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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剑神,只想娶个媳妇罢了

马内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无敌流+无系统+门派+苟道+种田】慢热,不升级不修炼。主角是无敌的,无敌的,无敌的!农民小伙相亲失败,无奈之下带着孩子创立门派,一跃成为修真教父。何为神?拿剑,顾家,爱老婆,教孩子,平天下!有人问小伙到达这样的境界后有什么感想。回首往事,小伙连连叹气,跟他说:哥,我只是想娶个媳妇而已啊……

主角:李飘   更新:2022-12-13 21: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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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飘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剑神,只想娶个媳妇罢了》,由网络作家“马内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敌流+无系统+门派+苟道+种田】慢热,不升级不修炼。主角是无敌的,无敌的,无敌的!农民小伙相亲失败,无奈之下带着孩子创立门派,一跃成为修真教父。何为神?拿剑,顾家,爱老婆,教孩子,平天下!有人问小伙到达这样的境界后有什么感想。回首往事,小伙连连叹气,跟他说:哥,我只是想娶个媳妇而已啊……

《我,剑神,只想娶个媳妇罢了》精彩片段

(慢热,不升级不修炼。主角是无敌的,无敌的,无敌的!)

人活着就是为了娶媳妇吗?

答案是肯定的。

李飘这就要去相亲,他今天穿着甚是得体:

上身穿着麻布的衣服,下身穿着麻布的裤子,脚上蹬着麻布的鞋子。浑身上下没有一个补丁。

这在这个年代实在是很一般。

李飘为了融入这个社会也学着别人的样子把头发束了起来。目的是为了辛勤劳作时不让汗水浸湿头发扎进眼睛。

这个也实在是一般。

这个年代的人们大都不富裕,出行基本靠走,早上出门晚上到。

这个也实在是相当一般。

李飘是在头一天晚上开始走的,跟着他的有一头羊和一个孩子。

羊是他的,孩子不是。

羊跟着他是为了给孩子喂奶,孩子跟着他是因为这是一个孩子。

关于相亲对象,李飘只知道以下几点:

一、是个女的。

二、这个女的家里很不一般。

三、她们家急需一个靠山。

据说她的爹在朝里当了个二品大官,如今皇帝要整他,保不齐哪天就会被全家抄斩。不是李飘活腻歪了放着脑袋不要,而是他真的需要一个女人。

正如鱼需要水,乌龟需要乌龟壳一样。

李飘能到这样的人家里相亲全靠他的好哥们,没有他的好哥们在中间牵线,李飘恐怕永远也不会踏入这等门户。

在这个年代,像这种大户人家的小姐不会轻易见陌生男子,包括相亲对象。所以李飘到了那里只见到了女方派出的代表——她的爹和她的娘。

双方会了面,李飘说:“你好。”

她的爹说:“坐。你是骑羊来的吗?”

她的娘说:“听说你修过真?”

李飘说:“修过,修过一点点,只学了一招。后来觉得对自己没太大建设性,索性不学了,现在是个农民。”

在这个年代,知道修真者存在的人多如牛毛,算不了什么。这并不神秘,神秘的是人们很难见着修真者。她的爹和她的娘也是第一次见,觉得李飘实在是稀松平常。又一听他现在是个农民,兴致索然。

她的娘说:“你结过婚?我还头一次见别人相亲带着孩子来的。”

李飘说:“没结过,带孩子来纯属情有可原。她不骑我的脖子浑身难受,嗷嗷哭,她一哭,我就浑身难受。”

她的娘看向她的爹,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她的爹说:“你是骑羊来的吗?”

到此双方会面结束,过程十分简短,没有超过半小时,甚至连午饭也没留。是一个丫鬟把李飘领出来的。李飘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事吹了,他有点沮丧。女娃发现他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就伸出手戳来戳去,然后咯咯笑了起来。

李飘说:“他奶奶的!他奶奶的!”

他有点气急败坏。李飘一生当中所修之物甚多,包括车和空调。他有点后悔修这个真,到头来连个对象都找不着。全让修真耽误了。

李飘长叹一声,牵着羊驮着孩子照原路返回,说不完的苦楚道不尽的悲凉。

李飘确实修过真,这一点不假。跟他修真的那一批道友没有修的过他的。但这屁用不顶,他现在,只想找对象。

他的好哥们姓马名斩断,是个老实人。年轻的时候不是,狂妄之极,后来被人踹折了一条腿,现在走路还一高一低的。他的老实,全是被人踹出来的。如今马斩断也在朝里当官,在朝堂上跟相亲对象的爹是同桌。

两人有点交情,得知相亲对象的爹要找靠山保全家人的脑袋,这才在中间牵了线。为了保脑袋,相亲对象的爹铁了心要卖女儿,而李飘正需要一个对象,这简直是天作之合。

马斩断很得意,一下成全了两家,这是双响炮。今天他特意到同桌的家里登门道贺。苗行见他来大感意外,带着夫人迎出门去。他拱手道:

“马丞相,到我这来所为何事啊?”

马斩断也拱手:“老兄,恭喜恭喜啊!”

苗行愣住,问:“恭喜我什么?”

马斩断也愣住,心想那小子相亲还能走错门?又一想,应该不会,那小子没这么寸。他说:

“恭喜你找个好女婿啊!”

“好女婿?!什么好女婿?”

苗夫人的劲头全在这,简直听不得“女婿”二字。

马斩断说:“他没来相亲吗?我叫他来了呀!”

苗夫人说:“嗨呀!你说的是那个农民小伙子吧?来啦!他不行,那小子一点不实诚。明明孩子都有了,楞说没结过婚。还有啊,我看他不像是修过真的样子,净吹牛,说什么对自己没太大建设性,嘴里没一点实话。”

马斩断听完毛都炸了,扼腕叹息,捶胸顿足,狂拍大腿。这娘们如此的没眼力,简直外行,白白错失了这等良机!他自己都觉得可惜。马斩断大声叫道:

“糊涂啊老嫂子!修真的人能看样子吗!他说对自己没太大建设性,是因为没人打的过他。都没人打的过他了,那他还修那玩意干嘛?”

“什么?!这……你……”

苗行看看马斩断,又看看夫人,顿时两眼一黑,昏厥倒地。苗夫人呆愣愣的站着,马斩断说:

“还等什么?赶紧追啊!”

苗夫人说:“晚了,辞退信都送出去了。现在恐怕已经到他手上了。”

马斩断叹气:“唉,你们……好自为之吧。”

这封信李飘确实是收到了,内容大致如下:

一、你小子不实诚。

二、你小子不修真。

三、你小子不够有钱。

四、你小子不够有身份。

总结:你小子挺面善,看着挺老实,像是顾家的男人。但我家姑娘配不上你,所以,对不住了。

李飘看完将其撕碎,碎纸屑顺着风纷纷扬扬,像雪花一样落在田里。他脖子上的女娃伸出短小的胳膊咯咯直笑,要够它呢!李飘说:

“还笑呢?咱俩这是同病相怜,你没有爹娘,我没有媳妇。第七次了吧?”

到底相了几次亲他其实比谁都清楚,无一例外,全都吹了。而且失败的原因竟惊人的一致,很难不让人怀疑她们是不是都串通好了。细细算来,他如果没来到这里恐怕已经有妻儿了,至于还修不修车和空调还有待考证。

综上所述,李飘也是一个穿越者。


起风了。

李飘说:“田里的风很喧嚣啊。”

他把女娃从脖子上拿下来抱到怀里。这女娃是他在秋天的田野里捡的,那时候他刚相第四次亲。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那次的相亲本该是要成功的,李飘已经跟女方的爹喝了酒,并答应他要送来三头牛和一车绸缎当作彩礼。相对应的,李飘要求他拿出同等的筹码。她爹却哈哈大笑:

“你小子不识货。我家姑娘乃是黄花大闺女,清白的很,难道这还不够吗?”

