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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豹子

火兔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弃女司徒灵芝,在抚养她成长的爷爷奶奶去逝后,无依无靠的她带上爷爷留下的《司徒医方》去美国寻找爷爷的亲人。六年后,医学博士回国的司徒灵芝遇上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同学东方祥瑞来‘逼婚’。惜日的东方家是云海市商业界的龙头,五年前惨遭叔,舅合谋。现在的东方集团与东方家没一点关系了。现在东方家的情况是,兄死,父瘫。东方祥瑞高位截瘫坐在轮椅上,还要抚养哥哥留下的女儿。司徒灵芝闻到东方祥瑞身上一股药味,这就是当年污蔑爷爷的幕后黑手,而且一直都在害人。为了报仇恨,司徒灵芝答应与东方祥瑞登记结婚。本故事讲的就是司徒灵芝在这恩爱情仇中,如何杀出一条血路。重振司徒家与东方家的辉煌。

主角:司徒灵芝,东方祥瑞   更新:2023-03-14 12: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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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徒灵芝,东方祥瑞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豹子》,由网络作家“火兔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弃女司徒灵芝,在抚养她成长的爷爷奶奶去逝后,无依无靠的她带上爷爷留下的《司徒医方》去美国寻找爷爷的亲人。六年后,医学博士回国的司徒灵芝遇上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同学东方祥瑞来‘逼婚’。惜日的东方家是云海市商业界的龙头,五年前惨遭叔,舅合谋。现在的东方集团与东方家没一点关系了。现在东方家的情况是,兄死,父瘫。东方祥瑞高位截瘫坐在轮椅上,还要抚养哥哥留下的女儿。司徒灵芝闻到东方祥瑞身上一股药味,这就是当年污蔑爷爷的幕后黑手,而且一直都在害人。为了报仇恨,司徒灵芝答应与东方祥瑞登记结婚。本故事讲的就是司徒灵芝在这恩爱情仇中,如何杀出一条血路。重振司徒家与东方家的辉煌。

《小豹子》精彩片段

成长1:小豹子

司徒灵芝从机窗俯瞰大地,她回到阔别六年的祖国。飞机一入境,她就感受到了故土的亲切。

司徒灵芝在祖国没有亲人,可以说也没有朋友,她是一个弃婴。

二十九年前,爷爷和奶奶在自己中医馆门口抱起襁褓中的她,就起名灵芝。

这时的爷爷和奶奶都七十多岁了,没有子女。

爷爷奶奶都是老革命,奶奶是游击队武功队队长,抗日打过鬼子。解放战争,奶奶腹部受伤不能生。

爷爷一直都是地下交通站领导,开中医馆作掩护。

爷爷与奶奶是老相识,也是恋人。

奶奶受伤,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解放后,以工作忙为由,要与爷爷断了那份感情。爷爷非要与奶奶结婚,奶奶是一万个不同意。

爷爷说:“现在解放了,你不同意嫁我,你心里是不是有人了?要是有人了。我成全你,我独自过一辈子。解放了,我专做我的医生。你要是以后有病来找我,我还给你看。除了病人,你是我唯一牵挂的人。”

奶奶哭着抱着爷爷,答应与爷爷结婚。

解放后,爷爷县人民中医院任院长,奶奶公安局侦察科科长,天天抓特务,也揪出几个躲藏在深处的汉奸。同时也是国民党留下来的特务。

退休前,因为爷爷以前的工作,给国民党一些高官治过病,被人翻了出来。

奶奶自然也受到牵连。有人劝奶奶与爷爷离婚就没关系了。奶奶给那人一巴掌,吼:”滚!“

爷爷奶奶一起被下放到湖滨镇接受劳动改造。湖滨镇的干部有好些都是奶奶和爷爷的老同事,老部下。

暗地里,那些干部给爷爷,奶奶不少的保护。爷爷和奶奶平稳的过了那十年寒冬。

春风吹起时,爷爷和奶奶恢复了职务与职称,补发了那十年的工资。

可是爷爷和奶奶都到了退休的年纪,办好退休,留在了湖滨镇。

开放个体经济,爷爷租了个店面开中医馆给人看病。也得到大家的爱戴与敬重。

爷爷和奶奶也把湖滨当成自己的家乡。

一天凌晨,爷爷和奶奶听到门口有婴儿哭啼。爷爷奶奶就起床开门看,有个襁褓,襁褓里孩子在哭。那天是赶集的日子,病人会很多,还有早早来卖药材的村民。爷爷奶奶那天晚上就住在医馆。

奶奶看门口没人就抱回屋,解开襁褓看是一个女孩子。

爷爷就说:“就叫灵芝吧,以后我们俩老有孙女了。”

“司徒灵芝。好。”奶奶念了一句,就去泡奶粉,是他们老年人吃的,婴儿奶粉等天亮了才能去买。

爷爷在镇上大家都称他师爷爷,因为卧底工作。抗战那时改的姓。就一直姓师。给拾到的女婴起名上户口,全镇人才知道,师爷爷原来是姓司徒的。

因为爷爷奶奶的德高望重,给司徒灵芝上户口是一路绿灯。

司徒灵芝的到来,给爷爷和奶奶增添了不少的乐趣。学说话时,爷爷就教她认药材。

三岁时,奶奶就教她练功夫。

司徒灵芝五岁,爷爷奶奶才送上幼儿园。第一天上幼儿园,把一班的小朋友都打倒在地哭哭啼啼。有的还伤了。原因是孩子们欺负她,骂她是没爸妈的野孩子。

因为穿了一件奶奶新给买的,豹纹套装。又打人,小朋友们都叫唤她:小豹子。

爷爷奶奶赔了笑脸,免费给孩子们治伤。求园长留下孙女。

园长答应:“观察两天看吧。师爷爷,奶奶,要是灵芝天天的打小朋友。我们还真不敢收。”

“不会打了,不会打了。”爷爷谢谢园长。

晚上奶奶就告诉孙女:“到幼儿园,别打小朋友了,好好上幼儿园。过两年就读一年级了。”

“我为什么没有爸爸和妈妈?他们讲我是野孩子,是爷爷和奶奶门口捡的。”司徒灵芝眼中含泪直接问奶奶。

奶奶说:“你不是野孩子,你有爷爷和奶奶。”

“可我没有爸爸和妈妈呀。”

“没有就没有,你还不是一样长大。你还会功夫,打了一个班幼儿园的小朋友。他们有爸爸妈妈,还不是被我家灵芝全打倒在地哭。没什么了不起的。”奶奶这样安慰孙女。

“咯咯咯。”司徒灵芝开心的笑。泪水也随着笑声流了下来。

上幼儿园那两年,她是孤独的。爷爷,奶奶考虑到自己年纪大了,就在镇子外买了一块地,修了一座两层楼前后都有院子的楼房。

为的是,他们二老走了后,孙女儿有个落脚处。

房子修好后,爷爷和奶奶就带司徒灵芝,从住居委会分配的房子搬到自己家。镇上租开医馆的店面也退了,在家开医馆。

爷爷和奶奶修的这房子,院子宽,走廊也宽大,爷爷说:“以后多病人,让他们走廊里坐下休息,下雨天也不怕。

没想到,原来冷清的镇子外,因为爷爷的医术,热闹了起来。路两边也开始修房子,两年时间,这段路成了镇子上最繁华的地段。

司徒灵芝上一年级,镇子就那么大,上一年级同班同学,大多都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她一样是孤独的,不过,她的成绩没掉十名以下,功夫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在增长。

每天除了学校的学习,对爷爷教授的药名与功效。也要背一遍给爷爷听,主要是中医口诀。

三年级暑假开始,爷爷开始教她给病人拿脉听病。告诉她什么是中医的:望,闻,问,切。

上初中,她认真的问一次爷爷和奶奶,她是不是爷爷和奶奶在门口捡的孩子。

八十多岁的爷爷和奶奶告诉了她实话。她抱着奶奶哭了。

奶奶拍着怀中的孙女说:“爷爷和奶奶都八十多了,陪不了你多久了,有很多事你从现在起,自己多学,多做。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我不,”司徒灵芝趴在奶奶怀中说,“那爷爷,奶奶就长命百岁吧,我就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奶奶呵呵笑:“人的生命,到时间都会结束的。长命百岁最终也是命归大海。奶奶要是能看着你考上大学,奶奶就满意了。”

湖滨镇去逝的人都是海葬。

初三那年,班上从城里转学来一个富二代东方祥瑞,比司徒灵芝长两岁。

他家给学校增设了一间多媒体教室。

东方祥瑞读了两个六年级。今年又没考上高中,他家给他转学到湖滨中学,还是想他考上高中考大学。

就他那得儿郎当的样子。他家里人也不敢送他去国外读书。

初三了,最后一次集体活动秋游。

东方祥瑞自以为是惯了,他看到一条蛇。他徒手去抓,被蛇咬了一口。大喊大叫的痛。富二代一无是处的本色暴露了出来。

司徒灵芝马上跑去封了他的穴道,就地扯了一些草药敷上。把毒液给挤了出来。

伤口不痛了。司徒灵芝骂他:“你找死也别害我们老师和同学。”

班主任老师就与司徒灵芝带东方祥瑞走出森林,坐学校安排秋游的车回镇上,请爷爷看看。

东方祥瑞也许是因为紧张和害怕,车上话就特别多。“我这个不会有事的。”

“就那一条小蛇。我也是属蛇的。”

“我们是同类。”

“司徒灵芝,不是你本事大,那蛇没毒。”

“我东方祥瑞什么没见过。”

“要是来了条龙我也敢骑他。”

......

司徒灵芝和老师都心烦,司徒灵芝点了他的哑穴。

东方祥瑞不安静也安静了。

到了家,爷爷先听孙女的解释,是什么蛇咬的,她用了什么药。也采取了措施。

爷爷说:“处理的非常好,只不过,这蛇伤,在我们医馆住上些日子治伤。其它没什么事。”

东方祥瑞抬起手:“爷爷您看,我手都紫了。灵芝她会解毒吗?”

司徒奶奶乐呵呵的给东方祥瑞解了穴。给他喝了一杯水。说:“是灵芝封了你的血穴。你看,好了。”

东方祥瑞看自己的手有血色了,看了司徒灵芝一眼,话都不敢说了。

爷爷又给东方祥瑞推挤了一次蛇毒液,把伤口也清了一下,重新上药。

老师赶紧给东方爸和东方妈打电话。

一个小时后,东方爸和东方妈急急的来了

司徒灵芝看到东方祥瑞的父母,很是和蔼可亲的爸妈。

东方妈连忙对老师道歉:“给老师你添麻烦了。”又对爷爷和奶奶说,“谢谢,大伯,大娘,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爷爷说,“这是我们的新家,房子很多,就住家治伤养养吧。”介绍孙女,“这是孙女,灵芝。”

“叔叔好,”

“阿姨好。”司徒灵芝见过东方祥瑞的父母。

“哎,好。”东方妈打量着司徒灵芝一脸和蔼的笑,“真好。”

安顿好儿子,东方父母还与爷爷奶奶吃餐饭。饭后他们就回去了。司徒灵芝感觉东方爸和东方妈认识爷爷奶奶一样。

想来也是,爷爷奶奶可是湖滨镇的名人。

东方祥瑞在中医馆住了半个月养伤。东方妈是天天来,司机林叔与保姆林婶是夫妻。他们自然一起来。

她们来就做好吃的。那半个月,司徒灵芝都吃胖了。

司徒灵芝给的回报,不上晚自习,每天放学回来,都给东方祥瑞讲老师上的课。镇上的学生都不住校,把铺位留给那些离学校较远的同学住。

表面上看着没什么事,暗地里,司徒灵芝与东方祥瑞没少吵架。

比如,司徒灵芝给东方祥瑞讲一道几何题,讲了三遍东方祥瑞都还搞不懂。

司徒灵芝就写短句:大哥,用点心,两个六年级,这是第二个初三,基础还没打好?

东方祥瑞也不示弱:小豹子,别那么凶,我也想进步,是你讲的不好,还怪我。哼。

半个月后,东方祥瑞回到学校后,体育课还不能上。他又恢复了本性。不认真学习,上课时晃来晃去的。英语课要朗读,他声音是最大的。他就是怪搞。很影响老师和同学们。

老师批评,警告,罚站,都没有用。

第二天课堂上,东方祥瑞又不老实了。司徒灵芝二话不说,走去就点了东方祥瑞的定穴。东方祥瑞还吵。司徒灵芝就点了他的哑穴。

同学们都忍不住笑。

老师也担心:“灵芝,这没事吧?”

“没事,”司徒灵芝坐回去,“两节课就自动解了。他爱学不学,不影响我们学习就好。”

打这一后,东方祥瑞还真就好好上课认真学习。他是不是认真学习不知道,反正他上课不闹了。老老实实的坐着。他看都不看司徒灵芝了。

一天下晚自习,东方祥瑞他们寝室的室长找到司徒灵芝:“灵芝,你去治治东方祥瑞吧,天天搞的我们都睡不好。”

司徒灵芝问:“怎么了?”

室长说:“他总是半夜不睡,在床上动来动去的,弄出响声。一个星期了。”

“嗯。我陪你去。”司徒灵芝答应就跟着寝室室长去男寝楼。被楼管阿姨拦住了。

室长说:“阿姨,你就让灵芝进去吧。要不,东方祥瑞天天半夜都不睡。还吵。”

楼管阿姨说:“吵?我可都没听见。”

“他那些暗动作。你不能守在我们寝室门口吧。”室长很无奈的说。

“好吧。”楼管阿姨同意司徒灵芝进去。阿姨也跟着。

到了寝室,看到东方祥瑞在他的上铺翻来覆去的。很难受的样子。

楼管阿姨问:“这位同学你怎么了?”

