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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拯救悲惨人生

丁丁咚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孤儿林慧好不容易攒下一套小公寓的首付,却被查出胰腺癌,绝望之际被拯救人生系统选中,辗转在各个小世界,代替一个个可怜的女子活下去,改变原本的悲惨命运,获得美满人生。

主角:林慧   更新:2023-03-21 11: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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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慧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之拯救悲惨人生》,由网络作家“丁丁咚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孤儿林慧好不容易攒下一套小公寓的首付,却被查出胰腺癌,绝望之际被拯救人生系统选中,辗转在各个小世界,代替一个个可怜的女子活下去,改变原本的悲惨命运,获得美满人生。

《快穿之拯救悲惨人生》精彩片段

林慧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是在行驶中的列车上。

这是个类似于华国七十年代的时空,原主林慧出生北方的一座小城,亲生父亲叫王建军,是机械厂的工人,母亲叫李云,是个家庭妇女。

王建军爱喝酒,腊月的一个晚上去朋友家喝酒,回来路上摔倒在路边的沟渠里,王建军喝多了住朋友家是寻常,家里人也没想着找,等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冻得僵透了。

那时候林慧还没满月,林慧的爷爷奶奶受不了儿子忽然没了这件事,觉得这都是林慧克的,不然他们儿子原来好端端的,怎么林慧一出生,人就没了,还不都是这个丫头片子克的!

老两口原本就对李云意见很大:长得太好,勾着自己儿子不要有工作的城里姑娘娶了她这么一个农村的,花了大把彩礼娶进门来却只生了个丫头片子,现在这个丫头片子还把自己儿子克死了!王爱国的丧事一办完,老俩口就再也容不下这对母女:带着你的丧门星女儿滚出去,免得再克其他人!

李云没有办法,娘家穷,又是村里的,撑不起腰,自己也没嫁妆,只能抱着女儿回了娘家,放出话来要再嫁。

李云生的好,不然也不会从村里嫁给了城里的工人。从村子里嫁出来,李云就没打算再回去,她再嫁的对象必须是城里人,还得是有工作的城里人。

很快这个对象就找到了,是王爱军在机械厂的同事林为民。林为民老婆两个月前难产没了,留下个女儿,急需人照顾。

一个寡妇,一个寡夫,俩人都带着个吃奶的孩子,都急着再找,再加上原来也见过,不算是完全的陌生人,因此一过完年就火速领了结婚证,在车间里散了圈喜糖就算办了婚事。

就这样,李云带着刚满月的林慧住进了筒子楼,当起了后妈。林慧也随了继父的林姓,还多了一个只比自己大一个月的姐姐林芳。

林芳就是林为民前妻留下的女儿,是个早产儿,出生就没了妈,之前都是林为民狠心花高价买的奶粉,现在有了哺乳期的李云,奶粉钱就省下了。

李云的奶不算太多,喂完林芳,剩下的就不够喂林慧了,经常把林慧饿的直哭,后来李云就给林慧喂米汤喝。在林慧四五个月能吃糊糊和烂面条之后就彻底断了母乳,倒是林芳,吃奶一直吃到周岁,如果不是李云那时候怀孕没奶了,估计还能一直让她吃下去。

李云在嫁过来的次年生了个儿子,生下来七斤八两,是个皮实的小子,取名林爱国。

家里统共就一间屋子,不到三十个平方,却住了两个大人三个孩子,早年还好,孩子们都小,两个女儿大了之后就不方便起来。

直到姐妹俩上了中学,林为民找来了张上下铺,又用木板把屋子隔成了三间,林为民俩口子一间,姐妹俩一间,虽然还是没有门,只是挂了个布帘子,但是女孩子总算是有了换衣服的地儿。林芳不想爬上爬下就选了下铺,上铺归了林慧,至于林爱国,则是睡的同样是隔出来的空间,只能放的下单人床。

隔开之后,屋子里白天也是黑乎乎的,只有靠窗的一小块地方有点亮光,放了张桌子给仨孩子写作业用。

就这么到了75年,这一年林芳和林慧即将迎来高中毕业。上大学是别想了,推荐的名额根本抢不到,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工作,就得听街道的安排下乡。

临近毕业,林为民一直在找门路打听工作的事情。这天家里人都在,林为民回来面上带了为难之色说:"纺织厂有个正式工名额,要五百块钱,家里这些年钱也攒的差不多,不够的借点也能凑上,但是工作只有一个。”

林芳脸上立刻带了惊喜之色,希冀的眼神望着父母,而后又咬着嘴唇望了望林慧,林慧低着头不吱声,看不清神色,林爱国刚上高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李云当即就说:"让小芳去吧,长幼有序,机会难得,先给小芳安排上。”

就这样,林芳领了高中毕业证就进了纺织厂车间当工人,而林慧则响应街道的号召登上南下的列车下乡插队。

在原来的时空,林慧在下乡的第三年被村子里的二流子堵在了小树林,由于她挣扎的太厉害,还叫喊着要报公安,二流子惊慌之下把她掐死了。

林慧死后一个星期,报纸上传来了恢复高考的消息,可这个可怜的姑娘再也没有机会捧起书本进入梦想中的大学了。

现在林慧过来代替原主,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原身所在的城市叫热河,是个位于京城北边的小城市,是有火车站的,虽然不大,但总归是有。

原身拿着街道发下来的知青免费乘车证上了火车,放好行李之后就一直在闭目养神,后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再一醒来的,就成了现在的林慧,此林慧已非彼林慧。

林慧睁开眼睛打量四周,由于是夏天,天很热,车厢里入眼处都是人,像后世的公交车,有座的坐位上,没座的站在过道中间,有大件行李的干脆直接把行李包往地上一放当椅子坐,大热的天,这么多人挤在一个车厢里,尽管车窗都开着,还是免不了有异味传来,混杂着汗味、烟味和其他说不上来的味道,让人十分不适。

林慧起身准备去厕所,想了想,把自己一个包裹放到了座位上,免得出去一趟回来自己就没了位置。

进了车上狭小的厕所关上门,忍着臭味和尿骚味,林慧闪身进了自己的空间。

对,林慧是有空间的,是系统绑定她的时候的她得来的新手福利。

空间并不是很大,是一片长方形的黑色土地,地有多大呢,林慧自己用脚步走着丈量了一下,南北六十步,东西四十步,林慧自己的一步距离大概有半米,这么说来,这块地大概有600平方米,将近一亩了。

林慧已经很满意了,能有重活一次的机会,已是得天之幸,还能有个传说中的空间,更是意外之喜,至于大小则随缘吧。

黑土地边缘有一汪泉眼,汩汩地往外冒着清澈的泉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泉眼边上有两间小木屋,其中一间木屋里是简易的木制桌椅和床,另一间是厨房,有灶台和基本的厨具,角落里还有个大大的陶制水缸,这些物品都充满了质朴之气,不像是现代生产出的器具。

正待细细打量空间,忽然听到有人拍门的声音:“里面的人好了没有,大号快憋不住了!”

