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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千倬

花泪离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半生戎马,着白衣护仙界无恙,任鲜血染身污了这身白衣。可背后捅她一刀的是仙界中一半的仙。可无人知晓她仙魔同修,弃仙修魔位列魔尊之位,红衣加身,自此再无仙魔知她染血。等她一朝看尽世间繁华花落,再着白衣从容赴死。可就在赴死之日,一男子悄然拉住她的手,轻声道:“你若死我为你殉葬。”

主角:白千倬,苍悟澜   更新:2023-01-25 09: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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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千倬,苍悟澜的其他类型小说《红衣千倬》,由网络作家“花泪离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半生戎马,着白衣护仙界无恙,任鲜血染身污了这身白衣。可背后捅她一刀的是仙界中一半的仙。可无人知晓她仙魔同修,弃仙修魔位列魔尊之位,红衣加身,自此再无仙魔知她染血。等她一朝看尽世间繁华花落,再着白衣从容赴死。可就在赴死之日,一男子悄然拉住她的手,轻声道:“你若死我为你殉葬。”

《红衣千倬》精彩片段

云漠,黄沙卷土尸骸遍地,无一不揭示着这场战争的残酷。半空中,一男一女手持武器进行着激打。女子身着白衣,身上无一丝血迹尘埃,与云漠环境格格不入。

白千倬,仙界战神,拥兵百万。自出生就是一代传说,出征数次,无一次战败。而她也最喜着一袭白衣护仙界无恙,在仙界哪怕是三岁仙童都识得她。

“白千倬,许久未见,你那容颜怎变丑了,脸色那般蜡黄,是不是仙界少你吃的了?”苍悟澜手执长剑边打边祭出魔族圣物。

魔族圣物祭出,白千倬立即飞身站在石壁上调集全部功力来抵挡它并且不雅的翻个白眼。为仙者,自不用像凡人一样食五谷杂粮。这话显然只有调侃之意。

“彼此彼此,你这老茄子也不是紫的,是黑的。”为什么要叫他老茄子,话说她自己也不知道。

他们两个相识已久,公私分明。

魔族圣物是一个类似于一个鼎,可将人和仙收进里面化为灰烬。可奇怪的是鼎靠近她时,白千倬身上显现出一丝极淡的红光,微弱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而苍悟澜却瞳孔微缩,眼中显出几分炽热。

那一丝微弱红光竟然是……

仙界战神竟然是……

若是仙界知道,这下倒有好戏看了。

苍悟澜召回圣物收入袖中,耳朵微动,听到即将到这里支援她的士兵轻微的脚步声,轻笑一声,飞身到她面前,靠在她耳轻言,“仙界的战神居然是仙魔同修,更是我魔族之人,魔族圣物不会收你进入其中,可会腐蚀你的仙骨哟。你猜猜若仙界知晓你是我魔族之人会不会杀了你。”苍悟澜边说边提掌击向她。最后一句话的声音极大,立即传遍了附近的地方。

白千倬瞳孔畏缩,手也同样击向他,高手过招毫米之差,苍悟澜的后退几步稳住身形,而白千倬本就因魔族圣物消耗了一半功力,如今在挨他全力一击身子直接飞出去,撞在石壁上掉了地上,尘土污了白衣。

苍悟澜满意的笑了笑,离开了云漠,半仙半魔也是魔,凭什么不染尘埃,干干净净一身白。

白千倬尝试从地上慢慢爬起,可受伤极其严重,身子支起一半却又猛然间吐了一口鲜血,身子又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一身白衣彻底脏了,袖口处染了几滴鲜血,似绽放的红梅,在单调的白色衣服上显得格外引仙注意。

支援白千倬的士兵们也才到达她的面前,看到此时的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战神白千倬何时有过这副模样,那一次征战结束后归来不是一身白衣,不染尘埃。可现在却如白衣染血,染尽尘埃,一条丧家之犬趴在地上,站起来都成一丝奢望。

“千倬仙上,您还好吧。”一小兵试探的问,虽然明眼仙一眼就看以她不是很好。

“你这不是废话,老娘看上去是无……无碍的,扶…扶我起来。”白千倬断断续续的说完这话,猛然间一口血又吐了出来。她此刻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仙骨在一点点腐蚀断裂,仙力在衰减,魔骨却在一点点壮大。是,是魔族圣物,祭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功力已然消耗一半。自己虽然不会吸入其中化为灰烬,但是在腐蚀着自己的仙骨,壮大魔骨。若是寄出时间更长,后果怕是不在自己的预期内了。

就在白千倬思绪飘杂时,领头仙破云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千倬仙上,我们先带你会回去养伤吧,仙上这一战击退魔族,至少可保仙魔两族千年太平,您可当真不负战神之称。”破云一边夸着千倬一边将一枚修复内伤极好的丹药递到她嘴边喂着吃下丹药。