李飘当即痛饮三杯,这事算定下了。

回去的路上李飘尿急,蹿到一棵树底下,吹来的凉风让他抖了三抖。那天的月亮很亮,很大,什么都能看的清。所以他在山上往山下瞅,一览无余。

那块地他熟悉的很,但现在,有个像塑料袋一样的东西在那里蠕动。李飘狂奔下山,认定那是一个偷庄稼的贼。如果将他逮到,李飘说什么也要干他一顿。

到了近前一瞧,那塑料袋正伸着手乱抓。李飘再细细一瞧,两人对眼了,他四下大喊:

“谁的孩子?!谁的孩子?!”

无人回应。

这么冷的天要将孩子冻坏了可不妙,李飘将她抱起,寻了一晚的人,楞找不着是谁丢在这的。

寻人无果,李飘带着孩子回家蒙头大睡。第二天,女方的爹特来找李飘商议结婚一事。进了院,看见李飘正抓着羊挤奶,进了屋,看见炕上有个孩子。这下他什么都知道了。

女方的爹破口大骂:“兔崽子,你欺骗我感情!我姑娘清白的很,你清白的很吗?清白对清白,这很公平。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跟我说你是一手货。既如此……告辞!”

让他这么一吵吵,半个村的乡亲前来围观,把李飘的家围个水泄不通。院墙上,树上,房上,都是人。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李飘结过婚有个孩子,李飘说什么也没用,别人说他结过婚有个孩子,那他就是结过婚有个孩子,简直没有道理可言。

李飘抓起孩子放到脖子上,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他不是个一手货。李飘发誓,等找到这孩子的亲生父母后一定要把他们扔到海里去洗洗脑子。

事情就是这样的。自打有了这个孩子,李飘又当爹又当妈,去哪都捎着。他发现,这孩子对自己的脖子情有独钟,非要高自己一头才肯罢休。就这么一个糙老爷们,房里突然多出这么一个小人物,他心里竟然有了一点慰藉。

时间到了晌午,李飘躺在田里打盹,女娃坐在他的肚皮上,伸出手指着他的大腿呜啊乱叫。李飘闭着眼,精准的弹走了腿上的蚂蚱,又惹的女娃一阵欢喜。

那田边的小路上,来了一位姑娘,她边走边寻。姑娘有点消瘦,穿着跟李飘一样的麻布衣服。她脸很干净,衣服也很干净。到了地头,看见一大一小的人笑了。她说:

“李大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李飘说:“洗这么干净也是要让风吹的。”

这姑娘叫李菁菁,她家的地和李飘的地紧挨着。

“像你这样脏兮兮的才好?”

李菁菁知道李飘就是这样的人,相当无趣。要不是为了见他,鬼才会这样洗。转而向孩子张开手臂,笑道:

“小秋秋,让小姨抱抱。”

女娃的名字是李飘瞎起的,她是在秋天捡的,那就叫秋秋。但别人非要安上李飘的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后来李飘觉得叫秋秋好像在叫一只动物,孩子长大以后会怨他的,所以舍了一个,大号叫李秋儿,小号还是叫秋秋。

李菁菁抱着秋秋说:“李大哥,我娘叫你今天中午去我家吃。”

“使不得使不得。”

李飘脑瓜子摇的像拨浪鼓,他心里门清,这饭可不兴吃。她娘是个寡妇,她是寡妇的闺女。上回李飘给她家送了一筐土豆就在村里闹出了绯闻,这回要是在吃饭,怕是真说不清了。

李菁菁知道他心里的顾虑,眼眶都红了。她说:

“李大哥,你嫌弃我是不是?”

李飘翻身站起,慌了,手都不知往哪放。

“你别哭啊!谁说我嫌弃你了?”

李菁菁梗着脖子质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去?”

李飘说:“嗨,我饭量大,怕去了你们不够吃。”

李菁菁笑道:“我还怕你吃不成?”

李飘深吸口气,这一遭不去是不成了。李菁菁背着手在前面领路,李飘远远的跟在后面。他跟脖子上的娃说:

“什么叫铤而走险?这就叫铤而走险。”

李菁菁的家里没有男人,他俩家的地又挨得近,平日里有个力气活李飘没少帮忙。叫他去吃个饭,实在算不了什么。

到了她家,就看到李菁菁的娘在灶台边上忙活。李飘喊道:

“张大婶,你腿是真有劲啊!”

张大婶还行,腰细。一双腿仿佛练过轻功一般,踹的风箱如闷雷一样直咳嗽。张大婶回道:

“我可一点不含糊!”

他们中午吃的是面条,零星几点油辣子,上面飘两片菜叶。在这个年代,对于贫苦的庄稼人来说,这就非常的不错。李菁菁很享受现在的氛围,喂秋秋吃面条的同时听娘和李大哥讲话。

张大婶说:“听说你相亲又失败了?”

李飘说:“是这样的。”

“现在的人就是这样现实。”张大婶侃侃而谈,“不比我们那个时候了。现在谁家有个闺女不当个宝似的?飘,不是婶说你,你一没钱二没身份地位,你这对象,是不大好找。关键还带着个孩子……”

李菁菁觑了眼李飘,劝她娘。

“娘,别说了。”

李飘说:“是这样的。”

张大婶并不理睬,继续说道:“飘,婶说的都是实在话,你别不爱听。我劝你学门技术,不管干什么,攒点钱把你那房子置办置办,不管剩下多少,手里面有钱咱也有底气。”

李飘说:“是这样的。”

谁都觉得李飘平时吊儿郎当的,但关于找对象这事,他比谁都上心。整整七回,就算李飘在没有脑子也知道问题所在。张大婶说的全都在理,李飘也没有不爱听,他只是心里有所犹豫。

吃完后娘俩把李飘送走,李菁菁跟她娘抱怨道:

“娘,你怎么什么都说。”

张大婶道:“我看他像个人材才点他的!”

李菁菁撅了撅嘴:“我觉得李大哥这样就挺好。”


半夜了,李飘是横竖睡不着。他想找对象结婚无非就那么几点:

第一,活得时间久了,想找个人陪着。也可以叫排遣寂寞,不然怎么会有“老伴”这一说法?

第二,憋得时间久了,也想找个人陪着。也可以叫解决需求,找别人心里不踏实。

重点是第三,在未找到秋秋的亲生父母前孩子长大了,有个母亲在也好教育她。教育孩子这事可马虎不得,李飘心知肚明。别人说他不是一手货的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一手货了。到现在这节骨眼上,是不是一手货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

房里黑漆漆的,就是在这炕上,李飘瞪着房梁,在脑袋里展开了一场名为“论如何成为有钱人并提升身份地位”的讨论会。场面很激烈,李飘牙关紧咬,脑门上都是汗液。

李飘不是没有技术,但这里没有车和空调给他修,所以他的技术在这里施展不开,施展不开就等于没有技术。

关于张大婶的提议也不是十分妥帖,李飘已经无心在学任何东西了。假设他学成归来,恐怕那时候只能挑剩下的,全新未拆和二手他还能拎得清。

李飘直愣愣的躺着,身体梆硬,最终还是妥协了。他翻身下炕,点燃油灯,打开那墙角尘封已久的破木箱。上面的灰尘跟他脚皮一样厚,他用手一扫,全掉了。然后用力一掏,拿出了一把大宝剑。他说:

“看来,只能这么着了。”

在还未天明的时候李飘又出发了,这是他这个月第二次去城里。第一次是去相亲,第二次是去找他的好哥们。跟着他的依旧是羊和孩子。

马斩断亲自将他接了进来,两人促膝长谈。马斩断问:

“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吗?”

