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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挑剔的资格。打开门,一居室的房子,散发出一股搁置已久的霉味。见俞子舜眉头皱得越发深,苏欣怡反手推开没关上的门,“多敞敞就好了。”
主角:苏欣怡江凛枭 更新:2023-04-12 16: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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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欣怡江凛枭的其他类型小说《苏欣怡江凛枭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江凛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没有挑剔的资格。打开门,一居室的房子,散发出一股搁置已久的霉味。见俞子舜眉头皱得越发深,苏欣怡反手推开没关上的门,“多敞敞就好了。”
魏宏看不到江凛枭那边的情况,他只能聚精会神地把目光投向前方明亮的大厅。
白色!
这个信号第一时间出现在魏宏的大脑中。
他几乎不假思索地把目光投到了一位身穿长白裙的长发女性身上,然而马上,他就明白自己搞错了。
对方的身材样貌,就算是远看,也和苏小姐相差甚远。
而在场众人之中,再没有人穿着白色的衣服。
魏宏松懈下来,苏小姐还没出现。
可他余光一瞥,却分明看到,前方江凛枭的座驾,动了。
车门打开,江凛枭已经从驾驶位上下车,单手扶着车门,目光暗沉地注视着大厅中鱼贯而出的员工们。
哪怕此时夜色浓黑,魏宏也能感觉到他周身浓稠又阴寒的气息。
再回眼,魏宏终于在逐渐走近的人群之中,发现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
身穿豆沙绿休闲小西装的苏欣怡,搭配着浅灰色的阔腿裤,长发挽成团髻盘在脑后,正和同事们谈笑着走出来……
魏宏第一次发现了一件令人恐惧的事实。
如果苏小姐不穿白色衣服,他居然不能在第一时刻把她从人群之中认出来!
夜风拂面,吹起苏欣怡的豆沙绿外套一角,露出里面嫩黄色的小吊带背心。
真是浑身上下,一点点白的衣料,都没有。
她挽着略显凌乱的耳发,不知和同事说到了什么,笑容是那么纯粹又轻松,莹白的肌肤与胭红的唇色在灯光下俱像宝石诱人。
但魏宏却看着她的眼睛发呆。
苏小姐那一双漆黑的剪水瞳子里,有星星。
那个总是低垂着眼,几乎不和人正视,唯有在望着江凛枭才双目聚神的苏小姐,此刻眼睛里有光彩。
魏宏从来没有否认过苏欣怡的美。
但只有在这一刻,在今天,他才好像重新认识了她的美。
承认这份美,是动人心魄的。
回过神来,魏宏再去看江凛枭,却见他依旧掌着车门,在黑暗中遥看着苏欣怡,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须臾,等她快要走近了,和同事们一一道别了,他的身子才动了动,正要走上前去。
一辆银灰色的玛莎拉蒂别了过来,停在苏欣怡跟前。
“师哥?这么晚了,你……”
“我也才下来没多久,”俞子舜打断了她,“上来吧,我去帮你看看新房子。”
苏欣怡今天来得晚,确定了租房的事。
她选的小区有点老旧,离兴业也并不近,但离三院很近,方便她随时去照顾晓晓。
俞子舜把车停在楼下,随她上楼,见到忽明忽暗的楼梯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小区物业太差了。”
“还行,”苏欣怡不挑。
她没有挑剔的资格。
打开门,一居室的房子,散发出一股搁置已久的霉味。
见俞子舜眉头皱得越发深,苏欣怡反手推开没关上的门,“多敞敞就好了。”
房间很小,一目了然,一间床一面衣柜,阳台上有一个厨房,连着卫生间。
厨房漆黑的台面上满是烟垢。
卫生间地砖破损了一半。
见俞子舜脸色不甚明朗,苏欣怡连忙解释,“我先住着,空闲下来就会打扫,该修补的地方也会修补的。”
俞子舜不说话,只觉得一股郁气压在胸口。
苏家夫妻为江家连命都没了,唯一的女儿,却最终沦落到这种地方渡日。
他不肯承认是自己锦衣玉食惯了,少见这些人间寻常,只觉得视力所及一切都刺目扎眼。
拉开衣柜,柜门哐的一下,掉了一半下来,只剩一点连接处挂着,摇摇欲坠。
“这个是里面的活页坏了,”苏欣怡连忙转身,从床上拿起一个小工具包,“很简单的,我网上看了教程,一会儿就能修好。”
俞子舜黑着脸,一把捏住她的手,拖到眼前,“手指怎么了?”