东方祥瑞马上坐起来:“没事。”看到司徒灵芝也在,他问,“你来做什么?不会是想我了吧。哈。”

司徒灵芝说:“天天晚上不睡,吵同学们。我一巴掌扇死你。”

“哼。”东方祥瑞就倒下躺好。

看他老老实实的,楼管阿姨说:“好了,大家睡了吧,马上就熄灯了。”

楼管阿姨就把司徒灵芝拉走了,出来还把寝室的门关上。司徒灵芝对楼管阿姨说:“我想等一下,看看东方祥瑞还出什么妖娥子。”

“你小心点。”

“嗯。”

楼管阿姨就走了,边走边喊话:“洗漱的同学快点。马上就要关灯了。”

司徒灵芝背着书包站在门外。寝室里,东方祥瑞说:“还想叫司徒灵芝来治我。哼,我又不是要吵你们,我就是睡不着,我就爱动。”

“我让你一夜不动。”司徒灵芝推开门进去。

“你没走呀?”东方祥瑞惊愕。

司徒灵芝走到东方祥瑞的床边:“我走了,怎么知道你这位大神的表演。”

“我睡。”东方祥瑞就躺下了。

司徒灵芝二话没说,就点了他的定穴,“这个晚上好好睡。”

“我动不了,晚上要上厕所。”东方祥瑞直直的躺着。

“拉床上。”

“司徒灵芝,我就吼一个晚上,让大家都睡不好。”

“那我就点你的哑穴。”司徒灵芝又抬起了手。

“别,别,别。姑奶奶,我求你了放了我吧。”东方祥瑞祈求,“我一定不吵了,也不闹了。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大神。”东方祥瑞都带哭腔。他知道司徒灵芝会那么做。小豹子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

司徒灵芝才解了他的穴。他乖乖的躺着说:“你回去了吧。要不,爷爷和奶奶会担心的。”

”要你管!“司徒灵芝回了一句就走了。回到家,爷爷和奶奶问:“为什么今天晚回来了二十分钟?”

司徒灵芝说:“治那个东方富二代,他晚上老吵,同寝室的同学都睡不好。”

奶奶说:“你俩还真是一对冤家。”

第二天课间,司徒灵芝找东方祥瑞谈话:“我说,东方二,你能不能消停一下。你比我们大了两岁,像你这十六七岁的年纪别人都高二了。你还读初三,你家里条件好,对你来说读不读书都无所谓。可我们要读呀。你真的想我天天点你穴呀?”

东方祥瑞低头不语。打那以后,东方祥瑞真的很安静了。

成长2 : 东方二

第二年,他们都顺利考上本校高中。让司徒灵芝生气的是,东方爸和东方妈把东方祥瑞送到医馆来住。

一是学习方便,二是东方祥瑞住校,在寝室老给同学们捣乱。跑校又不现实,等等一些客观原因。

爷爷奶奶还同意了。

高中三年,司徒灵芝与东方祥瑞就是死对头。东方祥瑞在司徒灵芝面前是一点都不敢调皮。上学,放学都是各走各的。前后十几二十米吧。奶奶给东方祥瑞配了大门钥匙。这大门钥匙其实也用不上。给他一把,就是让他觉得这就是家。

要是有事说,司徒灵芝都称呼他东方二。这里有两层意思,东方祥瑞还有个哥哥东方吉瑞。比他长四岁,在国外留学。

要是东方祥瑞学习上的事请教司徒灵芝,司徒灵芝还是会好好的给他讲。

高考结束拿到录取通知。司徒灵芝考上上海中医学院是一本。

东方祥瑞也考上了一所大学,是二本。

东方爸,东方妈带了好多东西来家里,非常感谢司徒灵芝。就因为这四年,司徒灵芝降的住东方祥瑞。要不,以他的成绩,职院都上不了。

司徒灵芝背着长辈对东方祥瑞炫耀:“东方二,不错呀。两个六年级,两个初三,考上了二本。不错,不错,真不错。还真是东方二,少爷哈。”

“我告诉你司徒灵芝。”东方祥瑞很不客气的说,“以后没事不要与我联系。”

“谁稀罕你呀。”

“我是东方集团的二少爷用不着你稀罕。”

“没什么了不起的,要是以后生病,医院治不好,也别找我。”

“哼。我找爷爷治。你给我治,还不把我给治死了。”

“切。”他们就这样不欢而散。

东方集团涉及到哪些商业领域,司徒灵芝并不关心。

利用假期,爷爷和奶奶把房产证更名到司徒灵芝名下。爷爷和奶奶想,不管孙女以后会经历什么样的人生。都有一个地方可以安身。

办好房产过户过手续后,奶奶对孙女说:“灵芝呀,这房子我们本来就是给你修的。我和你爷爷都是老革命。我们去逝都有组织给安排。

可你呢?我们死了后,你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你以后还要结婚。要是孙女婿对你好,就好。要是对你不好,奶奶话说到前头。要是离婚了呢。你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吗?

我和你爷爷商量就买了这块地,给你修个房子,让你自己有个家。你明白吗?”

“奶奶。”司徒灵芝抱着奶奶哭。她才十八岁,真还没考虑那么多,那么远。

去上大学寒暑假,国庆假,司徒灵芝都回来陪爷爷奶奶。

第三年奶奶安然离逝,骨灰盒放到家里。爷爷说:“灵芝,等爷爷也去了,你把爷爷奶奶的骨灰盒放一起海葬。”

“嗯。”司徒灵芝悲伤的答应。

东方祥瑞没有来悼念奶奶,东方爸和东方妈都来了。他们告诉司徒灵芝,东方祥瑞当兵去了。

司徒灵芝一直都没与东方祥瑞联系过。

寒暑假,司徒灵芝都与爷爷一起给病人看病。

大学毕业司徒灵芝直考本院研究生,爷爷很高兴。

司徒灵芝给东方祥瑞发了一条短信:东方二,我考上本样研究生了,气死你。

东方祥瑞没有回,他复员回到学校继续学习。有当兵的历史,他想出国去学习,要办一些手续很麻烦,就不去了。

爷爷还开着医馆,整理自家的《司徒医方》。这书是爷爷的爷爷留下的。

鬼子来之前,爷爷的大哥去外读书,带走了上册。鬼子来了后。爷爷家就让鬼子给毁了。

那天爷爷跟着父亲在外给人看病逃过一劫。家里的废区里就发现了这部《司徒医方》下册。

司徒灵芝研究生毕业回到家,爷爷对司徒灵芝说:“我通过组织,海外寻亲,在芝加哥唐人街有一家姓司徒的开中医馆。问了,他家的老人就是我大哥,我大哥和大嫂现在已不在了。侄儿侄女们都在。灵芝,你带爷爷去办个护照,我们一起去美国与亲人相聚。就这本《司徒医方》下册和大哥家人拿的上册。对上就是亲人。”

“好。”司徒灵芝就带爷爷去云海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处办护照。

办好手续,半个月后才可以拿到护照。

云海市是一座国际港口城市,去年开通,通往欧美各国的航班。去美国每周有两班。

办好护照回来,爷爷就开始准备远行的行李。上午接诊抓药,下午就不接诊准备行李。

司徒灵芝就网上查一些资料,了解一些出国的注意事项。

半个月后,司徒灵芝取回了两本护照,一本是她的,还有一本是爷爷的。

爷爷很开心,他双手合着护照对奶奶的骨灰盒:“灵芝她奶奶呀,我就要和灵芝去美国看我大哥的后人去了。你也一起去吧。”

司徒灵芝订好了机票。

三天后出发。今天十点没有病人看病,抓药。司徒灵芝就提着菜篮子去买菜。

可是回来时,看到家门口,院子里围了很多人。一个中年女人在医馆里哭骂爷爷老不正经。她是来看病的,说爷爷摸她的胸。

司徒灵芝挤了进去。

“灵芝,爷爷没有。”看到孙女儿回来,九十多的爷爷马上对孙女说,他要孙女相信他。

司徒灵芝看爷爷那么无助的表情。想想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与敌人斗智斗勇上千次,万次。可是年纪大了,被人这样的污蔑。他说不出话来。

司徒灵芝站在爷爷身边对女人说:“大婶,你别乱讲话,我爷爷行医治病一辈子。没有一个人说过他的过错。你这是得了什么病?说我爷爷摸你。”

女人哭泣泣的说:“我清清白白的,怎么让你爷爷这老东西给污辱了,啊——!”又哭了起来。

爷爷说:“我没摸她,是她讲胸口痛。我让她伸手出来,我把脉,是她拿我的手去摸她胸。”

“死不要脸的老东西啊!”女人又哭骂起来,“我,我有那么下贱吗?我又不是那些‘鸡’,什么男人都睡,要睡我也睡年轻的,怎么会要这个老东西呀。”

司徒灵芝听女人的病喊声,并没有心病。她抓了女人的脉。然后说:“报案。”

女人停止哭,愣了一下马上说:“丢不丢人呀。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呢。”

司徒灵芝说:“你看一下外面,你还怎么要脸。”

女人回头看到一眼医馆外面。都站满了人,大多对她指责。

“什么情况?”镇派出所所长带两名民警来了。

大家安静下来,

所长现场调查取证。

所长对女人说:“大姐,你不是我们镇子的吧?你不知道我们师老先生行医一辈子。没有一个人说他一句不是,我还告诉大家,师老先生是抗日老英雄 ,当年就是开医馆作掩护,送了很多情报,也医治了很多伤员。还有解放战争时期,也一直在敌后工作。为了工作,他隐姓埋名远走他乡,本姓司徒的。改为姓师。

大姐,对这样的老革命,你不但不尊重,你还污蔑。就这点,我们就可以把你抓起来拘留五天。”

“他是摸我的胸口呀。”女人狡辩,“要不,你们可以在我胸口的衣服上取指纹。”

“师老先生刚才讲了,是你抓他的手,往你胸口上去的。”

“我为什么呀?”

“对。你为什么呀?你年纪也不小了,又不是我们湖滨镇的人。你为什么呀?你又是怎么知道师老先生的?”

女人躲躲闪闪的说:“我,我胸口痛了好几年,医院都给看不好,听人说,湖滨镇有个老中医,我就过来看看。”

“你胸口没病。”司徒灵芝说,“我拿了你的脉,你有胃病,肝也不好。不是医院看不出你的病。是你去了医院没有?还是到这里来陷害我爷爷?”

女人不答话。司徒灵芝看一眼派出所所长。

所长说:“是这里说?还是去派出所说?”

女人吞吞吐吐的说:“昨天有人给了我两万块钱。叫我过来那样做的。”

所长追问:“什么人?”

“我不知道,也不认识。”

“你是哪里人?”

“梅林镇的。”

“你对一个老年人这般污辱,你安心?”

“我想师老先生大人大量,不会计较的吧。我家里缺钱。我婆婆瘫痪在床,我两个孩子都在上学。就我男人一个人做工挣钱。”

“走吧,走吧。”爷爷不想听这些编好的故事,对所长说,“派出所带走吧,怎么办都好。走吧。”爷爷挥手让他们走。他不想去追究这些了,事情明白就好。

大家都走了后,爷爷叫灵芝关了门。他说:“灵芝你做午饭吧,爷爷躺会儿去。”

“哎。”司徒灵芝扶爷爷去房间。

爷爷坐靠在床上很难过的说:“爷爷为国为民工作了一辈子。没想到九十多了,还遭奸人以这种丑事来陷害。唉!”

“爷爷,”司徒灵芝握着他的手问,“您和奶奶以前是不是得罪什么人,自己都不知道?”


