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高跟鞋崴了一下,顾桢宁忍着剧痛,弯腰快速脱掉鞋子拿在手上,光着脚往上跑。
“所有的出口都堵住了,她肯定在上面,快!”男人的声音在楼道响起。
顾桢宁心里很绝望,上面就是天台,她无路可走了。
脚步声从下面传来,来的人不止一个,她清楚知道落在他们手里的下场,即便上面没有生路,也只有这一个方向可逃。
终于到了最上层,推开厚重的门,外面是乌黑的夜空。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天台上面风呜呜地吹,像是要把人吹走。
一个人都没有。
顾桢宁躲在了一个建筑物的里面,破败的木板虚虚地掩着,她手里拿着工人遗忘了订着一排钉子的木条,缩成一团。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发现她!
几分钟后,那些人上来了。
天台响起那些人对话的声音,脚步声散开,他们在找她!
顾桢宁抱着自己缩成一团,眼睛死死地盯着木板留出的缝隙,心脏重重的跳动,耳边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虚虚实实。
大风的天气里,她出了一身冷汗。
“没看到”
“没看到”
......
保镖们的声音在周围响起,纪帧宁放轻了呼吸。
“都找过了吗?”嘶哑的声音响起,应该是他们的头儿。
“嗯,都找过了,天台就这么大,没什么能藏身的地方,可能那女人早就跑了?”
“那就走吧。”
顾桢宁轻松了口气,在心里祈祷这些人快走。
半晌没有动静,顾桢宁腿已经麻掉了,可她不敢动也不敢出去。
还是等久一点吧,再久一点。
漆黑的夜空闪过一道闪电,短暂的照明了外面的空地。
一只的眼睛出现在缝隙处。顾桢宁心口一滞。
憋了一天的闷雷在纪帧宁耳边炸开。
“在这里。”男人暗哑的声音响起。
头领站直身体,掏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嗯,是,在天台上,好。”
听着男人断断续续传来的话,纪帧宁后背一阵发冷,像是掉进了深渊。
正主很快上来。
他居高临下站在纪帧宁所在的建筑物前,保镖退守在他身后。
“出来吧,还躲什么。”他笑着说。
顾桢宁盯着男人不语,手里紧紧拿着那根木条。
那人蹲下身,拿开遮挡的木板,气定神闲,
“你在为谁守寡呢,裴行珞吗?他坟头草都一丈高了,他不是嚣张不可一世吗?不是不让人碰你吗?我今天偏要尝尝他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儿~”
裴行珞,把她拖入深渊的裴行珞!
一直纠缠的裴行珞,几个月前死了。
顾桢宁恨透了裴行珞,这个魔鬼,没想到他死了她还要还受他的影响。
顾桢宁挪动着发麻的腿慢慢出来,站在男人的面前,右手紧紧握着木条藏在身后。
男人捏着顾桢宁的下巴轻轻的抚摸,细腻的手感让他浑身血液沸腾起来。
“跟谁不是跟呢?跟了我,过和之前一样的日子不好吗?”男人邪恶的目光从洁白如玉的脸滑落到身前的起伏上,抬手就要摸上去。
顾桢宁猛地推了男人一把,抬起右手就挥了上去。
男人毫无防备被推开,想再次贴上来,感受到左边空气破裂的声音,本能让他堪堪侧过头避开。
但还是伤到了。
男人左额一条破开的口子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出温热鲜红的血,模糊了半边脸,眼前一片血红。闪电时不时的照亮天空,男人的脸狰狞无比,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他伸手抹了一下眼睛,眼里全是狠毒。
顾桢宁打中男人就赶紧往后跑,出口被男人的人堵住了,顾桢宁只能往墙角跑去。
男人挥退欲上前的保镖,一步一步向顾桢宁走去,脸色已经没有开始的从容,满脸凶光。
“贱人!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本想好好对你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我了!”男人露出狰狞的笑。
顾桢宁退无可退,咬牙爬上建筑物边沿。
“你不要过来!”她声嘶力竭喊。
身后是四十多层的高空,她妄想身前的人能放过她。
“你跳啊,我看你有没有这个胆!”男人满脸凶光,嘲讽的话一句接一句,脚步未停。
越来越近,男人伸出手来抓她的脚踝,顾桢宁后退,失足坠落在夜空中。
都说坠亡是最难看的死法,死无全尸,坠落的人在降落的过程中会恐惧会害怕会迸发出求生意识,但避免不了死亡的结局。
顾桢宁听着耳边的风声,回想她这灰暗的一生,亲人和男友的双重背叛,那人的囚禁,周围人的唾弃谩骂。
顾桢宁讽刺地笑笑,她这一生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重物落地的声音,吓得底下的人四散而去。
......
顾桢宁从梦中惊醒。
摸了摸自己的脸,泪痕犹在。
她用手随意地擦了擦脸,掀开被子进了卫生间。
几天前醒来,她发现自己重生回到了22岁,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震惊过后顾桢宁平静了下来,老天给她的机会,这次,她要好好地活着。
顾桢宁收拾了行李,去往机场。
六点半,比前世提前了一个小时。
七月的早晨比较舒服。
一直悬着的心在看到大大的‘历城站’后终于落地。
历城,她生活了快三十年的地方。
驻足片刻后,她迈步进站。
早晨起得太早,大家都还在休息,顾桢宁并没有等到吃完饭再走。
在机场的餐厅里买了份早饭,顾桢宁坐在候机厅吃。
八点的飞机,时间绰绰有余。
不紧不慢的吃了个早饭,手续已经办好,顾桢宁等着登机。
工作日的七点半,机场依旧有很多人。收拾得漂漂亮亮的是去旅游的,提着电脑包脚步匆忙的是去出差的,顾桢宁充满怀念地看着,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了。
小腹有些痛,一股熟悉的温热从身体下方传来,顾桢宁暗道糟糕,重生的事太离奇,她消化了几天,竟然忘了她这几天要来月经!
顾桢宁四处寻找商店,进去买了包卫生巾,匆忙往卫生间去。
处理完一切后,顾桢宁松了口气,擦手的纸丢进垃圾桶,顾桢宁往外走。
蓦然,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顾桢宁瞳孔放大,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