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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沅拜义父

发表时间: 2022-12-02

小沅来到正厅,拜见贵妃娘娘,然后立在旁边,不敢作声,暗暗端详。只见这田贵妃皮肤细腻光洁,两眼如同黑色的珍珠一般闪亮,嘴唇饱满鲜润,散发着诱惑的魅力,头上梳的发髻上,插的都是精细名贵的簪子,眉间的神色带着娇媚和张扬。娇娇倾国色,缓缓步移莲。貌若王嫱,颜如楚女。如花解语,似玉生香;国色清清,兰味馨馨。真真是绝美无比,难怪宫中受宠,历久不衰。

田贵妃初见小沅,稳重大方,礼节周全,不由得心生欢喜。问道:“小沅姑娘哪里人氏,今年青春几何?”

陈小沅上前一步,轻声答道:“小沅祖居云贵,今年一十七岁。娘娘神仙般人物,令小沅好生羡慕,心中敬仰。”

田贵妃听了,心中越发高兴。仔细看去,只见那陈小沅头挽乌鬓,斜飞凤钗,面若银盘,目若秋水,两道秀眉如纤美弯月,不画而翠,悬胆丰鼻下朱唇点点,启齿之间,贝齿洁白如玉,笑靥如花,生得袅娜纤巧,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又品格端方,容貌丰美。便又问道:“听说你在春风楼艳名远播,琴棋双绝,那老鸨子又怎舍得将你卖入田府?”

小沅正色道:“贵妃娘娘容禀,小沅本生在云贵大户人家,家有良田万顷,商铺三十多家,青山二十余座,仆从如云,家资巨万。五年前,我叔父为霸占家产,狼心狗肺,杀我父母,屠我全家。天幸小沅访亲在外,方得逃过此劫,保全性命。而后十几忠仆携数万家私,护祐小沅一路北上,逃至京师。为掩人耳目,避开追杀,小沅自卖自身,躲进那春风楼中。虽然说我自卖自身,总归未取那张鸨儿一分银两。日常开销和延师教授琴棋书画,也是由小沅个人出资。平日里唱歌跳舞,委屈侍候,客人们请客打赏获得银钱,都由那张鸨儿收取,小沅未尝见一文一毫。

今次入得田府,伺候田老爷,那张鸨儿已经将小沅卖身契烧毁,仅是把小沅送于田府,而绝非卖身入府。小沅现在是自由之身,不是卖身为奴籍,请娘娘明鉴。”

田贵妃听小沅如此说,大感惊讶:“可我听说爹爹为了买你,花费五千银两,难道你并不知情?”

“张鸨儿只说是将小沅送与田老爷,小沅也想得到田府䕃庇,因此答应。至于五千银两和春风楼的交易,小沅并不知晓。只求贵妃娘娘怜惜小沅,为小沅指出一条生路。“说罢直跪下去,以头抵地,香肩颤抖,忍不住哭将起来。

那田畹上前一步,朝着小沅说:“宝贝儿切莫伤心,老爷我虽未签到卖身契约,但那五千两纹银确已交至那张鸨儿之手。这些都是小事,只要宝贝儿今晚与我洞房花烛,从此以后,由我护你周全。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为难于你!”

田贵妃瞥了一眼:“你老六十多的人了,姨娘通房也有三十多个,该消停消停了,多活些年不好吗?”又指着小沅:“小沅姑娘且请起身看座。”小沅慢慢起来,在下首端正坐下,犹自抽噎流泪。

田贵妃看着不忍,责怪田畹道:“小沅姑娘出身可怜,千里逃避追杀,孤苦伶仃,自甘下践,避入青楼,苟延残喘,让人生怜。这十六七岁的嫩芽弱苗,爹爹也忍心糟贱蹂躏,不如与他另寻一条生路,也算是为爹爹修福积德,求上天庇佑我田家富贵永远。”

田畹急忙说道:“贵妃娘娘千万不要这样说!爹爹我只见了小沅一面,便再也放不下了。日思夜想,相思成疾,费尽心机,方将小沅姑娘接入府中,只望今天晚上洞房花烛,以解我相思之苦。望娘娘成全!”

田贵妃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小沅姑娘命运多舛,既然我俩有缘,便给她寻个好前途,爹爹再勿坚持,放开她吧。”

田畹只是不让,田贵妃正色道:“爹爹静下心来,听我细细讲来。惟自天下变乱,流寇四起,今上宵旰忧苦,每谈及国事即频频洒泪。女儿欲求以取悦天子之心,无奈终究无计可施。今见小沅姑娘粉妆玉琢,花一般的模样,再加之琴棋双绝,若奉于君前,定能解其忧伤。上心欢悦,女儿在宫中资望会更高一筹,望爹爹细细思量。”

田畹听后,心中一团热火,似被一盆冰水浇灭,熄去了下腹中欲望。认真思考半天,也觉得女儿说得有道理。或是真心为解君上烦忧,亦或是怕别的嫔妃想出别一种花样,得到了今上的宠幸,冷落了田妃娘娘。

“娘娘承蒙君恩,—心为皇上解忧,这才给咱田家挣得了无上的恩宠,泼天的富贵。咱田家更应该回报君恩,使田家常盛不衰。爹爹依了娘娘便是。”

“只是贸然将一歌伎送至君前,也恐污了金殿,反讨皇上不喜……”田贵妃沉思道。

田畹也苦无良策,只在心中策划。

“爹爹在在上,受女儿一拜!”忽听得黄鹂儿一声鸣叫。只见那陈小沅扑跪在田畹身前,口中直呼爹爹。田畹一脸懵懂,目瞪口呆。

田贵妃眼珠只一转,心中了然,微微一笑,问道:“小沅姑娘这是何意?”