爷爷回忆,想了想说:“得罪人?怎么会。要得罪,也是解放后,你奶奶认出了以前市中医院的一个姓朱的主任。抗战时他是汉奸。解放战争时期他就是国民党特务。

你奶奶那时是公安局侦察科科长。把他给抓了起来,法院判处死刑枪毙了。这个,”爷爷床头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药布包,给孙女,“这里面是他家独配的药方。是毒药。”

司徒灵芝拿过去闻。

爷爷说:“都几十年了,没有药性了。这配方是解放前,那汉奸狗特务行医时,收买有钱人的丫头,老妈子。把这药包放到人家家里。说是醒脑,驱蚊什么的。

天天闻着这药气味,就让人食欲不振,面黄肌瘦。他就开药给人治病。给治好了。都说他是神医。唉。丢老祖宗的脸。”

司徒灵芝说:“爷爷,他是汉奸,什么脸他都丢尽了。”

“灵芝你讲的对。这解药的方子,我都写好放到里面。你看一下药渣,自己配一副药闻一下味。以后要是你遇上,就可以解毒药。但愿遇不上。唉。今天这事儿,应该是他后人做的。”爷爷又叹了一口气。

司徒灵芝看了一下药材与爷爷解毒的方子。就收好去做午饭。

午饭爷爷吃的很少。

下午,爷爷都在给孙女讲他与奶奶的故事。

晚饭时,邻居杨叔与杨婶过来看了一下爷爷和灵芝。爷爷说:“我没事,明天就好了。”

杨叔与杨婶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司徒灵芝给爷爷冲了一杯牛奶。爷爷喝了半杯,院子里走了一圈,回屋洗漱就上床了。

司徒灵芝陪在床边。爷爷继续给孙女讲过去的事。

讲到凌晨,爷爷说他累了,叫孙女去休息。他也要睡会儿。

早上司徒灵芝去叫爷爷,爷爷已去世了。看到爷爷去世的那一刻,司徒灵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东方祥瑞。她给东方祥瑞打电话,还没等她说话,东方祥瑞就骂了过来:“大清早的,打电话来做什么?我知道你研究生毕业了,很了不起吗?我在东方集团也当经理了。富二代就有这个资本。哼。”

东方祥瑞就挂了电话。

司徒灵芝与东方祥瑞就是这样相念相杀吧。

司徒灵芝出门在院子对邻居杨叔和杨婶说:“叔,婶儿,爷爷走了。”她悲伤的哭了起来。

杨叔就赶紧通知镇政府。杨婶就来安慰她。听到情况的邻居们也都陆续的来了。

爷爷和奶奶都是老革命,老党员,老干部。镇政府成立了治丧委员会。市委组织部与爷爷解放时建设起的人民中医院,奶奶工作过的公安局等一些部门都来人悼丧。

爷爷治好的一些病人,也来送爷爷最后一程。

东方爸和东方妈带上东方祥瑞也来了。

那几天司徒灵芝什么也没做,就烧纸钱跪谢还礼。那个陷害爷爷的女人也来了,派出所对她罚款教育就放她回去了。

看到她来,司徒灵芝站起来不许她进屋,那女人就跪在院子里磕了三个头。头都磕出血了。没人理她,她就走了。

治丧委员会安排海事局派出一艘船。出殡那天,天下起了小雨。司徒灵芝带上爷爷奶奶的骨灰盒,放在一个大的花环里,出海五十海里海葬。

大大小小还有几百艘船相送。都挂上白灯笼,黑旗。这也是湖滨有史以来最隆重的葬礼。司徒灵芝谢谢大家。

“爷爷!奶奶!走好!”司徒灵芝看着带着爷爷奶奶骨灰盒的花环,在海面上漂移,她大声哭泣的喊。两行悲伤的泪水被海风吹着散了。

所有送葬的大小船舶鸣笛致哀。

司徒灵芝跪在甲板上痛哭,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这时她感到非常孤独无助。

东方祥瑞走上去也跪,他抱着司徒灵芝哭着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是爷爷去世了。对不起灵芝。唔唔唔。”

司徒灵芝不理他。

飞机着陆惯性巅了两下,把司徒灵芝的回忆给拉了回来。

去年,她的护照就到期了。可是疫情很难买到机票。她申请办延期。本想延期两年的,可是她在美国有不良记录,那边不给办理。

司徒大伯给说了情,才给办了一年。

这六年,司徒灵芝都没与东方祥瑞联系过。可以这么说,因为国内她没有亲人,她对国内发生的事都不去理。她把东方祥瑞给拉黑了。她在美国拿到医学博士。

飞机停稳。大家都站起来拿行李。

司徒灵芝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这十多个小时坐,躺,虽然头等舱,她也是腰酸腿痛的。

乘客陆续的下机,司徒灵芝整理好口罩才站起来,座位上的行李箱里,拿自己随身的行李提包。她还有两大行李箱托运的。

拿上行李走在出口通道上,乘客们推着行李都在等核酸采样。然后统一送去一家指定的酒店,医学隔离观察十五天。没感染上新冠就回家。感染就去治病。隔离费用自己出。

医务人员都穿着隔离防护服。

这是国家对入境人员的硬性措施,也证明我们国家对疫情防控非常严格。

司徒灵芝采好唾液样本后,就推着箱子,沿着指示牌的方向。工作人员给她放好行李,她登上了一辆大巴车。工作人员也都是穿着隔离防护服。

到指定酒店,大家下车拿上行李进入酒店前在扫一次场所码,然后又一次全面消毒。才进入酒店,工作人员给分配房间。大家都拿到房卡后。

工作人员让大家站好,对所有人说:“每天早上七点半送早餐,中餐十二点。晚餐五点半。房间里空调,热水,无线都有,要是大家有什么特别的需要,可以打电话到前台。房间的床头柜上有我们前台的电话。

三天要检测两次核酸,十点医生开始取样,请大家配合我们工作。谢谢。”

”好。“大家应着。司徒灵芝拿上房卡上电梯,出电梯进了房间后,还不错,她洗了一下手,拿下口罩给远在美国的司徒大伯发一条短信,报一下她现在的情况。

然后就打开箱子,把这两个星期要穿的衣服挂到衣柜。洗漱用品都放好,看一下时间十二点了,听到外面工作人员敲门发午餐。她拿了盒饭先放着。

洗澡,吹干头发才打开盒饭吃。

这久违的家乡味道,司徒灵芝吃哭了,要是爷爷和奶奶都还在多好呀。

吃好后,把餐盒垃圾装好放到门口。涑了一下口上床躺着,这些年,家里的房子请邻居杨婶看着。每个月五百块打到杨婶的卡上。开始是说出去一段时间就回来。谁知道到了美国后,找到了爷爷的亲人。

司徒大伯是一家医学院教授,也是董事之一。问司徒灵芝还想不想上学。

这样的好事,司徒灵芝怎么会放过。她考上了博士。

司徒大伯家还有一座庄园,是大爷爷在二战时买的土地,起名:本草园,里面种的全是中药材。这六年,司徒灵芝有一部分时间都在那里度过。本草园还有一个湖泊,水里养的也是中药材。

她时常还与司徒大伯一家讨论西医与中医的一些问题。大爷爷有三个孩子。司徒大伯,二伯和姑姑。司徒大伯与姑姑行医,司徒二伯从商。

这几年除了学习外。司徒灵芝还把《司徒医方》上下两册给抄完。原本放在司徒大伯那里,抄本她带了回来。

在酒店还要医学隔离半个月,司徒灵芝没有给杨婶打电话。

司徒灵芝睡醒后,一看都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她戴好口罩开门取饭。洗漱一下,开电视又吃饭。

听到外面有人被带走了,说是检测出了新冠。

司徒灵芝希望自己不要被带走。

司徒灵芝打开电脑网,云海卫生官上查了一下。可以网上注册行医开诊所的营业执照。

司徒灵芝所有证件都在身边。她花了三天时间完成注册相关手续。接下来就等批准。

接下来就周而复始吃饭,睡觉。三天两检唾液取样。司徒灵芝每天还要练功。隔离的生活就像复制粘贴一样。

还有两天就满半个月了,司徒灵芝核酸检测都是阴性。她给杨婶打电话,请杨婶把房子打扫一下,被子给晒晒。她回来了。

两天后,司徒灵芝医学隔离结束,她可以回家了。

网上申请诊所的营业执照电子档,也发到了她的邮箱里。

早餐后收拾行李,戴好口罩推着李出房间,上电梯,酒店前台结帐,被工作人员送出酒店。

站在外面,司徒灵芝深吸了一口气。行李多,她先打车去城轨站。

这半个月她把云海的交通都查了遍,也手机游了个遍。

云海是沿海城市。修地铁,地层土质修不了。建了两条环城城轨。方便市民出行。

湖滨镇,在司徒灵芝离开的时候就是旅游古镇。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更完善。商业味也更重,只是疫情,客人相对来说少了些。


司徒灵芝下了城轨,推着两个箱子,背一个包,提着电脑包,出站。看到戴口罩的人很少,她也拿下了口罩,伸手打了一辆车。

这城轨站离司徒灵芝家,红绿灯,斑马线走走停停。差不多还要半个小时的车程。

这六年来,湖滨镇与云海市城市一体化的建设连在一起了。

“是灵芝吧?”出租车停在司徒灵芝身边,的哥就认出了司徒灵芝。

“是。你?哦。马强。”司徒灵芝认出了的哥,是从幼儿园就认识,一直到高中都是同学。只是那时很少说过话。因为司徒灵芝是小豹子。小时候还打过他。

马强下车把司徒灵芝的行李放到后备箱:“你一走就是六年呀,怎么想着回来了?”

司徒灵芝笑:“这里是我家,怎么不回来。”

“镇上人还议论你移民美国了呢。”马强放好行李。与司徒灵芝一起上车。

司徒灵芝坐好系上安全带:“怎么会,我爷爷和奶奶都到这里呢。”

“回来是还开医馆?还是去市里大医院上班?”马强启动车。

“当然开医馆了。”司徒灵芝说,“我可拿到了医学博士。酒店隔离这半个月,我卫生局网上报了我的医学学历,申请行医执照。批下来了。”

“了不起。博士,我们班也就你学历最高了。云海可能也没几个医学博士。”

“说说我走这几年,镇子上变化怎么样?还有我家。”

“镇子就那样,疫情前客人还是很多的。哦,开发旅游,修了几座仿古便民桥。道路也重新修理一下,那几个大弯都拉直好,还了一条遂道。你走的时候不是在修吗。现在去云海开车半个小时,以前一个多小时,路程近了一半。。

你家吗,这几年杨婶把你家打扫的好好的,前后院都种上了花,她说等你一回来,就像没走多久一样。我家还开着小饭店,生意比疫情前差了些。”

“谢谢杨婶了。我走这些年,我们云海市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有呀。”

“说来听听。”

“第一件,你走的时候,你不是站在门口大声的讲,污蔑我爷爷的人必遭天谴吗。”

“我当时只是发泄一下我心中的怒火。”

“可梅林镇起火烧了半个镇子。和我们湖滨镇一样,老镇子是明清时期来的木房子。都给烧完了。”

“不会是我一句话,是什么原因?”

“线路老化。”

“这不就结了。”

“可偏偏是从污蔑你爷爷那家人起的火。那个女的不是讲,她有个瘫痪的婆婆吗。被烧死了,他儿子重度烧伤。手都残了。那个女的脸上都有一块疤。”

“阿弥陀佛。”

“那一条街的商店,住户,基本都烧完了。一家中医馆,姓朱吧。全烧完了。他家在市里开的有医院,没伤什么元气。不过,他家老爷子神神叨叨的。有人仔细听过,他说什么,不是我害的,是你害的。你杀了我爹。又会哈哈笑。说是报应什么的。第二年也死了。”

“你讲烧了半个镇子,那梅林镇可伤了元气了。”

“死地而后生吧,政府拨款给重修起来了。”

“那第二件呢?”

“就是东方二,祥瑞他家。”

“他家出什么事?东方集团不是很大吗?”

“看你一点都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东方二住在我家那三年,我烦死他了。对他家的事从不去打听。爷爷去世时,我第一个就想到他,他倒好。接电话就骂我,研究生毕业了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要对他炫耀。”

“你们一直都吵,东方祥瑞我们都跟着你喊东方二。这个二少爷那时是有脾气。可是你走后的第二年,他家就发生大事了。”

“是吗?。”

“我也是听说,东方祥瑞不是有个哥吗?”

“是的。”

“像他们那些大家都会有政治联姻,经济联姻什么的。”

“嗯。”

“他哥,东方吉瑞不喜欢联姻的姑娘,就自己找了个女的,自由恋爱吧。

东方老爷子不同意,太子爷就带着那女的离开云海。就在你出国后的第二年,东方吉瑞这位太子爷,抱着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回来。说是那女的讲,好几年了,东方老爷子对他们是不理也不问。那女的看不到前图。是有钱的钱。就丢下孩子走了。

这个时候太子爷才醒水,原来,别人是看上他太子爷的身份。听说,太子爷回来,东方老爷子一句怨言都没讲。

老太太满五十也退休了就在家里带孩子,太子爷与那个女的没登记结婚。不存在那些麻烦事。老爷子还安排太子爷集团上班,任一个部门经理。

东方二,少爷。也在公司上班。他也有经济联姻,听说两人还蛮好。不去想那个不要孩子的女人,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听说,东方二少爷还准备结婚了。这时候出事了。”

“那个女人回来了?”

“哪有,是太子爷为了证明自己。也为了在老爷子面前表现。被他舅舅和二叔设了局。”

“哦?”

“基本情况我们老百姓就不知道了。为了填窟窿,赔违约金吧。老爷子手上东方集团的股份全部赔了。具体情况我们老百姓也不知道。听说,东方家在东方集团什么也不是了。以前在海南打拼下来的基业一扫而光。”

“还在海南打拼过?”

“这也是听说,我们也不知道。说后来吧。”

“嗯。”

“太子爷想做好,一下子失去了江山。他悔恨自己,喝了几杯酒,开车掉到海里没了。”

“死了?”

“对。”

“那东方二呢?”

“太子爷死了,老爷子得到消息,心急攻心,中风送医院偏瘫了。东方二那时听说考上研究生,在上海读,回来出了车祸也瘫了。住了三个月医院,现在坐在轮椅上,经济联姻自然也散了。别人转身就结婚了。”

“我的天呐。”

“现在,东方祥瑞开了一家打火机厂。就是我车上这个祥瑞火机。还做到了私人定制。听说最高的私人定制到一万。”

“孩子呢?”

“孩子今年有五岁了吧。东方祥瑞名下养着。”

“老太太还好?”

“好吧,老东方家现在就她一个全呼人。”

“他们住哪儿?”

“还住老地方,他二叔还想收了那房子。东方祥瑞大骂他们不要太过分,房子是他爸修的,不是爷爷和奶奶留下的。东方祥瑞把家里的豪车都卖了。给老爷子和自己治病。其实,也就老爷子那辆,他哥的车泡海水了。他的车撞的稀烂报废了。”

“那林叔和林婶也走了?”

