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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的!谁会跟偏执拽王谈恋爱呀!

林惊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嗲精江南软妹XBking拽王京圈太子爷江南腔X京片子*一个明媚小太阳救赎偏执暴戾拽王的沙雕小甜饼[偏执救赎+沙雕+甜宠+病娇+大学校园+病娇占有欲强+双洁1V1+极限拉扯+双向奔赴+轻松苏爽]温以眠肤白貌美,学历高家世好,还有个霸总未婚夫。无数人羡慕她。但有一天,她发现那个所谓爱自己的未婚夫出轨了?于是,她把目光投到未婚夫的死对头身上。...等等!她好像认错人了!这人怎么会是传说中嚣张猖狂的京市大少爷啊喂!她连忙准备跑路,大少爷黑了脸,阴鸷又委屈的质问:“你玩我呢?”“你亲了老子就是老子的人了,休想离开我!”...京市荆家老三,桀骜不驯,无人敢招惹。后来碰见个爱撒娇的祖宗,瞧着瞧着,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起初,荆朝野一烦躁就吸烟。后来...

主角:温以眠,荆朝野   更新:2023-01-05 00: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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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以眠,荆朝野的其他类型小说《喵的!谁会跟偏执拽王谈恋爱呀!》,由网络作家“林惊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嗲精江南软妹XBking拽王京圈太子爷江南腔X京片子*一个明媚小太阳救赎偏执暴戾拽王的沙雕小甜饼[偏执救赎+沙雕+甜宠+病娇+大学校园+病娇占有欲强+双洁1V1+极限拉扯+双向奔赴+轻松苏爽]温以眠肤白貌美,学历高家世好,还有个霸总未婚夫。无数人羡慕她。但有一天,她发现那个所谓爱自己的未婚夫出轨了?于是,她把目光投到未婚夫的死对头身上。...等等!她好像认错人了!这人怎么会是传说中嚣张猖狂的京市大少爷啊喂!她连忙准备跑路,大少爷黑了脸,阴鸷又委屈的质问:“你玩我呢?”“你亲了老子就是老子的人了,休想离开我!”...京市荆家老三,桀骜不驯,无人敢招惹。后来碰见个爱撒娇的祖宗,瞧着瞧着,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起初,荆朝野一烦躁就吸烟。后来...

《喵的!谁会跟偏执拽王谈恋爱呀!》精彩片段

*病娇救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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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隆冬。

鹅毛大雪堆在四合院小巷中,衬的红砖绿瓦更加醒目,深夜风吹的凌厉呼啸,刮得人脸都生疼。

一个裹成球的小毛团子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不远处一只大狗弓着背虎视眈眈的盯着墙角的毛团呼噜着声。

局势格外严峻,大战一触即发。

温以眠悄咪咪攥紧一块石头,强装镇定的和大狼狗对视,企图用眼神吓退它。

显然,这个想法就是痴心妄想。

呜呜呜,妈妈这个大狗狗好可怕!它要咬我!

在她即将被崩溃吓哭的前一秒,胡同口传来随着脚步声的一声嗤笑。

一个慢悠悠带着嚣张肆意的声音贴着她耳边传来,“大年三十不搁家待着,杵这儿跟狗玩,闹呢?”

昏黄路灯下出现一个高挑清瘦的人影,少年穿着件黑色兜帽卫衣,带着满身嚣张桀骜。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恶犬嗅到这人乖张气息,夹着尾巴贴着墙根跑了。

他随意睨了一眼,瞧见一个小姑娘,长得那叫一个玉雪可爱,白的像是四九城新下的这捧初雪。

“谁家的小屁孩?”

此时那张精致小脸皱着,配着那红色小唐装和头上两个小丸子头,活生生像是个——

他长腿一迈毫不客气的捏了一把她的小脸,“糖葫芦精?”

温以眠这身衣服,加上头顶小丸子上绑着的红色毛茸茸发饰,还真有点像个掉下来的糖葫芦球。

她骄纵惯了,出门前刚被一群人哄着说仙子下凡,这下就被一个没礼貌的臭哥哥阴阳怪气。

“你才是糖葫芦呐!”她气鼓鼓的骂回去,腔调却细细软软的带着江南腔——

鼻音轻,气声重,尾音无缘无故的拉长,像是过年时吃的黑芝麻汤圆,软糯表皮下的流心甜的腻人。

只见被骂的人不仅没羞愧的表情,甚至锋利眉眼都挑起来,兴致昂扬的一弯腰,把她拎到旁边的石墩上跟自己平视。

“小屁孩说话怎么跟猫叫一样啊?”啧,挠得人心痒痒。

无故被当小猫捏着后颈拎起来的温以眠瞪大双眼,炸毛了,“你才是猫呢!讨厌的臭哥哥!没礼貌!”

他勾出一个肆意又乖张的笑,“知道我这样的坏哥哥怎们欺负你这种不听话乖宝宝吗?”

温以眠警惕的和他对视,听见他“嗯?”了一声,“把你卖给老李,给他串糖葫芦,当吉祥物呗。”

老李,京市有名的百年老铺,卖糖葫芦的。

他又凶又横,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人,温以眠被吓唬住了,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眨眼,好声好气打商量,“不要串糖葫芦......

你给我爸爸打电话好不好,给你钱...把我赎回去好不好呀?”

她眉眼如画,雪肤杏眼桃腮,琥珀眼上沁着一层清凌凌的水光,瓷娃娃一般精巧,一生气就鼓起脸颊,连薄薄的眼皮都气的绯红。

软声软气求人也好听,甜甜腻腻的有意思。

少年磨牙,佯装的不耐烦差点憋不住,笑的蔫儿坏压低声音:“不成,爷拿了钱就撕票。”

温以眠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气的小脸俏白,站在几十厘米高的石墩子上终于有个居高临下的底气,樱桃小嘴微张吐出恶毒的言语,“大坏蛋!以后变大秃头没人要!”

少年差点被她逗乐,骨节分明的手指把她小脸捏成小鸭嘴,“小孩儿,我教你骂人怎么样?”

他声音有少年人的清朗,却带有四九城下大院子弟自带的慵懒嚣张,咬文嚼字拿腔拿调的京片子拽的二五八万。

“跟我学啊——

我去你二大爷的。”

温以眠被他震慑住了,抿了抿唇轻咳几声,“我、我去你二大爷的!”

她语调软糯,细软娇憨,还自带软颤颤的脆音,骂人都像是撒娇。

少年终于忍不住了,啧的一声笑了,“你谁家小孩儿?爷把你要过来养几天。”主要作用是——

逗趣儿。

温以眠这一晚上不仅被恶犬恐吓,还被这个坏哥哥欺辱,委屈的泪珠啪嗒啪嗒从眼眶落下来。

这下,少年慌了手脚,他最怕这种脆弱又爱哭的生物了,他暗骂一声打算打电话给有妹妹的发小,让他过来哄小孩儿。

惨遭恐吓的温以眠却以为他要打电话把自己卖给糖葫芦铺子串糖葫芦,顿时更害怕了的,揪着他卫衣下摆就开始嚎,“坏哥哥!”

“咔——”手机摔地上搞了个稀巴烂,少年压着眉眼间的烦躁,僵硬的把她抱起来哄,“别哭了成吗?——

爷求你了啊小祖宗,别他妈的哭了。”

——————

甜拽救赎轻松沙雕向,无逻辑,无厘头,别带脑。

正确食用后疗效:嘴角疯狂上扬


“小祖宗,别他妈给爷哭了,这次是老子错了成了吧?”

说话的人还是同一个,音色却成熟慵懒了许多,但嘴上说着认错的话,实际语气又凶又拽。

她眼皮子很重,睁不开眼,意识昏昏沉沉的漂浮在半空中,周身的一切都变为虚妄,唯一清晰的只有男人低沉又别扭的声音。

他还在说。

“你偷偷跑出去的事儿我还没跟你说道呢,你就开始掉猫尿了,刚刚跟你坐在一起听音乐剧的是谁——”

他语调低沉还带上了阴鸷,“分明答应我以后不会跟其他男人交流......”

