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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高质量小说

明月落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是作者“明月落枝”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傅嘉鱼傅昭昭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会儿,“将这些日子在徐家守着的李嬷嬷叫来。”抱琴应了声“是”,很快便将李嬷嬷带了过来。果然,李嬷嬷也说自己看见过傅嘉鱼出门,至于去哪儿,她却不太清楚。李晚宁手里揉捏着一方丝绸帕子,若有所思的盯了一会儿李晚烟泛红的眼角,吩咐抱琴再去玉和斋打听打听。李晚烟没想到李晚宁竟然不相信自己,闷声坐在锦杌上也不说话。李晚宁回过头来,......

主角:傅嘉鱼傅昭昭   更新:2024-01-26 02: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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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嘉鱼傅昭昭的现代都市小说《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高质量小说》,由网络作家“明月落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是作者“明月落枝”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傅嘉鱼傅昭昭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会儿,“将这些日子在徐家守着的李嬷嬷叫来。”抱琴应了声“是”,很快便将李嬷嬷带了过来。果然,李嬷嬷也说自己看见过傅嘉鱼出门,至于去哪儿,她却不太清楚。李晚宁手里揉捏着一方丝绸帕子,若有所思的盯了一会儿李晚烟泛红的眼角,吩咐抱琴再去玉和斋打听打听。李晚烟没想到李晚宁竟然不相信自己,闷声坐在锦杌上也不说话。李晚宁回过头来,......

《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高质量小说》精彩片段


李晚烟闻言一愣,“母亲不是说送那尊南海玉观音像么?”


李晚宁揪了揪眉心,“按理说,送那尊观音像是最体面的,只是如今我们国公府与傅嘉鱼关系尴尬,偏偏我又听说崔老太君还专门下帖子邀请了她参加寿宴,只怕到时会出什么岔子,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先提前想好别的打算。”

李晚烟沉吟了一会儿。

她脑子愚笨,算不得聪明,虽有心机,在大事儿上却不敢胡乱出主意,是以只犹豫片刻,便将她近日让碧莲在甜水巷打听的消息都告知了李晚宁。

李晚宁皱眉,“玉和斋?”

李晚烟献媚道,“是,碧莲说,傅嘉鱼一直龟缩在徐家小院里,偏偏有一日下午专门出门去了一趟崔家,也不知去见了谁,出门时,是崔家管家亲自送出来的。之后,月落一连去了玉和斋三日,专门找掌柜的打听了一座龟鹤玉雕。”

李晚宁若有所思道,“崔老太君爱玉,最喜欢逛玉和斋,每年各大节令,都会去玉和斋买上几件玉器赏玩,傅嘉鱼让人去玉和斋买寿礼,也不足为奇。”

李晚烟接话道,“可奇就奇在,她那么胆小怕事一个人,专门去了一趟崔府,之后便让月落一直打听龟鹤玉雕,是不是她在里面得了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消息?”

李晚宁抬眸,盯着濯缨阁方向看了一眼,幽幽道,“她哪有那个脑子。”

李晚烟也道,“是啊,她哪有什么脑子。”

听到这话,李晚宁眉心却紧紧蹙了起来,正因为傅嘉鱼没什么脑子,她哪会故意去做什么无用之事。

龟鹤玉雕价格不贵,若搭上国公府的关系,不过几百两银子就能买到手,最贵也不会超过一千两。

她傅嘉鱼要给崔老太君送贺礼,送什么贵的没有,为何非要揪着一尊龟鹤玉雕不放?

难道这尊龟鹤玉雕当真有什么特别的玄机?

“抱琴。”

从外间进来一个明眸善睐的丫鬟,恭谨道,“少夫人。”

李晚宁琢磨了一会儿,“将这些日子在徐家守着的李嬷嬷叫来。”

抱琴应了声“是”,很快便将李嬷嬷带了过来。

果然,李嬷嬷也说自己看见过傅嘉鱼出门,至于去哪儿,她却不太清楚。

李晚宁手里揉捏着一方丝绸帕子,若有所思的盯了一会儿李晚烟泛红的眼角,吩咐抱琴再去玉和斋打听打听。

李晚烟没想到李晚宁竟然不相信自己,闷声坐在锦杌上也不说话。

李晚宁回过头来,对她微微一笑,“不是姐姐不信你,只是这种事要小心谨慎,我那婆母与崔老太君年轻时是手帕交,这次老太君寿宴,不能出半点儿岔子。”