白千倬闻言翻了个白眼,若不是知晓破云一向是个愣头青,不会说话,白千倬都以为他在故意嘲讽自己。

就在丹药被千倬吃下那刻,破云带来的一名小兵不着痕迹的对着天空射出一道术法。

破云招呼带来的兵扶着千倬登云回仙界。


魔界,分内外两界。外界只是入口,朦胧中透着些许黑暗。但又随意种了些许五颜六色的花,给这阴沉的魔界添了几许色彩。内界与外界是截然相反的地方。各处都有几株不知名的花儿围着草药,花香中泛着些许药香,花香与药香结合在一起平添了几分特别的味道。穿过木桥便可看见一座小厅,小厅内摆放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羊脂玉制成的茶具。亭子被湖水包围着,如翡翠般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湖内各种有市无价的稀有鱼类肆意的游玩。最奇妙的是岸边还有几只乌龟挺着肚子在晒太阳。

大殿内,布置的极为简单,最上方放着属于魔尊的宝座,下面最侧边放着几把椅子,最中间完全是空旷的。苍梧澜未坐在上方属于魔尊的宝座,而是站在大殿中央,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大族老和地位极高的几位魔将。

“悟澜,你此言当真?”大族本来是坐着的,但一听他说魔族有嫡系血脉流落在外面的话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大族老活了千万年除了面对苍悟澜外有其他表情,其余时刻面对任何事情都是那般的风轻云淡,魔将们还是第一见他如此神态。

苍梧澜见怪不怪了,“精神病”的神态自己都看过,这算什么。

“不敢有谎话,仙界战神白千倬确为我魔界嫡系血脉,她集仙魔一体重在修仙魔力几乎为零。若不是我用圣物对付她时看出她身上显出红光有怎会知晓。”殿内众魔一听这话心中便有了答案。仙界战神,魔界一直想杀的神仙居然是自家的魔。真是……离谱。

魔族圣物鉴魔最为准确,红光为魔族嫡系血脉可继承魔尊之位,绿光只是单纯的魔族之魔。

现在想来紫魅公主消失的五年原来是和仙界前任战神白千倬她爹在一起,在一起也就算了可是居然还有了孩子,最为重要的是这孩子居然还一直在仙界长大。一想到这千年里听到白千倬在战场上怎么样时就心疼,本该是被我魔族宠大的小公主,可如今却征战四方,为仙界效命。凭什么?众魔将一脸气愤就等着苍悟澜一声令下,整合自己的军队去攻打仙界,夺回少主然后好好养着宠着。

“你…你居然还拿圣物收她,虽然不能收入里面,但会损伤她的那一半仙骨,你…你还真是好样的。”大族老做势就要拎起拐杖打他。

魔将们心疼归心疼。可还是要忍住不能笑。大族老这是知道还有嫡系血脉居然糊涂成这样,若不祭出圣物又怎么知道其身份。

噗……

这时有魔笑场了,大族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是多么可笑。

苍悟澜抬眸静静的看了这些魔将,随即,他们立刻调整好了表情。

“您老年纪大了,好生修养着。我今日与她对战时故意先行离去,表示我认输。和仙界为敌的大多都被她消灭了。仙界天君不会容的下一个功高震主的臣,今日她受的伤极为严重,与仙界而言明年的今天便是她的忌日。我今日回来部署一番便携精兵攻打仙界,带我魔界少主回家,到时我也可以卸下代理魔尊之位,尽心辅佐她。”苍悟澜看着大族老,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似是一种承诺。

大族老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但又极快消失。

“将揽月殿重新收拾一番,我将带回它的主人。众魔将集合军队,携魔兽,攻打仙界迎少主回家。”苍悟澜走上距离魔尊宝座的第三个台阶处站着,下达命令。

“我等尊令。”魔将们单膝跪在地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今日过后世间再无仙界战神白千倬,唯有我魔界少主白千倬。


仙界,曾经那个万人敬仰,着一身白衣征战四方的战神此时竟狼狈的绑在柱子上。只见她白衣染血,再无半分仙姿。

“白千倬,你可知罪?勾结魔族本该以死谢罪,念你为仙界征战多年,只废你仙骨打落人间。”天君境渊坐于高位,端的铁面无私,可这话中有几分真假。

在场大部分仙哪怕都知晓这话是假的,可却很少有仙站出来护着白千倬,甚至还有仙站出来说她怎样与魔族交易,杀害同袍。

白千倬的价值被榨干了,她将所有与仙界有矛盾的地方尽数收复。

“兔死狗烹”是她的写照。

这是何等的现实。

何等的可笑。

这时居然有一仙站出来说话:“父亲,白千倬绝不可能背叛仙界,还望父亲查询。”说话的是天界的君悠公主,传闻中境渊最宠爱的女儿。

境渊面色阴寒,不可质疑的说道:“白千倬背叛天界证据确凿,悠儿你还不速速退下,都要胡闹。”