林慧匆匆从空间里出来,洗了手脸,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拍门的是个身材丰腴的中年妇人,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着上厕所憋得,满脸通红。林慧刚出来,她就急不可耐的闪身进去,随即传来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林慧赶紧离开,再一次穿过重重人群回到自己座位上。

林慧旁边坐的是个年轻的姑娘,是在上一站津市上的车。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的确良的短袖衬衫,两条麻花辫垂在肩膀上,正在剥煮熟的鸡蛋,见林慧回来了忙招呼道:“要不要来一个,我这有多的!”“不用了,我带的有。”

粮食金贵,鸡蛋更是难得,素不相识,还是不占这个便宜的好。

不过看她吃东西,林慧倒真觉得有点饿了,就从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干粮,是李云昨天在家刚蒸的二合面馒头,玉米面掺了点白面,还有一小罐头瓶酱菜,馒头夹酱菜,就着军用水壶里的凉白开,就是一顿饭。

还真是饿了,也不挑拣,慢慢嚼着,竟吃出甜味来,这样的饭,这时候已经算是难得。家里为了林芳工作的事借了不少钱,还有林爱国要上学,日子过的更加紧巴,原身没敢奢望更多。

“我叫吴彩玉,是去豫省插队的,你呢?”林慧旁边的姑娘等她吃完问道,“我叫林慧,也是去豫省插队的。”

“那咱们还真是有缘呢!”吴彩玉惊喜的说道,“对了,我要去的地方叫苦县,你呢?”还真是巧了,林慧要去的地方也是苦县。

知晓了插队要去的目的地相同,吴彩玉激动的拉着她的手:“这下我可有个伴啦!”

吴彩玉像是终于找到了知音,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把自己的情况都交代了:她是津市人,今年18岁,跟林慧一样,也是应届高中毕业生。

这一路上因为有了吴彩玉,炎热的车厢也多了几分鲜活的气息。

这趟车是头天下午三点发车,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到达离苦县最近的宋城车站,由于苦县没有火车站,还要从宋城再坐汽车才能过去。

也就是说,她们要在火车上过夜。

吃过晚饭不久,天色暗了下来,车厢里灯光昏暗,也没法看书。吴彩玉和林慧聊了一会就不住地打哈欠,尽管列车行驶的声音很大,车厢也没安静下来过,这姑娘还是趴着睡着了。

林慧先前没什么睡意,但是毕竟原身今天收拾行李忙了大半天,身子乏累,又在硬座上坐了许久,其实早就坚持不住了,在吴彩玉睡下不久她也挨着趴在桌板上睡着了。


林慧一觉醒来列车还在“况且况且”的行驶,看看车窗外的天色,还是黑漆漆的,没有手表,也不知道现在究竟几点了。吴彩玉倒是有手表,不过她还在趴着睡看不见时间。林慧怕坐过站,不敢再睡,一个人坐在那儿醒困。

好在过一会列车员过来巡视,林慧小声问询,列车员说刚刚已经过了曹州站,下一站就是宋城,距离到站还有大半个小时。

林慧去上了个厕所顺便洗漱,然后回到座位上轻轻叫醒吴彩玉,告诉她快到站了,让她提前去解决个人问题。等吴彩玉回来俩人把各自的东西收拢一下,准备下车。

出了宋城火车站,天已经亮了,问过车站的工作人员,得知宋城汽车站就在火车站隔壁,俩人连扛带抬的把行李都拖过去。

吴彩玉的行李不多,只带了夏秋的衣服和薄被子,说厚衣服和被子等秋天家里再寄来,主要是林慧的行李,原身把冬天的衣服被子都带上了,两个裹得紧实的大包袱和一个中号的行李袋,摞起来比人都高。

俩人拖着这么多行李行进实在太困难了,让吴彩玉在汽车站门口看着行李,她拿着俩人的知青乘车证去找汽车站的售票员换票。

得知第一班去宋城的车20分钟后就发车,林慧不禁庆幸,还能有时间吃点东西垫垫,空着肚子坐车容易晕车。

俩人匆匆翻出各自的干粮就着温水吃下去就上了车,早点上车好能挑个好点的位置。

天色还早,天气也比较凉快,在车站坐这趟车的人不多,俩人夜里在车上趴着没怎么睡好,汽车发动后有规律的颠簸使人昏昏欲睡,林慧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

不晓得过了多久,林慧被一阵婴儿的哭声吵醒,发现吴彩玉靠在自己肩头睡得正香。瞄了一眼她手腕上的手表,现在已经八点半了,这一睡就睡了一个多小时。

太阳已经升的很高,夏日刺眼的阳光透过车窗照进车厢,车里现在已经坐的满满当当,几乎没有空位。

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司机说到苦县汽车站了,这是终点站,大家都拿上行李下车。

林慧和吴彩玉跟人打听到了知青办的位置,又拖上行李艰难的出发了。

等林慧和吴彩玉好不容易来到了位于县委大院里的知青办的时候,这个办公室里已经有六个人了,四男二女,都是今天刚到的从各地来苦县插队的知识青年。

知青办的主任是位四十多岁的大姐,穿着一身半旧的绿军装,留着齐耳短发,看着很是干练,“我姓韩,你们可以叫我韩大姐。”“这是办事员小张,先让他带你们去登记一下,然后根据上级给的名单分配到各个公社的生产队。”韩大姐指着一个年轻小伙子说道。

张办事员一边听他们报名字,一边在一张名单上勾画着,“好了,现在人都到齐了,我来念下各自要去的公社和大队!”“王卫国、李前程、李萌萌、梁笑笑,你们去贾滩公社谢楼生产队!”“赵磊、张默然、吴彩玉、林慧,你们去太清公社韩洼生产队!”一共八个人,分了两拨,连男女都很均衡!