李晚烟扯扯嘴角,似笑非笑的泛起一个淡笑,“大姐姐说的是。”

姐妹两个在安宁阁坐了一会儿,就见惠和堂周嬷嬷沉着脸走了进来,“夫人让奴婢来请六姑娘去一趟惠和堂,六姑娘,跟奴婢走吧。”

李晚烟几乎是下意识心跳快了几分,喉头微哽,什么也不敢多问。

一行人去了惠和堂才知道,顾家那位管事婆子是故意来挑刺儿的。

两家礼单其实早就确认得差不多了。

但那老婆子怕是也听到了傅嘉鱼与国公府决裂的风声,敷衍的看了看,便直白的开口,“这单子上的东西,国公府应当不会短缺了什么罢?”

宋氏神色冷了几分,客气的笑道,“当然不会,我们国公府岂是那言而不信的人家?”



她双手勾着男人的脖颈,还沉浸在莫大的欢喜中,红着脸孱弱道,“世子哥哥……我真的没想到昭昭会突然发疯这样对我……不过不是她的错,一定是我哪儿得罪了她,让她不高兴了,你不要怪她好不好……世子哥哥,今日,谢谢你救了我……”


可男人脸色冷得极为难看,绝情道,“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说出去!”

傅双雁微愣,脸上水珠滑落,顺着脖颈渗进衣襟里,冻得她脑子一阵空白。

李祐随手将她扔在地上,眸眼凝成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水,紧绷的俊脸上散发着一层可怕怒火,“我救你,只是为了救你这条性命,管好你府上的人的嘴,我不希望此事有半个字传出去。”

傅双雁小脸一白,身子微微发颤,“世子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的名声会毁了的……”

李祐眼底划过一丝淡嘲,“我劝你莫要恩将仇报。”

傅双雁慌乱道,“世子哥哥,我没……”

“你懂事就好。”

李祐垂眸,冷冷睨她一眼,不等她回答,拖着湿透的长袍,头也不回的往岸边走去。

傅双雁这才颓然坐在木桥上,冷得牙齿打颤,心口发麻。

婢女赶忙将披风送上来替她裹住身子,“大姑娘,你……你没事儿吧?”

傅双雁缩在披风里,死死咬着牙关,通红的双眸里恨意一点一点迸发出来,“我若嫁不了世子哥哥,傅嘉鱼,我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

傅嘉鱼说前来取父母牌位,不是说着玩儿的戏言。

她挺直脊背昂首走进傅氏祠堂,目不斜视身侧傅氏所有族人或嘲讽、或复杂、或讥诮的目光,还有傅老夫人那张愤怒难消的老脸。

有人苦口婆心的过来劝她三思后行,莫要意气用事。

“谢家再有钱,那也是低贱的商籍,你如今好歹也是承恩侯府的女儿,还能够得上卫国公府世子门楣,若你没了这层身份,将来哪家权贵门户,肯迎你做正室大房?”

“你与那穷书生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只要你今日肯回府认错,你祖母便有的是法子替你处理了他。”

“你爹在承恩侯府住了一辈子,你难道就当真忍心把你爹移出去吗?”

“你这是大不孝啊,昭昭!”

无数唇刀舌剑,向她而来。

她只当没听见,走到那密密麻麻的牌位前,仰起头,在最偏僻的角落,看见落了灰的父母亲牌位,眼眶一阵湿润。

傅老夫人眼神犀利,严词厉色,咄咄逼人,愤怒的对着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姑娘发脾气,十几个宗族耆老也紧跟着傅老夫人,势必要在气势上强压住傅嘉鱼。

“你可要想好了?宗族耆老皆在此,你今日带走谢迎傅言溯的牌位,再想回来,便绝无可能了!”

傅嘉鱼满心酸楚,望向父亲牌位时,有一瞬的迟疑,然而不等她张口未回答,就听祠堂门外,一道响亮高亢的男声乍然响起。

“好啊,不回来,那我们就不回来了!”

紧接着,一道蓝衣身影风尘仆仆带着一身潮湿的寒意从门外大步流星走进来。

她转过身,惊喜的望向来人。

“吴伯伯!”

年过四十,身形挺拔英俊的男人微微一笑,扬声道,“小主子安!”