温以眠心中狐疑,这是什么奇怪的约定,还有...这个男人是谁呀?

“温以眠,当初是你他妈的钓的老子,”他恶狠狠的质问,却掩盖不下话语中委屈的颤抖,“你说会对老子好的,现在呢!?

才在一起几天,你就单独和其他男人出门玩!”

“你今儿能背着我和他出门玩,明儿就敢把狗男人带回家在我们的床上找刺激!”

温以眠:.......?

这人的声音听着好凶巴巴啊,京片子分明拽上天,怎么说的话活生生像是看了无数本狗血言情文。

——哦,这人拿的还是虐文女主的剧本。

她心中乱七八糟的吐槽,模模糊糊的恢复了视力,大概是梦中的缘故,看着画面有些虚影。

一男一女,男的宽肩窄腰大长腿,一身高定加上黑色大衣挺括又醒目,此刻正把一个娇小的女孩子抵在墙边。

这两人给温以眠的熟悉感太强烈了,她狐疑又好奇的眨眼,这谁啊?

他真的很高,头发朝后随意的拢了拢,露出侵略性极强的五官,锋利的下颌曲度分明,那副拽上天的模样都快压不住了。

“你总是这样,你一点都不爱我,你当初追我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说你会对老子好!”他恶狠狠的开口,“温以眠,你他妈说一套做一套,追到我后就不用心了!”

温以眠:???

被他质问的人大概是哄了他两句,勾出一个嚣张又肆意的笑,“不够,这还不够,你既然要了我,就应该只看着我,眼里只有我,心里也只能爱我。”

“只爱我。”

之后又像是恶犬圈地盘一样,恶劣又占有欲极强的弯腰蹭进她的怀里,声音笑嘻嘻的带着天真的残忍和冷血。

“如果被我发现你再对别人好,那我就把你关起来,关在一起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每天只有讨好我,才能给你饭吃。”

他冷着一张拽王脸开始病娇吟唱,还没发挥完毕就被一个吻加上一句轻哄的“乖”字打断。

温以眠看着他愣住了,接着指腹擦过唇角,磕磕绊绊谴责道:“你你你你...你亲我!”

分明又拽又凶,像是刚从谈判现场回来。

现在却被一个吻唬住,手忙脚乱的想要掩饰,狭长的眸中有些甜蜜惊喜,眼尾有点红红的。

“老子生气了!你果然...对我一点都不认真,一点都不上心,随随便便就亲我!”

他薄唇微掀,异常冷漠的偏过头去,但露出的耳尖都红了,非常凶非常不耐烦的冷嗤一声,“没看出来老子生气了吗?——”

“喂!亲老子一下,哄我啊!”

...

温以眠懵逼的看了一出拽王撒娇现场,满头问号,就在失去意识之前,一个很熟悉的娇软嗲嗲的声音叹息:“你好黏人。”

她循着声音和被拽王压着的人对视,接着毛都炸了!!!那那那...那个人跟她长得一摸一样。

不,或许说她们是一个人。

那人对着她歪头笑了笑,“温以眠?我是五年后的你呀,如果...能回到过去,千万千万别招惹...”

后边的话她没听清,只顾着震惊了,接着停留在脑海中的感慨就是——

她和拽王谈恋爱?

拽王是个傲娇狼狗小病娇?还那么黏人?

换言之,她有个超黏人超偏执的傲娇小狼狗拽王男朋友???

————不要呀!她作为一个嗲精,可最讨厌Bking拽王了!

谁会跟拽王谈恋爱啊喂!

一股强烈的阻力把她推出了这个梦,她倏地睁开眼,懵逼的跟叶虞虞对视。

京大双人宿舍,布置华美,大床柔软,尽享奢华,正是热辣的中午,室内空调开的很低。

她谨慎的把被子拉高,“我怎么觉得刚刚做了个很无语的梦啊,我说梦话了吗?”

叶虞虞亮闪闪的盯着她,一脸花痴的碰她肩膀,“嗲嗲,再多说点,妈的,听你说话我都感觉谈恋爱了,这也太甜了吧!”

“我刚刚听你非常嫌弃的说了一句,如果再来一次...嗯...一定不会招惹嗯...”

温以眠杏眸微眯,“然后呢?”

叶虞虞绞尽脑汁,终于一锤脑袋,“啊我想起来了!一定不会招惹那只傻狗!”

温以眠:?

刚刚做的梦她都记不起来了,只能体悟到那种悲愤又无语的心情!所以......

“一定是梦见那两个绿茶了吧!”

她学古典舞的,校舞团这次竞选部长,有两个一直跟她不对付的人到处传她坏话,别的也就算了。

——竟然传她说话嗲是装的夹子音!

从小在江南水乡长大,并且在大学以前都不是乖乖女,喜欢上树摸鱼,“惩恶扬善”,曾经一拳打哭校霸的嗲精拳头硬了。

叶虞虞被她唇角怪异的笑给吓到了,瑟瑟发抖劝她,“知道为什么这些恶毒女配会和嗲嗲你作对吗?”

“嗯?”

“你美!”

“你优秀!”

温以眠对着窗户伸出手,那只手纤细白皙,指节精致,指尖都带着娇气的绯红。

她笑的甜软又温柔,“啊呀,多漂亮的一只手啊,可惜啊——

即将就要染上罪恶的鲜血了呢。”

叶虞虞:嗲嗲别这样,我害怕!!!

下午有节没用的水课,她举着太阳伞慢吞吞的朝教学楼移动,却在转角处撞上一个人。

伞骨戳上那人的后背,手中拿着的水杯也摔到地上,咕噜咕噜的滚。

她“不好意思”几个字都要脱口而出了,就见头顶的伞直接被掀翻,接着“咔咔咔”几下,她印着小兔兔的伞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嫌弃的拿在手中。

星黛露联名水杯也被一双穿着军靴的脚制住,温以眠眨了下眼抬头。

倚着墙的男生穿着件作训服,领口的扣子开了两颗,露出平直锁骨和性感的喉结,满身散发着纯爷们的荷尔蒙,又凶又拽。

此刻他抄兜弯腰凑近温以眠,声音低沉沙哑,唇角勾起一个散漫又毒舌的笑,“妹妹,别乱碰男人腰啊。”


他很高,肤色是久不见日光的苍白,五官锋利又俊美,带着咄咄逼人的艳色俊俏,右耳带着颗黑曜石的耳钉,典型的奢靡度日人人喊打的社会不法分子装扮。

她视线范围内能看见好几个同样穿作训服的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像是怕她会对面前这个拽王大少爷做些什么。

温以眠:......

她忍了又忍,终于乖乖拿回那把伞,“谢谢你。”

她声音软糯又清甜,像是夏日中热卖的糯米糍,冰冰凉凉的外皮下是甜的腻人的雪糕。

男人有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压着眉眼间的燥意饶有兴致,“夹子音?”

这一下完全是在温以眠的雷电上跳舞,她磨了磨牙呵呵一笑,盯着他装逼的墨镜开口,“盲人?”

她扬起小脸直勾勾的迎上男人凶狠的视线,两人内心电光火石闪过同一道声音。

——妈的,最烦嗲精了。

——喵的,最烦拽王了。

她朝前伸出一只手。

荆朝野:?

想到刚刚这个小姑娘牙尖嘴利的话,他扯了下墨镜,勾出一个嚣张肆意的笑:“不给。”

果然,只是一个想要展现自己与众不同的心机美人罢了,他呵了一声,即使这人长得好看,也休想得到他的联系方式。

三爷不是那么随便的男人。

温以眠懵:“啊?”

“同学我是想说,你能还给我杯子吗?”她皮笑肉不笑,“星黛露联名juhh的全球限量版诶。”

她歪了下头弯着水眸和他对视,清凌凌的眼神又清又甜,“要是弄坏了就不好了诶。”

荆朝野挑眉,舌尖抵住上颚啧了一声,被称为京市太子爷的三爷还是第一次被怀疑财力。

“就这?”他耸肩从兜里掏出手机,刚要扔进温以眠怀里,就发现一个盲点——

“你不会是要以退为进...”加小爷我的微信吧?