“父亲。”君悠还要说些什么时。

“哈哈……哈哈哈”。白千倬忍着仙骨腐蚀的剧痛慢慢的笑了起来,眼泪花都笑来了。

大部分仙看着她此时的笑颜,不禁一阵感慨。

“君悠公主不必为我辩驳了。在天君眼中我勾结魔道已成事实,今日非要除掉我罢了。我为天界征战多年,不言功劳也该有苦劳,而境渊你呢?还想废老娘仙骨扔我这凡间,当真是绞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呀。”白千倬环视四周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仙勾唇冷笑。

站在一旁置身事外就以为无事了吗?自己如今的情形何尝不是以后的他们?

“诸位,唇亡齿寒呀!我如今的下场便是今后诸位的下场。愿诸位往后平安呀!”说完这话,白千倬身子摇晃了下,一口鲜血猛然喷出。白衣彻底染血,触目惊心的红。

仙骨已经全部腐蚀,这副身体已经全然成为魔骨。白千倬额上忽然显现出黑色魔纹。

魔骨生,魔纹显。自此,世间再无仙界战神白千倬。

“看,白千倬额上那是什么。”一位刚飞升上来的小仙疑惑的问 。

“那,那是魔纹,白千倬居然是魔族嫡系血脉。”活了千万年的老者瞪大着眼睛说道。

“呵,本尊真是眼拙了,即是魔族嫡系那边杀了吧,死后将尸体送给魔族当做礼物吧。”境渊淡淡的吩咐着不留一丝情面。

正当司法之仙要动手时,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

“不,不好了,魔族大军攻打仙界。说要迎他们的少主回家。”守门一路跑来,刚将话说完一把匕首直接划过他的脖子。

苍悟澜走了进来,看到白千倬此时模样,眉梢轻挑。无视境渊,下达了杀令后走向白千倬。

衣袖轻挥绑住白千倬的绳子断了。没了绳子的束缚白千倬身子一晃,将要和地面来个接触。

接,还是不接?苍悟澜眉头轻皱似在在考虑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

认命的去接白千倬时,白千倬用尽全身力气扭动脚掌,直接撞在了他身上。苍梧澜此时毫无防备,然后两魔倒在地上,呈现出一副女上男下的奇妙姿势。

被当做肉垫的苍悟澜忽然伸起手慢慢的放在了白千倬的后背上。

“你……”白千倬惊了,自己虽然和大老爷们称兄道弟但还是没有仙敢如此。

苍悟澜抬眸看着她,薄唇轻启,“给你输魔力,能动了自己从我身上下去。”

强劲磅礴的魔力在她身体里流走,不知不觉的消除了她身上的伤,魔骨头一次感觉到这么强大的魔力,像个喜欢美食的小孩。一点儿根本满足不了贪婪的想要更多。就导致白千倬忘记了此时自己爬在他身上是何等的尴尬。

他们二魔的身边是一片祥和安宁,可周围确实大片的杀戮,魔兽咬着神仙一口一个,吃完还微微叹气,似在嫌弃这东西怎么这么难吃。魔将玄洲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鞭子像银蛇一样甩向境渊,为苍悟澜营救白千倬争取些时间。可境渊在怎么玩弄权术也是一界之主,只一招玄洲便被打飞在距离白千倬不远的地方。

看到他们二魔的姿势,手抵在自己胸口上,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自己在努力的争取时间,可他们二人在地上躺着去了,自家代理魔尊还是在下面的那个,吾心甚痛,吾心甚痛阿!

许是察觉出玄洲那痛心疾首的目光又或者魔力输的差不多了,苍悟澜收回了手。淡淡开口道:“下去。”

被魔力滋养过的身体起码自己可以简单的腾云驾雾,自己行走。所以白千倬麻溜的从他身上下去。

苍悟澜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对着白千倬喊了声少主,下令撤军。

和来时一样根本不把仙界放在眼里。而偌大的仙界也无一位神仙阻拦。没了白千倬的仙界就是一个摆设,没有一位神仙可挑起大梁。


在回魔界的路上,苍悟澜施了一个清洁咒消除了白千倬白衣上血迹并幻化出披风为她披上。二魔乘坐在同一匹魔兽上 魔兽在苍悟澜的吩咐下故意在退伍末尾。

苍梧澜忍不住问,“你就这么跟我们回了魔界,不怕刚出狼窝又进虎穴?”