苏欣怡葱尖白玉似的指腹上,有一块红紫色的血泡。
苏欣怡连忙缩手,笑得很尴尬,“今天刚过来试了一下,手有点笨……”
是她以前娇生惯养了门夹了一下。
俞子舜想骂人,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给我。”他摊开手。
苏欣怡乖乖把工具包递到了他手上。
俞子舜钻到了衣柜里,抱着半扇门,仔细研究活页。
苏欣怡伸长了脖子,“你小心点啊,这门有点重,我先前就是没抱好,差点砸到脚。”
俞子舜见她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霎时冲淡了方才的满屋的沉闷不悦。
气氛逐渐轻松,俞子舜捣鼓着柜门,腾不出手,又把工具包还给苏欣怡,“给我拿一下十字螺丝刀。”
“活页给我……”
“扶着一下。”
俞子舜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堂堂兴业太子爷,俞家大少爷,自来手可摘星。从小到大别说这些修补的活,就连破损的家具都没见过几件。
但女人可以为心爱的男人洗手作羹汤,男人也可以为了自己心仪的女人拧螺丝。
而且,男人似乎天生就对机械手工无师自通。
没一会儿,门就给俞子舜重新固定好。
他站在里面检查其他部件关节,苏欣怡就狗腿地奉承,“多亏有师哥帮忙,师哥真厉害。”
俞子舜忍不住笑,“就这么怕我骂你?”
刚刚他黑脸的时候,看到苏欣怡头发丝都紧张了起来,一脸随时要闪避攻击的模样。
他就想到小时候,那个爱闯祸又怕挨罚的小姑娘,怯怯地对着严厉的父亲伸出手心,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
谁能知道她其实胆子比天还大?
“师哥才不会骂人,”苏欣怡前后开合着柜门,小小得意,“师哥是我见过脾气最好的人。”
俞子舜漫不经心地拿扳手敲了敲柜子里面生锈的金属件,状似无意地开口,“我也就只对你好……”
“嗯?什么?”
他声音略显含糊,苏欣怡没听清。
俞子舜深吸一口气,“我说,我脾气好,所以总被你拿好人卡磋磨……”
苏欣怡笑了,正要打趣他。
啪嗒!
一声木板破裂的脆响,俞子舜的脚直接陷了下去,卡到了柜子里,人也一趔趄,差点栽倒。
“哎呀!”苏欣怡下意识就伸手,想把他捞出来。
俞子舜刚把手臂搭过来……另一只手突然横空出现,挡在了两人之间,把苏欣怡拂了出去。
俞子舜只看到江凛枭一闪而过的侧脸。
嘭!柜门被关上了。
“江凛枭?”苏欣怡诧异,直接惊呼出声。
她不懂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江凛枭夺过了苏欣怡手里的螺丝刀,把柜门上的双耳把手一别,直接卡死了柜子。
“你干什么?还有人在里面!”
苏欣怡想把螺丝刀取下来,却被江凛枭扼住手腕,拖到一边。
“谋划多久了?”他寒着嗓子问,眼神里带着一丝骇人的狞色,声音落地的时候,也顺手把苏欣怡一甩,直接让她跌坐在床上。
苏欣怡神情愕然。
她听不懂江凛枭在说什么。
见她面上只有茫然无辜,江凛枭怒火更炽,
“你和俞子舜,什么时候死灰复燃的?”