温以眠听出他的未尽之意,拳头再一次硬了,什么自恋拽王!?

她压住想要翻白眼的欲望,指尖点开这人的手机点点点。

“对,我就是对大少爷您情根深种,蓄谋已久,欲拒还迎,欲擒故纵,用尽手段就想要您一个联系方式。”

荆朝野倚在墙边,差点被这一套组合拳给锤懵,咱三爷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直的直球选手。

他眯眼审视的看向温以眠,她穿着件白裙,露出来的皮肤白到发光,碎发勾到耳后。

此时脸颊气鼓鼓的,眼尾鼻尖被他气的绯红,看着像是只被欺负的猫儿。

低着头的人突然抬头看他,秋水明眸潋滟一片,眼尾上挑真像一只娇气的猫,哼了一声把手机扔给他,“好了,大少爷。”

她“大少爷”三个字分明是嘲讽的。

但从她甜腻的嗓音说出来,像是撒娇一般,大概是生了气,头顶炸起一根呆毛,瞧着他的模样带着无限的生机和元气。

“我能走了吗?”

他漫不经心的睨了一眼,突然发现她鼻尖旁边那颗小红痣,眸中神色一沉,声音倏地变得正经起来,“你小时候去过京市吗?”

温以眠很讨厌京市这俩字,总让她想起那个坏哥哥,进而想起自己被逗得嚎啕大哭的事情。

丢死人啦。

她清了清嗓子,眼睫下垂委屈巴巴的朝后退了几步,对这个问题非常明显的避而不答,“我走了哈。”

一下子突然离他八丈远,就跟怕三爷突然发病,把她整个吃了一样。

荆朝野啧了一声,他确实少爷脾气,还有病。

哦,是真有病,双相障碍和郁躁症,平日看着懒懒散散的勾着笑,实则脾气一上来,不管不顾的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大院子弟惯出来的吊儿郎当的臭脾气,加上家里不要脸的老头子和伪善小三继母,恶心的让他连吐三顿,就算是扔到军中也没把他的脾气磨下来几分。

那些人哄也哄了,骂也骂了,但咱三爷痞的像是滚刀肉,随您折腾,爷不奉陪。

他脾气暴躁,眉眼间总压着戾气,连脾气好的宠物猫都避着他绕圈走,一犯病看什么都不顺眼。

但此刻瞧着这人气鼓鼓不耐烦的小脸,突然觉得兴味盎然,连隐隐作痛头都清明了几分。

他勾着混不痞的笑,轻描淡写的挑衅逗猫儿,“不许走,你把我撞伤了就跑,就这么不负责任?”

“咔——”一声,气鼓鼓的人撑起带着小兔子的太阳伞走了。

荆朝野嗤笑了一声,幼稚。

不过,倒是有点意思,如果要是这人偷偷摸摸加自己的微信的话,三爷赏个光通过吧。

旁边仨下属面面相觑,被这俩人莫名其妙契合的气场给酸的不敢靠近。

现下看人终于走了,才把手机递给荆朝野,小心翼翼的汇报,“三爷,荆先生的电话。”

这句话中的人像是触了他的逆鳞,刚刚勾着笑心情不错的人,现在脸色阴沉又冷漠,甚至眸中都闪过几分轻描淡写的嗜血之气。

他没接,薄唇微掀字正腔圆的道:“让他给老子滚,哪儿凉快搁哪儿趴着去。”

一时寂静到僵持。

直到怒气上涌的三爷随意拿起自己的手机,才发现——

刚刚那嗲精加的自己支宝宝好友!根本就不是什么微信好友,追他的人排到什刹海的三爷磨了磨牙。

啧,三爷不稀罕。

消息框里顶着白色猫猫头像的人非常不见外的给自己甩过来一个代付链接,是那个被他踩在脚下的同款星黛露水杯。

橙黄色代付链接上价格明晃晃的一排0。

艹,他忍不住给气笑了,那嗲精真他妈是个睚眦必报的公主哈。

偏旁边不长眼的下属大声嘟哝,“诶,咱爷真是万人迷哈,不管哪儿都要漂亮妹妹搭讪!”

荆朝野脸上烦躁更明显了。

另一个下属显然看出来了,非常体贴的解围,“你小子!怎么能这么说啊?”

荆朝野挑了下眉,低头刺啦一声点着打火机,衔着根烟去点火。

烟头刚猩红起来,就听见那傻大个道:“分明是三爷自作多情!人小姑娘根本看不上三爷!”

艹,荆朝野下巴绷紧,冷笑了一声。

这一个个的蠢货,怎么这么找削呢?


“咚——”口无遮拦戳人痛处的傻大个被利索的踹了一脚,立刻嘶了一声讪笑着不敢吭声了。

荆朝野啧了一声,指尖夹着的烟闪了闪,“少他妈给三爷装蒜,今儿回去了都给我加练——”

他睨着这几人垂头丧气的模样嗤笑一声,“老子亲自上场陪练。”

这边一片哀嚎之时,温以眠坐到了最后一排,手机滴滴滴响个不停,她慢悠悠的点开一看。

购物软件上显示那个水杯已经付款成功,正等待商家发货。

她刚开心起来,手机就嗡嗡嗡涌进来几条消息。

一个她的好姐妹说被她们学校一个学长给渣了,发现那学长脚踩四只船,调查发现其中一个小妹妹还是沈墨的出轨对象。

温以眠先下意识的感慨了一下这学长是蜈蚣吗?牛——

等等,下一刻发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沈墨好像是她那个所谓内敛稳重的霸总未婚夫对象诶。

沈墨家跟她门当户对,俩人也算是青梅竹马。

后来沈墨家里催婚,两人一拍即合就先假装情侣。

没想到后来沈墨这人一脸深情的对她说离不开她,两人才把这个关系保持了下来。

呵,没想到是这么离不开的?

手机上照片中的内敛稳重的沈墨搂着小美人搂的倒是心安理得哈。

旁边的叶虞虞被她冷笑道表情吓了一跳,“嗲嗲冷静,嗲嗲节哀,死个前男友罢辽!”

温以眠眯眼,把脸颊边的碎发勾到耳后,笑的温软又甜美,温温柔柔道:“我很冷静诶。

我只不过是想,如果我把这个狗渣男勾到手后甩掉,再顺便拿捏住沈墨背叛我们温家的证据,是不是能一举两得呀?”

最好把狗渣男脚踏好几条船的事情公布出去,让他身败名裂,再凭借沈墨出轨的事情,在温沈两家合作时,从沈家撕下一块肉来。

让他们知道一下下,嗲精小仙女可是很不好惹的诶。

叶虞虞看着温以眠扬长而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你给嗲嗲发那个狗渣男的照片了吗?]

[啊?楚州吗?我就跟嗲嗲说他现在在篮球场打篮球,一进去看见的最帅的那个就是了啊。]

叶虞虞放下悬着的心,但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儿。

这边温以眠刚进篮球场就看见一个炫技到极致的Bking超远三分,接着是一阵能把篮球场掀起来的欢呼声。

耳边是女孩子们尖叫的声音。

她顺着人们的视线看过去——

一个身材高挑挺拔的身影穿着球服,此时中场休息站在场边,他随意扯过衣角擦过下巴处滴下来的汗,隐隐露出的腹肌晃得人眼晕。

温以眠杏眸微眯,有够招蜂引蝶。

那人竟然倏地扭头,精准的朝她的方向看过来,两人猝不及防的对视。

他刚打完球,头上戴着黑色发带,露出锋利至极的一双狭长深邃的双眸,此时正弯起指腹揩过鼻尖的汗,眼神还是那样——又凶又横。

像是看准猎物的猛兽,攫取住所有人的视线。

接着,温以眠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朝着自己勾出一个嚣张至极的弧度,像是在明晃晃的嘲讽她——“果然是对小爷心怀不轨。”

温以眠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差点把自己气的来个平地摔。

她心中回荡着一串无语至极的话——“怎么又是这个拽王!”

“喵的!谁会跟拽王谈恋爱啊喂!”