李飘说:“我考虑了一晚上了,差点把自己给憋疯,卖了吧。”

这把大宝剑细而长,通身银色,低调且锋利。跟随李飘大半辈子了,如今说要将它卖掉,怎能令人不惋惜?

马斩断问:“你拿这钱干什么?”

李飘说:“开宗立派娶媳妇。这要在找不着对象,可就说不过去了。”

马斩断听了肃然起敬,仰视之。他当即明了,李飘这小子是豁出去了!

事实确实如此。李飘将人生中的头等大事已经完全规划好了。娶媳妇是目的,开宗立派是手段,挣钱和提升身份地位是过程。这几个阶段缺一不可,环环相扣,细微缜密,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了。

以后别人谈及李飘再也不是农民小伙,而是某某门派的掌门,这听上去就足够唬人。到时候去别人家相个亲,效果自不必多说。

马斩断说:“你这一去,不知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李飘说:“我心里有数。”

马斩断劝他:“其实苗家那边,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李飘摇头道:“算了吧,想来是没有缘分,不要去麻烦人家。”

二人将卖剑一事商议定,李飘在这吃了饭才动身。临走时马斩断将他叫住,说:

“记住,不要破坏这个时代的秩序。”

看着李飘那如铁的背影马斩断摇头苦笑,为了兄弟的幸福,这大宝剑说什么也要卖个好价钱!

李飘回去后连夜又给自己造了一把铁剑,以后就是掌门了,不能太寒碜,出门在外手里没家伙式丢份。他用铁皮围着剑身箍一圈就是剑鞘,拎在手里叮当乱响。村里人起先不知道李飘弄了个新玩意,都以为是收破烂的。

这些天来李飘没有着过家,他去踩点了。开宗立派自然要找一个好地方,比如说,一个灵气丰韵的地方。这玩意可是好东西,修真者提升修为最经济实惠的方法就是吸收灵气。

太远的地方李飘不愿意去,他估量着路程停下,恰好走了两个小时。这山脚下相比其他地方的灵气要多,综合来说,性价比很高。对于一个新门派而言,也不要啥自行车了。

李飘说:“有山有水,是个好地方。你们觉得呢?”

他虽这么问,但并不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懂修真。作为家里的元老,也就是李飘脚底下的母羊,晃着脑袋十分合时宜的发出声音:

“咩。”

秋秋高举着拳头说:“啊达!”

全票通过,这没什么好说的。此时此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那铁剑在房檐底下都放锈了还没有马斩断的消息。李飘有点坐立不安,他倒不是怕马斩断跑路。他是怕马斩断又发了狂妄之症,被狠人踹折了脖子。踹折腿事尚小,大不了后半辈子坐摇摇椅。要是踹折了脖子,还有没有后半辈子就另说了。

可见是天公作美,就在第二天的晌午,马斩断健健康康的出现在了李飘面前。跟着他的还有六辆马车,上面放的全是白花花的银子。马斩断说:

“飘兄,五百万两白银!”

李飘不住的点头:“好好好!”

马斩断说:“遇见了一位神秘道友,当真是慧眼识宝剑,一点不讲价。”

李飘说:“好好好!”

这五百万两白银看似很多,但要开宗立派就差点意思。就这,李飘花的还很拮据。后续的宣传费用,还有弟子的开销,这都是要钱的地方。李飘还想在跟马斩断借点,马斩断听了这个,一蹦三尺来高,比四肢健全的人跑的还快。

现在虽然有钱了,但跟没有是一个样子。至于门派,李飘也仅仅是盖了一栋二层的小别墅。一楼是掌门办公室,二楼放钱。后院就比较宽敞了,足足有十几亩地,留着给以后的弟子们修真。

门上挂着匾,上面刻着三个大字——

小飘派!

这就算开张了。

自从门派开张以来,李飘一直过着朝九晚六的生活。早上九点来到小飘派,晚上六点回家。既不迟到也不早退,好赖也是个掌门了,不能太过没谱,也要端着点架子。

至于下一步该怎么走,李飘已经有了头绪,先打响小飘派的名头,在广招弟子。有了大批弟子,就不愁挣钱。有了大批弟子,自己的身份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总的来说,前途是光明的。

这天李飘刚要下班,忽然走进来一个背着宝剑的男人,他觑了眼门上的匾,相当不屑。又扯着嘴角嚷嚷道:

“你!有事没有?没有赶紧走,大的要来了!”


李飘觉得,现在的道友属实没见过世面,做事毛手毛脚。这天还没塌下来,哪里有什么大的?

那道友以为李飘吓得呆愣住了,他也不加以说明,扭头就走。到了门口又觑了眼门上的匾,不屑之情溢于言表。秋秋说:

“啊达!”

李飘说:“别急,回家就开饭。”

那道友从小飘派出来之后与同伴汇合,三位同伴与他的装束一般无二。他们叫道:“程师兄!”

程威点头问:“周边的百姓都通知到了没有?明天可千万别叫他们出门。”

有人回说:“都通知到了。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实在有辱师门。”

“那好,我们回去。”

作为大弟子的程威,实在看不惯现在的人。不知从哪里学点三脚猫的功夫就学别人开宗立派,修真者的名声,全让这帮人搞臭了。他自言道:

“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出来收徒了。”

这四个人板着脸,一个比一个臭。仅仅交谈几句,谁也不说话了。这说明事态的发展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实在笑不出来,以至于脸上没有表情。程威与他们汇合后又回来,路过小飘派,径直上山去了。他们就在那里修行。

因此可以得知,这山早就被人占了。山上有个门派叫做三剑派,所以这座山叫做三剑山。那里的弟子平时都在山的阳面活动,而李飘的小飘派在山的阴面,又是在山底,竟不曾发现有人。

如果李飘知道山上有人,说什么也要去拜访拜访。这关系不去拜访实在说不过去,既是同行,又是邻居。

程威回来以后找到掌门,跟他说:“师父,事都办妥了。”

杨道子说:“召集所有弟子,明天势必斩杀妖魔,扬我三剑派的威名!”

杨道子背着手望天,脸也很臭。他穿着银色短褐,下巴上有几根弯曲的毛,看上去既不像体毛,也不像胡子。这几根毛与他的眉毛相比,实在是少的可怜。他的眉毛很粗,黑的白的都有,从左到右连成一个“一”字。道上的人都叫他“一字白加黑”。

程威知道师父能掐会算,他望了半个小时了,多半在算明天的凶吉。又见师父面相严肃,一时不知该不该说。

杨道子头也不回的问:“你杵在那里做什么?有什么事直说。”

程威支吾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隔壁创了一个新门派,叫什么小飘的……”

杨道子说:“不必管他。”

在修真这个圈子,时不时的就会蹦出一个新门派,两天一小创,三天一大创。新创的都赶不上倒闭的多。不涉及自身的利益,杨道子自然不会去管。如果要管,他也管不过来。

第二天一早,三剑派的五百多号弟子全部聚集。由杨道子打头阵,分十二个批次前去降妖。杨道子说:

“随我来!”

然后像颗炮弹一般射了出去。

众弟子得令,如泄了闸的洪水,乌乌泱泱。人虽多,但十分有秩序。小方队整齐划一。修为低的在地上奔跑,修为高的踏剑滑行。

李飘今早到这一瞧,心中诧异:山的那面怎么这么多人?!他脖子上的桃桃说:

“啊达!”

李飘说:“瞧瞧去。”

九点多了,人还没有走完。李飘抓住一人的肩膀,问他:

“这位道友,你们这是干嘛去?”

那人说:“嗬!吓我一跳!你是谁?”

李飘说:“路过的。”

那人说:“快走快走!晚了来不及了!我们掌门叫我们前去雾湿林降妖,免得波及到你!”

那人说完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紧追大部队。

李飘有个职业病,听别人说什么“妖”“魔”手就痒痒。听都这样,看就别说了。降这玩意,他是行家。虽然他退修真这圈子很久了,但不影响他有这个病。在他消失之前只留下一句话:

“妈的,岂有此理?”