他俯身,单手撑住床头,把她圈在退无可退的牢笼里。
“为了顺理成章和你的师哥暗度陈仓,所以不惜亲手伪造我和殷柔晴的恋情?段记者,真是玩得好一手春秋笔法!”
他的脸庞逼得太近。
苏欣怡可以清晰看到他紧拧的眉,和江夫人极似的凤眸,以及貌若神祇的面容上,燃着愤怒、嫌恶、兴师问罪的暗焰。
这些过去可以轻易令她颤抖和畏惧的元素交织在一起,苏欣怡却轻易的……平复了心境。
她黑若檀木的眸子里流过冷萃的光,出声就险些轻笑,“伪造?霄爷未免太抬举我了,我伪造得了一时,伪造不了七年。”
她伸手,从缝隙中摸到自己的包,拉开拉链,抓出一叠照片资料,举在自己和江凛枭之间。
“霄爷好好看一看,看看这些都是什么?”
“七年前,你就和殷柔晴在秋毫顶楼幽会,这是你们相拥在一起的照片……”
“这是你参加她生日宴会,和她搂搂抱抱的照片……”
……
“还有这个,对,就是上周,你们在会所外面卿卿我我。”
“你们去turelove选钻戒,当天下午殷柔晴就官宣,别说什么给她爷爷冲喜,就算只是做戏,也是你默许的……”
“江凛枭,我今天把这些摆在你面前,就是告诉你,我不傻,也不贱,不想再当你们之间的绊脚石,我放你自由!”
说出这些话,苏欣怡觉得胸腔里积压了这么多年的郁气在渐渐消散。
然而说到下一句,她依然哽咽,
“也请你,念在我父母当年……念在我妈妈当年为了你,从秋毫顶楼……”
苏欣怡努力咽下所有的痛,浑身发抖,
“……江凛枭,放过我吧。”
她松开了手,那些照片散落一地,像一片片带着锋利边缘的雪花,落满一地。
摆在最上面的,赫然,是那张七年前,江凛枭和殷柔晴在秋毫顶楼相拥的画面。
他们可以在这世上任何地方定情,可以相拥可以亲吻可以互徐终身。
可为什么是秋毫?
为什么是那个苏欣怡心中最不可提及的地方?
十三年前的秋毫,是一段她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记忆,是她脑海中最肆意的痛点。
但江凛枭那么残忍,戏弄她轻蔑她至此。
他有什么资格,不允许她为他们的关系,亲手画上句号?
这段感情,始于她没有自知之明的纠缠,也该由她来痛下决心终结。
然而下一秒。
江凛枭突然抬手,狠狠捏住了她的脸颊,把她的下颌骨都捏到生疼。
“怎么?”他不怒反笑,“你都可以会和俞子舜明修栈道,我又怎么不能多一个殷柔晴?这么几年,你也在江家占着我未婚妻的名头,让她受够了你的骄横霸道,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苏欣怡疼得泪花要溅出来,但她竟然努力笑出声来,“我很满足,和你分手,没什么不满足的。”
她不想解释了……
不想再一遍一遍的解释,她和俞子舜之间的清白。
也不想为了证明自己,就放弃自己的事业甚至自己的人格。
离开江凛枭这些天,她才像回归了一个完整的人。仿佛终于找回了失去的人性拼图,凑出了一副属于自己的生活绘卷。
他非要认定了她是不贞的,是背叛的,她做得再多,也会被他盖章为“做戏”,徒增被轻贱的机会。
“你既然承认你和殷柔晴在一起了,还有什么资格来这里对我兴师问罪?”她一字一句地问,因为他把她下颌捏得酸疼,而有些口齿不清。
“我和殷柔晴在一起,影响你的归属权吗?”江凛枭冷笑。
苏欣怡的狼狈似乎反让他兴致盎然,他跨坐上来,愈发挤压她蜷缩的空间。
“苏欣怡,我给过你这么多次机会,你不珍惜,”他的手指往下,捏住她纤细的脖颈,
“就算你想当俞子舜的破鞋,你依然是江家养大的一条狗,是时候给你脖子上栓一条铁链,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主人。”
咚咚咚!