“他们倒是忠诚。这五年来,一直不离不弃。”

“这样的才是患难与共。那他二叔和他舅舅为什么要那样做?”

“谁知道为什么?哦,他二婶和舅妈是两姐妹。”

“为钱呀?”

“谁知道那些大家族暗地里有些什么事。不过,这些年,东方祥瑞都有来你家,每次来在医馆都要呆上半天。他好像有钥匙。”

“他在我家住的时候,奶奶给他配了钥匙。他没退,我也没换锁。”

“他毕竟读书时在你家住了那么多年。到家了,看。”马强停了车,“院子里的花,都在欢迎你回家。”

“嗯。”司徒灵芝松安全带开了车门下车。

“灵芝回来了。”杨婶乐呵呵的跑过来。

司徒灵芝拥抱着杨婶,泪水流了下来,“谢谢你杨婶。我觉得我昨天才出门一样。”

“回来了好,回来了好。”杨婶拍着司徒灵芝推开了腰门。

“这前院我就栽些花,后院我都种菜。吃不了分给大家。”杨婶说着拿出钥匙去开大门

马强把行李箱推了进去。

杨婶开了大门,家还是原来的摆设。干干净净的。司徒灵芝点上三柱香,对着神龛上爷爷奶奶的遗像鞠躬:“爷爷,奶奶我回来了。”就泣不成声。

杨婶赶紧扶她坐下,把香给插上。司徒灵芝给马强车费。马强推着不要。

司徒灵芝抹了一下泪水:“收下吧。这油费那么贵。你不收。以后我要坐你车都不好意思了。”

“灵芝,留我电话吧。以后你要用车,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嗯。”司徒灵芝与马强加了电话。

司徒灵芝说:“马强,你忙去吧。家里杨婶都收拾的好好的。我是回家,收拾一下行李。”

“还要倒时差。”

“不用倒,我是半个月前回来的,酒店医学隔离。”

“对,对,对。现在对入境人员都要隔离半个月。那你收拾,我走了。我,你忙吧。刚回来,我走了。”马强好像还有话说。

“哎。”司徒灵芝送马强到门口。

杨婶说:“灵芝,你先收拾一下行李。我去买菜做饭。你一个人,以后都到婶子家吃啊。你回来了钥匙还你。”

“谢谢婶子。”司徒灵芝接过了钥匙。

“客气什么呀。”杨婶拍了拍她就走了。

邻居杨婶把以前的小卖部开成了小超市。对着司徒灵芝家这边不完全打开的,要是司徒灵芝开馆行医。杨婶家把腰墙开个门就行。

司徒灵芝看着还是一样的家,可惜爷爷和奶奶不在了,想着,泪水控制不住的又流了出来。


在祥瑞打火机厂办公室,东方祥瑞正在与厂里研发部的主任夏侯忠诚,讨论一款私人定制产品。

客人一般要求是外观。但是,内部设计都是厂家的事。打火机厂不大,就有五十名工人。大多是身有残疾的人,这样政府有不少优惠。比如,一年税收就很少很少。

一年能生产出上百万的利润。凡是用得到打火机的领域,基本上都有祥瑞的品牌。

最近刚推销一个新产品,省台黄金时间打广告,一群人野外徒步,生火做饭取暖时,别人的打火机都打不燃。队长拿出打火机一打就着。队长说:“这打火机遇水不怕,见风不灭。野外用火,注意防火。祥瑞打火机,是你忠实的伙伴(火伴)”。然后就是祥瑞牌一系列的打火机款式。还有一行大字:欢迎私人定制。

东方祥瑞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下手机,对夏候忠诚说:“我接个电话。”

“嗯。”夏侯忠诚就坐退了一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夏侯忠诚不姓夏侯,他是父亲姓夏,母亲姓侯。为了起名不同样,就给起了这样的名,他还有个妹妹叫夏忠仪。

夏侯忠诚是个打火机迷。职院学电机毕业,没固定工作,有钱就买自己买的起,认为有收藏价值的打火机。要不,自己就纸上设计一些打火机。

夏父每天都骂儿子没有出息,一天,夏父把儿子收藏的打火机收拾一包扔了出去。

夏侯忠诚就跑出来捡,刚好遇上坐着轮椅出来的东方祥瑞走到这边。

“是吗。”

“这么说来,她回来都半个月了。”

“好,我知道了。”东方祥瑞就挂了电话。

夏侯忠诚问:“谁回来了。”

“小豹子。”东方祥瑞这样对夏侯忠诚说。

夏侯忠诚拿着图纸问:“哥,我们还讨论这个吗?”

东方祥瑞与司徒灵芝的事对夏侯忠诚说过。因为夏侯忠诚跟着东方祥瑞到过湖滨司徒家。

东方祥瑞说:“就依刚才我们讲的吧。图片发客户,要是他还不满意,你就与他再沟通沟通。”

“好。”夏侯忠诚站起来出去了。

东方祥瑞转着轮椅,面对着窗外。

六年前的那天早上,东方祥瑞接到司徒灵芝打来的电话,他真以为是司徒灵芝气他的。

听到父亲对母亲说:“灵芝爷爷过逝了,我们过去看看。”他才知道在那时刻,司徒灵芝首先想到的还是他,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就与父母一起到司徒家来。

司徒灵芝对他是一眼都没看,直到爷爷奶奶一起海葬。司徒灵芝跪在甲板上痛哭时,看着司徒灵芝那单薄的身体,想着她的身世,东方祥瑞跪在那里拥抱着她哭。也说对不起。也对爷爷去逝难过,他为接到司徒灵芝的电话时,讲的话后悔。

丧事办完后,领导们对司徒灵芝说:“灵芝,以后有困难就找组织,组织会帮助你的。”

“谢谢。”司徒灵芝与人握手感谢,这几天来了多少人谁是谁,司徒灵芝真的不知道。

东方一家陪着司徒灵芝回到家,东方爸问:“灵芝,你有什么打算?是继续还开着爷爷留下的中医馆,还是去医院工作?”

司徒灵芝说:“我要出国,去完成爷爷找亲人的遗愿。”这时司徒灵芝才想起来,定的机票都忘记退了,浪费了一大笔钱。

东方爸问:“爷爷找到海外的亲人了?”

“嗯,我机票都买好了的,谁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司徒灵芝哭了,东方妈拥抱着她。

东方爸说:“经济上要是有困难。对大伯说。”

“谢谢东方大伯。钱,爷爷留的有。爷爷的丧事都是组织办的。”

“出国那边有人接吗?”

“有。”司徒灵芝说谎了。

东方爸问:“几时走?”

“过两天买票看看。”

“嗯。要是有困难也对大伯说。”

“知道,谢谢大伯。”司徒灵芝与东方爸说话,东方祥瑞就坐在一旁。

他们要走的时候,东方祥瑞把司徒灵芝拉到后院:“那天早上我真对不起。”

“都过去了。”

“你出国几时回来?”

“不知道。”

“以后别不接我电话,我们保持联系好吗?”

司徒灵芝看着院子中的花花草草说:“打扰不起。”

“灵芝。”东方祥瑞还是希望司徒灵芝别恨他。

“你走吧。”

“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跟我结婚。”

“不行。”

“我说吗,哼。”

“就这一条。其它都可以。”

“没有其它,我就这一条。”

“你不是故意为难我吗?你知道,我是有婚约的人。我哥已经背叛联姻了。我现在不能。”

“你走吧,以后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请东方二少爷不要打扰我这个平民的生活。”说完司徒灵芝把东方祥瑞给推了出来。

再这里几天,回去后忙了几天的工作,东方祥瑞再来湖滨镇时,司徒灵芝已经出国了,叫邻居杨婶给看房子。

东方祥瑞打电话,司徒灵芝在通话中,打了几次都在通话中。他知道,司徒灵芝把他给拉黑了。

这之后,东方祥瑞有空就来坐坐。第二年,家里就出事。知道哥哥去世,他从上海赶回来。父亲在医院动不得,母亲傻了一样,孩子哭过不停。还好有林叔和林婶。

办好哥哥丧事,把母亲给安慰好。家要他撑起来,他学校办了休学。那天开车去找工作。出车祸了。是与一辆大卡车相撞。东方妈一下子被击活了一样,抱着孙女儿大哭。

东方祥瑞高位截瘫。除了病患的父亲,母亲和哥哥留下的女儿,家里什么都没有了。东方祥瑞出院叫林叔带他到司徒家来,他在爷爷奶奶的牌位前大哭了一场。

“哥,吃午饭了。”夏侯忠诚食堂打饭来。

“嗯。”东方祥瑞接过饭盒。

司徒灵芝也在杨婶家吃午饭。杨叔和杨婶还问了她很多话。

杨海说:“妈,你让灵芝姐好好的吃餐饭呀,都六年没吃到家里的味道了。”

杨海,杨婶的儿子,在镇法庭工作,现在是书记员。杨婶还有个女儿叫杨华。现在在云海港务局工作。二十多年前他们都是农村户口,所以生了两个孩子。

“灵芝姐多吃点。”李娟,杨海的妻子是镇中学教师,给司徒灵芝夹菜。他们是去年结婚的,现在李娟有四个月的身孕。

“谢谢。”司徒灵芝道谢。

司徒灵芝比杨海长两岁,是搬到这边才认识的。小时候杨海因为有这个姐,他在学校就没被欺负过,要是有孩子威胁他。他就说:“我姐,司徒灵芝。外号小豹子,你们欺负我试试。”

这还真没有孩子敢动他。

李娟说:“我也在镇上中学上学,我读初一时,灵芝姐都高二了。有同学对我讲,灵芝姐好利害什么的。我看灵芝姐也没什么特别凶在样子。我还不信。

灵芝姐,说说。别人怎么叫你小豹子的,我问杨海,杨海他也不知道。”

司徒灵芝就告诉他们,她小豹子的外号是怎么来的。

听的李娟是又哭又笑的。

司徒灵芝说:“你怀着孩子,以后不要大喜大悲的,保持轻松心情就好。”

“嗯。”李娟答应,“灵芝姐,我肚子这孩子,以后你就收他做徒弟吧。”

司徒灵芝问:“是学医还是学功夫?”

“都学。”杨海说,“也像你一样文武双全,还是中,西医都通的双学士。”

“好,我收。”司徒灵芝开心,一回来就收了个徒弟。

“灵芝姐,我代我儿,或是女儿,先给你敬一杯师父茶。”李娟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好。”司徒灵芝接过喝了。

“呵呵呵。”杨婶开心的笑。

这餐饭吃的很开心。杨叔现在是湖滨镇的巡逻员。中午没回来吃午饭。

饭后,司徒灵芝要收拾桌子。杨婶不让她做,叫她回来收拾她的行李。

司徒灵芝到对面打印店,把开诊所营业执照,给打印出来。双医学士的学位证书也给打印出来。过了塑。

下午司徒灵芝把她的卧室打扫一下,被子衣柜里拿出来晒晒。

虽然杨婶也有晒,这就要睡了,还是晒晒。

晚饭司徒灵芝与杨婶一起做的,到家的杨叔说他想吃一回外国菜。司徒灵芝就做了一个蔬菜萨拉。

杨叔看着说:“就这,就是我们这里的凉拌菜。尝一下。”就夹起一片菜叶。然后吐了出来,“外国人就吃这?”

“咯咯咯。”司徒灵芝笑说,“不是的杨叔,你讲要吃外国菜,我就顺手做这个了,明天我做一餐正宗的外国菜。”

“别理你叔。”杨婶说,“就他喜欢挑事。你快吃饭。”

“我怎么挑事?”杨叔说,“我去不了外国,灵芝在外国呆了那么多年,就给我们做一餐外国菜,让我们尝尝不好吗?”

“好,好,好。”杨婶说,“一定让你吃了一回不想第二回。”

“哈哈哈。”一家人开心的笑。


在东方家,一家人都有五六年没笑了,吃饭也是安安静静的,东方爸名东方震,坐在轮椅上偏着头,倦着手,歪着嘴,耷拉着双眼。

林叔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着很软很软的饭,泡点汤。

一脸愁容,瘦削,皮肤暗黄的东方妈,东方妈名苗立艳给孙女喂饭。五岁的孩子,应该是活泼可爱的,可这个孩子很瘦弱,看着只有三岁个样子。皮肤暗黄,头发稀薄,还黄。一点都没有小孩子的朝气活泼。

到医院看了,说是身体从娘胎里带出的病,很难吸收营养。医生说得慢慢治疗养,可五年了,也不见好。孩子老感冒一直都没上幼儿园。

东方祥瑞放下碗说:“爸,妈,灵芝回来了。我明天想去看看她,请她来给我们一家看看病。”

“嗯,”苗立艳说,“朱院长也看了这几年了,也不见好。也不知道灵芝看的好不好。要不,你叫她来家里。让我和你爸也看看她,都这些年了,一直都没联系,唉!”