白千倬抬眸看着苍悟澜,他们两个相识多年,可以同桌饮酒亦可兵刃相见。

“狼窝,虎穴?你救我时打着迎少主回家的旗号,在仙界的认知中我早已是魔族的魔。况且魔纹只有嫡系血脉才有,谁不知我身份?”白千倬顿了顿,又道:“我不负仙界,不负父亲嘱托,不负道义,可仙界要杀我,我入魔道又何妨。”

苍悟澜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

耳畔传来微弱的风声,向下望去山川万物皆在脚下俯首称臣。

魔兽飞行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到魔族了。

魔兽穿过外界到达内界降落在地面。白千倬被苍悟澜扶着从魔兽身上下去,看到的就是魔宫中所有的魔,上到各位族老,下至做饭厨娘都来迎接白千倬这位少主。

众魔看向白千倬,只见她身上穿着白衣披着血色披风站在那,眉心一点魔纹显得她更加妖冶夺目。

“拜见少主,恭迎少主回宫。”所有魔跪在地下,声音由内而外传遍魔宫。

“起”女子气若幽兰,声音清冷。

众魔起身后,白千倬对着他们三拜。

“这一拜,拜别过往。”

“这一拜,拜谢诸位相救。”

“这一拜,魔宫由我掌管还望诸位相助。”

三拜结束了白千倬为仙界战神的前半生,给死在她手下的魔一个道歉,也表明了她往后的身份。

过往前程一笔勾销,往后余生唯有魔族白千倬。

“孩子,走吧。我带你去历代少主居住的揽月殿吧。”大族老走上前打算带领着白千倬走向揽月殿并慢慢为她介绍这内界的地形环境。

“大族老,少主还有伤在身。”苍悟澜说道。

“无碍。劳烦大族老带路。”白千倬对着大族老说道。

苍悟澜站在原地看着白千倬离去的背影,她变了,背叛让她更加成熟。从前的她难道再也见不到了。

揽月殿,陈设不多,正殿上有张宝座,下方摆着两把椅子。再两边是寝室与书房。

大族老和白千倬坐在下方的两把椅子上交谈。

“孩子,你受苦了。”大族老看着她,拄着拐杖的手微微抬起起来仿佛是要拉她的手,可最终还是没有碰。

白千倬注意到大族老的动作手拉住了他的手。

苦吗?白千倬心中疑问。

“不苦,过往皆是历练,这段往事我学会权谋之术,御人之术。何况你们称我为少主而非魔尊,就表明我要靠自己的本事得到,不是吗?”

大族老摇头失笑,“那你既说出魔宫由你掌管便是有把握了。不对,仙界的事情你是故意的。”活了千万年的老狐狸听到她这么说即可反应过来,这件事是故意为之的。

“对,答应过父亲此生不背叛仙界,可我毕竟仙魔同修终会入魔,赌赢了就像现在你们把我们称为少主,赌输了身死魂灭。”

为官为将皆是上乘。

大族老不反感白千倬攻于心计,反而在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位少主可真没他失望。

“噗”,一口鲜血猛然被白千倬吐出。

大族老愣了一秒便急忙对着殿外的魔兵喊倒:“传魔医。”

苍悟澜进揽月殿的大门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三步并两步急忙跑了过去,便只听到大族老一句传魔医。

看到她此时靠在椅子上昏迷过去,顾不得什么礼仪了直接将她抱起来走进寝室放在床上。

大族老也默默跟着来不发一言。

魔医被大族老的贴身魔卫拎着过来了,等脚落在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魔医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一路上都担惊受怕的。

直到苍悟澜和大族老那两双冰冷的眼神看了过来,魔医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刚要跪下行礼时,被苍悟澜直接拉过来。

“给少主看看。”

魔医战战兢兢的顶着压力给白千倬看病。时而紧皱眉头,时而又松开。看的他俩的心也乱的不行。

苍悟澜气炸了,提起魔医的衣服怒气冲冲的吼着说:“看病就看病,皱什么眉头。看完了没?”

“完……完了”魔医小声的回答,委屈的像个小媳妇一样撇嘴回答。

“说。”不耐烦的语气。

“少主是仙魔同修,可仙骨不知如何腐蚀,现只剩一半魔骨。少主原先重在修仙而非魔,所以魔骨宛如新生,能撑到现在已是逞强。强撑过头了才吐血了。现在摆在少主面前的唯有两条路,一是修复仙骨,仙魔同修,二是修复魔骨主修魔。现在不知少主如何选择。”魔医小心的回答。

如何选择?

苍悟澜皱眉看向床上躺着的白千倬,如今她昏迷不醒,怎么选呢?

即使她修魔已成定局,可这话必须得由她亲自说。

“修魔,与她交谈半日我已知她心中所想。”大族老看床上的白千倬,问魔医:“如何修复魔骨?”