吴彩玉惊喜的拉着林慧的手,开心的几乎要跳起来:“以后我们就在一个生产队啦!”吴彩玉虽然比林慧还大一岁,但性子跳脱,一路走来不知不觉对沉稳的林慧多有依仗,在这离家千里之遥的陌生地方,同行一路的林慧是她惟一的熟人,现在得知刚好分在一个大队,自是觉得再好不过。

林慧微笑着拍拍她的手:“走吧,咱们去拿行李!”张办事员已经领着大伙往外走,眼看其他人都已经迈开了脚步,二人连忙跟上。

走到县委县委大院门口,看到两辆牛车停在门口一侧的墙边。看见一行人出来,当先一辆牛车旁的一个中年汉子先过来伸出手招呼:“张办事员,我是贾滩谢楼生产队的支书谢成才,过来接人来啦!”张办事员和谢支书握完手打完招呼就让身后分到谢楼生产队的几人装行李上车。

韩洼生产队来接人的是个看着年岁不轻的老农打扮的人和一个年轻小伙子,老农脸皮黑红,额头和鼻翼两侧有着深深的皱纹,张办事员叫他韩老支书,把名单递给他:“老支书,这些知识青年我就交给你啦!”

牛车不大,老支书坐前面赶车,几个人的行李都装上去就没什么位置了,这些人只能跟在牛车后面走了。众人一开始还能跟得上,顶着太阳走了半个多小时之后,行走的速度明显放慢了,只有跟韩支书一起来接人的小伙子仍然面不改色,健步如飞。

好在牛车的速度也比刚开始稍微放慢了一点,又经过大半个小时的艰难行走,总算是到了韩洼生产队的知青点。


牛车直接赶进了知青点,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小院。

进了院子,发觉这个院子也就四五十平米的样子,有三间坐北朝南的正房,东西两侧各有两间厢房,西厢房旁边还搭着个棚子放着柴火。

等牛车停稳,老支书就冲堂屋喊了一声:“张知青,出来搭把手!”只见一个中等身材二十四五岁的男青年从堂屋出来,迎面走过来:“老支书,您这就把人接回来啦”他先向老支书打招呼,而后又看向车旁的四人,“欢迎欢迎,欢迎新同志到来,我是咱知青点的老人了,我叫张建设,比你们虚长几岁,今年24,在这呆了5年了。”一边说着,一边帮着从牛车上卸行李。

这时,一个面皮微黑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孩子从其中一间东厢房里走了出来,朝大家微微一笑,也不做声,就开始跟着帮忙。行李卸完,老支书跟林慧等人说:“你们先安置好,待会去队部领这几个月的口粮,算是队里先借给你们的,等秋收之后分了粮食再还。”说完又跟张建设交代了一下,让他帮着安置分配房屋。

张建设先简单介绍了下知青点的情况,目前知青点住了三个人,那个面皮微黑的女孩子叫陈露,除了他俩,还有个女孩叫杨红娟,她这会儿出去了,不在知青点。

张建设住在正房的东侧间,杨红娟住在正房的西侧间,正房中间是客厅兼餐厅,是招待客人和大家吃饭的地方。陈璐住其中一间东厢房,隔壁那间东厢房是厨房,住不了人。

现在能住人的房间就是两间西厢房,刚好男女各一间。赵磊和张默然是男同志,让俩女孩子先挑,两间屋里除了靠墙张床,其余啥也没有,林慧随手指了指靠近柴火棚的那间西厢房,问吴彩玉怎么样,“都行,听你的,反正都一样,没啥好挑的。”吴彩玉挑了挑眉。

既然选定了房间,就直接把各人的行李往屋子里搬。走进去仔细观察才发现,房间里的床竟然没有床腿,床板下面是用土坯砖垫着的,林慧坐上试了试,倒是很结实,一点也不晃。

这时,张建设来喊大家伙来吃午饭,从早上六点多吃完早饭到现在,俩人都还没吃东西呢,其实早就饿了,

几个人走进堂屋,正房正中间放着一张漆面几乎掉光的八仙桌,桌子四周放着的几张拼凑出来的条凳,桌子上的柳条筐里放着几个红薯面窝窝头,每人跟前放着一碗马齿苋汤。

“有点简陋,大家将就吃哈”陈露不好意思的说道,今天这顿午饭是她做的。

众人客气了几句,正要开饭,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哟,看来我回来的还真是时候,正赶上饭点,差一点就错过了!”正说着,一个瓜子脸大眼睛的女孩子走了进来,看来这就是张建设说的外出的杨红娟了。

陈露忙向条凳里侧坐了坐,让出个位置给她,“还以为你不回来吃了,今天有新知青来,饭做的的有点晚。”

“谁说我不回来吃了,我的口粮都在这,我不回来吃我能上哪吃?”杨红娟不客气的坐下,又转脸笑着和林慧四个说“你们是今天刚到的吧,我叫杨红娟,来这里三年了,算是老知青,有啥不明白的尽可以问我。”几人忙应是。

尽管窝头里不时能吃到红薯的筋络,汤里也不见一点油星,张建设和陈露还是大口吃着,杨红娟虽然有点不屑,吃的速度可一点都不慢,新来的四人因为折腾了大半天,实在是饿了,也都吃的很是香甜。

吃完饭陈露把几人的碗拿去洗,林慧要帮忙,她说不用,“又没有油,稍微冲洗一下就好了。”林慧想想也是,也就没有再坚持。

这时,张建设过来带着大家到队部去领未来几个月的口粮。


张建设带着四人往村里走,沿路走来见到的多是低矮的土坯茅草房,走了六七分钟,就到了队部。

令林慧惊讶的是,队部所在的地方居然是一个青砖围墙大院,院子很宽敞,估摸有知青点院子的三四倍大,院子里有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两间,而且房子还都是砖瓦房,青砖黑瓦,在村里一片茅草土坯房中间简直是独树一帜的存在。

看出大家的惊讶,张建设解释道:“房子和院子都是解放前村里一个地主的,后来他们家人都跑光了,这地方就归了队里,全村就这房子最结实,不漏雨,就做了队里办公的地方和粮仓。”正说着,老支书和三四个人一起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韩老支书向大家介绍“这是咱队里的生产队长贺队长,这是队里的韩会计,这是队里的保管员韩小柱,你们借走粮食都是要记账签字的,要大家伙都签字登记了粮食才能拿走!”韩老支书说道。

贺队长贺国良当先带着笑走过来热情向赵雷和张默然伸出了手“欢迎大城市来的知识青年来支援咱生产队的建设!”韩会计看上去是个比较严肃的人,对着大家伙点了点头“你们好,欢迎来到韩洼生产队!”

