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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畅读精品

怡然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是作者“怡然”写的小说,主角是晏三合谢道之。本书精彩片段:觉脚下一软,想尿。抬头,哪还有什么姑娘的身影,只看到一截苍青色的衣角。“三爷,那姑娘……”“有点意思!”被称为三爷的男子懒洋洋地换了一条腿翘起来。......

主角:晏三合谢道之   更新:2024-04-13 01: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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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晏三合谢道之的现代都市小说《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畅读精品》,由网络作家“怡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是作者“怡然”写的小说,主角是晏三合谢道之。本书精彩片段:觉脚下一软,想尿。抬头,哪还有什么姑娘的身影,只看到一截苍青色的衣角。“三爷,那姑娘……”“有点意思!”被称为三爷的男子懒洋洋地换了一条腿翘起来。......

《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畅读精品》精彩片段


引子:

边陲。

云南府。

晏三合一身孝服跪在棺材边,棺材里躺着她的祖父。

祖父是在睡梦里走的,走得无病无灾。

晏三合不觉得悲伤。

他这一生荒腔走板到末路,临了能这么痛快,也算是苦尽甘来。

最后一晚,晏三合支开旁人独自守在灵堂里。

明早棺材入土,他们祖孙俩今生的情分就算到头了,她还是舍不得,

晏三合往火盆里扔了几张白纸。

火光跳动中,她听到一声细小的“咔哒”。

这什么声音?

还没回过神,又一声“咔哒”。

这一回她听清楚了,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

晏三合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拿过油灯走到棺材边凑近一照,瞬间五内俱焚。

刚刚还盖得严严实实的棺木,这会裂开一条缝。

那缝,越裂越大,竟露出了祖父的半张脸。

晏三合眼睛一酸,泪滑了下来。

传说——

死人的棺材板合不上,是生前有念,时间一久,念就成了魔。

心魔不除,入土不安。

“祖父。”

晏三合手一寸一寸抚上那裂开的棺木,喃喃道:

“你有什么放不下的?”

***************************

正文:

京城。

百药堂。

马车在门口停下,晏三合付了车资,拎着伞走进去。

伙计招呼,“姑娘配什么药?”

晏三合掸了掸身上沾着的雨丝,“我要配两钱无色无味,入水即融,能让人喝下去……”

“您快打住吧!”

伙计指着门口的招牌,“这里是药铺,治病救命的,不是谋财害命的。”

“喝下去没什么感觉的……补药。”

伙计一愣,忙赔笑道:“白芷有味儿;珍珠粉无味,可惜不易溶;最好用上等的白参,无色无味,只是这价格贵了些。”

晏三合从包袱里掏出十两银子:“够吗?”

“够了,够了!”

伙计收了银子,拿起一杆小秤,转身从抽屉里称出二钱白参。

“姑娘坐会,我到里间让师傅给您现磨。”

晏三合点点头,刚要找把椅子坐下,突然发现药铺里还有一人。

那人一身武将打扮,歪着脑袋,大腿翘二腿,半坐半倚在角落的一张太师椅里,正用一种近乎探究的目光看着她。

晏三合皱皱眉头,在一旁坐下。

那道视线还粘在她身上,有些不依不饶的劲儿,晏三合冷冷回看过去。

那人半点不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就在这时,帘子后头传来了说话声。

“听说没有,城东头的季老爷前儿个被罢官了。”

“这季家也真够倒霉的,年前死了老太太,年后孙子病了,孙女被退婚,可真够邪性的。”

“别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呸呸呸,别乱说……”

一抹不易察觉的狐疑,在晏三合的眼底漫开,她不动声色地往帘子后面扫了一眼。

不多时,伙计从帘子后头走出来,手里多了个小纸包。

“磨好了,您收着。”

晏三合走过去,把纸包往怀里一收,道:“请问,谢道之的府邸在哪里?”

“谁?”

