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三人打斗时,昊隆一直不敢睁眼。
此刻,漆黑的病房里充满着血腥味,他更是吓得不敢动一下。
他隐约感觉病床上坐着一个人,却不敢睁眼看。
“干什么?”
直到发觉禽霸伸手摸自己的脸,昊隆才忍不住出声。
禽霸默默无言,一把掐住昊隆的下巴,将那颗黑色的晶石迅速塞入昊隆嘴里。
昊隆拼命挣扎,可掐在下巴上的那只手仿佛是一只铁钳。他挣扎了几下,那黑色的晶石就滑入喉咙。
“哈哈哈!”禽霸松开手,大声怪笑起来,咳嗽了几声,栽倒在地。
昊隆咳嗽了几声,双手掐住自己的喉咙,只觉胸口有一团火在燃烧。
电光火石间,昆玢忽然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走向昊隆。
“不能吞下去,快吐出来!”昆玢颤声说。
昊隆把手伸到嘴里,弯下腰,拼命干呕,好不容易将黑色晶石吐出来。腹部开始像火烧一样痛起来。
刚才那一会,那黑色晶石已融化了不少,进入他胃部。
“我吃了什么?”他扭头朝身后问。
“你吃进去的东西有毒,可能会要你命。如果你没死,到了外面,拼命喝水,泡在水里。”
“你说什么?你是谁?”昊隆痛得满头大汗。
昆玢从胸前摘下一块怀表,有气无力道:“你如果没死,请随时带着这个怀表,关键时刻,可以救命......”身子歪倒。
“你是谁?这个表有什么用?”
昊隆一头雾水,刚要理清思绪,却被腹部的剧痛打断。他觉得特别口渴,捂着肚子跌跌撞撞朝外面跑去。
穿过走廊,他来到住院大楼出口,只见地上东倒西歪躺着一个医生,还有两个护士。
桌子上有一个水壶,他想都没想,抓起水壶喝得精光,可身体还是像火烧。
昊隆跌跌撞撞朝住院大楼外跑去。
在大楼外,他踉跄着来到洗衣房,找到了平日护士们洗拖把的水龙头。
打开水龙头,昊隆将嘴巴对准水龙头,畅快地喝起来。
水龙头的水一直在哗啦哗啦的流,昊隆就坐在水龙头下。任水浇在头上和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昊隆感觉腹内不再发热,缓缓站起来。
“刚才我吞下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昊隆满心疑虑,失魂落魄走回08病室。
地上静静躺着三具尸体,让他产生深深的恐惧。
他努力克服恐惧,在地上摸索着找到了自己吐出来的黑色晶石,用一个小的塑料药瓶装好。
快步跑出病房,穿过满地狼藉的院子,昊隆走出光州精神病院。
武卡州,昊氏矿业原厂区。
望着眼前拔地而起的楼房,昊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年前,这里还是宽敞的厂区,低矮的厂房整齐排列。
可眼下,变成了一个建筑工地,数十栋楼房拔地而起。
走到路口一处小卖店,昊隆指着建筑工地向店老板打听:“大叔,这里原来有个矿业公司怎么不见了?”
店老板漫不经心道:“原来的老板把地卖给了房地产公司。”
“那家矿业公司的老板去了哪里?”
“不知道!”
“哦!”昊隆感到很失望,围着工地转了两圈,悻悻转身离去。
来到市中心,昊隆走进一处典当行。
他恋恋不舍地取下手腕上的百菲丽手表,递给柜台人员:“手表可以当多少钱?”
带着粗大金项链的典当店老板接过手表,一边上下打量昊隆。
昊隆穿着病号服,看起来有些古怪。不过,他已经把衣服上“光州精神病院”的字样涂成一团黑。
“年轻人,兴许是筹钱去做手术吧!”典当店老板暗想,又取出一个放大镜仔细察看了许久。
“6千块。”
“才6千块?买的时候可花了5万。”
典当店老板语气坚定:“这种表,只能出6千块,要不然,你去别的典当行。”
昊隆犹豫了一下,咬牙道:“好吧,当给你。”
典当店老板拿起柜台上绑有绳索的钢笔,飞快写下一个收条,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叠钞票,递给昊隆。
揣着钱,昊隆先去换了一身衣服。
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他走进了欢莱登酒店。
这是武卡州最高档的星级酒店,昊隆以前来过几次。
“先生,您带身份证件了吗?”柜台女服务员面带微笑,柔声问。
“没有,我出来得匆忙,忘了。”昊隆说道。
“好吧,您报一下名字。”
“082!”
“什么?”
“我,我叫昊隆。”
“好的,您住几天?”
“3天。”
“住516的豪华单间,可以吗?”
“可以。”
“好的!”女服务员递过来一个账单。
昊隆交过住宿费和押金,领了钥匙,没有直接去五楼。
他准备先到酒店商务中心找公用电话打了一个电话,联系在首府清宋城当教师的二叔。父亲过世了,眼下,瘫痪的二叔是他最亲的人。
来到商务中心,昊隆凭借记忆,拨通了一个号码,却发现是错误的。
他试了三回,终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是哪位?”
“二叔吗?我是昊隆。”
“啊,是小隆!你在哪里?”
“我在武卡州,一家酒店里。”
“你不要乱跑啊,光州的医院前天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偷偷从医院跑出来了,你还好吧?”
“他们……他们还说了什么?”昊隆有些紧张。
“医院让二叔给你续费,你要是愿意回去的话,我再帮你补交一年的住院费。可惜我不能走路,不然的话,就来看看你。”
“二叔,你不用续费了,我现在病好了,有时间会来清宋城看你。”
“病好了?那你也要去医院开出院证明啊......喂,喂,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一阵忙音传来,昊隆匆匆挂掉电话。
他有些诧异,医院居然没有让警察来追查自己。
要知道,那晚的08病房里,可躺着三个人的尸体。
难道,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昊隆满心疑惑走进酒店房间,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望着房顶精致的吊灯,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无聊中,他再次翻出了那个怀表。仔细看了一会,他在怀表的后面看到几个镌刻的字:昆玢。
“昆玢,这名字好熟悉!”昊隆自言自语,他很快想起来,昆玢是曼国军队的一个大名鼎鼎的传奇人物。
十多年前,有一伙持枪的劫匪曾劫持曼国一所小学的师生,试图勒索巨款,昆玢只身一人消灭了全部劫匪,安全解救了人质。
当时,这件事被电视台直播,轰动全国,几乎家喻户晓。
“难道,那晚我在病房遇到的人,真是大英雄昆玢?他为什么要到光州的精神病院?”昊隆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