韩老支书让站在一旁傻笑的小柱去开门拿粮食!他从拿出钥匙打开了一间西厢房的门,屋里靠墙摆着几个架子,摆放着各式的农具,靠近门口的地上放着四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看来这就是要借给他们的粮食了,都已经装好了。

“咱队里也没别的,最多的就是红薯,每人借你们100斤红薯先吃着,等队里分了粮再还,这装红薯的麻袋就算是送给你们的,以后可以用来装别的粮食。”贺队长笑着跟大家说。

几人面露怀疑之色,“不是说借粮食吗,怎么就给红薯呢,没有别的吗?”张默然沉不住气,不解的问道。

老支书看出了大家的疑惑:“咱省说是产粮大省,也是分地方的,咱苦县历来就不是个丰产的地界,地贫,产量不高,能不吃国家的救济粮已经算是不错了,也就红薯不挑地,产量高,所以咱这种红薯多,种别的连个半饱也混不上。不然咱这为啥叫苦县呢,实在是社员的日子过的苦啊!”

林慧心底叹了口气,想到:唉,现下整个国家都不富裕,处于底层的农民更是辛苦,我有空间这个天大的机缘,是不是能在改变命运的同时,帮助更多的人呢,也算是给自己积福了。

能有重活一次的机会,林慧这个原本的无神论者也不再坚定,开始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

听了老支书的话,几人也不再作声,还能说啥呢,红薯就红薯吧,总比啥也没有的强!

当着几人的面把几袋红薯又重新过了称,重量没问题,几人就在在队里的账本上签了字,按了手印。临走的时候,贺队长说让他们几个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再去上工。

一共四袋红薯,张建设和韩小柱俩人一人扛了一袋,剩下两袋其余四个人抬着回了知青点。

韩小柱把红薯放在院子里就走了,“这个红薯该放哪?”张默然气喘吁吁的问道。跟他合力抬红薯的林慧也累的不轻,抓住麻袋的两只手累的通红。

“咱知青点几个人的粮食都是放在一起吃的,轮流做饭,你看你们是……”张建设向几人问询道。“我们跟大家伙一起!”初来乍到,还是随大流的好,几人齐齐表态。

“那就跟我们原来的的粮食一起放地窖吧,不然容易坏!”张建设走到柴火棚子里抱开一捆柴,露出了下面的一块木板,掀开就露出一个直径半米多的圆形洞口,原来这就是地窖的入口。

林慧凑近看了下,好似有三四米深,张建设先让赵磊和张默然用绳子把他放下去,然后用麻绳吊着麻袋里的红薯往地窖里放,他在里面解开麻袋,把红薯拿出来码好,就这样把四袋红薯都入了窖。

回到房间,林慧和吴彩玉一头扎到新铺好的床上,总算是能躺下休息一下了,这两天几乎马不停蹄,自认钢铁女汉子的林慧也有点吃不消。

小睡了一会,感觉精力恢复了一些,林慧就起身了,这个屋子里除了一张大床啥也没有,总要有个箱子装衣物,最好再添个桌子放东西,还有脸盆香皂牙膏这些必需品要添置,零零总总加起来要买的东西不少呢。临出发前一天李云给了40块钱和10斤全国粮票,加上这些年攒下的7块钱零花钱,这就是林慧现在的全部财产。

林慧自忖:自己是不可能一直待在农村的,最有可能的是通过高考回城,那至少还要在这待三年半,光靠手里的这些再怎么精打细算也不可能过上好日子,恐怕连吃饱都很困难,更不要说吃好了,还是要想办法挣钱啊!不过还好,自己有空间在,挣钱相对容易很多。有机会要进空间里仔细观察下,看看怎么能最大限度的利用好它。

得知林慧想要添置的这些东西,张建设作为过来人,给了一些建议。村里的张木匠手艺很好,盆子、箱子这些他那应该有做好的,直接去买就行了。不过桌椅的话可以先去废品收购站看看,如果有能用的旧的最好,没必要打新的,至于香皂牙膏这些得去乡里的供销社或者县里的百货大楼,前提是有票。

有票是不可能有票的,林慧问道“哪里能换到这些票?”听闻此言,张建设神秘一笑:“县城邮局后面的那条巷子你可以去看看。”看来,这个地方或许就是传说中的黑市了,自己有机会肯定是要去的。

林慧叫上吴彩玉和赵磊张默然说了自己的采购打算,建议趁天还没黑,先去张木匠那里看看,于是,几人在张木匠那里每人订了个箱子、两个木盆,木盆现货刚好有四个,就让几人先拿走,剩下四个盆子和箱子,五天后交货。张木匠居然还会编草席,于是林慧他们又订了两张跟床同宽的大草席,到时候跟盆子一起取货。

晚饭吃的和中午一样的红薯窝头,吃完天就黑了,村里没有通电,一般是点煤油灯,但是新来的几人谁也没带这玩意,就只能摸黑睡觉了,或许是白天累的狠了,林慧和吴彩玉聊了一一会就睡着了。


四人商量好明天一起去百货大楼买东西,顺便给各自家里寄信报平安。本以为要腿着去了,竟然得知第二天队里的牛车要去公社拉玉米种子,可以捎他们一段,简直是意外之喜。

牛车到了太清公社就把他们放下了,几人又走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县城百货大楼。说是大楼,其实只有两层而已,邮局就在百货大楼对面,刚好寄完信去买东西,林慧的信只有短短几行,真的就只是报个平安而已。

百货大楼一楼卖些小件的日常用品,二楼则是自行车缝纫机这些大件,只是东西的种类和样式都不多,售货员还都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对顾客爱搭不理。众人眼下需要的东西都在一楼,除了林慧,其他人手里都或多或少的有家里给的各种票据,吴彩玉的票最多,很多都是双份,有一大叠,据说是她几个哥哥给的。林慧用了3斤全国粮票跟吴彩玉换了四张票,用来买牙刷、牙膏还有香皂、毛巾,没办法,她那个牙刷用了快一年,毛都不齐全了,毛巾已经洗的稀薄的能透过光,用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力气一大给撕烂了!

