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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愿魔法与你同在

水边两棵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在科洛桑绝地圣殿当公职人员时阿利安娜就是武士团中绝对的熊孩子,她师父费劲千辛万苦才把她养得板正了,一朝殒命她来到了哈利波特的世界。于是她的“熊基因”成功被身边围绕的同学们唤醒了……夜游闯祸欺负镇校神兽殴打学校教授一条龙服务自此开始,秃头魔王及他的魂器1234惨遭殃及。西弗勒斯:罔我当初还以为你绝对是个假格兰芬多!晦气!邓布利多:孤儿院出身,天赋异禀,受所有老师喜欢……可是她红头发蓝眼睛喜欢吃甜食又叫阿利安娜呀!哈利波特小说同人文,西弗勒斯X原创女主。有私设,努力不ooc,子世代,蛇院X狮院。

主角:阿利安娜,斯内普   更新:2022-11-29 19: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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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阿利安娜,斯内普的其他类型小说《HP愿魔法与你同在》,由网络作家“水边两棵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科洛桑绝地圣殿当公职人员时阿利安娜就是武士团中绝对的熊孩子,她师父费劲千辛万苦才把她养得板正了,一朝殒命她来到了哈利波特的世界。于是她的“熊基因”成功被身边围绕的同学们唤醒了……夜游闯祸欺负镇校神兽殴打学校教授一条龙服务自此开始,秃头魔王及他的魂器1234惨遭殃及。西弗勒斯:罔我当初还以为你绝对是个假格兰芬多!晦气!邓布利多:孤儿院出身,天赋异禀,受所有老师喜欢……可是她红头发蓝眼睛喜欢吃甜食又叫阿利安娜呀!哈利波特小说同人文,西弗勒斯X原创女主。有私设,努力不ooc,子世代,蛇院X狮院。

《HP愿魔法与你同在》精彩片段

夜幕笼罩下的城镇沉睡着,尽管东方的天空已经开始发白,但浓雾却仍在城镇的街巷中弥漫着。

阿利安娜快步行走在小巷中,褐色的袍子只带起轻微的气流,她的脚步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整个人似是与周围浓黑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在拐过最后一个转弯之后,阿利安娜一个急停,立马闪身又回到小巷的阴影中。

他们约定好的那盏灯没有燃气,那栋房子门口只留下在微风吹拂下,摇晃着发出吱哑声的空灯罩。

阿利安娜静立片刻,很快就明白了意外发生的原因。

房子的大门被人粗暴地踢开,“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这片街巷的寂静,但周边的住户却没有一个开门出来查看的,他们的房子依旧漆黑安静,仿佛都还沉浸在睡梦。

一个男人在屋中被人丢到了街上,他摔得不轻,呻吟着,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扭动着,这是她的同伴埃迪。

还没完全沉入地平线的月光照在了他身后那个人的铠甲上,阿利安娜只来得及同躺在地上的同伴交换一个眼神,便转身离去。

快走!

这是埃迪留给她的最后一个情报。

阿利安娜将自己的身体交给原力,她更加轻盈地掠过来时的那些小巷。

那个人穿的铠甲独属于帝国裁判官。

她可以选择出手救出埃迪,但这就意味着她、埃迪还有别的义士救出的孩子们将再次暴露在帝国面前。

埃迪选择牺牲自己,她也选择了牺牲埃迪。

他们的飞船停在城外不远处的山顶平台上,阿利安娜赶回时已是凌晨时分,天空中的暮色几乎全被东方的微光驱散了。

“埃迪被他们抓,走了必须立刻转移。”阿利安娜大步流星走上飞船,立刻就有十几双稚嫩却带着惊恐绝望的眼睛看了过来。

这些就是被他们救出来的原敏儿童,虽然他们无法成为绝地,但也不能任由帝国将他们带走训练成黑暗的爪牙。

“埃迪不会出卖我们,”倔强的少女露易丝咬了咬嘴唇,眼神坚定地对阿利安娜说。

“他不会,但帝国裁判官可以用原力把他的大脑搜刮得彻彻底底。”阿利安娜无情的说出了事实,她的双手在飞船的控制屏上飞舞着,“燃料充足,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你立刻带孩子们走。”

“我?你呢?”

“我留下来,拖住他们。”阿利安娜离开了控制台,回头又看了一眼孩子们,“是原力暴露了他们,对帝国的这些裁判官们来说,没什么是比找到一个绝地更合理的了。”

“不,安妮,我们需要你!”

“我会去找你们的,带着埃迪一起。”阿利安娜向她保证道。

话语中的郑重在原力的加持下显得格外有说服力,露易丝点点头,看着阿利安娜的眼中含着泪水。

“愿原力与你同在。”女孩儿说完坚强地走向了飞船的控制台。

很快,飞船尾部亮起了橙色的光,凌晨的薄雾被搅动了,阿丽安娜红色的发辫在气流的吹动下剧烈地摆动着,她目送着飞船越过前方的裂谷,越过裂谷对面那块儿台地上的林海,向着微亮的远方驶去。

“愿原力与你们同在。”阿利安娜喃喃着。

同时,她的身后传来了光剑开启后那特有的嗡鸣声。

阿利安娜听说过这些帝国裁判官,原先他们都是绝地或是绝地学徒,如今在帝国的威逼利诱下倒向了黑暗,转头对付起了昔日的同僚、师友,甚至连脸都不敢露出。

裁判官的双头光剑嘶吼着舞动着,在清晨清冷的空气中转出两面血红的扇面,剑刃带起的劲风吹起来了阿利安娜额前的发丝,带着十足的狂躁,暴虐与破坏欲。

几乎是在交手的一瞬间阿利安娜就确定了一件事:这个裁判官不是她的对手,无论是对光剑的使用,还是对原力的掌控。

阿利安娜蓝色的剑刃密不透风地环绕着她的身体,精准地格挡了裁判官的每一次攻击。

裁判官通过愤怒与憎恨来从原力的黑暗面汲取能量,剑招极具侵略性,但在阿利安娜看来,这种水平的侵略性只意味着更多的破绽。

实力悬殊的对决没有持续太久。

几轮防御过后,阿利安娜骤然变幻了剑招立刻转为进攻,一连串的攻击疾风骤雨般袭向裁判官,她的身体与光剑成为了一体,人同剑一起高速地旋转,劈砍。

蓝色的剑刃舞出一片光幕,周围的景象都被危险的扭曲了。

裁判官甚至无法从这片光幕中找到他对手剑刃的真正所在,勉强格挡了几次之后便方寸大乱,最终在阿利安娜毫不停歇的进攻下一个趔趄,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清,继而又被阿利安娜飞身凌空一脚踢在胸口。

他的身体重重撞在了山壁上,而他的半截手臂与光剑则留在了原地。

阿利安娜看着那个倒地不起的裁判官,压低了身体,维持着进攻的姿势。

清晨冰凉的水汽开始慢慢散去,远处苍茫的山体逐渐变得清晰,随着新生的太阳带来的几丝微暖,山中的鸟儿也开始呼应着名叫起来。

阿利安娜微微松了口气,收了光剑站起身来,她轻轻地将落下的碎发拂到耳后,看着日出的方向不由得勾起了一个笑容。

那是飞船消失的方向,它顺利进入光速跃迁,载着希望前往易军的藏身处了。

阿利安娜的脑中却突然传来了原力的危险预警。

她飞快转身闪开原先呆的地方,同时向上举起光景。

一道红色的剑刃赫然划破了周边的空气,在剑刃四周仿佛汇集出了愤怒的气旋,它正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向阿利安娜劈下。

蓝色光刃恰好停在它劈来的路线上。

一时间,阿利安娜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力量如同岩浆的迸发,顺着他的手臂冲击了她的整个身体。

“阿利安娜·斯诺。”电子合成的声音与沉重的呼吸声一同响起,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全身都被黑色铠甲包裹的家伙。

阿利安娜感觉到周围熟悉的原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熟悉又陌生的原力,压迫感十足,在这原力的包裹下她被压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这是原力的黑暗面,她曾经对它有过短暂的一瞥,但这不是她对这原力感到熟悉的原因。

那么这又是哪个她认识的绝地堕落成了帝国的走狗?

红色的和蓝色的光剑迅速的纠缠在一起,他们两个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对决高手,两个人的剑招也都快而精准,一时间空旷而又宁静的山顶平台回荡着光剑舞动的嗡嗡声与碰撞发出的短促的爆鸣声,在两柄光剑的互相狂轰猛击中,为了飞船起飞硬化过的地面被切开好几道凌乱的口子,融化的岩浆如同大地流出的血液。

但这也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阿利安娜可以判断对方光剑的轨迹,但却无法招架他的力量。

每一次光剑撞击都带着山呼海啸般的巨大能量,不只是手臂,她感觉到自己的全身血液,肌肉,骨骼都在被灼烧着,变为灰烬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她又无法闪避开同样灵活的对手的每一次攻击。

对方一定也看出了她的困境,变本加厉对她发起更加凶猛的进攻,他高举着光剑飞快地向她连劈五下,每一次攻击光剑都被高举过头顶。

阿利安娜在这样的攻击中被震得连连后退,最终她脚下一空几颗碎石飞落下裂谷。

包裹在铠甲中的家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防止了她的坠落,同时也让她无法挥动手臂继续反击。

阿利安娜也从刚才的五连击中认出了他。

“安纳金。”她屏住了呼吸。

安纳金·天行者,绝地传说中的天选之子,两个人一起练习剑术,一起执行任务,一起闯祸,一起被愤怒的师父们惩罚,他是她在做学徒时最好的朋友。

现在,他却投入了黑暗面,也许成为了西斯君主,也许有另一个称号“达斯·维达”。

“安纳金,已经死去了。”他说。

“为什么?”阳光骄傲又善良的安纳金为什么投入黑暗?