后方的柜子里传来激烈的碰撞声,柜门上的螺丝刀被撞得哐当作响,似乎下一秒就要脱鞘而出。
“江凛枭,你还是人吗?”俞子舜几乎暴怒,狂踢柜门。
他知道自己被困在里面,一时无法脱困。
为了防止激怒江凛枭,而导致他伤害苏欣怡,他一直强忍着不做声。
可是现在……
不忍可能会和江凛枭拼个你死我活,忍的话却可能多一秒都活不下去。
“差点忘了,”江凛枭放开了苏欣怡,面无表情地走向柜子,“还有你。”
他上前去,捡起工具包,从里面找出一卷电线,再从柜门把手里穿过,绕了几圈确定栓死。
然后他走到侧边,用肩膀顶住柜子,把柜子朝窗边推去。
“江凛枭——”苏欣怡吓得声音都变了。
她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他。
“你疯了,你住手!”
为了空气流通,苏欣怡先前打开了窗户。
大开的窗户此刻像一只张开的血盆大口,五楼外的黑夜,是它通往地狱的咽喉。
“江凛枭,你松手,你不要!”苏欣怡抱不住他,只能跪下去拖他的腿。
然而江凛枭踢开了苏欣怡。
像踢一块绊脚的路边石子。
他双手都扶住柜边,加快了移动它的速度。
“江凛枭……”苏欣怡顾不上膝盖跌得生疼,冲上去重复抱住了他的腿,几近语无伦次,“霄哥哥、不要……不要这样做……都是我的错……”
她不敢不认错。
她不敢赌不敢任性。
俞子舜的命,是谁都不能碰触的一条红线。
她欠他太多,已经多到此生都无法归还,再担不起一条无价的性命。
“我求求你放了他,我求求你住手……”她哭着哀求,哭出了声,“霄哥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要我的命都行……你放了师哥……你不能这样做……我求求你……”
“苏欣怡!”俞子舜已经猜到了江凛枭在做什么,他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不准求他!”
她到兴业来求职,他让人事给她发了offer。
他能为她做到的只有这些。
一份不算体面的工作,一面即将掉落的柜门,他想再多给她一点好,她都不要……
但他不要她为了他下跪,不要她为了他去乞求这个男人,为了他重新回到江家那个华丽的地狱。
她那天来到他眼前,没有血色的面容上泛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死气,依旧美轮美奂的容颜却像枯萎的玫瑰。她仿佛没有灵魂,机械地从泥沼里爬起来,循着生的本能寻求最后一点希望……
这些天,他看着她一点点鲜活起来,一点点重归当年的朝气,看着笑容一点点回到她的脸上,看着她的眼眸重新明亮。
他宁愿一死,换她自由。
自由的活着,自由的笑,自由的舒展羽翼……
大约是苏欣怡哭得太真切,声音太惶恐,江凛枭终于停下了动作。
他低下头,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这张满是泪痕的脸。
苏欣怡仰着头,眸中溢满水雾,滴落的泪珠颗颗晶莹饱满。
江凛枭伸手,指尖微寒,从她脸庞刮过,再抬手,摊开掌心,看着沾满了一指的泪水。
“你哭了,”他声音滴水成冰,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苏欣怡,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这样哭,为了……一个男人。”
一个不叫江凛枭的男人。
他突然俯身,抓住她的发髻,逼她扬起脖子。
“苏欣怡,你居然可以为了他哭。”他牙都要咬碎,眸子里泛着令人战栗的猩红,“你为了他下跪,一次、两次,为了他求我,认错,一次、两次……你为了他哭,第一次哭……”
他声音都变调,冷笑声尖锐而古怪。
他重复着那几个字句,“一次、两次,为了他……呵!一次、两次……呵!一次、两次……呵!为了他……”
苏欣怡在发抖。
因为疼痛,也因为恐惧。
她没有见过这样的江凛枭。
他过去轻视她嘲讽她甚多,她从来没有试过挑衅他到极限之后,会从他那里收获什么。
“我会把他推下去……”江凛枭凑近了她的耳朵,齿间如魔鬼的低语,“让他在柜子里摔成一堆烂泥……嘘——别怕,苏欣怡,今晚上有我陪你当凶手。他是,你和我一起害死的。”
说完这句话,他把她重重摔到了地上。
“不要——”苏欣怡的尖叫声划破夜空。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了窗边。
她挡在柜子前面,张开了双臂,头发也散落在肩头。
她脸色惨白,声音哀凄得像孤崖上的风啸,神情里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定,
“你先把我也推下去,你踩着我的尸体犯你的罪……江凛枭,今晚上只有你是凶手!”
