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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少爷

发表时间: 2022-12-31

却说那胖汉子听到少年这句“我买了”竟睁开了狭长的眼睛,如狡猾的狐狸一般打量着少年,那少年看上去约莫十四五岁,面容秀气,身子骨有点清瘦,身穿一体粗布麻衣,显得十分宽大,腰悬一把木剑,穿着草鞋,显得十分滑稽可笑。唯单单那双眼睛,炯炯有神气,不似庸流。胖汉子一时有些发愣,竟忘了去回客人。木剑少年似是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又大声问道,“我买了,多少钱?”胖汉子终于回了神,端坐了身子,却不起身,谄媚笑道,“还望公子定价。”木剑少年听得此言思索片刻,即道,“一百两银,不再多。”胖汉子眼皮微跳,有些吃惊,心想这可是让他遇着了,是个傻肥羊,虽有大喜,但却仍不显于色,装作平淡样子问道,“却是个好价格,不知公子如何付账?”木剑少年揣出一张银票递给了胖汉子,胖汉子双手接去仔细端详,正经银票,花边绣纹,正中四个熨金大字,写的“明启敕造”想来应是官家钱庄无疑。

胖汉子将银票揣入袖子,收了摊,将藤椅拿上,却拿绳索套住那姑娘,牵狗似的拽了起来,那姑娘也倒是怪,并不叫喊。眼中仍是一片死寂,胖汉子瞧得如此 ,似是怕木剑少年反悔,笑道,“这死东西就这样,少爷领回去多多调教便是。不过还烦请少爷与我到镇外花板村取了那特赦文书,也到少了诸多麻烦与您。”木剑少年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不做言语,那胖汉子只顾牵扯姑娘,自是没有注意到木剑少年的神情。稍了一阵,胖汉子已将姑娘绑好,便将绳索接给了木剑少年。

三人就以胖汉子为引导,出了青木镇去。木剑少年牵着那姑娘,随胖汉子走了小半柱香时间,只说左转右转,没个准地,问那胖汉子,也是模棱两可,含糊不清,只一个劲道,“稍等片刻。”木剑少年虽是年少,却也应了古人诗“少不更事,不谓无知。”的道理,即刻谨慎了几分。三人又走几步,行至一片密林,好似一面瓷实的墙,真正是“飞不出片鸟,进不得丝风。”直叫人闷热难挨,那胖汉子却倒来了精神,回头笑道,“就在前方密林尽处,少爷快些。”说罢便两步三步合一摆开步子,行了几步,却不见木剑少年二人,回首望去,两人却在原处不动。胖汉子瞧得此景,却想许是计划败露,心中已有了几分杀意,可仍笑道,“少爷,如何不上前。”

木剑少年放下手中绳索,正身道,“我不是少爷。”胖汉子瞧得其放置绳索,心中已了然计划败露的事实,却笑道,“我早知你是仆从办事,若是少爷,怎么会这身打扮。”木剑少年将木剑从腰间放下,持在手中道,“也是,杀个仆从夺财,也不算什么。可你不怕我主人报复吗?”

胖汉子笑道,“那个主人这么蠢,会干这等买卖,想来你小子必是藏纳私财,为自己讨个媳妇罢了。我杀你便杀了,你主人还要谢我清理门户呢。”木剑少年右脚微微后撤,手中握剑气力增了几分,“想的很全,可惜,我不是仆从!”胖汉子心中一凛,还来不及叫喊,木剑少年已瞬间跃至身前,胖汉子立即伸手护住面门,哪想一拳直冲腹部,力大势沉。直打的胖汉子连退数尺,干呕不止。那胖汉子吃此一拳,虽有难堪,却立马站起,吹了一哨,密林中瞬间跃出四名大汉,各持兵器。从四面向木剑少年攻来,木剑少年双脚一蹬,地面上激起一阵烟尘,再看时,木剑少年已跃至半空,一脚踢在一人面门上,那人挨了这一脚,立马扑地,无了气息。木剑少年没有停留片刻,又转身一剑劈出,少年手上虽是木剑,碰在铁铸兵器却是有刀剑相撞之声,木剑劈出即将身后一人砍倒,瞬息之间便已有两人倒地。

胖汉子与剩余二人仍半包围着木剑少年,却因见此手段,不敢上前。只是手持兵器站立,呈欲冲杀状。木剑少年也立在原地,手持木剑,双方就这样对峙着,不消片刻,终是“君子坐而论道,少年起而行之。”的道理,木剑少年已然忍受不住焦躁,左脚只在地上一蹬,右手提剑,迅速冲向胖汉子,胖汉子见此立马将手中新拿到的刀出了鞘,只做格挡,不想木剑少年剑锋一转,直接一剑刺倒胖汉子右边那人,顺势一剑劈向胖汉子,胖汉子被劈退数尺,与此同时木剑少年左手握拳,猛地砸在胖汉子左边那人脖颈处 ,那人应声倒地,没了生机。

