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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收下薛仪

发表时间: 2022-12-21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楚棣棠嗤笑出声,六亲不认道:“他不是你儿子?子债母偿天经地义,赶快还钱,想赖账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神转折惊呆了,一时间静悄悄的。

“赶快拿钱,磨叽什么!”大声呵斥的楚棣棠让周围的人更是退散几步之外,而那位传闻中泼辣的继父田氏更是躲在薛大琳背后不吭声。

“没钱?”楚棣棠朝薛大琳轻声询问,见人不自觉点了点头。

“没钱不会借?”楚棣棠突然作势朝她踹去,“也就一千八百两而已,全家一起卖身几十年就够了。”

众人一听倒吸了口气,好家伙!一千八百两,他们这辈子到死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饵刚丢下去,就见田氏扯了扯薛大琳的袖子,附耳嘀咕几句,这么快上钩,正合心意,见两人拉扯几句。

楚棣棠装作不耐烦吼道:“想好没有?”

薛仪看到现在也已明白,这个人在帮他,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他不知前途命运只能相信她,配合着她的表演。

“王女,我们真的没有这么多钱,而且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欠的钱?”

嚯!倒也不是很蠢。

“怎么?我还能骗你不成,三天前他去西街卖鱼,可有这回事?”楚棣棠指着薛仪,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有人附和道:“好像是有这回事,那天我看见薛家小子进城,”

“他撞碎了我的玉佩,你还想知道什么?”

楚棣棠叹了口气,悠哉游哉道:“倒也不是很贵,只是——那东西是我母皇赏赐的。”

“御赐,这是要掉脑袋的。”人群中传出声音,大家都看着薛大琳一家,四下低声劝解,无非是赔钱消灾之类的话。

站在薛大琳身后的田氏,狠狠掐了女人一把,掐着腰,撒泼无赖道,“谁欠你的钱你找谁?我们家没钱,这两个赔钱货你带走也行、卖了也行,从今往后与我无关。”

“他们瘦的跟个猴一样能干什么?搞不好还要我倒贴钱。”

楚棣棠嗤笑一声,指着被男子拽在身后藏着的肥妞,“那个不错,一身肉卖了差不多。”

人群中有人嗤笑出声,只有猪才卖肉,可薛大琳后面生的这个女儿确实肥头大耳,言行举止,粗俗不堪,甚是辣眼。

“不行!”田氏尖叫道,匆匆忙忙叫人写下卖身契。“这两个人归你,你想如何随你,从今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

“这可不行,钱不够,我楚棣棠不做亏本的买卖。”看了薛仪一眼,“分家!他俩的那份给我,写个断亲书,以后不论生死、两不相干。”

年长的老者的直叹气,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见薛大琳犹豫,楚棣棠一点也不着急。

薛仪拢过弟弟薛可,见薛大琳难得心虚地偷看他们,那一刻内心竟无半分波动。

没有往日的情分,没有怨恨厌恶,更没有期待与难过,难怪骂他生性凉薄、是个白眼狼,他也确实是如此。

见田氏分那两成家产时故意拖拖拉拉,一尺布、一粒米都不放过,楚棣棠大手一挥,指挥着下人拿了一半的家产便离开这是非之地。

“姐姐,哥哥没有打碎你的玉佩。”坐在马车角落里的薛可脆生生道。

“嗯?”楚棣棠懵了,思索片刻解释:“以后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能说出去。”

“好,姐姐可以不卖我和哥哥吗?我长大了就可以赚钱,赚的钱全部都给姐姐,姐姐可以不卖哥哥吗?”

小孩眼泪包包的,一双小手慌乱地擦着滚落的泪珠,委屈极了,好不可怜。

“都叫我姐姐了还哭什么。”意识到薛仪就坐在马车外面听着,“以后你们便是王府的人,行动自由。”

进宫。

坐在轿子里的楚棣棠回想着王姨的话,来了以后就没去见过身处后宫的父亲,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看着这红墙深宫、碧瓦朱檐、气势恢宏,楚棣棠发自心底觉得还是得多整点钱,修缮一下她的破烂院子。

忽然马车停步不前,如鹤掀开帘子忿忿道:“王女,七皇女一众人在前面,马车过不去。”

“你们在外面等我。”楚棣棠下了车,径直朝她父亲宫中走去。

“呦!这不是五姐吗?好久不见,精神挺好。”楚傲白眼带讥笑,上下打量着,“青赌坊的钱可是还了?不够的话,妹妹这里还有点儿。”

“托七妹的福,一切安好。”楚棣棠一眼就认出人,毕竟其他皇女可没这么受宠,也没这般嚣张。

楚傲白没想到以前那个畏畏缩缩,窝囊得让人厌恶的楚棣棠竟然呛了她,脸色瞬间难看不少。

“大家都是姐妹,你也不必顾忌颜面,要是有什么困难就直接说出来,我们借你一点,实在不行就当是送你的!”

楚傲白对身边的狐朋狗友笑道:“大家说是吧,五姐有难,能不伸把援手?”

一众狗友连忙应声附和。

“徐二,我记得你上次在食客楼给了那小乞丐不少钱。”说罢,又朝楚棣棠故作怜悯,“五姐你也别硬撑着,姐妹一场就不指望你还了。”

说罢就从袖兜里掏出一把银票塞到楚棣棠手中,其他人见状纷纷掏钱,一息之间楚棣棠手中都是银票。

她低头思考眼前的各位‘金猪’大人想看她有什么的表现,她才能彻底得到这笔意外之财,这少说也有几千两了。

好在楚傲白没给她机会,摇着扇子带着人二五八万的走了。

楚棣棠也没时间看她,低头数着手中的银票,好家伙出门一趟就赚了三千八百两,还要什么自行车!这可真头小‘金猪’。

楚棣棠将银票揣进兜里,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完全没注意到远处有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扬了扬嘴角,这人倒是有趣。

进门简简单单地叫了一句父亲,那人便盯着她看了许久。

“变了很多!”其父微微转过头,“不过倒是比以前长进了。”

过了很久又悠悠叹道,“这样也好!”

见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各种不确定,楚棣棠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决定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些残忍。可是她无法做到顶替一个人享受着原主的身份、亲情并将原主的过去彻底抹杀。

即便那些过去不堪入目、令人不齿,可那不是原主不存于世,而她鸠占鹊巢的理由,即便她来的时候,原主早就死了。

她对重生抱有感激,亦对这个男人抱有愧疚和感谢。

无论如何,眼前这个生了原主的人都有权利知道和应当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说一定要有人记得原主,那应有一个人便楚棣棠自己。

楚棣棠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不同,全程平和对待,一时间两人倒是相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