荆朝野刚刚还暴躁的心情莫名其妙的被安抚了几分,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他那个假高冷真闷骚的表哥轻咳几声,示意他朝一边看。

有一群小姑娘推推搡搡的站在那儿,最前面一个小姑娘羞答答的开口,“那个...刚打完球很渴吧,给你...”

她拿着瓶粉粉嫩嫩包装的少女软饮,让大直男三爷避之不及,“得,不用,我不渴。”

那小姑娘继续羞答答:“我注意你很久了,请问能给我个微信吗?”

荆朝野慢吞吞的“哦”了一声。

就在那小姑娘以为自己成功要到联系方式的时候,只听那儿帅的掉渣的酷哥非常真诚的开口:“我没微信。”

“???”

他非常坦然的耸肩,一脸吊儿郎当的无赖,“我平时吧,都用小天才电话手表。”

楚州实在看不下去他装嫩的脸,“阿野,差不多行了。”再装就过了。

荆朝野一撩眼皮觑了他一眼,这傻狗还有脸跟自己说差不多就行了,是谁霸总装大学生跟小妹妹谈恋爱啊呵。

就他这傻狗表哥。

他刚嗤笑一声想要反击,对面那来要联系方式的小姑娘还不死心,“刚刚你是在看温以眠吗?”

荆朝野眯眼看向她。

这小姑娘恰好就是跟温以眠不对付两个绿茶之一,看见这个大帅哥注意到温以眠顿时心中不平衡了:“她——

还挺有名的啊,说是天天装夹子音,可招男生喜欢了,估计时间管理大师,脚踩好几条船吧。”

荆朝野啧了一声,原来那嗲精小公主叫温以眠,倒是人如其名,软软绵绵的。

他眼尾挑起来时带着锋锐的戾气,“大姐,你这酸味我都闻见了,有本事你也装夹子音,也脚踩几只船试试,你看人鸟不鸟你?”

即使他不喜欢嗲精夹子音,但三爷也瞧不得这种瞎嚼舌根的垃圾。

这小姑娘被他毫不留情面的话给伤到了,跺跺脚就带着一群小姐妹大张旗鼓的跑了。

楚州赞叹:“阿野,依旧是那么犀利啊。”万年寡王的毒舌体质,很牛。

荆朝野但呵呵冷笑一声,“就你这狗眼,估计也看不出来,刚刚那就一纯种绿茶......”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楚州,突然笑了一声,“得了,我跟你说个屁啊,就你这狗样,俗套的追妻火葬场剧情一定得来几套。”

冷酷的楚霸总摸不着头脑,“啊?”

荆·鉴婊达人·狗血文顶级理解者·朝野耸肩,“没事啊,你就等着好好享受一下吧。”

楚州:“?”

荆朝野懒得搭理弱智表哥,抬头就看见温以眠表情复杂的走近,他嘴角勾起一个饶有兴致的笑。

他直勾勾看着这人慢吞吞靠近,之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做心理建设,接着——

温以眠贝齿轻咬下唇,伸手递过来一瓶饮料,颇为不情不愿,“喝不喝,大概不喝吧,那我就...”

还没来得及把饮料收回来,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抢走了。

温以眠杏眸瞪大,清凌凌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这人不是不喝吗?

楚州也在一旁前排看热闹,心中补全了温以眠的疑惑,分明一模一样都是粉色软饮啊,刚刚这不好哄的爷不是还嫌弃来吗?

现在又抢着要了?

温以眠看着他挑衅的抢过去,还当场拧开瓶盖就要喝,简直对这个拽王忍无可忍,“你——”

突然,荆朝野脸色一变,带着护腕的右手揽了下她的腰,温以眠被扯着扑进他怀中,鼻尖都被大力撞得红彤彤的。

她捂着鼻子凶巴巴的抬头,痛的眼底都弥漫上一层雾气,刚要谴责一番这人,就听见“咚”的篮球落地声。

所以,刚刚他是帮了她一把,怕她被篮球砸到?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为什么会有这么烂俗的事情发生?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时拉的很近。

荆朝野看着她的脸一点点的变得红到滴血,眼巴巴瞧着他的琥珀色眼睛带上一层清凌凌的水光,像是含着温山软水。

气氛一时变得有几分暧昧。

他薄唇微掀,似笑非笑的戏谑:“小公主,这是——

钓我呢?”


温以眠刚刚心中的怪异一下子被这句话给压下去了,呵呵,这个狗男人果然就是个自恋拽王!

她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十分凶巴巴企图震慑住不知好歹欺负自己的狗男人。

但她眼尾绯红,可怜巴巴的,比起发火更像是在撒娇。

“大少爷,您能别自作多情了吗?”

两人挨得近,她的声音几乎贴着他的耳际,本来她那黏黏糊糊的甜腻声音就够嗲了,但现在——

荆朝野发现这嗲精小公主的嗓音,离近了听杀伤力更加惊人,他舌尖抵住上颚啧了一声,简直控制不住耳后浮起来的一层鸡皮疙瘩。

“公主,别撒娇了,还是说你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表白?”

两人现在的姿势非常暧昧,几乎是在明晃晃宣告所有权的亲密程度。

尤其刚刚她被荆朝野扯了一下,扑进怀中的动作很像是她故意投怀送抱,温以眠想一想就要炸毛了。

她先下意识的顶了他一句,“谁跟你撒娇了!”

接着猛然意识到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先跑再说!

“快、快走!”现在她可顾不上计划不计划的了,面子大于一切啊,连脸都丢光了的话,她就不活了!

荆朝野看她那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的模样,心中倏地烦躁了一瞬,怎么,他就这么见不得人,让这小公主丢人了?

他懒散勾着的笑缓缓拉平,一把攥住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手腕,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么瘦?

下一个想法就是——他一下能轻轻松松折断五六根吧。

不好哄的三爷心情很不错,扯着人不闪不避的从后门到了更衣室。

他人高腿长,随意迈开的步子都要她踉跄小跑着才能跟上,温以眠顿感丢人,她!刚!刚!好!傻!

等前面领路的狗男人终于停下,跟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温以眠羞愤挣扎,“喂!你干嘛?!你大长腿你了不起呀!”

她挣扎间勾到耳后的发丝散乱到两颊,脸绯红一片,嘴巴被她咬的红红的,杏眸水润又亮闪闪的盯着他,活像只活泼打滚卖萌的小猫咪。

啧,有趣。

他懒散勾起笑,颇为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她的头顶,“跟不上啊——”

“你!”温以眠非常想咬死他。

他抄着兜弯腰凑近,腔调肆意又欠扁,咬字带着吊儿郎当的嚣张,“小矮个。”

两人身高确实有些差距,荆朝野一米八多直逼一米九,随意倚着身后的柜子,弯下腰才能勉强和她对视。

温以眠目瞪口呆,被气的脸都红了,分明是...分明是这个狗男人太高了吧!

她杏眸中含满了水光,皱皱鼻子委屈的低下了头,“羞辱人也不能这么过分吧!”

“我怎么羞辱你了,是把你主动搭讪我,暗恋我,用小手段拿到我联系方式的事实说出去了,还是......”

他挑着眉说的慢条斯理,活脱脱得理不饶人欺负小可怜的恶霸角色,但在注意到温以眠低下的头时愣了一下。

“你——”

傻狗表哥楚州说的确实也没错,他从小毒舌又犀利,得病加上性格的原因,情绪起伏不定,喜欢挑衅人欺负人,从小懒得跟异性接触,导致身边全都是五大三粗神经大条的糙汉。

他狭长深邃的凤眼微眯,注意到她低下头时有些颤抖的肩头,少见的犹疑了一下,脸色倏地复杂,轻咳了几声:“喂,你没哭吧?”

“......”

他抿了抿唇,眉眼间压着燥意,他最怕的就是动不动就哭,脆弱的不行小东西了,麻烦。

更衣室没开灯有些昏暗,高挑挺拔的男生烦的皱眉,“不是...你哭什么啊?”

“......”