伙计怀疑自己听岔了,忍不住又问一遍。

“谢道之。”

伙计脸上不显,心里却掀起巨浪,所思所想只有一句话——

这姑娘和谢家是什么关系?

满京城敢直呼谢老爷名字的人,可没几个!

“出门左拐,穿过四条巷,再往前走一刻钟就到了,不远。”

太师椅里那人的声音不高不低,染着几分笑意。

晏三合抬眼,在和他四目相对时,面无表情地回了两个字:“多谢。”

那人摸摸鼻尖,咳了一声没说话。

晏三合转身往外走,在门边停住脚步,犹豫好一会,到底开了口。

“让季家人把墓挖开,看看老太太的棺材是不是裂了。”

伙计只觉脚下一软,想尿。

抬头,哪还有什么姑娘的身影,只看到一截苍青色的衣角。

“三爷,那姑娘……”

“有点意思!”

被称为三爷的男子懒洋洋地换了一条腿翘起来。


嚣张的无法无天啊!

“三爷!”

谢总管越看越气,恨恨道:“别怜香惜玉了,两条腿打折了拖回去。”

谢知非这会才总算明白过来,这个狠角色,到底狠在哪里。

他饶有兴趣笑笑,朝身后的朱青道:“回去一字不漏的说给老爷、大爷听,由他们定夺。”

朱青头一点,人已消失夜色中。

谢知非从腰间掏出一方玉牌,扔给手下。

“通知这家客栈的老板,兵马司查案,客栈征用了,立刻让所有客人离开,安置的费用谢府三爷掏。”

“是!”

“三爷啊,你还真信啊,她就是装神弄鬼……”

“谢小花,你给爷消停些!”

谢知非一向笑眯眯的俊脸,瞬间冷了下来。

“用你的猪脑子想想,满京城有几个人能把我爹耍得团团转,敢伤我大哥,还能把你谢管家气得快翘辫子的?”

谢总管:“……”

谢知非:“瞧瞧她选的客栈,像是缺银子的人吗?”

谢总管:“……”

“三爷不怕她装神弄鬼。”

谢知非整整衣衫,“三爷就怕她说的句句是真。”

谢总管心头狠狠一颤。

……

朱青去得快,来得也很快。

“三爷,老夫人亲自来了,老爷和大爷跟着,他们一会就到。”

“噢?”

谢知非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冲谢总管招招手。

谢总管心虚地跑过去,“三爷?”

“瞧见没有,老祖宗都亲自出面了。”

谢知非眉头一皱:“趁等他们的这个当口,你把这姑娘进府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详详细细的再说我听一遍。”

这事不简单!

这姑娘也不简单!

谢府老太太进门的时候,客栈已经清得干干净净,一个外人都没有。

饶是这样,谢道之还让所有人退到巷口,让谢总管亲自守着大门。

“老太太腿脚不好,老三你去把人叫下来。”

“是!”

谢知非蹬蹬蹬跑上二楼,刚要伸手敲门时,门吱呀一声打开。

他“啧”了一声,目光轻轻扫过晏三合那身苍青色单衣,笑道:“哟,真巧啊!”

晏三合不接话,侧身从他面前经过。

“等下!”

晏三合扭头,冷冷看着他。

“那个……”

谢知非摸摸鼻子,似笑非笑,“白参的粉竟然还能派上这等用场,好招啊!”

晏三合稳稳当当收回视线,转身走下楼梯。

谢知非:“……”

合着三爷我在她眼里,就是个空气?

大堂里除了谢家父子外,还多了个雍容华贵的老太太,晏三合目光扫过后,不近不远的站定。

如果没料错,应该是祖父曾经的继室——杨氏。

谢老太太的神色十分激动。

她撑着桌子站起来,往前走两步,盯着晏三合上上下下的打量,那眼珠子就像粘在了晏三合的身上。

“老祖宗!”

