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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南风知我意

发表时间: 2022-11-26

姝宜含泪把信来来回回翻看了好几遍后,把信紧紧压进胸口,泪如雨下,悲从中来。

“可盼来日…可盼来日…轩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等你…”

说是相思之人解相思之苦,收到信件后的姝宜真的就安静下来,不再折腾了,王府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圣上也力排众议,恩准慕容轩继任父帅,并派遣大司马林清川作为副帅远赴边疆协助主帅抗击外敌,随行还配备了三十万粮草,上千匹战马,浩浩荡荡以震军威。

盛夏刚过,前线的捷报就纷至沓来,京城人们都说慕容小将军虎父无犬子,战场上临危不惧,高大威猛,打的匈奴人夹起尾巴四处逃串,人们还说,最迟冬至,大军便会班师回朝,披甲凯旋。

捷报越累越多,姝宜也一天比一天开心,甚至有心思在院子里开垦出一片菜园,每日施施肥,浇浇水,再听听小梨儿说说街上的传言。

“小不点,就你长得最慢,给你多浇浇水,你要赶紧长大啊,长大让我们吃掉,乖乖,快点快点…”姝宜给茄子浇了一大瓢水,刚要再淋上第二瓢,水瓢便被小梨儿夺下。

“小姐,你就饶了这个小茄子吧,这么多菜,你就可它一个浇…再说,慕容公子…又不是只爱吃茄子…”小梨儿不甘心的小声嘀咕。

“什么茄子…什么公子啊…你…别瞎说…”

“哎呦,不知道是谁每天夜里都要抱着慕容公子的信才睡觉,还巴巴的让人去问将军府的厨子公子的喜好,哎…过两天,应该就要学颠勺了吧…”

“哈哈哈…”小梨儿的话惹一众丫鬟管家们喜笑颜开:

“听说慕容小将军快要凯旋而归了,说不定真能吃上我们小姐做的红烧茄子呢…哈哈哈…”

被人说中心事,姝宜羞红了小脸但也不生气,她对慕容轩的情意是京城内人尽皆知的事,爱一个人不就是要掏心掏肺的对他好吗,没什么大不了。

“好呀你们,都看我笑话,这次可不能饶了你们,不要被我抓住,哼!”姝宜张牙舞爪的向小梨儿跑去,院子里的丫鬟们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秋去冬来,初雪刚落,姝宜连续好几天都早早站在宫门口等待大军凯旋而归的战报,她想第一时间分享慕容轩的喜悦,一秒也不想耽搁。

凛冽的北风横扫过宫墙,吹的行人头发一片凌乱,姝宜双耳和鼻尖也冻得绯红,低着头,嘴里哈着白气直搓双手,身旁的小梨儿跺着脚说道:

“小姐,别等了,大冷的天,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回去吧…”

“再等一等”。

姝宜收紧了领口,抬头望着远方。忽见一匹快马奔驰而来,奔驰的马蹄声点亮了姝宜的希望,姝宜赶忙向马跑去。

“驴…”快马惯性过大突然被遏制,四蹄翻腾,发出一阵刺耳的嘶鸣眼看就要将姝宜踩在身下。

“小姐!”小梨儿上前一扑,把姝宜扑倒在地护在怀中。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连你爷爷的马都敢拦”,马上的男子拿起马鞭凌厉的往小梨儿身上打去,“嘭~”,力道震的地上雪花四溅。

“啊~”

小梨儿一声痛呼,昏死过去,受鞭处很快就有鲜血沁出来。

姝宜从她身下爬出来,快要被血吓懵,拼命的拍打着小梨儿的身体:

“小梨儿!小梨儿!你醒醒,你怎么样了,小梨儿,醒醒!”

凶手坐在马上似乎还不着急走,溜着马轻轻在她们四周踱着步,好像在看一出好戏。

“呦,这不是王府家的二小姐吗,青天白日,为何在宫门口冲撞本官的马匹啊?莫非,想谋害本官性命不成?”

骑马之人戏谑的望着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姝宜看清这个人的面容,发现他就是上巳节当街杀人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明明是你先勒马踩踏我们,居然颠倒黑白,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我要去府衙告你去!”

“哈哈哈哈哈”,那人像听到什么极大地笑话,刺耳的笑声贯穿着姝宜的耳膜:

“府衙,很好,本官就是刑部尚书张君玄,普天之下,还没有我断不了的案子!你有什么冤屈,可以向我说来,本官或许会看在廉亲王的面子上,留你个全尸~哈哈哈~~”

“你….你….你…”

姝宜气的说不出话来,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站起身死死扯住马的缰绳要跟他拼命,两相争执不下之时,从宫门内跑出几个声雌颔秃的太监,领头的看到张君玄大拍其手叹到:

“哎呦~我的好大人喂~圣上那边就等着您了~已经催问了好几次了,赶紧跟奴才一起过去吧…”

张君玄用下巴点了点姝宜,太监看了眼雪中人,立马明白过来,镊起双手陪笑说:

“这不是王府家的二小姐吗,这大冷的天儿,在这站着干什么,奴才这就命人把小姐送回去~来人,赶紧的,麻溜儿的给小姐和地上躺着的请回王府,耽误了圣上的事,仔细你们的皮!”