“绝地,自大,腐朽,伪善,总是喜欢低估黑暗的力量,”他没有给阿利安娜反驳的机会,继续说,“瞧瞧他们都做过什么,将可怜的安度因师父派到他的母星害死了他,又要求你原谅。”

这句话如同落在枯草上的火星,瞬间烧起了阿利安娜的怒火,一向温和的眸子没有温度的看向对方。

阿利安娜的师父被母星的同族暗算,受尽折磨,痛苦无比的死在了无边的太空中。

“加入我吧,你可以为他报仇,杀光那些人,他们可不是良善之辈,你知道。”他的声音中充满诱惑力。

阿利安娜却平静下来:“记住我教给你的。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安纳金,帕德梅和你的母亲留给你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呢?”

她成功地激怒了他,安纳金,或者说达斯·维达,没有再试图说服她,干脆的一剑捅进了她的胸口,之后松手,任由她坠入深谷。

绝地大师,66号令的幸存者,阿利安娜·斯诺,死去了。


阿利安娜·斯诺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她努力睁大眼睛,但却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有个苍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被人丢在这里了。”

“真过分!他们一定是故意的!”一个年轻的声音气鼓鼓地说。

“嗯,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呢?去把他抱进来。”

她是被人救了吗?她居然还能活着?

阿利安娜感觉到一双巨大的手从自己后背和腿弯处穿过,之后她感觉到了一阵超重感,那个年轻的声音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再次响起:

“天哪!她软绵绵的!”

“新生儿都是这样,快把他抱进来,马上就要下雨了。”

阿利安娜努力想抬起自己的脑袋,发出声音,但她太虚弱了,只能微弱的哼唧几声,她的手臂和双腿也只能没有目的性的小幅度挥动。

之后她感觉到自己被放在了一个坚硬的平台上,她的视线更亮了,但依旧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片,在这片模糊中她勉强辨别出了两个巨大的人影。

“他长得真漂亮,我喜欢他的蓝眼睛。”年轻的声音感叹着。

“嗯,但这不妨碍他被人丢掉,往边上站站,我要开始给他做检查了。”

阿利安娜感觉到包裹她的布料被人一层层掀开。

“他穿的衣服好奇怪。”年轻的声音充满了好奇心,“这些都是什么?”

随着她的话,一件重物被放在了她头顶,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又重复了几次。

阿利安娜通过声音判断这些是她的光剑,水下呼吸器,通讯仪以及其它抓勾糖果零食之类的小玩意。

之后阿利安娜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然后她们就会看到她胸口上那道将她的身体打了个对穿的伤口了。

能在人体上留下如此干净利落且不造成流血的武器有且只有一种,绝地武士以及帝国裁判官们使用的光剑。

而在当今的境况下无论这伤口是这二者中的哪一个造成的,都意味着阿利安娜是个大麻烦。

她们听起来像是普通人,也许看到这样伤口就会选择放弃救她了。

“哦,原来是个女孩子。”

但两人却没有对她的伤口产生任何疑问,她们的动作继续着。

阿利安娜感觉到自己又一只粗糙的大手提了起来,这回就不像刚刚那样轻柔了,她的皮肤被这手上的茧子磨得生疼。

她的衣服被抽走了,她能感觉到衣服被人抖了抖,折叠起来同光剑一起放在她的头顶。

之后她的伤口没有得到任何处理,那双粗糙的手拉动着她的腿和手臂,她的每一根手指脚趾都被捏了一遍,虽然这些举动没给她带来痛苦,但却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最后她被穿上一套连体服,之后又放在了一个装了弹簧的平台上。

“三千两百克,是个健康的婴儿。”最后年老的声音做得出了结论。

这时,阿利安娜才意识到——她变成了一个婴儿。

——————————

最初的一年里阿利安娜有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但却还是利用少有的清醒时光弄明白了一些事:

她没有死,而是从被光剑贯穿再加上高坠中活了下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受伤,她的身体“缩小”了,或者说,时间在她的身上倒流了,她回到了自己的婴儿时期。

最后,她被这家孤儿院收养了。

孤儿院的人找到了她光剑上刻着的“阿利安娜·斯诺”,于是她可以继续使用这个名字。

阿利安娜出生在距离共和国的首都星科洛桑不远处的一颗星球上,因此她很快就被绝地圣殿发现,在不到一岁时便被带到科洛桑的绝地圣殿中开始学习,因此,她对这种集体生活十分熟悉。

但她毕竟不是真的婴儿,而这一点随着她的又一次长大越发的明显。

她成了孤儿院同龄孩子中的异类。

“第一个女巫,淹死在河里!”

“第二个女巫,吊死在树上!”

“第三个女巫,烧死在火中!”

阿利安娜盘腿坐在孤儿院院子里的石头上,一群穿着孤儿院白裙子制服的小姑娘围绕着她手拉着手边跳边唱,她们的情绪随着儿歌越来越高涨,声音中充满了属于孩童的单纯与恶意。

“走开!都给我散开!你们在干什么!”艾丽莎举着扫帚冲了过来,驱散开这群小姑娘。

无奈地看着随着孩子们散开露出来的阿利安娜。

“安妮!你不能由着她们这样。”

阿利安娜合上手中的书,站起来:“算了艾丽莎,她们只是觉得好玩罢了,又不会真的做什么。她们还是小孩子呢。”

“上帝!小孩子!难道你不是吗?安妮,你不需要这样,你才六岁呢,她们再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而这时的艾丽莎也才十六岁,对于曾经活到过三十一岁的阿利安娜来说才真的是个小孩子。

但她没有拒绝她的好意,貌似乖巧地点点头:“好的,以后我就在图书室里看书,她们讨厌那里。还有你可以帮我借到几本关于宇宙和天文的书籍吗?”

“宇宙和天文?图书馆肯定有,就跟新的一样放在那里根本没人看得懂,不过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帮你借来,里面的插图还是挺好看的。”这是阿利安娜一贯的说辞,六岁的孩子当然看不懂那些大部头,但对里面的插图感兴趣就很合理。

而阿利安娜又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样喜欢在书上胡写乱画,所以艾丽莎还是很乐意帮她这个忙的,毕竟她是个颜控,最大的爱好就是给阿利安娜编辫子。

这是一颗落后的星球,虽然人口不少,但除了建筑以及食物外在各方面甚至都落后于她之前去过的那个偏远星系的偏远地区小城。

车子都贴着地面行驶,天空中偶尔会飞过一两架飞行器,但速度也很慢。她的通讯仪完全成了废铁,联系不到任何信息。

这里也没有高效的能源,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她的光剑没电,她一般习惯在身上带三块满电源,之前那两场对决已经用开了其中一块,一般应该是在战斗后立刻充满电,可在这个城镇上完全做不到。

之前她有偷拉电线改造后尝试着给电源充能,结果瞬间孤儿院就跳闸了,修女们找了半天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老嬷嬷一边乞求上帝原谅,一边咒骂着搞破坏的人,阿利安娜的内心在那段时间简直备受煎熬。

她必须找到回去的路,至少先确定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然而阿利安娜并不适应这个星球的科技水平,于是这项任务的进展磕磕绊绊极其缓慢。

直到她上到三年级,小学组织的一次户外天文课上才有了真正的进展,但同时也宣告了她过去以及未来的所有努力都将是徒劳。

阿利安娜透过望远镜看着陌生的星空,终于认识到,这里不再是她过去生活的那个世界。

天文书籍中的“银河系”也不是她所生活的那个银河系。

她再也回不到她熟悉的那个世界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讨厌去给那些脑子里塞满芨芨草的格兰芬多学生上课,讨厌在休息时间被邓布利多要求干这干那,讨厌和那些假惺惺的前·同事们虚与委蛇。

但如果要问斯内普最不喜欢的工作,那非指引麻瓜家庭的小孩进入魔法界这项工作莫属。

这往往意味着他宝贵的一整天都将被吵吵闹闹的孩子,忧心忡忡的家长,以及没有意义的购物占满。

这就是三重的折磨!

而现在,他又有更加重要的烦心事。

波特家的小崽子迟迟没有回信,而邓布利多却不肯告诉他这孩子的情况。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莉莉的孩子,那他宁愿选择让这救世主,黑魔王,还有邓布利多一起见鬼去吧!

