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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魔阴阳录之血月邪怨

一骑惹红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场血案,牵出一场惊心策划的阴谋;一场阴谋,勾起尘封已久的往事;探案,发觉秘事;灾祸,反而重生。阴谋不过是私欲的膨胀,胸怀天下,方能快意江湖!一人一骑一剑,传奇再涌江湖!——现实让我们清醒,武侠催我们奋进!

主角:孟离,白小唐   更新:2022-12-20 08: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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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离,白小唐的其他类型小说《元魔阴阳录之血月邪怨》,由网络作家“一骑惹红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场血案,牵出一场惊心策划的阴谋;一场阴谋,勾起尘封已久的往事;探案,发觉秘事;灾祸,反而重生。阴谋不过是私欲的膨胀,胸怀天下,方能快意江湖!一人一骑一剑,传奇再涌江湖!——现实让我们清醒,武侠催我们奋进!

《元魔阴阳录之血月邪怨》精彩片段

寻龙潜山入九重,星斗明华照地宫。

五灵阴阳归元界,天海地阔定苍穹。

——开篇诗

天地初开,万物始发,世界在一片混沌之中渐渐成型,那时有三气游转于天地之间。

一气生于自然,蓬勃而发,转而为元,万物仰天地造化而生,成为元界;一气生于阴暗九冥之地,采幽藏生,转而为阴,化晦暗之力而成,成为阴界;一气生于九天瑞云之巅,取万灵之精,转而为阳,聚灵气纯刚之势而长,成为阳界。

三气化界之时,有两道异气不融于内而旁生两域,一域生于海泽河川之隅,可借水而长,逢水成器,成为渊域;一域生于高寒雪原之处,凭寒而立,擅封气成冰,成为雪域。

不知经过多少岁月,三界两域凭借各自命数蓬勃发展,整个天下分为阳元阴三界,雪渊二域,五大派系各行其道。

但天下大势,久和必有乱,此乃定数。

千年之前,阴界联合两域意图攻下元界进而吞噬阳界,完成三界一统,元界殊死抵抗,并向阳界求救,阳界最终出手与元界结盟,形成两大阵营。

双方展开了数十年的博弈,最终阴界及两域被拖垮战败,至此元气大伤,只能偏安一隅,再未有一战之力,从此,天下在阳元二界的统治之下,生生不息,这次战争史称“千年之战”!

“千年之战”结束之初,三界两域各自领界的边缘之处,都出现了混浊之气,这些混浊之气来历不明却诡异寻常,连阳界的天宗院领袖天行者和元界的太元楼执事长老们都不知道这些混浊之气为何形成。

于是元阳二界派人探查此事,经过对各领界的探查,发现这些混浊之气可侵蚀周围生灵而成长扩大,逐渐形成魔灵,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经过上次的“千年之战”,阳元二界虽然得胜但也损耗严重,死伤无数,那次大战中三界两域的很多亡魂因未能得到度化荡离于各界阴暗角落,进而化为暴戾之气,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些暴戾之气,竟然可以汲取三界两域的勃发之气聚力而生,再经过百年的自修,幻化成魔灵,成为三界两域之外的异族。

这些魔灵是暴戾邪恶的化身,如果任由这些浑浊之气化为暴戾之气形成的魔灵修行生长,那么它们必然会通过自己的方式回到世间进行复仇,到那时三界两域的五大派系将会就被魔灵控制,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为了监管三界两域的浑浊之气,避免界域受到侵蚀,为祸天下生灵,阳界天宗院的三大天行者和元界太元楼的五大长老共同商议在阳元交界处的太虚阁设置混元台,将宝灵石置于混元台上吸收日月之光,再由阳界天行宗阳昊和元界大武宗元天分别注入阳魂力和通元力,宝灵石的灵力就会被激活,此灵力便可避免三界两域受到魔灵入侵。

然而宝灵石的灵力虽然可以抑制浑浊之气的侵蚀,但是却阻止不了浑浊之气自修成魔灵,而这些魔灵由于受到宝灵石灵力的压制,也始终无法冲出禁制,只能被困于界域的阴晦寒暗之处。

自上次天行宗阳昊和大武宗元天给灵石注入神力后已经过去二百年,经过岁月的催化,宝灵石的灵力在渐渐衰退,而那些浑浊之气正是魔灵的初始混元体。

在这期间混浊之气可渐化为魔灵,灵石的灵力与魔灵的魔气是此消彼长的,灵力越弱,魔气越重,而且魔气还会侵扰灵气,宝灵石上便会出现裂痕。待到宝灵石灵力完全耗尽时,随即碎裂,再也无法抑制魔灵,魔灵出世,那时三界两域的所有生灵必然会遭受一场旷世不遇的浩劫,所以故事就从这里开始发生了!


夜幕降临,血月当空,一阵肃杀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茗阳城外废庙的老树上,几只黑色乌鸦有意无意的叫着,忽然一阵邪风掠过,惊的乌鸦四处飞散。

此时已是子时深夜,茗阳城内街上空无一人,这时传来噔噔噔的打更声,“子时三更,平安无事”,一个声音高叫着,打更人名叫李小四,今晚是他值班。

巧的是刚刚经过怡楼时李小四忽感后背发凉,有种说不出的寒意,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朝怡楼看了看,心中颇为疑惑,往常这个时辰的怡楼都是灯火通明,歌舞升平,人声鼎沸的,而今天的怡楼却大门紧闭,出奇的安静。

李小四既诧异又好奇,不由得想进去瞧瞧,慢慢的走上前去,推开大门,眼前的一幕顿时让李小四瘫倒在地,吓出了一身冷汗,大呼:“死人了!死人了!”,然后赶紧爬起来,踉跄着夺门而去。

不一会儿,一道身影从怡楼旁边的房顶飘摇而至,此人身法敏捷,流眉清目,着一袭白衣,腰系鎏金玉带,脚踏白缎飞靴,手持一柄铁珏寒剑,脸色苍白而俊秀,外表冷酷至极。

只见他一个箭步迅速踏入怡楼中,诸多死者惨状映入眼帘,让他不觉心头一紧,但见他先是四处仔细观望了一番,发现死者皆为男性,然后才俯下身去察看死者,全都眼睛充血,张着嘴巴,面色青紫,死状惨烈,奇怪的是,未曾看到一名女性死者,就连怡楼老板花月楹也不见其踪影,而怡楼内并未有打斗的痕迹。