等李飘到那的时候人家已经打到一半了,地上都是伤员,损失惨重。好消息是一个没死,坏消息是掌门快完了。只见杨道子嘴角流出鲜血,以剑拄地,双腿抖个不停,这是真气即将耗尽的症状。

修真之人释放法术招式全靠这玩意,这就像是人的力气,用没了需要缓一缓,或者第二天在使。但这情况显然没机会给杨道子恢复。杨道子喊道:

“摆无量剑阵!”

他旁边的程威说:“是!”

周边的弟子勉强支撑起来,分别在四方扔出宝剑。八把剑插地,八把剑悬空,并直指对面的红色团状体。剑气凌厉,劲头威猛,大有破竹之势。

那红色团状体说话了:

“汝……过分!不要以为咱不会杀了你们!”

颜色越发娇艳,像人的血一样。这光芒扑向众人,把人和阵全都冲散了。看这场面,杨道子心都凉了,肠子都悔青了。整个三剑派都奈何不了这妖孽,这要是传出去,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杨道子苦苦支撑,下定了决心。程威跟师父的时间最久,看他颤颤巍巍的样子就知道师父要使用那招。程威喊道:

“师父,不能拼命啊!”

杨道子喊道:“在不拼命老脸就没啦!威儿,等我走后一定要照顾好师兄弟们。”

那招是杨道子的独门绝技,威力巨大,乃是狠中狠的招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也可以解释为伤敌一千,自损九百九十五。如果不是被逼到末路,谁又会使用这种招式呢?

那红色团状体知他是头头,冷哼道:“所谓擒什么先擒王,咱先收拾了汝!”

光芒艳的更甚,以红色团状体为圆心,以杨道子为半径画弧。这周遭一片全部被光芒吞噬,里面的人看不见外面,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

杨道子生死未卜。程威心灰意冷,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趴趴的跪下。师父,那个有如父亲一般的存在。他在这世上只有这一个亲人了。程威从喉咙里发出声音,说:

“谁来救救我师父……”

杨道子先时只感觉刺眼,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面对的是一个女人,一个穿衣服的女人!杨道子心想:这回可彻底完啦,这妖孽已经能化形成人!


能化成人形说明这个妖孽等级之高,要比杨道子高出几个层次。这个女人不光穿衣服,而且穿的还是奇装异服。上面是靛蓝色的夹袄,印有神秘的纹路。脖子上戴着银项圈,项圈中央有颗红色的宝石。下面是靛蓝色的裙子,也印有神秘的纹路,裙子里面还穿着靛蓝色的裤子,太怪了。

并且,她还不穿鞋子。这就更怪了。杨道子看后心道:难怪她使的招式怪异,原来不是本地妖孽!

杨道子神色凛然,喊道:“也罢!我就舍去这性命,替天行道!”

那女人说:“喂,汝可别乱来啊。咱可真的会杀了汝。”

杨道子握紧手中的宝剑,气势徒然而生,催动最后的真气,在头顶聚成了一把更大更长的宝剑。只要他跳过去,那把大宝剑就会以他自己为目标精准刺下。杨道子要做的,就是跳准一点,最好跳过去的时候把她紧紧抱住,让她无处可逃。

杨道子将腿分开,像要方便时一样蹲下。他大声喊道:

“来吧!来一场轰轰烈烈!”

这时那个女人突然皱起眉来,看向左边。她说:

“是谁?!”

只听得一阵叮当的破烂声,一个看起来像农民的人在这里散步,他脖子上还骑着一个女娃。女人又盯了一阵儿,确认他是往自己这边走来。杨道子善意的提醒道:

“小伙子,快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快蹲不住啦!”

李飘说:“抱紧我,别掉下去。”

“啊达!”

秋秋的胳膊环抱,紧紧箍住他的脑门。李飘拔铁剑之前先往地上磕了一下,说:“李飘,拔剑。”

然后才拔出那把锈迹斑斑的铁剑,一个多月了,这把锈疙瘩终于在人前亮相。女人大惊失色,眼前这平平无奇的农民小哥竟然给她莫大的压力。很快她就理解了,这是杀气,这个人要杀自己!

李飘说:“秘籍·横着砍。”

没有花里胡哨,他说横着砍就是横着砍。忽而风起,有电闪雷鸣,天色骤变,生灵回避。有怒涛骇浪,惊起飞禽。有地动山摇,驱赶走兽。空中虎啸龙吟,宛如末日。大河之中翻江倒海,席卷万物。

出手了。

一道横向的剑气霸道之极,所到之处尽皆斩断。那女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人……无人能敌!

杨道子被这气浪冲击倒地,摔了个屁股蹲。这种场面,他真没见过。

女人唯恐避之不及,赶忙现出原形,原来是一只赤红的兔子。饶是如此,那剑气还是擦着她的耳朵掠过。若不是她舍弃全部修为护体,仅仅这擦伤就足以要她性命。女人心里祈祷:汝看不见咱,汝看不见咱……

她后腿发力,拼命一蹬,像一道闪电。秋秋急坏了,指着兔子喊:

“啊达!啊达!”

李飘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红色的壁障没了,三剑派的弟子见掌门还活着嗷嗷叫了起来。程威比较稳重,知道关心师父,跑过去兴奋的跟他说:

“师父,你成功了!瞧……”

杨道子不光是瞧见了,而且还是这里唯一的见证人。今天的场面他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整片雾湿林不复存在,只剩下光秃的土地。

杨道子颤抖的伸出手指,指着地说:“威儿,这里的树呢?”

程威说:“都斩断了。”

他又指着太阳说:“威儿,那里的山呢?”

程威说:“都削平了。”

杨道子说:“卧槽,这年轻人……”

刚才的情况悬之又悬,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脑子,加以证明自己的脑子还在脖子上。杨道子庆幸自己还活着。他捡起地上的剑,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程威看见师父擦了把脑门的汗,又听他说:

“卧槽,这年轻人……”

众弟子拥上来,让他讲讲其中的细节,包括但不限于是怎样将妖孽打倒的。杨道子沉吟半晌,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总结出以下几个字:

一、卧槽。

二、牛壁。

三、猛啊。

再问,还是这几个字。

众弟子大为扫兴,认为掌门无异于在放屁。能把这等大妖降伏,这几个字实在算不了什么,他们要听的是细节。只有程威在诚恳的点头,他们不懂,这几个字明显是师父这一生的总结啊!

现出原形的女人觉得自己甚是委屈,如果现在不是在逃命,她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哭泣的昏厥过去。远处的空中,笔直的落下一把铁剑,正插在她前进的道路上。她紧急刹车,又变化成女人的模样,等到李飘走来的时候扑通跪下。此时此刻她很想告诉这位农民小哥:

大佬,咱只是出来找东西吃的……

但话到嘴边就变了。她边磕边说:

“饶了咱吧仙人,咱是个好人!咱从没有做过伤什么害什么的事情。现在更是没有一点法力了!”

李飘还没有说话,他脖子上的秋秋边踢腿边说:

“啊达!啊达!”

李飘说:“别哭别哭,等我回去给你买一只就完事了。那兔子不好养!”

“好养好养!咱平时只吃蔬菜就行了!”

为了不被砍死,女人只好出此下策。她想:变成一只家兔又如何?活着吗,不寒碜。当即她就变成了一只赤红的小兔子,恰好能被秋秋捧在手心。

李飘问她:“你不是没有法力了吗?”

女人说:“变兔子不要法力!”