一大早上斯内普就一脸阴郁的站在了这个新生的居所门前。

科克沃斯,圣·特蕾莎孤儿院,306号房间,阿利安娜·斯诺女士收。

哈,看来只剩下两重折磨了。斯内普毫无同情心的想着。

然而,斯内普的雀跃很快就被打破了。

两个修女站在孤儿院门口,看向他的眼神同“欢迎”一点都不沾边。

站在修女之间的是一个有着微卷红色长发的女孩子,她站得端正,双手交握在身前,显得文静又平和。

他应该庆幸吗?至少这个孩子没有穿着修女服。

“我是来自霍格沃茨的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之前你们写信……”斯内普干巴巴的开口,可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个修女打断了。

“我看过你们的信,霍格沃茨魔法学校,还有,抱歉,我必须得先确认一下,你们写的是魔法,对吗?”修女的话一点也不客气,每一个字中都充满着怀疑与鄙夷。

所以说他真的很讨厌接新生这个活计,斯内普在心中暗啐了一口。

“斯诺小姐是我们最优秀的孩子,没有之一,你们的信中提到她具有你们在寻找的一些素质,”另一个修女开口道,她的态度要比刚刚那个好一些,但也仅仅只是一些,“但这个孩子拥有很多优秀的素质,你们说的是哪一个?”

“哦,”斯内普再次干巴巴的开口了,他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向一个麻瓜形容什么是魔法,感觉这要比从一个食死徒嘴里套话都费劲。

“她周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不小心炸碎什么东西,让什么东西漂浮起来,或者让什么东西消失之类的。”

修女们立刻愤怒了起来:“安妮是个好孩子,从来不做出格的事!”

很好,他很可能是在接一个哑炮去学校。

但就在这时,他要接的新生开口了。

“先生?”女孩子似乎对这个称呼不太确定,“我想我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我会使用魔法。”

很神奇的,修女们不再开口了,倒不是说她们立刻接受了魔法这个事实,她们依旧愤怒着,涨红了脸,但她们选择了听这女孩的意见。

虽然感觉很奇怪,但斯内普确确实实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那么我会带你去对角巷进行开学前的准备。”

女孩立刻点头答应了,之后看向了修女们,似乎是在征求她们的允许。

她没有进行任何询问,尽管斯内普看得出她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对角巷。

一般这个年龄的小孩子不都是好奇这个好奇那个的吗?

之后的一刻钟里,斯内普沐浴在修女们怨气十足的目光中,积攒着疑惑与怒气,等待这个新生收拾东西。

他看到有一个修女塞给了她一把零钱。

另一个年轻的修女挽着女孩的手臂,抽泣着小声跟她说着什么。

一群小孩子围着她,不肯让她离开。

“我不会有事的,只是去买那张清单上的东西,相信我。”女孩子安慰着她们。

稳重,妥帖。

斯内普感觉她们的年龄应该跟那挽着她的修女调个个才没有违和感。

大概率是个赫奇帕奇,如果她可怜的双亲中有一个是巫师的话那斯莱特林也有可能,总之百分百不可能是格兰芬多的蠢货。

如果猜对就小酌一杯从卢修斯那里搞来的佳酿。

斯内普悄悄下了注,完全没考虑自己猜错的可能性。

“如果你准备好了,那就过来抓紧我的手臂,我会带你直接幻影移形到对角巷去。”看着阿利安娜再次用初见时的那个双手交握的姿势站在他面前,斯内普为她出现的速度感到十分满意。

愉悦的他不怀好意地又说出了一个这女孩一定不知道的词,幻影移形。

但阿利安娜还是没有提问,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走了上来,将手搭在了斯内普伸出的手臂上。

“这次旅程可能会不那么舒适,但我警告你不要吐到我的身上。”

他的话音刚落便发动幻影移形了,丝毫没给阿利安娜反应的时间。

下一秒,他们便出现在了对角巷的街头。

斯内普毫无绅士风度的立马从阿利安娜的手中撤走了自己的手臂,没有任何掩饰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等着阿利安娜对这次“旅途”做出反应。

阿利安娜倒是没觉得幻影移形带给了她多大的不适,真正让她宕机的是突然变换的场景。

她在绝地武士团受过的训练让她习惯于大脑处在一个被周围信息塞满的状态,现在她在一瞬间从原本熟悉掌握的地方换到了另一个地方,她感觉自己的大脑空空如也,充满了不确定带来的不安全感。

斯内普大发慈悲地给了她一点时间缓过劲儿来——虽然有,但真的不多。

“接下来我会带你去古灵阁,以后每年你都可以凭着学校在开学前寄来的信去那里领一笔助学金。”

说完他就转身朝着一栋高高耸立在周围店铺之上的白色建筑走去。

阿利安娜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背后。

在她沉默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滔天巨浪。

魔法界在通过对角巷这个窗口向她一点点展开。

魔法界!

堆着一堆锅子的店铺,悬挂着“龙肝”二字的大约是材料铺的地方,还有一家名叫“咿啦猫头鹰商店”的店,阿利安娜可以听到里面有好几种鸟的叫声……

最让她激动的是她可以感觉到这里充满了原力——或者说魔力。

如果让她形容她此时的感受,那就如同在冬天从没有暖气或炉火又没有照明的房间里走到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室外。

从黑暗回到了光明!

在她身边走来走去的人们大都穿着袍子,这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回到了科洛桑,置身于绝地圣殿,绝地武士们穿着统一的黑色或者褐色的袍子,步履匆匆的为整个银河系的和平而奔走。

阿利安娜身体里沉寂了十年的原力再次涌动起来。

尽管这里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银河系”。

“古灵阁。”斯内普在白色建筑前停下的脚步。

阿利安娜看到了站在古灵阁前面的那个“类人种族”。

比起长得像皱皮鲶鱼一样的赫特人,或者干脆是石基生物的比克纳人,阿利安娜觉得他长的还算正常。

没有看到阿利安娜惊讶的眼神斯内普略感遗憾,他确定这女孩今天是不会向他提问了,于是很干脆的带着阿利安娜走进了这栋房子。

“霍格沃茨的助学金,属于阿利安娜·斯诺小姐。”他,走到一个柜台前对着里面的妖精说。

“您有她的信吗,先生?”

斯内普看向站在他侧后方的阿利安娜。

阿利安娜飞快地从她的挎包里将那封信拿了出来。

她顺利的领到了一个叮当作响的小袋子。

阿利安娜打开后看到里面是金灿灿的一小堆。

绝地武士不会拥有私人财产,这是她第一次拥有这么多“金子”。

“我劝你最好省着点花,别大手大脚的,这些钱将将够你买齐清单上的东西。”也许是因为她的视线在这钱袋子上停留的时间太久了,斯内普忍不住开口说道。

阿利安娜瞬间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她不可能不留一点钱傍身。

阿利安娜从善如流地提出了今天的第一个问:“请问我该怎么办,大师(master)。”

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大师,这是绝地武士对尊长的称呼,很可能并不适用于这里。

果然斯内普皱了皱眉。

master,斯内普当然不会因此联想到“魔药大师”这个头衔,他最先想到的是食死徒对黑魔王的称呼。

充满了危险与不祥。

“你可以称呼我为先生或者教授。”

“是,教授。”

之后,在斯内普的带领下阿利安娜,用最公道的价格,购置了二手的袍子,二手的课本,以及其它一些七七八八二手的东西。

那一小袋金子逐渐多出了几枚银色,又逐渐多出了几枚铜色,金色的越来越少。

当阿利安娜开始在热情的店主推荐下准备选购一根二手魔杖时,斯内普制止了她。

他发现这姑娘是完全不在意使用旧货,她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学校的孩子会因为这些旧货怎样嘲讽她。

“作为一名教授,我的建议是,自己去魔杖店买一根全新的。”

阿利安娜很清楚,斯内普绝对不是一个友善的人,贴心和好为人师这两个词更和他一点儿也不沾边,于是她决定听从他的建议。

之前走在对角巷的路上阿利安娜就看到有人在挥舞着一根小木棒,当他们挥舞过后阿利安娜就可以感受到附近魔力的波动,这想必就是魔杖了。

它们形态长短颜色都不相同,阿利安娜本以为这东西是需要学业有成之后自己制作的,就像绝地武士的光剑一样,没想到可以直接购买。

但在进入奥利凡德魔杖店之后阿利安娜还是着实吃了一惊。

几乎码到天花板的几千个狭长的匣子,可以猜到每一个匣子里都装着一根魔杖,如果将这些魔杖换算成光剑……

阿利安娜感受到浓浓的违和感扑面而来。

这时,奥利凡德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女孩儿需要一根魔杖,我们赶时间。”斯内普无情地打断了奥利凡德即将脱口而出的关于他魔杖的回忆。

奥利凡德一边嘟囔着“年轻人”,一边将目光转向阿利安娜。

“你用哪只胳膊使魔杖?”

阿利安娜下意识的用右手碰了碰别在腰带上的光剑。

这把光剑是她绝地武士身份的象征,也几乎是她的半条命。

阿利安娜用右手使用光剑,这就意味着她的右手中不可能再拿着一根魔杖了。

“左手,先生。”

在一番精密的测量之后奥利凡德从那摞匣子中抽出了一只,将里面的魔杖递给阿利安娜。

“山毛榉木和龙心经,挥舞它!挥舞它!”

阿利安娜试着挥动了一下,无事发生。

斯内普又回想起之前她关于哑炮的那个猜想。

“不,不——试试这根,”奥利凡德依旧兴头很足,“橡木的还是龙心经,你一定适合龙心经。”

斯内普听说过关于魔杖材料的传闻,龙心经据说可以施展出最强大最耀眼的魔咒,只会属于那些杰出的巫师。

阿利安娜又尝试了三种不同材料与龙心经的组合,试到第五次的时候,在接过魔杖的一瞬间她突然感觉到原力通过指尖流向了杖尖,仿佛手指与魔杖连成了一个整体。

“就是他,没错,黑檀木与龙心经,绝妙的搭配。”

阿利安娜一脸懵逼地跟着斯内普走出魔杖店。

这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

只需要挥舞魔杖?