正思索间,窗外似有一道暗影闪过,白衣男子大呼:“是谁?”,紧接着一跃而至窗边,推开窗户四下察看,并无异常,但白衣男子深感诡异,怀疑有人一定在暗处左右此事,经过这一番察看,并未发现重要线索。

此时又有几名男子急匆匆地赶过来,这些男子正是铁英阁的侍办,侍办就是办案人员,只见白衣男子对他们说道:“你们来的正好立即封锁此地,保护好现场,禁止任何人入内,仔细勘察后,将尸体送往升德楼的停尸房。”,说完便匆匆离去,往铁英阁方向而去。。。。

原来,近几日茗阳城内天象异常,血月当空乃是大凶之兆,恐有害事发生,于是铁英阁主裴春命白衣男子白小唐及其他弟子昼夜巡查茗阳城,以防有异,果不其然,当夜怡楼血案即发。

白小唐是铁英阁主裴春的首席大弟子,也是其最得意的弟子,自幼跟随裴春修炼,一套赤虹剑法使的行云流水,而铁英阁作为元界茗阳城的庭机处,对茗阳城的重大异事负有监察职责,这也是白小唐为何会及时出现在怡楼的原因。

说时迟那时快,白小唐已经飞马流星地赶到铁英阁,前往铁血堂面见师父,只见师父裴春已经正襟立于明堂之上,双手背于后,正对堂座若有所思,然而心中却早已感知白小唐气息,忙转身问道:“唐儿,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白小唐微微弯下身体,拱手抱拳,将方才在怡楼所见之事向师父一一禀告,裴春自然惊诧不已,略有所思,不由脱口而出:“难道?”,然后又否定道:“不可能、不可能!”。

白小唐看到师父惊诧的表情,不明所以,故问道:“师父,难道怡楼血案另有隐情?抑或牵扯重大?”,裴春此时正陷入沉思并未听到白小唐的问题,白小唐只好连续呼唤两声,裴春才回过神来,道:“哦,唐儿,我觉得此事颇为蹊跷,现在还不好确定,你继续调查此事,有什么进展马上告诉我!”

白小唐拱手答道:“是,师父,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交待,徒儿先行告退”,快走到门口时,裴春又唤道:“慢,唐儿,此事你且秘密调查,万不可声张,一定要小心行事。”

裴春这句叮嘱之语,让白小唐深感疑惑,心想:“难道这件事情的背后有大名堂,血月、怡楼,男性死者,这几者之间莫非有所关联?算了,还是先调查线索再说”,便回答道:“徒儿明白,徒儿告退!”。

白小唐告退,裴春伫立明堂之上,自言自语道:“看来此事要知晓太元楼了!”,于是裴春紧急赶往太元楼,向长老们汇报此事!

太元楼长老们听完裴春的汇报,也都很诧异,因为茗阳城已经很久没有祸事发生了,这个时间点发生这样的事也许是巧合,也是另有其事,遂命铁英阁速速查明真相!


落日余晖,夕阳发出的光芒金黄无比,却又是那么的柔和,如月光般倾泻在东离山上,从远处看绿树青山像是裹上了一层金黄的外衣,美丽极了!

此时一名十六岁的少年和几名小伙伴正在山下的溪泉中打闹嬉戏,阳光打在他们灿烂的笑容上,多么的青春活力,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危险正在慢慢靠近。

一条硕大的花鳞巨蟒正拖着巨大的身型悄无声息的游弋而来,钻入水中又突然窜出,直立起身体,张出血口,露出獠牙,一口将其中一名小伙伴吞了进去,看到如此骇人的场景,这名十六岁的少年吓的惊慌失措。

小伙伴们也都四散而逃,但是此时始终有一个声音在空中回荡,那声音撕心裂肺,既带着狂躁的愤怒又夹杂着强大的期许,“你要报仇,记住你要报仇!哈哈哈哈哈,你要杀,你要杀,哈哈哈哈哈!”

少年在睡梦中惊醒,已是满头冷汗,全身已然湿透。这种可怕的梦魇并不是第一次出现,而是时常出现在少年的梦中,好像从他降临人世的那一刻起就伴随着他,真实而又可怕,每次醒来都会很虚脱,只能靠特制的药物维持着虚弱的身体。

明确的说,这少年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药罐子,一日三餐都离不开药物的熏陶。

夜已深,外面的月色皎洁明亮,微风凉凉,少年此时已经睡意全无,正好去外面走走,散一散刚才噩梦的晦气,刚走到庭廊,便看到一人身披黑衣斗篷悄悄走进父亲的书房,在好奇之心的牵引下,少年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趴在窗边偷听了起来。

只听那黑衣斗篷道:“现在时机日渐成熟,待那少年怨念觉醒,计划方可执行,我奉长老之命,前来提醒于你!”

父亲道:“敢问堂主,怨念一旦觉醒,可活命否?”,可以听出父亲疑问中略带一些担忧,黑衣斗蓬道:“当年长老找了九十九名男童作为怨念载体,都没能成功,机缘巧合下,只有这一名男童承受的了怨念之力,怨念一旦觉醒,长老便可以星魂力摄取怨念催动八阴咒成就云魂神体,到那时长老必然会重新振作元界,还天下一个太平!但怨念之力一旦被摄取,肉体耗损严重也将枯竭而死,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你要好生看护,现在是关键时刻,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岔子,否则元界整个三界两域都要遭逢大难!”。

父亲道:“是,是,在下明白!可是……?”,父亲欲言又止,黑衣斗篷感到父亲有些迟疑,便厉声呵道:“你怕不会是动了真感情吧?”,突然,窗外好似有什么动静,黑衣斗篷瞬即挥手扔出两枚寒魄银针,纵身一跃追到了房顶之上,在高处四下环顾了几遍,原来刚才那动静是窗边的一只野猫搞出来的。

那少年见到如此动静,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早已悄悄躲回了房间中去,这时父亲也立即跟了出来,黑衣斗篷道:“飞虎兄,我们是在做功德无量的事情,切莫妇人之仁!”,然后一个飞身消失在星夜之中,只剩父亲立在那里,眼神中露出些许叹息!