陈小沅转身跪向田贵妃:“小沅身为歌伎,出身下流,若进歌伎于君前,实乃大不敬也。虽然小沅讨生活于青楼楚馆,但仍然是守身如玉,坚守白璧之身,不敢有丝毫放纵。”说着伸出左手,白皙细腻的手臂上一点守宫砂鲜红耀眼。“如蒙老爷不弃,小沅拜认老爷为爹爹,自是贵妃娘娘的亲妹妹了,妹妹随姐姐入宫,为皇上弹琴解闷,任谁也说不出不是来,贵妃娘娘以为如何?”

“是个好主意。”田贵妃朝田畹说道。“爹爹认下小沅姑娘为义女,陪我进宫便名正言顺了。若是幸得皇上青睐,能收为嫔妃,那咱们田家便是一门俩皇妃,可永保荣耀,富贵长久了。再说了,爹爹虽然妻妾众多,除母亲生下我一人,余者皆无所出。我一入深宫,爹爹膝下凄凉,今有小沅姑娘伴随爹爹左右,爹爹也可享天伦之乐,岂不欢喜?”

田畹又盯着陈小沅瞧了几眼,这仙女一般的妙人儿……唉!狠狠心道:“贵妃娘娘既如此安排,爹爹定无不从。来人呀,端上茶来。”

仆人忙端过茶盘,来到陈小沅身旁。陈小沅接过盘上茶盏,双手奉于田畹:“爹爹在上,女儿小沅敬请爹爹喝茶。”

田畹接过茶盏,呷了一口,然后又仰头一饮而尽:“这个女儿我认下了!只是小沅姑娘名声太响,传入宫中似有不妥,我看不如改名叫陈圆圆吧。”

陈小沅磕头谢恩:“多谢爹爹赐名,女儿今时便叫陈圆圆了,日后全赖爹爹庇护,小沅情愿做牛做马,以报爹爹大恩。”

田贵妃大喜,笑道:“今日爹爹喜收义女,大好的事情,快将酒宴摆上,共同饮酒庆贺。〞

“请娘娘恕我无礼,今后无外人处,圆圆便称呼娘娘为姐姐了,一是为显亲切,二来也把娘娘叫得年轻了几岁,更加青春焕发了。”

田贵妃道:“正该如此,今后便是一家人了,本是姐姐,却称作娘娘,太显得生分了。爹爹你去招待你那些贺喜的客人们,只是这喜嘛,可不要再称作洞房之喜了。”

“爹爹省得,娘娘放心。收圆圆为义女,定叫这满城人人得知。这本来就是大喜之事,爹爹能够办好。”说罢一溜烟地去了。

热闹了一天,客人散去,田贵妃也要回宫了。拉着陈圆圆的双手:“妹妹在家中尽管安心居住,这西跨院我已经让爹爹改名叫‘青兰苑’了,又在临街处开了个角门,以使仆人们采买方便。也安排了护卫人手,丫环仆役。不如意处尽管自行摆布,全府上下无不服从。妹妹早点歇息,明天上午自有人接妹妹进宫,姐姐在宫中等候。”

陈圆圆双眼泪流:“姐姐待我真好,妹妹无以为报,余生任凭姐姐驱驰,圆圆必以性命相报。”

送走了田贵妃,陈圆圆回到青兰苑。小管家田文忙上前作揖:“二小姐劳累一天,请回房中早点休息。看哪些布置不如意,让春花姐姐告知一声,也好更改过来。”

“辛苦田管家了,今后诸多事宜,还仰仗田管家操持,辛苦忙碌,自不可少,一切请多担待。”眼角只一瞥,春花早已走上前,顺手将一张百两银票递交给了田文。

“多谢二小姐赏!您请回屋。”田文欢喜得无可如何。喜孜孜回到耳房,责令手下益发殷勤做事。

来到屋中坐下,秋月已端上香茗。陈圆圆喝了口茶,听得春花回报道:“厨房里两个帮厨是小姐身旁女护卫,名叫沅一、沅二,厨娘是田府旧人。大门口四个护卫中,有三人是咱陈家卫队中老兵,分别是陈十一、陈十二和陈十三,皆有一身好功夫。对外只称兄弟三人,不愿分开,聚在一起做事,也好有个帮衬。”

原来这陈小沅身边这一百二十人,四十名女兵以沅为姓,八十名男兵以陈为姓。隐去原名,只以数字为名,以示不忘旧主,以命护佑公主。

陈圆圆欣慰地说道:“如此安排甚好!只教他们做好明面上的事情,如有需要,再听令行事。你们去歇息吧,我再稍坐一会儿。”

春花秋月去铺床整被,陈圆圆独坐案前,一边思想着吴三桂,一边筹划着明天面见崇祯皇帝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