不需要和怪兽打架,也不需要冒着炸膛的风险试好几次?

“这是你去霍格沃兹的车票,”斯内普没等着阿利安娜从困惑中恢复过来,连珠炮一样说到,“现在我带你回……你的住处。”

又是一瞬间,阿利安娜的眼前又出现了熟悉的孤儿院,她刚站稳就听到耳边又响起“啪”的一声,那位斯内普教授已经离开了。

……真不礼貌,他至少也该说个再见呀。

——————————

当邓布利多的守护神凤凰出现在自己办公室的时候斯内普才刚收拾好今天买回来的魔药材料。

他瘫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凝视着茶杯上方袅袅升起的水雾。

“找到哈利了,来我的办公室,口令是棉花糖。”

斯内普咬牙切齿地重复着这个口令,脑海中构思着一会儿肯定用得上的最恶毒的讽刺。

但他还是立刻出发了,无他,正是因为守护神凤凰带来的那句口信。

“找到哈利了。”

关于这个小崽子突然消失,邓布利多最好能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

当斯内普来到校长办公室时邓布利多已经坐在办公桌后面等着他了。

感谢邓布利多的大发慈悲,这回他没有卖关子。

“他们在科克沃斯停了下来,猫头鹰信件上最后的地址是一个叫铁路风景旅馆的地方,海格回信说他们的移动速度慢了下来,让我放心,到今天晚上他一定能见到哈利。”

斯内普皱起了眉。

科克沃斯小镇是他和莉莉长大的地方,蜘蛛尾巷就在这里,同时,圣·特雷莎孤儿院也在科克沃斯,也就是说他和波特家的小崽子可能在今天擦肩而过。

这真是糟透了的感受!

而且听听他说了什么?

海格!

斯内普哂笑了一声:“海格,让你放心?你是怎么把这两件毫不相干的事如此轻易的放在一起的?”

邓布利多的手指交叉,轻描淡写地说:“我相信海格。”

之后他就愉快地说起了毫不相干的事:“听说今天你去接新生了?怎么样,这回到孩子有没有被你吓哭?”

斯内普知道邓布利多这样就意味着关于小波特的话题结束了,他只是突发善心从指缝里给他漏了点消息。

不过斯内普已经习惯邓布利多的“谜语人”身份了。

“你最好记得是你想要保护他。”

“至于今天那个女孩,但凡霍格沃茨的学生里能有一半像她那样省心我的工作就能减少至少九成!”

“这可是很高的评价。我这里有从中国新得来的红茶,坐下来说说她的事吧,”邓布利多的蓝色眼睛里闪烁着兴趣盎然的光芒,“我记得她是今年唯一一位拿助学金的新生?她住在哪里来着?”

斯内普搞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对这个新生感兴趣起来,但这又不是什么隐私的事情,邓布利多只需要翻一翻花名册就能得到的信息。

他果断的拒绝了邓布利多那杯散发着单一的蜂蜜味的红茶:“是的,她住在圣·特蕾莎孤儿院。”

“可怜的孩子。”邓布利多顿了一下后继续说到,“希望霍格沃茨能给她家一样的感觉。”

阿利安娜并不知道霍格沃茨两位教授关于她的对话。

她费劲地提着今天的战利品走进孤儿院。

如果使用原力的话会很轻松,但她早就习惯在人前隐藏自己的能力了。

哪怕在这个世界现在并没有猎杀巫师的活动。

上辈子共和国分崩离析之后绝地武士就遭到屠杀,除了个别学徒幼徒因为转向了黑暗面成为帝国的走狗外所有绝地都上了猎杀名单,暴露的绝地基本上难逃一死。

包括她。

死亡真的可以让人学会很多事。

和修女们打了声招呼,阿利安娜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沉浸在新知识的海洋中。

鉴于她那紧巴巴的预算,她手里只有学校购物清单上的那些课本,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这些课本的厚度十分可观。

到了开学前她已经将这些课本全部刷了一遍。

抛去那些理论性的知识不谈,在几次“无伤大雅”的尝试后,阿利安娜得到了两只碎茶杯,破了几个洞的床单,她一坐上去就开始跳踢踏舞的椅子,以及,她明确了一件事:

原力与魔法,也许可以做到相同的事,但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东西。

通过30年的学习,她可以自如地使用原力,但在魔法面前,她就像一张白纸。

她可以轻而易举的使用原力将桌子稳稳地举起来,但如果换成飘浮咒,她的身体不但需要先反应一下该启用哪个系统,被漂浮起来的桌子也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样。

艾丽莎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因此摔得粉碎。

而按照课本上的内容,她只需要一个修复如初就可以挽回这个悲剧。

这是原力绝对做不到的事。

但有可能是被魔杖察觉到了她没有使用自己的惯用手,她施魔法并不顺利。

于是需要做出抉择的时候到了:

魔法还是原力?

在阿利安娜看来这是必须要做出决定的,越早越好。

她的师父和尤达大师无数次强调他们是卫士而不是战士,但那是在战争爆发之前,而在克隆人战争爆发后没有哪个人会不合时宜地再纠结绝地到底应该使用哪个身份。

既然已经对自己战士的身份有了明确的定位,那就要确定好自己将以什么样的方式战斗。

对阿利安娜来说这个决定并不难。

“记得我教给你的。”

这是她的师父死去前留给她的话。

对她来说,放弃原力放弃光剑就意味着背叛他。

当然这不意味着她将放弃霍格沃兹的学习,相反,对于任何一个绝地来说知识都是最重要的东西。

阿利安娜默默地开启了自己的光剑。

剑刃从手柄一端喷射而出,蓝色的光芒在白天明亮的房间里不算显眼,但剑刃发出的“嗡嗡”声却让人敬畏又安心。

阿利安娜将剑刃的功率调到最小,最多只会造成烫伤而不是一瞬间让人掉脑袋的程度。

她对着镜子朝自己的脑袋挥了几剑,红色的长发纷纷扬扬落在了地上,等她完工时就拥有了一头利落的短发。

她可以想象到艾丽莎看到她的新发型后会发出怎样的尖叫。

她在耳边留了一缕头发,将它编成小辫子。

这是属于绝地学徒的发型。

她将带着绝地武士的身份,虔诚而谦虚的去做一位魔法学徒。


火车上到处都挤满了学生,直到走到接近车尾的地方,哈利才找到了一间只有一个人的包厢。

坐在包厢里的女孩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已经穿上了学校来信上要求的那种黑色袍子。

但她闭着眼睛安静地坐在那里,似乎是睡着了。

站在门口的哈利立刻紧张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应该在进入这间包厢前敲敲门,而现在他完全不敢开口,生怕打扰到人家。

万幸在这时女孩睁开了眼睛,和和气气地开口道:“你没有打扰我,请上来吧。”

“谢,谢谢你!”哈利结结巴巴的说。

她有一双湛蓝湛蓝的眼睛,火红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在发光。

哈利没出息的脸红了。

他之前上的学校里面可没有这么好看的姑娘。

“你需要帮忙吗?”姑娘意有所指地看向他搁在脚边的箱子。

哈利觉得她是个天使。

愣了一下神后哈利飞快地说道:“不,不用!”

他试着用力将皮箱拽上来,结果那箱子丝毫不给他面子,不但完全不肯离开地面,还重重地砸到了他的脚背上。

哈利觉得自己的耳朵烧了起来。

他有些无措的看向了坐在包厢里的女孩,发现她也在看着他,这下他更尴尬了,他宁愿这女孩子依旧闭着眼睛在假寐。

女孩仿佛没有意识到他的窘迫,站起身来,她没有像哈利想象的那样过来搭把手和他一起把箱子抬上去,而是对着箱子抬起一只手。

哈利感觉到抓在手里的皮箱震动了一下,之后沉重的皮箱彻底挣脱了地球的引力,稳稳的飘进了车厢。

在哈利震惊地注视中箱子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嗒”的一声轻响。

一切的尴尬都离他远去了:“这是魔法,对吗?”

女孩愣了一下,似乎是斟酌了一番措辞才开口:“是的,这是魔法。”

“魔法与我们在一起。”

随着她说完这句话,火车缓缓的启动了。

哈利也坐了下来,女孩子又闭上了眼睛,这样他终于有机会打量这个女孩了。

哈利当然不敢明目张胆的盯着她的脸看,他只敢偷偷观察她交叠着放在腿上的双手。

白皙,消瘦,但似乎充满力量——哈利不确定这是不是刚刚她露的那一手带给他的错觉。

之后他还可以从她的袍子那失去光泽的面层和已经磨损的边缘看出来这绝对不是一件今年暑假刚买的新袍子。

别问他是怎么对这事门儿清的。

这姑娘的袍子至少是合身的,哈利敢打保票,如果不是因为他能来霍格沃兹读书,那他穿的绝对要比这个姑娘惨一百倍。

她有可能是高一两个年级的学生,也有可能本身就生活在这个让他眼花缭乱的魔法世界。

他迫不及待地想跟她交换姓名了。

这时包厢的推拉门被人拉开了。

进来的是带他穿过9又3/4站台的那家人中最小的那个男孩。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别的地方都满了。”男孩子看着哈利问道。

哈利下意识的看向对面,之后立刻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自己,赶忙摇摇头,之后又慌慌张张地补充道:“没,没问题。”

男孩子开心地坐了下来。

“我叫罗恩,罗恩·韦斯莱,是今年的新生。你们呢?”