少年躺在床上,枕着双手,码起二郎腿,心里想着刚才偷听的对话,心中疑虑道:“那个黑衣斗篷到底是谁呢?父亲为何对他如此尊敬?他们口中的少年是谁?什么是怨念之力?似乎很可怕,感觉他们好像在酝酿一个惊天计划,但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一连串疑惑在少年的脑海中不断涌现,不知不觉中,沉睡了过去。然而那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又在少年的梦境中响起:“报仇,一定要报仇,哈哈哈哈,杀!杀!呵哈哈哈哈……”

这阴绝鬼魅的笑声实在恐怖至极,突然少年彷佛置身于一片虚空之中,无论怎么挣脱都摆脱不了。

这一次彷佛有无数的怨魂一次次的撞击着少年的身体,这种痛苦似火似冰似刀割似撕裂似万千蚂蚁钻心,无可名状,而且最近几年这种苦痛越来越强烈,很难想象少年十几年来所承受的这一切。

“少爷!少爷!醒醒,该吃药了!”,少年被丫头的呼唤声叫醒,猛的睁开双眼,深深的吁了一口气,豆大的汗珠已经浸湿枕头。

丫头将熬好的草药端了上来,少年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草药,心里苦闷至极,越想越恼,越想越委屈,兀的打翻了草药,夺门而出……


那日少年感慨苍天命运对自己的不公,一时恼怒一股脑的冲出门去,边跑边在心里质问:

“为何别人可以正常生活,而自己却要遭受梦魇缠身呢?为什么自己终身要与草药为伴,要靠草药来延续生命呢?为什么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与折磨呢?为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伙伴们玩耍、习武修炼而自己却只能的待在家中,哪都去不了呢?”

少年想到这些苦楚,心中的委屈像沉在海底的泥沙一样,被这一时的狂风暴雨翻了出来,他凭着一腔恨意,跑出了这个门院高深的家,就像囚鸟脱笼一样,这种在大街上自由奔跑的感觉,是多么的淋漓畅快,多么的轻松自在,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流遍全身血液,这种快意,难以言状!

哪个少年不贪玩,哪个少年不喜欢这缤纷多彩的世俗世界呢!他循着感觉跑啊跑,跑啊跑,在不经意间跑到了古芳街上。

古芳街是茗阳城有名的闹市区,但也是鱼龙混杂之地,少年在古芳街上游荡了许久,东看看,西逛逛,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孩童,对天下所有的事物都充满好奇之心。

也许是因为他十几年来从未迈出过家中的那道高高的门槛,就连街上的人来人往,吆喝叫卖声,都让他感到兴奋不已、新奇不已,这种世俗的烟火气息让他感到无比的舒适,彷佛这才是人间真实,而之前的自己一直活在虚幻之中。

原来市井之中竟然别有一番天地,没想到这人生之事并不局限于家中的庭院楼阁和深深庭院,要是能早点出来见识这些世界,也不用每天像被囚禁的鸟儿一样,天生拥有一双翅膀,却不能展翅翱翔,若能如此自由,即使命不久矣便也值得了。

此时街上的肉包子、窖烧鸡、油糖饼、枣米糕、香栗子……香飘四溢,仿佛都在朝自己招手,少年的肚子已经耐不住寂寞,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因为他早上跑出来的时候并未进食,所以这会儿还真有些饿了。

但是摸了摸衣服的口袋,空空如也,就这样跑出家门身上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只能眼巴巴地站在窖烧鸡摊子旁,看着烧鸡咽口水。

摊主已经观察了少年半天了,从第一个客人过来直到第五个客人离开,他就一直站着边上,便问道:“现出炉的烧鸡,香喷喷的烧鸡,小哥,要不要来一个?”

少年实在太饿,面对如此诱惑,再也忍不住,说道:“老板给我来一个!”,刚拿到手里,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摊主见少年光顾着吃,没有给钱的意思,便说:“小哥,总共五十钱!”,说完嘿嘿一笑!少年愣了一下,光顾着吃了,竟将自己没有带钱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灵机一动,想到如果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拔起腿一溜烟地跑了,见已跑到安全地带,还不忘回头对烧鸡老板说道:“去东街孟府领钱!”,摊主无奈的骂道:“他妈的!真倒霉!看装扮挺斯文的,没想到穷鬼一个,竟然还敢冒充孟府家丁,看来是不想活了!”。

孟府是孟家的主心骨,而这孟家乃元界茗阳城四大望族之首,也正是这少年的归处,不过少年夺门而出,可是急坏了孟府家主也就是少年的父亲,名唤孟飞虎。

孟飞虎擅使一杆火云枪,修得一身火云功,乃这元界有名的高手,实力不可小觑,孟府的实力不在于孟飞虎武功修为有多高深,而在于孟府拥有天下至宝之一的青凰羽。

这青凰羽相传是上古四大神兽之首青凰的羽毛,上面附有青凰残存的上古神魂,若修炼者有机缘能获此神魂的认可,成为神魂主人,则功力可瞬增千倍,成为绝世高手,只可惜孟家无人能获此机缘,且青凰羽的隐藏之处只与孟家族首代代相传,传到孟飞虎这代,知晓青凰羽者少之又少,孟家仅族首孟飞虎和其二弟两人知道尔,外人知者就更少了!

孟飞虎听闻少年出走,勃然大怒,一掌怒下,便震碎了桌子上的茶碗,质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少爷为什么会突然跑出去,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少爷身体不好,要寸步不离看着他,你们都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是吗?”

婢奴们见孟飞虎发火,吓的瑟瑟发抖,全都低垂着脑袋,不敢吱声,此时有一武者,着青衣秀带,手摇玉扇,不紧不慢的说道:“家主莫急,少主从未出过孟府大门一步而且身体自幼虚弱,想必一定跑不远,这偌大的茗阳城敢动我孟府的人恐怕没有几个,所以家主不必担忧少主的安危,请准我带人立刻寻找。”

孟飞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将人找回来,若离儿有什么闪失,我孟家危矣!”

