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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敌袭

发表时间: 2023-03-08

“这里每一个人,我都劝过他们别再干这种刀口舔血的事儿了。”

当事情商讨完毕,独眼带着手下去最后一次清点货物,落在最后的姜梧听苗开源轻声在自己耳边道:“我也以贵人的名义做担保,会给他们一笔养老的钱财。但每个人都不愿意这样做,所以才有了这样一支奇怪的镖队。”

姜梧默然一瞬,她实在无法想象如果自己丢了一只拿剑的右手,或者丢了一只眼睛,要如何坚持下来继续历练。她很佩服这些意志坚定的修士,同时对自己的任务有了新的认识。

她郑重道:“苗会长放心,我会尽全力保护货物和其他人的。”

苗开源拍拍她的肩膀:“讲讲不那么沉重的事吧。我年少时与贵派的莫凛长老有过一面之缘,她可还好?”

姜梧回忆道:“莫凛长老最近轮换下山寻找天生剑体的女婴了,说不定此刻也在千川城中。”

苗开源笑了几声,二人停步在五大口黑木箱子前,姜梧见其他人都忙着做事,她也凑上去搭了把手。一旁的独眼走到苗开源身边,低声汇报着货物相关的数量。

这边安置好货物,一位仅有一只耳朵的阵术师展开阵法卷轴,她有条不紊地布置了几个阵法。

随后独眼扫视一圈,颔首道:“出发。”

接近正午的灿烂阳光洒在众人身上,前路光明。

等一行人走出城门,走在高耸牢固的桥梁上时,姜梧才回过头遥望这江流之源。

它斑斓的高墙外壁上绘有各式各样的白鹿形象,云彩编成的锦缎环绕着洁白鹿角。

往上看是城中风情各异的建筑和其后遥远的雪山,往下侧看是奔涌的河流。

一只耳朵的阵术师走在她身边,问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只有一条河,这座城市却被称为江流之源吧?”

姜梧转头,回答:“我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条河流进中原,成了一条最长最宽的河流。”

阵术师奇怪道:“那你刚刚在看什么?”

“城墙上的白鹿。”姜梧道。

阵术师神情淡淡:“你说那个啊,是千川城贵族的象征。”

经过“象征”两字的提醒,姜梧终于想起姬窈长老传授过相关的知识,不过她只记得——

“王庭的象征是白狮对吧?”姜梧随口问了一句。

阵术师一愣,狂热的情绪从她眼底一闪而过,她便有些骄傲地答道:“不仅是白狮,更是强大无畏的雌狮。”

“小右你又在说不着调的话了。”一个较高的男声强行打断二人的对话,姜梧顺着声源看去,那是个只有左手的男修士。

被称为“小右”的阵术师又恢复了淡淡的表情,但声音却愈发坚定:“法妮耶公主就是王庭最强大无畏的雌狮。”

男修士耸了耸肩:“随你怎么说都没法改变事实,她不过是老鹰的傀儡。”

而姜梧的注意力却被法妮耶这个名字吸引了:这不就是那本书里,男主唯一承认的妻子吗?她的脑海里霎时间冒出许多形容对方容貌的词句,什么姿容绝色的西域公主、美艳不可方物、身材火辣......

同时还有形容她性格温婉,落落大方,为了男主放弃西域公主的位置。

西域王庭最高统治者的称呼就是公主,并且优先传位女继承人。

就在姜梧忙着回忆这位公主相关的剧情时,小右和那位只剩下左手的男修士气氛更加剑拔弩张。

独眼的口中吐出两个低沉压抑的音节,带着隐约的怒气。姜梧没听懂,她猜那大概是一种特殊的语言。

怒喝声落地,小右放下按在布阵盘上的手,小左——姜梧干脆这样叫那位男修士——也闭上了嘴巴。

小右冷哼了一声,一场争端就此结束。

接下来的路途,对以前从未正经出过玄水峰地界的姜梧可以说是丰富多彩。

她屡次收回流连在奇特深褐色岩石上的目光,转而警惕地观察四周。新奇的风景固然吸引着她,但姜梧还记得自己的任务。

其他人反而没她这么紧绷,熟人之间有说有笑。她身边走着的人还是小右,主动挑起话头:“这一百年里,都没怎么听说过玄水峰的剑修下山,是什么原因呢?”