吴彩玉出票,林慧出钱合作买下了一个煤油灯,还买了一瓶煤油,估计可以用很久了。

其实林慧要添置的东西还有很多,但是眼下缺钱少票,而且已经沾了不少吴彩玉的光,只能等等再说。几人都只是买了眼下需要的,吴彩玉还买了一面镜子,两个手掌这么大,她说原来的镜子留家里忘了带过来了。

几人买完东西看时间还早,就去张建设说的废品收购站去看看。收购站在县城边上,一个破烂的大院子,几人跟看门的老头说想看看有没有能用的桌椅和糊墙的报纸。

老头让他们进去随便看,看好了找他结账就行。走进去一看,院子里更是破烂,凌乱的堆放着许多东西,东一堆,西一垛,看上去杂乱无章,怪不得老头说随便呢,这院里根本就没有值钱的东西。

先是到旧家具那里,果然,这里基本拣不出能用的东西,都是已经无法修复不能使用的,不然以时下人的勤俭节约劲如果还能用的话也不会沦落到这里。得,还是去看旧报纸吧,几人转身就走,林慧也意兴索然的起身,突然,一个晶亮东西好似从眼前一闪而过,林慧回身扒开一个坏了的抽屉细看,原来是抽屉底部一个缝隙里发出的亮光,林慧的心不禁怦怦跳了起来,看了一眼其他人都没注意自己这边,快速的伸出手够到抽屉,一瞬间,抽屉便在原地消失了!

呼!林慧长出一口气,果然,可以收东西进空间,这样自己以后就方便许多了。就是不知道刚刚看到的是什么,眼下不能进空间,只能回去以后再细看。有心还想在旧家具堆里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收获,吴彩玉却在废纸堆那边喊她过去挑报纸了,林慧深深的看了一眼旧家具堆,看来只能等下次有机会再说了。

几人从一大摞报纸里挑出成色好的拿回去糊墙,尤其是床跟墙接触的那两面墙,一碰就蹭一手土;废报纸两分钱一斤,统共也才花了一毛两分钱,合下来一人三分钱。

从废品站出来吴彩玉提议去县城的国营饭店去吃午饭,赵磊和张默然都说好,林慧也想去见识见识,便点头同意。

几人看了一会菜单后决定主食要馒头,再要个红烧肉和一个红烧茄子。一个馒头要二两粮票加5分钱,红烧肉则要八两肉票和一块钱,红烧茄子两毛钱不要票。馒头的钱和粮票各付各的,吴彩玉则出红烧肉的肉票,其他三人每人出四毛钱付掉这两道菜的钱。

红烧肉是最后上的,看上去色泽红润,十分诱人,林慧尝了一块,酱香浓郁,肥肉肥而不腻,瘦肉瘦而不柴,十分美味!几人大快朵颐,最后连汤汁都用赵磊用馒头沾干净了!

几人吃饱喝足踏上归程,一路说说笑笑,一个多小时后就回到了知青点。

晚饭照旧是红薯窝窝头加野菜汤,饭后几人熬了点浆糊把报纸糊墙上,盖住了原本斑驳的墙面,破旧的屋子看上去亮堂了一些,不过仍然空空荡荡,除了一张床就是角落里二人的行李,由于箱子还没做好,衣服都还没往外拿,俩人都是穿到哪件拿哪件。

第二天天刚亮,林慧就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原来是厨房没水了,张建设早起去村子中间的水井那里挑水,知青点做饭是轮着来,每人五天,轮到做饭的那个人就早一会下工提前回来做饭,但是两个女孩子挑不动水,水都是由张建设挑的,现在赵磊和张默然来了,张建设戏称终于能有人跟他轮班的了。

今天仍然是陈露做饭,几人吃过饭就赶去地里上工,路上就听到了生产队上工的钟声,这个钟就挂在村子中间水井旁,声音非常洪亮,每到上工和下工时间敲响全村都能听到。

走了一会就到了地头,知青点的几人都属于韩洼生产队的第三小队,几人站到属于自己小队的聚集地,听小队长安排今天的工作内容:今天的主要任务是种玉米,俩人一组,一个人负责用铁锹挖坑,另外一个往坑里点种子顺便把坑给填好。一般是男的挖坑,女的播种。

各人领到了自己干活的工具和种子就到了指定的地头开干起来,知青点的几人分到的地都连在一处,张建设和陈露一组,林慧和赵磊一组,吴彩玉和张默然一组,而杨红娟则是和队里一个年轻小伙子一组。

张建设先教几人怎么挖坑,挖多深,坑距多少,这些都是有讲究的,然后陈露又指点林慧和吴彩玉怎么播种更省力,讲解之后又让几人实地操作了一遍,眼看做的可以了才放心让他们单干。

就这样,赵磊跟林慧面对面站立,赵磊拿着铁锹挖好一个坑就把挖出的土放坑边,往后退一步再挖下一个坑,而林慧则挎着一个柳条编成的当地人叫做“笆斗”的容器,里面放了大半斗的玉米种,赵磊每挖一个坑,林慧就丢一粒种子进去,然后用脚把边上的土推进坑里整平。

赵磊挖的很吃力,林慧也不轻松,笆斗里的玉米种子分量不轻,即使两个胳膊轮换着,一上午下来也都酸的不行,等到中午12点放工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林慧真是松了一口气。

下午是两点半上工,中午吃完饭还能休息一会,午休的时候吴彩玉给林慧看她胳膊上被笆斗的把手勒出来的红印子,由于不断地变换胳膊挽着,结果一上午下来两个胳膊中间都红红的。林慧“噗嗤”一笑,捋起自己的袖子给给吴彩玉看,俩人看着如出一辙的四条红胳膊,不禁齐齐苦笑。

林慧感觉还没怎么休息就又到了下午上工的时间,几人走路的步子明显没有上午轻快了,干活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下午下工的时候,记分员统计今天个人的工分,林慧发现自己只有四个工分,吴彩玉更少,只有三个,陈露六个,男知青除了张建设是九个公分,其他俩人都是六个工分。

张建设安慰大家,说自己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甚至还不如他们,慢慢来,以后时间长了就好了。


夜里,等吴彩玉睡熟了林慧悄悄起身进了空间。发现今天白天收进来的抽屉就静静地躺在小木屋的门口,林慧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终于发现了端倪,原来抽屉底部有个夹层,抽屉遭到了外力破坏,才导致了夹层里面的东西差点露馅,好在让自己给发现了。

林慧小心翼翼的打开夹层的开关,终于见到了里面放的物品。

只见不大的夹层里居然有一条钻石项链和一个玉镯以及五根小黄鱼,钻石项链璀璨夺目,由许多小钻和一个大吊坠组成,钻石吊坠足有拇指盖大,看上去流光溢彩,璀璨夺目,看上去价值不菲,想必今天看到的亮光的就是它发出的了。

再看这个玉镯,它整体颜色呈深绿色,纯净水润,细腻通透,连林慧这个外行都看出必非凡品,于是忍不住就将它戴到了手腕上,居然还挺合适。

收起了钻石项链和小黄鱼,林慧开始干正事,那就是种玉米。

林慧先是按照张建设教的步骤挖了一个又一个土坑,忽然,弯腰的时候手腕上的玉镯脱落下来,落到了黑土地上,林慧不由庆幸:还好是松软的土地,镯子不至于摔坏!于是俯身准备把镯子捡起来,却发现本该有镯子的地上居然空空如也,林慧不死心的在土里扒扒捡捡,还是一无所获,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刚才就掉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了?