“修复魔骨需要九叶一枝花,陈蒿草,还骨草以及万年的冰莲。万年冰莲以及九叶一枝花最为难得,其余的魔医坊到时有。”

“九叶一枝花本王没有记插宝藏阁里有,万年冰莲何处有本王去取。”

“万年冰莲属于极寒之物唯有天山才有,并且有神兽看护。”

“本王晓得了,我取药期间你认真照顾少主,有什么做不了主的决定便询问大族老。”

魔医点头表示知晓,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默默补充了一句,“少主只有七天的时间,而且在这七天内必须不间断为少主输送魔力。”

“这些事我会处理好,悟澜你去天山取药,注意安全。”大族老开口道。

“好。”苍悟澜对着大族老点了点头 独自去天山取药。


天山位于极寒之地是整个天灵大陆最大的山脉,这里终年飘雪,白皑皑的天山山峰披云戴雪,似一排玉柱立地擎天。几番峰回路转,旭日照亮天山。天山的峰顶映衬着独有蓝天,远处的碧空清晰的仿佛就在眼前。

苍悟澜走向天山山顶,每走一步雪中便出现了一个脚印但又很快被雪覆盖。天山山峰数多苍悟澜找了一圈没找到开始摆烂了。

苍悟澜是个随性的魔。有时认为“有心开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所以他慢悠悠的从储物戒中拿出自己的笛子吹了起来。笛声时而高亢激昂,时而欢快有趣,那音节就如潺潺流水般绵绵不绝,如淳淳溪水般清脆欢快,使人深深的陶醉在这美妙的笛声之中,难以忘却。

在苍悟澜吹笛子时,身后有些生人气息。苍悟澜并非弑杀的魔察觉无任何敌意时便继续吹奏。一曲毕,转过身去看,原来是一群动物,有雪狮,雪熊,还有一些长相奇特的动物。它们低了低头像是在对他鞠躬。之后便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苍悟澜随意的扫了一眼打算离开继续去寻找冰莲。

忽然间,一道年老的声音传来,“小友看上去年纪不大,笛声倒是不错。”

来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白衣白发,总之除了肤色和眼睛不白其他外表上看起来都是白的。

“多谢”。

小时候被称为澜王,修为大成少主未归之前被称他魔尊,虽然是代理的。还是第一次被称为小友,有意思的老头。

“小友这所奏的曲子是自己谱的?能否给小老儿我曲谱。”老头一脸笑眯眯的说着。

“理由?”

“小友所奏的曲子经过天山独有的环境可使动物晋级。”老头指着那些动物说道。

说完,那些雪狮,雪熊和奇特长相的动物大多数都化形了。雪熊,雪狮还好,长相本就奇特的动物化形后就一个字……丑。

自己从有记忆开始何曾见过这么丑的,相貌平平也无伤大雅,可也不至于这么,唉,一言难尽。

将目光移向老头,沉吟片刻到:“会不会是他们本该在此日突破,与时间,笛音无关。”

老头轻轻摇头,道:“应该不会,总之小友能否赠老头我曲谱,老头我必定重谢。”

苍悟澜嘴角轻勾,这老头显然就不是普通人还知晓这些动物何时化形,看来对这山十分了解。

“您拿着吧,重谢倒是不必。”说着从储蓄戒中取出曲谱,双手递给老头,随即转身离去继续寻找冰莲。

“小友留步。”

“公子留步。”

十几道稚嫩的声音和一道年老的声音传来,苍悟澜只转头看向了声音稚嫩的地方。

回头一看是这几只刚化形的动物。

“多谢公子相助,我等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可在天山我等最为熟悉,公子进天山想必是要找东西,不知公子需要什么,我等定会为公子寻得。”

他沉吟片刻,思索道,:“今日上山是寻万年冰莲为我主治病。”

“万年冰莲?公子需要万年冰莲。”动物们有些惊讶。“公子在此地稍等片刻。”说完动物们便朝不同的方向离去。留下了苍悟澜和老头。

“你给我曲谱,老头说过给你重谢的,你在着等着老头我回去拿东西。”

一句不必刚到嘴边,就背老头一盒恶狠狠的眼神瞪了过来:“说给你就是给你的,你拿了扔了都可以。”

苍悟澜不再说话,静静的站在这里。


不一会儿,动物们回来了,显然是不熟悉用两条腿如何走路,所以走起来路来都摇摇晃晃的。但不约而同他们手中都抱着些东西。

“公子,给。”稚嫩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苍悟澜看着他们手中的东西有些疑惑的问:“这是冰莲?”