对这个问题,姜梧只需要回答四个字:“伏魔之战。”

小右显然对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有所耳闻,可惜道:“南北双剑也是那时候失踪的......她们现在?”

姜梧接过话茬:“师姑她们请走的神剑都没有回归剑阁,说明她们现在仍然存留元神。”

说完她想起了地洞中北剑师姑传达给她的力量,补了一句:“我下山历练,也会尽力寻找她们的。”

小右单手握拳击打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处,道:“白狮在上,你一定能够早日找到她们。”

“谢谢。”姜梧笑道。

一行人走到日落西沉时,领头的独眼停下,指着一片较为平整干燥的地面,道:“今晚在这歇息,有谁愿意值夜?”

姜梧自然第一个表态走出,小右见她上前,跟着走了出来。

独眼扬了扬下巴:“我和姜梧轮值,明天再安排小右你。”

小右吐了一下舌头,没有异议,退回原地。

除却姜梧,剩下的人都是筑基期的修士,有修为傍身,但仍需吃饭休息。整理出营地后,小右简单布置了个阵法,火光腾起。

其余的人见状都围坐在火堆旁,捧着干粮啃。

唯独小右没有急着坐下吃东西,而是跪立在火堆旁,陌生而有力的音节从她喉中涌出。

玄妙古老的歌谣,姜梧心想,她的思绪随音节起伏。火焰的明暗中,她瞥见坐在自己对面的沉默女子嘴唇翕动,似是无声应和。

她看到对方口中只剩下一小节的舌头,不由得眉头紧皱。

结束了吟唱后,小右将两条腿摆回舒适的位置,坐下来耐心地将肉干撕成一条一条。

她递给姜梧一条肉最多的,问:“你吃吗?”

姜梧折了一半:“想尝尝,不需要那么多。你刚刚唱的是什么歌?很好听。”

“它不是一首歌,是一个预言。”小右回答道,“全部预言的内容很长,你可以当成是我们祖先对后人生活的期许。刚刚是我最喜欢的一段,大概意思是......”

嗖嗖的箭矢破空声打断了小右的讲述,她的手刚摁在布阵盘上,姜梧已经起身提剑接连劈开几支暗地射出的冷箭。

独眼亦拔出弯刀,一眼就锁定了冷箭射来的方位,极快地躲过流矢,为余下的人指出贼匪们藏身的方向。

小右三下五除二就摆弄好布阵盘,一道光华从中迸出,化作符文围在四面。半空中的流矢一碰到这些符文,就“啪”地落在地上。

很快暗处不再有箭矢射出,贼匪们现身,姜梧数了一下,一共十多个人,只有两三个是毫无修为的。她又瞄了一眼为首之人,那粗糙的络腮胡子和过于壮硕的体型提醒她这并不是那位喜欢穿着黑袍、行事作风诡谲的魇幻。

贼匪们步步紧逼,围了上来。独眼神色镇定,手中的弯刀打了个转。

有细微的灵力波动,姜梧目光巡睃,只见那位断舌女子的掌中不知何时立着一个杯子,如泉的灵力流淌向贼匪们。

他们停下了包围的脚步,转而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满足得快晕过去的表情,不过这仅仅是一瞬间的事,下一刻就已经有人醒来。

为时已晚。

他们的领头脖颈上被割开一道剑痕,鲜血洋洋洒洒地喷溅出来,占据每个贼匪的视线。

惊讶、恐惧、茫然。

布阵盘上斗转星移,璀璨的光芒漫出,他们脚下一个接一个的符文亮起。

贼匪们拔腿就想跑,却被符文构成的牢笼困在原地。

月华流转于锋芒之上,姜梧擦拭干净为霜被血染红的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