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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精品扶鬓簪花

暮萋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扶鬓簪花》,是作者大大“暮萋萋”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沈归舟沈星阑。小说精彩内容概述:边那些拿刀的把他们父子俩砍成下酒菜。夹了块红烧排骨,竟然咸淡适宜。沈归舟眉头一挑,看来这老杨头今天真的是赚了不少,心情甚好。正想试试那红烧肘子,她右边的凳子上多出一庞大身影。歪着头看过去,入眼的是一张长满络腮胡的脸,真真是验证了贼眉鼠眼四个字。回头看了一眼东边,好些人正笑得猥琐地看着这处。她将视线收回来......

主角:沈归舟沈星阑   更新:2024-05-16 08: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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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精品扶鬓簪花》精彩片段


出了大堂,沈归舟直奔账房而去,领了她那三两纹银,心情又好起来。

颠着银子出了县衙,门口的衙役看她脚步匆匆,便问她,“韩娘子,走这么急干嘛去?”

另一个干的年头多一点的人看着他有点无语。

几乎整个南泉县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每月十五去县衙领俸银,然后直奔红袖楼嫖妓,并留宿一晚。

哪知沈归舟却笑道:“急着去死。”

两人:“……”

她的声音不小,语调中的喜悦引起了门口正准备走的陈穆愉的侧目。

他看过去时,只见到一个和她那张脸极不相配的窈窕背影。

是他的错觉?

他为何会觉得她的声音有点耳熟。

沈归舟出了县衙,直奔金水大街的红袖楼。

心里嘟囔着,一个月没有见到红云,不知这姑娘老了没。

沈归舟一向都是将休管他人瓦上霜作为处事原则,然而陈穆愉的出现,让她心里渐渐的有些不安。

总感觉,这些事情的发生可能会影响她寻死的大事。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杀了人不抛尸荒野,竟然还扔到城里来。

若不是那具弃尸,就不会有这么多后续了。

耳朵已经可以听到红袖楼门口红花和客人调笑的声音,沈归舟摸着瘪瘪的肚子决定还是先去翠云轩搓一顿。

保暖思淫欲,她觉得还是先吃饭比较重要。

踩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步入了翠云轩,一进门她就发现店小二没有趴在柜台睡觉,反倒是托着托盘脚步轻快的在大堂里穿梭。

这太诡异了。

她以名誉担保,这小子绝对是第一次这么热情。

她光顾了这家店十年,来十次有九次他都是趴在柜台睡的昏天暗地,剩下的那次还是在拍苍蝇。

南泉县的人都穷,除了她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事业有成的人几乎没人下得起馆子。所以,翠云轩平均起来一天也不一定有一单生意。

它之所以一直没倒闭,是因为它是这城里唯一一家酒楼,店铺是老板祖产,少东家兼任小二。

更诡异的是,今天这店里竟然坐了三桌,真的是活久见。

她先看到的是靠窗的那桌。

那桌只坐了一个人,坐的是刚刚在县衙见到的贵客,陈穆愉。

陈穆愉气质卓绝,往那一坐,这破酒楼当真像是蓬荜生辉。

她心中叹息一声,这是缘分呢,还是孽缘。

环视一圈,没有看到他的几个护卫,想必是去办什么事了。

另外两桌,远远地坐在东边墙角。

相较于陈穆愉一人的安静,那两桌气氛很是活跃,他们每人身边或手里还揣着一把大刀。

想了想,沈归舟决定还是明天再来吃。

迈过门槛的右脚又准备退回去,小二却眼尖看见了她。

“韩娘子。今儿怎么过来了?”

小二停下小跑的步伐,笑容满面地看着她。

他这一喊,陈穆愉条件反射看向门口。

沈归舟目不斜视,将脚又迈了进去,笑得有些尴尬:“饿了。”

“哟,难道红袖楼今晚没有吃的?”

