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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悬赏大会

发表时间: 2023-01-07

队伍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便到了别宫门口。

正当陆槾忍受不住,准备幻化灵力为飞针,刺向那几个一直在上下打量的年轻主事的眼珠子时,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这是今年新选的奴隶?”

领头的大主事抬头一看,连忙行礼:“参见夫人。”

连带着二十几人的奴隶队伍,都赶忙微微俯身。

陆槾见状也跟着弯腰拜了一拜。

千百年过去,这大陆上的人终究不是她那时认识的人了。

那群老头们的子孙后代代代繁衍,到如今也不知发生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这恐怕就是城主府的主母,如今天源封家的女主人了。

但拜迦楼罗所赐,陆槾还是记得了一些人。

陆槾悄悄抬了抬头,却只能看清那妇人的身影。

来人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鼻子较寻常女高,丹凤眼角多了几分细纹,平添了几分岁月的味道。

身穿一身深紫色的烟衫,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浅紫挽带,斜斜插着一支简单却不俗的步摇。

只一眼过去,便可知此女年轻时定然称得上是绝色美人。只不过此刻那夫人架子端的久了,反倒显得有些刻意为之,平添了几分小家子气。

“回禀夫人,正是,一共二十一人,其中一人在押送途中因体质特殊感染风寒而亡,所以只剩二十人。”那大主事恭敬回道。

感染风寒?这意思是缺了一人?

从韩梁眼皮子底下逃走,应该只有赵奕欢了。

应是不好交差,那乾楼老板才想了这么个托辞。

毕竟是出了恢复神识后遇见的第一个人,陆槾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也罢,把人都带进去吧,记得按照姿色分一分,两个时辰过后封赏大会就开始了,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主事应是懂的,要是出了乱子,主事就要小心自己的脑袋了。”

那大主事额头不由得多出了几滴冷汗,慌忙回道:“属下遵旨,定不会让此事发生的。”

“知道就好,下去吧。”柳月如倨傲地扬起下巴,丹凤眼中闪过了几分得意,抬步走进了主殿。

殿门口进出剑客与修者络绎不绝,小厮们端着佳肴点心走的飞快。

虽说只是封家内部的一次悬赏大会,其他剑道世家以及有声望的门派却都派了人参加,想来这悬赏大会,也是很多人借机攀龙附凤的好时机。

陆槾她们被带进了别宫内,这里与主殿仅有一墙之隔,旁边的丝竹声声糜乱,传到陆槾的耳中抑扬顿挫,像是软语小调。

主事让女奴们站成一排,按照所谓的姿色五人一组,由低到高的次序安排进场,毫无疑问,陆槾被安排在最后一组。

与她一起的那两位女子在第三组,她们向陆槾投来了担忧的眼神,陆槾感知到后,微微朝她们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无事。

分好组后大主事让她们先在里面休息,金丝楠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小点心。

“若是饿了,你们就先垫垫,一会儿大会就开始了,谁要是上去给我不守规矩,小心自己的小命!

要不是你们几个还有几分姿色,这主殿岂是你们能进的了的,一会儿进去好好表现,把自己会的都拿出来,要是让某些位高权重的人看上了,那可就是你们的福气。”

大主事颐指气使,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

福气?什么福气?去给人当侍妾?她不知原来现在外面的世界里的剑道世家,修剑之人与陆家那几个花天酒地、纵情声色的旁支子弟并无区别。

陆槾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今日若不能平安地全身而退找到禁制封印,她就只能拼尽全力和这忠和殿上的人斗上一斗。

表现?表现什么?才艺?自己这庶出的瞎子,陆家何曾给过机会,让一个眼盲之人去学那些剑道世家贵女们擅长的琴书墨画?

更何况,她和大陆共同诞生于天地间,出生时便只会舞剑。

插花弹琴属实不属于她的能力范围。

这会儿身上的伤势连同心口的陈年旧疾一起发作,让陆槾的脸色有些发白。

想去解个封印而已,就已经各种状况频出?就没有什么快一点的办法吗?