江凛枭猛地把柜子往旁边一堆。
笨重的柜子砸到地上,发出几乎四分五裂的巨响。
他随即一步上前,掐住了苏欣怡的脖子,把她头朝下往窗外按下去。
“你以为只有你有胆量去死?”他的声音和窗外的风一起,呜咽着灌入她的耳中,“你以为只有你们苏家人敢去死?”
“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愿以偿和你师哥一起去死?你以为我不敢跟你一起跳下去?”
苏欣怡被掐得不住咳嗽。
血液涌到脑中,悬空的半个身子,令她的世界混乱颠倒。
她只感觉江凛枭也压下来。
同她一起跌入这个扭曲的世界。
他呼吸的热气混入夜风,盘桓在她鼻息耳际。
温热粘湿的液体,滴在她的脸上,
“苏欣怡,你就算是死,也只能跟我一起死!”
……
……
苏欣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窗外回到屋内的,也不知道江凛枭是怎么放开她的。
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又咳又喘。
眼前横倒的衣柜底部,有一个破开的大洞。
地上和墙上都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屋子里有两拨人对持,乱哄哄地指着对方放话威胁。
俞子舜站在其中一边,拳头上滴着血。
江凛枭在另一边,被人驾着,脸色发青,嘴角和衣襟上也都是血。
魏弘蹲在苏欣怡身边,大声说着什么。
苏欣怡努力集中注意力,她听到魏弘声音里带着恳求,“苏小姐,回去吧,霄爷昨晚上到现在都没合过眼,滴米未进,连一口水都没喝过,你别再折磨他了……”
苏欣怡继续咳,边咳边笑。
他对她施暴,差点把她和无辜的俞子舜推下楼。
结果他的人却说,苏小姐,求求你别再折磨霄爷了,求求你饶他一命吧……
“真的,苏小姐,自从你上周开始闹,霄爷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就算是这样,他看到你喜欢的裙子,还是让我给你卖下来,他昨天还让我去中医院,找最有名的正骨医生,给你拿治落枕的药……”
魏弘都要说红了眼,比江夫人还像一个老母亲,
“苏小姐,你给霄爷认个错,事情就过去了,霄爷什么时候和你较过真?”
更过分的事情她都干过了,只要肯回去,霄爷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什么都吞了。
苏欣怡像什么都没听到,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摇摇晃晃,走向了俞子舜。
看着他为了破开柜子,而重伤的手,她咬着唇,把最后一声咳嗽咽下去,“师哥,你的手……疼不疼?”
俞子舜一时没有回答她的话,把沉沉的目光投向对面的江凛枭。
但苏欣怡并不回头,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强忍的暗咳。
魏弘声嘶力竭,“苏小姐!”
