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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娘娘手握针,男人谁来谁绝孙

弹吉他的泡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爆笑快餐文:双洁双强+欢喜冤家+高能权谋+害羞暴戾小狼犬VS多变清醒笨蛋美人】前世,苏繁星被插入九王府为细作,十年为病种太子谋得江山,离凤位一步时,她才看清真相:爱她的为她而死,利用她的害她身亡。重生,她再回新婚王府夜,从此,她绝对清醒,揽绝权谋线,怒断奸佞谋,斗绿茶、辅真君,彰显嫡女风范。玉指点拨间,朝野高林乍起,风云变幻!她不想再靠手段得到九王爷的心。那靠什么?“王爷,通脉了....”靠威胁!

主角:苏繁星,李攀毅   更新:2023-02-19 06: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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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繁星,李攀毅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娘娘手握针,男人谁来谁绝孙》,由网络作家“弹吉他的泡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爆笑快餐文:双洁双强+欢喜冤家+高能权谋+害羞暴戾小狼犬VS多变清醒笨蛋美人】前世,苏繁星被插入九王府为细作,十年为病种太子谋得江山,离凤位一步时,她才看清真相:爱她的为她而死,利用她的害她身亡。重生,她再回新婚王府夜,从此,她绝对清醒,揽绝权谋线,怒断奸佞谋,斗绿茶、辅真君,彰显嫡女风范。玉指点拨间,朝野高林乍起,风云变幻!她不想再靠手段得到九王爷的心。那靠什么?“王爷,通脉了....”靠威胁!

《重生娘娘手握针,男人谁来谁绝孙》精彩片段

苏繁星跪在台阶上,抬头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他身着金色的蟒袍,披着厚厚的貂绒,站在皇宫的最高处,一手扶着大理石柱子,身侧放置着熊熊燃烧的暖手炉。

男人面带寒霜,身形高大而消瘦,时不时地咳嗽几声,深而狠的双眸剐厉地注视着百层台阶下跪着的她。

苏繁星跪在冰冷的台阶上,孤独无依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今日是新皇登基大典,也是册封皇后的日子。她的手腕上戴着一枚朱红的玉镯,此刻在薄薄的纱衣下,衬得她肌肤更为白皙。

她扬起头,男人从台阶上一步一步地走下,绣着龙蟒的金靴离她越来越近,他手中亲自端着的那枚凤冠,也离她越来越近。

昨日时,他还是个病种太子,半身不遂,人人可欺。今日,他荣登大宝,迎娶皇妃,万人之上。

这一切,都是苏繁星作为一枚死棋,用命和尊严为他换来的。

为了他,苏繁星甘愿在那个暴戾九王爷身边潜伏十年,为那人暖床生子。

十年风雪,终得凤封。

她眼睁睁看着最爱的他,亲手端着凤冠,越过她,走向她身后的女人,将她盼了十年的名分交给她的妹妹——苏梨若。

苏梨若盈盈一笑,抬手间的媚态一览无余,那双无辜又善良的眼睛朝她投来尖锐的刀子,嘲笑的意味全藏在她人畜无害的梨涡浅笑中。

“苏繁星,你乃反贼内眷,还指望朕能赏识你?”

他高高在上,她低若尘埃。

苏繁星震惊地瞪大了眸子,那双坚强的眼被折磨了多少次都没有落泪,此刻却无声无息地涌满了泪花。

“不...这不是真的...玥卿,你怎能如此对我!——”

苏繁星从地上一翻而起,膝盖被冰冻的大理石砖面扯掉一层皮。

她穿着最爱的那条粉色流仙裙,却无比愤怒地看着这对狗男信女毁掉她的一切!

十年光阴,夺去了她的美貌,也褪去了她的青涩,却没能让她看清虎狼野心。

两个禁卫反剪她的肩膀,狠狠折断她的胳膊后,苏梨若将她的左手和那枚朱玉镯踩在脚下,狠狠碾压。

血被撵出来,她好疼,但她此刻猩红的眸子里,充满了悔念和愤怒!

苏梨若害怕地躲进男人的怀里,“皇上,她的眼睛好可怕...人家怕...”

“等她物尽其用,朕就让她永远消失!”

她被挟持着上城楼,看见那个男人骑着染血白马奔赴而来。

发髻成冠,凤眸寒厉。九王爷身披月白战甲,俊脸上是数道箭伤,但仍然遮不住他的光芒。

他奔赴而来时,仿佛白马踏过的地方都有了阳光,食指上那枚墨绿色的麒麟翡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眸中泪如断线珠,那是她侍奉了十年的夫君,战北王九殿下。

他曾经风姿卓绝,名满京华。

却被她害地身败名裂,虎落平阳。

龙袍裹着的男人下颌锋利,冷笑随风起,不紧不慢地看着远处来人,“为了你的命,他还真回来了。”

一柄冷剑刺穿她的心脏,男人将她从城楼上一把推下。

像一堆无用的垃圾,飘在雪里,身体不停下坠。

苏繁星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泪飘在风里,被雪打地不见了踪影。

她记得今日是除夕,是她和九王爷相识的日子。

一只大掌接住她,背对城墙。

耳边是他的呢喃,温柔而笃定。

“傻瓜。谁让你乱跑...”

他的下颌紧紧贴着她的额头,敢独自一人杀敌八万的战北王,因为害怕失去她,此刻他浑身竟然都颤抖着。

苏繁星看着他,愧疚和心疼漾满了全身。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王爷,有埋伏,快走....”

数千只箭朝男人结实的后背射去,男人唇角溢血,他微蹙眉,在她冰冷的额前落下最后一吻。

苏繁星哭着闭了眼。

死在他怀里,她知足。

只是若能再有一次机会,她想和他好好活,好好地保护他,也好好地保护自己。

雪夜撒血,虽千万人,吾往矣。

不为别的。

为了你。

除夕夜,半抹京城十里红妆,花轿停落九王府门外。

气派的府院,空荡荡的房间,屋里烧着炭火,隔壁传来男女嬉戏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疼...

好疼....

头好疼....

她翻了下身,杏眼缓缓睁开。

熟悉的焚香味迎面袭来,苏繁星皱了两下鼻子,从锦榻上坐起身。

古色古香的家具,九王府独特的锦鲤花砖。面前一砖一瓦,这里,是她曾经最愤恨待的地方。

她不敢置信地站起身。

这是九王府!这里不是早就烧成了灰烬么?

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冻地她心底生凉。

好真实,不是梦,她重生了!

她真的重生了!王爷还活着,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

她腿一软力,摔倒在地,左手磕在地板上,那枚朱玉镯又新又亮。

她的眼泪啪嗒掉在地上,漾成数朵水晶花。

这是她在九王府的第一晚。都督府嫡女,于永徽三年赐作皇九子王妃,她的夫君,就是那位人人可畏,十二岁便提剑杀了漠北八万反贼的战北王。

此刻是新婚夜,但是屋子空空,只有她一人。

隔壁的嬉戏声越发猖狂,她侧耳听了听,捏紧了拳头。

新婚夜,王爷和侧妃在隔壁玩闹,留她独守空房。

是九王爷在故意给她难堪。

苏繁星的爹是忠实的太子党,一心一意要扶持那个病种太子上位。

九王爷是最有力的竞争者。苏繁星作为一枚死棋,被抛进王府来做探子。

从接到这桩赐婚时,想必王爷就对她恨之入骨,若不是觉得杀死一个还要再来一个太麻烦,她早已经被暗算成半生不遂的废人,软禁在府上了。

苏繁星走到铜镜前,她姣好的面容映在镜中,眼角一枚干净而漂亮的泪痣,使这张脸看起来多了很多伶俐和少女气。

前世十年沉浸于勾心斗角,最后为他人缝了两件贴身嫁衣。这一世,所有挡在她和王爷面前的阻碍,她都要一一铲除。

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大,苏繁星的心像猫抓似地难受。

她望向一旁放着的净手盆。

不管他多讨厌她,新婚夜,她的男人必须跟她睡!

咚咚咚!

男人鄙夷的眼神投向门口,“滚!”

苏繁星一惊,差点把水盆甩出去。

她定了定神,咚咚咚!咚咚咚!

李攀毅立起身,身下的女人还在叫,他一个眼神扫过去,女人立马捂住嘴。

他走到门口,低头将衣服都拉掉,裤子也松垮垮的,结实健壮的肌肉露出来。

他唇角一抹阴厉闪瞬即逝,他不信有哪个女人能忍得了这,大掌覆于门框,一把打开门,“苏...”

哗!——

水洒下来的瞬间,李攀毅下意识闭上眼,水珠挂在他英俊的脸上,顺着下颌角流到脖子,划过胸肌,朝腰际蔓延。

男人不紧不慢地睁开眼,潭底一深,“想死?”

短短两字如刀锋寒厉,让人不寒而栗。苏繁星吓地退了两步,净手盆也掉在地上。

里面传出女人的声音,“王爷,快点,人家等不及了....”

苏繁星看见男人唇角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就要关门,她一只手伸进去,胡乱一抓。

竟拉住了他的裤腰!

拉住的位置太过隐秘,手背上不断有团团热气打过来,苏繁星知道那是什么,红了脸。

李攀毅低头看了看,长这么大,还没有女人敢伸手拉他裤腰。他阴邪的眸子扫视着外面那个女人,长了一张无比倔强的脸。

他冷声道,“松开!”

苏繁星趴着门框,红着脸使劲摇头,“不要!我要你陪我睡觉觉!”

轰!

