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虞虞见到温以眠后好奇的吃瓜:“怎么样了嗲嗲?那渣男上钩了吗?”
温以眠有些呆滞的“啊”了一声,眼睫扑闪扑闪的眨的飞快,睁眼说瞎话道:“大概,应该,也许,可能上钩了吧。”
完了!完了!
她完全忘了还有钓渣男这回事了。
想着她趁乱偷溜出篮球场时那个拽王的脸色——
她有权怀疑等他腾出时间来,自己会被串成人肉串生吞活剥吃掉。
呜呜呜,早知如此,她取笑他的时候应该小声一点的。
她正在悲愤,手机震动了一下,来电页面上明晃晃的显示着“沈墨”两个字,竟然是那个离不开她的演技派未婚夫。
温以眠接通电话。
低沉成熟的声音传出来,“眠眠,明天我接你回来,我爸妈想你了。”
他们两家门当户对,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她从小就在沈墨爸妈面前长大,对他们都有几分濡慕之情。
沈墨比她大好几岁,她一直把他当哥哥的,后来沈墨说要试一试......
不过不来感的话就是不来感,她本来就打算两人说开就分开的。
但没想到哈,她把沈墨当哥哥,沈墨把她当怨种,呵呵。
她杏眸水润润的,为难的“唔”了一声,“好像不可以诶,我最近有些忙,嗯...我有个好朋友他吧——”
沈墨语气淡淡,显然对她的忤逆不高兴了,“怎么了?”
温以眠轻咳两声,字正腔圆道,“他得痔疮了。”
一旁偷听的叶虞虞:“?”
电话那头:“?”
温以眠继续瞎说八道,“他最近上吐下泻,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神情郁郁,头脑发热,日渐狂躁,牙齿发痒....”
沈墨估计无了大语,“嗯”了声就挂了电话。
叶虞虞对她瞎说八道很有一套的功夫非常敬佩,突然想起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怎么最后听着有点耳熟啊?”
温以眠笑嘻嘻,抬手指了指面前的宣传册,“喏,你看那里。”
两人在校医室,对面挂着正是预防狂犬病的挂页。
叶虞虞刚喝进去水差点喷出来,最终控制不住的用夹子音气息奄奄吐出来一个字,“6。”
“那渣男狗男人呢?话说追人好像要嘘寒问暖,早安晚安,一日三餐。”
叶虞虞怕温以眠因为未婚夫出轨的事情难过,想着可以哄着她转移转移注意力。
反正温以眠肯定不会被死渣男勾住,只是玩一玩罢了,狗男人活该。
温以眠适才想起刚刚从篮球场回来的那一幕。
那时天已经暗下来了,更衣室里没开灯,眼看她就要被拽王残害,命丧当场了,但——
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一个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径直朝着荆朝野叫了一声,“三哥。”
她眼睁睁的看着刚刚对她磨刀霍霍的拽王顿了一下,慢慢的站起身来,气场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那股...很强势很让人发憷的气势让人有点害怕。
他扯着唇角笑的嘲讽,“我妈早葬了,你从哪儿爬出来的?”
“三哥,我......”
那个陌生男人讪笑了一下,视线飘忽扫到了窝在角落中的温以眠,正想要调侃一下,拉近距离,“这位小姐是?”
不料荆朝野动了一下,直接挡住了那人的视线。
他漫不经心的撩起眼皮扫了对面人一眼,“滚。”
荆准被他冷淡又厌恶的对待,连脸上勉强的笑都快要撑不住了,他是真不甘心。
分明都是荆家的血脉,甚至荆朝野这人还猖狂肆意,满身戾气,凭什么所有人都要捧着顺着他,任他为所欲为。
荆准不再妄图去看被他护在身后的人,跟荆朝野熟悉点的人都清楚——
荆家三爷又狂又嚣张,家世搁那儿摆着,性子不好,占有欲十足,甚至可以说是到偏执的态度。
曾经他小时候养过一盆小多肉,后来有个世交的小孩儿去家里玩,不小心碰倒了。
没想到小三爷知道后直接压着那小孩儿的头朝墙上砸,最后还见了血。
经此一事,压根儿没人再敢动三爷的东西,连觊觎都不敢,更别提是女人了。
荆准不再扯闲话,拿出东西递到荆朝野面前,“这是爸让我拿给你的。”
荆朝野嗤笑了一声,扯过那沓东西后手一松,那合同散开纷纷扬扬飘在了地上。
他朝前走了一步,穿着球鞋的脚踩在白纸黑字的千亿合同上,看的荆准一阵心疼。
温以眠扫到那合同上的金额时扑闪扑闪眨眼,她!可!以!
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嚣张欠扁的声音,“小公主?”
她下意识的“啊”了一声,懵懂又茫然的抬头,“干、干嘛呀?”
只见荆朝野舌尖抵住上颚啧了一声,伸手在她的头顶胡乱揉了一把,挑着眉朝门口点了下头,“起驾回宫吧。”
...
温以眠出来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下意识听了那个拽王的话!摔!
不过想想更衣室里的氛围,她还是怂唧唧的离开了,毕竟她还是很有些敏锐的直觉的——
荆朝野面上懒散勾着笑,实则眸中黑沉沉的带着嗜血和阴鸷,跟凶她时很不一样,她莫名有点害怕。
时隔一小时她提着东西站在更衣室外踌躇,到底要不要进去呀?人还在不在啊?进去的话,是先打110还是120呀?
她犹豫了好几秒,最终脑子一热伸手一推,门就那么打开了。
一股很重的烟味溢出来,呛的她咳嗽了几声,小心翼翼的探头进去,“有人吗?”
没人回应。
更衣室里黑黢黢一片。
荆朝野倚坐在刚刚温以眠待的位置,支着一条腿,平日中神采飞扬肆意的凤眼直勾勾盯着指尖夹着的猩红烟头。
猩红烟头一点点的燃烧,灰烬飘到地上的殷红血迹上,靡艳又颓废。
眼见烟头就要烫到他的指腹,他却一动不动,像是丧失了所有的感知。
门被推开时他眼皮依旧恹恹的垂着,心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一切都没劲透了,之后倦怠又厌世的阖上眼。
下一刻——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一连串又黏糊又甜软的声音不绝于耳,烦死个人。
荆朝野烦躁的睁开眼,心中暗骂一声,就这公主的叫法,鬼都要被她叫活过来。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扯开门,很凶很烦的垂眸看来人。“有事儿?”
温以眠仰头看他,他垂着眼面无表情,很凶很凶,她有点怂唧唧,“呐...我是想说...想说——”
他勾出一个暴戾的笑,“什么?”那模样像是在说,你最好有事,如果没事敢打扰爷,斩立决。
她被唬住了心一揪下意识开始瞎说八道,“我想说...疯狂星期四,v我50,吮指原味鸡,邀您共回家!”
说完之后她下意识为自己比了个耶,单押!
荆朝野看着她急急忙忙的拿出肯德基袋子,献宝一样捧给他,杏眸咕噜咕噜转着,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馊主意。
他真的很好奇,怎么会有人会天天鬼点子一堆,眉眼弯弯着带笑,永远带着元气和活力。
“你不会这样还不满足吧?难道还想要我喂你?”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教导,“男人,放下你的身段。”
荆朝野被她气笑了,眉眼间的烦躁和阴郁都散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公主真他妈是个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