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东西南北方分别有灵识射出,查看这个修真界的支柱。李飘也发现了,但是他现在没心情搭理他们。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令他非常自责。李飘心想:不应该啊,我收着手了……
唉,这该死的实力。
李飘叹气道:“该怎么跟她说呢?”
这时杨道子匆匆赶来,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心切的问道:“亲家,你这是?!不是你在此渡劫?”
李飘也没有心情搭理他,摇摇头说:“不是,是我的大徒弟。”
然后不在理他,那背影看起来相当落寞。杨道子目送着他离开,简直看不透这位亲家。大徒弟飞升这是喜事,但李飘的表情看上去跟大徒弟死了一样。杨道子不得不再次正视起李飘,大徒弟都飞升了,这当师父的,实力能比徒弟差吗?
杨道子自言道:“看来,这礼还得送。”
李飘今天破天荒的提前三个小时下班,他刚进屋,红兔立马打了个寒颤,在秋秋怀里老老实实的坐着,毕恭毕敬。在她眼里,李飘的形象越发高大起来。这种仙人,必须给予最高礼遇的尊敬。
李飘说的“她”,自然就是李菁菁的母亲——张大婶。把人家亲闺女送走了,不告诉一声不合适。
到了那里之后李飘一言不发,十分真挚的盯着张大婶。张大婶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说:
“飘,有什么事你就跟婶直说。”
李飘说:“那我可说了,您老坐稳了别掉下去。”
“说吧。”
李飘本想着实话实说,但这种事情冲击力太大,怕刺激到她。也不知张大婶心脏好不好,如果背过气去就不好交代了。所以李飘换了一种富有诗情画意的说法。
“菁菁她,变成天上的星辰了……”
张大婶听了这话脸上发胀,突然变紫,而后变得发白。身子发抖,站都站不稳。李飘这话说的相当含蓄,但细细一琢磨,又是上天又是变星星……
张大婶突然冲向门外,爆哭不止,闹着要上吊。
“菁菁啊……你怎么就抛下我一个人了!你让娘可怎么活啊!”
李飘飞奔出去堵住她的嘴,这事要是让邻里听见可就真的解释不清了。李飘说:
“没死!没死!”
他拉着张大婶重新进屋,将事情一一交代了。张大婶听了还是爆哭不止,还是要女儿,她喊道:
“好好的人不做,做什么仙啊!”
李飘安慰她说:“婶,你放心。事情因我而起,我势必把菁菁带回来。三年之后,无论如何,我上去走一遭。”
不是李飘现在不想去,而是李菁菁飞升的时间太短,不知在哪个位面。等三年之后,星辰成形,自然能察觉到李菁菁在何处。但现在,李飘能做的只有等待。
虽然张大婶埋怨李飘这等大事不提前跟自己商量,现在得知女儿成仙也有些替她高兴,免得在这人世间活受罪。她自己已经贫苦一生,不愿在见到女儿步入自己的后尘。
只是当娘的,如何不想念亲生骨肉。女儿成仙时,竟没有见她最后一面。
三年之约……
那就再等三年。
张大婶一瞬间仿佛老了,佝偻着背,跟李飘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李飘看她态度坚决,点点头回去了。
晚上月光明亮,秋秋早已经睡了。红兔站在旁边陪李飘发愣,她突然说:
“恩公,有人来了。”
李飘说:“我知道。”
咣当一声,门被踹开了,是他的好哥们。马斩断进屋后看了一眼红兔,转而对李飘喊道:
“你小子,造孽啊!你想毁了这里的秩序是不是?!那四根支柱差点被你整断了!”
李飘委屈道:“没有啊,我只是帮徒弟筑基。”
“筑基?成仙啦!道根不稳上去也是白搭。你这是欲速则不达,你这是拔苗助长!你……你……唉!”
马斩断也不知说什么好,他只是担心兄弟,免得又重蹈覆辙。以前的教训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李飘也没有什么话说,他知道这里边的利害。中法时代消亡时,李飘就在那里,他亲眼目睹了一切。
那四根支柱,正是支撑一个时代的秩序。修真者们就是在这个秩序之下,也就是说当下修真者们的能力就在这水平线上,如果有人强行扰乱,那支柱就会崩塌,时代消亡,开启下一个时代。
这也是天地法则,亘古不变。
那四根支柱也不是谁都能看见,只有到达这个时代临界的强者才能发觉。那四道灵识里面,其中就有马斩断。
经此一事,李飘更不敢贸然出手了。
马斩断又说:“我知道你心急把门派做大,但是路要一步步走啊。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了,据我在朝廷所知,这里的修真界实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人脉广,钱多。得到别人的认可,一呼百应,就算实力不够,这些也足以弥补了。”
马斩断在朝廷当官,比李飘见识的人多,他说的话虽然笼统一些但也八九不离十。李飘点点头,心想:看来要抓紧步伐了,三年啊……时间并不充足。挣取在这三年内娶到老婆!
马斩断临走时又看了一眼红兔,对李飘说:“你小子,真会享受啊。”
红兔脸上一片通红。李飘拿起铁剑起身也要出去,红兔问:
“恩公,汝要去哪里?打谁?”
李飘说:“打铁。”
借着今晚明亮的月光,李飘又给自己打了一把趁手的铁匕首……
第二天一早,李飘把破屋里的家当全部转移到了小飘派。他今后就从村里搬出去了,这么做也是为了张大婶,免得她睹物思人。然后李飘正式把张大婶接了出来,一起住进小飘派。她孤孤零零一个人,李飘怕她自闭。
起先张大婶不愿意去,晃着脑袋说:“不妥不妥,这成什么样子了!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过去让别人笑话!”
李飘说:“怎么不是什么人?菁菁是我的徒弟,我是菁菁的师父,那还不是一样的。您老就是太固执,就让他们说去。”
说着李飘擎出了大宝贝,把秋秋塞到张大婶的怀里。秋秋抱着张大婶咯咯笑个不停。张大婶怕是也感觉屋子里清冷,又待秋秋如孙女一般,好说歹说,才把这尊佛请了过去。李飘对待她比自己的亲娘还亲,不亲不行,人家姑娘都让自己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