“不错,公子助我们化形,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的。这些不过是我们平时的零嘴,既然公子需要便送给公子吧。”

苍悟澜有时摆烂,但骨子里还是有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强。他们既然愿意想送还是自己来天山所需要的为何不收。

“多谢。”苍悟澜道了句谢。将这些雪莲收入储蓄戒中。

这时,那位除了脸不白看上去其他地方都白的老头也来了,扔给了苍悟澜一个戒指,道:“老头我说好给你的自然不会忘记。看看里面的东西可满意。”

苍悟澜凝神看储蓄戒里面的东西,里面的东西大多都属于天山特产,但叫什么还真不知道。

苍悟澜对着老头拱手道:“晚辈来此地目的已达到告辞了,有缘再会”。

说完拢了拢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魔界,白千倬在众族老和魔将的魔力运输下每天只能醒一个时辰。

“千倬劳诸位费心了。”白千倬面色苍白,靠在床头说道。

“您是我魔族少主,何来劳烦。”当时看见苍悟澜和她躺在地下的魔将玄洲说道。

“魔尊取药已经五天了,还有两日不知何时回来。”魔将月风说道。

站在一旁的大族老听到月风的“魔尊”二字微微皱眉道:“少主已归,如此再称悟澜为魔尊有些不妥,还是依旧称他为澜王吧。”

大族老在魔族有着极高的话语权,由他开口自无魔敢言一个不字。

白千倬低头深思,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让人准备贡品,孤要祭拜我的父亲。”

此话一出,有些魔的脸色立即冷了下来,但一般有脑子的都不说话,毕竟枪法出头鸟枪。

但还是有直肠子的月风轻声道:“少主,您的父亲是我魔族敌人,拐跑了我魔族公主,在我魔界祭拜他有些不妥吧。”

“有何不妥,若有不妥我母亲怎会喜欢上他。再说我为魔界少主祭拜的只是我的父亲。大族老未曾言语,你有何资格指责孤的是非对错。”白千倬清冷的目光中带着几分伶俐。随后又轻声说到:“自古孝道为天,不管孤的父亲是谁,孤尽孝道理所应当,大族老觉着呢?”

一时间屋内所有魔齐刷刷的看向大族老。

大族老扯了扯嘴角,这丫头,魔族也有亲情,若说不就显得自己冷血无情了些,说可以就是会引起众将不满。

思索了一番,才慢悠悠开口道:“百善孝为先,少主祭拜的只是父亲。”

大族老说完话,众魔将的脸色并没有好多少。

只有白千倬挑了挑眉,心里说了句老狐狸。

只是父亲!

如今贵为魔界少主,她的父亲自然被大族老规划为魔族,可如今是仙是魔都无所谓了,毕竟与魔成亲生女迟早会被人唾骂。大族老口中的父亲也只是一个称呼。

“既然要祭拜,孤的父母便一起祭拜了,下去准备吧。”白千倬吩咐了一声,随即下了床。

听到祭拜母亲这话,众魔将的脸色才好点。

白千倬到魔界大部分时间都在养伤,如今出来透透气感觉心情都美妙了不少。

揽月殿外的环境极佳,清新中带着几分典雅。门前的花坛中几株刚绽放的花格外好看,黄色的雾兰花和淡紫色的鸢尾花竞相开放,还有些不知名的花开的也格外娇艳,白千倬一时看得有些入迷。


“少主,一切都准备好了。”揽月殿的侍卫过来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白千倬靠在椅子上慵懒的问着。

“属下云北。”

白千倬随意的嗯了一声,起身来到案桌前,让周围的魔下去。

白千倬看着这两座牌位,一座写着魔族紫魅公主之位,另一座写着驸马之位。

看着那座牌位,白千倬不由勾起了嘴角,魔族这算是承认了自己父亲的身份?将自己父亲也认为魔族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抬手扶上自己的魔纹。不由一阵苦笑。

白千倬拿起三炷香恭恭敬敬的插上,跪在蒲扇上叩头。一切做完,轻声道:“父亲,女儿有负您的嘱托。仙界害我,我也不可能一直护它。望您原谅女儿。”

白千倬对于自己的母亲没有什么印象,可此时却由衷地感谢她 。

“多谢母亲给了女儿一条退路。”

说完又对着两个牌位叩头。

白千倬走回揽月殿,让侍卫把供桌撤掉。

白千倬一天只有一个时辰的清醒时间,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七天的期限还有两天了。

白千倬刚到床上躺下,就听见外面有魔喊到:“澜王殿下回来了。”

苍悟澜他回来了。

白千倬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如何,刚开始听到这个内心有一丝欢喜,自己可以活下来。可欢喜之后就是无尽的冷淡,可能是内心中自己想要赴死,平静的躺在床上从容赴死。

罢了,一切随缘吧。

一道敲门声传来。

“进。”起身到正殿坐下。

魔医和苍悟澜一同进来。两魔行了礼,魔医开口道:“澜王殿下已将万年冰莲交于臣,臣明日就可以将全部药材炼制成丹药,给少主服下。”

白千倬随意的嗯了,看着苍悟澜。

正巧苍悟澜也看了过来,两魔的目光汇集在一起,一个坐在上方略显慵懒,一个站于下方清风霁月。

魔医站在旁边感觉自己有点多余,忽然想要澜王和少主结为夫妻,晃了晃脑袋去除这不合实际的想法,可内心却在疯狂呐喊的“在一起,在一起。”