突然,林慧心里不禁有了个大胆的猜想:玉镯是不是被土地给吸收了?土地吸收了玉镯之后会发生什么变化吗?

可是林慧起身又四处看了看,目测四周的土地好像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原来的大小,就是土壤的颜色似乎深了一丢丢,但是今天只是第二次进来空间,林慧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算了,先干活吧,赶紧把玉米都给种上,林慧估摸着偷渡了三四斤的种子进来,种满这块地绰绰有余。

林慧一个人挖坑埋土干了大半夜才种了一多半的地,搞得自己又累又困又饿,实在坚持不住了才出了空间重新躺回床上,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林慧是被吴彩玉推醒的,尽管觉得浑身困乏,还是匆匆吃完早饭跟大家一起去上工。

晚饭后,等所有人都睡下了,林慧悄摸的进厨房把木桶和水舀子收进了空间。等吴彩玉睡熟了进空间把剩下的玉米种完,又用舀子逐个浇水,忙完这一切才出空间。然后假装起夜上厕所把木桶和舀子还到厨房,免得隔天早上起来做饭的人发现不对劲。

整个生产队的人忙活了三天,才把80多亩地的玉米种完,又用了一天的时间种了十几亩黄豆,玉米和黄豆都是用来交秋天的任务粮的,至于大家伙的主要口粮红薯则还在育苗,要再等些天才能移栽到地里。

第四天下午下了工,一伙人就去张木匠家去取订做的盆子、箱子和草席。林慧还额外做了个木架子放在床尾,箱子放上去就不用挨地,免得受潮。

两个盆子一大一小,小的洗脸洗手,大的用来洗澡。晚饭后吴彩玉去了陈露屋里串门,好让林慧先洗,林慧小心把门插好,闪身进了空间。

看着黑土地上冒头的小芽苗,林慧愕然,她才两天没进来啊,怎么玉米都出芽了?虽然只是一点小芽,可这生长速度明显不合常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能重获新生,还有了空间这样的大杀器,哪一项不是逆天而行,与之相比,植物生长速度比常规快这一点也就不难接受了。

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早点收获能早点利用这玉米改善自己的生活,这些天每天顿顿红薯,吃的嘴巴里流酸水。

说到吃,林慧就想掬一把辛酸泪!这几天都是张建设做饭,每顿饭不是蒸红薯就是煮红薯,吃的大家胃里直犯酸,杨红娟和陈露好似已经习惯了,新来的几人忍不住提议,能不能换点别的吃食,张建设直喊冤:“咱知青点的工分都不高,分的粮食只有都要红薯才能勉强混个肚饱,我也没办法啊!”赵磊耿直道:“那你能不能换个做法啊,做成馒头或者窝头、饼子都行啊,每天不是蒸就是煮,吃的人吐酸水!”“我不会啊!”张建设无奈的说道。

众人也没别的办法,又不能饿着肚子不吃,只能忍着。

其实吃红薯打嗝、放屁还能忍受,便秘才让人最痛啊!知青点的厕所位于正房西侧和围墙之间的夹道里,夏天的旱厕,每次在厕所里蹲半天,能出一身的汗,空气里充满了未发酵的粪肥的味道,还不时有绿头苍蝇飞过,那滋味,谁蹲谁知道!林慧想起来就心有戚戚然,不由期待着空间里的玉米能早点收获,好改善下这糟糕的伙食。

林慧自从发现玉米出芽后,每天上下工的路上都在寻摸着能吃的植物,寻思着挪进空间里种,看林慧对这些野菜什么的感兴趣,张建设说有空带林慧去知青点的菜地去看看。这才知道队里给知青点也划了两分的自留地种菜吃,就在离院子不远的地方,但是,因为几人都不善打理,也不肯上农家肥,导致了种的菜不是长势不好就是长出来了被虫吃,渐渐地草都长的就比菜旺了,摘不到什么菜,就更没人管了。

林慧现在正是对可吃的东西感兴趣的时候,看到这两分长满了野草的的菜地直叫可惜,于是这天吃完中午饭,林慧费了不少口舌动员了知青点的所有人去重新整理那块菜地,除了杨红娟说自己头疼要歇着,其他人也都来了,毕竟菜有了收获也能进自己的肚子。

六人一个中午的时间把菜地里的草都拔了个干净,露出了稀疏的菜来。居然种类还不少,常见的黄瓜、番茄、豆角、茄子都有,就是长势都很差,黄瓜和番茄早就该架秧了,也没人管,另外还有一种差点被当成杂草拔掉的植物,张建设说是荆芥,是本地特有的一种菜,味道独特,凉拌、做汤、做馅都可以,这个长势倒是不错,生命力挺强的。

很快这天就轮到了林慧做饭,这天林慧提前下工到知青点,烧了点水和面做窝头,蒸好之后又用菜地掐来的荆芥叶子打了个汤。

林慧做好饭见众人还没回来,就回房间插上门进空间给玉米浇水。进了空间,只见眼前一片绿意,满地的玉米都长到了半人高,而一起种下的生产队的玉米到现在还没发芽,这生长速度可着实惊人!

玉米地角落里有几颗与众不同的植物,是林慧这几天上下工路上零散的收获,一种是当地一种叫“黑天地”的小浆果,果实是个小圆球,成熟之后是黑紫色,甜甜的很好吃。还有一种姑娘果,等它外皮变黄了剥开露出里面黄黄的果实,吃进嘴里酸酸甜甜。

这些都是村里小孩子寻常找来当零嘴的野果子,加起来也不够塞牙缝的,最多只能用来甜甜嘴,真正想果腹,还得靠这些玉米!幸好这些玉米种在空间里极为省心,林慧只是时不时的给浇浇水,地里既没有长杂草,也没见生虫,每棵植株还都长得挺健壮,看着就非常喜人!