“大哥,离儿就是一时失心疯离家出走了,一个小孩必然跑不远,再说了,后果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只听一声粗犷的声音说道。

孟飞虎道:“老二啊,这其中的利害,你日后便会知晓!”,并道:“立刻吩咐下去,通知我孟家上下日夜不停,全力找人!”,家主发完口令,众人皆回答:“是!”,然后赶紧退下寻人去了。


怡楼血案发生后,铁英阁阁主裴春令徒儿白小唐秘密调查,白小唐连日以来一直在四处探查,苦苦搜寻线索,但未有所获,心中自然甚为苦闷。

其实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整个茗阳城早就传开了,坊间传闻怡楼血案是因为厉鬼索命,因为那些死者要么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要么是放浪不羁之辈,不知谁,也不知在哪,可能就惹上了诡异血灵之事,被缠上了,上了身才害此祸事。

白小唐当然不相信这是什么恶鬼缠身、灵异鬼魅之事。这些传闻不过是坊间的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白小唐怀疑此事一定是跟那晚的血月有所关联,其中必有什么阴谋。

但让人奇怪的是怡楼老板花月楹及其及手底下的十几位歌舞女全部都在一夜之间消失,这么多人一下子失联,十分让人费解。

此案可谓是疑点重重:如果怡楼中的死者全部是被人杀害的,可所有死者并没有外伤,而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悄无声息的残害这么多人,那么凶手的修为该有多可怕,元界有此手段的恐怕不超过三人。

若是元界之外的人干的,那么作为元界茗阳城庭机处的铁英阁不可能连一丝察觉都没有!难道是中了某种奇毒……看来需要尽快验尸,查明死因才行!

可是为什么怡楼老板娘和她手下的人为什么也会莫名失踪呢?她们在哪,是否还活着?难道是畏罪潜逃?

带着这一连串疑问的白小唐边走边思考,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食来居酒楼,由于调查没有任何进展,为了消解心中烦闷,白小唐便走了进去,向店小二要了一壶上好的青雕酒,二斤牛肉,自斟自酌,喝了起来。

酒这个东西,最解凡人忧,它既能让人暂时忘掉烦恼,又能激发灵感,可谓这世间最高效的解忧药了。就在他一人喝闷酒之际,酒楼内走来三个装扮怪异之人,一种的与平常不一样的氛围陡然上升,

只见当头的一人手持星铜弯月刀,头戴蓑笠,身材孔武有力,满脸络腮胡须,尽显粗犷而沧桑,眉眼处有一伤疤,如中指般长短,从眉上斜到眼下,这种风格,完全看不清样貌,只能瞅见其大概的轮廓。

左边一人手持一双碧玉斧,断眉鼠目,身材矮小,佝偻着背,两颗门牙凸起,额头窄而颧骨高,但步履倒是很轻盈灵动。

右边一人是一女子,浅眉媚眼,淡紫色的头发显得格外惹人注目,身材纤细,口唇鲜红,腰缠一挂紫狐灵皮鞭,走起路来风骚万种,身上散发的醉人香气虽人在门外,却早已弥漫四周。

只听那女子道:“小二哥,店里有什么好吃的尽管摆上来!”,说完便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小二陪笑道:“吆!看三位客官风尘仆仆,像是从远道而来的,我们食来居是这茗阳城内最有名的酒楼,店里好吃的应有尽有,请问几位贵客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香辣一品鸭、酒鬼鲍鱼、翡翠珍珠汤……”,小二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店里的美食。

还未等小二介绍完,那矮个子男见小二啰哩啰嗦的,便一把扯住小二的脖领,厉声道:“哼!少废话!统统给大爷端上来,上菜要快,大爷们可是连续赶了三天的路,这肚子早都见底了!另外再上一坛陈年好酒,快去快去,办好了爷有赏,办不好让你脑袋搬家。”

这店小二哪见过脾气如此霸道怪异之人,吓的直哆嗦,连连称诺。那络腮胡子男见状,不紧不慢,不动声色地说:“二弟、三妹!我们此来元界,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应该低调行事,收起你俩的臭脾气,太惹人注目是要惹祸上身的。”

听见络腮胡子这么一说,二人倒是收敛了不少,这二人虽然看起来太过扎眼,但看的出来他们倒是很听这络腮胡子的。

刚才发生的这一切,白小唐都尽收眼底,想必这三人的来历不同寻常,看装扮和风格像是阴界人士,阴界自“千年之战”后,元气大伤,从此一蹶不振,千年以来阴界都尊元阳二界为上,不敢再越雷池半步。

二十年前阴界之首阴尊常无量突然暴毙而亡,因此阴尊之位便传给了其弟常无恨,这常无恨上位后倒也安分,并未弄出什么动静,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此三人举止怪异,来历不明,应须提防,白小唐此时灵机一动,心生一计,便要试探其一二。


若要试探就得找个由头,白小唐端起碗中之酒,但见他醉意已上心头,踉踉跄跄的在店中来回踱步,突然骂骂咧咧起来,叫嚣道:“哎哎哎……”,然后指着在场的所有人说:“你们今天所有在场的,是爷们的,谁敢过来跟我一喝,只要喝赢了我,看到没,桌子上的那把宝剑拿去,喝不赢,今天我的酒钱,你请客!你们谁敢?谁敢?”

纵观整个酒楼的目光,顷刻之间全都聚集在白小唐身上,并未有人应答,只听有人小声议论道:“神经病,这人肯定不是醉鬼,就是赌徒!别搭理他!”

白小唐听到有人议论说他是酒鬼赌徒,勃然大怒,道:赌徒?哪个说的?”,于是抓起身旁正在吃酒的一人,像提小鸡一样提了起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人吓破了胆,摇了摇双手道:“没有,没有,不是我说的!”,白小唐随手一松,那人便瘫坐在椅子上,然后又忽然凑到另一客人桌前质问:“你,是不是你说的!”,那人见其如此无赖,并未理睬。

白小唐趁势瞥了一眼络腮胡三人,只见三人只顾吃喝,并未理会,白小唐便继续骂道:“哼!你们在场的一个个都是废物,一个能喝的都没有,废物,没胆儿!”,说着便佯醉着向这三人中的女子走来,挑逗道:“噫,这小娘子好生俊俏,从哪来的啊?他们一个一个的都是怂包,没一个人敢跟爷喝,要不小娘子就陪我喝一个吧!”

这女子哪能轻易忍受如此轻薄,厉声呵道:“滚开!否则要你小命!”,白小唐见女子怒了,心中不免窃喜,便继续故意挑衅道:“吆,这小娘子,人长得虽然标致却脾气挺大,爷就喜欢这样够辣的,来陪爷喝一个,爷有的是钱!”