现在,李飘的形象越发滑稽:手持黑色生锈的家伙式,一身便宜溜馊的麻布衣服,脖子上驮着孩子,孩子脑袋上趴着兔子。他现在看起来有一米九,走起路来晃晃悠悠。

他本想着把女人就地正法,不曾想到大闺女偏偏就看上了。

唉,算了算了。

惊魂未定的杨道子回到三剑派后一直没纳过闷来,在修真这条道上他并没有听说过有这号人物。他虽然自诩在这条道上有点头脸,也认识不少同行。但今天的年轻人,着实让他懵了。

“从哪里蹦出来的?难道是……隐世的家族?”

他虽懵了,但门下的弟子不管这事,开始庆祝起来。师父能消灭这等大妖,于门派,于他们自己脸上都有光。这无异于在自己的人生履历中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程威进屋来兴奋的说:“师父,弟子们等你赏脸呢!今日一战,三剑派的威名必将远扬!”

杨道子兴致寥寥,说:“威儿,以后留意下一个带着孩子的修真者。如果碰见一定要禀告为师!”

程威思索道:“我倒是见着一个。”

杨道子猛然起身,问:“在哪?!”

“就在咱们隔壁,山底下。”


“恩公,吃饭啦!”

红兔攥着两烧饼走进李飘的小屋。这屋拿泥砖垒的,主要突出一个敦实。小雨不漏,大雨有点漏。所以李飘的家里除了碗就是盆多。

这红兔就是李飘降服的妖孽,毫无疑问,她是只母的。不过她自己并不喜欢这个说辞,什么降伏不降伏,太不文雅了。她是自愿的,自愿投靠李仙人的麾下。这不是降伏,这是征服。

李飘抓住她,又没砍死她。这对于红兔来说就是有恩,那自然是当牛做马毫无怨言了。红兔把自己的地位拿捏的极准,在这个家里,她就是一个下人。等小恩公醒了,她就变化为兔子,哄她不哭。

李飘应了一声接过烧饼,浑身不自在。他想:我堂堂一个修真者在家里养了个这玩意,没有这样的道理啊!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同行们怎么看我?

似乎是不妥,可是他又不想看秋秋哭,这孩子哭起来像个喇叭,烦人的很。

唉,算了算了。

且说李飘家的地头,李飘已经很久没上过地了。李菁菁站在毒日头底下,心里很是内疚,她想:早知道那天就不叫李大哥来了,都怪娘提起李大哥的伤心事。她怕她娘说的那些话伤了李飘的自尊心,以此发了癔症。

如果只是在家里闷两天还好,要是从此一蹶不振,自暴自弃可就遭了。李菁菁担心他,又想:家里又没人照顾他,也不知好好吃饭了没有。秋秋呢?如果李大哥敢让秋秋饿肚子,那是断然不可原谅的。

她决定去瞧瞧。还没进门,就看到一位穿着怪异的女人在喂羊吃草。她疑惑的看了一眼,放声说:

“李大哥。”

然后走进屋去。她看到李飘在举着那把铁剑,从底下一直看到上面,似乎在看这把铁剑直不直。秋秋还在炕上睡着,这让她稍稍放下心来。

李飘说:“菁菁啊,这么早?”

李菁菁说:“李大哥,我……你还好吧?”

李飘说:“挺好的。菁菁啊,我现在不是农民啦,是一个门派的掌门。”

门派这玩意对于李菁菁来说既熟悉又陌生,陌生的是她没接触过这玩意,猛地一听给人一种很虚幻的感觉。熟悉的是她知道乡下或者城里经常有某某门派的弟子下来做好事。比如说看个病,治个灾,算个卦之类的。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李飘步子扯这么大,不拿榔头改拿铁剑了。可是开门派总得会些什么吧?总不能教人家种地。她并不看好李飘的做法,但又一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没有失去对生活的奔头,这就足够了,随便他搞些什么。

她想:只要李大哥在等两年,等自己再长大些,就陪着他随便搞些什么。

李菁菁笑道:“这很好啊。”

这个时候秋秋醒了,闹腾的要命。外面的女人动作迅捷,几乎是跳着进来的,把李飘自制的奶瓶递到他手里,然后又十分迅捷的跑了出去。李飘转身堵住秋秋的嘴,把她放到脖子上。

李飘说:“菁菁啊,我该去门派了。”

看着一大一小的人李菁菁心想:李大哥什么时候养了只兔子,那个女人呢?就是从这时开始,李菁菁就没停止过胡思乱想,心里多了种莫名的危机感,搞得她很烦躁。

在小飘派门前,伫立着杨道子的身影。有位弟子慌慌张张的跑来,说:“师父,你说的那人来了!”

“快!随为师躲起来!”

杨道子不想让李飘知道自己在等他,这样太丢份了。等李飘到了之后,他在若无其事的去拜访,这样既体面又大方。像那种自降身份的事,他才不干!

李飘还没到这杨道子就看见了。确认过后,欣喜万分。

果然是他!

在瞧见秋秋头上的兔子后,杨道子心中早已有了定夺。他心想:竟然能把这等大妖收服,这人的修为怕是已经到了合体后期!

他所说的修为划分如下:

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大乘、渡劫。

而杨道子自己,也只是堪堪到了化神初期的境界。他这个修为,放在圈子里也是可圈可点,属于中上流。现在处于末法时代,灵气大不如从前,修真者们更加依赖奇珍异宝或者灵材,将灵材炼制成丹药来辅佐自己修行。

这些事,都是圈子里的共识。在这个时代,个人的修为并不轻易公开,别人也看不到,只能靠猜。也有自己公布的,那都是圈子里的顶流。大家约定俗成,除非自己说出来,贸然问道友的修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这就如同在问一个黄花大闺女今天早上解手了没有,在哪解的手,解手了有没有洗手?

杨道子自然不肯放过这次攀援的机会,能结识李飘这样的人,对自己会有很大的帮助。他正是为此而来。

杨道子觉得时机成熟,装作不经意间路过,转而踏进小飘派。他将手拱做一团,大声笑道:

“道友,原来你在这里啊!”

李飘也拱手,问他:“你好你好,你哪位啊?”

杨道子说:“你不记得我啦?昨天咱还一起降妖来着。你在好好想一想。”

李飘恍然大悟:“你是坐在地上的那个!”

“咳咳!”

杨道子肺管子差点咳瓣了,心想:这道友怎么什么大实话都说!他身后还跟着徒弟,这要是认了,那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

杨道子笑道:“那是我弟弟,昨天他把肚子吃坏了。”

不管是哥哥还是弟弟,李飘很高兴能认识同行。后来听说他就住在山上,还是掌门,更加惭愧。自己一个新来的没说去拜访下邻居,反倒是人家先来找自己,没这样的道理啊!

杨道子进屋来就发现了秋秋怀里的红兔,李飘见后老脸一红。这无异于往同行们的脸上抹大粪,给修真这行业开倒车。

李飘羞愧道:“这是……”

他以为会得到杨道子的指责,或者甩手而去,大骂自己不守行规。但这一切全都没有发生,杨道子只是摆手说:

“不必如此。我、都、懂!”


李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说的“我、都、懂”到底懂在什么地方。李飘心想:我退圈这么些年,这圈子里发生了什么?瞧这人竟然没有一点惊讶的意思。

李飘问他:“你什么意思?”

杨道子看他什么都不懂得意思,反倒自己不好意思起来。

咳,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杨道子神秘兮兮得说:“道友,看来你有所不知啊。现在的人们私养妖孽已经算不得什么事了,有人就好这口。相传有一种专门跟女妖修行的秘术,叫什么‘采女妖的阴,补自己的阳’,邪门的很呐。有位道友,是谁我就不说了,专搞这个,玩什么三休四休。你养个兔子,实在算不了什么。”

李飘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意思竟是这么个意思。时代在发展,楞谁也想不到现在圈子里的道友玩的这么野。李飘急忙摇脑袋说:

“我不是这意思!”