最近生产队里的活主要是给刚种下的玉米和黄豆浇水,队里前几年请人在地里打了好几口深井,平常时候用石板盖住井口,防止小孩不小心掉进去。现在到了灌溉的时候,就把石板移开,把一架手摇水车架到井口上方。

手摇水车是由木头做的水车架子、生铁铸造的水车簸箕、带有一根铁轴两个弯把的链轮、水车筒子和铁锁链儿组成。运转的时候要由两个人合作,分别站在水车两侧,手握拐把摇动,链轮转动带动铁锁链在水车筒子中抽拉,井里的水就被提到高处,从水车簸箕中涌出来了。

就这样,两个在井旁转水车,其他人则轮流在井旁接水用担子挑着往田里运。

林慧一开始用扁担挑了两桶水,结果没走两步桶里的水就不断的往外洒,尽管已经放慢了脚步,一路还是走的摇摇晃晃,走到地里的时候每桶水只剩了大半。

旁边刚浇完水的李四婶看到林慧的半桶水哈哈大笑:“城里女娃水都不会挑!”林慧有点窘,由于跟李四婶不是很熟,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说话。

李四婶是第三生产小队队长韩四叔的老婆,是个热心人,这时候担着自己的扁担跨过地头过来教她该怎么挑才省力,怎么才能稳住不让水洒出来,林慧恍然大悟,这些看似简单的道理都是劳动人民从实践中得来的宝贵经验。

林慧按李四婶教的方法试着走了两趟,慢慢调整着姿势和步伐,再走的慢些,水就不怎么洒了。看着田埂上往来运水的乡亲们,顶着头顶的烈日一趟趟往返,一桶桶的水往地里倒,浇一亩地要往返挑水几十趟,不由再次感叹这个时代种地的辛苦。

听李四婶说现在浇水已经比过去省力多了,前些年没有这么多的井,也没有这种水车,整个生产队就两口井,用轱辘打水很慢,浇地的水打分靠从几里外的河里挑,那时候真是队里的老老少少齐上阵,家里的盆子、桶啥的都给用上,现在井多,出水快,离地近,已经方便多啦!

一天的水挑下来,林慧双肩都红红的,轻轻一碰就疼,洗澡的时候毛巾擦过肩膀,禁不住呲牙咧嘴。吴彩玉也没好到哪去,洗完澡她都快哭了,坐在床上擦头发的时候不住念叨:“怎么这么累啊?早知道这样就不来了!"

林慧苦笑,自己从初中开始勤工俭学,快餐店服务员,发传单、人形玩偶、这些都干过,可还是被这些日子的农活折磨的不轻。何况吴彩玉是城里长大的家中娇女,有父母哥哥宠爱,家务恐怕都干的不多,更别提这么重的农活了!

全大队连续几天奋战把种上的地都浇了一遍,又开始了新的活计:整地。生产队一共有200多亩地,现在种上的只有100亩左右,剩下的地都是留着种红薯的,现在就要先去把这些地翻翻整好,做好种植准备。

这些地上原来的麦茬还没拔掉,因此要先把麦茬从地里整出来,有工具的用长柄铲子铲或者锄头锄,没有工具的就直接用手往外拔,麦茬已经被晒的枯黄,倒也不是很费力,就是扎手,林慧拔了一天麦茬下来,手臂上都是被麦茬刺的红印。

把麦茬都清理干净,接下来要往地里撒上草木灰和发酵好的农家肥的混合肥料,算是底肥。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小队长韩四叔看这次分来的几个知青都还不错,虽然活干的不怎么样,至少态度是是端正的,于是就把这个轻省的活安排给了四人。

队里安排了专人把沤好的农家肥在一片空地上和草木灰混合均匀,然后运到地头,他们几人要做的就是挎着个柳条编的箩筐装满了肥料往地里均匀撒施。跟其他人的工作比,这个活确实轻松不少。

一开始几人还怕肥料太脏太臭,做好了捂鼻子的准备。没想到到了堆肥料的地方,根本啥味也没闻见,走近了细细闻,才发觉有股淡淡的酸味,林慧觉得沤好的肥料很像是后世花卉市场卖的黑色营养土,颜色质地都很像,那就当它是营养土往地里洒吧!

又经过几天的深耕和起垄之后,终于可以开始种红薯了。有经验的社员在育红薯苗的地方把能种的主藤和藤尖剪下来,趁新鲜运到地里,往垄上一插,埋好土就行了。红薯不同于玉米和黄豆,必须当天种下的时候就浇水,不能隔夜。

林慧运红薯秧苗得我时候看见不少婶子大娘偷藏那些剪下来不能种的多余的红薯藤,李四叔假装看不见,按李四婶的说法:拿回家一焯水就是一盘子菜呢!在这个人人饿肚子的年代,为了一口吃的,只要不是太过分,都有谅可原!

种好红薯的第二天就是七一建军节,听说建军节当天晚上公社会放电影。陈露一脸兴奋的过来找吴彩玉和林慧,问问她们去不去,好结伴一起。

“听说会放映《地道战》呢,还有《闪闪的红星》!”陈露一脸希冀的望着俩人,吴彩玉立马表示她也要一起去,林慧想了想,去看看也好,只当是看怀旧场,便也点头同意了。“叫上他们三个男知青吧,一起去安全点!”

三人都有意无意的避过了了去问杨红娟去不去这个事,实在是她这个人阴晴不定,好的时候能温声细语,冷不丁正说着话她说变脸就变脸,说话呛的人开不了口,过后还能没事人一样找你说说笑笑,才来没几天林慧和吴彩玉就见识到了她这一面,近来又发现她与知青点其他人说话间隐隐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这下连赵磊张默然都对她开始敬而远之了!

为了避免麻烦,几人都没有刻意的告诉杨红娟去看电影这个事,匆匆吃完晚饭知青点的六个青年男女结伴一起出门,杨红娟才发现自己落了单,整个知青点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待要追上去一起去,又拉不下面子;想到他们几个一起去看电影,单单撇下自己,杨红娟就气不打一处来,红着眼圈恨恨的想着:有什么了不起,就在农村呆着挑大粪吧,等自己……,哼!走着瞧!”