东方震稍睁了一下眼睛又耷下了。

司徒灵芝回来了,苗立艳还是想看看她。可他们家现在这个样子,她还真不好开这口请司徒灵芝看病。

东方家今天还是与这几年来一样,死气沉沉的过。

司徒灵芝整理好房间。马强提了个西瓜带他的妻子来了。

马强给司徒灵芝与妻子介绍:“这是我老婆叫孙燕。灵芝你去美国后第二年我们结的婚。”

“你好。”司徒灵芝请他们坐下。司徒灵芝是认得孙燕的,都是一个镇中学的。就是不熟。她说,“我走后第二年结婚,那你们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吧。”

“没有。”孙燕轻轻的回了一句。

司徒灵芝把马强拿来的西瓜洗一下表皮,就给切开,装到盘子里,端放到桌子上招待客人。“不好意思,今天刚回来,家里都还没备有水果这些。”

“灵芝,你别忙了。我们也不是客人,要讲我们的关系,那也是发小,从幼儿园就开始同窗了。算到现在都二十多年的感情了。嘿嘿。”马强挠一下头,“我那时还讲你是个野孩子。被你打倒在地上。”

司徒灵芝说,“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不光你一个被我打,我们班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被我打过。不说了,不说了。我那光辉的历史。让我现在都没个朋友,嘿嘿。你们现在来,是找我有事吧?”司徒灵芝看着马强两口子。

“嗯。”马强握着孙燕的手,不好意思看了司徒灵芝一眼。

“说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医生。”司徒灵芝拿了两块西瓜给他们夫妻,“吃吧,要不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司徒灵芝想到刚才孙燕的话,看现在马强表情,估计他们还没孩子。

“嗯。”马强咬了一口西瓜。

等吃完了西瓜,马强羞涩的对司徒灵芝说:“我结婚有四年多了,孙燕她一怀上就滑胎。”

司徒灵芝问:“以前是不是有过流产?”

“嗯,”马强低头说,“处朋友时,流过两次。结婚后老怀不上,后来看医生吃药怀上了。可是,又留不住。”

“我说,”司徒灵芝想骂人了,还是忍住了。她说:“孙燕手给我。”

孙燕就坐近些,司徒灵芝把马强的手抓过来当诊枕。

一会儿,司徒灵芝松开了孙燕的手,说:“首次流产引起的习惯性流产。”

“我们也看过。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孙燕说,“也吃药。怀上又流了。”

司徒灵芝问:“最近一次离现在有多久?”

孙燕说:“三个多月吧。”

“我给你开三副药,一副吃两天,一天三次。吃完我在看看,吃药期间,你俩不要同房。”

“我睡沙发。”马强马上表态。

司徒灵芝说:“你傻啊。是夫妻不要同房,可以同床。”

“同床了还不同房吗?”马强脑壳短路了。

司徒灵芝懒得理他,站起来去找纸和笔开处方。

孙燕重重的点了一下马强的头。骂道:“猪脑壳。”

“哦,哦。”马强摸着孙燕点的地方,明白了傻笑。

司徒灵芝写好处方,说一下吃药期间注意的事,就送他们走了,镇子药店,有中药柜的都可以去抓药,处方上司徒灵芝注上自己的名字。

马强夫妻走后,司徒灵芝把切开还有半边的西瓜给杨婶送过来。

知道是马强送来的,杨婶说:“也难为孙燕了。怀了就滑胎,马强他妈还不给她好脸色。老讲那些伤话。还逼他们离婚。孙燕也要离,马强不同意。

那天他妈到我这里来买东西,马强妈说,看你家李娟,结婚才半年吧,肚子就有货了。我家那位,稀泥巴呀。唉。”

司徒灵芝说:“她就不晓得,孙燕怀不上,是她儿子造成的。”

“灵芝呀,你也晓得。怀不上孩子都骂女的。想生儿子,偏偏生女儿。也骂女的。要是未婚先孕。就会问骂,哪个的野种。嗨,这个时候晓得是男人下的种了。”杨婶叨念着。

杨叔一边看着电视插一句:“就你什么都晓得。”

“我回去了。”司徒灵芝可不想搅合到老夫老妻的斗嘴中。

第二天早上六点,司徒灵芝起床,洗漱好出门跑一圈,回来在院子里练拳。

早上路过的相识的人都与她挥手打个招呼。

还有人等在门口要她看病。

司徒灵芝说:“我现在还不能看病。等几天,我把开医馆的执照办下来,然后才可以开门行医。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

一位大婶说:“灵芝,你还要办什么执照,你看病的本事都是爷爷教给你的。你就给我们看吧。我们信你。”

“婶儿,”杨海隔着矮篱笆说,“这可不行,要是我灵芝姐没有行医看病的执照。会被罚款抓起来的。这是硬性规定。”

“哪。灵芝你几时可以看病?”病人问。

“我尽快。”司徒灵芝只好这样回答。因为她昨天听马强讲东方祥瑞家的事,她还是想先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要看病的人才慢慢的散去,小病就到镇卫生院,大病就到云海大医院去看。

早餐后,司徒灵芝把偏房,就是爷爷以前看病的房间给打扫一下。把那些装药材的抽屉都拉开敞敞。以前还剩下的药材,司徒灵芝早就请杨婶给倒掉做肥料种菜了。她想下午去云海,先去药材市场看看,然后去东方家看看。

“灵芝姑娘。”听到外面有人喊。

“哎!”司徒灵芝正忙着,看到院子外,林叔推着东方祥瑞在腰门外。

司徒灵芝一眼就看出他们脸色都不好,是病态的不好。

东方祥瑞这几年成熟了,脸上没有了少年嬉哈的样子,也许因为病态与家里遭到重创,整个人都非常忧郁。那张俊俏的脸用刚毅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东方祥瑞坐在轮椅上五年,他把家也硬撑了五年。他今天上衣是一件白色的T恤。裤子是灰色的。一双休闲布鞋。

林叔就是白衬衣加黑色裤子,还是很干练的司机样子。

司徒灵芝的泪水不听话的跑了出来。她擦了一下泪水,就出来开腰门,“林叔。”

“哎。”林叔推东方祥瑞进院子。司徒灵芝也闻到他们身上,有一股熟悉的药味。

东方祥瑞一直泪眼的看着司徒灵芝。

进屋要上三阶台阶。林叔和司徒灵芝一起抬东方祥瑞上去。

“他林叔和祥瑞来了呀。”热情的杨婶端了一盘切好的西瓜过来。

“谢谢婶儿。”司徒灵芝与东方祥瑞一起说。

林叔说,“昨天听说灵芝回来了。祥瑞讲过来看看,都这些年了。你们说说话吧。”

“他林叔,那就让他们说会儿话。你到我那边去坐坐。”杨婶很热情。

“好。”林叔拍了拍东方祥瑞就与杨婶一起走了。

林叔先把停在外面的车给开进院子。

“吃西瓜。”司徒灵芝拿一块西瓜递给东方祥瑞。

“谢谢。”东方祥瑞接过西瓜。

“东方二少爷,跟我不用客气,我不习惯你对我客气。”司徒灵芝语气逼人。

“那年爷爷的事对不起。”东方祥瑞又提起旧事。

“这对不起,你那年就说过很多次了。现在别提了,提起就是揭伤疤。”

“灵芝,别怪我当时对你说的话,要怪就怪你,平时对我说话的态度和语气。”

“还是我的错了?”

“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是杨婶告诉你,我回来的吧?”

“是。”

“就知道。”

“你别怪杨婶。”

“为什么要怪她。你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就算是,我也收拾的了你。”

“我家现在的情况你知道一些吧?”

“知道,昨天回来。坐马强的车,他对我说了,他听说的东方家的事。杨婶一家又对我说了一些。大家都挺同情你家的。”

“他们讲的大至就那样,我哥的女儿现在我养着,叫东方安好。希望我们家都平平安安的,好好的就好。我们家都叫她安安。”

“这个他们倒是没有对我说。”

“灵芝。”

“嗯。”

“我今天来,对你有个不情之请。”

“讲。”

“嗯.......。”东方祥瑞犹豫。

“讲,东方二,现在也变的这样犹豫不决了?”

“灵芝,听你这语气。还是我心里的小豹子。嘿嘿。”

“你还会笑?”

“这五年来。因为见到你,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笑。”

“讲你的不情之请。”

“嗯......你,你和我,和我结婚吧。”东方祥瑞还是吞吞吐吐的说出了他的不情之请。


“东方祥瑞,”司徒灵芝走近一点。双手撑着东方祥瑞轮椅的扶手,直视着东方祥瑞,“你凭什么叫我和你结婚。你现在这副样子。你一家的老弱病残,还给我搭个孩子。东方二,你倒是大方呀。连卖带送。”

“我都讲了,是不情之请。”东方祥瑞避开司徒灵芝的眼光,“我爸中风瘫痪半身不遂,我妈一天天的也是食欲不振。

还有我女儿,面黄肌瘦。还时常感冒,五岁了看着只有三岁孩子那么高点。一直都没上幼儿园,防疫针都没打。医生讲,身体好了再打。我,你也看到了,就这副鬼样子。”

“孩子没看医生?”司徒灵芝站了起来,去拿了一块西瓜吃。

“看了,都是德阳中医院的朱院长,亲自到家来看的。说孩子是娘胎里带出的病。”

“姓朱?”司徒灵芝想到了爷爷当年对她说过的话。问,“哪里人?”

“梅林镇的,你出国那年,梅林镇起火,他家的中医馆也被烧了。他爹还疯疯癫癫。时常说,不是我做的。谁让你老婆杀了我爹。”

“这就对上了。”司徒灵芝在东方祥瑞与林叔进门时,闻到的药味,就是爷爷给她的那个药包。她看药渣后配了一副药,就是这个味道。

怪不得一家身体情况都不好。司徒灵芝不明白,这个朱坏人为什么要对东方家下手?难道里面还有什么隐情?她把西瓜皮扔进垃圾桶。

“什么对上了?”东方祥瑞问。

“没什么。回答我的问题。”司徒灵芝问,“为什么现在要我跟你结婚?要是你不健忘。我六年前可提出要跟你结婚,你是怎么拒绝我的?”

“此一时比一时。”

“是呀,那时风光。哪里看的上我们这样的人家。特别是我,没爹没娘的。”

“灵芝,你别这样讲。我十六岁那年来到湖滨中学,我心里就一直有你。”

“好感动呀。切。”

“可我不敢对你有任何表示。那时我们都小,重点是读书考大学。我非常感谢你,我考上二本,虽然你对我冷言冷语的矫情。我还是喜欢你。可是,我爸在我上高一时,就把我与别人经济联姻了。

所以,我当时才对你那样说。我的想法是一击了断的伤痛,总比拉拉扯扯的伤痛要好。

我哥也是经济联姻,他就反对这样的联姻。结果呢?他付出了真心,人家还是看他是东方集团的太子爷。如果,要是,我哥顺从了联姻。也许就不会发生以后的事,我们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说你呢,扯你哥做什么?”

“我哥反抗联姻。我爸对我说,为了集团叫我不要反抗。好好上学,工作,结婚。激情的爱情都在婚前,婚后才是一辈子的生活。我想也是。”

“你可真是个好儿子。”

“其实我也有反抗。”

“是吗?”

“是的,我学校报名参军,我就想部队提干。这样我就可以挣脱经济联姻的束缚,和你在一起,可惜事与愿违。

两年的军旅生涯。我又回到学校读书。知道你一直都在进步。我真的为你高兴。”

“你真的让我感动哟。说吧。现在叫我与你结婚,你有什么目的?”

“灵芝,你可以去当侦探了。”

“我奶奶可是云海市公安局局长位子退休的。”

“我对你提出结婚。你就当江湖救急吧,三个月或半年后可以离。”

“什么意思?这都还没结呢,就离了?”听东方祥瑞这样说。这倒是让司徒灵芝没想到。

“唉,”东方祥瑞叹了口气,“我舅妈和我二婶,她们是姐妹。也是把我家弄成这样的始作俑者。可她们还不罢休,要把一个弱智姑娘嫁我。”

“这就有意思了?老弱病残还不够,还要给你家加点料。智障?。”

“她们的意思是,我与那弱智姑娘结婚生个孩子,让我们东方家开枝散叶生动起来。”

“你还能生?”司徒灵芝拿住东方祥瑞的手腕。然后放下,“给你家看病的朱院长与你二婶,舅妈一定有联系。”

“灵芝,你是讲,朱院长故意不给我家看好病?”东方祥瑞吃惊的问。他想不明白,这五年来医药费可一分没少。这朱院长也是云海的名医,不给他家治好病?那为什么呀?

司徒灵芝说:“他有医术治不好,或是不给治那就另说。主要的是,他还给你家下毒。”

“下毒?”这到是让东方祥瑞吃惊,“医药费我家这五年来,可一分没少他的呀。”

“对,让你一家人都食欲不振。你和林叔常在外面还好点。你爸妈,还有你女儿他们天天在家,中毒就比你和林叔深。”

“怪不得。这些年,我白天好好的。到家睡一晚就不舒服,一直都以为是我的腿引起的。可以解吗?”

“可以解,我是谁呀。医学博士。”司徒灵芝矫情的蹲下来,双手从东方祥瑞膝盖往下摸索到脚踝。

东方祥瑞问:“我还有治吗?”

“难说。”司徒灵芝伸手摸了一下东方祥瑞的腰。

“是没得治了?”

“那也不是,你的肌肉都没有死。”

“我天天晚上都用按摩器按摩。”

“那个朱院长告诉你的。”

“没有,是我叫林叔买的,我毕竟在这里住了有三年。”

“要是爷爷还在,一定会讲,儒子可教矣。”

“答应和我结婚?”东方祥瑞不失失机的问。

司徒灵芝OK竖起三根手指:“我要约法三章。”

“多少章都行。”东方祥瑞看到了生的希望。

“一。”

“别一了,我都同意。”

“咯咯咯。”司徒灵芝笑。细想起来,她与东方祥瑞从来都没有个过节。当年她对东方祥瑞提出结婚的事,她是想,爷爷奶奶都不在了,她心里还是想有个家,她知道东方祥瑞有婚约。不可能与她结婚。

她也是想告诉东方祥瑞,他在她心里是唯一信任,可靠的人。办好爷爷的后事后,她就把东方祥瑞拉黑,了无牵挂的出国了。她不想打扰东方祥瑞的生活。

所以,这六年来,她一点都不去关心东方祥瑞家的任何事。有些事,不去碰就不会痛,她让自己不去痛。没想到东方家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灵芝,”东方祥瑞问,“你真同意和我结婚?”

