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铛”一声,一个巨大的铁盆从天而降,与地上女人的头颅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头上的眩晕感让苏烟昏昏沉沉,透过最后的意识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她不清楚对方是否看到自己,拼命放大音量:“苏夏!救我!”
正如她所想,苏夏看到了,朝她走来了,但...
“姐姐,我亲爱的姐姐,我希望你立刻去死,马上去死!”温柔的苏夏一反常态,语气凶狠,将一只脚狠狠的踩在苏烟的脸上。
苏夏,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推心置腹的人,此刻竟恶语相向。
“夏夏?”
苏烟的脸在地上动弹不得,以为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却没料到是死神。
“姐姐,你说你都有未婚夫了,爸爸那么宠你,更甚至我妈还喜欢你,本可以糊里糊涂的过完这一生,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抢我的梓涵哥哥!为什么!”苏夏越说越气,脚上的力道不免加重几分:“如果不是因为你,妈妈怎会出车祸?爸爸怎会为你坐牢?沈牧辰还因为你跟家族决裂,最后落上一个杀人犯的罪名,还有啊,你这种蠢货居然也会被肖梓涵看上,这世道真是瞎了眼了。”
提起肖梓涵的时候,苏夏的眼里闪过一丝的羡慕,还有恨意。
这一桩桩,这一件件好似电影般在脑海中回荡:“是你做的?”
“不然你以为是谁?同样是女儿,如若不是你谄媚,爸爸怎么会把公司交到一个连合同都看不懂的人的手上!” 说完将那恨天高的跟快速移动到上半身,来回踩踏。
苏烟的意识渐渐消失,身旁的女人似乎还未消气,脚上的力道只增不减。
“没意思,带你去一个生不如死的地方。”
不知何时苏夏的身边出现了两个壮汉,三下五除二将苏烟扛了起来套进了麻袋。
她这是要...杀人灭口?
从小到大,苏家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能料到年仅二十三的她落得如此下场。
她自责了,自责自己的任性,自责自己的骄纵。
这辈子,她需要偿还的债务人太多太多,亲人,朋友,沈牧辰,还有...肖梓涵。
那个与自己青梅竹马,即将与自己步入婚姻殿堂的,此刻却不知所踪。
还有那个本应是一生荣华富贵的皇族太子爷,却在自己的谋划中一步步的走向了抑郁残疾的道路,一辈子关在那黑暗的小房间。
“苏烟!”
耳边传来的声音唤起了她的一丝意识,是谁?
这个声音好熟悉。
“苏烟,到妈妈这来。”
又一声呼喊,她转头,面前的女人雍容华贵,但面色惨白。
照片里的女人。
“妈妈?”苏烟不确定的开口。
对于妈妈的印象,她永远停留在了那唯一一张的全家福上。
小时候,她很嫉妒苏夏能有母爱,她不厌其烦的耍着小聪明来争夺阿姨的爱。
女人伸出怀抱,满脸的慈爱:“孩子,到妈妈这来,妈妈抱抱。”
那一刻她的心里好像释怀了,这也许是人之将死吧:“妈妈!”
两人紧紧相拥,渐渐的妇女的身体开始虚化,只留下了那一句:“孩子,是妈妈愧对你,妈妈没有教好你,记住,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
疼,全身好疼。
苏烟的意识慢慢恢复,费力的张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那夸张的水晶吊灯,其次便是那七零八落的小玩偶。
这天堂装修的品味倒是爸爸又得一拼。
“小烟,你醒了!”
这一惊一乍的声音吓得苏烟浑身一震,“撕,好疼!”本来睁开的双眼,此刻疼的又重重的闭上了。
怎么回事?
她不是死了吗?
她不是在天堂吗?
为什么还会感觉到疼痛?
“小烟,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带你去爬树的,害得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床边的男子在那絮絮叨叨,眼里满是自责。
苏烟脑瓜子嗡嗡的,好似有几十万只的苍蝇在飞舞,丝毫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突然,苏烟的双手被拉住。“小烟,你说话啊,你怎么了?”
被强行乱入眼帘的人吓了一下:“沈牧辰?”
不会吧,不会吧?沈牧辰这是殉情了,还是仇杀啊...
可怎么会呢?一个黑白道太子爷谁会敢打注意啊,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就他这身手还能败下阵,这对面人得多厉害啊,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
苏烟的脑子里下意识的补出了无数的打戏大场面。
眼珠子不停的转动,从疑惑到惊讶再到惋惜...
“苏烟,你什么表情?脑袋摔坏了?”沈牧辰被盯得毛骨悚然,总感觉那眼神不善,每次这丫头眼珠子转的贼快的时候,必定没什么好事:“没啥事就快点起来,伯父还在书房等你呢。”
摔?
这场景,这对话怎么那么熟悉?
这不是她二十岁成年礼的时候吗?偷跑出去摘果子,最后摔个狗吃屎,还被拉去书房骂了一顿,在那之后走上了离家出走的道路。
这是现实还是幻境?
难不成?她重生了?
对了死人是没有知觉的,一试便知。
苏烟用力的掐了一下:“怎么不疼?”
沈牧辰表情逐渐惊恐:“苏烟!我知道那件事情是我不对,你也不用下此狠手吧!”
堂堂黑白两道的太子爷此刻居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掐的嗷嗷叫疼,这传出去不得被人嘲笑死。
苏烟当然不痛,因为她掐的是沈牧辰的手。
与其说久别重逢,不如说失而复得:“沈牧辰!我想你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最后的场景,不论重回一世的结局如何,她必定要护好身边人。
“对了,肖梓涵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