说着便伸手要摸女人的脸,女子大怒,眼神中有种想要吃人的怒意,抬手一掌便朝白小唐脸部方向劈了过去,白小唐一个闪躲轻松化解,那女子站了起来,挥出左掌直击白小唐胸膛,白小唐提气运力往后漂移,女子第二掌也打了个寂寞。

此时,白小唐继续用言语激她:“小娘子不要生气嘛!不要动不动就家暴哦!”,女子见白小唐如此无礼,已经恼极,便不再留手,势必要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道:“敢惹老娘,扒了你的皮!”

这时老板见状要打起来,赶忙来劝,作揖道:“各位客官,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小店经不起折腾,这样,只要你们罢手,你们今天的花费,算我的!”,说完还要嘿嘿嘿的陪笑。

白小唐知道这女子不会罢手,双手拢在胸前,说道:“我没意见,看她啰!”,果然这女子哪里肯罢休,不由分说,抽出紫狐灵皮鞭,运起内劲便朝白小唐要害打去,白小唐一看此状不敢马虎,一个飞身跃到女子身边,只见那方桌板凳结实的挨了一鞭后均被击碎。

白小唐轻佻道:“哇!你来真的!”,然后迅速一计点穴便将女子制住。店里其他吃酒的众人见势不妙纷纷四散而逃,老板见状哀求道:“求求你们了,你们将我的客人都吓走了!哎吆!我这小本生意啊,赔死我了!”

此时,矮个子见同伴被白小唐欺负,挥动碧玉双斧便向白小唐周身砍去,哪里还会理会老板的哀求。白小唐感到斧风呼啸而来,不敢大意,运力一提飞到座位拿起铁珏寒剑,剑还未拔出鞘,矮个子又一轮飞斧袭来。

白小唐拔出长剑,以剑御气,只见三道赤虹剑气朝矮个子斩去,矮个子一个空中翻转躲过剑气,双方你来我往斗了三十回合,只见矮个子脚尖点地,提气腾空而起,使出千杀碧玉斧,向白小唐身子劈去。

白小唐见势不妙,赶紧凝识聚力,挥舞长剑,使出赤虹长贯,这一击矮个子哪里能躲闪的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络腮胡子运劲一提,将矮个子推了出去才躲过赤虹长贯的重力一击,否则必伤无疑。

白小唐心中暗暗一惊,此人功力并不在自己之下,便道:“哎吆呵!三个人打我一个人,来吧,反正爷不怕!”,只听络腮胡子抱拳道:“公子不要误会,方才是我两个兄妹失礼了,以公子的修为,若真下杀手,恐怕他二人早就横尸当场了,我等三人乃元界寻英庄人氏,我叫佟鹏,这位乃我义弟金无豹!”

然后指着女子说:“这位是我义妹紫灵,我兄妹三人听闻茗阳城乃盛世繁华之地,能人遍地,高人杰出,所以想要结交像公子一样的英雄好汉,才来到此处。初来宝地,就遇到如此误会,真可谓不打不相识,还请公子见谅!”

白小唐暗自思量,这佟鹏与自己实力相当,这么客套一说,倒是有几分不想惹事之意,分明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再加上那金无豹与紫灵,若真动起手来,必然吃亏,而且自己并不是真的想跟他们动手,只是故意试探三人虚实,既然目的达到,不如就坡下驴。

只是这三人自称来自寻英庄,分明是在说谎,只是幌子罢了,刚才在打斗之间,明显感受到三人的功法颇为奇特,并非元界之人,既然故意隐瞒,想必另有企图,不如派人暗自追踪,不必揭穿。

于是白小唐故意尴尬的笑了笑,连忙拱手道:“原来三位是远道而来,失敬!失敬!刚才小弟喝多了,多有得罪,望三位师兄见谅,见谅,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如大家一起坐下吃杯酒,交个朋友如何?”

佟鹏察觉白小唐并不简单,看他的身手绝不是酒鬼赌徒之流,为了不招惹是非,答道:“公子好意,我等心领了,只是还有些要紧的事儿要办,刚才已耽搁许久,便不再叨扰了,山不转水转,以后必然还有机会,我等定与公子不醉不归,告辞了!”说着,三人便悻悻而去!白小唐还不忘招呼道:“三位慢走啊,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说完,便从身上掏出一枚硕大的银两交给老板,说道:“老板!今天的损失算我的!”


孟家倾尽而出寻找的少年正是孟府家主孟飞虎之子孟离,孟离那日流连于古芳街上,赖着一只烧鸡便啃了起来,边走边啃,吃的津津有味,他实在是太饿了!

这时夜幕已经低垂,街上悬挂在屋檐的彩灯也已亮起,人潮开始攒动,孟离突然看到前方一片开阔之地围着很多人,热闹非凡,便凑了上去。

原来是江湖卖艺,变戏法的,只见那戏耍者两手空空,往左手上轻轻一吹,手上便生出火种,往右手上再一吹,右手上也生出了火种,双手一起在空中挥舞,便会做出不同的图案,只见双手向上一扔,“哗啦啦啦,噼里啪啦”,天上便开出了硕大的烟火。

孟离瞪大了眼睛,他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简直兴奋极了,不由得跟着众人大喊大叫起来,“哇,好美啊,太美了!”,一只被囚禁了十几年的鸟儿,破笼而出的那一刻,常人是无法体会的。

接下来的戏目便是大变活人,将人置于一个空木箱子中,用黑布一罩,等待十秒钟,再掀开黑布,打开箱子,人就消失不见了。

孟离简直不敢相信,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表演者道:“这些都不算什么,可能有人认为,刚才箱子里第二部人是我们找的托儿,为了真实性,现在,我们随机从人群中挑选一人,来参与表演大变活人,有哪位朋友愿意上来试一下?”