李攀毅凤眸微夹,瞬间觉得耳朵脏了。

都说都督府上两位小姐,嫡女蠢笨,庶女聪慧。

看来果真如此。

他厌恶地盯着她的手,又细又白,嫩滑的皮肤如脂如玉。

“你松开,本王出去。”

李攀毅不想被人这么拉着裤子,总觉得漏风。

等他出去,他必弄死她。

苏繁星摇头,“王爷先出来,我再松!”

“你先松!”

“王爷先出来!”

两个人谁都不肯让。

李攀毅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女人,低声督促,“死了?”

女人急忙披上纱衣跑出来,“王妃,您怎么这么小气呀?”

苏繁星哼了一声,“小气也比下贱强!”

“你!”女人气地声音飙起八度,“王爷的女人,他翻谁的牌子就是谁,王妃这点气度,怕以后做不了这名震天下的九王妃!我劝你识相点!”

苏繁星别过小脸,御姐音又沉又有力,“九王妃怎么做是我的事,得不到的东西,我劝你少管闲事!”

女人急地直跺脚,她怎么不知羞呢!

远处跑来一个侍卫,“王爷,辰妃娘娘在府门等您!”

辰妃,一个从宫女爬上贵妃位置的女人,九王爷的生母。

苏繁星手一松,李攀毅裤子掉下去,女人急忙低下头去看,被李攀毅捂着眼睛踢到一边去,暗夜里看不清一头撞在床柱上,脑袋上肿起一个大包。

屋门传来脚步声,苏繁星回过头。

紫蟒裹身,风华绝代,男人抬腿踏过门槛走出,不紧不慢,月光下颀长的身影笼罩在她的身上。

周身贵气和独属于他的体香,撒了苏繁星一脸。食指上的墨绿色麒麟翡戒,衬地他手指格外纤长好看。

此等清贵的皇家气质,那么的与生俱来,苏繁星以前从未仔细观察过。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侧妃刘如意。

“你在这里等本王。”李攀毅侧脸,眼神微深。

“喏。”刘如意婀娜地应了声。

苏繁星探头朝李攀毅走远的地方望着,悄悄地跟了上去。

王府门前,雪满天际,一个女人立在那里,身后左右跟着两个小巧得体的宫女。

“母亲。”

辰妃裹着厚重的貂绒,面色隐隐带着寒霜,又长又细的眉毛直戳发髻,看着尖酸而严肃。

她咳嗽了几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声音暗沉,“太后给你选的这个妃子,还满意?”

李攀毅口吻清冽,透着浓重的厌恶,“甚喜。”

“这是本宫带来的喜药,你去给那个刘如意吃了,今晚就圆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入门已有三年,你从未动过她。”

“至于苏繁星,一个探子而已,别将开枝散叶的大事寄托在这种人身上。”辰妃目光阴毒地投在李攀毅脸上。

“知道了。”李攀毅眸中生冷。

辰妃盈盈走远。

李攀毅望着掌中药包,耳边响着她的话。这么多年了,每次看到母妃,他的心就充满了压抑。

他会想起儿时作为庶子,母妃作为宫女出生,他们母子没有任何庇护时而受到的诸多折磨。

此刻他独自一人站在清冷的雪夜中,睫毛染霜。如果他告诉母妃,他此刻改了主意,打算反利用苏繁星,从而获得都督府的支持,以便未来夺嫡...

母妃会支持么?

“这是什么东西?”

李攀毅回过神来,掌中空空如也。

苏繁星站在远处,身着喜袍,腰身纤细,面容明媚。

她对着月光,举着那个药包,满眼新奇。月光打在她脸上,满面光华,若天仙下凡。

李攀毅眸中一深,急忙追上去,“别吃!”

苏繁星撒腿就跑。

他猛追。

墙角一拐,苏繁星身子一软倒在他怀里,嘴角有淡红色的粉末,脸特别红。小脸蹭在他的披风上,像一只呢喃的小猫。

她紧紧拽住李攀毅的衣领,“王爷,我热....”


热...

好热...

怎么会这么热....

苏繁星手腕上一疼,抬头一看,李攀毅用腰带将她的四肢绑在床上。

“王爷,臣妾热....”

“忍着。”李攀毅口吻冷冽,眼中生厌。

“忍不了....”苏繁星难受地扭了两下。

李攀毅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他顿了顿,又倒了一杯茶,咕嘟喝了半杯,剩下的转身泼在苏繁星脸上。

她顿时醒了一半,红唇上还落着半片茶叶。

他望着她狼狈的样子,心生厌恶。这女人怎么什么都吃,也不看看那是什么东西么?

男人脱下刚才被苏繁星抓过的衣服,一根手指头勾着,厌恶地拖到门口,“滚进来!”

门外进来两个侍卫,他指了下地上,“烧掉。”

刘如意站在门口,娇滴滴地上前来把住李攀毅胳膊,“王爷,我们休息吧?”

李攀毅侧脸看了眼苏繁星不死不活的样子。

苏繁星透过帘子,看到不少人都站在门口。

李攀毅正要往外走,她扬声一喊,“王爷!你放心!你不能人道的秘密,臣妾绝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李攀毅跨出去的脚,瞬间冰冻在原地。

他怒不可遏地甩开刘如意的手,走到床边,伸手握住女人脖子,微微紧力,凤眸微夹,“你胡说什么?”

苏繁星眼泪都憋出来,“放...心,天知地知,你知臣妾知....”

门外的侍卫和奴婢,纷纷动起眼睛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刘如意站在原地,紧张地捏着手。她嫁给王爷已经三年,堂堂户部小令司的嫡女,三年从未见过王爷好脸色。

眼看把自己都熬成了老姑娘,腰身都圆润了,还没承上王爷的胯下之喜。在宫里内外,都是被人嘲笑的那一个。

那话她听地一清二楚,难道这就是王爷三年不让她侍奉的理由?

李攀毅那叫一个恨呐。

他收复漠北时,胯被利箭射穿,落下这么个毛病,他一直难以启齿,也未曾找任何一个太医医治过。

这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他加大手上的力气,只要捏死她,就没人知道了!

苏繁星睨了他一眼,“王爷,你就是捏死臣妾,家眷也都知道了,你圆不过去....”

“哼!”李攀毅冷笑一声,“都杀了便是!”

“臣妾能治好你的病!”苏繁星咬紧牙关。

李攀毅手劲隐隐松了些。

他狐疑地打量着苏繁星绯红的脸,“你懂医?”

她愣了下,“不懂。”

李攀毅又收紧了手。

她急忙说,“但是,臣妾真能治。”

“你说,怎么治?”

苏繁星瞥了一眼手腕上的绳子,“王爷松开绳子,臣妾就告诉你。”

“你先告诉我!”

“王爷先松!”

这画面似曾相识。

苏繁星愤愤,“臣妾房中的嫁妆里,有一个银针包。劳王爷派人将它取来。”

银针铺开在桌上,李攀毅坐在榻上,望着门外乌泱泱的人,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摩挲着食指上的墨绿色麒麟翡戒,阴厉的凤眸中已经想好了苏繁星的一百种死法。

苏繁星取来两根银针,在李攀毅两条腿之间蹲下,他喉间轻滚,凤眸微深。

苏繁星扬了扬手里的针,“别怕,很快就好了。”

苏繁星伸手朝他的裤腰去。

李攀毅一把握住她纤腕。

他堂堂战北王,从未被一个女人解过腰带,更别提拉开裤腰。

这个女人,短短一个时辰就拉了两次!

他恨啊,越看她那双不谙世事的天真眸子,越恨!

“别害羞,又不是没见过。”苏繁星很冷静,拍拍他手背,李攀毅厌恶地躲开。

轻浮!愚蠢!口不择言!

这女人真是把所有缺点都占全了!

苏繁星拉开他的裤腰。

李攀毅的脸瞬间红到了脖颈,两只耳朵像烧红的烙铁。

这比杀了他都难受。

战北王啊,在外风姿绰约,高岭之花一朵。实际上老害羞人了。

苏繁星瞪大了眼睛朝他腰下望,一阵皱眉,又挑了两下眉,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特么的是什么意思啊?

李攀毅怒极,伸手捏住苏繁星的脖子,提起后将她肩压下去,禁锢在腿上。

苏繁星高举着两枚银针,生怕扎着李攀毅,“针!针!”

“本王告诉你,要是治不好,我剁碎你!”

苏繁星别过小脸,“就是治不好,也不会比现在更差。而且能治好,臣妾试过。”

前世,李攀毅的伤就是她治好的。

只不过治地有些太好了,后面折腾地她都受不了。

苏繁星对着李攀毅的穴位,左看右看,又皱起眉来。

他蹙了下眉,声音低沉,杀人的心都有了,“又怎么了?”

苏繁星挠挠脑袋,“臣妾不记得穴位了。”

李攀毅愣了下,伸手就要捏她脖子,苏繁星眼疾手快嗖地一下就跑到了桌子后面。

“王爷,你别着急,你躺下臣妾看得准。。”

李攀毅捏紧了拳!

等她下完这两针,他发誓一定宰了她!

苏繁星对着自己之前画好的穴位图,伸手摸着李攀毅腰下的腹肌,冰凉的手激地他浑身紧绷,但唯独一处软绵无力。

苏繁星摸到了气血瘀滞的地方,上针锁住阳脉,李攀毅只觉得浑身气血都在往上走,冲地他头晕眼花。

苏繁星数着时间,又将阴脉封住,阳脉松开,并在交汇的地方又扎了两针。

顿时!

浑身的血都往一处去,李攀毅只感觉身上顿时像火烧一般!充满了阳刚之气!