“要不然呢?”司徒灵芝握着东方祥瑞的手说,“我现在要告诉你,你一直都在我心里,你信吗?”

“唔唔唔。”东方祥瑞紧握着司徒灵芝的手哭了。

司徒灵芝说:“那年爷爷没在了,我第一个给你打电话,是因为你在我心里,是唯一的依靠。我知道你有婚约,可是那个时候,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

“灵芝,唔唔唔。”

“我没想到,你去当兵是为了逃脱联姻的束缚。”司徒灵芝站起来抱住东方祥瑞,“你今天来向我求婚,我想你昨天也是思考了一夜,户口本带来了吧?”

“嗯。”

“现在才十一点,我们镇婚姻办事处去登记。”

“你真考虑好了。”

“你不想就算了。”司徒灵芝松开东方祥瑞。

“我给林叔打电话。”东方祥瑞抹了一下泪水,拿出手机。

司徒灵芝也拿上手机,解除了东方祥瑞黑名单。

湖滨镇婚姻登记处,现在快中午了,没有人来办结婚登记。东方祥瑞与司徒灵芝用了十几分钟就拿到了结婚证。杨海下乡普法去了,要不他一定会过来问的。

司徒灵芝与东方祥瑞结婚的事,一下子镇子就传开了。

司徒灵芝买了几个菜,中午就在杨婶家一起吃餐饭。

杨婶和杨叔有话要说,可是又不好开口。

司徒灵芝说:“叔,婶,我二十九了。过几个月过生日就三十了。结婚的事不是儿戏。我和祥瑞登记结婚,我是为了方便给他治病。要不,他这腿不治。就真的一辈子坐轮椅了。要是他好了,能走了,看上别人了,他要离婚,我就离。”

“我不离。”东方祥瑞说,“你打死我,你就再嫁吧。哼。”

“看,东方二的脾气又上来了。”司徒灵芝给东方祥瑞夹了一片肉。

“咯咯咯。”李娟笑,“我听李海说过,那时祥瑞哥住在这里时,你们就好有趣,要不不说话,一说话就把对方顶死。原来还真是这样。灵芝姐,杨海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叫祥瑞哥,二。”

“有几个意思。一,他在家是老二;二,他读了两个六年级。转到我们班来,是读第二个初三。又比我大两岁。我就叫他二,没想到后来他还考了个二本,就更二了。”

“哈哈哈。”

“灵芝,”杨婶问,“祥瑞的腿你能治好?”

司徒灵芝说:“先治吧。”

“那你要住到他家去?”

“嗯。家里还有父母,女儿都病着,我一起给治了。还要麻烦杨婶给我看家。”

“没事,这也近,你也可以时常回来看看。”

“嗯。”司徒灵芝说,“谢谢你们,到时候要办婚礼的话,我就从家里出门,你们可是我的娘家人。”

“哎。”杨婶泪水在眼里。

“妈,多好的事呀。”李娟摸着肚子说,“我孩子有师爹了。”

“哈哈哈。”

李娟把大家都逗笑了。


吃完饭,司徒灵芝就收拾一下,把爷爷留下的银针和称药的小秤都给带上。把家里的钥匙又交给了杨婶。她对杨叔说:“杨叔,我欠你一顿西餐。等祥瑞家都好了,我一定给你做。”

“好。”杨叔一家挥手送行。

林叔开车,车上,东方祥瑞给母亲打电话:“妈,灵芝和我登记结婚了。”

“好,这可亏了灵芝了。”苗立艳哭了。

“妈,没亏。我愿意。”司徒灵芝身体向前倾,东方祥瑞坐副驾的位子。

“哎,哎。”苗立艳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哭。

“妈,”东方祥瑞含泪说,“你告诉安安,我把她妈妈给接回来了。”

“哎。”苗立艳答应。

“就这样,一会儿到家再说。”

“哎。”苗立艳与儿子挂了电话。

东方祥瑞对司徒灵芝说:“对安安,我一直告诉她,妈妈出国了。她问为什么?我说是爸爸做错了事,妈妈生气就出国了。回到家你就安这意思编。”

“嗯,”司徒灵芝说,“林叔,等下先开车去药材大市场吧。”

“哎。”林叔答应。

司徒灵芝问:“那个朱院长到家里来治病,没针灸推拿?”

“有,一个星期给我爸做一次。主要是吃药。”

“你呢?”

“没有,他讲我的腰治不了了。我吃些药。”

”有没有叫林婶给你们房间放些药包什么的?”

“有,”东方祥瑞问,“那就是毒药是吧?我打电话叫林婶给取了。”

“先别动。”司徒灵芝说,“我先回家看看,才好看毒药配解药。”

“嗯。”

“你有没有那种特别爱闹的朋友?”

“指那方面?”

“就是以前被人看不起,现在有成绩了。都要发个朋友圈,微博,微信,QQ说说什么的。”

“有。”

“给他打电话,叫他去家里。”

“你要做什么?”

“爸,妈,女儿,还有你,五年了,那个朱院长都没治好。我要拍一下给你们治病的过程,也给自己做个记录。打个广告吧。哈。”

“好,我打电话。”东方祥瑞拿出手机,“忠诚,厂里的事忙完了吗?”东方祥瑞摁了扬声键

“现在没什么事了。上午刚送走一批货。哥,你有什么事?厂里还有我爸呢,他可一个顶我俩十个。嘿嘿。”夏侯忠诚回了话。

“没事你现在去我家里。”

“家里出事了?”夏侯忠诚有些紧张。

“没事,”东方祥瑞解释,“我刚才与灵芝登记结婚了。”

“是吗?恭喜哥。”夏侯忠诚很兴奋。

“你嫂子讲,朱院长给我家治了五年都没见好。现在她回来了,要给我们家治病。你拍个视频做个见证。”

“好,我这就去。挂了哥。”夏侯忠诚挂了电话。

东方祥瑞收了电话,对司徒灵芝说:“他叫夏侯忠诚。不是复姓,是他爸姓夏他妈姓侯。他是职院学的机电,爱好收藏打火机。夏叔叔很讨厌他,工作不好好找,一天天的就知道玩打火机。要是有点钱就会去买打火机。

有一天夏叔叔把他的收藏都给扔了。他去捡。也许是机缘吧。我坐轮椅后,也要为一家人讨生活。刚好知道有个打火机厂要转让,是设备厂房一起转让,三十万。库存还有一批货。

不是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我就把家里我爸用的那辆车卖了。家里还要用车吧,就换了现在这辆。林叔和林婶那一年的工资都没付。我就把打火机厂给接了过来。给忠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司徒灵芝问:“他有钱?”

“没有,他不要股份,说就拿工资。我对他说是技术入股。”东方祥瑞继续说,“打火机厂设备都是成套的,就是有点小,家庭作坊式的吧。老工人还有几个,可懂技术的人没有。那天我们就刚好遇上。问了之后,我就请忠诚做祥瑞打火机厂的技术员。

我是残疾,也招了些残疾人,把打火机厂注册。因为都是有残疾,政府方便优惠很大。不说这个。

厂子成立后,我们先设计我们自己的商标,第一批货出来时,忠诚骑着他的摩托车,走乡串寨小超市推销。杨婶那里我们也送。小小的打火机成本不高。利润也低,就靠多销货。批发市场的老板我们也送货,先销货后拿钱。这样有三个月吧。终于有商家来我们厂里进货了。

三个月,忠诚都没回家,夏叔叔坐不住了,来看看儿子到底在干什么?就打听到我们厂。夏叔叔和侯阿姨都是06年买断工龄的失业人员。

夏叔叔给别人看大门,想混到拿社保,就休息了。侯阿姨倒是拿社保了,可忠仪还在上大学。忠仪是忠诚他妹妹。阿姨在一家菜馆打扫卫生。

说我们厂吧。夏叔叔来了后,看到我们的情况,他把守大门的工作给辞了。就过来帮我们管理生产。侯阿姨也来食堂做饭。那时就有二十几个人。

现在我们有五十多个职工。增加了一套新设备。还有一套精密设备。这个是做私人定制的。”听东方祥瑞说他建厂的情况。

司徒灵芝看着车窗外,大小商铺,人出人进。一点都没受到疫情的影响。

到了药材大市场外面,司徒灵芝下车:“你们先回去吧,等下我叫老板送药材,我坐他们车一起回来。”

“哎。”林叔开车走了。

司徒灵芝拿出手机给东方祥瑞打电话:“我加你微信了。你确认一下。你在我这里不是黑户了,嘿嘿。”

“哦。”东方祥瑞答应着。

司徒灵芝挂了电话。

对这药材大市场,司徒灵芝还是熟悉的,她到这里买过药材,第一次是爷爷带来的,以后都是她自己来。现在要戴好口罩扫码进去。

镇上赶集爷爷也收购药材,有些药材收不到,就到这药材大市场来批一些。

“是小司徒医生,灵芝吧?”刚走到第一家药材铺门前,就有药材老板与她打招呼。“是的。”司徒灵芝停下来。

老板热情的:“听说你出国了,这是回来了?”

“哎。”司徒灵芝走进去,扫视一遍这家药行的药材。以前大多都是他家拿药材,除非他家没有,才到别的铺子拿。所以司徒灵芝戴着口罩老板也认了出来。

看了一遍后,司徒灵芝说:“我要的药材你这里都有。老板,我念,你记吧。”

“哎。”老板就拿一个本子记。记完后,司徒灵芝说:“我说到的药材,先一样来五斤。”

老板问:“五斤?你这是又要开医馆了?”

“医馆慢点开,知道东方家吗?”

“知道,姑娘你这是被他家请去治病?”

“是的。”

“可朱院长都治了这些年,还那个样,唉,都说好人有好报,你看他家,被叔叔和舅舅害的。唉。”

“老板,要是东方家我治好了。以后,有人来你这里买药材,你就说,我是在你这里买的药材。咯咯咯。”

“那是一定,我们要相互促进。主要还是灵芝姑娘药到病除。以后,你要药材给我来个电话,我给送到家。”

“好,谢谢你。”

“灵芝,你有行医许可证吗?现在没这个可不行。”

“我有,我告诉你,我在国外读了医学博士了。”

“那感情好。药,你是等会儿还是我晚点送过去。”

“我等一下,你称好药,叫车,我和药材一起回去。我再拿两个针灸振动器,紫外线医疗灯四个吧,再给我两副银针。”司徒灵芝坐了下来。

“好。”药店老板记着,“灵芝你就等一下,我给称药。”

“你怎么没请人?。我记得你这里有俩个伙计的呀。”

“送药去了。我老婆她姐今天娶儿媳妇,她喝喜酒去了。”

“哦。”司徒灵芝答应。这时她的微信响了一下,她拿出手机看,东方祥瑞给她转了五千块钱。她接收了。

东方祥瑞他们回到家,车停在院子,苗立艳带着孙女东方安好开心的出来接。

林叔先去后备箱把东方祥瑞的轮椅拿下来。扶东方祥瑞下车坐好,他才去拿司徒灵芝的行李箱。

夏侯忠诚开着手机拍着。

苗立艳问:“灵芝呢?”

林叔说:“去药材大市场买药去了,等会她和送药材的车一起回来。”

“哦,祥瑞,”苗立艳说,“刚才朱院长来电话,说他这会儿就过来。”

“好呀,”东方祥瑞说,“看到灵芝,我们先不对他说,我们换医生了。”

“哎。”苗立艳推着轮椅。东方祥瑞牵着女儿的手告诉女儿,“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了。”

东方安好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夏侯忠诚关了手机。他把司徒灵芝的行李箱推进屋,

林叔把车停进车库。


十分钟后,朱院长与他儿子朱孝朋开车到东方家。林婶给倒上茶,朱院长很是热情的问东方震这几天来的病况。还给东方震拿了脉:“没往坏处发展,很好。今天做一次针灸。”

夏侯忠诚拍着视频。夏侯忠诚穿着很随意的休闲装,是个很阳光开朗的男子。

这时司徒灵芝与送药材的车进了院子。车开到门口停下,司徒灵芝下车就抱两包药材进屋。看到苗立艳,她喊了一声:“妈。”

“哎。”苗立艳泪眼的安排,把药材放到靠着厨房墙壁的一排矮柜子上。这时她们没空细说。

林叔和林婶也赶紧去帮拿药材,送货的司机也拿。还有几件家用医疗器械。紫外线医疗灯与针灸振动夹那些。

夏侯忠诚把拍着视频的手机送给东方祥瑞,他也去帮拿药材。

看着放一些药材的矮柜,朱院长怒问:“东方大嫂,你们家什么意思?换医生,也不对我说一声。我朱万成看不好的病,在云海,没人能看的好。”

“是吗?”司徒灵芝放好药材转过身来,从包里拿出一张处方给朱万成,“是这个吧?”

“什么?”朱万成拿过去看,朱孝朋也靠近父亲看。

朱万成看着司徒灵芝给他的处方单,瞬间脸色突变,拿着处方单问司徒灵芝:“你是谁?你怎么会有这方子?”

