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她想,如果他有了孩子,一定会是一个好爸爸。
许鸢愣了下,随即便笑起来,“二哥?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男人言简意赅,好像没有多余的耐性。
许鸢很识相的没有再多问。
她心里清楚的明白,他的耐心都是为别人准备的。
说话间,男人已经弯腰钻进了车子,许鸢只看到他挺括的后背,因为用力,肌肉绷的很紧,整个背部张驰有力。
她也跟着上车,却没成想弯腰的时候疼的“嘶”的一声叫出来,大概是白天撞在咖啡厅置物架上那一下撞狠了。
傅靖迟皱眉看过来,“腰怎么了?”
许鸢忍着疼弯腰坐进车里,“没事,就是白天撞了一下。”
傅靖迟对着前面开车的宋致,沉声道,“宋致,前面找个药店停一下。”
“不用......”许鸢拒绝的话刚溢出唇间,就察觉到一束冷沉的视线,不是傅靖迟还有谁?
许鸢闭了嘴。
坐稳身子,许鸢伸手过去男人那边,打算将孩子接过来,看到中控台上摆着资料,他大概还有工作要做。
傅靖迟握住眼前伸过来的一只纤白漂亮的手,哑声道,“没关系,我抱着他。”
握着她的手却一直不放。
许鸢倏地一顿,下意识的想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动。
一股淡淡的酒味钻进鼻翼,她意识到他大概是醉了,算了,她今天太累了,不跟醉鬼计较。
嗯了一声便随他去了。
*
宋致买了药回来,后面的车子鸣笛在催,宋致启动车子,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老板去哪里。
老板的车子第一次出现女性生物,虽然是他在顾家那边的妹妹,但好奇心作祟,宋致不自觉的从镜子里往后瞟了眼。
天!
老板竟然抱着自己妹妹的孩子不放手也就算了。
竟然还强制拉着许小姐的手也不放。
借酒行凶?!
宋致脑子里闪过方才酒局上的画面,老板象征性抿的那两口酒,有多象征性,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抹他们男人的面子。
公司高层组的局子,按理说,傅总不应该这么早就退场,偏偏在接了一通电话之后,便丢下几个老总,拍拍屁股,走人了。
一波操作弄得几个老总是目瞪口呆。
宋致确定,醉是不可能的。
装醉嘛......
倒是嫌疑颇大——
宋致腹诽一声心机男,却冷不丁的接收到一丝冷厉的视线,凉飕飕的让人脊背发凉,他赶紧错开眼认真开车。
然后,他听到老板用温柔的不像话的嗓音,问许小姐,“去哪里?”
“银湖湾,谢谢。”
许鸢说了地址,一路无话。
从前她贪恋他独一无二不动声色的温柔,可如今,她不想了。
她许鸢胃口变大了,要的不只是一个男人的一点点。
摘除了恋爱脑,如今的她只想往上爬。
于情于理,她不会再去打破他们之间平衡的兄妹关系。
丑闻压身的滋味儿,说实话还真不好受,许鸢现在可没那么傻了。
年少轻狂时最喜欢的人,难以彻底从心间拔除,她已经为此掉了一层皮,直到今天,她学乖了许多。
从前的顾北倾学乖了,变聪明了,就成了今天的许鸢。
懂得了规避危险,懂得了自我保护。
高傲的像只拥有整个草原的母狮子,不屑于再睥睨脚边悲鸣的小草。
或许从前的顾北倾愿意做一株悲鸣的小草,但是如今的许鸢不愿意。
她爬到今天的位置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活得更好!
她不再将真心剖出来给他看,也不愿意再将满腔的真心话诉说与他,于是他们之间之间的关系变得僵冷而陌生。
从前的许鸢,只能悄悄躲在人后,像小偷一样,在无人察觉的时候,悄悄偷他的温柔。
许鸢恨透了那样卑微又偷摸的感觉。
到如今,他们之间隔了太多太多——
许鸢将手抽回去的瞬间,傅靖迟睁开眼,手心空了,他无心再入眠。
疲惫席卷而来,许鸢将头贴在车窗上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过去,再往男人那边看一眼,小家伙睡的很安分,她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她很少在车上睡着,因为要照顾嘉衡,还有繁忙的工作,可今天真的太累了,几个事情挤在一起连轴转,很多事情压在肩上扛着,有时候就连睡一个好觉都是奢望。
傅靖迟偏头看过去,小女人睡的很安分,弯弯的睫毛卷翘浓密,跟怀里的小子一样安静的闭着双眼,画面美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