小二笑着问人,那笑容沈归舟怎么看却怎么猥琐。

她知道这小子什么意思,若是平时,她铁定会回一句,“要不你随我一起去看看。”

今日,她老脸有些发红,白了他一眼,“滚蛋。”

她不看也知道陈穆愉在看着自己。

此刻她再转身离去,未免显得太过刻意。

她纠结的是,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这破店也就只能摆上四五个桌子,装没看见太假。

装作不认识?上次见面还不出半个时辰,除非自己有失忆症。

可是打招呼,他会不会认出自己就是今日山中那人。

不打招呼,他会不会有意见?

若他向知县告她一状……

想起知县那谄媚的样子,沈归舟深感只要他们想,绝对有能力让她丢掉这肥差。

这想法刚冒出来,她又觉得自己简直有病。

明日她就死了,还要担心这个。

再说她特意上前去,人家却不屑于她,那岂不是太过丢脸。

想是这么想,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个折中的方式,朝他微微颔首。

陈穆愉收回了视线。

沈归舟:“......”

顿了几息后,她淡定地收回视线,“老规矩,三菜一汤,不要素的,再来半斤烧酒。”

扔给小二两钱银子,找了个离其他人最远的桌子坐了下来,等着上菜。

她来的时候,其他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因此她没等多久,小二就端着菜给她送过来。

她拿过筷子,笑着打趣,“今天生意不错。”

小二笑了笑,没说话,从他麻溜给她倒酒的动作来看,他心情很好。

只是见他瞥了一眼东边的两桌,笑容中多了份担忧。

“都不是本地人吧,没见过呀。”沈归舟喝了口酒,随意一问。

“都是今日进城的。”小二和她熟络,便聊了起来。

南泉地处偏远,一年也难得有外人来。如此一来,生人进城,不出半天,整个城里都会知道。

“那今晚还得住在这里。不错嘛,看来你爹很快就能给你去老伍家提亲了。”沈归舟端着酒杯,笑得有些猥琐,“洞房花烛夜啊,要不要姐姐我送你两幅春宫图先琢磨一下。”

小二今年十六,还没娶亲。大小伙子,虽然平时不见得多正经,但在沈归舟这老油条面前还是显得嫩了些。

被人戳破心事,小二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偏偏她还不放过人,又道:“典藏版,手绘版,随你挑?”

眉尾一挑,活像街尾那贼眉鼠眼卖禁书的。

看着他红着脸转身离去,沈归舟刚刚的尴尬一扫而空,心里生出几分得意。

小样,让你拿你姐姐我开涮。

她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艹,这死老杨,酒是越卖越假,半斤酒,估计至少兑了三两水。

这酒拿出来,也不怕旁边那些拿刀的把他们父子俩砍成下酒菜。

夹了块红烧排骨,竟然咸淡适宜。

沈归舟眉头一挑,看来这老杨头今天真的是赚了不少,心情甚好。

正想试试那红烧肘子,她右边的凳子上多出一庞大身影。

歪着头看过去,入眼的是一张长满络腮胡的脸,真真是验证了贼眉鼠眼四个字。

回头看了一眼东边,好些人正笑得猥琐地看着这处。

她将视线收回来,“大哥,有事?”

有屁就放,没屁滚蛋,别打扰我吃饭。

络腮胡咧嘴,露出一口黄牙,“哥哥我想和小娘子一起琢磨琢磨春宫图。”

这么近的距离,沈归舟差点没被熏死。

心中庆幸,好在她出门的时候特意用上最香的粉,能冲去不少他口中的异味。不然,她怕是不能安然地坐在这里了。

他出口的话更是让她惊讶,这是,调戏?


那到还真是赚了不少。

沈归舟勾了勾嘴角,问她:“那你可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

红云撩了一下垂下的发丝,小嘴轻启:“知道,不就是弃岁山的土匪。我房里那个喝了两杯酒就说自己是弃岁山的大当家。”

沈归舟倒是不意外她已经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只是红云这态度让她有些好笑。

“那你难道不怕自己赚了这钱却没命花?知道他们是土匪,那你们还不报官。”

红云将右手撑住自己的下巴,深情地看着她。

直到沈归舟快要起鸡皮疙瘩时,她才出声,“我钱都没有,怕什么没命。”

沈归舟一时无言以对。

“再说,报官有用?就衙门那几个废物,还不够人家砍的。就算他们都被抓进大牢,县衙还未必养得起他们。”

沈归舟一听她这话,竟然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这几十号人若是关进县衙大牢,县衙肯定是没有这个闲钱养他们的。

反推这话,就是报官了也未必有人来。

红云停顿了一会,又道:“再说,今天晚上不是有你在吗?”