杨道子奸笑道:“不必如此。我、都、懂!”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秋秋怀里的红兔听的是胆颤心惊,她想:难道恩公留下自己也是想要修秘术吗?她已经懂得人事,知道男人跟女人是怎么一回事。可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恩公要,还能不给吗?如果不给,那还能叫恩公吗?

红兔突然悲从心起,她认了。只不过实在想念远方的妹妹们。这时秋秋浑身不自在起来,说:

“啊达!啊达!”

李飘过去一瞧,拿起红兔,大声训斥道:“你怎么尿啦!”

红兔欲哭无泪。

大佬,那不是尿,那是我的泪啊!

杨道子觉得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很显然,李飘已经顾不得自己这位客人了。他正在手忙脚乱的替孩子收拾衣服。如此可以看出,李飘是十分喜爱这个孩子。

杨道子心想:这位道友年纪轻轻就跟道侣生了孩子了。他在一想自己,孑然一身,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个光棍。他叹了口气说:

“道友,我先回去了。”

没搭理自己。杨道子过去想提醒一下,不然在徒弟们面前很没有面子。他伸手无意间碰到了李飘的肩旁,下一刻,他满头大汗的退了出来,差一点窒息而死!

怎么回事?!

怎会有如此磅礴的真气!

他差点淹死在里面。

像杨道子这种当掌门的,已经习惯将真气护住全身。一来为了防御别人的偷袭。二来也是留个心眼,在跟道友接触的时候也能探探别人的虚实。这回,他忘了关了。

杨道子怔怔的站在小飘派门前,喃喃道:“错了,当真是错了。这年轻人,何止是合体后期!”

这下,更有攀援的必要了!

杨道子心里盘算着该怎样接近李飘,心道:既然他如此喜爱孩子,那就只能从这里做文章了。他当即就叫来了程威,让大弟子速速下山买点孩子们喜欢的东西。这老脸不要也罢,随后他就对李飘展开了死皮赖脸的攻势。

接连七天,杨道子先后送了长命锁、神鸡养育丸、茁壮成长药、一箱糖果、六根冰糖葫芦,外加一本育儿手册。李飘收礼收的人都麻了,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这道友,想要给自己扣个贪赃的帽子,然后把自己从修真这条道上驱逐出去。

第八天的时候他又来了,并且直接去了村里,找到了李飘他家。那个时候秋秋还没醒,杨道子兴致勃勃的进来看到红兔在扫地,他把脑袋扬起,从鼻子里发出声音:

“哼!”

红兔说:“无事献什么,非什么即什么。”

红兔这个女人生平只有两大爱好,一个是吃,一个是看。平时最爱看的就是文人写的野史小说,时间长了就学别人咬文嚼字,但是肚子里的墨水不多,所以说不全,只能说一点点。

李飘见杨道子进来立马起身,喊道:“大哥!”

其实李飘不见得比杨道子小,但是人家送了这么多东西,不叫一声大哥说不过去。而杨道子仗着自己显老,也就认下了,他巴不得跟李飘发生点什么关系。

杨道子笑道:“老弟,我有个好消息特来告诉你。”

李飘问:“什么好消息?”

杨道子说:“老弟有所不知,咱们这修真界并非一盘散沙各自为主,也就是说,咱们头上是有组织的。从末法时代开始,就有大能者和几个最有势力的门派成立了‘道盟’,为的是维护修真界的和平,同时也为底下的修真者多一个发声的渠道。

最主要的是保护百姓,为民除害,斩妖除魔,这才是修真者的正道。大大小小的门派和修真者几乎都在那里立了约,你还没去过吧?你不去立约,大家是不会承认你的。”

“原来如此。”

这个李飘是真没听说过,难怪招不来弟子。他想:看来自己退圈这些年着实发生了不少变化。李飘又问:

“所以,大哥你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杨道子笑道:“这不你我刚铲除了一个大妖嘛,这是功德无量的事情。道盟特意邀请去那里做客,届时还有不少大人物在场。你不是想要把门派做大吗?这正是个机会,顺便把约立了。”

李飘听了点点头,他对受表彰的兴趣不大,但是对露脸的兴趣很大。这无异于给小飘派做推广啊!而且还是硬广。李飘觉得,这事靠谱。

李飘笑道:“果真是好消息啊大哥!如此一来多谢了,走的时候别忘叫我一声。”

杨道子说:“那是自然。”

话音刚落,炕上传来秋秋的声音,丫头醒了。

“啊达,啊达。”

杨道子先行一步抱起秋秋,嘴都笑歪了。他说:

“哎哟,这大闺女,长大了准是个美人!”

秋秋伸手一把就揪住了他下巴底下那为数不多的几根毛,咯咯笑了起来。杨道子转身对李飘说:

“老弟,不要怪我唐突。大哥我一大把年纪,膝下无儿无女,第一次见这丫头的时候就甚是喜爱。如果不介意,我能不能认她做干女儿?”

李飘问他:“你玩真的?”

杨道子点头:“自然。”

这简直是再好不过了,李飘心里乐开了花。能让秋秋认这样的干爹,将来长大后能够多一份保障,对孩子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对自己来说,能跟这样的地头蛇做亲戚,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二人相视一笑,这就算定下了。

杨道子哈哈大笑道:“以后咱就是亲家了!”

李飘也哈哈大笑。这大哥,能处!


要不是杨道子看李飘着急走,他非要拉着他拜把子不可。今天这一遭,两人的关系就坐实了,简直堪称完美。

李飘着急走也不为别的,上班快要迟到了。虽说他是个光杆司令,但是在当掌门这件事情上,李飘是认真的。

自从李飘说自己不是农民而是掌门之后,李菁菁总感觉自己被冷落了。地头上看不到那个忙碌的身影心里极为不踏实,这种感觉在看到那个穿奇装异服的女人后更甚。

难道李大哥瞒着我又去相亲了?

很快她就把这个念头抛去。虽说两人的年纪不是很般配,但交情那是相当的铁。李飘相这么多次亲,在穿着打扮上全都由李菁菁把关,李菁菁可以称得上是李飘的首席造型师。所以他去相亲没有理由不告诉她。

那……那个女人是从哪里来的?

李菁菁恨李飘不实在,跟自己玩虚的。她想的是,既然两人关系这么铁,根本就没有理由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就不能等两年?

好赖人家也是个姑娘,姑娘就必须矜持一点。如果李飘亲自开口跟她说,想要娶她然后干上那么一干,她还能不同意吗?

然后她就想到了娘亲跟自己说的话: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一根筋,是个呆壁。”

李菁菁想了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她叹了口气,是大猪蹄子也好,不是大猪蹄子也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要去看一看。

顺着李飘给的地址,她只身来到小飘派。抬脚往里望去,果真见到了。只见李飘在办公室里呆呆地坐着,秋秋在地上跟兔子玩拔兔子毛的游戏。李菁菁笑道:

“李大哥。”

“哟,你怎么来了?”

李飘起身让她进来,李菁菁背着手四处张望,笑问道:“怎么,不欢迎我来么?我还是头一次见门派,原来长这个样子。”

李飘不好意思的说:“是这个样子,不过暂时还没有弟子。”

李菁菁权当他一时热血,等玩够了就会回去。她也不多说话,免得给李飘泼冷水。这一次来没有看到女人,她心里十分欢愉,便想着陪他玩玩,一起胡闹一番。

李菁菁看着他打趣道:“那我当你第一个弟子好不好?”

李飘听了眼珠子爆瞪,说:“菁菁,你说真的?!”

看着这个男人如此兴奋的样子李菁菁心里格外得意,她说:“当然,就是不知道我这位师父是什么修为呢?”

李飘不好意思的挠头,说:“这……我也不太清楚。”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修为,修为划分里面没有他这样的等级。

李菁菁也不拆穿他,饶有兴趣的陪他玩下去。李飘说:“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开始吧。我来帮你筑基!”