哈利发现对面的女孩儿再次睁开了眼。

“阿利安娜·斯诺,一般别人都叫我安妮。我也是今年的新生。”

“我叫哈利·波特。”哈利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哈利·波特!你说的是那个哈利·波特吗?大难不死的男孩!”罗恩惊叫起来。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打断了哈利的话,他指着哈利的额头之后,似乎意识到这行为不太礼貌,又指向了自己的额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哈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明白罗恩在好奇他额头上的伤疤,但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展示给罗恩看,当着阿利安娜的面撩起刘海来的行为他觉得蠢极了。

“我知道你,就在我们的课本里。”阿利安娜指了指放在腿边的《魔法史》,“你是我遇到的第二个'天选之子'了。”

一瞬间,哈利觉得自他知道自己父母的真正死因,知道自己在魔法世界的受欢迎程度之后产生的压力减轻了大半。

虽然他因为“天选之子”这个称呼又红了脸。

“另一个天选之子?他怎么样了?”他半是故作平静半是好奇地问道。

阿利安娜沉默了片刻,她的声音依旧很平淡,平淡的过了头:

“他用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方式印证了他的身份。”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说法?”罗恩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

“大概是因为关于他的故事发生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

他属于我的上辈子,阿利安娜想到。

再一次在懵懂中度过人生中没有记忆的前两年,再一次在幼年时被一个“组织”收养,再一次成长到11岁,对于她更早之前的经历阿利安娜只能想到“上辈子”这一个词。

“你不是在巫师家庭长大的吗?”罗恩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可你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巫师!”

“我想能坐到这列火车上的人都是小巫师。”阿利安娜笑得眯起了眼睛,“是的,我不是在巫师家庭长大的。圣·特雷莎孤儿院的修女养大了我。”

罗恩显然并不了解孤儿院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

但哈利明白。

以己度人,他深知失去双亲的孩子会有怎样的童年经历。

阿利安娜注意到了哈利眼神中的同情:“不,请不要这样,我的生活没什么不好的,孤儿院的修女们对我们都很好。唯一遗憾大概就是很少见到男生吧,我们孤儿院除了新生儿以外都是女性。”

“你呢?你是出生在巫师家庭吗?”阿利安娜向罗恩问道。

“没错,我的爸爸妈妈,哥哥们,还有妹妹,他们全都是巫师。我听说你后来跟麻瓜们住在一起了,这是真的吗?”罗恩对哈利的兴趣显然要大过了介绍自己的家庭。

他们糟透了!

阿利安娜可以从哈利的表情上看出这一点。

但最终,哈利说的却是:“我要是也有几个巫师兄弟就好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有五个哥哥,”罗恩夸张地对着两人挥舞着他的五根手指,“你要是也有五个哥哥,你就永远用不上新的东西,我穿比尔的旧长袍,用查理的旧魔杖,还有珀西扔了不要的老鼠!”

哈利忍不住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脑海中出现的那件用达力旧衣服染出的校服驱赶出去。

罗恩的声音就像被关掉的电视机一样突然停止了,他有些不安的看向阿利安娜。

阿利安娜也穿着旧袍子,她腿边的那本魔法史看起来可能连二手的都不是。

罗恩的耳朵涨红了,他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阿利安娜却觉得没什么,就算之前她已经是绝地圣殿的武士了,她的袍子也总处在磨损过度的状态,在最忙的时候她甚至会因为懒得去领新袍子而维持着只要袍子不破就不算失礼的心态。

直到被尤达大师一顿痛骂……

“霍格沃兹的助学金不足以支撑我所有的东西都买新的,钱要花到刀刃上,虽然没有新袍子,书也是旧的,但我还是买了根新魔杖。”阿利安娜说着从腰间摸出了她的魔杖。

阿利安娜的魔杖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如果现在拉文克劳的二年级学生秋·张在这里,她应该会敏锐地意识到这根黑檀木制成的魔杖已经被盘到包浆了……

“感谢那位带我去对角巷的教授,他坚持我应该买一根新魔杖,那真是奇妙的经历。”

哈利立马表示认同,去对角巷的那一天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让他记忆犹新,但要让他选一件最难以忘怀的,那绝对是将魔杖拿到自己手里的那一刻。

罗恩想到了自己的那根旧魔杖,表情变得不自在起来,看向窗外,小声的地嘟囔着:“我一定要找个理由让妈妈给我买根新的……”

哈利立马将自己一个月前还穿着表哥的旧衣服,过生日收到的生日礼物是一张餐巾纸这些经历告诉了罗恩,罗恩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在海格找到我之前,我都不知道什么是巫师,我的姨妈甚至告诉我我的父母死于车祸,还有伏地魔的事——”

罗恩倒抽了一口凉气,打断了他。

哈利和阿利安娜都不明所以。

“你说出神秘人的名字了!”罗恩惊恐地叫道,之后,他似乎是被哈利的勇气感动了,“我早就想到,所有的人当中只有你——”

“别这样,”哈利有些受不了这种被人“寄予厚望”的感觉,特别是在阿利安娜面前,“我只是不知道那个名字不能说。”

“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们不能说出他的名字?”

罗恩打了个冷颤:“因为他是个可怕的黑巫师啊!他……坏透了!”

“可那时候你才刚出生?”类似的话哈利也听海格说过,当时他就很困惑,他顺着阿利安娜的问题继续问了下去,“你不可能记得关于他的事呀。”

“我不想说这个问题,几乎所有反对他的人都被杀掉了!”罗恩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于是哈利和阿利安娜立刻终止了这个话题。

僵了一会后罗恩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肥肥的灰老鼠,摩挲着它的背毛,似乎小动物的温暖可以给予他一丝安慰。

阿利安娜沉默的靠在座椅背上。

恐惧,是使人通向黑暗的道路,这是原力的黑暗面之一。

不知道这是否也是魔法的黑暗面。

车厢内沉默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十二点半左右,过道上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

阿利安娜抽了抽鼻子,她似乎闻到了香甜的味道。

“亲爱的,要不要买车上的什么食品?”一个笑容可掬,面带酒窝的女人推开了包厢门。

阿利安娜已经可以从打开的一点门缝里看到那辆发出声响的车子上都装了些什么。

蛋糕,糖果!

感谢她对二手货的不在意以及斯内普这位优秀的向导,霍格沃茨的助学金她留下了1/4还多!

“你总能发现钱有更需要用到的地方。”

某个低沉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

阿利安娜当然不会认为斯内普指的是满足她的爱好,但这不妨碍她把吃甜食当做人生大事。

唯一可以拖慢她花钱脚步的是该如何在比比多味豆和巧克力蛙之间做出选择。

在她犹豫的时候哈利已经把车子上所有的零食都买了一遍。

……真的有钱人!

阿利安娜有些羡慕的看着他。

“我们可以一起吃!我买了很多巧克力蛙,吃不完会化掉的。”哈利抱着一手臂的糖果零食,乐呵呵的邀请到。

两个人都不知道魔法界的巧克力不会轻易化掉,但阿利安娜满怀感激地选择了比比多味豆。

坐回到包厢里,哈利从阿利安娜手上那袋打开的比比多味豆粒抓了几颗出来,之后自然地递了一包巧克力蛙给她。

在攥紧那几颗糖果的同时他又自然地同罗恩交换了馅饼。

看上去自然地。

其实哈利觉得自己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儿里了,他是真的为他与阿利安娜之间有了这样的交流而开心。

在甜食面前阿利安娜多少是丢了些理智,一般情况下那如同打鼓一样的心跳声他早就该注意到了,现在她的注意力全在巧克力蛙上。

“里面是真的青蛙变得吗?”看着阿利安娜飞快地拆着青蛙的盒子,哈利好奇地问。

还没等罗恩回答,一只巧克力色的青蛙就从阿利安娜刚打开的盒子里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可惜它的越狱没有成功,阿利安娜一把抓住了它。

“呃……”看着在阿利安娜,手中徒劳地挣扎着的青蛙罗恩莫名觉得自己背后有点凉,“当然不是真的,盒子里面有一张画片,画的都是有名的巫师,你可以收集他们。我现在就缺阿格利巴和波托勒米了。”

阿利安娜一边思考着这两个人是谁一边将画片从盒子里取出来。

是一个头发花白留着长胡须的老人,但他那双明亮的蓝色眼睛告诉阿利安娜这具身体的灵魂还远没有走到日落西山的时候。

这样坚定的眼神她只在绝地委员会的那些大师们身上看到过。

在哈利和罗恩继续开盒抽卡的时候阿利安娜仔细的阅读了关于邓布利多的成就。

他的确当之无愧“当代最伟大的巫师”这个形容。

阿利安娜重新把画片翻到正面,惊奇地看到画像上的邓布利多正在和她打招呼。

欢迎加入霍格沃茨。

阿利安娜从他的嘴唇中读到了这句话。

“哦!他还在!”开完了所有盒子结果全是重复的罗恩突然惊叫道。

“这很奇怪吗?一般会怎样?”阿利安娜抬头看向罗恩,等她再低下头时,画片上面已经空空如也了,只留下背面那些闪闪发光的成就。

“一般他会很快消失。”