这感觉,他已经数年没有过了!

苏繁星撤掉针,擦去额前细密的汗珠,“好了。”

李攀毅坐起身,微微喘气,虽然比以前好了许多,但还是感觉没那么上力。

“刚通了两脉,没那么快,王爷需得坚持治疗,不出三月,定见奇效。”

李攀毅抬眸看了她一眼,眸中的阴邪没有半点消散,但这女人的命,或许多了一个可以留住的理由。

他穿好衣服就要出去,苏繁星拦在他身前,扬着脑袋,“王爷的病治好了,臣妾的毒还没解呢!”

苏繁星小脸红扑扑地,浑身还都是燥热的。

李攀毅低头看着她又大又亮的眸子,这女人真不知死活。

他钳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往塌边去。

苏繁星心里猛喜,这么快就开窍了?

他捏着她的手腕,又一次把她绑在了床上!

而后扬长而去。

苏繁星仰天飙泪,她恨...

翌日晨。

“听说了吗,昨晚王妃叫地可凶了。”

“可不是呢,生怕别人听不见!”

“看来王爷不能人道的事,就是她编出来的!”

“哼,日后有她的苦日子过!王爷是不会给都督府上任何人好脸色的!”

“苏家下|贱的探子,真是脏了王爷的床!”

苏繁星被吵醒,发现手臂上的绳子都已松开了。

阳光从卷帘花窗外照进来,斜斜地撒在她脸上,甜美可爱的小脸浸润在柔光里,红润的气色格外美好。

焚香的味道,让她的心安定下来。这个从前她十分讨厌的地方,此刻因为有了他,让她感觉到格外温暖和美好。

只是此时的王爷仍然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她还是要事事谨慎些。

她拉开枕头,下面放着昨天那个药包。她根本没服,只是擦了一点在嘴角。

这东西留着,日后或许有大用。

两只胳膊被绑了太久,又酸又疼,她扶着腰穿好衣裳,一开门,两个婢子站在门口说小话。

她们身上的衣服都很贵气,能看出是在王府上伺候了有些年头的老嬷嬷了,腰上还佩戴着宫里的金箔牌,看来是自宫中就一直跟着王爷的。

难怪说个小话都这么理直气壮,让她一个正主听地清清楚楚。

她犀利的眼神在她们面上扫了一道。

“娘娘。”

“王爷唤您往正厅用膳。”

两个婢子头都没抬。

苏繁星在她们脸上扫了一眼,从面前走过,见她们没跟上来,厉厉地瞥了眼,“还不跟着?”

正厅传出欢声笑语,刘如意围在李攀毅身侧,笑地花枝乱颤。

苏繁星一脸疲倦地坐下,抬头望了眼刘如意,脑袋一侧好大一个包。

她忍俊不禁,低下头端起米饭开干。她这一世可算是懂了,必须好好吃饭,才能有力气对付那些丧心狗。

两个婢子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

苏繁星点点旁边的狗盆,“去吃啊。”

两个婢子互相对视一眼,不敢造次,佝偻着身子在狗盆边上蹲下。

刘如意笑意收了收。同为嫡女,谁也没比谁弱在哪,若说是不同,也就是苏繁星家里是武侯,手上有点兵权,且和太子爷走得近些罢了。

可在九王府,谁和太子沾一点边,在王爷这儿都是眼中刺一枚。

她在碗边滑动又长又锋利的红指甲,唇角隐隐有笑意,“王妃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府上婢子惹着你了?”

苏繁星伸筷子点了点两人,御姐音又沉又有力,“没错,那边烧了两把,你要再多话,下一把就烧你身上。”

刘如意瘪瘪嘴,拉扯李攀毅的袖子,委屈巴巴,“王爷,你看她。”

苏繁星瞪着刘如意的手,像钉子扎进眼里。

李攀毅冷光扫视在刘如意手上。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尤其是女人。

刘如意讪讪地收了回去。

门外走进来一个侍卫,“王爷,回娘府的礼已备好。”

苏繁星剥虾的手顿了下。

昨晚上太忙,她竟忘记今日要回娘家了。

前世,爹爹在府上布好了局,刺客偷袭,她出面为王爷挡箭,而后初步获得他信任。

而王爷也因为和她一起回了都督府,错过今日朝堂上众皇子相争的运河大堤工程。

太子中标后,在修建时动了多处手脚,后出了人命又设法诬陷给王爷,皇上的信任才开始渐渐失去。

苏繁星将剥好的虾放进李攀毅碗里,淡淡道,“不劳烦王爷,臣妾自己回府。”


李攀毅将碗翻过来,里面那枚干净的虾肉咕噜滚到地上去,他冷冰冰地看着苏繁星,“本王没心思陪你拉扯,更衣上轿。”

说完他便起身去,和门外的侍卫交代了两句,那侍卫点了一下头,扬长而去。

苏繁星看着手里的虾头,吮了吮,心生一计。

都督府虽然不敌王府气派,但毕竟是武侯府邸,三十进深的院子足足跨了半条巷子。轿夫走啊走,苏繁星坐在轿子里,越是靠近都督府,就越是窒息。

她知道今日这个场合,肯定会碰到苏梨若。她垂头望着自己手腕上的朱玉镯,仿佛从骨头中都能涌出对她的恨来。

一前一后两顶轿子停落府外,李攀毅率先下轿去,苏繁星还未下去,就听见苏羽的声音。

“王爷如此繁忙,还能亲临府上,小女实在有福分,能做您的妃子!”

“苏侯过誉。”

“里面请!”

李攀毅抬眸望了眼,府上女眷都出来了,众人团簇着他。

可今日明明是苏繁星的回娘日,就没人关心一下她?

李攀毅没有动脚,侧过身,声音冷肃,“还不下来?”

虽然距离远,但苏繁星听见了。

李攀毅那洞穿铁壁的低磁音色,在她的耳朵里就像开了VIP一样,无论多远她都能听见。

苏羽这才朝后面那顶轿子看过去。

苏繁星深吸一口气,帘子缓缓拉开,她弯腰从轿子上走下来,身着粉色的流仙裙,衣服上绣着得体大方的金丝凤凰,薄薄的一层纱衣好生美艳。

她在轿边上立身,大大的眼睛,嫩白的小脸,樱桃般红润的小嘴微微含笑,通身光华就好像是天仙一般。

苏府上人都是一惊。

要知道大小姐当初在府上,隔三差五地就和老爷吵架犟嘴,惹得老爷硬生生断了她的嫡女配置,穿的戴的连二小姐房里丫鬟都不如。

而二小姐呢,知书达理,大家闺秀,老爷最喜欢她了。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

大家都听说九王爷是个暴戾的强徒,杀人不眨眼,都猜测着,大小姐去了肯定是惨上加惨。

看到她现在的处境,原先那些欺负过她的人,又是吃惊,又是羡慕。

“爹。”

苏繁星盈盈行了个礼,抬眸朝苏羽望去。

他身着藏青色的长袍,一手背在身后,两鬓霜白,眸子像鹰眼一般威肃,随意一睨,都能惊出人一身冷汗。

但死过一次的人,终究是没那么多害怕的事情,毕竟最惨的场景都经历过了。

苏羽犀利的眼眸在她身上扫了一道,望向李攀毅时,眼角微微松了松。

“王爷,里面请!”

时间久不回来了,苏繁星踏进苏府门槛的时候都有些恍惚。

这个家并未给过她多少温暖,但自小长大的地方,总觉得生命的一部分都是属于这儿的。

李攀毅和苏羽间的话题,苏繁星插不上嘴,想也知道,肯定是爹爹又变着法子套李攀毅的话。

还未起宴时,苏繁星索性在府上随意走走,看到自己曾经住的院子,好奇心促使下,她踏了进去。

扬眼一看,花花草草都已经凋零,她顺着鹅卵石小路往前走,一直到屋门口,她一推门,里面却是干干净净地。

苏繁星惊了下,这院子应该早就荒废了,苏家人是不会想着把她住的地方好生打扫的。

被子叠地整整齐齐,桌上的茶盏,苏繁星伸手一摸,茶水还是热乎乎的。

俗话讲人走茶凉,能如此用心打扫她屋子的人...

她不禁想起自己从前的丫鬟福子。

福子跟着她多年,从小两人一起长大。她出嫁时,苏梨若把福子要了过去,不管苏繁星怎么求,都不肯还给她。

“姐姐竟然还记得苏府,我也想她了。”

苏繁星侧了下耳,外面好像有人在外面说话。

这声音她有些耳熟,走出去仔细一听,是从前面的走廊上传来的。

走廊上经过一个穿着贵丽的年轻女人,身后跟着六七个奴婢,一行人飞快地从她住的院子前经过。

走在最后的小丫头,身形佝偻,好像脚受了伤,走路歪歪扭扭地,像小鸭子一般,却半步都不敢慢下来。

那身影实在有些熟悉,苏繁星捏紧了拳。跟了上去。

“二小姐,老爷让您在这些礼服里面挑一挑,喜宴当日穿。当了太子妃后,穿的戴的自然不会短的。”

榻上坐着的女人面容艳丽,模样精致,长长的青丝挽成发髻,耳边两块宝玉耳饰更显装点。

她眉间有一枚红痣,睁大了眼睛看人时,连那枚痣都是显得水汪汪地。

她是苏府二小姐,苏梨若。昨日宫里刚传回消息,苏梨若已经是内定的太子妃,今年六月的选秀她需参加走个过场,九月便会正式册封。

女人望着满屋放置的布料,每一块都是价值连城。

回想苏繁星出嫁时,因为没衣服穿还跑去求爹爹,她心里一阵愉快。

她指着其中一块红色的料子,踢了脚边的婢子一脚,“给本小姐拿来。”

福子低着头,眼都不敢抬,佝偻着身子跑去,将布料递到苏梨若面前。

跪下的时候却一个不慎,一下子摔倒在女人膝盖上,料子也掉落在地。

苏梨若水灵的眼瞬间布满阴雾,她扬起手就要打,福子吓地哭起来,她纤细的手腕上却突然多了一道力道。

“王妃娘娘....”