人群中自然很多人跃跃欲试,纷纷示意,此时孟离也使劲挥动着手臂大喊“我愿意!我愿意”!好巧不巧,孟离被选中了,那表演者道:“小伙子,就你了,跟大家说一说,咱俩事先不认识吧!”,孟离兴奋地道:“不认识,第一次见。”

“都听到了各位,我和他不认识”,只见孟离躺进箱子里时,两眼就开始昏沉起来,接着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脚已被麻绳困住,动弹不得,眼睛也被黑布蒙着,晃晃悠悠,好像在一辆行驶中的马车之上。

此时马车上二人正在说话,只听道一人说:“大哥,刚才检查完那小子的身体,没一件值钱的玩意儿,不过看他的穿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衣服上还绣了一个孟字,难道是孟府的人,你说我们劫了孟府的人,若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俩肯定得小命呜呼了!”

另一人道:“怕什么,你瞅你这个熊样,没出息,等我们把人送到指定的地点,拿钱走人,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一辈子逍遥快活,到那时,谁能找到我们?再说了,他若真是孟府的人,我们就把责任推到上家的头上,俗话说不知者不怪嘛!”

听完大哥的分析,那人嘿嘿嘿的笑道:“还是大哥有胆识,小弟佩服!”,大哥听小弟拍完马屁,说道:“行了,别废话了,抓紧赶路!”。

孟离从刚才两人的对话中,猜测出来这两人已经被人收买,要把自己送到什么地方接头,也就是说自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只是心中不免疑惑,这幕后的指使者是谁呢?劫持自己又有什么意图呢?难道与那天夜晚的事情有关?算了,还是想办法逃走吧,于是心生一计,道:“大哥、大哥,我有话要说,只要你们肯放了我,我保证你们今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茗阳城的孟府听过吧,孟府的家主孟飞虎正是我爹!,他们给你们多少,我可以给你们双倍!”

只听“吁”的一声,马车突然停住,那带头大哥道:“你果真是孟府的少主?”,孟离哀求道:“千真万确,如假包换,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一定让我爹好好报答你们!”

只听那大哥道:“小子,只能算你倒霉了,孟府少主的身份也救不了你,如果我们不把你送到该送的地方,我们哥俩就得死,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孟离心想:“到底是这么大的胆子敢劫持自己呢?而且自己就是一个柔弱的、病入膏肓的人,甚至连只鸡都抓不住,抓我何用呢?既然如此,只能且行且看了,到时再见机行事!”,不知走了多久,马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交接地点为跛子林的山涧之地,二人下了马车,只见几名白斗篷女子中有一位身着红色斗篷神秘女子,她全身红衣,斗篷将整个头部罩住,戴着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大哥说道:“人已经按照你们的吩咐毫发无伤的带到了,我们的钱呢?”,红衣斗篷女子掀开马车的蓬帘,看了一眼,确认是孟离没错,便示意身旁一名白衣斗篷女子将钱袋一扔,道:“拿去!”

二人接过钱袋,打开一看,竟全是黄金豆子,只见二人拿起一个便往嘴里一咬,全都乐开了花,连忙道谢道:“谢谢,谢谢,果然说话算话,那我们就告辞了!”

说着便转头离开,那红衣斗篷又对身边几名白斗篷女子使了一些眼神,只见这几名白斗篷女子悄悄走上前去从背后抹了这二人的脖子。

孟离在马车中听到些许动静,但是却不明所以,便借机说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快放了我,否则孟家饶不了你们!”,只听那红衣斗篷冷笑道:“哼!,放了你?好戏还在后头呢!”,接着嘱咐左右道,我们走!


时值“怨念计划”的关键时期,黑篷奉长老令秘密来找孟飞虎,要求孟飞虎严加看管怨念计划的宿主,不能出任何岔子。

而孟离正是这“怨念计划”的宿主,虽然当时孟离在窗外偷听到了二人的谈话,但听的却是云里雾里,并不清楚实情。

然而那晚在外面偷听谈话的还有第二个人,这第二人之所以会暴露,其实是为了吸引黑篷和孟飞虎的注意,否则凭此二人的功力,孟离必然会被发现,至于那第二人为什么要引开黑篷和孟飞虎,帮助孟离呢,这是后话。

眼下孟离跑了出去,莫名失踪,可是愁坏了孟飞虎,那日孟飞虎密令孟家全城寻找孟离下落,也毫无所获。

其实当天孟家家丁就在古芳街上寻找过孟离,甚至还问过卖窖烧鸡的摊主,那摊主也指出了孟离所去的方向,家丁还给了摊主十两银钱。

只是当家丁到达变戏法的地方时,孟离已经被人迷晕带走,因此就这样错过了。

孟家在茗阳城中搜寻了几天并无孟离的影踪,因此青衣武者便请示孟飞虎,请求出城搜寻。孟飞虎道:“离儿生性单纯,从未远出过家门,而今茗阳城内外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并不太平,若被人发现是我孟家之人,必然凶多吉少,图云,你马上派人扩大搜寻范围,出城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图云便是上回手摇玉扇,请缨找人的青衣武者,擅使一把流风扇,其独门秘技流风翻云手更是其成名绝技,图云是孟府的三大高手之一,也是孟飞虎的副手和心腹,主要协助孟飞虎处理孟家的大小事务。

一切安排妥当后,孟飞虎终于躺下,此时月光透过纱窗照射进卧榻,屋内似明似暗,一盏蜡烛昏黄的燃着,左右摇摆,一想起孟离失踪之事,孟飞虎便毫无睡意,忽然屋外一阵惊风,兀的吹进屋内,只见地上已现一道黑影。

孟飞虎早已察觉有高手进入屋内,这熟悉的气息让他知道此人是友非敌。只听那人道:“早就跟你说过,要你看好他,如今却连个人影也找不到,你孟府也算名门望族,府内高手如云,竟然连一孩童都看不住,长老可是非常震怒,一旦计划破产,你知道后果如何。”

孟飞虎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孟府虽然是名门望族,孟飞虎的功力也属顶流,但是如果没有“怨念计划”,只怕魔灵重现,三界两域将再次面临千年前的浩劫,甚至会比千年之前的浩劫更为严重可怕。

可是一但找到孟离,“怨念计划” 就会启动,那时孟离也将化作尘土,孟飞虎又怎能轻易割舍呢?这件事情随着孟离的失踪成为孟飞虎的心结,虽然他下令孟家全力搜寻孟离的下落,但实际上他却不想孟离被找到。

孟飞虎还有一个担忧,就是孟离如果不能按时进药,一旦怨念之力发作,孟离不但会痛苦难当,而且其两眼会变成血红,胸膛会如烈火般灼烧,这怨念的邪力如果不加以控制,孟离最终会虚脱而死,“怨念计划”也会以失败告终!