傅嘉鱼没想到会在傅家祠堂看见他,杏眸晶亮,“吴伯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月落姐姐说,你还有三五日才能回东京。”

“小主子出事,吴青柏岂能在外苟安,自然要以小主子的事为先。”



雪总算是停了,天气清朗起来,碧云挂在天上,风也开始变得温软。


燕珩推门进去,莫雨随后跟进来,懂事的将房门关上。

进了屋,张娘子已经在里头候着了,手边放着一方漆盘,上头放了一碗乌黑的药汁,还有一堆纱布金创药瓶之类的东西。

见主子在床边坐下,张娘子这才开口,苦口婆心的劝,“主子的伤还是要注意着些,昨晚那般大动干戈,又动用了内力,只怕体内的毒素又——”

燕珩端过药碗,习以为常的将苦涩的药汁吞下,“不碍事。”

反正他这副身子,能活一日便是一日。

他取了纸笔来,将近日未尽的奏报看了一遍,仔细做了批注。

各方都传来了好消息,他在北边儿疆域安排的一股势力日渐壮大,在南方设置的人手也开始了动作。

这安平的大炎王朝,不过才立朝二十多年,燕知安要想真正太平,也要看他答不答应。

燕珩冷笑了一声,眉眼蕴着一丝寒意。

他如今只需在东京立稳脚跟,想办法救出舅舅,再迎回嫁入南境的大长公主,伺机而动。

待他羽翼丰满,推翻他那位狠心绝情的皇帝父亲,报了徐家灭门之仇,他便再无所憾了。

张娘子深深叹了口气,她那样开朗乐观一个人,看着自家主上淡薄生死时的眼神,心底也忍不住心疼,“宋神医说,药方子里有一味麒麟子,此药极为珍惜,在市面上有价无市,他一直在黑市上找药,只待有了消息,就立刻派人去买来,到时候就算拼尽我们现下所有的钱财,我们也要为殿下寻得此药。”

燕珩唇角微抿,“不必打昭昭的主意。”

听到这声昭昭,莫雨咻的一声动了动眸子,飞快与张娘子对视一眼。

张娘子会意,试探道,“殿下的意思是,咱们不利用谢家的财力?”

若真是这样,那事情又变得艰难起来了。

这些年,殿下要稳固徐氏旧部,招募新军,还需兵器马匹等物,豢养军队,简直是流水一般往里花银子,再加上各处打点,培植势力心腹,救济流民孤儿,暗中行商,开银矿铁矿等,哪一处不花钱?

即便现在,他们人好不容易到了东京,要暗地里搅弄风云,挑拨派系,这些都是需要花钱的。

更何况,他们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还得为殿下找救命的药……

“公子。”莫雨第一个不答应,愤愤道,“谢家的钱就是公子的钱,若日后公子夺了位,谢氏便是公子之臣民。普天之下,皆是王土,率土之滨,皆是王臣,难道天子要用钱,臣民还有不给的吗?”

燕珩眉心蹙了起来,重重搁下朱笔,乌沉的眸子仿若一条无边无际的暗夜长河,怒道,“你这样想,与贪得无厌的卫国公府和承恩侯府有何不同!”

看着自家公子阴鸷冷戾的眸子,莫雨后怕的垂下眼帘,“属下知错了……”

燕珩烦躁的捂住生疼的胸口,猛地咳了咳,“滚出去!”

莫雨不敢再留下来,悻悻的出了房间。

张娘子倒没有莫雨那般冲动,静静的恭立在男人身侧,内心也一片复杂,“殿下,莫雨也没有恶意,只是这么多年大家心底都压着一口气,想早日复仇……”

他们这些人都是受了徐家恩惠的人,又都是从当年那场巫蛊之变的血海中爬出来的人,个个身负血海深仇,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把火,时时刻刻燃烧着,就等着某一日追随太子殿下将东京城掀得天翻地覆,为亲人为宗族报仇。



她身穿大红撒花织金如意纹长袄,底下配着一条品蓝色散花锦月华裙,头戴一朵大红花,唇边点着一颗媒婆痣,动作干净,面容爽利,含着十分笑意,盈盈的朝她看来。

傅嘉鱼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抬起白腻的小脸,柔声道,“请问是张娘子么?”

张娘子将眼前的小姑娘上下一瞧,登时眼前一亮。

这姑娘虽戴着灰色的兜帽,半张小脸藏在帽中看不真切,可也看得出来这张脸是极美的精致无双,尤其那露出的一小截下巴,尖细莹润,白得清透,整个人看着就好似亭亭玉立的青荷,出淤泥而不染,看年纪也不大,怎么就到了要自己找官媒的地步?