苏繁星禁锢苏梨若的手,一抹阳光落在她背上,纤细的腰身像含入光中,明媚而有力。

身旁的下人都认得这是谁,纷纷行礼。福子含泪看了苏繁星一眼,而后急忙爬起来磕头。

苏梨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眸中的阴雾稍纵即逝,很快就恢复了那双又天真,又可爱的眸子。

“是你呀姐姐,刚才妹妹还想你呢。”

苏繁星冷着脸,甩开她的手,拉起一旁的福子。

“妹妹好福气,马上就是太子妃了。底下人不懂事,多担待些。”

苏梨若眼睁睁看着福子躲在苏繁星身后,袖子中的指甲紧紧地掐进了肉里,脸上的表情却很轻松淡然,唇角还带着笑,“姐姐说哪儿的话,都是一家人。”

苏繁星拉着福子就要出去,苏梨若冷着眼摆了道手,两侧的婢子纷纷站起身去拦在门口。

苏繁星侧过身,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不屑地睨着她。

苏梨若浅浅一笑,酒窝里漾满了单纯,“妹妹话还没说完呢。都是一家人,姐姐的就是我的,一个婢子而已,妹妹都用顺手了,你再拿去,哪有这样做姐姐的呀?”

“是不是在九王府那儿过的不顺心,要把那些悲啊怨啊的,全都转嫁到妹妹身上来?爹爹知道了,心恐怕是要疼的。”

苏梨若说着,眼角隐隐有泪珠。

苏繁星唇角轻挽,她已经习惯这女人阳奉阴违的样子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苏梨若,“顺不顺心,已为人妇,我如饮水,冷暖自品。”

“而妹妹你,自然有你的好福气消受。”

苏繁星将这个“好”字咬得很重,因她知道,以苏梨若的秉性,如若她见过此时的太子爷是什么样子,她一定会发疯退掉这门亲事。

而她这个死过一次的亲姐姐,就没必要给她提这个醒了。

苏梨若没想到这话激不起她,从前的苏繁星,可是一听这些话就气地不得了,次次找爹爹理论,爹爹都会将她臭骂一顿,骂她不让着妹妹,没有分寸。

她浅浅扬手,“姐姐的福喃,妹妹承下了。”

两侧的婢子退开,苏繁星拉着福子快步走了出去。她眸中的狠光一道接着一道。

苏繁星什么都不如她,论学识论女红,都是废物一个。

可她偏偏是嫡女。是能压死她的嫡女。

看来她嫁给那个九王爷,日子过地挺顺心地。那她这个好妹妹,可得亲自去给这位姐夫恭喜一番。

家宴就要开始了,苏繁星牵着福子让她坐在王府上仆人一桌,叮嘱了两句后朝主桌走去。

饭桌上苏羽和李攀毅是挨着坐的,李攀毅倒还是那样,清贵高冷一言不发,但苏羽脸色幽幽地,泛着铁青。

苏繁星偷偷瞥了他一眼,八成是什么也没套出来。李攀毅的夺嫡计划尚且周密,都督府都是太子的人,他怎会透露半分?

她侧脸朝左侧的屋檐上望去,阳光照在她的泪痣上,眸中是深深的担忧。

待会,刺客就会从那个角度射箭过来。按照计划,苏繁星要飞起身去替李攀毅挡箭。

她回过头来,倒了一杯茶压惊。眼看就到了约定行刺的时间,未发生却一定会发生的事,此刻令她格外紧张。

她睨了一眼旁边坐着的男人,他抬手倒酒,酒杯近唇,酒香散至潋滟唇色,又好看又撩人。

他眸子很淡然地扫过一桌的人,而后将酒一饮而尽,喉结微动,脖子上的线条明朗又好看。

喝完后,他又倒了一杯酒,将酒杯塞进苏繁星手中。

“喝。”他唇轻动,吐出一个字。

“不会。”苏繁星别过眼神。

李攀毅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酒里有料。这箭不用你挡。”


苏繁星红了脸,前世李攀毅也会这么坏坏地跟她说话,所谓的有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别过脸,“不要。”

李攀毅左右扫了眼,低下身稍稍靠近苏繁星,“你要是不喝,待会就露馅了。”

苏繁星皱眉,“什么意思?”

李攀毅冲酒杯挑了下眉,“喝了就告诉你。”

苏繁星撅起小嘴,“王爷先告诉臣妾!”

“你先喝!”

“不要!”

李攀毅皱了下眉,此时若是在王府,他就是摁着脖子,也要把这酒灌进她的口中。

这女人,天生就喜欢和他作对。真是稀奇。有命和他作对的人,现在早都没命活了。

除了东宫那个半身不遂的孬种太子。

他潭底微深,摩挲着墨绿色的麒麟翡戒,唇瓣紧闭。

身后走过来一个富家小姐,周身上下都戴着好看的玉冠首饰,年纪轻轻,眉眼特别地轻巧,盈盈笑起来的样子像个陶瓷娃娃,无忧无虑。

她的腕上,戴着一枚朱玉镯子,阳光下显得质地格外清透。

她端着酒杯,站定在苏繁星身后,伸出手轻拍了下苏繁星的肩。

她回过头,眼眸中顿生喜色,“贵贵?你怎么也在?”

薛贵贵,户部尚书的大小姐,自小和苏繁星玩地要好。苏繁星腕上那个镯子,和她手上这个便是一对的,大俞朝仅此一双,绝无仅有,价值连城。

薛贵贵笑盈盈地拉起她的手,“若非是回娘日,我可难见到你啦!你呀,有了男人就不记得姐妹了!”

苏繁星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恍若隔世一般。前世,薛贵贵是被苏梨若给害死的,死地很惨,但到死都未出卖苏繁星半句。

如今再见,她眸中泪翻涌个来回,薛贵贵看着她的模样直笑,伸手在她的泪痣上抚摸两下,“瞧你,逗你的,日后有空,多来府上做客!”

苏繁星使劲点点头,薛贵贵扬起手中酒杯,从桌上抓起李攀毅倒的那个杯子,塞进苏繁星手中。

“回娘日第一杯酒,祝好姐妹早生贵子!”

薛贵贵甜甜地笑着,伸杯碰了下苏繁星的杯子。

苏繁星咬紧牙关,这....

薛贵贵以为她不好意思,抓着她的手就将酒灌入她口中。

苏繁星很少喝酒,辛辣的味道从喉中一过,激地她眼泪直冒。

她坐回座位,头有点晕乎乎地,看东西的时候一个影子叠着一个。

日过正午,万里无云。

苏羽抬头看了看天色,老辣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扫过远处屋檐。

就等着苏繁星的摔杯信号了。

但苏繁星此时,几乎是晕头转向,勉强能看清人。任凭苏羽怎么给她使眼色,都无济于事。

李攀毅摩挲着食指上墨绿色的麒麟翡戒,抬眸间,苏羽深压心底的局促被他一扫而尽。

彼时,远处盈盈走过来一个人,两侧的奴婢纷纷跪地,“二小姐!”

声音悠悠然传入苏羽的耳中,等他想阻挠苏梨若上前时,已经晚了。

他老辣的眸子不停地瞥向屋檐上的刺客,此时谁靠近李攀毅,都是致命的危险。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肌肉松弛的脸绷地铁青。

苏梨若穿着一件红色的纱衣,眉间的红痣恰到好处地映衬着娇媚年轻的容貌,衣服的领口很低,只要稍微大些的动作,胸前春光便会全然露出。

在座的公子少爷们,纷纷看直了眼。谁都知道都督府上两位小姐,都生的倾国倾城。

嫡女是个不好惹的臭脾气,没谁喜欢。

可这二小姐,却是又懂事,又善良,又娇软。得见一面,多活十年啊。

此行不虚!

此刻,李攀毅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他抬手淡淡品酒,唇瓣轻抿,像要碾碎酒的香味一般。月青色的蟒袍裹身,凤眸阴冷,除了苏繁星,谁也不敢坐地离他太近。

苏梨若唇角轻挽,“姐姐与我一同长大,这许多年来,承蒙姐姐照顾,如今姐姐嫁人,妹妹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话音落,一大杯酒放置苏繁星面前,她小脸越来越红,连连摆手,“喝不来了...不喝了...”

苏羽原本很满意苏梨若的知冷暖,识大体,但是看到苏繁星那个样子,他莫名心里就燃起怒火。

谁不知道她从前在府上时,哪怕是很小的一件东西都不愿让给她妹妹?小气,跋扈。

如今还如此不知分寸。他紧紧地捏着膝盖,指关节处微微发白。

苏梨若眼角微微缀上一滴泪,楚楚可怜,“姐姐这样,是不是不喜欢我,觉得妹妹碍你眼了?还是觉得庶女不配敬酒呢?”