于是,孟飞虎道:“请转告长老,孟某一定竭尽全力搜寻犬子。”黑篷警告道:“为了计划的顺利执行,长老已经派我带人暗中搜寻,若我找到,会直接将宿主带走,飞虎兄,希望你好自为之!”。

“哦~莫非堂主已有离儿的下落?”,孟飞虎诧异中带着惊喜的问道,“昨夜在跛子林的山涧处发现两具尸体,经查,此二人曾在古芳街变戏法,孟离很有可能是着了二人的道,被劫持到那里,我想一定是有人故意劫走孟离,破坏我们的计划,极有可能还有别的图谋!”。

孟飞虎大惊道:“难道计划已经泄露?”,“你忘了,那晚窗外偷听之人了吗?,此人功力并不在你我之下”,黑斗篷提醒道,接着又道:“好了,飞虎兄,事已至此,希望你能言而有信,否则山崩地裂!”,说完,便一个飞身而去。


近日里,白小唐一直在暗中调查怡楼血案之事,只是对怡楼死者的死状颇为不解,也一直没有头绪,于是便来到盛书馆试一试,看能不能查询到有关血月的有用信息。

这盛书馆,顾名思义,藏书的地方,盛书馆是元界最大藏书之所,造型像一只碗,而书就像是放在碗中一样,故名盛书馆,也是非常形象生动了。

盛书馆馆主薛中义与白小唐师父裴春是至交,所以白小唐称呼薛馆主为薛伯伯,因此白小唐对薛馆主自是亲切而又尊重了,薛馆主有一千金名为薛雨儿,年芳二八,比白小唐小两岁,二人一同长大,关系自然亲密无间。

这薛雨儿天生古灵精怪,生得一副好皮囊,大大的眼睛像极了暮色的明珠,晶莹剔透,那樱桃小口也生的灵动乖巧,一双纤手细而长,总之非常美丽。

她性格直爽,心地善良,爱说爱笑,有时会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也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但不得不说有时候会很粘人,也很顽皮任性,所以薛馆主有两子一女,唯独对这薛雨儿疼爱有加,便在薛雨儿小的时候,就将其送至鸣烟坊习武修行,师从鸣烟坊坊主唐如红。

盛书馆藏书极多,白小唐并不知从何处查起,便去请教薛馆主,薛馆主道:“血月一事,乃天象,并无怪异之处,所谓血月出,恶鬼扑皆为传闻,不可信,血月属天象志怪的记录范围,而天象志怪共有三层藏书,有关血月的记载在最上一层。”

白小唐得薛伯伯的指点,自然非常高兴,谢过之后,便匆忙而去。这天象志怪的最上一层藏书总共三百一十一本,白小唐翻了许久,查看了所有藏书都没有看到有哪本是关于血月记录的。

就在打算放弃之际,又仔细扫了一眼,忽然看到一本小书夹在两本大书之间,不仔细看极容易被忽略,白小唐翻开一看,惊讶的发现这本书竟然就是记录血月的,此书名曰《血月志》,白小唐兴奋不已,急忙翻看,其内容大致如下:

夫三界两域者,乃天地孕育而成,其容乃大,其异亦多,天象乃天之奇幻,常人实难测之一二,譬如天狗吞月,乃自然之力也。自然之势,夺天地之造化,润泽万物而享其生灵,生灵得以存续,然天地亦为祸矣,地动洪水,山火干竭,恶疫病邪,皆为无妄之灾,故顺其造化而遵天道,方可成大势。自古有天狗吞月,天狗食日之兆,是乃奇象,并无所祸。然血月者,天下之诡事也。天下几千年者,血月之事时有发生,然每逢血月则必有祸事,故吾谓之异象,而究其原因,甚为疑惑,故吾欲探求血月之因,终不得其解,然吾探究血月之果,偶得其一二……。

《血月志》中记载血月为天之异象,与天狗食日差不多,属自然之力,难怪薛伯伯也这样说,但是每逢血月就会有灾祸发生,因此作者认为血月是不祥之兆,作者在探究血月起因时,却偶然间知悉了一些秘密。

几千年来,两域交界处有一高岭,栖息着一种奇异的鹰类,他们平时悬挂在树上类似于冬眠,而每逢血月便苏醒过来,变得狂躁不已,大肆捕猎进食,这血鹰剧毒无比,其血可炼制成世间烈毒,杀人于无形之中,至于为何血鹰的血其毒无比,就不得而知了,这也是作者从阴界一老者口中得知的。

相传阴界有一族人离渊氏擅驭鹰类,利用血鹰做了不少恶事,因此被当时的阴界阴尊灭族,从此驭鹰之术失传,作者为了探究真相,深入高岭,带弟子亲自猎捕了几只血鹰,并实验,终于弄懂了那驭鹰之法,同时也研究出了驱鹰之道,并将该方法在书中进行了详细记录和描绘,只是这关键性的两页却被人撕了去。

白小唐心中暗道:“看来早有人比我捷足先登了,到底是谁干的呢?”,正在思索之际,忽然身后传来一句悦耳的声音:“小唐哥哥!”,虽然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也猜的出来,是薛雨儿来了。

白小唐赶紧将书放了回去,说:“雨儿,你怎么来了!”,雨儿回答道:“听说你找我爹了解血月的事,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儿啊?”

白小唐豪不避讳的说:“你能帮上我什么忙啊,你不来给我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雨儿听白小唐这么说,佯作生气道:“哼,你又小瞧人不是,告诉你,我知道血月的一些秘密。”

白小唐半信半疑的说:“啊~你知道血月的秘密?说来听听,不会是哄骗我的吧?”,雨儿见白小唐感兴趣,便故意道:“我就不告诉你,除非你告诉我,你查血月干什么,并且带我一起查,否则,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白小唐知道雨儿这是在故意卖关子,所以用激将法说道:“雨儿,我看你就是不知道,故意套路我的吧,行了,你不告诉我,那我就走了,唉~你就留着你的秘密睡大觉去吧!”