苏欣怡依然没有回头。
她不要再去看那个男人,不要再去想她和他已经逝去的未来。
他的荣辱从此与她无关,他的生死也于她仅如过客。
她只深吸一口气。
“江凛枭,我们已经分手了,你选了你的殷小姐,我选了我的自由。”
满室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苏欣怡才听到江凛枭低沉地一声命令,“走。”
说完这句话,他甩开扶着他的人,率先朝外面大跨步走去。
“霄爷!霄爷……”魏弘追了出去。
他满眼心疼的看着江凛枭放下了一直捂着嘴的手,再把指缝里流下来的血捏在拳中,随意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两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
有些因果,是魏弘亲眼看着,一点点发生的。
如今的结局,是他陪着江凛枭亲历,一步步看它走成这般的。
江凛枭脾气从小就算不得好,但他对自己人,是真的没话说。
他是长辈眼中优秀的继承人,是下属眼中无可争议的领导者,但在苏小姐面前,他只是一个为了保留最后尊严,而不得不委曲求全的男人……
“霄爷……”魏弘都要落泪。
“闭嘴。”江凛枭冷声道。
“霄爷,去医院吧……”魏弘死也要劝。
江凛枭没有应声,用干净的另一只手,揩掉了重新溢出嘴角的血。
……
房间里很快重新恢复宁静。
苏欣怡走到卫生间里洗手,一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满脸是血的自己。
血迹如同泪痕,从她的脸颊流向她的鬓角和耳际,有一条甚至从她的眼角滑过。
她木木的抬手,摸了一下脸上已经快要干涸的血痕。
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她明明并没有受伤。
俞子舜遣走了自己的人,走了过来。
“别怕。”他拿着一张湿巾,扶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面朝自己,抬手轻柔地给她擦脸,“已经没事了……”
苏欣怡看到了他草草处理了伤口的手,关节处皮开肉裂,血才堪堪止住。
“对不起,师哥,”她的愧疚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差点害你……”
“没事,你不也救了我吗?”俞子舜温柔地回应。
她的话,江凛枭的话,他全都听在耳里。
柜子倒了,底部恰好被他踩破,所以哪怕是废了这一双手,他也要出来。
“我刚被关起来,就给自己人发了信息,让他们上来。不过,多亏师妹给我拖延了时间。”
江凛枭一直守在兴业大门外。
苏欣怡不知道,但俞子舜早早得到消息,他早就防了一手。
他刚从柜子里破出来,他的人也冲进了门……和江凛枭的人一起。
苏欣怡就点点头,看着他手中染血的湿巾,呐呐道,“还是师哥未雨绸缪。”
“这里还是别住了,”俞子舜提议,“江凛枭知道你在这里,可能还会过来。”
苏欣怡摇头,“他已经走了,不会再来了。”
被激怒的时候,他可能会做出过激的行为,但大多数时候,江凛枭是理智冷静的。
她刚刚话说得那么绝,他的自尊不会允许他再回头,哪怕是回头胁迫……
俞子舜沉默。
有些事情,他没有告诉苏欣怡。
比如说,苏欣怡一定以为他和江凛枭发生了肢体冲突,所以他拳头上的血才沾到了他江凛枭的衣服上。
但实际上,江凛枭是被魏弘和他的手下从窗边拉回来的。
那时候他身上就已经血迹斑斑。
俞子舜压根碰都没碰到他。
再比如,江凛枭会突然离开,并不是因为她最后那句话。
而是因为他……一直在呕血,已经撑不到把她带走。
苏欣怡脸上的血,并不是来自俞子舜手上的伤,而是江凛枭把她压在窗边的时候,不慎滴落在她脸上的……
但这些,俞子舜一个字也不会提。
他也有私心,心理也有阴暗的角落。
如果苏欣怡不能狠下心来离开那个男人,他不介意当个恶人,替她做个了断。
“欣怡,没有回头路了,想清楚了?”
饶是如此,他还是最后问她。
苏欣怡闭了一下眼,点头。
早没有回头路了。
十三年来,她踏上的,从来都是一条道走到黑的独木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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