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幸运儿们正在‘享受’蓝星上前所未有的恐怖游戏体验的时候。
江禾正在和美少女一起吃夜宵。
视野边缘，系统的提示还在不停刷存在感。
【负面情绪值+8】
【负面情绪值+10】
【...】
根据系统的说明，单次‘精神刺激’能获得的负面情绪值，是有下限和上限的。
一点最小，十点最大。
很显然在他享受约会的同时，有人正在遭重。
而且是很遭重。
十点的负面情绪值一直在跳，恐怕是被吓得够呛。
江禾甚至能想象得到他们是在哪个流程被吓到的。
“这可不怪我啊。”
“玩别怕，怕别玩，恐怖游戏就是这样的。”
他在心里对这帮倒霉的玩家们念叨了一句自求多福。
接着把目光看向餐桌对面。
身材娇小的女孩子，穿了一件学院风的针织外套，从桌上探过半个身子来帮江禾布菜。
少女的双马尾在脑后一荡一荡，江禾的目光也跟着那发梢一荡一荡。
她叫洛小潇，理论上是他的青梅竹马。
从小学到大学都奇迹般地和原主在同一间学校，偶尔也同班。
但在此前，双方的关系其实并没有多亲密。
江禾翻看过记忆，原主似乎对她这种type没什么感觉。
反而因为小时候的一些争吵和冲突，总是对她非常抵触。
倒是直到他穿越之前，原主还在绞尽脑汁地舔大四的某个学姐。
江禾一开始还不理解好端端一个人为啥要当舔狗。
看了学姐的朋友圈才理解。
这颜值，难怪原身舔了三年。
不过颜值高也没啥用。
他发消息问学姐借两万块钱，
对面回了一个问号，接着就给拉黑了。
倒是问了一圈问到洛小潇头上，没两分钟就转账了过来。
靠着这笔钱，江禾支付了服务器的带宽租金，才赶得及在今天让游戏上架。
他倒不担心还不上钱，有系统在手想穷都难。
但面对洛小潇发起的约饭邀请，吃人嘴短的江禾也不太好拒绝。
金主爸爸嘛，是要小心伺候的。
做自媒体十来年的江禾在这方面，一向有着坚挺的职业操守。
“...所以，你现在是很缺钱吗？”
锡纸炉上的烤鱼热气蒸腾，香辛料散发着刺激性的味道。
洛小潇端着小碗，看着江禾的领口，仿佛不经意一般问道。
“不缺，够用了，”
“大概下个星期这样吧，就能还给你了。”
江禾随口回道。
这已经是他最保守的估计了。
六十八龙元一份的游戏，算上星火计划的额外分成，再刨掉其中乱七八糟的税款和手续费，每卖出一份就有四十五元到他手里。
现在具体的销售情况他不清楚。
但哪怕光冲上辈子逃生全系列一千五百万份的销量，江禾都完全悲观不起来。
何况还有官方的推荐位，
何况他还没有同类竞品。
别说一周。
就是一天，销售额都得好几个两万了。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有系统在手，想穷都难。
要知道对于电子游戏的开发商而言，开发成本绝对是支出里占比最大的一部分。
建模，贴图，配音，程序，只是最基础的四个项目。
3D引擎的授权费用也不能忽视，为适配游戏而进行的对应优化也要花钱。
如果还要独立制作引擎的话，引擎的开发成本说不定都比游戏本身还要多。
更别提倘若追求精致，对图像进行高级渲染、对模型进行额外优化、制作3D特效、请专业人员来录制语音、进行动作捕捉...
即使游戏万事俱备，也不算完。
如果自行发售，那么还有宣发这个不亚于开发成本的大头。
不自己发售、找专业发行商合作的话，那么还得被对方剥一份分成。
——电子游戏明明只是可以无限拷贝的程序而已，开发商为什么还会亏钱？
亏就亏在上述这些项目里。
但对江禾来说，上述的所有项目他都不用操心。
系统直接给出完整的游戏本体，还有相对应的优化和修正；
宣发是发行商负责，那是官方游戏平台需要操心的事情。
制作成本等于零，宣发成本约等于零。
至于江禾自己？
坐着数钱就完事了。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用做。
江禾喝了一口北冰洋，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虽然自己是个不用开发的开发商，可公司的架子终归是要撑起来的。
需要找一批专业的客服人员，负责与玩家沟通。
比如说在社交媒体上互动，又或者组织一些二创抽奖之类活动。
当然，专业的程序员也要找一两个，负责修bug，做更新。
虽然系统说是完美版，可就怕万一呢？
哪怕不出bug，官方网站也需要有人维护。
要是将来开发自己的平台，兼职发行商，那就更需要人手了。
这些都是后续的发展计划。
目前而言，对于他这个还只是做了一款游戏而已的制作人来说，犯不着筹办什么大公司。
有个由一两个人组成的独立游戏工作室就足够了。
至于这‘一两个人’从哪儿找...
江禾想到这里，放下汽水瓶子。
用查询剩余价值的眼神，慈爱地看向像只小仓鼠一样往嘴里扒饭的洛小潇。
这不就有个现成的么？
“...咋了？”
洛小潇注意到他的视线，只觉脊背一凉。
连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话说她今天可一直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以往的江禾可不会伸手问她要钱，
更不会在这种令人浮想联翩的时间段，和她一块跑出来吃夜宵。
要不是他们俩的关系特殊，这都相当于是在约会了。
看看他们俩的身边，深更半夜还没回校的，全是成双成对的狗男女。
——该不会这货终于开悟了，不打算当舔狗了吧？
洛小潇念及至此，有点说不太上来的欣慰。
还有点说不太上来的心酸。
说到底，她自己不也是舔狗么。
一时之间不免有些心有戚戚然。
感情这种事情真的是没什么道理可讲。
她在这里自己给自己加内心戏的时候。
江禾摸着下巴，研究着招募的可行性。
根据他的记忆，洛小潇和他同校，但不同院。
她是美术系的，擅长多重风格的绘画。
之前貌似还参与过动漫的原话绘制和人物配音——美术系那边的院系活动，她们自制了一部十二集的短漫。
据说放到网上的反响还蛮不错。
江禾觉得这家伙应该能当美工用，还能兼职一下客服。
凭借他们之间的关系，洛小潇应该会是个非常合适的帮手。
话说他们这个年龄段，能问都不问就借出两万块钱的关系，的确是非常铁了。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作为世界上最坚挺的、流通最广泛的货币，龙元的购买力可不低。
两万龙元足够让人在华联任何一座城市舒舒服服过上一个月的小资生活。
如果是在真腊、琉球之类偏远的属国，甚至都足够全款买下两房一厅了。
洛小潇这么信任他，忽悠过来一起办工作室应该不难。
难的是怎么说服她接受‘发小花了两个月时间独立开发了一款虚拟实境游戏’这个事实。
饶是以江禾的脑洞，都觉得无论怎么想这还是有点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