白小唐假装要走,雨儿赶紧央求道:“哎呀,小唐哥哥,不要这样嘛,人家就是在家闷的慌,无聊死了,所以才想跟你一起涨涨见识,你就带上我吧,最近都见不到你人,我知道你一定是在忙什么大事,所以你可不能落下我。”

白小唐看到雨儿这么央求自己,明显是上当了,便说:“怎么着赖上我了是吧,其实要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血月的秘密,看你的消息有没有价值,再考虑带你一起查案。”

雨儿见白小唐这么说,就示意白小唐把耳朵凑近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白小唐听完颇为惊奇,惊讶的说:“原来那晚你竟在怡楼附近!”,真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红衣斗篷女子一伙儿设计将孟离劫持了之后,准备将孟离暂时关押起来,所以孟离在马车上当即就被打晕了过去,这也是他们防止被劫的人认路的一种保密措施。

被打晕的孟离又开始做起诡谲之梦,噩梦惊扰之后,清醒了许多,孟离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冰冷的山狱牢房之中,此时怨念之力突然发作,胸膛好似被烈火灼烧般痛苦难耐,头上青筋爆裂,眼睛血红,痛苦难当,遂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看管的小卒见状,急忙禀告红衣斗篷,红衣斗篷遂即命人将孟离抬到房间进行救治,孟离现在可是她手中的重要砝码,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她心中的计策必然扑空。

躺在床上的孟离痛苦的已然浑身是汗,嘴唇发紫,极度虚弱,已经晕厥过去,红衣斗篷赶快命属下扶起孟离坐下,然后摒退左右,接着便退去孟离的上衣,要往孟离体内输入真气以压制怨念邪力。

当她看到孟离胸膛的那一刻时,浑身一惊,孟离的胸膛已经被怨念侵蚀,成一片紫云邪灵,看来似乎快要成形。

红衣斗篷迟疑了片刻,还是准备运掌一试,一掌上去便被孟离身上的邪力弹了回来,再一掌下去又被弹了回去,红衣斗篷不甘心,双掌提起全身真气,再次将真气强行往孟离胸膛传输,僵持了一会儿,最终支撑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痛苦不已,也变的虚弱不堪,只能捂住胸口,通过慢慢的喘气来缓一缓。

红衣斗篷默念道:“原来这怨念之力这么厉害,以我的功力居然压制不住,看来是自己太大意了,得想想其他办法才行,绝不能让这少年死去,坏我大事。”

过了一会儿,红衣斗篷才能盘腿而坐,运气疗伤,半个时辰后,方才恢复七成功力,人的气色也好了很多,然后走出房间,对属下乐欣问道:“风语山三怪到了没?”

乐欣道:“启禀圣女,那三兄妹已在堂外候着多时了,是否请他们进来?”,红衣斗篷道:“请他们进来吧!”,乐欣答是,便出去请了。

风语山三怪进入内堂,自然是规规矩矩的行礼并向圣女问好,三怪中的老大道:“吾兄妹三人蛰伏风语山十五年,苦心经营,未敢忘却主公遗命,收到少主的飞鹰传信,特前来相助,今日终于得见少主,吾兄妹三人高兴的很呐!”

原来这风语山三怪正是那日在食来居酒楼同白小唐打架的三人,白小唐所料非虚,这三人的确不是来自元界的,他们冒充元界寻英庄人氏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真实目的却是来此相助红衣斗篷的。

只是这三人行踪诡秘,那日白小唐派出的人虽然日夜监视跟踪,却还是在半道上跟丢了,白小唐只好作罢!

红衣斗篷见到三人很是高兴,道:“都是自己人,就不必客气了,佟叔,你们不仅有恩于我,这么多年来还如此衷心耿耿,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真的非常感谢你们,他日若能助我复仇,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愿,父亲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三人听完红衣斗篷的话,无不感慨叹息,红衣斗篷接着问道:“

对了,你们长途跋涉来此,路途可曾顺利?”,金无豹心直口快地道:“并无什么不顺,只是在食来居酒楼吃饭时偶遇一位白衣少年,发生点小误会!”

佟鹏道:“是我兄妹三人一时疏忽,被那小子盯上了,不过我看那白衣少年似乎并不简单,那天显然是故意激怒我等,他很有可能已经识破我们的身份!”

圣女迟疑了一下,说道:“哦~白衣少年?这元界茗阳城本就高手如云,近来也是风起云涌,暗流涌动,你们遇上也实属正常,不过听闻宝灵石近来多有异变,眼下三界两域看似太平,实则各方角逐,蠢蠢欲动,眼瞅着要变天了!”

风语山三怪及其他属众皆道:“我等誓死追随圣女左右,愿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话音刚落,看管孟离的小卒急忙来报孟离再次病发,圣女对三怪道:“你等此次前来,可曾携带归阳丹?”,紫灵答道:“归阳丹乃风语山圣物,一千年前由风语山老祖采灵阳九鸾之气,将天血草、铁仙芝炼化八八六十四天而成,有起死回生之效,不过世上仅存三颗,我兄妹三人各存一颗,随身携带!”

红衣斗篷高兴地道:“太好了,请随我前来救人!”,众人来到孟离房间,三怪见状大惊:“此人症状甚为怪异,像是失传已久的……。”圣女道:“没错,此人就是怨念之力的宿主。”

三怪不禁面面相觑,甚为惊诧,佟鹏道:“怨念之力乃至阴至邪至寒至毒之力,能承受此力者,世所罕见,此人难道是天阴体?”

红衣斗篷道:“不错,此人可能正是天阴体!”,就在几人谈话间,孟离的哀嚎声又开始了,红衣斗篷道:“赶紧!救人要紧!让他服下归阳丹,我四人再合力输入真气帮其化解。”

孟离服下一颗归阳丹后仍然毫无反应,圣女干脆将剩下的两颗归阳丹全部给孟离服下,风语山三怪见圣女将归阳丹如此使用,本欲劝止,但还是没能开口。

三颗归阳丹的剂量若非孟离这种怪异的病人,一般人必然是难以承受的,因为归阳丹虽为救命灵药,却是至阳之物,如果病人克制不住这股阳力,定会全身暴热衰竭而亡。

见孟离仍然毫无反应,四人又合力输送真气,帮助其化解体内的归阳丹药力,两个时辰后,孟离才渐渐苏醒,此时四人早已虚脱,但这种方法也只能暂时压制住怨念之力,保孟离暂时不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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