谢知非跳下楼梯,把人搀扶住,笑道:“哪有这样盯着人家姑娘看的,非被你吓跑不可。”

“我……”

“来来来,有什么话坐下说。”

谢知非一抬下巴,话里透着刺。

“晏姑娘也坐吧,这一晚上又是骑马,又是跳窗可真够累的,快坐,都坐!”

晏三合没去坐。

她从袖中掏出那张泛了黄的合婚庚帖,凑到烛火前,轻轻一点。

火苗轰的一下蹿起来,三下两下,就把那庚帖烧了个干净。

谢家人的脸色齐唰唰变了,似乎不敢相信令他们惧怕的,心惊胆战的东西,就这么轻飘飘的化成灰。

她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晏三合又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放在桌上。

“你们要的保证书,我按了手印。”

谢而立惊诧,“晏姑娘……”

“噢,倒忘了。”

晏三合目光扫过谢而立半边脸,手伸到袖中又掏了掏。这回掏出一张银票来,足足五百两。


他一把拦住。

她看出他的心软,瞪大了眼睛,“老爷要休我,不如直接让我死了算。”

四目相对。

她头一次没有躲闪。

良久。

他拍拍她的后背,“朝廷可能要动我,晏家只怕是难保。”

“什么?”她吓得目瞪口呆。

“能走的,我都会安排他们走;不能走的,那是他们的命。”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你拿着一纸休书离开,谁也不会为难你。”

“我不走,我死都不会走。”

“想想你儿子,想想他的前途。”

他说话从来一针见血。

“你是个最实际,最会算计的女人,怎么这会却糊涂了呢?”

“老爷,我哪里是糊涂,我是……”

“是什么都不重要。”

他冷冷打断。

“重要的是你要明白一点,你儿子才是你将来唯一能依靠的人。”

“那你怎么办,少爷们怎么办?”

“妇道人家,少管男人闲事,管好你自己就行。”

他突然呵斥,声音和从前一样严厉,可她却从里面生生听出几分柔情来。

她快疯了。

“好好的怎么会这样,老爷这是得罪谁了啊!”

“下作小人!”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但无论重来多少次,我一样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老爷不为着自个,也该为着一府的人着想。”

真的是要急疯了,她几乎口不择言。

“为什么不能忍一忍呢,与人留一线,就是给自己留一线啊!”

“忍一忍?”

他闭上眼睛,深深呼了口气,复又睁开。

“你跟我两年,我是那种能忍的人吗?”

他不是,也不屑,他的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两年同床,她把他的性子摸得清清楚楚。

他徐徐转过身,眼珠黑沉沉的。

“我在京城的钱庄存了一笔钱,不多,也就两千两,你们母子省着些花,这几年是够的,后面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他话锋陡然一转。

“但如果想让那孩子有大出息,就别给他过好日子,这孩子的性子我看得很清楚,需得在逆境中才能奋起。”

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裂开了,疼得不行,顾不得矜持,扑过去死命抱住了他。

“老爷,老爷啊!”

他没有推开,声音轻柔地唤了一声她的全名。

“杨慧,我这性子娘胎里带来,改不了,也不想改,人活一辈子,图的是什么,不就图个万事随心吗?”

“老爷是万事随心了,可路也走绝了,你让我们怎么办?”

她嘴上埋怨,手臂却抱得更紧。

这世道是怎么了?

为什么走到绝路的,从来都是好人?

那些坏人呢?

“不到绝路不逢生,或许我这性子也因此改了呢?”

他自嘲般一笑,然后轻轻推开她。

“去吧,拿着休书明日就走。”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长久地看着,就是不肯挪步。

他微眯起眸子,眼底的情绪都敛进去。

“不要觉得有愧于我,有朝一日你儿子有权有势时,记得伸手帮一帮我那几个不成才的小畜生,就够了。”

她抹了一把泪,转身走到书桌前,拿起那张休书,突然撕了个粉碎。

“你……”

“我进你院里不过一顶小轿,一顶小轿抬进来的人,不过是个妾,赶个贱妾,哪需要休书?”