“咦,您就是那位让我帮忙做媒的姑娘?”

傅嘉鱼小脸微红,“正是。”

张娘子眼眸微动,她在官媒衙门这么多年,倒是头一次遇见高门大户里未出阁的姑娘家不惧名声,自己为自己找婆家的。

不知这姑娘家在府上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儿来。

可见那府上的当家主母对她定然极为不好。

若不然,不是万不得已,哪个做姑娘的能自己抛头露面来找男人呢。

张娘子是个实诚人,在东京这一片做了几十年媒,凡是由她说合的男女,没有不成的。

得了这位雇主的委托后,她也没多问是哪家的姑娘,只问了大概年龄身形样貌之类,随后便搜罗了近来城中所有适龄男子的画像和消息,编撰成册,递给了雇主的丫鬟。

先由雇主挑选合眼缘的,然后,雇主竟约了那男子今日在斜桥街先见上一面。

自己嫁自己不说,还大着胆子与外男直接相看。

张娘子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等大场面。

她第一回见她这般为了嫁人不要命的姑娘,如今又见了真人,当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可怜,当即便将傅嘉鱼迎进了茶楼,吩咐小二将大门关上。

傅嘉鱼知道自己所言所行,一旦传出去,会被天下人耻笑。

因而也不是完全没做准备,她提前让疏星打了招呼,用钱包下了这座茶楼。

除了张娘子和她看中的那位,这茶楼今日不接外客。

大门将猎猎风雪隔绝在外。

她抖了抖身上的清雪,将兜帽放下来,对张娘子柔柔一笑,“张娘子,不知今日要与我相见的人来了么?”

张娘子瞧真切了这张昳丽绝伦雪堆玉砌的小脸,惊得呼吸一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爽快道,“那公子早就来了,在楼上等着姑娘你呢,是现在直接上去见面,还是——”

傅嘉鱼温声道,“直接见吧。”

张娘子混迹市井多年,又辗转于各家府中做媒,也没见过这么冷静大胆的小姑娘。

她越发心疼小姑娘,“那姑娘随我上来。”

疏星有些欲言又止,一颗心高悬着,仍心惊胆战,“姑娘,我们当真要上去么?”

一旦踏出这一步,迎接姑娘的,还不知是什么……

若那男子是个不靠谱的,今日之事只要一传出去……姑娘的名声在整个东京就彻底毁了。

以后,还不知要被宋氏如何拿捏住咽喉。

傅嘉鱼安抚的按了按小丫头的手背,事情到这儿,反倒不怕了。

她嗓音清澈,“来都来了。”

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再可怕,也比不过卫国公府那一大家子的虚伪假面可怕。

她想起李祐从春风巷出来时对她从未有过的温柔俊脸,定了定神,在张娘子的带领下上了二楼。

走到最右手边隐秘的雅间,那道房门紧闭着。

张娘子目光揶揄的站在门口,见她年纪实在不大,定是个没什么经验的,怕她被男人骗了,便好意提醒道,“姑娘莫要怪我多嘴,其实,这选男人也是有门道的。”

傅嘉鱼懵懂的眨了眨眼,她从小就定了李祐,以为李祐就是她的全部,还从未有人与她说过这些。

因而虚心求教道,“张娘子请说。”

张娘子贴过去,放低了声音,嗓子里跟放了钩子似的,妩媚笑道,“进门,姑娘便看看那公子的手指修长与否,鼻梁挺拔不挺拔,眉眼干净不干净,喉结大不大,还有就是要选那身材不胖不瘦,高长挺拔的,当然,个子太高亦不好,胖的是万万不能要的。”

傅嘉鱼听得有些懵,“这些有什么用吗?”

张娘子抿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姑娘还小,自然没有我们这些见过世面之人老道。手指纤长,说明能抓会赚。喉结粗大,说明身体好。鼻梁挺拔,说明专注老实。眉眼清冽,说明人没有坏心思。就按着这个标准挑夫君,你听我的,对你绝无坏处。”

傅嘉鱼虽一知半解,仍乖巧的应下来。

交代完后,张娘子一把拉住了疏星,笑说,“我们在门外守着,就不进去了,姑娘请自便。”

傅嘉鱼再大胆,也从未在这种境地去见过外男。

她伸出小手,放在门上,心脏咚咚咚的跳了起来。

良久,才鼓足勇气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入目是一座三开山水画大屏风,屋中层层纱幔,如梦似幻。