只这一次交锋,林中便仅剩下了木剑少年与胖汉子两人。见得此番场景,不远处那姑娘原本麻木的眼中却也闪现些许光芒。

胖汉子木然的看着逐渐逼近的木剑少年,心中不安愈发浓厚,直暗呼踢到了铁板。木剑少年见那胖汉子并无动作,心觉有鬼,便放缓了脚步。果不其然,在临近胖汉子五步之内时,胖汉子忽然从手中投掷出两枚龙眼大小的圆石,木剑少年闪身躲过,一剑就将两枚圆石都分为两半。圆石落在地上,竟然升起了浓浓的烟雾,木剑少年暗道不妙,连忙挥剑向胖汉子所在方向砍去,却空无一物。木剑少年一剑落空,自是迅速跳出烟雾,撤回小姑娘身边,提剑警惕着。不时烟雾缓缓散开,木剑少年立马前去查看,胖汉子早已不见踪影,地上只留下一副肥胖的空躯,看面容正是胖汉子,木剑少年眉头紧皱,心中暗道“原来是易容术,怪不得敢在街头行诈,杀人害命。如此想来那所谓特赦文书也不过是银两使的把戏罢了。真是可恶,以后遇到此人,定要一击必杀。”

想至此处思绪暂停,木剑少年环顾四周狼藉,心中已有一打算。虽说“春风无痕,年少无谋。”木剑少年却不应了这句古话,其将小姑娘绳索解开,且放一边,自去将地上人皮空壳销毁,又将其余几人尸体分散则个,将身上值钱物件剥了去,想来却是伪造成山匪截道。待到一切打理干净,木剑少年行至小姑娘面前,将打理的东西放下,转身对小姑娘道,“抬着,跟我走。”那小姑娘听得此话本是无神之眼却有了几丝神韵,竟是抬起来了头,看向木剑少年。可单那少年早已行了些许距离,没有理会到。小姑娘见木剑少年愈行愈远,急将东西背上,跟在木剑少年身后。

木剑少年察觉姑娘向自己走来,大声道,“我叫江樵,你叫什么。”背着东西的姑娘低着头,温声温气道,“若若。”江樵思量道,“以后你就跟我姓江,叫若若。”若若听此,不再言语,江樵无奈道,“没办法,我花了一百两,改个姓总可以吧。”若若仍旧不言语,江樵也没生气,只是走着,待到走出密林,若若一咬牙,似是坚定了什么,抬起头对着江樵喊道,“可以,我答应你,跟你姓。”江樵停下脚步,看向若若。若若黑红的小脸上尽是泪痕,天晓得她刚刚想到了什么,又如何伤心,可江樵似乎没有看到这些,只是靠近若若,将行李取下,自己背上,笑道,“这才算个好丫鬟,若若,走,少爷带你回家。”说罢,便自顾自向前走去,也不管身后的若若。

若若眼见“少爷”行远,连忙提步跟上。二人一前一后很快出了密林,左转就上了官道,若若望着眼前的少年,心中涌上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虽然少年极力的在掩饰,自觉或不自觉。但若若看的出,眼前这位江樵少爷活的很累,甚至不是为自己而活。这一认识让她对江樵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春天,那个父母溺亡,自己一人独自行走,被人拐卖,充当诱饵拐杀肥羊的那个春天的自己。

自被那不知姓名的胖汉子安排了此等任务后,若若见过了太多的客人,有的英俊,有的丑陋,若若甚至想过其中的有些人可能会成为自己的丈夫,主人,抑或只是好心同情自己,终是会放自己一个自由身,可无一例外,这些人均死于胖汉子手中,财命两失。胖汉子管这些人叫“蠢蛋”“肥羊”都是些人傻钱多的主子。可在今日,胖汉子却逃走了,败在了一个少年的木剑下。

若若自父母离开后,第一次感到了一丝庆幸和欢喜,庆幸的是什么呢?是得以脱身,还是终有了归处可去,若若也不明白。

若若自这样想着,江樵也自顾自的走着,二人就这样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待行到了官道一处巨石处,江樵顺着小路离了官道,却是遁入一个绵绵小径,若若见此便也跟上,这小径也是清幽,一路上无人无物,甚是寂寥。二人在小径行了片刻,便到了一处寨门,上有一石匾,以朱红笔墨写就“花板村”三个大字,若若自是识字不多的,看这三字如同无物,只盯着停下的江樵,江樵察觉到了若若的目光,将背着的东西卸下,看着若若道,“这儿就是你少爷我的地盘了。”说罢,便头也不回的从寨门进了去,若若踌躇了一阵,在原地呆立半晌,最终似是下定了决心,也紧跟其后,将东西背上,进了寨门。