司徒灵芝迅速拿回处方:“我是司徒灵芝。”

“你,你回来了?”朱万成结巴的话都软了。他身边拿椅子先坐下。

“当然,林婶,”司徒灵芝喊林婶,“去各房间把朱院长叫你放的药包都拿出来,那是毒药。”

“啊!?”林婶赶紧去拿。除了东方祥瑞和林叔,所有人都惊了。

朱万成低头坐在那里说不出话。

“司徒灵芝你不要乱讲。”朱孝朋说,“那是静心养性的配方。”

司徒灵芝说:“你问你爸。”

“爸。”朱孝朋喊了一声。

朱万成看都不敢看儿子一眼。

朱孝朋是个聪明人,他马上就明白了,还真是司徒灵芝说的,父亲给东方家放的药包是毒药,他问父亲:“爸,你为什么呀?”

朱万成还是不说话。

“灵芝。”林婶拿了五个巴掌大的小药包出来。

司徒灵芝拿过药包闻了一下,然后打开看一下药的配方。把小药包又给合上,对着东方祥瑞拍视频说:“刷到这条信息的朋友们,要是你们有亲人,朋友。在德阳医院住院,赶紧看看病房里,有没有这样的小药包。这是毒药。找出来赶紧扔了,我是司徒灵芝。我对我说的话负责。赶紧转发。”

司徒灵芝说完对东方祥瑞打了个关的手势。然后叫他发出去。

“忠诚来,你发。”东方祥瑞叫夏侯忠诚发。

夏侯忠诚走了两步拿过手机看。他说:“嫂子,视频有点长,朋友圈发不了。”

司徒灵芝说:“就我拿药包的那一段。你剪一下吧。”

“哎。”夏侯忠诚就在手机上剪视频。

朱万成看着朱孝朋说:“你爷爷常说报应。这就是报应,我们家这下完了,全完了。”

司徒灵芝对林叔说:“我们先把药材都拿到屋里来,师傅还有事。我与朱家的事还没完,他们也不会走。”

“哎。”大家就先从车上拿药材。

东方安好病弱弱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家里这会儿发生的一切。司徒灵芝也看了一眼孩子。是中毒的原因。

东方震很想与司徒灵芝打招呼,可他也许是因为有些激动,发不了声。司徒灵芝知道,东方震智力没事。病可以治。

大家拿完药材,送药的师傅问:“司徒医生,没什么事吧?”

司徒灵芝知道师傅是关心,她说:“不会有事。谢谢了。”

“哎。”送药师傅上车就走了。

司徒灵芝对朱家父子说:“我不明白,东方家与你家没有仇,你们为什么要对他家下毒?”

朱孝朋说:“我不知道这件事。”

“朱院长说说吧。”司徒灵芝问朱万成。

朱万成不说话。

司徒灵芝说:“你不说,那我就分析,大家都听听。刚解放的时候,我奶奶是云海市公安局侦察科科长。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汉奸,也是国民党留下来的特务。就抓了起来枪毙了,那是朱院长你爷爷,你爹一直怀恨在心。

六年前,叫一个女人来污蔑我爷爷摸她胸。

我爷爷是老党员,革命一辈子,救人无数,遭遇这样的事。爷爷怀疑是你家做的。去世前告诉我,你家也是开医馆的,所不同的是,治病同时也害人。就是这种药包,放到一些有钱人的家里,说是闻着药味,静心养性益寿延年。

其实是毒药,让人全身乏力,食欲不振,面黄肌瘦,胸襟气闷。然后你朱家再给病人开解药,达到你朱家赚钱目的,还得到了神医的美誉。

爷爷去世了,还是得到组织与大家的爱戴厚葬。我出国后,没想到梅林镇会失火。还烧了你家的医馆。你爹做贼心虚,疯了。要是你们仔细听他念道的话。与我今天说的,就对上了。问题是,我不明白。东方家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害他们家?”

“发出去了。”夏侯忠诚说。

司徒灵芝对夏侯忠诚点了一下头。

东方震和苗立艳都傻眼了,主要是苗立艳,她气愤的问:“朱院长,这几年来,我们都信任你,可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家呀?我细想一下,我与你朱家没仇呀。你看我家安安,像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吗?啊!?”

“对不起。”朱万成说,“可以让外人出去吗?”

东方祥瑞看了一眼林叔。

林叔挥了一下手:“走吧。”

林婶,夏侯忠诚就跟着林叔一起出去了。

朱万成对儿子说:“你也出去吧。”

朱孝朋不情愿的也出去了。

看司徒灵芝没走,他问:“你怎么没出去?”

“她不是外人。”苗立艳说,“灵芝是我儿媳妇,安安的妈。”

朱万成盯着司徒灵芝道:“你动作可真快,昨天刚回来,今天就成了东方家的儿媳妇。”

“说吧。”司徒灵芝命令。

朱万成说:“六年前梅林镇的那场大火,我家也烧完了。可我们家损失也不大,因为德阳医院没损失到一丝一毫。就像灵芝讲的,我在住院部的病房里也放药包,我都是在有钱人病房放。他们花钱不心痛,就要治好病。”

“说,你为什么对东方家下毒。”司徒灵芝懒得听那些,那段视频一出,他们家的烂摊子,有他们收拾的。

朱万成给苗立艳和东方震跪下说:“对不起东方大哥,大嫂。那时东方家出事后,你们家二婶和舅妈找到我,问我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你们家要死不活的。那时我们医院要更新一批设备。正愁钱。就是这个样子,我们达成了协议。钱是你二弟东方霆给的。”

“啪!啪!啪!”东方震气愤的用好右手拍打着轮椅扶手。

司徒灵芝赶紧走过去,安慰,对着东方震耳语:“爸,别激动。我回来了,治好病后,我们把失去的都拿回来。”这个时间,司徒灵芝拿了一下东方震的脉。

“嗯。”东方震听司徒灵芝的。

司徒灵芝对朱万成说:“你起来吧,把这几年,从东方家拿去的钱都还回来,病治不好还下毒。医者仁心,你有吗?”

朱万成站了起来,包里拿出手机给东方祥瑞转了钱。

朱孝朋走进来:“爸,医院那边都闹开了。要出院,要退钱,要赔钱。怎么办呀?”朱孝朋一脸焦急无奈。又对司徒灵芝怒言,“这下你满意了?”

司徒灵芝怼回去:“你还有理了,要是你是病患,这么多年来病治不好,还对信任的医生下毒。你讲,你家的医院还开的下去吗?想想你爸和你爷爷做的那些事。是一个医者做的吗?快滚吧,回去处理你家那一摊子烂事去。”司徒灵芝赶他们走。

朱家父子步子凌乱的上车走了。

“看这视频。”夏侯忠诚点开一个视频给大家看。是朱家的德阳医院‘现在非常热闹’。警察都出动了。

苗立艳担心的问:“灵芝,不会有事吧?”

“我们没事,有事是别人的事。”司徒灵芝走近东方安好,轻抚着她的脸,“安安是吧。”

“嗯。”孩子轻轻的应。

“我是妈妈,叫妈妈。”

“妈妈。”

“哎,大点声。”

“妈妈,哇!”孩子哭了。

司徒灵芝把瘦骨如柴的孩子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妈妈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司徒灵芝忍不住也落泪了。也拿了一下孩子的脉。

“嗯。”东方安好应着。

司徒灵芝松开孩子,牵着她的手站起来,开始安排治病的工作:“林婶,你去买一只母鸡和水果回来。”

林婶问:“什么水果?”

“都行。”

“要好多?”

“你看吧,家里也要吃的。”

“哎。”林婶推着平时买菜的车就出去了。

“林叔,找一个火盆来。”

“哎。”林叔也行动起来。

司徒灵芝就去开自己的一个行李箱,把爷爷的银针和称药的克度秤拿出来。

“嫂子,嫂子。我做什么?”夏侯忠诚拿着手机拍着视频问。

司徒灵芝说:“你不是在做吗?”

“这个,我哥也可以做的。”

“要是你没事做,就回去了吧。”

“看我嫂子,说话就这么直接。”

“我没开玩笑,你回去了吧。”司徒灵芝说,“家里人深深浅浅都中毒了,你没中毒。我要配解药了。这解药它也是毒,等下我药熏,你会中毒的。”

“那你呢?”

“我也中毒了呀?”

“你几时中的毒?”

“刚才我闻了那毒药包。”

“那我也去闻。”夏侯忠诚就走到外面,拿起刚才扔到外面的毒药包,放到鼻子使劲的闻了很多次。

东方祥瑞轻声说:“一副作死相。”


司徒灵芝不理他们,把买回来的药材。一包一包放好打开,然后用秤称。都倒进林叔找来的火盆里。药配齐了后,司徒灵芝叫林叔点上。她去把门窗都关上。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给烟熏解毒。

夏侯忠诚说:“嫂子,你真厉害,这么多药都不会抓错。有的,我看都差不多的样子。”

司徒灵芝说:“你没看到袋子上都有标签吗?”

“哦,是的。嘿。”夏侯忠诚傻笑。

“故作天真以为自己可爱吗?”东方祥瑞对夏侯忠诚没好语气。

“祥瑞哥哥你别生气哟。”

“你要死你。看我手上的鸡皮疙瘩。肉麻死了。”

“哈哈哈。”夏侯忠诚开心的笑。东方祥瑞双手相互搓着自己的手臂。

司徒灵芝又秤一副药出来放到碗里。与之前的都写上了处方。

然后拿出诊枕给东方震诊脉。然后开处方。问:“林叔,家里有没有熬药的罐子?”

“没有,”林叔说,“家里吃的药都是朱院长那个坏人拿熬好的药汤包来的,我们家里热一下就喝了。”

“嗯,那你给林嫂打电话,叫她买两个回来。还没有没吃完的药都拿出来扔了。”

“哎。”苗立艳开冰箱拿剩下的药都放到屋外面去。

司徒灵芝问:“熬汤锅有吧?”

苗立艳回话。“有。”

“那就叫林婶买两个熬药的罐子回来。”司徒灵芝在称东方震的药。

林叔就拿电话打给林婶。

林婶把司徒灵芝要的东西都给买回来,司徒灵芝对她说:“林婶,这鸡等下煮晚饭时,就炖汤,药材我放到灶上的碗里了。两个熬药的罐子你也一起洗洗吧。”

“哎,”林婶把水果放桌上。就去厨房忙。

司徒灵芝对东方震说:“爸,我们现在就开始治疗。”

东方震眨了一下眼睛。

东方灵芝问:“妈,家里有香,纸那些吗?”

“有。”苗立艳就去取。

司徒灵芝搬一张小桌子。

“我来吧。”林叔过来。

“摆院子里。”司徒灵芝去洗水果放到两个盘子里。

苗立艳找来了香,纸。司徒灵芝叫放到外面的桌子上。

夏侯忠诚一直都在拍视频。

司徒灵芝把爷爷的那套银针给请出来。放到桌子上,就烧香烧纸。跪拜:“爷爷,我回来了,您封了六年的银针,孙女司徒灵芝今天要启用了。”叩拜三下。礼成。

司徒灵芝拿起银针就回屋。叫林叔把东方震推到房间床上去平躺。脱去外衣和长裤。

司徒灵芝把银针拿出,每一根都用刚买的酒精棉擦拭。

然后从东方震的面部开始扎针。左偏瘫。就左身体,左手,左脚,扎了一路。然后用买的振动仪器夹子,夹住银针通上电振动。再用紫外线理疗灯烤。时间定四十五分钟。

司徒灵芝又看看东方祥瑞的腿,摸了一下他的腰,脊椎。问:“当年拍的片子还在吗?”

“在。”东方祥瑞推着轮椅回房去取。

一会儿,司徒灵芝拿着片子对着光看:“明天重新拍个片子。”

“治不好?”东方祥瑞问。

司徒灵芝说:“都还没治,你就下结论了。”

“我是问你。”

“明天拍了片看看再说。”司徒灵芝把装片袋还给东方祥瑞。

“嗯。”东方祥瑞对治好腿不抱希望。

司徒灵芝对夏侯忠诚说:“忠诚,你开车去买二十斤散装酒回来,再买两个泡药酒的玻璃瓶子,罐子吧。”

夏侯忠诚问:“是有龙头的,还是没有龙头的?”

司徒灵芝说:“不要龙头的,口子老堵药渣。”

夏侯忠诚说:“现在有滤网的。”

“好吧。”司徒灵芝说,“就买有龙头的吧。酒就一般的就可以。”

“好嘞,”夏侯忠诚关手机,拿上车钥匙,“做事去喽,等下才好端碗吃饭。哼。”对东方祥瑞眨了一下眼。

司徒灵芝笑着去厨房,林婶刚剁好鸡。司徒灵芝把药与鸡放到汤锅里,一起泡水炖上。

把给东方震的药也给熬上,是电陶瓷罐子。这个很方便。

林婶就煮晚饭,苗立艳也一起在摘菜洗菜。司徒灵芝说:“鸡汤开了用小火。”

“哎。”林婶答应。

夏侯忠诚买酒和玻璃罐子回来。司徒灵芝叫他把罐子给洗干净。

自己就去配药,罐子洗干净擦干水,司徒灵芝就把药放进去,然后把酒倒进酒罐子里密封好,放到一边。另一罐也一样。还贴上了标签:爸,祥瑞。父子俩的药酒是不同的。

‘叮’一声。给东方震针灸的振动器到时响了一下。司徒灵芝就去拔针。

拔完银针,就给东方震推拿,司徒灵芝用了点功力。因为东方震病的太久了,又中毒。

苗立艳抱着孙女,林叔,东方祥瑞都在边看着。

司徒灵芝说:“明天就先针灸手脚,给面部推拿。然后换,这样节约时间。”

夏侯忠诚进房间站一边说:“嫂子,德阳医院那边,现在比刚才还要热闹。卫生局,公安局,药监局都出动了。VIP病房的病人还真找出了药包。VIP住的病人都是有钱人呀。药监局马上拿药包去化验。那些病患家属,现在吵着要出院,要退钱,要赔偿。”

“他们家自己找的。”司徒灵芝说,“医者不仁,还行什么医。”

夏侯忠诚说:“嫂子,对我们讲一下他们家是汉奸的事。”

司徒灵芝说:“这个详细情况,我还真不知道。要不,你去问朱院长?”