一只浑身金毛的胖猫儿揣爪蹲在门口的高几上,模样慵懒,睡得正香,犹可见,这便是金猫儿茶楼名字的来源了。

她小心翼翼绕过屏风,走到内间。

只见窗边堆雪,炭火燃烧,温暖如春。

丹墀上铺着厚厚的天鹅绒地毯,绒毯上摆放了一条宽大的黄花梨雕花条案,案上瓜果茶水点心错落有致。

另有两只黄猫儿蜷缩在丹墀上。

一个高大玄衣男子盘膝坐在条案一侧,听到门口动静,淡淡的抬起头朝她看来。

傅嘉鱼还没看清人的长相,便呼吸一紧,浑身如弓弦一般瞬间绷住了。

“你……”她结结巴巴开口,“你就是徐玄凌,徐公子么?”

那男子顿了一下,清声道,“正是在下,姑娘请坐。”

声音还挺好听的,有点儿像东京的雪,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冷,语气却很温柔。


她心境也平和宁静下来,也不似刚噩梦醒来那几日那般痛苦激动。

“月落姐姐,最后一次。”

月落柔声道,“一个有了二心的男人,不值得姑娘为他伤心,就像家主说过的用人之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一次不忠,永世不用,男人亦是如此。”

傅嘉鱼静静的听着,将小手覆在心口苦涩的地方,现在的她,对李祐好像没有那么多喜欢了。

一个时辰后,马车驶进甜水巷。

幽长狭窄的小巷子,寒风呼呼吹啸。

天气十分恶劣,街上行人稀少,光线也越发暗沉下来,偶尔路过几个百姓,都是抱着袖子冒雨急匆匆飞奔离去。

马车车轮不小心陷进烂泥里,一时半会儿拔不出来。

莫雨头大如斗,叉腰站在外头,淋了一头的雪,“少夫人,这马车给我家公子当牛做马多年,估计快废了,麻烦少夫人再等等,我去前面的铁匠铺子借个工具过来,保证能修好。”

傅嘉鱼不好意思再坐在车里,放下怀里的牌位,让月落将自己扶下来,“你别急,慢慢来,我能等。”

莫雨憨笑一声,“我就知道少夫人好脾气。对了,那边有个卖酒的食肆,每日开到宵禁才会关门,少夫人和月落姑娘先去前头避避风雪。”

雪中夹着丝丝冷雨,傅嘉鱼只站了一会儿便湿z了一层披风。

月落道,“姑娘,这儿交给莫雨就好了,你风寒本就还没好全,不好再吹风淋雨。”

好歹姑娘现在也是他徐家的少夫人,徐家清贫成这样,既不能帮衬姑娘什么,总该在别处出出力。

月落心安理得的拉着傅嘉鱼往那食肆方向走。

甜水巷地形复杂,那食肆说是在前面不远处,其实也转了两个弯才到。

傅嘉鱼也知要好好保重身子,低着脑袋,与月落一路跑到食肆屋檐底下。

食肆今日生意不好,门口悬着两个昏暗的雕花旧灯笼,在寒风里滴溜溜的转悠着,铁钩子在摇曳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店里到处冷冷清清,柜台处也没人看守,堂内更无人喝酒吃饭,还未收拾的凌乱木桌上散乱放着两碗吃剩下的酒酿圆子。

她提着湿透的裙摆,跑上石阶,一抬头,便见李烨一袭月白锦衣立在柱前,眼神凉凉的朝她看来。

暮色四合,天色阴沉如墨。

男人修长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阴森,仿佛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稍不注意便能扑出来撕咬猎物。

看起来,他在这儿等了她不短的时间。

傅嘉鱼被他阴凉的眸光看得心头一紧,猛地僵住脚步,“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烨动了动嘴角,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穿得朴素,又未施粉黛,雨水将那张白皙得没有半点儿瑕疵的小脸洗刷出来,实在美得让人心动。

今日的傅嘉鱼与往日不同。

往日她还是高门贵女,满头珠翠,今日却是京中庶民,一身素衣。

女人就是一种让人容易产生保护欲的动物,尤其她被淋湿后,冷得微微发抖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一身素衣的模样比她穿金戴银的样子更美十分。

他感觉自己心头怒火稍微平息了几分,笑了一声,“我自然在等你。”

月落警惕着眸子,义无反顾的挡在自家主子身前,“三公子请回。”

李烨眼神瞬间冷戾了起来,平白多了一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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