这一句话算是挑了苏羽的软肋。

苏繁星是他的夫人所生,梨若是偏房生的姑娘,苏繁星这个死脾气,正是随了她娘。

又硬,又不肯让,自己喜欢的东西,死都不给别人,多少没点大气当家人的样子。

可梨若则很不同。只是亏了身份是个庶女,这一直是苏羽心里的痛。

李攀毅摩挲着食指上的墨绿色翡戒,眸中寒光凛冽。

他望向一旁昏昏欲睡的苏繁星,凤眸微沉。

看来她过去在这个家,混的并不怎么样。

堂堂嫡女,连基本的尊重和尊严都无。被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庶女小白莲,斗地丢盔卸甲。

也难怪,会被苏羽这只老狐狸当做死棋探子,抛进他府上。

或许是同为长辈不受宠之子。苏羽对苏繁星,如同辰妃对他,虽都血脉相连,但在这些人心里,始终上不了台面。

用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那如铜墙铁壁的心里,竟滋生出淡淡的一丝丝怜悯。

他伸手揽过那酒杯,分量很足,冷冷启唇,冷磁的音色震地在桌众人一惊,“爱妃不胜酒力。这酒,本王替了。”

苏繁星混沌间听见李攀毅说要喝酒,伸出小手就要去拦,“别喝...别喝....”

她怕酒里有毒。

如果她头脑清醒的话,她能想到,苏羽不会这么光明正大杀皇子。

她也能想到,苏梨若只不过是想让她难堪罢了。

但是此刻的她,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她决不能让王爷再掉进任何一个陷阱里。

李攀毅握住她的小手,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一手握杯一饮而尽。

那一大杯辛辣的酒,男人眉头都没动一下。

唯有唇边落了一行酒痕,顺着男人精致的下颌骨,往脖颈深处蜿蜒而去。

男人的绝色,在整个宴席上,比阳光还要熠熠生辉。

苏梨若微微怔住。

她呆望着李攀毅的侧脸,英姿无双,俊美孤傲,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少帅。

战北王....他就是传说中的战北王九殿下...

这相貌,和她从前构想的全然不同。

一个在漠北苟延残喘多年的皇子,怎会生地如此俊美?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妄魔头,怎会对一个敌军探子漾出如此温柔?

她紧紧盯着他怀中潸然困睡的苏繁星,嫉妒让她花容失色,但出于对自己的维护,她强行皱着眉头,也要维持双眸中那一抹清纯善良。

袖子中,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狠狠地捏紧了拳头,恨不得苏繁星就在掌中,将她捏地粉碎。

喝完后,李攀毅将杯碎地,凤眸一深。

摔杯信号传至屋檐上,刺客闻声而动。一支箭嗖地从屋檐上射过来,直冲李攀毅心口。

他余光中早已预判那箭的位置,搂紧怀中的苏繁星,臂上肌肉线条紧绷。

苏梨若正巧站在他的左侧,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微微朝左站了下,正好站在了那箭的靶心。

刷!她胸前硬生生地穿出一只铁箭!她瞬间瞪大了瞳孔!

“有刺客!——”

苏羽拍桌怒起。

“梨若!”

“二小姐!——”

“快来人,找大夫——”

苏梨若像个抽线木偶失了控制一般,直直地往后倒了下去,纱裙被脚踩住,往下一倒,胸前春光裸露无遗。

仆人拿来衣裳急忙盖在苏梨若身上,男人们纷纷赶过来帮忙。

苏羽面子尽失!他脸颊抖着,浑浊的双眸猩红而愤怒。

他瞪着苏繁星熟睡的样子,捏紧了手中的酒杯。

李攀毅起身,横抱起已经睡死的苏繁星,苏羽快步上前,拦在门口,威严厉色,“王爷,今日之事...实属意外...”

李攀毅淡淡一笑,声音比数九寒天的冰还要冷肃,他斜着眼睨了一道苏羽,“本王知道。”

苏羽望了眼苏繁星,今日完全没有按照计划来。

这丫头膀子硬了敢反他!

“夫人还没见过繁星,王爷不如先行回府,小女晚些回去。”

苏羽伸出手,李攀毅朝侧边走了两步,王府侍卫纷纷围了上来,挡在苏羽面前。

苏羽眼眸一深,老辣的音色低沉而浑厚,“王爷别忘了,她也姓苏。”

李攀毅冷冷看了他一眼,“本王只知道,她是我的女人。”

苏羽看着李攀毅把苏繁星带走,而府上一团糟,最宝贝的小闺女被他派的刺客给伤了。

桩桩件件,横生枝节。他怒地心肝都颤,面色铁青。怒气却无处散发,如果方才苏繁星能留在府上,他势必要抽她几百鞭子才解恨。

“侯爷,宫里回信了。”

“念!”

“九王爷推辞今日有事,运河工程体关重大,皇上斟令明日上朝再议。”

苏羽团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老辣的眸子望着已经近乎消失的王府轿子,“东宫什么意思?”

“太子传信,说今日晨,九王府派人呈了一封运河工程的详案,圣上阅后,大喜。”

苏羽看着府中残局,心生怒火,却活活憋了回去。

这笔账,他要全全算在苏繁星那个死丫头身上。平日和他顶撞也就罢了,今日这可是太子殿下布下的大局,她都敢这么当做儿戏。

此时不教训,以后就更难牵制了。

“你去,联系一下松公公。莫要惊动太子爷。”

“喏。”


马车颠簸,李攀毅低头看了一眼,苏繁星睡着了,死死缠住他胳膊,口水都隐隐流到锦袍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但伸出手去推她时,想起她方才拦酒的着急模样,他的手还是收了回来。

若非她提前告知今日府上行刺之事,恐怕现在是怎么个局面,还未可知。

方才为她挡的那一杯酒,就算是回礼了。李攀毅从不欠别人的。

马车悠悠地跑,路过一处亭子小湖,耳边的喧闹减少许多。

李攀毅掀开轿帘,阳光从外面照进来,高挺的鼻梁显露矜贵之气,紧抿的双唇潋滟而美好。

他随意地一瞥,长长的睫毛上像是撒了金粉一般,衬地整张脸俊美无双。路过的姑娘们纷纷张望,脸都红成了柿子一般。

“哇,你们看那位公子,也太好看了...”

“是呀,他怀里好像还有一个姑娘呢,是他夫人吗?”

“太幸福了,好羡慕啊...”

李攀毅眉头微蹙,刷地放下了轿帘。

战北王,大概就是这么一个人吧。随意一个动作,就能撩动别人的心。

可他的心呢。冰冷如铁壁,宽厚似城墙,任何一个想要住进去的人,都得削尖脑袋钻一个洞,自己会弄得头破血流不说,他也不会好受多少。

轿落九王府门前,李攀毅强行甩开苏繁星下了轿子,回头见她嗔嗔睡意,再看看自己的衣裳,他脸色越发难看。

“不过是米粒多点的药,睡地像猪一样。”他唇角闪过一丝不屑,转身就脱下外套扔给旁边的侍卫。

侍卫存疑,“王爷,烧了?”

李攀毅摩挲着食指上墨绿色的麒麟翡戒,冷声道,“送洗衣房。”

“那王妃她....”

“让她睡,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自己下轿。”

“是。”

大大的马车,静静地停在九王府门外。这里的巷子很宽敞,平日里往来的行人很少。

马车停着的地方,正好挡住了府门口六个侍卫的视线。

一个小孩,手里拿着糖葫芦,身上穿地破破烂烂地,胳膊上挂着一串鞭炮。

他偷偷地跑到马车后面,将鞭炮绑在马尾巴上,然后拉起长长的捻子,一路绕到一个拐弯处。

准备点火时,他伸长脖子,左右扫了一眼。

没人注意到。

他唇角隐隐有笑意,伸出冻地通红的小手,擦一下点燃了火柴,放在捻子上烧了过去。

火顺着捻子飞一般追到了马屁股上,不一会儿功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整条巷子都听见了巨大的声响。

“嘶——”

马受惊了!

马儿驮着马车飞速地跑,仅仅眨眼的功夫就跑脱了侍卫的视线。

看到府门口侍卫们急匆匆地进去禀报,小男孩脚步利索地走到另一条巷子口。

一个帽檐压低的男人给他掌中放了五两银子,小男孩高高兴兴地揣到兜里。

“谢谢爷!”

松臧朝九王府门口看了眼,马车已跑地无影无踪,他唇角浮起一抹笑意。

“苏侯的这一千两银子,还真是好赚。”

随即消失在人群中。

王府。

房中放了好几面铜镜,刘如意一个挨着一个挑着,心里的气怎么都舒张不开。

她对着脑袋上的大包左看右看,心里十分不舒服,抓起桌上的药包就往外面扔,“什么破东西!敷了这几日都不见好!”

药包碰巧落在男人脚边,他的金丝长靴顿了下,院中下人急忙下跪,“王爷!”

刘如意心里一惊,王爷不是陪着苏繁星回娘家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盈盈起身去,跪坐在一旁,李攀毅睨了她一眼,被满屋的镜子闪了个眼花。

“王爷,今儿怎么想起来看臣妾了?”刘如意娇滴滴地,说话时委屈巴巴。

李攀毅转身坐在凳子上,冷冰冰道,“一般是想不起来的。母妃让你明日去请安。”

刘如意心里一喜,她知道辰妃娘娘心里肯定是向着她的。

苏繁星还没嫁到府上前,她去给辰妃请安,辰妃说要送一包好东西给她,好像是叫什么...喜药。

不过一直也没送来。想必是娘娘圣宠浩荡,把这事儿抛到脑后去了。

这次去,得讨要一番。听说那是后宫女人生子的秘药,特别管用,百试百灵。

刘如意盈盈一笑,“喏,臣妾明日定会去问候娘娘。”

李攀毅指了下满屋子的镜子,“你这是要照妖?”