这样下去还没等到手刃那群把她压在塔下的恶人,她就先死了。

陆槾心里叹了口气。

不过一会儿大殿的丝竹声就停了,多了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笑谈声,似是这大会已经开始了。

陆槾嚼了一口芙蓉酥点心,只觉得这天源城的点心一点儿也比不上春凌的如芳斋,那里的点心香酥软糯,口口留香。

一盏茶的时间,前三组的女奴似乎都被分领了,大主事将最后的四人带进了主殿。

主殿由一百六十根楠木作为主体而构成,两侧高耸金桂树雕刻着鸢尾花,那花朵攀在树藤上,雕镂细腻的汉白玉栏杆台基砌得均匀。

大厅内,玉制的王座上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穿着深紫色鎏金长袍,衣襟上大片大片金线织成的鸢尾花,有着黑亮垂直的发。

那斜飞的英挺剑眉下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身影这气势模糊在陆槾眼里,对号入座便是如今天源城的主人,当今世上仅有的五位剑仙之一——封傲。

他的身旁坐着的正是那会儿出现在别宫的柳玉如,天源城如今名副其实的城主夫人。

大厅左右皆设圆桌座椅,坐满了各剑道世家和宗门之人,稍上一点的白玉台基上,是封家三子。

陆槾抬头望去,只见有两人在左侧,另一个在右侧。

那封浩与封桓皆是柳玉如所出,眉眼间有一些相似,同样身着正紫色长衫,只是其中一个过于孟浪了些,手肘支在桌上,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五官像柳玉如七分,丹凤眼眼波流转,显得纨绔多情。

不过这所谓的含情眼陆槾倒是看不到,她凭这坐姿,猜出此人应是封桓,听闻现如今无横大陆上谁人都知那封二公子是出了名的风流倜傥爱美人。

至于坐在他旁边的,应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封浩,此人比之封桓年长几岁,看上去成熟稳重些。

右侧的那个身形略微瘦削一些,给陆槾带来了似曾相识的感觉,身上带着些病气,整个人蔫蔫地,仿佛在强打着精神,明明还不曾入冬,手里好似揣着一个圆圆的物件,应是暖炉。

这位,恐怕就是封家那个众人口中的废材三公子封垸了。

大主事带着四人在殿中央停下:“启禀尊上,这是最后四位女奴。”

“我知道了,退下吧。”封傲的声音亮若洪钟。

“你们几个抬起头来,给各位宾客瞧瞧。”

陆槾四人缓缓抬起了头,落在众人眼的里,俱是一惊。

四位女子各有各的风采动人与窈窕身姿,只是其中眼覆白绫的一位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宾客席间响起了细碎的讨论声。

这自然引起了封傲的注意,他望着殿中央站着的陆槾,发觉她的白凌上闪烁着丝丝灵力,眼中多了几分探究。

“那个眼覆白绫的奴隶,你叫什么名字?眼睛可是看不到?”

“回禀尊上,奴唤齐槾,幼时生了一场大病,自此便看不见了。”怕被认出,陆槾灵机一动给自己换了迦楼罗魂体在人间的姓。

“哦?是嘛,可我刚才分明从你眼上的白凌感觉到了一股纯真的灵力,这是怎么回事?”

陆槾心中暗道:这人,疑心怎么比他家先祖还重。

“尊上好眼力,这灵力乃是家父托村里的巫祝所施,说是可以缓解疼痛。”

“是吗?我见你一路走来不需别人搀扶,反而似正常人一般,你这眼睛当真看不见?”

“自是不敢期瞒尊上,这巫祝所施之法,可以叫奴观得眼前之人之物的大致形状。”

陆槾已经被逼问地有些站不住脚了,储物空间里的那把匕首不知何时已经被唤了出来,藏于衣袖下的左手中。

“那你为何会出现在我天源,还不老实交代,你可知在这天源城,期瞒城主可是要被诛魂的!”

陆槾连忙再次俯身参拜:“自是不敢期瞒尊主,奴出身贫寒,来这天源城为奴,也不过是家中父亲病重,想要替父亲挣个药钱罢了!”

啧,怎么办?好像杀人。

在陆槾抬头的那一瞬间,台基右侧的封垸就注意到了,他就知道这悬赏大会她不得不来。

眼前的女子容色清丽秀冷,脸上有些苍白,露出来的脖颈肤白如雪,丹唇翳皓齿,秀色若珪璋,虽穿着奴衫,却是仪态万千,年龄看上去也不过十八左右,身上的稚气倒是很少。

一举一动和他记忆里的人却十分的相似。

在父亲的威压下如此淡定从容,一言一行毫不迟疑又透着狡黠。

嗯,倒是个聪明的小瞎子。

从乡野出来的普通女子?这谎话,不仅封傲不信,台下的宾客们恐怕也没人信。

看来,得想个法子救她一救,就当是还了前夜她的出手相助。

更何况这女子身份成谜,若真的是他心中所想之人,一旦错过此次机会,就再也找不到她的音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