在他转身离开的前一刻,低着头的人倏地蹲下去缩在墙角不吭声了,看着像是哭的更厉害了。

荆朝野深吸一口气,长腿一迈,球鞋在地面滑出刺啦一声,他蹲在温以眠面前,声音紧绷绷的哄人:“得了,这回是我的缘故成了吧?”

“我不应该欺负你,故意说你朝我撒娇,也不该说你手段拙劣的搭讪我,搭讪完撒娇还死不认账......”

荆朝野说着说着顿感咬牙切齿,分明是这个公主先挑事还恶人先哭起来了。

但三爷实在怕她哭,堂堂一爷们儿欺负一姑娘算什么东西,于是忍辱负重的道歉,“以后都不会了。”

——以后爷见了你绕着走,惹不起还躲不起啊。

京市桀骜不驯的荆家三爷干巴巴道:“爷错了。”

他此话一出,缩在角落里的人终于赏光慢吞吞的抬起了头,贝齿轻咬下唇,水润润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瞧他。

她本来就白到发光,薄薄的眼皮都红了,瘦削的肩膀还在一颤一颤的发抖,笑的......

等等!——

什么伤心,什么难过,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刚刚一直在骗他,甚至因为骗到他而开心的笑了!

简直不可理喻!

荆朝野扯出一个暴戾又虚伪的笑质问这个可恶的女人,声音十分悲愤,“你骗我!”

温以眠笑的快喘不过气来了,荆朝野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沉下去,偏温以眠笑点低,看见他无可奈何无能狂怒的模样笑的更猖狂了。

平日中身边的人对荆朝野都是又敬又怕,躲着避着的,就算是身边并肩作战的属下,也不敢开过分的玩笑。

他这还是第一次被明目张胆的嘲笑,气的毛都快炸了,“我警告你啊,你要是还想好好活下去,就给我闭嘴!”

温以眠像是终于被他给唬住了,无辜的抬眸和他对视,伸出白皙的指尖在嘴边画了一道,示意自己会乖乖闭嘴。

荆朝野勾唇,这还差不多,果然三爷的威力......

“以后不会了。”一道低沉沙哑还有点别扭的声音响起。

他倏地看向她不知何时拿在手中的手机,上面的页面正是录音机,此时正循环播放着一段很短的音频。

温以眠缩在角落里,正被他挡在角落中,像只探头探脑的小猫咪,瞪着茫然无辜的大眼睛眨呀眨。

荆朝野拳头硬了,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一字一顿道:“给!我!关!了!”

可怜巴巴的温以眠歪头天真一笑,录音机页面变成倍速循环播放,更衣室里沙哑别扭的男声绕梁三日——

“爷错了。”

“爷错了。”

“爷错了。”


叶虞虞见到温以眠后好奇的吃瓜:“怎么样了嗲嗲?那渣男上钩了吗?”

温以眠有些呆滞的“啊”了一声,眼睫扑闪扑闪的眨的飞快,睁眼说瞎话道:“大概,应该,也许,可能上钩了吧。”

完了!完了!

她完全忘了还有钓渣男这回事了。

想着她趁乱偷溜出篮球场时那个拽王的脸色——

她有权怀疑等他腾出时间来,自己会被串成人肉串生吞活剥吃掉。

呜呜呜,早知如此,她取笑他的时候应该小声一点的。

她正在悲愤,手机震动了一下,来电页面上明晃晃的显示着“沈墨”两个字,竟然是那个离不开她的演技派未婚夫。

温以眠接通电话。

低沉成熟的声音传出来,“眠眠,明天我接你回来,我爸妈想你了。”

他们两家门当户对,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她从小就在沈墨爸妈面前长大,对他们都有几分濡慕之情。

沈墨比她大好几岁,她一直把他当哥哥的,后来沈墨说要试一试......

不过不来感的话就是不来感,她本来就打算两人说开就分开的。

但没想到哈,她把沈墨当哥哥,沈墨把她当怨种,呵呵。

她杏眸水润润的,为难的“唔”了一声,“好像不可以诶,我最近有些忙,嗯...我有个好朋友他吧——”

沈墨语气淡淡,显然对她的忤逆不高兴了,“怎么了?”

温以眠轻咳两声,字正腔圆道,“他得痔疮了。”

一旁偷听的叶虞虞:“?”

电话那头:“?”

温以眠继续瞎说八道,“他最近上吐下泻,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神情郁郁,头脑发热,日渐狂躁,牙齿发痒....”

沈墨估计无了大语,“嗯”了声就挂了电话。

叶虞虞对她瞎说八道很有一套的功夫非常敬佩,突然想起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怎么最后听着有点耳熟啊?”

温以眠笑嘻嘻,抬手指了指面前的宣传册,“喏,你看那里。”

两人在校医室,对面挂着正是预防狂犬病的挂页。

叶虞虞刚喝进去水差点喷出来,最终控制不住的用夹子音气息奄奄吐出来一个字,“6。”

“那渣男狗男人呢?话说追人好像要嘘寒问暖,早安晚安,一日三餐。”

叶虞虞怕温以眠因为未婚夫出轨的事情难过,想着可以哄着她转移转移注意力。

反正温以眠肯定不会被死渣男勾住,只是玩一玩罢了,狗男人活该。

温以眠适才想起刚刚从篮球场回来的那一幕。

那时天已经暗下来了,更衣室里没开灯,眼看她就要被拽王残害,命丧当场了,但——

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一个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径直朝着荆朝野叫了一声,“三哥。”

她眼睁睁的看着刚刚对她磨刀霍霍的拽王顿了一下,慢慢的站起身来,气场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那股...很强势很让人发憷的气势让人有点害怕。

他扯着唇角笑的嘲讽,“我妈早葬了,你从哪儿爬出来的?”

“三哥,我......”

那个陌生男人讪笑了一下,视线飘忽扫到了窝在角落中的温以眠,正想要调侃一下,拉近距离,“这位小姐是?”

不料荆朝野动了一下,直接挡住了那人的视线。

他漫不经心的撩起眼皮扫了对面人一眼,“滚。”

荆准被他冷淡又厌恶的对待,连脸上勉强的笑都快要撑不住了,他是真不甘心。

分明都是荆家的血脉,甚至荆朝野这人还猖狂肆意,满身戾气,凭什么所有人都要捧着顺着他,任他为所欲为。

荆准不再妄图去看被他护在身后的人,跟荆朝野熟悉点的人都清楚——

荆家三爷又狂又嚣张,家世搁那儿摆着,性子不好,占有欲十足,甚至可以说是到偏执的态度。

曾经他小时候养过一盆小多肉,后来有个世交的小孩儿去家里玩,不小心碰倒了。

没想到小三爷知道后直接压着那小孩儿的头朝墙上砸,最后还见了血。

经此一事,压根儿没人再敢动三爷的东西,连觊觎都不敢,更别提是女人了。

荆准不再扯闲话,拿出东西递到荆朝野面前,“这是爸让我拿给你的。”

荆朝野嗤笑了一声,扯过那沓东西后手一松,那合同散开纷纷扬扬飘在了地上。

他朝前走了一步,穿着球鞋的脚踩在白纸黑字的千亿合同上,看的荆准一阵心疼。

温以眠扫到那合同上的金额时扑闪扑闪眨眼,她!可!以!

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嚣张欠扁的声音,“小公主?”

她下意识的“啊”了一声,懵懂又茫然的抬头,“干、干嘛呀?”

只见荆朝野舌尖抵住上颚啧了一声,伸手在她的头顶胡乱揉了一把,挑着眉朝门口点了下头,“起驾回宫吧。”

...

温以眠出来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下意识听了那个拽王的话!摔!

不过想想更衣室里的氛围,她还是怂唧唧的离开了,毕竟她还是很有些敏锐的直觉的——

荆朝野面上懒散勾着笑,实则眸中黑沉沉的带着嗜血和阴鸷,跟凶她时很不一样,她莫名有点害怕。

时隔一小时她提着东西站在更衣室外踌躇,到底要不要进去呀?人还在不在啊?进去的话,是先打110还是120呀?