刘如意尴尬地笑了下,“臣妾只是....”

“扔掉。”李攀毅眉间闪过一丝不耐。

刘如意讪讪地应了声。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刘如意起身斟了一杯热茶放在李攀毅手边,他正要抬手去拿,两个侍卫跪在门外。

“王爷,不好了!马车的马惊了!”

李攀毅眉间闪过一丝疑惑。

“惊了,就去追回来。”

茶接着往唇边递。

另一个侍卫说,“王妃还在马车上呢!”

李攀毅顿了下,手中的茶杯猛地摔了出去,屋里屋外的人统统跪了下来。

“方才有个小孩放炮,把鞭炮绑在了马屁股上,结果马就驮着王妃跑了!”

刘如意摸索着细嫩的手背,脸别在一旁,惊了才好呢,死了更好了!她可不想留着这么个祸害,天天和她争宠。

李攀毅眉间紧蹙,凤眸深沉。苏繁星若只是苏繁星,丢了也就丢了,生死无关紧要。

但此刻,她就九王妃,是他的东西。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挑他的逆鳞,纯纯的挑衅!,

他怒喝一声,“还不快去找!”

“是!”两个侍卫说完就往外跑。

“回来!”李攀毅怒喝。

“...属下在!”

“去找陈默,调禁卫找!”

“这....”两个侍卫互相看了眼,“王爷,这恐怕不合规矩!必然会惊动宫中主子再惹是非!”

李攀毅潭底一深,京城这么大,惊了的马走街串巷,仅仅靠府上这三百人找简直如同大海捞针。若是被苏家知道此事,恐怕就更加麻烦。

禁军全城设卡,稍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禁军统帅陈默的眼睛。

“按本王说的做。”李攀毅冷冷启唇。

“是!”

“另,”李攀毅眸中闪过一道狠绝,“把那个小孩给本王找来。”

正厅中,一个老妇人抱着小男孩,男孩一句都不敢哭,两人无助地跪在锦鲤花砖上。

“王爷。”

两侧侍卫让出一条路,李攀毅站在老妇人身旁,低头睨了眼。

老妇两眼黢黑,似乎是听声音辨位的样子,听抓他们二人来的侍卫说,是个盲妇。

小男孩不谙世事地左右张望,顺着李攀毅的靴子往上看,越过紫色蟒袍和高高在上的气质,对上他那双满目猩红的眼时,哇地一声吓哭了。

李攀毅两腿岔开坐在椅子上,摩挲着食指上墨绿色的麒麟翡戒,声音又冷又沉,“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老妇人紧紧搂着孙子,无助地抖着手,“官爷,您行行好,孩子做错了,我替他认罪。”

小男孩哭着从兜里摸出五两银子,“有个叔叔买了糖葫芦给我,说只要我把鞭炮挂在马尾巴上,他就能再给我五两银子!”

说着,小男孩从身后的布包里拿出那个糖葫芦,一口都还没吃。

一旁的侍卫拔出冷刀,暗算王妃,这可不是小事!

小男孩吓地躲进眼盲老妇的怀中,两个人紧紧地抱着。

李攀毅伸出手,侍卫将那五两银子放在他掌中。没什么特别的,很新的银两。

他摩挲着手中银子,想起苏繁星那个死睡沉沉的样子,心头隐隐生出一抹厌恶来。到底是多蠢的猪,才能睡着时连马惊了都不会知道醒?

“关起来,等人找到后,杀掉冲喜!”李攀毅淡淡道。

“是!”

“不要啊!官爷,官爷!——”“呜呜,奶奶我怕,呜呜——”

两个人被拖了下去,门外两个侍卫带着一个禁军小令走进来,李攀毅站起身,捏紧了拳。

“九殿下,属下是京城北郊分管小令,王妃已找到了!”

李攀毅手微微松劲,“人呢?”

小令垂眸,“王妃落水,身子已凉,人随后就送到府上。”

李攀毅拳猛地一紧,凤眸中寒光凛冽,唇瓣紧抿。


话音未落,门外两个侍卫抬着担架进来,旁边跟着两个太医。

李攀毅将苏繁星送到东厢房,命人搬来所有的火炉取暖,屋中前后摆了五十多个暖手炉,家丁往其中添入不少的煤块,熊熊燃烧的火焰,让整个屋子快速地暖和起来。

屋外天寒地冻,屋里却如同七月流火,伺候的奴婢们纷纷汗浸衣衫。

李攀毅静坐在苏繁星床边,汗水早已浸透男人的阳刚之身,他原本就怕热,再这样的房间中更是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但他望着她煞白的小脸和冰冷的身子,脚步迟迟挪不开。紧绷着脸,坐了三个时辰,没说一个字。

侍卫在门外通报,“王爷,温太医来了!”

李攀毅晦暗的眸子突见明朗,一位发须皆白的老太医徐徐走进,一副白枕置于苏繁星腕下。

李攀毅紧紧盯着温束的两根手指,额头上的汗顺着下颌角往下流。

温束抓着白胡子,半闭着眼,诊了许久,叹了口气。

他起身给李攀毅做了一揖,“王爷,借一步说话。”

两人站在屋外,温束左右望了一眼,靠近了些,“估计再过半个时辰,娘娘应该会醒过来。”

李攀毅眉间一展。

温束接着道,“然,娘娘此次溺水,身体寒极,就算是醒过来,如果没有阳气相壮,只怕情况也不会太好。”

李攀毅眉间一锁,煞是好看的一对眸子盈满了担忧。

苏府的探子,这时候可不能死,尽量也不能瘫。

不然再来一个,他可未必会这么好脾气。

“那现在当如何?”

温束一本正经,“唯一之法,也是最快的办法,就是行夫妻之事,能快速弥补她体内的阳缺!”

李攀毅愣了下,这...

不是他不愿意...

不对,他是不愿意!

但更重要的是,他做不到啊!

温束说完便回了宫,李攀毅立在榻前看着苏繁星。

她紧紧地皱着眉,樱红的唇此刻变得煞白。

“冷...”

“好冷....”

她勉强说了几个字,但是声音很小很小。

李攀毅褪掉外套,让人将火炉全都搬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顿时没那么热了,男人将窗子推开,冷风吹打在他结实有型的肌肉上,也让他清醒了许多。

屋内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

李攀毅从未尝过什么男女之欢,也不感兴趣。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但,苏繁星的身份,是他的九王妃。夺嫡大战即将开始,有人想弄死她,给他脸上难堪,他绝不会允许。

他从柜子里翻出苏繁星的银针,拿在掌中端详。

苏繁星睁开眼,“王爷,你拿臣妾银针作甚?”

李攀毅将银针包打开铺在榻上,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上次是不是说,给本王通了两脉?”

苏繁星嗯了一声,“怎么了?”

“那若治好本王,一共要通几脉?”

苏繁星想了想,“好像是十六脉。”

李攀毅眉间微皱,望着的眼神潭底汹涌,“本王告诉你,若是敢骗我,我连全尸也不会留给你!”

苏繁星喉间轻滚下,前世的一些痛苦回忆逼上她心头,她声音很弱很弱,眼角那枚泪痣上隐隐有泪光,“如若不是为了给王爷治病,臣妾怎会背那些枯涩难记的穴位图...臣妾不敢骗您。”

李攀毅指着她,“现在如何打开本王其他几脉?”

苏繁星无力地看他一眼,“王爷不会要趁臣妾这样子,去和刘侧妃....”她心里一凉。

李攀毅捏住她的脖子,眸中急地喷火,“告诉本王!”

苏繁星咳嗽了两声,朝药包里一个暗兜瞥了眼,“那上面有位置图。”

李攀毅找出一张纸,打开后对着自己看了看。

好像是看懂了,又好像是没看懂。

他转过身去,苏繁星已经迷迷糊糊又昏过去了。

他眉间紧蹙,凤眸微夹,拿起银针,对着图上的位置,刷刷就是两针。

本以为也应当有那一日的感觉,但不知是深了还是浅了,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看了看图,拔出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对准一个重要穴位呲溜扎了进去。

突然浑身的血都被封在一处,他顿时肌肉无力,手拿图纸就那么直直地倒了下去。

苏繁星被砸地的声音惊地一下醒过来,她抬起脖子看了看,银针还在床上,李攀毅却不见了。

“王爷?”

她用尽力气喊了句。

没有得到回应。

她使劲地翻起身来,看到床边倒着一个人,吓地她心里突突直跳,看清是李攀毅后,她顿时着急了。

但是她也浑身无力,动也动不了,她伸手给自己诊脉,发现是被人点了穴,气血瘀滞。

她颤抖着手拔出一枚银针,一针扎在无名指上,放了一点血出来。

顿时目明头轻,算是死里逃生。

她下床去将李攀毅扶到床上,发现他找出来的那张图竟然是封住男人血脉的,她顿时忍俊不禁。

不过所幸他学艺不精,一针都没扎准,不然他现在已经是个太监了。

她熟练地拉开他的裤子,将三根针拔出来,按了按气血。

上次给他通了两脉,苏繁星摁了摁,效果不错。

这次难得他这么配合,不骂人也不凶人,苏繁星扬针又给了他两下,再帮他通一脉。

银针归袋,苏繁星起身,端详着李攀毅结实有力的肌肉和俊美的脸。

通了三脉后,他就可以像正常男人一样行欢做浪了。

可他现在知道她是都督府的探子,肯定是不会动她的。府上还有个刘如意,若是他们俩....

