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许家大小姐么,怎么,出去几年,连孩子都生出来了呀,也不知道这小野种有没有爹,怎么也不带回来让人见见。”
许鸢的舅妈看见老爷子抱一个在她心里就是小野种的孩子,心里吃味儿。
“就是就是,我看八成是小野种,要不然怎么一个人带着孩子回来却不见小野种的爹。”
附和的是许鸢的大姨,顾远山的大女儿。
如此尖酸刻薄的话,恐怕是寻常妇人也从不会随便说出口的,可这两个人,偏偏一个是自己的舅妈,一个是自己的大姨。
许鸢挽唇笑了下,眼神凌厉了几分。
把小嘉衡交给梅姨带出去,避免他再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东西。
处理这类场合,她早已司空见惯。
见梅姨抱着嘉衡走远,许鸢这才不紧不慢的缓缓开口道,“舅妈天天窝在家里消息闭塞,又怎么会知道我嫁了人生了孩子?难道舅妈消息如此不灵通,也要怪在我头上?”
说罢,又恍然大悟似的对上沈岚的眼睛,“还是婚礼没邀请舅妈参加,舅妈不高兴?”
一无所成的主妇,是沈岚觉得最耻辱的身份。
她本来是天之骄女,却在家族破产时被迫嫁给顾常怀,婚后被迫停下所有的事业与理想,在家生孩子伺候公婆。
如今的沈岚,活成了她自己年轻时最讨厌的模样。
这也是她最忌讳的点。
许鸢之所以直直的往沈岚的痛处上戳,只是想提醒她一句。
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开始!
“你......”沈岚被气得不轻,
许鸢随意扫了眼旁边的大姨,这些年身材走样的越来越厉害,“哦,对了,还有大姨您老人家也是,一把年纪了有这份子闲心管我的事情,还不如多准备点小衣小裤什么的,过了年不知道表哥给你抱几个大孙子回来,到时候可有你忙的......”
“还有,有时间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材管理,您这副模样,大姨父在外偷吃也不是没有道理——”
旁边有宾客听到,捂着嘴偷笑。
“你......”
“顾北倾你......”
俩人气急败坏,几乎是同时开口。
那大姨妈被气的脸色变了又变,又被顾北倾的话堵的哑口无言,谁让她那不成气候的儿子程赟,上个礼拜刚被媒体爆出来养情儿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又不想负责,到现在事情都还没有解决好。
还有她那不成器的老公,天天在外花天酒地,
老爷子最忌讳这些破事儿,上不了台面的事儿,谁提一句都觉得羞臊,偏偏这时候又被这许鸢揪出来摆在明面上,她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只好闭了嘴,怕多说多错,引火烧身。
毕竟这次回来是有事要求老爷子,家里那个破公司再没有人注资就要倒闭了。
她只得先咽下这口恶气,忍了这小贱蹄子。
最让她火冒三丈的是,这小贱蹄子竟然说她老,赶明儿老爷子不在,她一定撕了她这张嘴让她知道惹怒她的下场。
知不知道她每个月花多少钱在这张脸上,竟然敢说她老?
啊啊啊啊啊,气死了气死了!
沈岚则是气结,被戳了痛处,说出来的话也开始口不择言,不顾身份,“呸,还结婚生孩子,谁不知道你这小贱蹄子小小年纪就跟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搞出了这么个小东西,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这小贱蹄子就跟你那妈一个样......”
许鸢漂亮的眸子猛的一缩,闪过一丝狠厉。
老爷子听着当下就冷了脸,顾常怀也冷了声音,“闭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当你是哑巴!”
沈岚还想再说什么,被顾常怀白了一眼,再不服气也只好先闭了嘴,心里却火冒三丈,恨不得当场就撕了顾北倾那小贱人,却不得不全都忍下来。
她何尝受过这样的气!
顾常怀也是真的动了怒,毕竟这是老爷子的寿宴,这么重要的场合,被两个长舌妇七嘴八舌搞得乌烟瘴气的怎么行?
豪门世家最看重的就是脸面,更何况是顾家这样的门面。
而顾常怀绝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顾常怀转过头来对许鸢说,“小倾,你舅妈不会说话,刀子嘴豆腐心,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顾常怀向来爱做和事佬,许鸢闻言漫不经心的笑笑,开口道,“舅妈不会说话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了。”
沈岚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许鸢比谁都清楚,她这次回来,本也没打算跟这样的人表面和气。
太累!
顾常怀闻言顿了顿,但终究没再说什么,兴许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娶回家的老婆是个什么德行,那些场面话在许鸢这儿还真没有必要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