阿利安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之后三人开始了“比比多味豆大挑战”:手心手背,谁落单谁吃。

阿利安娜完美的避开了每一颗“坏豆子”,让不幸接连吃到臭奶酪味,辣椒味和芹菜味的罗恩差点怀疑人生。

“你真幸运!”刚刚吃了一颗浓薄荷味的哈利捂着嘴小心翼翼地说着话,生怕会有凉气灌进来。

嗯,感谢原力与我同在。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孩儿敲了包厢,寻找他的蟾蜍。

他刚离开三人还没说上两句话,包厢的门又被敲响了,这回他是被一个小姑娘带进来的。

“他刚刚来过了,蟾蜍不在我们这儿。”罗恩正在阿利安娜手中的两只多味豆里极限二选一。

阿利安娜的“运气”得到了两个男孩的信任,他们会让阿利安娜抓三颗,之后三人轮流一人拿一颗,阿利安娜沉浸在欺负魔法幼徒的快乐中简直不能自拔。

“你们也是新生,对吗?我发现了,只有新生的校袍是纯黑色的。”她虽然用了疑问句,但她的语气中却透露出强烈的自信,她看着阿利安娜,眼神仿佛在说,就是这样,我说的准没错。

再继续玩下去就会显得很不礼貌,阿利安娜虽然对这样的孩子不是很感冒,但还是立马停下手中的事回答她:“是的,我们都是新生。”

“哦,果然是这样,”小姑娘点了点头,潜台词是:瞧吧,就像我说的那样。

哈利和罗恩一直沉默着。

罗恩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刚刚哈利吃到了好豆子,现在到他了,如果他也选到了好的,那他也许就终于可以看到阿利安娜吃坏豆子了。

可小姑娘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我家里没有一个人懂魔法,所以在收到入学通知书时,我吃惊极了,我把所有课本都背会了,希望这够用,我还试过几道简单的咒语,只是为了练习,而且都起作用了。对了,我叫赫敏·格兰杰,你们呢?”

她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完,之后扬起下巴问道。

罗恩和哈利的脸都皱了起来,那个找蟾蜍的男孩子更是紧张地用脚尖划着地板。

阿利安娜懂他们,当所有人一起选择躺平休息的时候人家都不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当有个卷王过来告诉大家她已经完成了今日份的训练内容还额外做了两个小时的冥想以及三个小时的光剑训练时,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呐喊哀嚎。

现在这位赫敏小姑娘就是这个卷王,更加可怕的是,如果大家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间都差不多的话,她可能已经卷了大家至少一个月了。

阿利安娜打心底里佩服她,毕竟她能老实看完书那是因为她已经活了几十年了,如果是在她上次这么大的时候,她很可能是那个号召大家一起躺平的人。

“安妮也可以用魔法,她用的可好了!”哈利的脸颊还是微微泛红的,他刚刚在拿豆子的时候碰到了阿利安娜的掌心——这不是第一次了,但每一次他都会脸红。

哈利不知道刚刚自己心底里的自豪感是从哪里来的,他说话的语气和赫敏像极了,感觉像是在炫耀。

“哦,是吗?”赫敏挑眉道。

“我是阿利安娜·斯诺。阿利安娜站起身来回答她。

按照她受到的教育,当意识到话题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的情况下,她就不应该在别人站着的情况下继续坐着。

赫敏突然觉得不自在起来,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打扰了别人,这让她的表情生动了起来,那张年幼的脸也比之前显得可爱多了。

“哦,对不起,打扰了,我还是去帮他找蟾蜍吧!”她拉着找蛤蟆的男孩跑走了。

“真可怕,我希望不要跟他分在同一个学院……”罗恩嘟哝着。

“学院!你的哥哥们都在哪些学院?”哈利好奇地问,在对角巷时海格说过关于学院的事,可那个话题因为伏地魔很快就结束了。

“格兰芬多,准确的说我们全家都在格兰芬多。”罗恩无奈放弃了他们刚刚的游戏,咬掉了一只已经不会跳的巧克力蛙的脑袋,含糊地继续说,“去拉文克劳或者赫奇帕奇都无所谓,只要不是斯莱特林。”

“因为那是伏地魔的学院对吗?”哈利脱口而出,罗恩因此打了个冷颤,哈利赶忙连连道歉。

“我不知道这个,有什么说法吗?”阿利安娜问道。

霍格沃茨书单上的书上只能找到“知识”,而现在罗恩和哈利说的应该属于“常识”的范畴,学校的书本一般可不会教学生“常识”。

“所有的坏巫师都是从斯莱特林出来的。”

“那为什么还会有学生被安排去这个学院?”阿利安娜困惑道。

罗恩答不上来了。

对啊,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反正大家都这么说。”

哈利表示认同,海格就也是这么说的。

果然,这就是常识。

罗恩不想在自己答不来的问题上打转,于是继续说:“拉文克劳的是书呆子,赫奇帕奇的人是饭桶,格兰芬多最有勇气,不过也有人说这叫鲁莽。总之,大家都这么说。”

“那他们要怎么确定我们该去哪个学院呢?”

13岁以内的绝地被称为幼徒,他们也会被绝地大师们分成不同的小组,阿利安娜当时是属于巨龙组的,这代表着坚韧顽强,组内的幼徒们也确实都符合这样的形容。

“不知道,他们都把这件事瞒着我们,似乎是过来人的恶趣味,弗雷德说我们需要通过一种测试,和怪兽搏斗之类的,很可能会受伤。我不太想相信他。”罗恩面露菜色,哈利也开始焦虑了起来。

阿利安娜默默的开始纠结要不要将光剑从箱子里拿出来。

“常识”的产生肯定是有原因的,她不太想去需要努力卷学习的拉文克劳,也不太想去被标记为坏巫师生产地的斯莱特林。

现在她的选择困难症又发作了,她是该去听起来就能轻易搞到吃的的赫奇帕奇,还是和她原先分组最相近的格兰芬多?

似乎是为了缓解包厢内沉重的氛围,罗恩开始聊起了魁地奇球赛。

两个长在麻瓜界的土包子听得津津有味。

就在阿利安娜准备分享一下她上辈子偷偷参加的那些飞梭比赛时,包厢的门又被推开了。

这回是三个男孩子。

一个金发的小白脸,和他的两个保镖。

这是阿利安娜对他们的第一印象。

“这是真的吗?整列火车上的人都在纷纷议论,说哈利·波特在这个包厢里这么说就是你了,对吧?”金发小白脸看着哈利说道。

他的眼睛里仿佛没有罗恩和阿利安娜这两个人似的。

“这是克拉布,这是高尔,我叫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阿利安娜看到罗恩掩饰地轻咳一声。

马尔福立刻看向了他。

“你觉得我的名字很可笑是吗?不用问你是谁,我爸爸告诉我,韦斯莱家的人都是红头发,满脸雀斑,而且孩子多的养不起。”

阿利安娜皱起了眉,这话说的,既不友好,也不礼貌。

罗恩气得涨红了脸。

阿利安娜也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她当然知道这个年龄的男孩子火气有多旺盛,多么容易被激怒,罗恩还能保持理智,没有冲上去对马尔福轮拳头,已经算得上是很克制了。

哈利当然也很清楚“孩子多的养不起”可不是一句恭维的话,他抿紧了嘴唇,一双碧眼冷冰冰地看着马尔福。

但这位马尔福先生显然没有察觉到他在这个包厢里的不受欢迎,他向哈利伸出了手,自说自话。

“你很快就会发现,有些巫师家庭要比其他家庭好许多,波特。你不会想跟另类的人交朋友吧?在这一点上我能帮你。”

哈利当然没有搭理他伸出的手。

“我想我自己能分辨出谁是另类,多谢了。”

马尔福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是被哈利的冷漠侮辱了。

“我要是你呀,波特,我会特别小心。你应当放客气点,否则你会同样走上你父母的那条路,他们也不知好歹。你如果跟像韦斯莱家或海格这样不三不四人混在一起,你会受到影响的。”

在阿利安娜看来,这句话像是威胁。

两个男孩腾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罗恩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再说一遍!”

而哈利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已经握紧了拳头,就差将它打在马尔福脸上了。

“向他们道歉,然后离开这里。”阿利安娜没有和男孩们一起跳起来,她坐在那里看着马尔福的眼睛,平静地说。

马尔福原本傲慢的表情瞬间凝固,之后变得空白。

“对不起。”

他说话的声音没有起伏。

之后他转身缓缓地向包厢外走去。

他的两个保镖疑惑地对视了一眼,但他们显然也不是习惯自己拿主意的人,于是莫名其妙地跟着马尔福一起走了出去。

在车厢门被关上的一瞬,罗恩惊叹道:“酷!”

“这也是魔法,对吗?你说过的魔法与我们在一起!”哈利说着拉着罗恩一起坐下来。

“是的,但只对心智不坚定的人有用。”其实这是绝地控心术,如果阿利安娜有机会再多读一点书的话就不会轻易使用这个能力,因为它和夺魂咒太相似了。

绝地控心术永远不会被用来获取金钱或私利,只是为了谋求更大的善行而采取的权益手段,但谁又说的清楚呢?