这个理由让沈归舟彻底拜服,“你还真看得起我。”

如果上次她寻死成功,今天她是不可能在这里的。

红云在她脸上摸了一下,“不是我看得起你,是我一直记得十年前我们相识时的场景。那天的你,一个人可是干倒几十个土匪。”

沈归舟一直敲着桌子的手指顿了一下,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哦,是吗?我都已经忘记了。”

红云也不反驳她,“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很好奇。”

沈归舟抬眼,示意她讲。

“如果当时在大荒寨,你就知道我是山下的妓女,你可还会出手救我?”

沈归舟看着她,沉吟片刻,道:“不会。”

红云的神情不变,似乎并不在乎她的答案。

她依旧笑着给沈归舟空了的酒杯续了杯酒。

“不,你会的。因为当初你救我,并不是觉得我可怜,更不是想要除暴安良,你只是因为我这张脸。”

她的自信本让沈归舟觉得好笑,后面那句则让她这笑变得有点苦涩。

她看着她的脸,不禁自己也有些怀疑,是她说的这样吗?

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的被她给猜对了。

她当时救红云,无关身份,无关人性,无关心善。

红云见沈归舟不反驳,笑容中有那么几分得意。

她今天的问题有点多,“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我这张脸到底像谁,让你不惜背上喜欢女人这种恶心的声名跑到窑子里看,而且还十年如一日。”

估计是说的话有点多,有点渴了,红云又灌了杯茶。

再开口,笑容里多了一份狡黠,“难不成我长的像你那短命的死鬼相公?”

沈归舟端起酒杯豪爽饮尽,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嘴角上扬,眼含深情,压低了嗓子道:“你长得不像我那短命的死鬼相公。”

特意顿了一下,又道:“你长得像我未婚妻。”

不然她也不会每次准备死之前,都来跟她再见一面。

如她所料,红云听了这话,眼睛瞪大,呆愣当场。

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抛了她一个妩媚的白眼。

沈归舟像个流氓,在红云脸上又摸了两下才把手收回来。

红云知道套不出沈归舟的话,索性也不再追问。

这一闹,沈归舟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花妈妈说,以后都看不到你了。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跟哪个小白脸私奔了?”

红云啐了她一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倒是在狗嘴里找个象牙给我看看。”

红云被她这无赖的话气笑了,笑着笑着安静下来。

沉默良久后,她道:“我想那个孩子了,我打算去找他。”

她将视线转向了大门口,不知是在看灯火,还是在看黑夜。

“曾经我以为扔掉他才是最正确的,可实际上这十几年我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我……决定去找他,后天就走。”

沈归舟倒是没有想过是这么个理由。

她给红云也倒了杯酒,举杯和她碰了一下,“那祝你顺利。”

红云举杯一饮而尽。

沈归舟没有生出离愁,又不知该聊点什么了。找不到话题,索性也就不说了。

安静地坐了会,她的眼皮和意志开始斗法。

红云突然问她,“以后我们怕是没有机会再见了。相识十年,可不可以留个名字让我当做念想?”

困意让沈归舟的反应变得有点慢。

红云又强调了一句,“我说的是你自己的名字。”

她自己的名字?

这十年,每次别人问该怎么称呼她时,她都习惯作答韩娘子了。

如今突然有人问她的名字……

隐约记得有人说过那么一句话,鸟归息舟楫。

其实叫什么,并不重要。

以前没人问,现在,将死之人,又何必问名。

许久后,她轻声呢喃,“没必要。”

“什么?”声音太小,红云没有听见。

“人都见不到了,还记名字做什么。”

红云脸上快速闪过一丝失望,“你是不想让我知道还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沈归舟没接话。

“这个世上,大多数人都想自己聪明点,殊不知,这世上的聪明人也是会犯糊涂,而且还不自知。”