她犹豫了好几秒,最终脑子一热伸手一推,门就那么打开了。

一股很重的烟味溢出来,呛的她咳嗽了几声,小心翼翼的探头进去,“有人吗?”

没人回应。

更衣室里黑黢黢一片。

荆朝野倚坐在刚刚温以眠待的位置,支着一条腿,平日中神采飞扬肆意的凤眼直勾勾盯着指尖夹着的猩红烟头。

猩红烟头一点点的燃烧,灰烬飘到地上的殷红血迹上,靡艳又颓废。

眼见烟头就要烫到他的指腹,他却一动不动,像是丧失了所有的感知。

门被推开时他眼皮依旧恹恹的垂着,心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一切都没劲透了,之后倦怠又厌世的阖上眼。

下一刻——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一连串又黏糊又甜软的声音不绝于耳,烦死个人。

荆朝野烦躁的睁开眼,心中暗骂一声,就这公主的叫法,鬼都要被她叫活过来。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扯开门,很凶很烦的垂眸看来人。“有事儿?”

温以眠仰头看他,他垂着眼面无表情,很凶很凶,她有点怂唧唧,“呐...我是想说...想说——”

他勾出一个暴戾的笑,“什么?”那模样像是在说,你最好有事,如果没事敢打扰爷,斩立决。

她被唬住了心一揪下意识开始瞎说八道,“我想说...疯狂星期四,v我50,吮指原味鸡,邀您共回家!”

说完之后她下意识为自己比了个耶,单押!

荆朝野看着她急急忙忙的拿出肯德基袋子,献宝一样捧给他,杏眸咕噜咕噜转着,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馊主意。

他真的很好奇,怎么会有人会天天鬼点子一堆,眉眼弯弯着带笑,永远带着元气和活力。

“你不会这样还不满足吧?难道还想要我喂你?”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教导,“男人,放下你的身段。”

荆朝野被她气笑了,眉眼间的烦躁和阴郁都散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公主真他妈是个祖宗。


温以眠很气愤。

她就不应该看他可怜,就把自己买的东西给他。

分明自己只是客气一下,拽王竟然全都吃掉了!

荆朝野本来也不打算吃的,毕竟三爷从小到大都是专门的厨师做饭,这些垃圾食品是万万看不上眼的。

但当他伸手时,温以眠害怕瞪大的双眼实在太有意思,他顶着温以眠下一秒就要杀人的目光赏光吃了一块儿,然后发现确实还算不错。

后来——

“......”

荆朝野跟快要气哭的温以眠面面相觑,他清了清嗓子打算挽回一下形象。

面前抿着唇的人气鼓鼓吐出一个词,“坏蛋。”

她声音甜软极了,分明是在骂人,却像是在撒娇卖痴,软乎乎的甜腻拂过他的耳际,他下巴都绷紧了几分。

艹,真要命。

“大坏蛋!”她越骂越觉得对,看着突然不吱声的拽王,越发觉得自己占了上风,有种欺负人的快感。

“......”

她搜肠刮肚的搜罗着知道的骂人的话,清了清嗓子继续挑衅,“你就是个大蠢猪。”

“臭变态!”

她调子扬起来更显得嗓音清脆,犹如古诗词中描述的一般,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诱人。

听她骂人也是一种享受。

荆朝野深吸一口气,心中突然涌起来一股压不住的邪火。

非常想让这个胆大包天骂他的人闭嘴,之后好好的揉圆搓扁一番。

他忍了又忍,最后终于把这个插着腰傲气的快把下巴仰上天的小公主给扯了下来,恶狠狠的道:“给我闭嘴。”

温以眠被他唬住了,贝齿轻咬下唇可怜巴巴和他对视。

他五官本来就带着凌厉迫人的俊美,现在脸色冷下来,上挑的凤眼微眯,很靓仔也很凶巴巴。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谁让你谁让你.....”

她嘟嘟哝哝为自己叫屈喊冤的声音戛然而止,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钳制住她的下巴,一下子把她捏成了小鸭嘴。

简直晴天霹雳!——

爱美又要面子的嗲精小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如果不算上她小时候被那个坏心眼的大哥哥欺负的前提的话。

总之,温以眠整个人都懵住了,看着像是一只上蹿下跳后被主人捏住后颈的猫儿。

又蠢又萌。

荆朝野心中一阵舒爽,嘴角勾起一个散漫又嚣张的笑,“呦,公主怎么不说话了?”

“难道是知道错了?还是说也觉得自己刚刚骂人骂的很好玩?”

这人说话毒舌又犀利,句句朝人心里最在意的地方戳。

温以眠被气炸毛了,论谁暴力输出一堆国粹,然后对方轻飘飘带笑一句“骂的真好玩”!这!谁!能!不!生!气!

她心中暴怒,即将手刃这个狗比拽王!

她猫儿般圆滚滚的杏眼转啊转,眼看就要趁势挣开他的束缚,没料到——

诶,男人的手纹丝不动。

???

荆朝野啧了一声,一把攥住她妄想吃豆腐放在自己锁骨上的手,很直接很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警告,“別招我。”

温以眠简直无了大语,就听见一声肆意带笑的声音,“小废物。”

温以眠:????岂有此理!士可杀不可辱,这样岂不是在挑衅她的人格?

“你才是!——”

荆朝野笑的很嚣张,“怎么?我不是在教你怎样骂人吗?公主这都不把握住机会?”

“......”

温以眠被他气得牙痒痒,压下哽在喉咙处的一口老血,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废物!”

“再来。”

“废物!”

荆朝野看着她气的绯红一片的小脸和泛着水光的眸子,磨了磨牙继续欺负人,“不要两个字都发重音,这样听起来像是在卖萌。

把重音放在第一个上面,再来一次。”

温以眠是个非常有好胜心的人,瞪了他一眼后立马不服输的照做,“废物废物废物......”

...

这场实践教学最后差点以见血作为收场。

温以眠嗓子都哑了,一说话就疼,平日脆脆甜甜十分有元气的声音,都变成了软踏踏的软糕调调。

荆朝野听着她几乎一句三喘的可怜样,心少见的软了一瞬间,没细听她哼哼唧唧吩咐了点什么,随意点头答应了。

反正她想要的东西,肯定没有三爷搞不到手的,哄个小姑娘而已,这有什么难的。

直到他站在奶茶店前都是这么想的。

大片粉色装饰的小店,进门处的水钻帘子无情的砸上他冷冰冰的脸。

服务员小姐姐穿着蕾丝小围裙问他,“请问您想要点什么呢?”

他看着单子上辣眼睛的奶茶名,非常想要穿越回几分钟前,让自己闭嘴,顺便把故意使坏的温以眠掐死。

服务员小姐姐又问了一句,身后排队的人都看向这个酷到掉渣的大帅哥。

他敏锐的察觉到坐在不远处那个祖宗看向自己的目光,幸灾乐祸又期待万分。

“......”

他深吸一口气,眉眼间压着燥意,看起来脾气又冷又臭,薄唇微掀非常冷漠道:“要一杯QQneinei好喝到咩咩咩噗茶。”

很好,他清楚的听到了有好多人憋不住笑出来的声音。

冷漠拽王拿着做好的奶茶走到桌前,“咚”一声放在了她面前,上面的奶盖差点扑她一脸。

非常有眼色的温以眠眨了眨眼睛装无辜,状似无意的安慰他,“唉这个吧,人固有一死,先社死一次体验体验不好吗?

不过就是杯QQneinei好喝到咩......”

她瞎说八道时有个习惯,眼睫扑闪的很快,最后在看了一眼拽王抱臂臭脸的表情后,终于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

荆朝野看着笑得愈发乐的人,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捏住她纤细的手腕,威胁性的低声道:“还笑,你不怕我在这里欺负你?”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氤氲上诡异的暧昧。

温以眠霎时闭笑,惊恐的看向他,拽王终于被她气疯了?

“你、你对我做什么?”

荆朝野看着被吓得声音都放的又轻又软怂成一团的人,恶劣的笑了笑,“比如把你装哭的傻样发到校园论坛上——

让大家观赏观赏?”

温以眠已经完全忘记了更衣室中没有监控这回事,被他吓得屏住呼吸装傻,“啊...那、那你怎么样才能消气呀?”