她仰头看着他,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他眼中的震惊。

“老爷,我这辈子断不会再跟别的男人,若你平安无事,若晏家还有我们母子的容身之处,你床边留个位置给我。”

他皱皱眉头,目光变得不那么透亮,像蒙上了一层水气。

“若你真有事……”

她哭着说不下去,“那……那就当是我给自己留了个念想。”

若非如此,我便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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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把这人给我绑起来!”

谢道之一声令下,外头涌进来八九个护院,手里明亮亮的刀尖,对准了晏三合。

晏三合冷笑一声,“怎么,想杀人灭口吗?”

谢道之能官居内阁,手上不沾点人血,那是不可能的。

“杀了你,又如何?”

“谢道之,你真当我会毫无防备,就踏进谢家的门吗?”

晏三合一双黑沉沉的瞳仁冰凉刺骨,不知为何,谢道之的心虚虚的跳了一下。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会被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女子给威吓住。

“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

“父亲!”

谢而立突然大喊一声,眉头紧压道:“时辰不早,该上朝了。”

上朝两个字添了重音,谢道之听出其中的深意,一下子怔住。

“姑娘!”

谢而立转身看向晏三合,“早朝耽误不得,先让父亲上朝,有什么事等他下朝再说,你看如何?”

转眼间峰回路转,晏三合不仅没有松口气,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这位谢府大爷想做什么?

缓兵之计吗?

“谢总管!”

谢而立温和道:“你陪着这位姑娘下去休息,好好招呼,别待慢了。”

谢总管捏着一手心的冷汗,“是!”

……

院子里只剩下父子二人面对面枯站着。

好半天,谢而立都没有办法消化刚刚听到的消息。

老太太竟然嫁过人?

这怎么可能?

他活到二十五岁,从来没听到过一点风声。

可那姑娘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还有庚帖为证,不像是假的啊!

“父亲,她说的可是真的?”

谢道之看着长子,脸色由白转青,“真的假的以后再说,眼下我们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谢而立当然知道重要的事情是指什么。

刚刚他突然拦在中间,用一招缓兵之计,也是顾忌这个。

父亲中举后,皇上感动老太太守寡替朝廷培养出一名举人,御赐一道贞洁牌坊,作为天下女子的榜样。

如果她再嫁的消息传出去,妥妥的欺君之罪,轻则丢官,重则抄家流放。

谢而立声音一改温润,变得又沉又冷,“父亲,老太太年纪大了,经不得事,早做防备。”

谢道之只觉得欣慰。

大儿子平日里瞧着没什么脾气,骨子里却杀伐果断。

最重要的是,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他拿捏得清清楚楚。

“你刚才就是不叫住我,我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我知道,父亲只是想吓一吓她?”

谢道之点点头。

他在内阁当差这么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个女子他还没放在眼里。

晏三合如果是冲着银子来的,那他就给足银子封嘴;

如果是为了认亲而来,他大可把人圈养在府里,了不得将来赔一副嫁妆。

昨天晚上,他没让她把话说完,出手一千两,就是想先摸摸她的底牌。

这一摸,果然摸出了东西,她手上竟然有合婚庚帖。

这东西可不是要钱、要嫁妆就可以打发的。

那是要命的!

再往深里想,她一个姑娘家,哪来的胆量敢威胁堂堂内阁大臣?背后有没有人?

如果有人,那会是谁?

“满京城,敢直呼我谢道之姓名的人,不多;京中女子,能一脚把谢管家踢趴下的,也不多。”

谢道之抚须:“这女子看着年纪轻轻,身上却处处透着诡异,老大?”

“父亲!”

“你派人去通知老夫人,让她在庙里多住几天,不要急着回来。”

“是!”

