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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落魄码农

发表时间: 2023-03-08

2022年的一个夜晚,一个年轻人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地铁站。他叫林知礼,是一名普通的社畜、码农。说他普通,是因为各方面都很普通。虽然他早早就转行做了程序员,但仿佛总缺了点运气,所以互联网时代的一夜暴富与他没太大关系。不过,由于他工作努力能吃苦(加班多),所以还是凭借着略高于普通行业的收入,为父母翻新了祖屋,也在老家邻近的城市买了房子。之前在老家附近工作生活,但不凑巧遇到了新冠疫情大爆发,所以在解封后第一时间来到了魔都,成了一名沪漂。这已经是他来到上海的第二个年头了。他穿着刚从PXX上购买的白色羽绒服,背着他心爱的笔记本电脑,这也是他在这里最贵重的财产、吃饭的家伙什儿!

和往常一样,他加班有些晚,回到家里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初春的上海,气温只有3度,冷风吹在他脸上,他不由得打了个喷嚏。他感觉到自己的鼻涕黏在了口罩上,有点不舒服,但是看到旁边的小伙明显地移动了一下,所以他并没有摘下口罩。步行十多分钟后,走进了一个老小区,这里虽然邻近地铁站但非常破败,与周边的高楼大厦相比显得格格不入。他进了小区,在路口的五金店买了一个热水壶,径直地回到自己的出租房里。他打开房门,迫不及待地一把扯下口罩丢进垃圾桶里,随即拆开热水壶包装,开始烧起热水来。小区的民房大多租给了二房东。因为租户都是像林知礼一样进城务工的年轻人,一般不会自己做饭,所以二房东们贴心地移除了天然气管道,这样既可以多隔出了几个房间还少了些火灾隐患。不足10平的房间里,最重要的就是那张床,他卸下背包随手放在床的一侧,然后躺了下来。

不一会,水就烧好了,他泡了个脚就上床了。然后,他随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一本书,看到是一本《道德经》。这是他去年心血来潮买的,一直没看。他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有点自嘲。他想起自己初中时,在学习古文时很有天赋,记忆力非凡。而且,分析推理能力也不弱,一般文章读几遍都能懂,连老师都评价他“才思敏捷”。但由于后来从事的是IT行业,看得最多的却是外文工具类资料。毕竟,在这个冰冷的水泥丛林里,谋生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吃不饱饭的人还能有啥爱好?

他翻开了第一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句话理解起来相对容易了,”道“可以描述的话,就不是永恒的道;”名“可以命名的话,就不是固定的名。后面两句说了”无“和”有“,但最后一句可就奇怪了,说”有“和”无”,“此二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读到这里林知礼有点懵了,“有”和“无”怎么可能是同出而异名、是同一种东西呢?有就是有、无就是无啊!有钱就是有钱,没钱就是穷逼,这怎么能相同呢?他想了好一会还是不得要领,于是摇摇头,拿起手机来。

和往常一样,他打开手机先看了一会新闻,都是坏消息!什么某国东部发生炮击事件冲突在即啦,什么某大厂程序员加班猝死啦等等。新冠疫情爆发已经到第三个年头了,世界经济都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现在战争的阴霾又袭来!哎。虽然自己所处的国家非常稳定,所在城市在疫情精准防控方面也是数一数二的,但保不齐哪天自己也会受到影响。一想到此处,林知礼不由得心里一阵烦闷。于是……他刷起了短视频-_-在短裙黑丝小姐姐的世界里,他才是最快乐的!等他再关注时间时,卧槽已经凌晨两点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加班。

次日早上,林知礼醒来已经八点了,公司虽然弹性上班但一般也要求10点之前能到。他匆忙地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之后就背上电脑包出门了。公司最近搬到了张江,而他所租的房子在青浦,考虑到还有一个多月就到期了他就没有搬家。列车很快就到了上海虹桥站,大家急忙涌出了车厢、争先恐后地进入2号线等候区。几分钟后他冲进了车厢,此时当然没有座位,他搭上了扶手。四周很快就有人涌入,他没有多余的活动空间。列车开动了,他也放松了下来。脑海里不由得想起昨晚读书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