他看向温以眠小脸可怜巴巴的苍白,嘴边还沾上了一圈奶盖,带上白白的小胡子,又气又怕又讨好的跟自己小小声讨饶,“别发,好不好?”

真可爱。

荆朝野心中恶劣的笑更加过分了,他状似沉吟了一会儿,才大发慈悲的开口,“那,你叫声好听的试试。”

她茫然无措“啊”了一声,秋水明眸中散着细碎的光,看着软绵绵很好欺负的样子。

他挑眉提出要求,“快点。”

她磕磕巴巴,支支吾吾,哼哼唧唧憋出来一句声音很轻的话,“哥哥......”

荆朝野呼吸一窒。


这声“哥哥”配上她又软又娇,还带着点委屈的哭腔,简直把杀伤力发挥到最大。

荆朝野喉结滚动一下,诡异的感觉这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祖宗......

“......”

他沉默的时间属实有些长。

温以眠那阵羞怯不堪的情绪过去得快,不服气的哼了一声,非常做作眯眼,“男人,不满意你听到的?”

她凑到荆朝野旁边,这样还不够,非要伸头过去看人家脸上的表情。

一股混合着奶味和柑橘清甜的幽香缠上他的周身。

一抬头,就能看见她放大的脸。

只有巴掌大的小脸盈润白皙,远山黛眉弯弯的勾人,琼鼻樱唇,眸子雾蒙蒙的罩着一层清凌凌的水光,鸦羽般的眼睫微颤。

如果脸能漂亮到杀人的话,大概就如她一般,偏这人还漂亮而不自知。

一直又横又凶,没怵过谁的荆家太子爷在她直勾勾的眼神下,竟然僵硬的偏过头避开了。

这公主,不知道男女有别吗?离这么近...他几乎是随意一扫就能看见她大片奶白的肌肤。

啧。

他声音哑的厉害,“别过来。”

这下,温以眠就来劲了,她天生敏锐的嗅觉让他察觉到荆朝野的变化,一双杏眼亮晶晶的,“为什么呀?大少爷你是怕我了吗?”

她此时自觉掌握了节奏,声音轻飘飘的带着高高在上,像只慵懒舔毛毛的猫儿。

勾人。

荆朝野随意放在桌上的手倏地攥紧,骨节分明的手上青色的血管格外显眼,声音很冷,“闭嘴。”

“嗯?嗯?嗯?”

温以眠被宠着长大,性子有些让人怜爱的娇纵,也天生修满了如何得寸进尺的学分。

她能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是不是真的对她没有恶意,像是一只粘人的猫儿,踩着猫爪小肉垫去探查对方的底线。

一旦得知没有威胁,就摇着小尾巴摇旗呐喊——进攻!

“难道——你是嫌我刚刚叫的你不好听?”她状似认真的考虑了一下。

荆朝野对她的脑回路表示头疼,看她发呆思考的模样,心中悚然一惊,眼疾手快想要捂住她的嘴。

没料到还是慢了一步,那人表情恶劣,声音甜软的叫他,“爸爸!”

得,荆朝野舌尖抵住后槽牙狠狠地磨了磨,声音又哑又凶, “找削呢是不是啊——

小屁孩儿?”

温以眠又开始装可怜,“我只是、只是看那些男同学会互相这样叫诶。”

大学男生宿舍辈分乱到离奇,可能今儿认了个孙子,明儿为了让人帮忙带饭就自降为儿子辈。

这些荆朝野确实都清清楚楚,但思维奇幻的拐了个弯——

这公主怎么这么清楚这事儿,难道有关系好的同班男生?

他心情莫名烦躁了几分,刚好有人打电话,他没再理会温以眠,先只顾自接了电话。

下属的电话,在给他汇报一些查到的事宜。

他的脸色一点点沉下来,嘴角的弧度变得讽刺,但话很少,只时不时回个“嗯”字表示在听。

温以眠嚼着珍珠,好奇的看他,真的好拽。

荆朝野看着她又带上一圈白胡子眼皮子就一跳一跳的,随手把纸巾盒抛到她面前,嫌弃的睨了她一眼。

她疑惑的“啊”了一声,咬着珍珠脸颊鼓鼓的小小声问:“我...怎么...了...呀?”

他啧了一声,用口型表示:“傻样儿。”

温以眠:......

她愤愤的擦干净,看着打电话还不忘欺负她的拽王,心中越发坚定原先的看法——果然是个脚踩好几条船的多脚虫。

瞧瞧!瞧瞧!这都能同时跟两个人聊天了,甚至还羞辱她傻!当谁看不懂点口语?

她气不过,突然心中涌出来一个绝妙的注意,眸子弯弯凑近他的手机甜甜的叫,“爸爸,爸爸.....”

她妄图帮他伪造一个未婚生女、抛弃妻女的冷漠无情渣男形象的做法,最终还是折戟沉沙。

荆朝野“啪”的扣下手机挂了电话。

但耳边依旧回响起刚刚那个下属吃鲸的反应,竟然胆大包天的问他,“老大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他对着温以眠笑了一下,笑的温以眠炸了毛,就听见拽王低沉温柔的道:“给我乖乖滚过来。”

...

被挂了电话的下属,果然第一时间就把这件八卦告诉了所有能告诉的人一起吃瓜。

大家一起惊叹此事,毕竟曾经所有人都担心不近女色的老大是不是有点...那方面的问题...

但事关男人尊严,没人敢开口。

从小看着荆朝野长大的老人热泪盈眶,“我们三少爷终于开窍了......荆家终于要有后了!”

年轻人挤眉弄眼,心中感慨,三爷这窍一开就是个大的。

刚刚他们可是听的清清楚楚,那小甜妹不仅是三爷的人,还叫三爷爸爸!

三爷,真会玩!

老人激动的让下属再打回去,那边过了很久才接通。

接通后就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小姑娘说,“刚刚...刚刚我是在闹着玩的,你们别误会他,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开着免提挺热闹的人顿时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这是被三爷给亲哭了?

他们非常温和的笑呵呵,“好好好,知道你们没关系了。”才怪。

那软乎乎的小甜音更着急了,“你们真的误会了。”

之后,就传来荆朝野一声嗤笑。

老人立刻发出霸总文中标配的管家感言语,“我们三少爷很久没笑了!”

荆朝野:“......”

温以眠被吓唬的怂唧唧,还不忘悄悄瞪他,一边在心中吐槽——跟在她在一块儿确实老笑。

嗯,冷笑,气笑,嗤笑,讽笑。

她怀疑最后不是她被吓死,就是他被气死。

呜呜呜。

电话挂了,荆朝野又被她这装的软包子样给气笑了,这祖宗,就克他是吧?

成,他躲着还不行?

“名字,”荆朝野逼问她,“哪个系的?”

温以眠眨啊眨,“我叫温、温圆,嗯...学计算机的,你呢?”

荆朝野轻呵一声,这公主就会睁眼说瞎话,“荆野,土木的。”

两人僵持之际,一个人坐在了剩下的第三个座位上。

楚州诧异的挑了下眉,“阿野,你这是......”

荆朝野眯眼,“学长,你这是刚从工地回来?”

温以眠也好奇的扭头看他,慨叹道:“学长,搬砖搅水泥一定很累吧?”

楚州:......?


楚州皱眉环视一圈,终于反应过来荆朝野的暗示,点点头表示:“今天的水泥质量不是太好,搅起来挺累的——

其实这种天不是很适合施工。”

温以眠好奇的问东问西,偏楚州还能稳稳当当答上来。

楚州:“我从工地回来后,就去笃行楼那边上了实践课......”

温以眠崇拜的盯着兼职搅水泥还要回来上课的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三人交谈的热火朝天,离他们最近的一桌人表情越来越奇怪。

学校根本没有什么计算机和土木专业,这儿几位干嘛呢?