“喳!”

一群太监们把姝宜张君玄分开,表面恭敬,实为胁迫的架起不甘心的姝宜和小梨儿向王府走去。

“慢着…”

张君玄抬手缓缓解下他厚实的狐裘大氅,从马上抛下,正砸在姝宜被雪染白的头发上。

“收起你那不知死活的可怜劲儿,本官看着心烦!”

说完就驾马前行,老太监迟疑的看着二人,心下了然,赶紧跟在张君玄的后面,陪笑道:

“圣上今儿难得高兴,来来回回的念叨着您呢…您那嗓子真是绝了,学啥像啥…圣上可不就疼您嘛…”

姝宜瞪着张君玄远去的背影,随手将他的大氅丢于身旁的烂泥里,无处发泄的怒火全部置于脚下,一通乱踩,直到大氅已分辨不出颜色才肯罢休回府。

得知小梨儿受伤之后,王爷便把姝宜禁足府内。姝宜日日坐在院中端看着小菜园的茄子秧,它已全被大雪覆盖,不堪重负之下,瘫倒在泥土里一命呜呼,只剩下发黑的残枝烂叶保留了它曾存在过的痕迹。

“小姐,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小梨儿身体刚好些,就守在姝宜的身旁侍奉,姝宜每天正常吃饭,正常说话,正常作息,与以往一样什么都没变,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海水梦悠悠,

君愁我亦愁。

南风知我意,

吹梦下瀛洲。”

姝宜睡前口中一直念叨着这几句诗,潸然泪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次日大早,丫鬟的扣门声把梦中的姝宜吵醒,睁开惺忪的眼睛,撑着床头支起身子,手指忽然压到一个薄薄的信封,姝宜拿起一看,“姝宜亲启”四个大字俨然是慕容轩的字迹,姝宜又震惊又欢喜:

“轩哥哥回来了…”

她急迫的抽出信往下看:

“姝宜吾妻:

我心甚念,你可安好?

瀛洲大捷的消息,被佞臣弹压不报,圣上无召我断不能回京…瀛洲城内,大司马林清川阵前倒戈,危机四伏,我与父亲的亲信皆被其陷害。浴血反抗,众兄弟护卫我杀出重围,皆已身死,唯我一人残喘苟活。

然奸佞不除,慕容身死黄泉而无颜见父兄,人心叵测,京中可信唯吾妻一人。

惊羽于明日亥时会赶至将军府西角门处,奸佞罪证皆藏于惊羽汗垫之下,望吾妻帮我告知于王爷,妥善保管,待遇良机,上答天听!

慕容此信,字字泣血,若真相能大白于天下,虽死亦无憾了…”

读完此信,姝宜心如刀割,又不敢发出声音,她的手死死的捂住嘴巴,眼泪从她的指缝中流出,滚滚而下。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痛苦似的,发出紧绷的,黯哑的哭声。

姝宜并没有把信呈于爹爹,表面平静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第二日的傍晚,她早早的打发了丫鬟们,便歇下了。

夜色昏暗,路径难辨,一轮弯月穿梭在灰白参差的云层之间,时而露出半边皓月,时而隐于低垂的厚云之后。姝宜裹着宽大的披风隐于将军府西角门后的一处阴影里,沉静探出头来打量着四周。

很好,应该没有人跟踪。

亥时已到,可街道安静的连风席卷枯叶的声音都听的到,莫非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还是惊羽忘记回家的路了?还是…

姝宜正焦急的胡思乱想,忽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从街头传来,声音不大但每一声都似踏进了姝宜的耳朵里,那是属于战马特有的清脆蹄声,姝宜太过熟悉不会听错!

悬而未决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姝宜舒展着呼出一口气,搓了搓因寒冷紧张而僵硬的手指,眼中充满雀跃的期待。

马蹄声越来越近,已经踏进了将军府的范畴。

十…九…八…七…六…

姝宜在心中默默数着,要到西角门了…

五…四…三…二…

“嘶呜…”高亢的马匹嘶鸣声传来,接着就是重物砸向地面“嘭~”的一声,冷冽的寒风将地面的黄沙扬起,浓郁的血腥味慢慢在空气中散开。

姝禾震惊,她没有等到惊羽向她走来,拔腿跑出一看,荒凉的街道流动的恐怖的气息,一名黑衣男子好似人间厉鬼迎风而立,鲜血顺着他手中佩刀蜿蜒而下,滴落在身后的泥土里,而身旁的战马早已身首异处,血肉模糊的脖颈还在往外不断的渗出黑血。姝禾看到惊羽的眼睛悬而未闭,还差一步,还差一步,它就到家了。

“啊…啊………”

姝禾口中发出凄厉的哀嚎声,两眼一闭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