“孤还未谢过澜王殿下此去天山为我寻药。”

苍悟澜看着白千倬,嘴角勾出一抹摄人心魄的笑,“少主与臣相识多年,此乃臣该做的。”嗓音似大珠小珠落玉盘那般的清脆。

“若无事便退下吧。”开始赶魔。

“臣曾在在书中看到了这句话,觉得很有意思。岁月是一指流沙,山水相逢,缘起则聚,缘尽则散,属于你的兜兜转转都会回来,不属于你的,连伸手去抓都是多余。人生辽阔,就不只活在爱恨里了,让来的人来,让去的人去。一切随缘而止。”

说完带着魔医退下了。

白千倬认真的思索着苍悟澜说的话,他这是在向我表忠心吗?魔界中的一切是我的都会是我的,不是我的在怎么抓都是多余。列如仙界的一切过往恩怨。

白千倬回到床上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苍悟澜又返回过来,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白千倬,眼底浮现出一丝心疼。这几日的她瘦了,仙骨毁了,魔骨宛若新生,没什么作用,在众魔的魔力运输下她才可以有一个时辰的清醒时间,今日又强撑着面见自己和魔医。

“抱歉,我算计了你。”苍悟澜轻声说着。

苍悟澜喜欢白千倬很久了,可仙魔不会有好结果,白千倬的母亲魔界紫魅公主爱上仙界战神,一仙一魔都没有好下场。苍悟澜认为爱不一定要在一起,在一边守着她未尝不好 。仙界容不下一个功高盖主的仙,他原本想用魔族圣物将白千倬收入进鼎,这样她就可以一辈子被苍悟澜安置在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不在执刀征战沙场,可万万没想到白千倬仙魔同修,更是紫魅公主的血脉。圣物腐蚀了她的仙骨,迟早会显现魔纹。所以苍悟澜改变了计划,退出了这场战争,让整个天灵大陆都知晓她在这场站争中胜利了,哪怕仙界在不容她都不会杀她。但他不敢赌,所以回来后整军攻打仙界迎她回家。

如今你在我眼前,我定会护你周全。以我血肉之躯,护你一世安宁,让你坐稳魔尊之位。


次日,太阳高高悬挂,阳光铺满整个大地。阳光射进揽月阁使整个揽月阁多了几丝温暖。

魔医正在太医院将万年冰莲,九叶一枝花,还骨草,陈蒿草放在一起制成丹药。

魔界的太医不仅会看病扎针还要懂得炼丹。毕竟没点本领怎么能在太医院混下去。最主要的是魔界太医的薪水高福利大。

炼药房中,魔医坐在蒲扇上前面是个炼丹炉,炼丹炉坐北向南颇为巨大,魔医将所有药材扔入炼丹炉内,衣袖翩然间燃起来炼丹之火。他的双手也在半空中慢慢比画起来,右手慢慢划到左边位于左手下方,右手又慢慢划到右边,在刚过眼睛前边左手也慢慢划了右手下方,像划水一般优雅流畅。如此动作重复了不知多少次,直到炼丹炉发出“嘭”的一声,才炼制好了这枚丹药。

药材炼制成丹药要比直接熬煮出来的功效强数百倍,能更好的发挥药效。

魔医衣袖飞舞间丹药就到了手中,药香浓厚,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慢慢起身将丹药装进一个整体泛紫色的玉盒里。

揽月殿,白千倬正在昏睡中,除了她的贴身侍女还有几位魔将和大族老,苍悟澜正站在床边。

“今日是最后一日了。”大族老说着。

“魔医不出意料今日就要炼好丹药,现在最主要的是为少主输送魔力。”苍悟澜看着白千倬熟睡的容颜,长长的睫毛垂下,嘴巴微微张开,与平时在外人面前的模样截然相反。

“我为少主输送魔力吧。”苍悟澜淡淡开口。

说罢,白千倬的侍女急忙将白千倬从床扶起来固定好不让她从后面倒下去。

苍悟澜坐在床上,手慢慢抬起放在她的后背上,霸道而强大的魔力传输到她体内。魔力很快在白千倬体内流走,一点一点的充盈着她的每条筋脉。

若忽略前面扶着白千倬的两位侍女,那此情此景就会显的格外的暧昧,前面是容颜绝世,眉心魔纹更显妖治的病美人,后面是剑眉星目,清风霁月双手抵在病美人后背上为其输送魔力的澜王殿下。

苍悟澜输送完了她所需要的魔力,收回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白千倬幽幽转醒,刚醒来的她,一双水润润的眼睛略显呆萌,两位侍女被这呆萌的眼神看的有些心动,不自觉的忘了在场众魔以及尊卑之分的存在,手放在她的头上挼了一把,心瞬间萌化了,刚醒来的少主好软萌。