骗子聚一窝了?他们想着赶紧悄咪咪的远离了危险人物。

荆朝野也无了大语,这傻狗表哥装的倒是像一回事,什么搅水泥,分明刚刚问他还在集团开董事会。

等等——

“你突然出现在这儿干嘛?”楚州看起来不像是会买这种QQneinei咩咩咩噗茶的家伙。

楚州脸色倏地苍白,“没事。”

一看就像是有大事的样子。

温以眠吃瓜雷达滴滴滴的响,“楚学长,我们都是朋友,能帮的都会帮的,你说出来我们才好一起解决嘛。”

荆朝野差点被她呛的一口水喷出来,两个刚认识....五分钟的朋友?

偏温以眠吃瓜上头,连刚刚的害怕都忘了。

她扭头看向明显不在意的荆朝野进行精准打击,“学长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啊,荆学长?”

荆朝野皮笑肉不笑的扫了温以眠一眼,意味深长的道:“说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啊,学妹?”

楚州大概是真意志消沉了,也不管这两人的阴阳怪气互怼宣言,面色平淡的说出——

自己的渣男行径。

楚州:“那天她去同学聚会,后来打电话过来说不用去接她,我就加班了。”

荆朝野:“啧。”

温以眠:“咦。”

楚州:“我妈一直着急我结婚的事儿,杳杳又不想那么早见家长结婚。

后来我妈朋友女儿出国回来找我相亲见面,我想着去了跟人家说清楚,就见了一面。”

荆朝野:“啧。”

温以眠:“嚯。”

楚州:“不知道杳杳为什么就生气不理我了。”

荆朝野:“好好享受。”

温以眠:“自求多福。”

这两人明显袖手旁观、幸灾乐祸的体现伤到了直男霸总。

楚州的表情非常灰败,一直神情恍惚的看着手中没有消息进来的手机。

温以眠还是心软,小小声的道:“要不然...你好好的认错,之后看看她能不能原谅你的脑残...咳咳过分行为?”

楚州打起精神来,“怎么认错?”

温以眠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学长,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

男德男德,歪瑞古德!”

“你只要把男德给学的好好的,”她非常自信的教导,“一定能把漂亮老婆追回来诶。”

楚州凝眉深思,恍然大悟,一身沉稳霸总气质的人薄唇微掀,冷漠又坚定的道:“教我男德。”

“好!”

温以眠非常在行的扫了他的微信,速速给他发过去一个文包,楚州点开后瞳孔地震,上面赫然是——

《男德修炼指南(清纯男大版)》

《二十一天勾住女人的心(最新版)》

荆朝野:“......”

温以眠杏眸弯弯,扭头看向快要无语凝噎的拽王,非常欠扁的开口,“荆学长要一份吗?”

一说这个,荆朝野就想起两人根本没有微信好友。

这个小公主,竟然跟楚州这么快就互加了好友,呵呵。

他不稀罕。

三爷一炸毛就开始冷笑,“我需要这种东西?追我的人有多少你知道吗?”

温以眠托腮瞧着他笑,“啊,有多少啊?”

三爷:“......”

“关你什么事。”

楚州心满意足的收下秘籍后,心情轻松了几分,看着两人相处时的情景十分诧异。

要知道,这太子爷从小就是猖狂肆意,无法无天的代名词,多少妄图和他扯上关系的小姑娘,都被他气哭了。

没料到,看着娇娇软软的小姑娘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居然能把这无法无天的爷给压住。

老话说得好,一物降一物。

荆朝野舌尖抵住上颚啧了一声,“而且这东西还需要学?”

温以眠唔了一声,“大少爷您很有经验喽?”

他挑眉抱臂朝后一靠,“久经情场。”

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那...挺不好的呐,现在的小姐姐们都喜欢清纯男大学生诶。”

伪装成男大学生的荆朝野和楚州:“......”

荆朝野去外边吸烟了,漫不经心的咬着烟蒂,手机嗡的震动了一下,是楚州的消息——

[至少我们清纯。]


荆朝野:“......?”

他合理怀疑他的傻狗表哥被CPA了。

...

楚州和温以眠相对而坐,一个小姑娘以为两人是一对儿,有些害羞的问:“那个...我能要一下刚刚那个小哥哥的微信吗?”

楚州愣了一下看向温以眠。

那小姑娘继续追问,“他现在有女朋友吗,或者等没有了能告诉我一声吗?”

温以眠歪头笑的甜软,“你说我哥哥吗?他一直有女朋友呀。”

小姐姐:“?”

她很单纯无辜的开口,“小姐姐,你可以当他第三十一个女朋友。”

楚州眉心一跳,看向胡说八道的人。

她继续语出惊人,“你可以自己去朝他要,他应该会给你的。

女朋友的话,他一天换一个,下个月应该就轮到你了吧。”

小姐姐惊呆了,愣愣的扭头走了,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站在门口倚着墙吸烟,潇洒又落拓的人。

不过也是,那酷哥长得又帅又野,玩的也是真花啊。

楚州沉吟了一会儿,“你是在吃阿野的醋吗?”

温以眠言笑晏晏,“不是呀。”她就算是喜欢一条狗,也不会喜欢那个狗比拽王。

楚州神情恍惚的告辞离开了,在门口碰见了荆朝野,荆朝野面前站着个长得不错男生。

那男生正在进行跟刚刚那个小姐姐同样的程序,“哥们儿,能给下那个小妹妹的微信吗?等我追上了,必有重谢。”

荆朝野只套着件球衣,戴着运动发带,俊美锋利到迫人的五官侵略性极强,他眯了眯眼看向面前的人。

这眼神锐利到这男生都有点受不住了,心想这还是个妹控?

怎么更像是被自己抢了老婆一样。

“你是她哥吗?”男生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我关注那个小妹妹挺久了,如果能追上她,会对她好的。”

荆朝野上下扫了一遍这人,心中啧了一声,嗯,清纯,男大学生,温以眠就稀罕这样式儿的?

他嘴角勾起一个散漫又随意的弧度,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可以倒是可以,不过——

我家小孩儿管得严,不能随随便便交男朋友,要等家里人考察通过了才行。”

男生:“?”

荆朝野拿出手机点开微信,“这样吧,你先加我微信排个号,等前边的346个考察期过了,我再通知你过来。”

男生:“抱歉,打扰了。”

楚州继续沉吟,“阿野,你这是吃醋了?”

荆朝野嗤笑一声,“怎么可能?”他就算是喜欢一只猪,都不会喜欢那个作精公主。

楚州:那你炸什么毛?

他对这两人的迷惑行为表示疑惑,转身回去学习男德了,感情果然是最复杂的东西,他需要好好研究一番。

之后,温以眠和荆朝野皮笑肉不笑的分开,彼此都在心中决定,以后绝对绝对避着这拽王/公主走。

...

荆朝野把荆家搅和的一团乱遭,摔了门子后,车速快开到冒烟,随意开到个有些荒凉的街角停下。

“呲啦——”

打火机冒出蓝焰,他低头眯着眼点烟,随意弯起指节揩过侧脸上的血迹。

他倏地想起多年前碰见的晚上。

含着泪光的娇气小姑娘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他嘴角的血迹,皱着鼻子问,“坏哥哥,是有人欺负你吗?”

当时少年嚣张乖戾的笑,“谁敢动小爷,当然是我不爽了找他们的事儿。”

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娇气包却更疑惑了,“可是,哥哥你这里不疼吗?为什么没有擦药呀?你没有妈妈照顾你吗?”

他愣了一下,随意的蹭了一下那块儿淤青,避开了她单纯的目光,“差不多吧。”

小娇气包眨了眨眼睛,“那哥哥以后被欺负了就要打回去呀,也要好好擦药,不然会很疼的。”

“好。”

一根烟燃尽了,他深吸一口气朝后仰头,喉结滚动,却听见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特烦。

他压着燥意撩开眼皮,就看见黑黢黢一片中一个人抱着一坨炸着白毛毛的狗。

那人头上又扎着两个小啾啾,还有毛茸茸的小球球装饰,瞪着水润润的大眼睛,鼻尖有一颗淡淡的小红痣,娇气又可爱。

恍惚之间,他似乎看见有个人跨过十几年的时光,走到他面前再一次相遇。

还是那个娇气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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