苏繁星想了想,起针又封了两脉。就给他开一脉好了,省地旁人惦记。

翌日晨。

浑身酸痛,头昏脑涨。李攀毅睁开眼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十分想骂人。

苏繁星坐在一旁的桌上,已经洗漱打扮完毕,一边嚼着腰果,一边望着李攀毅懵逼的眼神。

“王爷早啊。”

苏繁星淡淡笑道。

李攀毅只觉得浑身无力,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他盯着苏繁星看,眉间闪过一道疑惑。

“你好了?”

苏繁星嗯了声,“多亏了王爷的药。”

药?

李攀毅锤了几下脑袋,昨晚上的事情,他怎么想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自己扎针,然后...然后怎么来着?

头疼地要死,他岔开腿坐在椅子上,看着苏繁星纤细的腰身和红润的脸,与昨日那个样子截然不同。

他喉间轻滚,“本王昨晚,做什么了?”

苏繁星腮帮子鼓鼓地嚼着腰果,泛泛不经意,“把臣妾睡了。”

李攀毅脖子刷地红了,他看向苏繁星,这女人懂什么叫隐晦吗?

“你非要说地这么直白?”

苏繁星看了他一眼,认认真真地说道,“好,那臣妾换个说法。昨晚王爷和臣妾为大俞的香火繁衍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李攀毅真想弄死她。

他起身拿起衣裳,“今日侧妃入宫请安,你也一并去!”

望着李攀毅推门而出的狼狈样子,苏繁星忍俊不禁。虽然昨天情况极其危险,但好在化险为夷。

有人惊了她的马,还有人点了她的穴,明摆着要弄死她。

思来想去,能得罪了谁呢?除了苏府上人,恐怕世间没什么人能对她恨成这般吧。

门外两个侍卫通传,“王妃娘娘,昨日行刺您的人,属下带来了!王爷说交由您处置!”

苏繁星见到一老一小两人跪在院子里哭,得知来龙去脉后,她让福子去倒了两杯热茶,又带了些干粮和肉,一棍子没打,好生生地送出了王府。

福子看着苏繁星的侧脸,有些不理解。

这两人可是差点害死她的人呀。

但是福子知道,自家小姐是又聪明,又善良的。

她现在嫁给了九王爷,以后的好日子肯定特别多。

“福子,准备一下,随我入宫了。”苏繁星盈盈望向她。


宫巷漫漫,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肃穆的气氛压着人的腰,在这里生活的人,面上荣光潇洒,实则勾心斗角血溅内骨,比比皆是。

苏繁星在前面走着,刘如意跟在身后。前面有两个领路的宫女,带着她们从青瓦宫巷前往卿庭宫给辰妃请安。

刘如意摸着脑袋上还未消的大包,莫名地火气直冲心头。那晚上原本要借着王爷对苏繁星的厌恶,在王妃的新婚夜上就和王爷行鱼水之欢的...

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身子就圆润了许多,这面上也不讨喜,眼下恐怕会惹得辰妃娘娘不高兴。

一个没注意,前面走过来一个小太监,一头撞在了刘如意身上。

“狗奴才,怎么走的路?!”刘如意怒声一骂。

苏繁星转过身去,看到那个小太监帽檐压低很低,身上穿的是绸缎太监服。

她眉皱了两下,这是太子宫中卷人才能穿的衣裳,这等太监的品阶很高,一般都是太子身边的亲侍,一年到头都不会出几次门的。

但他的样子分明很慌忙,就像是刚刚从外面赶过来一样。

苏繁星走上前去,那奴才头磕在地上,“奴才眼拙,娘娘恕罪!”

刘如意烦躁地摆摆手,“自己去内务府讨二十板子!滚滚滚!”

“喏。”太监听了就要起身,但苏繁星拦在跟前,他向左走去,苏繁星又站在左边挡住他去路。

他周身的气场幽幽的,帽檐压地很低,身形特别地佝偻,但若是直起腰来,应当是个子很高的一个半人。

“王妃有何吩咐?”

这声音...苏繁星莫名地觉得有些耳熟,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帽檐下遮住的目光透过一丝狠绝,“王妃以后可要多小心,马很容易受惊的。”

苏繁星瞳孔瞪大,踩着小花鞋的脚莫名地软了一下,她背后惊冒冷汗,回过神时那小太监已经盘手走远,不见了踪影。

刘如意不知道苏繁星在磨蹭什么,低声催促,“王妃娘娘,你再不走,臣妾可要走了!辰妃娘娘那我赶着去呢!”

“好,走吧。”苏繁星淡淡地应了句。

她脚有些轻飘飘地,跟在刘如意身后快步地走。若说昨日那场景她不害怕是假的,但更让她害怕的是...

东宫的太监,都不是太监,是杀手。如果他们决定要掣肘她,制约她,那像昨日那样的事情,还会很多很多的。

不足以致命,却足以让她过不上安生日子。她需得想个办法,替自己圆一圆。

卿庭宫内。

辰妃身着极厚的貂绒,身旁摆着火炉,整张脸上似铺满了霜寒,连着咳嗽了数声。

她不满意地瞪了苏繁星一眼,“本宫问话,你心跑到何处去了?”

苏繁星回过神来,半张着口,见李攀毅就坐在对面,刚才的事,该不该和他说?

“昨夜没有休息好,娘娘赎罪。”苏繁星淡淡说道。

辰妃冷冷地望着殿外,不屑道,“头一次见,一个嫡女,还不如个庶女机灵。”

她不喜欢苏繁星。一个探子,不管她装地有多好,藏地有多深,迟早都是死绝的命,还一天天地端着架子,连个吉祥话都不会说,人都不会舔。

清高给谁看?

话音刚落,殿外就盈盈走进来一人,辰妃的眼中顿时含起笑意。

“苏府二女苏梨若,给辰妃娘娘请安。祝娘娘凤体安泰,风华月貌,吉祥如意。”

苏梨若小脸煞白,穿着一袭淡粉色的衣裳,上面还点缀着金色的凤凰,薄薄的一层纱覆盖在外,美地很赝。

“梨若,你的伤可好些了?”

“谢娘娘关心,都是承蒙娘娘的福泽,未有大事,只是时常有些心悸罢了。”

苏梨若盈盈地顿了个身,辰妃给她安排了上座,就坐在李攀毅身侧。

苏繁星没有抬眼,一杯杯地喝着福子斟的热茶,粉唇轻抿,眼角的一枚泪痣点缀地她更加温柔大方。

李攀毅冷眸看向苏梨若。

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瞧这个女人。

是因为她身上这件衣服。他很眼熟,是仿照苏繁星回娘日那件衣服做的。

他大掌摩挲着酒杯,殿外一抹阳光直射入大殿,裹着他的手,食指上那枚墨绿色的麒麟翡戒格外耀眼。

辰妃招手,帘外候着的婢子端上来一些上好的干货,统统放置在苏梨若面前。

其中还有一大盘腰果。

苏繁星看了看自己面前比脸还干净的桌子,喉间轻滚,咽了两下口水。

苏梨若盈盈地笑着,抬袖遮掩心口,眉间紧蹙,暗瞥了一眼苏繁星,装出伤口疼的假状。

辰妃身子往前探了下,眉间闪过一丝焦急,“梨若,你这是怎么了?”

苏梨若品了口茶,不紧不慢地看着苏繁星,“回禀娘娘,就是觉得同为苏家姐妹,在宫里见着,都像是陌路人一般,心里挺寒地。不妨事。”

辰妃一听,厉色扫在苏繁星脸上。

苏繁星唇角轻挽,笑了一下,温柔大气的笑容漾入苏梨若天真烂漫的眸子里,她心里一阵堵塞,甜甜的声音像是银铃一样好听而无伤,“姐姐这是在笑什么呢,是不是妹妹受伤了,姐姐特别开心呀?”

苏繁星抬眼睨了她一道,一掌摩挲着腕上的朱玉镯,“我是笑你一个庶女不懂规矩,见了我不行礼,还有心思左右挑拨。”

苏梨若一听,眼中当即就激动地涌满了眼泪,“姐姐,好歹我也是未来的太子妃,你怎么敢让我跪你呢,难道,你是想让王爷以后做太子么?”

辰妃怒极,砰地拍桌,她决不允许李攀毅掺和到夺嫡之战中!

她怒指苏繁星,“跪下!”

苏繁星盘着腿坐在绒垫上,紧闭双唇,纹丝不动。

李攀毅扬起眸子,深沉的眼盯着苏梨若,越看她那声衣裳越是难受,“喂。”

他朝苏梨若喊了一声。

苏梨若还愣着呢,朝身后看,没别人啊,那他这声,难道是在喊身份尊贵天下第一美的她?

好歹是战北王,苏繁星那个软柿子还能捏一捏,这一位惹急了要杀人的。

苏梨若天真可爱地笑着,露出两个小梨涡,“王爷有吩咐?”

李攀毅眉间闪过一丝不耐,“把你衣服脱了。”

苏梨若砰地脸一红,对上李攀毅灼灼的凤眸凝视,那么帅的一张脸,这是她第二次近处看。

她心里按捺不住激动!看来苏繁星回娘日,她的所作所为,还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好印象的!

况且那箭是冲他来的,按理说,她还是救了他一命,是他的救命恩人!

但很快她神色暗淡下来,她是已经内定的临宠太子妃,等到六月选秀开始,九月结束时,她便会正儿八经搬到东宫去了。

她现在只盼着东宫那位太子爷,可千万要盖过这位战北王的风头,方方面面,无论是面貌还是身材!