一行人出了知青点的大门,就见村子里的人都在往公社的露天电影场那里走,看来大家都得到了要放电影的消息,不愿错过这难得的娱乐。

苦县只有县城和一部分公社通了电,大部分村子是没有电的,村里谁家有个收音机都是个稀罕事,晚上家里能围一屋子人守在收音机前听广播、听评书。遇上放电影这种盛事,那几乎是全村出动的。

大家手里拿着各自的板凳,一路说说笑笑,小孩子在大人中间欢快的追逐打闹,又心急的催促大人快点走,好占个前面的位置。

知青点一行人和村里的人一起到达放映场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放映员已经架好了了放映机和幕布,并且幕布前已经挤挤挨挨的满是人了。一个大灯泡挂在放映机旁边的杆子上,照的四周恍如白昼。

说是放映场,其实不过是大点的平整空地,公社开大会,批斗会都是在这里。现下得到消息的村子几乎都来了人,并且还在陆续有人到达。前几排都几乎没有空地了,男知青们把带来的两张条凳挨着村里的人放下了,一张长凳坐三个人,刚好够坐。张默然看见前一排还有点空位,问为什么不往前头去,张建设解释:放电影的时候人多,各个村子的人都有,经常有打架闹事的,咱们这有三个女孩子在,还是跟自己村子的人坐在一起安全,凡事有个照应。

电影还没开场,周围人头攒动,三个女孩子坐一起闲聊,“这个时候要是有点瓜子磕就好了。”吴彩玉遗憾的说。陈露闻言四处张望了一下,悄声说:“别急,一会可能有人卖瓜子和糖。”吴彩玉闻言惊喜不已,立刻也开始处瞅,似乎是想找出卖瓜子的那个人来。

“卖东西的人要等电影开始了灯灭了才会出来。”陈露笑道。对的,现在私人卖东西都是偷偷摸摸,不然会被定为“投机倒把”,当然要避着点人。

很快,大灯泡突然灭了,四周立刻陷入黑暗,与此同时,白色的大幕布亮了起来,电影开场了,四周哄闹的人群说话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安静了许多。

先放映的是《地道战》,这个影片上映十几年了,其实大家都看过了,但开场后仍然极受欢迎,大家都看的津津有味。

这时,有人悄悄的离开座位,过一会功夫再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个纸包,开始小声的嗑着瓜子。吴彩玉按捺不住要拉上林慧去买,陈露不放心,干脆三人一起去了。

三人在放映场边上一棵大树旁边找到了卖家,一个子挺高的男的,戴着草帽,帽檐压的很低,基本卡弩箭脸。他也不主动招呼,等三人问起了他才报价,似乎是卡着嗓子在说话:“瓜子一分钱一包,糖一分钱三颗。”

吴彩玉看不上那没有包装的硬糖,林慧也不想吃,三人就一人买了一包瓜子,商量了一下,又每人出一分钱给三个男知青也一人买了一包,毕竟光他们自己嗑让人干看着也不好,再说他们来的路上扛着条凳走了一路也蛮辛苦的。

等到两部电影都放完时间已经九点多了,不少孩子已经睡着了,只能由大人或抱或背着带回家,几个男知青见队里的张大哥夫妻俩孩子都睡着了,两口子一人怀里抱一个孩子,就接过他们手里的板凳帮着带回去。

回到知青院大家伙都简单洗洗上床睡了,林慧等吴彩玉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就起身进了空间。

最近这些玉米长势越发喜人,空间里没有风,也不知道是怎实现授粉的,居然也都顺当的结出了小玉米,从种上到现在也就才二十天的功夫,玉米棒子已经能吃了。林慧再也忍不住了,掰下几穗玉米剥掉外皮就在空间的厨房里煮了起来。

这个厨房说起来也很是神奇,水缸里的水和厨房里的柴火好像永远不会少,这次用了多少,下次进空间居然又自动补上了。木屋前的泉水也是,泉水从没停止过往外冒,好像永不停歇,但那个水洼还原来的大小,从没往外溢过,里面的水林慧浇玉米用了不少,好似从来用不空;还有就是空间的保鲜功能,某次林慧做饭的时候多做了几个饼子用油纸包着放在了空间,准备以作不时之需,隔天再进来时林慧看到那几个饼子仍旧像是是刚出锅的样子都要惊呆了。

煮玉米的香味渐渐逸散开来,刚扒皮的玉米粒粒饱满,吃起来清甜鲜嫩,林慧连着啃了三个才罢手。

照这样的长势,再过个两三天估计这些玉米就能完全成熟了,到时候要想办法收获了,关于收获玉米的工具,林慧早就有了打算。队部放农具的仓库管理并不严格,而且这些农具队里暂时用不到,就堆在角落里,到时候趁管理员不注意顺进来,用完再悄悄放回去。

两天后的深夜,林慧进了空间。地里的玉米已经完全成熟了,玉米杆子已经变得枯黄,林慧逐个把玉米棒掰下来,在地上堆成了一个大堆。全部掰完之后就开始动手剥去玉米外皮,露出里面金黄饱满的玉米粒,每个都长的个头匀实,玉米粒填满了棒尖。

林慧忙活了大半夜才把所有的玉米皮剥完,累的第二天早上险些起不来。

下工的时候林慧趁大家都去还农具仓房人多杂乱,把角落里的䦆头和玉米脱粒机收进了空间。晚上进空间的时候林慧吓了一跳:地里的玉米杆子统统都不见了!整块地又恢复到了初见的样子。

林慧搞不清楚是咋回事:难道是空间知道有用的果实已经被收获,就把没用的杆子处理了?疑惑归疑惑,不过玉米杆子消失了了对林慧来讲是好事,省得拿䦆头砍了,还方便下次播种!

玉米脱粒机是铁制的,结构很简单,上面是玉米棒进口,中间里面安装着一个圆形轮子,轮子表面凹凸不平,轮子外表安装一个篦子形的东西。将玉米棒放进上面斗内,手摇摇把,玉米棒就被轮子和篦子夹在中间摩擦,玉米粒就被脱下来了。

这样的脱粒机生产队有三台,还是前年跟上边申请的,在此之前都是社员用穿子一行行的给玉米脱粒的,那才是纯手工。

尽管有了脱粒机,林慧也还是花了大半夜的时间才把所有玉米脱粒完成。尽管接下来还要想办法把玉米磨成玉米面才能吃或者换成别的物资,可现在看着这满地的金黄色的玉米粒,林慧还是油然而生一种自豪和幸福感!

出了空间,林慧几乎是秒睡。也难怪,白天一整天要上工,晚上在空间里还要再干上大半夜的活,实在是累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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