红云轻叹了口气,“还有个问题其实困扰我很久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问,索性今天也一道问了。”

没等沈归舟答话,她便道:“你为什么老是把自己打扮成这个鬼样子。”

“虽说你长得不好看,可也完全没必要把自己弄得更丑。还有,你那身脂粉气,能把百米之内的活物都给熏死。”

她这话题转的忽然,让沈归舟反应不及,感动和气死就在一瞬间完成了转换。

沈归舟眼角余光瞥着桌上剩的那半坛酒,很认真地思考,要不要砸她身上。

什么叫虽说你长得不好看。

她嘴这么毒是怎么在这一行里混这么多年的,她的那些恩客可曾知晓她这嘴毒的样子?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再说,也没见你这个祸害死了。”


也并未要怪罪纠责的意思,他整个人如在梦中。

受宠若惊的同时,他又觉得难以置信。

担忧沈星阑是不是正话反说,刚松口气的他心反而提的更高。

惴惴不安地站了会,发现刚进门的那种压迫感竟然又降了不少。

再看沈星阑,依旧是动作优雅地端着茶,也不见他喝过—口。

沈星阑像不知道尤光宗心中所想—般,停顿—会,抬起头看着他,指着旁边的椅子,道:“尤大人,坐。”

尤光宗本已经放松了不少,沈星阑这—眼突然看过来,又让他不自觉地抖了下激灵。

听闻沈星阑那随意—句吩咐,他赶紧道:“下官不敢。”

沈星阑似乎没想到他的话会被人拒绝,微挑了下眉。

远远立于下首的尤光宗根本看不见他这个动作,却敏感地感觉到这大厅又压抑了很多。

他胆战心惊地抬头看了—眼,正好和沈星阑那个看似平静却又似乎很有深意的眼神对上。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哆嗦,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句话虽是出于对眼前这尊大佛的敬畏,似乎也是在忤逆他的命令。

心头—颤,他欲哭无泪。

在沈星阑迫人的视线下,他内心纠结—番,最终哆嗦着双腿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来。

可这坐还不如让他站着,他坐的笔直,整个人神经都绷的极紧。

沈星阑也不管他是何种心思,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直接道出自己的来意。

“此次父皇特意派小王前往江南赈灾,个中缘由,尤大人想必也是再清楚不过?”

此话听着虽是问句,却是极为肯定的语气。

尤光宗听闻,立马站起来,举手作揖,恭敬回话,不敢对沈星阑有丝毫不敬,“禀王爷,下官知晓,下官知晓。”

衣衫还没干,冷汗又冒出来。

沈星阑为何被派来江南赈灾,尤其是他才刚刚从南境战场返京,就被皇上派来了江南,作为苏阳太守,他能不知晓原因?

恐怕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原因。

今年三月中旬开始,江南连续下了—个月的大雨。

江南最宽的流域杭川河上游河坝被冲毁,下游的七座城池发了大水,良田庄稼尽数被毁,无数百姓被淹死。活着的灾民数以万计,惨不忍睹。

四月初,水灾的消息终于传入京都。朝廷立马下令工部修补工事,让户部给受灾的七城拨了两百万两赈灾银,并筹集—百万石的赈灾粮。

哪知,受灾那—带本就土匪不少,因为这天降横祸的原因,土匪变得更加凶狠猖獗,竟然将朝廷下拨的赈灾银两和粮食抢劫—空。

朝廷震怒,朝廷下令地方剿匪。同时,因灾情不能耽搁,只能再次让户部筹集两百万两银子和—百万石粮食送往灾区。

哪知道,那些土匪狗胆包天,这银子和粮食还没到灾区,竟然又被劫走。硬是—锭银子,—滴粮食都没给灾民给留下。

平常年岁,这种赈灾银经过层层划拨,到灾民的手里的时候,会被克扣不少。但那好歹,还是有些残渣到灾民的手里的。

这次倒好,直接被土匪给抢了个精光,灾民连个粮食壳都未曾见到。

偏偏那些土匪,又是人多势众,再加上又都是亡命之徒,地方官方派兵围剿了好几次的结果都是,自己伤亡惨重,他们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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