那样她才能永远狠狠碾压苏繁星!

她娇滴滴地回道,“王爷,这么多人,你怎对人家说如此话?难不成是府上王妃,没伺候好您么?”

李攀毅眼神阴厉,起身朝苏梨若走去,一掌拉在她后背,刺啦一声就把她衣服给撕烂了。

“啊——”苏梨若惊恐失色,急忙拉起一旁的披风挡住自己的身子。

李攀毅用撕下来的纱衣勒住她脖子,像遛狗似地牵着就出去了,到了殿门口,一脚踢在她腰上,女人惨叫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苏繁星半张着嘴看完李攀毅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

辰妃急了,将桌上的全部果盘酒盏都推到地毯上,“老九!你在做什么!她可是未来的太子妃!”

李攀毅很不屑,凤眸中的阴冷就像是缀满了冰晶,“母妃都说了那是未来的。”

他指了指一旁坐着的苏繁星,“她是本王的东西,我没杀了那个女人,已很给母妃面子了。”

李攀毅转身往外走,侧脸瞥了下盘腿坐那的苏繁星,低声道,“还不走?”

苏繁星愣了一下,急忙爬起来小步子跟上。

都走到门口了,李攀毅猛地顿住脚,苏繁星砰一头撞在他后背上,比撞在铜墙上还疼,她吸溜吸溜地揉着脑袋,一时晕头转向。

李攀毅往苏梨若方才坐着的桌子过去,将桌上那一盘腰果端走。

苏繁星回过神来,那一盘腰果已经递到她面前。

盘子上方是男人好看而精致的眸子,不过依旧是冷冰冰地。

他锁眉,凤眸阴厉,“接着。”

苏繁星小心翼翼地捧过,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混账!”

辰妃娘娘怒火攻心,桌上能摔的全都摔了下去,最后没什么能摔的了,刘如意走到她跟前。

“娘娘您别气坏了身子,王妃一向是那样没规矩的。”

刘如意喜滋滋地卖着乖。

可她不知道啊,辰妃生气的不仅仅是苏繁星的不懂规矩。

更是她控制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第一次没听她的话。

她从小不让李攀毅读任何理政江山的书籍,也不让他习读武法,每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就是想把他养成一个傀儡。

可谁能想到,他自学成才,武学造诣极高,完完全全脱出了她的控制。

她一定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

她侧目睨了一眼刘如意,一眼就注意到她脑袋上那个大包,抬起手帕捂住口鼻,让她站远些,“这是怎么了?”

刘如意尴尬地笑着,“不小心摔了一跤。”

辰妃似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最近,你和老九有些进展了么?”

刘如意脸上泛着苦涩,“奴婢不敢瞒着娘娘,只是王爷公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宠幸....”

辰妃皱眉,“一次都没有?”

刘如意眼角含泪地点点头。

辰妃往后靠了靠,眼睛来回转动。

她明明记得,在李攀毅和苏繁星成亲当晚,她把一大包喜药地给了他,他也收下了。

她狐疑地看着刘如意,这女人向来在她的面前知无不言,也不像是骗人的样子。

那药到哪儿去了?

她想了想,大概是李攀毅没做过这种事,不好意思。

她招了两下手,一旁的下人端上来一盒药膏和一个药包。

刘如意眼中冒喜。

辰妃捧起那盒药膏,打开盖子,一股清香的味道怡怡飘来。

刘如意皱了下鼻子,“好淡雅的香。”

辰妃挖起一勺,“这是雪花膏,来,感受一下。”

刘如意急忙伸出手去,药膏抹在皮肤上,凉凉地,特别清爽,细细一看,又滋润又保湿。

“这药膏是西域进贡的,宫里也没几瓶,听说对皮肤消炎有奇效,你拿去按时擦,别成天顶着个大血包吓人。”

辰妃不高兴地瞥过她的脸。

对着这个包哪个男人下得去嘴?

刘如意高兴地谢恩接过,而后眼神便盯在了那一包药粉上,挪也挪不开。

辰妃嗤笑她一道,将药包塞进她掌中,“至于这个,本宫想不必多言了。”

“此药甚好。威力足,且性质轻薄,一般的茶酒是品不出的。”

辰妃一下下地拍着膝盖,不紧不慢,“抓紧时间让本宫抱个孩子,肚子争点气。”

“喏!喏!”刘如意高兴地要飘到天上去了。

她敢笃定,这包药辰妃肯定只给了她,苏繁星那等不招人喜欢的贱货,肯定没有!

彼时,坐在轿子上昏昏欲睡的苏繁星,突然打起喷嚏。

“阿嚏!”

“阿!嚏!”

“啊——嚏!”

而且是一连三个。

李攀毅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端起了她身边那盘腰果,用袖子挡在上面。

苏繁星揉了揉鼻子,“谁在骂我。”

李攀毅唇角勾起一丝阴厉的笑,“还用想吗,本王就在骂你。”

苏繁星慢慢地转过头去,直勾勾地看着他,“我话没说明白,哪只狗在骂我?”

李攀毅抬手就掐住她的脖子,捏地苏繁星两只小手扑腾扑腾,小脸憋地通红。

“王爷,错了...臣妾知错了...!”

李攀毅力道微微收紧,“告诉你,只有本王欺负你的份!再敢顶嘴,本王决不轻饶!”

突然轿子猛地晃了一下,苏繁星一下失去重心撞到李攀毅头上去,下巴重重地磕在他脑门上。

李攀毅呢,则是一脸懵逼地被硬埋进了苏繁星的胸前。

那软绵绵的感觉,就像是水做的一样,还一弹一弹地。

苏繁星摸着下巴,疼地眼泪直飙,从李攀毅身上下来时,看到他目光游离,脖子通红。

侍卫拉开轿帘,“王爷,昨日放的那两个人,又回来了!”

李攀毅眉头皱了下,昨日放了什么人?

苏繁星想了想,探头朝外面看去,是昨天送走的那个老奶奶和小男孩。

她下轿去,身后李攀毅幽幽地盯着她。

他还被迫沉浸在刚才的感觉里,不是他不想忘,是他第一次诶,他是真忘不掉啊。

老太太带着孙子跪在轿子跟前,苏繁星蹲下身去,老太太伸手拉住她的腕,眼角隐隐有泪花。

“娘娘,老妇今天打听了一圈,才知道您是王妃娘娘,之前小孙子做的事情,他知道错了,您别怪罪。”

苏繁星拍拍老人的手背,声音又软又温柔,“大娘您多虑了,我知道这事儿不怨他。只是你二人在外若真想讨个生计,且还是要有个正经事儿做,不然这种事还是会找上你们的。”

老太太点点头,将一块黑色的东西塞进苏繁星手中,低声道,“娘娘,马上运河大堤就要招工了,老妇准备带着小孙子去,这是之前的一位恩人曾给我的东西,娘娘日后或许有用!”

说完,老妇站起身要拉着小男孩走,苏繁星让福子摸出些银两,都塞给了他们。

苏繁星再上轿子去,小腹隐隐疼痛。

今日是她的小日子,浑身痛甚,连腰果都显得不香了。

轿中的李攀毅,此时看苏繁星的目光多了一点点柔和,但仍然被阴厉包围着。

几天前他觉得这女人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优点。

现在他可以列举出两个了。

第一,目前来看还算善良。

第二嘛...

他脖子一红,理了理衣裳,又恢复了清冷高贵的表情。

他可是正经人,不正经的想法他可不会有的,一丢丢都不会有的。

王府。

刘如意回到府上,第一件事就是琢磨那药的功用。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褐色的药纸,里面裹着红色的粉末,碾磨地非常细密,一看就是好东西。

虽然刘如意心里是很嫌弃辰妃这人,毕竟当初是个宫女,拉过宫粪洗过脏衣的人,论出生不及她大户人家的秀女。

但是不得不说,辰妃这阴谋手段那真是一等一的,就说这药,定是宫里最好的。

今晚,就是个好时候。

但最近王爷似乎在忙什么大坝的事,整日都住在书房。

得想个办法,把他从书房引过来才行。

书房中,数柄烛火暖暖燃起,屋中敞亮若白日,橘色的暖光充斥着整间屋子,将端坐在桌前的男人,和四仰八叉躺在帘后侧榻上的女人全全裹了进去。

苏繁星将那黑乎乎的东西洗了洗,露出本来面目,是一块朱红色的佩玉,上面绣着一个“航”字。

回想那个老妇前后说过的话,苏繁星实在是想不出这东西日后能对她有什么用?

毕竟当朝的皇子,以及所有的重要官员,李攀毅说了,没人的名字里有这个航字。

苏繁星很头痛,叹了口气。

李攀毅看着桌上平铺开的运河规划图,剑眸紧蹙。

这是他连夜找人做的,若非之前长了个心眼,提前将这东西呈给皇上看,只怕回娘日那天,这案子早就被太子给抢了。

透过帘子,看着李攀毅剑眉紧蹙的样子,苏繁星突然想起,“王爷,你说这个航字,会不会和即将竞标的运河工程有关?”

李攀毅没有停下掌中笔墨,声音冷漠,“不是告诉你了,参与其中的官员党羽,没有名字中带航的。”

“而且这玉是官玉,朱红色,少说也是正四品的都尉,此等宝物是御赐,弄丢了,死路一条。”

苏繁星低头看着掌中玉,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居然会这么重要。

“那是不是说明,这玉的主人已经....”

门外突然传来盈盈袅袅的魅声。

刘如意一把推开门,穿了件薄薄的纱衣,半露身前春光,“王爷,妾身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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