花板村村如其名,到处长满不知名的野花,可供人走路的石子路少之又少,农田很少,到处都是荒废的门板,住下的人只有几户,还大都是老人,在花板村花最多的那个山坡上,有一个小木屋,破破烂烂的,院子外有一圈篱笆,屋前一块农田,旁有一井,也都用篱笆围住。村中路虽少,但江樵二人正是少年气力,又有各自心事,走来不费过多时,便已到了那篱笆小屋处,江樵从袖中取出钥匙,将门打开,二人便齐进了去。屋内陈设简陋,仅一桌一床一柜,倒还有几个石凳。较之桌床石凳,那柜子倒颇多妙处,乃为上格底匣,格中放有书籍笔墨,笔墨置于格底,书籍多置格中,格中书籍皆为蓝封黑字,玲琅满目。若若随手拿起一本,只识“春”“甲”二字,顿觉无趣,便也不去看底匣,想来是装着衣物和家底。江樵瞧得若若此举,颇为自得道,“我自猜你是识字不多的,等过些日子少爷教你。”若若听得此言,放下书本,在旁站立,也不多言。

江樵看的若若这副乖巧模样,心里不觉也有两层欢喜,一来自己有了一个伴儿,可以不用独一人寂寥了,二来自己功法正到关键时候,衣食住行恐无时间打理,有若若在旁,却也有了一份保障。心思至此,江樵神色黯淡些许,将木剑解下,放于桌上,转身对若若道,“每日卯时我会起身至屋后练功,到午时会休息,未时再开始练功到戌时结束。你只需备好茶饭即可,屋前农田随你种些什么,只凭自身心意。其余光阴可自去消磨。”

若若点了点头,也并无言语。江樵继续说道,“柜子下有三个匣子,左边第一个里有一些衣物,你挑些欢喜的换上。”若若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江樵自然清楚若若所想,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都是男子的衣物,等过几天,少爷我去集市给你置办上几套。”若若却却是贝齿紧咬红唇,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少……爷,做饭的米菜却是置放在哪里?”江樵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若若这么快便如此称呼自己,但也不想在丫鬟面前失了面子,故作镇定道,“在床头的地上有一个小木板,那是地窖的门,平时日用可从其中取来。”若若向床头望了一眼,果然如江樵所言。便应了一声“是”

江樵思索片刻,心觉已无他事可言,不多废话,于是自提了剑,看着若若说道,“我先去练功,你自可四处先转转,熟络一下,备好吃的就行。”说罢,便向屋后去了,若若听得江樵要去练功,即不言语,待到江樵身影渐稀,才起身在柜中取了一身较和心意的衣服换上,又在屋内转了转,发觉没什么新鲜的,于是出了屋,在井旁洗漱了一番,这才坐在屋内石凳小憩了一会儿。

等到若若睡醒,发觉时间不早,于是从地窖中取了几株白菜,又将米煮上,这才出了屋打算去井旁洗菜。可就在若若刚想蹲下洗菜的那一瞬间,一颗石子儿重重砸在放菜的兜篮上,菜叶顿时散落一片,若若一时受惊,滑倒在地。随着若若滑倒,一阵尖锐的笑声传来,随后是一串滑溜的歌谣,“小石头,小石头,打的小姑娘撞破头。”声音同样尖锐,若若站起身,循着声音望去,是一个穿着破烂的少年,约莫十四五岁,满脸的哈喇子,头发散乱的披着,像一堆杂草。那男孩见若若起身,目光在地上巡视,他再找石子,想要砸若若一次,若若见的少年又在找石头,也不管散落一地的菜叶,迅速跑入屋中,将大门禁闭,自己则用后背顶住了屋门。

可不知为何,若若预料中的石头并没有落到小屋上,屋外一片寂静 ,什么声音也没有。若若心里好奇,轻轻将门拉开一个小缝,发现那少年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便舒了一口气,拉开门走了出去。可刚行几步,若若感觉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竟发现那少年站在门后,手里拿着一堆石头,鼻涕流着,笑嘻嘻的看着若若。若若心中大喊不妙,立即蹲下身子抱住了头,怕石头真的砸破她的头。可当若若抱头蹲下时,那少年却将石头全丢在一旁,从若若身旁奔过,向着原来所在位置而去。若若对男孩作为自然有所察觉,便起了身,转头却发现那凶恶的男孩正被一个老婆子揪着耳朵打骂着。