随后李飘带着她来到后院,让她盘腿坐下。李飘也盘腿,坐在她的屁股后面。李菁菁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只是提醒李飘:

“李大哥,你轻一点,我怕疼。”

李飘说:“你放一百个心吧,一切交给为师!”

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徒弟,李飘卯足劲,势必要给她开一个好头。他将真气运到掌上,然后又运到食指上,猛戳李菁菁的后脑勺。李菁菁只感觉腹部有如火焰般灼烧难忍,庞大的能量一波接着一波。

能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仅仅一瞬间,筑基已成。

但这还没完。

李飘还在兴头上,第一个徒弟自然不能被别人小看。他要不给她最好的,那简直枉为人师。要给她最好的,那就要下猛的。

李飘大喊:“再来!!!”

李菁菁的修为猛然彪升。

筑基。

金丹。

化神。

渡劫……

此时空中乌云密布,浩浩荡荡,风卷着云,云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聚集在李菁菁的头顶。李飘猛然收手,大惊失色,颤声道:

“完了,没拉住闸……”

屋里的红兔吓的浑身颤抖不已,她知道李仙人猛,没想到李仙人这么猛。竟然直接能够让一个凡人渡劫飞升,这是何等的实力!自己能在这等仙人的手下做家兔,别说休秘术,三休四休也值了!

整片天空仿佛要坠下来一般,这种场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风云变化,牵动着所有圈子里的人的心。让李飘这么一搅合,修真界暗流涌动,各大势力开始冒头。

在那三剑山上,杨道子离的最近,他也是第一个感知到的人。杨道子猛然起身,惊骇不已,喊道:

“哪位道友在此渡劫?!”

出了三剑派,杨道子倒吸一口凉气,是亲家!他想要过去一探究竟,但是天劫以至,已经容不得他再前进一步,不然将灰飞烟灭。

李菁菁不知所措,更不知李大哥对自己做了什么,她说话都带着哭腔。

“李大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害怕。”

李飘道:“没事,一切有我。”

十分罕见的是,平常吊儿郎当的李飘也正色起来,认真对待这场天劫。他拿起铁剑,说:“李飘,拔剑。”

轰隆一声,一道天雷劈下。

李飘出手了。

“秘籍·横着砍。”

巨大的剑气直飞冲天,硬抗天雷。两股能量碰撞,仿佛要把天撕开。徒然间又降下两道天雷,终抵不过那道剑气,气势消散。噼噼叭叭,有如锅里的料豆。

李飘说:“不过如此。”

天雷已去,天空有火,此乃阴火,燃烧万物。而后又有赑风,全都避过之后,方可渡劫飞升修行大道。

李飘没有给接下来的机会,事已至此,绝不能让李菁菁受到半点伤害。他盯着天灾,说:

“秘籍·横着砍·改,连续横着砍。”

又是四道剑气直冲云霄,直至把天劫冲散。乌云散开,那是拨云见日。有奇光降下,照到李菁菁的身上。李菁菁迷茫的看着手掌,只觉得身轻,有种奇怪的力量在带自己走。

她飞起来了。她喊:“李大哥!我不想走!”

李飘喊道:“菁菁别怕,等我去接你!”

李菁菁能感觉到,果真是要走了。她舍不得,舍不得娘亲,亦舍不得李大哥和秋秋。

临弥留之际,李菁菁喊道:“李大哥,我等你,我一直等着你!我……我喜……”

接下来的话李飘没听见,他扬着头,把自己的第一位徒弟送走了。


与此同时,东西南北方分别有灵识射出,查看这个修真界的支柱。李飘也发现了,但是他现在没心情搭理他们。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令他非常自责。李飘心想:不应该啊,我收着手了……

唉,这该死的实力。

李飘叹气道:“该怎么跟她说呢?”

这时杨道子匆匆赶来,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心切的问道:“亲家,你这是?!不是你在此渡劫?”

李飘也没有心情搭理他,摇摇头说:“不是,是我的大徒弟。”

然后不在理他,那背影看起来相当落寞。杨道子目送着他离开,简直看不透这位亲家。大徒弟飞升这是喜事,但李飘的表情看上去跟大徒弟死了一样。杨道子不得不再次正视起李飘,大徒弟都飞升了,这当师父的,实力能比徒弟差吗?

杨道子自言道:“看来,这礼还得送。”

李飘今天破天荒的提前三个小时下班,他刚进屋,红兔立马打了个寒颤,在秋秋怀里老老实实的坐着,毕恭毕敬。在她眼里,李飘的形象越发高大起来。这种仙人,必须给予最高礼遇的尊敬。

李飘说的“她”,自然就是李菁菁的母亲——张大婶。把人家亲闺女送走了,不告诉一声不合适。

到了那里之后李飘一言不发,十分真挚的盯着张大婶。张大婶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说:

“飘,有什么事你就跟婶直说。”

李飘说:“那我可说了,您老坐稳了别掉下去。”

“说吧。”

李飘本想着实话实说,但这种事情冲击力太大,怕刺激到她。也不知张大婶心脏好不好,如果背过气去就不好交代了。所以李飘换了一种富有诗情画意的说法。

“菁菁她,变成天上的星辰了……”

张大婶听了这话脸上发胀,突然变紫,而后变得发白。身子发抖,站都站不稳。李飘这话说的相当含蓄,但细细一琢磨,又是上天又是变星星……

张大婶突然冲向门外,爆哭不止,闹着要上吊。

“菁菁啊……你怎么就抛下我一个人了!你让娘可怎么活啊!”

李飘飞奔出去堵住她的嘴,这事要是让邻里听见可就真的解释不清了。李飘说:

“没死!没死!”

他拉着张大婶重新进屋,将事情一一交代了。张大婶听了还是爆哭不止,还是要女儿,她喊道:

“好好的人不做,做什么仙啊!”

李飘安慰她说:“婶,你放心。事情因我而起,我势必把菁菁带回来。三年之后,无论如何,我上去走一遭。”

不是李飘现在不想去,而是李菁菁飞升的时间太短,不知在哪个位面。等三年之后,星辰成形,自然能察觉到李菁菁在何处。但现在,李飘能做的只有等待。

虽然张大婶埋怨李飘这等大事不提前跟自己商量,现在得知女儿成仙也有些替她高兴,免得在这人世间活受罪。她自己已经贫苦一生,不愿在见到女儿步入自己的后尘。

只是当娘的,如何不想念亲生骨肉。女儿成仙时,竟没有见她最后一面。

三年之约……

那就再等三年。

张大婶一瞬间仿佛老了,佝偻着背,跟李飘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李飘看她态度坚决,点点头回去了。

晚上月光明亮,秋秋早已经睡了。红兔站在旁边陪李飘发愣,她突然说:

“恩公,有人来了。”

李飘说:“我知道。”

咣当一声,门被踹开了,是他的好哥们。马斩断进屋后看了一眼红兔,转而对李飘喊道:

“你小子,造孽啊!你想毁了这里的秩序是不是?!那四根支柱差点被你整断了!”

李飘委屈道:“没有啊,我只是帮徒弟筑基。”

“筑基?成仙啦!道根不稳上去也是白搭。你这是欲速则不达,你这是拔苗助长!你……你……唉!”