“府里的护院统统上岗,她那个院子多派些人,死死守住了,别让她离开半步。”

“父亲放心,由谢总管亲自看着,人丢不了。”

“还有,你把手里的事情放一放,去趟老三的衙门,让他们的人帮着查一查,这人何时入的京?去过哪些地方?有没有同伴?。”

谢道之咬牙,“都要给我一桩一桩查清楚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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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你老实点,刀枪无眼。”

声音冷得像脖子上的刀,谢而立立刻放弃了搏一搏的念头。

很快就到了大门,门槛外一匹棕色的马正摇晃着脑袋。

晏三合一把揪住谢而立的后背,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后一甩。

然后,她跃过门槛,跳过几层台阶,纵身扑到马背上,两腿一夹,马嘶鸣一声,飞奔出去。

“大爷——”

“大爷——”

“都给我滚开!”

谢而立怒吼,自己撑着地面爬起来,疯了似地冲出去。

哪里还有晏三合的影子。

谢而立懊恼一跺脚,正要喊人去追,却听有人大喊:“快看,老太太回来了。”

谢而立一愣。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朝身后涌上来护院们暗示了几下眼色,转过身努力浮出一层微笑。

马车缓缓停下。

帘子掀开,数个奴仆扶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下车。

老妇人看到长孙带着人迎在门口,朝身后的儿媳妇吴氏瞪眼。

“叫你别说,偏你还往家里送信,大冷的天何苦让大爷等在外头,你不心疼你儿子,我还心疼我孙子呢!”

吴氏心里也正纳闷,目光一偏,愕然道:“儿子,你脸怎么了?”

谢而立这才觉得右边脸火辣辣的疼,一摸,竟摸到了一手的血。

正想着要怎么解释才能让老太太不起疑心,却听门里父亲一声怒吼:“那妖女的人呢,抓到了没有!”

完了!

这下什么都瞒不住!

……

小厅里,灯火通明。

谢府老祖宗杨氏看着儿子,脸一沉,道:“老爷是铁了心的要瞒着我这把老骨头?”

“母亲,不过是府里进了贼……”

“你当我真是老糊涂了?”

老太太拿拐杖“砰砰砰”戳着青石砖,“一个女贼也值得我大孙子亲自动手,下人都死绝了?”

谢道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头痛欲裂。

老太太见儿子还是死死闭着嘴,怒急反笑。

“罢罢罢,我也不问了,来人,收拾东西,这府里没我老太婆的容身之处,我去庄上住着。”

“母亲!”

谢道之哪能受得住这个话,扑通跪倒在地,咬牙道:“儿子说给你听还不成吗?”

“父亲?”谢而立惊呼。

“事情到这个份上,不该说也只能说了。”

谢而立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女人说的话真真假假也弄不清楚,稳妥起见还是得问一问老太太休书的事。

谢道之起身,亲自给老太太奉了杯茶,“母亲听了别激动。”

老太太接过茶,嗔怨道:“你瞒着不说,我才激动。”

怕你听了更激动啊!

谢道之在心里叹了口气,“两天前的夜里,咱们府上来了个女子,这人自称是晏行的孙女,她……”

“啪——”

茶盏掉在地上,溅了一地的碎渣滓。

“你,你说什么?谁的孙女?”

谢道之硬着头皮往下说:“晏行的孙女,叫晏三合,她……”

“人呢?”

老太太一把揪住儿子的手,“她人呢?在哪里?”

“母亲,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要听你说。”

老太太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我要见到她的人,你把她给我找来。”

“祖母别激动。”

谢而立见老太太不对劲,忙上前安抚道:“她是来报丧的,报完丧人就回去了。”

老太太一怔,眼珠子转到孙子身上,“晏行……死……死了?”

谢而立点点头。

“他死了,他竟然死了……”

老太太眼睛一翻,人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母亲!”

“祖母!”