那老婆子见若若走近,不好意思道,“姑娘,见谅,这死孩子,脑子不好,经常乱打人。”若若作了个礼,示意自己并不在意。那婆子本就年纪已打,一时竟忘了若若非本村人士,如今见若若行了一礼,才看清若若并非本村人士,不禁疑惑道,“姑娘并非本村人士,敢问姑娘何处来人。”若若轻声道,“我是江樵少爷新买来的丫鬟,若若。”老婆子听闻此言,脸上神色散发光彩,颇有深意笑道,“原来是小樵子的人呀……”若若听过这等言语,小脸俏红,双手紧紧抓着衣角,却也不多说什么。

老婆子见此,脸上笑意更盛,亲切的看着若若,开口道,“你以后有什么用处,尽管向我花婆婆开口,若我不在,你尽管去找他人帮忙,咱们花板村虽然人不多,但都是真心待人的主。”若若心头略有震惊,不想此处竟是花板村,但转眼又想起江樵对胖汉子的警觉,以及村口的三个不认识的字,想来多半应是花板村无疑了。不过毕竟是少年心性,若若只将那震惊置于心上片刻,却是没有当一回事。

花婆婆自讲自话,本是没有注意若若神情,却见若若不言语,自身情色黯淡几分,握起若若的手道,“小樵子这孩子命苦,七八岁刚来我们村里,没爹没娘,一人独活,到如今已经七年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若若,你定好好同他过,照顾好他。”若若听此,神色稍稍变化,点了点头,开口道“自是全力服侍少爷。”花婆婆见若若如此懂事,便与她多交谈了几番,约莫小半柱香后,花婆婆才在身旁少年的吵闹下不舍离去。若若此番交谈,也是收获颇丰,对这花板村具体情况有了些了解。眼见时辰不早,于是将地上菜叶拾起,进屋备饭,打扫,好不忙碌。等到日头西渐,夕阳微起时,屋内已然昏黑,若若点起一灯,却在点灯时发现门口站了一人。

她蓦然望去,夕阳映照下的,自是腰佩木剑,神色高昂的江樵。

若若急忙上前,将木剑解下,站至一旁,对江樵道,“少爷,饭好了。”

江樵走到桌前,扒了口饭,含糊不清道,“怎么样,这村子转了没?”若若将木剑挂在墙上,仍然站立,对江樵说道,“今日见了花婆婆,村子也熟络了些。”江樵见若若站着,心中不免有些难受,一来他并不喜好使唤仆从,二来他自己吃饭,若若却站着,也让他有些不通达。于是江樵将一个石凳搬来身旁,对若若说道,“坐下,一起吃饭。”若若虽有不解,但还是挨着江樵坐下,小泯了一口。江樵看着若若这番动作,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跟那胖汉子时,能吃上饭吗?”若若又泯一口,就菜咽下,缓缓道,“虽不能吃热饭,但仍能饱腹。”江樵点了点头道,“看来这家伙还不算泯灭人性,尚有一丝善意。”若若也点了点头,并不反对。江樵忽又将话风一转道,“既然见了花婆婆,想必小石头你也见了吧。”若若想来狗蛋应是那扔石头的少年,便点了点头。江樵微微一笑道,“当年你少爷我可是让他砸的不轻。”若若听闻此言,顿时脸上一喜,笑出了声。

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不一会儿便吃完了饭。若若即将碗筷收拾了,在井旁打了水,清洗碗筷,江樵打了个饱嗝,将石凳搬出,坐在屋前,看了眼满天璀璨的星辰,旋即深吸了一口气,仰起了头,将眼闭上。

天地之间万籁俱寂,风吹过,草木婆娑,江樵也仰着头,就固定着这一个姿势,好长时间。直到身旁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江樵才结束了这个姿势,睁开了眼。

原来是若若。

若若怯生生的站着,对江樵说道,“少爷,时候不早了,应该休息了。”江樵似是想起了什么,神情有所变化,但并未多言,只是起身,和若若同进了屋子里去。待到二人齐进了屋,江樵这才尴尬一笑,说道,“那个,若若啊,今天实在太急,忘了打床给你,过几天集市开了,少爷就给你大张床。别担心,少爷有的是钱,不过这几天我们可能要挤一挤了。”若若小脸此时早已通红,小声道,“若若自是丫鬟,必然听少爷吩咐。”说罢,即将床铺打理,也不脱衣,靠着床的西侧躺下,身子向内转去,不看江樵。江樵见此,也便上了床,不过江樵并不如若若躺下,而是靠着床的东侧盘腿打起了坐,二人中间就这样隔出了一人卧躺的间隙。

如此这般,一人打坐,一人睡去,如拥有满天星辰的夜空,却寂静一片,二人一夜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