马斩断也不知说什么好,他只是担心兄弟,免得又重蹈覆辙。以前的教训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李飘也没有什么话说,他知道这里边的利害。中法时代消亡时,李飘就在那里,他亲眼目睹了一切。

那四根支柱,正是支撑一个时代的秩序。修真者们就是在这个秩序之下,也就是说当下修真者们的能力就在这水平线上,如果有人强行扰乱,那支柱就会崩塌,时代消亡,开启下一个时代。

这也是天地法则,亘古不变。

那四根支柱也不是谁都能看见,只有到达这个时代临界的强者才能发觉。那四道灵识里面,其中就有马斩断。

经此一事,李飘更不敢贸然出手了。

马斩断又说:“我知道你心急把门派做大,但是路要一步步走啊。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了,据我在朝廷所知,这里的修真界实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人脉广,钱多。得到别人的认可,一呼百应,就算实力不够,这些也足以弥补了。”

马斩断在朝廷当官,比李飘见识的人多,他说的话虽然笼统一些但也八九不离十。李飘点点头,心想:看来要抓紧步伐了,三年啊……时间并不充足。挣取在这三年内娶到老婆!

马斩断临走时又看了一眼红兔,对李飘说:“你小子,真会享受啊。”

红兔脸上一片通红。李飘拿起铁剑起身也要出去,红兔问:

“恩公,汝要去哪里?打谁?”

李飘说:“打铁。”

借着今晚明亮的月光,李飘又给自己打了一把趁手的铁匕首……

第二天一早,李飘把破屋里的家当全部转移到了小飘派。他今后就从村里搬出去了,这么做也是为了张大婶,免得她睹物思人。然后李飘正式把张大婶接了出来,一起住进小飘派。她孤孤零零一个人,李飘怕她自闭。

起先张大婶不愿意去,晃着脑袋说:“不妥不妥,这成什么样子了!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过去让别人笑话!”

李飘说:“怎么不是什么人?菁菁是我的徒弟,我是菁菁的师父,那还不是一样的。您老就是太固执,就让他们说去。”

说着李飘擎出了大宝贝,把秋秋塞到张大婶的怀里。秋秋抱着张大婶咯咯笑个不停。张大婶怕是也感觉屋子里清冷,又待秋秋如孙女一般,好说歹说,才把这尊佛请了过去。李飘对待她比自己的亲娘还亲,不亲不行,人家姑娘都让自己送走了。


此时的华夏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大洲,修真者遍布各地。在这四大洲的中央,树立着一座参天巨塔,那里不服人间皇帝管辖,也没有任何一个门派可比。这是这个时代的强者共同创立的联盟,这就是杨道子口中提到的“道盟”。

在这道盟内院,已经有两人提前到达。

一男一女。

女的说:“姜无疑,你这老牛鼻子还给我装蒜,你们东洲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还说你不知道?”

姜无疑五十多岁的老头,穿着件洗掉色的道袍。这女子虽然无礼但老头不跟她一般见识。并非姜无疑不敢跳过去抽她,而是没有必要,能到这内院的人哪一个不是修真界里的佼佼者。老头这把年纪,犯不上跟这丫头片子顶嘴。

女子虽年轻,来历可大着呢。她乃是西洲桃林的人,头上有人,自身的实力也不可小觑。

姜无疑说:“玲姑娘,你问了老朽八百遍了。是有人在东洲飞升,但是太过突然,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走了。我真不知道是谁。这之前,也没有要飞升的征兆啊!”

玲姑娘说:“哼!你就装吧,等我姐姐来看你还嘴不嘴硬。”

姜无疑无奈苦笑,转身道:“你在不来我要被这丫头聒噪死了。”

一位穿着甚是朴素的男人走了进来,比李飘穿的还便宜,脸上带笑。玲姑娘见到他撇嘴,安静许多。要说这里边谁最有身份,那是显而易见了。男人笑道:

“家主有事来不了,还请多多包含。”

姜无疑道:“祝火老哥,你又说笑了。谁人不知你是古家的脸面?”

祝火笑道:“什么脸面,不过是位仆从罢了。”

而后他又回到正题,问:

“我听说你们东洲有一个叫什么白加黑的?”

姜无疑补充:“果然瞒不过你们。是叫一字白加黑。”

“对!”玲姑娘说:“就是有人从那里飞升的。你还说你不知道!”

届时的修真界已经有好几百年没有人飞升了,如此大的事他们没有理由不挣取一下。或可以找到能者遗留下的宝藏,或可以结识能者的亲朋好友,如果拉拢到自己这边,那对于门派对于家族都是有极大的好处。

“我真不知道啊!”

姜无疑摊手,表示无奈。

“等过两天会将此人叫来,你们一问便知。他就是那将专门食灵材的妖孽降伏的修真者。”

三天后,杨道子如约而至,踏进了小飘派。到了那里一瞧,亲家已经整装待发,比自己还要积极。李飘等的就是这天,免费的宣传,天大的好事!

杨道子问:“亲家,你就这样去?”

李飘说:“有什么不妥吗?”

“没……你高兴就好。”

李飘还是老三样:铁剑、秋秋、母羊。这次多了只母兔子。

等他们到了道盟后已经来了不少人,都是各大门派的代表,或者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佼佼者。他们来此不为别的,都想见见降伏妖孽的那位道友。这可是为整个修真界做了件大善事,论排面,那没得说。

据说那妖孽把整个修真界的灵材吃了四分之一,导致灵材的价格飙升,众修真者苦不堪言,怨气冲天。

有知道杨道子就是那位大善人的,纷纷过来道贺,杨道子面色红润,脸上有光。李飘就在他旁边傻呵呵的站着,来人他就点头说“你好”,为的是混个脸熟。

可旁人都觉得这小子傻里傻气,以为是杨道子门下的弟子。尤其是他后面跟着的那头母羊,奶泡胀的跟人脑袋一样,走起路来像水袋,实在有伤风化!

而始作俑者的红兔,乜斜着眼睛打不起精神,摊在秋秋脑瓜顶上。她可一点也瞧不起这帮既做作又虚伪的修真者,不似恩公这般爷们。

塔下的门开了,众修真者疯狂涌入,各自占位。等人都进来以后,作为道盟的代表才出席。杨道子小声给李飘介绍道:

“亲家,那穿道袍的是咱东洲的代表,叫姜无疑,是神草阁的掌门,人称‘药神’。

那扎两小辫的矮子叫铃姑娘,真名叫什么没有人知道,她是西洲的代表。

那气质不凡的人叫祝火,南洲的,来历不明。

北洲……北洲的没来。”

李飘点点头,他对这个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什么时候做自我介绍,他好宣传。

姜无疑笑道:“白加黑道友,何必如此拘谨。”

杨道子神色凌然,知道自己该上场了。他轻咳一声走出人群,拱手道:

“能够受到道盟的邀请实在是三生有幸……没错,我就是一字白加黑。”

他出来时铃姑娘和祝火的目光一齐探去。祝火心想:这人……难道跟飞升的大能者有关系?

“我这次能够铲除妖孽全靠我的亲家,没有我的亲家就没有我的今天。亲家,来。”

李飘也走了出去,学着杨道子拱手笑道:

“诸位好啊,我是小飘派的掌门,刚刚开业,人还不是不多。我们小飘派啊,当真是风景优美灵气充盈……”

他罗里吧嗦的说了半个时辰,从小飘派的前门一直说到后院,要不是碍着杨道子的面子众人早就把李飘轰出去了。

这厮,竟然敢在道盟打广告?!

姜无疑眼皮直跳,不知这位英雄好汉又是从哪蹦出来的。他扬了扬手将李飘打断,笑道:“这位道友也是一表人才啊!诸位,既然白加黑道友为修真界做了如此大的贡献,不惜一切代价降伏妖孽。这也证明了白加黑道友的实力,我想就在此刻,将白加黑道友的三剑派晋升为甲字门派。”

众人点头表示赞同。

杨道子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门派的等级越高,所获得的资源也就越多,对于杨道子来说没有比这更优厚的奖励了。

修真界的门派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等级越高分配的资源就越多,但是所承担的责任也就越多。这种划分,为的是防止有滥竽充数的门派,资源就这么多,不够分。

总的来说,俩人此次前来都有所收获。李飘除了打广告之外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他得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

小飘派,丁字小门派。

已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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