这时赫敏又进来了。

“我来提醒你们,我们马上就要到了,你们最好还是赶快换上长袍。”

之后,她看着罗恩,嘴唇有些纠结的动了动,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飞快地转身离去了。

“那么,现在将空间留给两位先生。”阿利安娜说完也离开了车厢,贴心的帮他们将门关好。

她注视着夜幕下的山峦和树林,不知道自己是期待多一点,还是担心多一点。


“再过五分钟列车就要到达霍格沃茨了,请将你们的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们送到学校去。”

随着列车缓慢的停下,阿利安娜,哈利和罗恩随着推推嚷嚷的学生们一起下到了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上。

阿利安娜听到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在高喊:“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哈利,到这边来,你好吗?”

这是一个脑袋长了一圈毛茸茸毛发的“巨人”,圆嘟嘟的脸颊看上去就是个老好人。

哈利显然认得他,在他看到这个“巨人”的时候脸上露出的是动物幼崽看到庇护者的表情。

之后“巨人”带着这群小孩子们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走下坡去。

阿利安娜在这条小路上灵活地跳跃着,时不时顺着斜坡溜下去一小段,她嗅着周围草木湿气的芳香,感受着身体里的原力与自然中蓬勃的生命力呼应着,涌动着。

这种感觉随着离霍格沃茨越来越近,也愈加强烈。

她再一次兴奋起来,原本她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她最喜欢的地方会是巫师聚集的对角巷,但现在她可以确认,不会有什么地方会比这里更让她激动。

“转过这个弯儿,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

“巨人”的声音在阿利安娜头顶响起。

下一刻,一座耸立在高高山坡上的城堡出现在阿利安娜眼中。

城堡的灯光同天空中的星辰一起闪烁着。

阿利安娜微张着嘴唇,凝视着城堡的塔尖,她的身后是学生们的感叹惊呼。

霍格沃茨很美丽,但她不是科洛桑的绝地圣殿。

阿利安娜第一次正视这个事实。

原本激动的情绪仿佛被速冻了。

之后她沉默地跟着哈利,罗恩上了一艘小船,机械地同登上小船的金发姑娘打招呼。

最终,大家来到了一扇巨大的项目门前,“巨人”举起一只硕大的拳头,在城堡的大门上敲了三下。

阿利安娜被震醒了。

她赶紧回忆来时的路,这才意识到他们是走过了一条密道才来到了这里。

看来霍格沃茨是一处隐秘的所在。

走这条路的只有他们,那么一定有另外一条路是供“老生们”走的。

之后新生们被一位叫麦格的教授带到了一间小屋里,想必她就是霍格沃茨来信里那位副校长。

阿利安娜已经可以听到隔着一堵墙的空间里年轻人们兴奋交谈的嗡嗡的声音。

麦格教授介绍完四个分院又嘱咐了几句后就离开了,新生们紧张的等待着,阿利安娜可以听到赫敏小姑娘在飞快的背诵着咒语,而哈利似乎已经紧张的要吐出来了。

阿利安娜倒是没有多紧张,但却被突发状况惊了一下。

一串串珍珠白半透明的人影从墙里飘了出来,她差点就要拔光剑了,是这些人影说话的声音打消了她一言不合拿剑戳人的欲望。

这些人影差不多都无视了他们,只有一个胖乎乎的很友善的和他们打了招呼:“希望你们能分到赫奇帕奇!我以前就在那个学院。”

这是什么?是生物吗?

之后麦格教授就回来了,人影们飘飘荡荡从另外一堵墙上穿过,不见了。

“现在排成单行跟我走。”

他们被带到了礼堂里,一年级的新生们惊叹地看着这富丽堂皇又神奇美妙的巨大空间。

但对于阿利安娜来说,当曾经置身于星辰当中,就很难会为抬头仰望星空而惊叹。

来到霍格沃茨之后她再也感觉不到之前在对角巷以及在特快列车上时的愉悦憧憬了,这里和圣殿那么像又完全不一样,仿佛是在提醒她,她对过去的怀念是多么可笑。

而她周围这些孩子又满怀期待,又战战兢兢,更显得她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麦格教授将一顶打着补丁,又脏兮兮的尖帽子放在一只四角凳上。

帽子扭动了起来,裂开了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然后他开始唱歌了!

这完全出乎阿利安娜的预料,她清楚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绝对造不出这样的机器来,所以,这是魔法?

在阿利安娜的困惑中,帽子唱完了歌,整个礼堂掌声雷动,帽子扭动着身体仿佛是在鞠躬,之后就静止不动了。

“看来,我们只要戴上这顶帽子就可以了。我要把弗雷德杀掉!”站在她前面的罗恩小声对哈利说,阿利安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顶帽子就是帮他们分院的“大师”。

……好吧,虽然脑袋很重要,但这似乎要比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开光剑好太多了。

这是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带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

分院开始了。

第一个是汉娜·艾博,之后是苏珊·博恩斯,再之后是泰瑞·布朗。

这样算来她会在哈利之后罗恩之前进行分院。

轮到哈利,那帽子纠结了好一阵才做出了选择:“格兰芬多!”

在格兰芬多的欢呼声中,阿利安娜觉得自己应该跟着顶分院帽很有的聊。

很快就轮到了她。

“阿利安娜·斯诺。”

阿利安娜走了上去。

这时阿利安娜同坐在她正前方与她面对面的教授对上了眼。

阿利安娜知道他是学校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她见到的第一张巧克力蛙卡片上的主角。

但他,为什么看起来如此惊讶?

阿利安娜来不及细想,她本能的礼节性地同邓布利多微笑点头示意,之后就坐在了凳子上,由麦格教授将帽子扣在她脑袋上。

在她做好用原力保护大脑的准备时,耳边响起了一个细微的声音:“嗯,又一个难以抉择的小家伙。你挺喜欢知识的,好奇心和求知欲都很足,也很有勇气,保护欲强烈。你别误会,喜欢吃甜食和赫奇帕奇没关系,哪个学院都有吃货,不过我看得出你去这里应该会很开心。”

它能“听到”她此时所想的内容。

“是啊,我能听见,所以你希望去哪里?赫奇帕奇,拉文克劳还是格兰芬多?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去斯莱特林的,虽然我的主人和这学院的创始人闹别扭了,但我不认为他可以接受我把一个会把这个学院搞得一团糟的学生分过去。”

“所以是由我自己来做选择吗?”阿利安娜瞬间紧张起来了,“我无所谓,你帮我选吧。”

“哦,让一个选择困难症帮另外一个选择困难症做出选择,你可以想象到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不过谁让这是我的工作呢。”

分院帽停顿了一下之后大声喊出:“格兰芬多!”

在麦格教授将帽子拿开的一瞬间,阿利安娜听到帽子小声的嘀咕着:“……和他那么像,既然之前……”

之后她耳朵的鼓膜充斥着格兰芬多长桌传来的掌声欢呼声,再听不到那低低耳语又说了些什么。

———————

当孩子们走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自然地开始打量起他们来。

斯内普也不例外。

他开始寻找那个波特家的小崽子,这很容易,这小子和他爹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再加上那乱糟糟的脑袋,一看就讨人嫌。

斯内普很努力地强迫自己从那张詹姆·波特的脸上寻找属于莉莉的影子,但离得实在太远,到最后他满脑子都是那头乱发了。

他有些挫败地闭了闭眼睛。

之后他突然意识到,在这人群中似乎少了那个红色头发的姑娘。

他开始焦躁起来,那天据他的观察,这小姑娘的监护人并没有扣下孩子不让人来霍格沃茨的意图,但这种事情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很难确保。

如果真是出了这样的事,那就是他的失职。

斯内普定睛仔细在队伍中搜寻着,虽然他坐在高处,但新生们排成一列,这给他的寻找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之后他又被德拉科和波特两个人的分院干扰分神,于是直到阿利安娜的名字被麦格教授叫到,他才终于找到了这个姑娘。

与其找到了,不如说认出了。

微微蜷曲的红色长发现在变成了只是刚刚越过脸颊的长度,她的嘴唇不像那天一样微勾着,而是抿成一条直线,显得坚毅又过分冷静。

斯内普几乎找不到记忆里那张被长发带得乖巧柔和的面庞了。

是他去过之后的这一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斯内普的眉头紧紧皱着,然后他就听到分院帽做出了决定:

“格兰芬多!”

顿时,他觉得自己刚刚所有的担心都应该拿去喂狗。

于是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坐到座位上的阿利安娜正好看向了他,女孩的嘴角又勾了起来,她歪了一下脑袋似乎是在跟他打招呼。

但是斯内普一点都不想搭理格兰芬多的小巨怪,他没有回应,避开了她的视线,看向了现在正在分院的学生。

然后正好看到罗恩·韦斯莱被分到了格兰芬多。

……

喂!这分院帽帽是在挑衅他吧!

“我觉得霍格沃茨可能不太欢迎我。”

罗恩坐到阿利安娜身边时正听到她边鼓掌一边和哈利说。

“怎么可能!你是今年这些女生里最漂亮的那个了!”罗恩想都不想就立马反驳道。

这时排在他后面的唯一一个学生布雷斯·扎比尼被分到了斯莱特林,斯莱特林长桌的掌声落下,邓布利多站了起来。

邓布利多的气势不需要任何言语的介绍,整个礼堂都随着他的起身安静下来。

阿利安娜也再也无法从他的脸上找到那一瞥时看到的震惊。

邓布利多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伸开双臂:“欢迎啊!”