“嫂子说笑了,嘿嘿。”夏侯忠诚就出去了。

司徒灵芝叫他:“忠诚,你没事把门窗都开了,去厨房把熬鸡汤的火给关了。”

“好嘞。”夏侯忠诚很勤快。

苗立艳去给司徒灵芝安排房间,铺了床。在楼上。

至从东方家出事后,他们一家都睡楼下。楼上都不睡了,就是一个星期打扫一次。

司徒灵芝给东方震推拿也用了一个半小时,林婶叫吃饭。

林叔进来:“灵芝,我大哥可以出去吃饭吧?”

“可以,平时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司徒灵芝就去洗手。林叔给东方震穿上外衣裤。

司徒灵芝酒精洗了一下手,然后去厨房,把鸡汤用纱布把鸡骨头和药渣给过滤出来。

端到餐桌上来,除了饭碗一个人还准备了一个汤碗。

菜上齐,人也到齐。

司徒灵芝说:“先别吃饭,先喝一碗汤。”就一人乘了一碗。“喝吧。这是补药也是解药汤。先喝一碗清清肠胃。”

大家端碗喝汤。

林叔先喂东方震。洒了。

司徒灵芝问:“有吸管没有?”

“有。”林婶就站起来去厨房取。

司徒灵芝说:“取两支吧,安安和爷爷一人一支。”

“哎。”林婶拿了两支吸管过来。

林叔把吸管放到碗里,东方震就自己吸。

东方安好也自己吸。

“真好喝。”夏侯忠诚说,“嫂子,以后我天天来喝这鸡汤。”

“你没病,天天来喝真的会中毒的。”司徒灵芝对大家说,“这鸡汤刚好一人一碗,喝完吃饭。”

苗立艳就要先喂孙女。

“妈,让安安自己吃。”司徒灵芝说,“这些年,安安中毒手没劲。现在就开始练吧。”

“可,都还没给她治病呀。她吃的少,也喝点牛奶。”苗立艳的意思是孙女儿还是没有力气。

司徒灵芝说:“治了,开始药熏,现在又喝了药汤,妈,你自己没有感觉吗?”

苗立艳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深呼吸了一下。笑:“感觉好了好多,胸没那么闷了。林婶你觉得吗?”

“我觉得头不晕了。”林婶说。

司徒灵芝说:“林婶和林叔中毒都不深,是因为他们房间没有放药包,还经常到外面。好了,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说。”

“啊呀,啊呀。”东方震给司徒灵芝竖起大拇指。

东方安好自己拿勺子吃了第一口饭。苗立艳哭了。

司徒灵芝说:“这药汤我们喝一个星期,早晚一次。以后做药汤的食材。我对林婶讲。林婶就给买回来。

一个星期,妈和安安的毒差不多都解完了。林叔和林婶没什么事了。安安好了后,去把防疫针打了。九月一号开学送安安去幼儿园。爸的病就这样治。每天针灸推拿一次,一天早中晚喝一次药。

祥瑞的腿,明天去医院拍个片看看。治的话,也一天针灸推拿一次。要上班,就下班治疗吧。药,一样一日三餐。”

“辛苦你了灵芝。”苗立艳感激的说。

“一家人不说谢不谢的。”司徒灵芝说,“我们治好病了才好打仗。”

大家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估计朱家也不会就这样罢手。

吃好饭,苗立艳和林婶收拾桌子洗碗。


司徒灵芝又配了一副药,到厨房去煮上,对苗立艳和林婶说:“这是给安安泡澡的,她太小,毒浸的深。药开了就关火泡着。洗澡时多加些热水就成。”

“哎。”苗立艳答应。

司徒灵芝出来带东方安好到院子里走走,五月的天,时光正好。

林叔推着东方震,夏侯忠诚推着东方祥瑞都到院子里来。

东方家的院子没有围墙,是铁栅栏。有过路的邻居看到他们一家都在院子里,有人挥手打招呼。

“看,我爸我妈来了。”夏侯忠诚快走去开门。

苗立艳和林婶搬椅子,桌子出来大家一起坐在院子里说说话。

林叔去切了个西瓜。

司徒灵芝看到夏家父母是很普通的中老年人。

“东方大哥,”夏父三步并着两步走了过来,“我看忠诚发的朋友圈。你们讲,那个朱院长是个什么意思?无怨无仇的,他为什么呀?”

“他夏叔,夏婶,你们坐。这是灵芝。”苗立艳请客人坐下。介绍了司徒灵芝。

“夏叔,夏婶。”司徒灵芝马上打招呼。

“夏爷爷,夏奶奶。”东方安好唤了一声。

“好好好。”夏父就坐下来。还在愤慨,“一家人都这样了,还不放过?还好,灵芝回来了,要不再过几年,会什么样?说得难听点,我们年纪大了去了也就去了。

可安安呢,她才多大点,五岁个小娃儿,就中了五年的毒。哼,坏人都不得好死。这下,他家的德阳医院非常热闹。

听说,好几个部门出动,把医院给封了。病人家属还要他家赔钱。还住在他家医院的病人都转院了,市政府出面,市人民医院,人民中医院,还有几家医院都给接收了。哦,他 这几年收你家的钱,退了没有?”

“灵芝逼他退了。”东方祥瑞说。

“退了好。”很是气愤的夏父。听到朱家把这几年治病的钱都给退了,稍安了点心。

林叔端了一盘西瓜出来。苗立艳请大家吃西瓜。

夏父吃着西瓜问:“灵芝,我东方大哥和祥瑞的病能治好吗?”

“先治治看。”司徒灵芝说,“拖的太久了,又中了毒,一步一步来吧。”

夏父说:“对,一点点来。俗话不是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丝就慢慢抽。唉。那个朱院长就该死。哦,灵芝,你怎么晓得他下毒?”

司徒灵芝说:“今天上午,林叔和祥瑞到湖滨找我,刚见面,我就闻到他们身上的药味。这种药,是爷爷去世那年告诉我的。就是朱家密制的毒药。”司徒灵芝又把当年的事给讲了一遍。

“汉奸的后代,没一个好种。哼。”夏父又来气了。

夏母说:“晓你生那么大气做什么?灵芝不是把他家给治了吗?他家医院是开不成了。还要赔钱。”

这时门外停了几辆车,从车上下来一些穿制服的人。院子门没关,他们走了进来。

林叔迎上去问一下:“这又出什么事?”

一个带头的走过来,他严肃公正的说:“我们接到有人举报,司徒灵芝非法行医。”

“不是。”夏叔站起来说,“灵芝看病的本事是祖传的。”

“现在是法制社会。没有行医许可证就是非法行医,请跟我们走一趟。”来人很严肃。

后面几个人就围了上来。

“好吧。”司徒灵芝站起来,“我去拿点东西。”

“快点。”执法人命令。

司徒灵芝小跑回到苗立艳给她安排的房间,她的行李夏侯忠诚都拿上来了。

苗立艳他们在院子里都很着急,这刚看到一点希望之光,就这样灭了吗?

司徒灵芝把还没清理的箱子打开,把学历证书,行医许可证,营业执照一起拿出来。一样小跑出来,把这些证件交给执法人员。说:“你们来之前也查一下呀。”

“查什么?”执法人员看了一下学历证书。“哼。医学硕士,博士。这些都没用?”又看到了行医许可证和营业执照。翻看了两下说,“这是打印的,你几时在哪里办的?是假证。”

司徒灵芝把所有证件拿回来:“我从美国回来医学隔离十五天,我在云海市卫生局官网办的,现在网上有这项业务。云海卫生官网可以查的。你要是不知道,你就是冒充执法部门。忠诚,打110报警。就说有人冒充卫生局工作人员执法。”

“哎。”夏侯忠诚就拿出手机。

“别打,别打。”执法人员语气软了下来,拿出工作证,“我们真是卫生局的。是接到有人举报。德阳医院出了那么大的事,我们来的也是急了些。”

司徒灵芝说:“没那么简单吧?看到视频就晓得,德阳医院现在这个样子,是我的杰作。你们受人之托吧?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拿钱给人办事,是真不想端这碗饭吃了吗?”

“对不起,得罪,得罪。”执法领头的边点头边退。带着他的人走了。

夏叔坐下说:“这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叫卫生局的人过来查。灵芝,幸好你动作快。都办好执照,要不你这一被抓。东方大哥家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没事。”司徒灵芝说,“我既然把事挑开了,我就有做好打硬仗的准备。我现在是在明处,坏人们在暗处,就要他们放马过来,我就接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现在,我们都已经在战场上了。”

“好过隐。我们已经漂亮的大胜了两次。”夏侯忠诚说,“嫂子,以后有事招呼一声。我一定鞍前马后。”

“咳。”东方祥瑞咳了一声。

“哎哟,把我哥落下了。嘿嘿。”夏侯忠诚去安慰一下东方祥瑞。

夏父说:“叫姐,怎么叫嫂子了。就算灵芝结婚了。也叫姐和姐夫呀。”

“爸,妈。”夏侯忠诚说,“今天早上,林叔不是带我哥去湖滨找嫂子了吗。他们就湖滨镇办事处登记结婚了。”

“是吗?”这还真是让夏父和夏母没想到。

司徒灵芝说:“我和祥瑞十几岁就认识了。后来发生的事就不说了。现在我回来了,家里成了这样。我为了方便给他治病。就与祥瑞登记结婚,要是以后祥瑞,就是东方家又回到以前的辉煌。他要离,我就离。”

“我不离。”东方祥瑞说,“你别一门心思的想着跳嫁。”

“看吧,打从认识起,他就没对我说一句好话。”司徒灵芝笑,“我告诉你们,那时我讨厌他话多,时常点他的哑穴。”

“嫂子,”夏侯忠诚说,“以后我哥要是说离婚,你就点他的哑穴,对他说,你能说出来,我就离。”

“哈哈哈。”司徒灵芝笑。

大家也听出来了,司徒灵芝和东方祥瑞就是一对冤家。

“哟,都八点多了。”夏父站起来,“那你们休息吧,我们回去了,有灵芝在,什么都不怕,大哥。”夏父走到东方震面前,拍着他的手,“相信灵芝,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的。”

“啊。”东方震应着。

夏父转身就走了,司徒灵芝看到他在抹眼泪。

夏侯忠诚去开车,夏母也跟一起。

夏家走后,林叔关了院门。东方一家也回屋。

司徒灵芝又烧药熏,就是各房间都放一个小香炉。给东方震喝了药。

林叔照顾东方震先洗漱。林婶给东方祥瑞先放好水,摆好浴巾睡衣,东方祥瑞自己照顾自己。

苗立艳就给孙女洗澡泡药澡。司徒灵芝说:“多放点水,泡半个小时。”

“哎。”苗立艳答应。

司徒灵芝就回房间去了。

东方安好说:“奶奶,今晚我想和妈妈睡。”

“嗯。”苗立艳也不知道司徒灵芝愿不愿意和一个孩子睡,她给孙女洗着药水澡说,“等下,奶奶问一下妈妈。要是妈妈一个人睡习惯了。安安还是和奶奶睡。”

“嗯。”孩子有些失望。

司徒灵芝洗漱好,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她压根儿都没想到,她还有个女儿。

“灵芝,睡了吗?”听到林婶敲门问。

“还没。”司徒灵芝去开门,“林婶,有事?”

林婶说:“也没什么,我就来问问,放到院子里的那些毒药包怎么处理?”

司徒灵芝说:“院里挖个小坑。把药控出来埋了。”

“哎。”林婶答应说,“我这就去做。”

司徒灵芝说:“明天做吧。”

林婶说:“我这一时也没事做,坑要挖多深?”

“没要多深,你戴上口罩。”

“哎。你睡了吧。那点点我一铲土就成。”林婶就走了。

司徒灵芝也跟了下来。大药包里抓了几味药给林婶:“这是解药,一起埋吧。哦,把我爸和祥瑞没喝完的那些个药汤包,也控出来一起埋了。”

“哎。”林婶双手捧着解药出去了。

司徒灵芝上楼回到房间关上门,上床坐好。拿起手机,才看到微信有几条留言。她点开看,东方祥瑞给她转了十万。留言:这是朱家退回来的。你收着吧,以后用着方便。

还有就是美国那边司徒大伯先打来视频电话。当时没接。

后面就有留言:大清早的,看到那段视频后。给你二哥打了电话,他也不清楚。我想了解一下情况。对朱家我不关心。我关心你不要出事。

二哥,司徒空青是司徒二伯家的次子。现在管理着司徒家在中国的公司。同时,司徒空青也是东方集团上海分公司的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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