父子俩一个抱人,一个掐人中,手忙脚乱。

半晌,老太太悠悠醒过来,目光落在谢道之身上,两行浊泪从眼角滑落。

“快去把人找回来……快去!”

谢道之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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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谢老三回过神,扯了扯谢而立的衣裳,“大哥!”

谢而立看着沉浸在悲伤中的老太大和已然没了魂的父亲,深吸了口气道:“谢总管。”

“大爷。”

“把老太太、老爷先安置回去,再派人去请裴太医过来,床前一刻都不要离开人。”

“是!”

“慢着!”

“大爷还有什么吩咐?”

“今晚的事情命所有人闭嘴,太太、大奶奶那头也不要透露丁点风声,只说老爷和老太太见了个故人,心绪有些激动。”

“那大爷脸上的伤……”

“那故人对咱们家有些误会,如今误会都说开了。”

“是!”

谢总管一招手,立刻过来几个护院。

老太太被人扶起的时候,突然一把抓住大孙子的手。

“老大,我……我……她……她……”

“祖母放心。”

谢而立知道老太太的心结,反抓住她的手。

“都交给我,我会安排妥当。”

两位老的几乎是被人抬走的,客栈里只剩下兄弟二人。

兄弟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半天都没言语。

能言语什么呢?

哪怕做得再错,也是自个的长辈。

做哥哥的到底先开了口,“说吧,季家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我说啊,大哥你不早就知道了。”

“我问的是这个吗?”

谢而立脸一沉:“什么叫前车之鉴?”

“那天我出城,在裴家的百草堂给兄弟们配几副跌打药,遇着这了这姑娘。”

谢老三一拍额头,“对了,她来咱们家的路,还是我指的呢!”

“四条巷?”

谢而立没好气,“你倒是指了一条好路。”

谢老三眼神一闪,硬着头皮瞎扯。

“我这不是因为她说什么开棺不开棺,觉着这姑娘胆子挺大,想吓唬吓唬她吗!”

谢而立神情顿时紧张起来。

“开棺又是怎么一回事?”

谢老三摸摸鼻子。

“店里伙计在说季家倒霉的事,那姑娘就说请高人来看看是不是棺材裂了。”

谢而立眉心一跳:“难道季家也……”

“也不也的我不知道。”

谢老三胸口起伏几下,“反正她说是前车之鉴,咱们就当前车之鉴来听。”

季家倒霉的事儿,谢而立一清二楚,眉头紧皱着心说事情大大的不妙。

“大哥!”

谢老三往椅子里一坐,满脸的认真。

“别的都可以往后放放,当务之急先找出她祖父的心魔,这事扯着咱们谢家,我得去帮她。”

谢而立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不说话。

“衙门里多我一个不算多,少我一个不算少,再说我谁啊,我谢三爷啊,谁和我计较上衙不上衙。”

谢三爷脸上难得正经。

“你没听她说吗,晏家就剩下她一个,一个姑娘家查这查那的,多不方便,再说了,时间也急啊。”

谢而立还是不说话。

“就现在这情形,她要是真倒霉出了事,老祖宗还有咱爹,还不得羞愧得一头撞死。”

谢三爷长睫微微一动。

“对了,她说她祖父的心魔是一封信,这是哪个高人说的?这高人是怎么知道的?我可得见见那高人,万一弄错了呢?”

人不是什么正经人,话却是句句正经话。

谢而立心里松动。

“这么大的事情,我得和父亲……”

“商量什么商量?父亲保着自己不跳河就不错了。”

谢三爷蹭的站起来。

“那姑娘可是会点拳脚功夫的,趁现在还走得不远,我能追上,晚了……”

他叹气,“她的边我都摸不着。”

“行了,你多带些人,药和钱都要带够,顾着自个的身子,别累着,有什么事情给家里捎个信。”

这算是同意了。

谢知非走过去,拍拍自家大哥的肩,桃花眼笑得斜入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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