“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谢谢大家!”

说完,他重新坐下来,学生们开始鼓掌欢呼,但阿利安娜可以确认,他们不是在为校长的发言而欢呼——在他们面前原本只放着空盘子的长桌上面放满了食物。

“他说的话……”哈利的脑袋凑了过来,迟疑的开口。

“我们可以猜猜看。”阿利安娜正在思索着这几个词的含义,这时罗恩已经开始越过她面前去够放在远处的炸鸡腿了。

于是早就饿了的两人立马选择先将这个问题抛在脑后,大快朵颐了起来。

阿利安娜按照习惯吃了个七分饱,结果就在她放下刀叉之后,餐盘上又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甜点,各种口味的冰激凌、馅饼、蛋糕……应有尽有。

她的心中天人交战了一番后,最终还是将罪恶的刀叉又伸向了食物,边吃边听周围的新生们讲关于他们家庭的事情。

突然坐在她旁边的哈利发出了“哎呦”的一声。

“怎么了?”

“没——没什么”哈利边说边揉着自己的额头,一点也不像没什么的样子。

阿利安娜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确定他只是不想说出来之后缓缓的点了下头。

“跟奇洛教授讲话的那位老师是谁?”哈利问她。

“……我不知道奇洛教授是谁。不过如果你问的是你现在看着的那位教授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他是斯内普教授,教授魔药课。怎么了?”

“呃……还是没什么……”哈利说完自己又脸红了,他对今天的自己非常恼火,为什么每次阿利安娜对着他说话时他都要脸红!

“他今天可能心情不太好,他刚刚也不理我,明明带我去对角巷那天还好好的。”阿利安娜不禁开始仔细回想自己在进入礼堂后是不是哪里做得失礼了,引得这位教授不快。

听阿利安娜这么说,哈利觉得自己放松了很多,他很清楚在学校里面如果有一位老师对他没有好感,那将会是一件多么灾难的事。

他又看向斯内普,但斯内普没有再看他。

这时,邓布利多又站了起来,吃饱喝足的学生们瘫在座位上,安静的听他讲话。

禁林禁止入内,走廊禁止施魔法,周二会进行魁地奇球员审核,以及四楼靠右边的走廊禁止入内。

阿利安娜默念着这些注意事项,直到邓布利多宣布大家一起来唱校歌时,她僵住了。

绝地武士团教会她很多技能,但其中绝对不包括唱歌。

她还僵持的时候,大家已经唱起来了。

阿利安娜只得艰难的开口跟上大家,她觉得她唱的校歌与其说是在唱,不如说是在念,她尴尬得红了脸。

终于熬过了这段难捱的时光,邓布利多宣布大家可以回宿舍去了。

阿利安娜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在珀西的带领下新生们在城堡中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一幅肖像前。

“口令?”肖像上的粉红衣服女人问道。

“龙渣。”之后肖像摇摇晃晃地移开了露出墙上的一个圆形洞口,众人们从洞里爬了过去,之后便到达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这里,同样的,不同于科洛桑绝地圣殿的任何一个房间,圆形的房间摆满了软绵绵的扶手椅,看起来就像是能让人沉醉于其中的。

“姑娘们,你们的房间在那边,男生们跟我来。”珀西说道。

人群呼啦啦地分成了两份,哈利傻乎乎地跟在阿利安娜身旁走了一截路,被罗恩狠狠地拽了一把这才反应过来。

“明,明天见。”他结结巴巴地说,垂着脑袋赶紧离开。

“哈利·波特,他喜欢你。”那个叫帕瓦蒂·佩蒂尔的姑娘笑着在阿利安娜耳边小声说。

“我认为他只是比较容易害羞。”阿利安娜明白她指的意思,一个11岁的孩子喜欢她,在她看来是难以想象且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是吗?是吗?那你喜欢他吗?”女孩子一脸八卦地问道。

“不。”阿利安娜的声音硬邦邦的。

私人的爱情是对于绝地来说是禁忌,就算真的存在,也只会成为两个人间的秘密,哪怕是向最亲近的人也不会透露。

帕瓦蒂不再问了。

姑娘们爬过一部螺旋形的楼梯,看到了她们的铺位,四张带四根帷柱的床,垂挂着深红色天鹅绒的帷帐,她们的箱子被摆在床尾。

她们四个又重新互相介绍认识了一下,在一同洗漱回来之后,四个人已经很自然的分成了两组:拉文德和帕瓦蒂已经亲亲密密地挽着手走在前面说起了小话,而阿利安娜则和赫敏则安静地在她们后面并排走着。

“明天我们上什么课?”赫敏找了个话题,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她们的课表已经放在床头柜上了,阿利安娜当然已经看过了,不过她认为赫敏应该也看过了,但她还是答道:“上午一节变形课,下午一节草药课。”

“噢,变形课,是麦格教授教的课,当初就是她带我去对角巷的,我已经背会了所有变形课本上的咒语,他们太难了,我试过几次,可是几乎都没能成功。”这时赫敏说话的感觉自然多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认为变形课将是我们学到最难的一门课。”阿利安娜认同赫敏的话,“我拿茶杯试过几次,结果整个茶杯都碎掉了,现在我敢说我用的最好的魔咒一定是恢复如初。”

赫敏听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阿利安娜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不明白她是因为自己说的哪句话而开心起来。

“我不是在笑你了!”赫敏有些紧张,但看到阿利安娜没有生气之后就接着说道,“其实之前我遇到的学生们,他们都说完全没必要看课本,所有人!包括那些巫师出身的!”

“看到你我就放心了,至少那并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她又笑起来。

阿利安娜被她的快乐感染了,她上辈子死的时候已经三十多岁了,看着霍格沃茨的这些新生们感觉他们都是小孩子,于是她忍不住对赫敏说:“他们会在某一天发现知识总是不够用,只有积累知识,我们才能获取智慧。

勿随愚昧,探寻真知,永远记住这句话。”

之后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阿利安娜恨不得拍自己一下,她把赫敏当成绝地幼徒了,被同龄人这样说她一定会不开心的。

但赫敏思索了一下就认同了她的说教:“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我们来学校就是应该好好学习!”

阿利安娜有点不敢再谈下去了,她今天的情绪起伏过于频繁,晚上必须进行一次彻底的冥想才行。

大概是因为这一天的劳累,再加上晚宴上吃的太多,房间里的三个姑娘很快就入睡了。

阿利安娜拉好帷帐,跪坐在床上,在姑娘们平稳的呼吸声中沉入了自己的世界。

特快列车,霍格沃茨,罗恩,哈利,赫敏,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教授……这天的一切繁杂,最终都归于内心深处的平静。

—————————

阿不思·邓布利多与放在桌子上的分院帽无声地对峙了半晌,最终他叹了口气,认输地率先说道:

“你能向我透露一些关于她的事吗?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

“这要取决于你想知道的是什么了。你明白的,我的主人赋予我精巧的魔法不是用来让校长们窥探学生的秘密的。”分院帽立刻回应了他,声音中透出的那点小狡猾暴露了他是早就在这等着了。

“这么做的确很有诱惑力。但我并不是想打听她脑子里藏着的东西,这种事情我过去没有做过,未来也不会去做。”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只想知道,她确实是叫阿利安娜·斯诺,是吗?”

“你好像向那个大鼻子男孩询问过关于她的事?是什么让你对这个姑娘这样好奇?”分院帽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

大鼻子男孩,这指的八成是斯内普,他真想看看斯内普听到这个称呼之后的表情。

“我确实是问过斯内普教授,我也确实对她很好奇,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今天的提问和那天是出于完全不一样的原因。”

“好吧,看来即使是过去了近千年,研究了上万颗脑袋,人类对我来说依旧十分复杂。”分院帽扭动了一下身体,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可隐瞒的,于是大大方方的告诉了邓布利多,“那女孩确实是叫阿莉安娜·斯诺,她一直都是叫这个名字的。”

“那么她的父母呢?”邓布利多十指交叉搭在桌子上沉默了片刻之后继续问道。

“她的父母?”分院帽的动作定格了,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

“我明白你为什么要问了!你在怀疑她是你的孩子!天呐,为什么我总是忽略人类对于血缘的奇怪执着?不过她长得和你入校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确实值得怀疑!”

邓布利多无奈地将一只手搭在脸上,捂住了眼睛,他轻笑了一声:“不,分院帽先生,她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那就是你的孙女?还是曾孙女?让我算算你们之间隔了三代还是四代?”分院帽顺着自己之前的推测继续猜了下去。

邓布利多有点受不了地打断了他:“不,我是说我没有孩子,所以她不可能是我的后代。”

分院帽的声音一下子被卡住了,他有点难以接受自己完全没猜对的事实,之后小声嘟囔着:“……你怎么确定呢?”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目光温柔又惆怅地投向了扣在桌子上的相框。

“……算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她打记事起就在那家孤儿院了,完全不清楚自己的父母是谁,并且她也一点儿不关心这个,所以我满足不了你的好奇心。”

“那么,谢谢你分院帽先生。”说完,邓布利多将分院帽放回到架子上。

他在架子前静立片刻:“我该去问问他吗?他大概不会欢迎我吧……”

空荡荡的办公室最终只留下他的一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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