摸着摸着,感觉背后数十道冰冷的目光正盯着自己,面前的少主不知何时收敛了自己呆萌的眼神和澜王殿下一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二魔。

霜青和云淡可以忽略背后的目光,但还是被这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猛然间都收回了手。导致虚弱的白千倬倒在苍梧澜怀中。

“放肆。”大族老呵斥了一句。霜青和云淡立马跪在地上。“你们两个先是对少主上下其手,后是不顾少主虚弱放手,你们俩可真是好样的。”

“我们知错,请大族老处罚。”霜青和云淡齐齐开口道。

“孤身边的人孤自会管教,大族老不必费心了。孤就罚你俩今日不许吃饭。”白千倬懒散的声音响起,看到她俩还在地下跪着,又开口道:“起来”。

魔虽然食五谷杂粮,可这惩罚也没什么实质,白千倬铁心护着这两个丫头,大族老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重重的叹了口气。

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点点靠近揽月殿。

魔医进来看见的除了大族老和魔将外就是白千倬躺在苍悟澜怀中。

魔医眼观鼻,鼻观心慢慢低头打开了玉盒,说道:“此乃炼制好丹药。现在刚为少主输送完魔力,此时服用最好。”顿了顿又说:“少主的魔骨虽然宛若新生但也伴随千年,丹药服下会将少主原先的魔骨一寸寸断裂敲碎,然后长出新的魔骨。”

白千倬手慢慢抬起,魔医急忙将玉盒往前递,慢慢拿起药放进嘴里。

药效发挥的很快,白千倬感觉自己的骨头在一寸寸断裂粉碎,头上也出现了汗水,牙齿不自觉的咬着下嘴唇。

那种疼痛无法言喻,无法宣泄,只觉得全身上下从头皮到脚尖,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一个细胞,都像被人在用巨大的石轮缓慢地碾压着,碾压着,鲜血淋漓,疼痛不堪。(此段来自度娘)

苍悟澜的衣服被白千倬的汗水打湿,长发也变得湿答答的,看着她因为疼痛咬破的嘴唇眸底闪过一丝心疼但又很快消失不见,默默把手臂放在她嘴边,示意她咬自己的手臂。

白千倬此时不想将自己的痛苦加于他人,微微摇头。无奈的苍悟澜只好收回手变出一块洁白的手绢强硬的塞进她的嘴巴里。

刚进口手绢从白变成了红色,血淋淋的一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千倬那段水深火热的时间结束了,骨头一点点粉碎,然后再长出,期间的痛苦难以想象,若不是亲身经历过就不会知晓到底多疼。而白千倬尽一声不吭的抗了下来,这等毅力着实让人佩服。

白千倬艰难的抬手,一点点的把手移到嘴边,拿出了那块手绢,只见手绢红的妖艳,刺痛了在场众魔的眼睛。

霜青匆忙上前将那块手绢拿了下去,可经手的那刻手不自觉的抖了下,眼中闪过一抹坚毅。

白千倬在苍悟澜怀中,苍悟澜又怎不知她的疼痛,又何尝不想替她承受,可偏偏她若想修魔必须经历此劫。

大族老坐在下方微微感慨,凭这丫头的一股狠劲,坐稳魔尊之位不是什么问题,寻常男儿都难以承受的痛,她一声不吭也足够在场众魔将日后追随她。

而此时众魔将心里格外的佩服她,若以前的敬重,仰慕是假的,只是是因为她是紫魅公主的血脉,可经过此事这些都变成真的了。他们自认无法做到她这般生生抗下骨头碎裂长出的痛苦,可她做到了,今日他们由衷地佩服。他们愿誓死追随白千倬。


魔族崇尚强者,以强者为尊。

白千倬此时魔骨新生算不得强者,但她一声不吭挨过骨碎长出就是强者 。

魔医眼中闪过赞赏之色,论君臣之分以属下赞赏主子为错,可以医患的关系论自家少主不输男儿。以前也有凑齐药材求他为其炼药,可没能承担起药效死在病床上。

“少主如今魔骨已生成,养个两三天就可以修炼功法了,如今最重要的是调理好身体。”魔医侧身对着霜青和云淡开口道:“少主此时不适合药补,为少主做些进补的膳食即可。”

说完对着在场众魔行礼退场。

“澜王,将少主放在床上让少主休息,霜青、云淡好生伺候着,几位魔将随我退下。”大族老发话众魔退场。

苍悟澜将白千倬小心的放在床上,在他眼中此时的白千倬像个脆弱易碎的瓷娃娃一样,一碰就碎。

苍悟澜起身,白千倬看见他的衣襟处湿了一片,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澜王回去换身衣服吧。”

“少主好好休息。”苍悟澜温柔的对着她说,扭头看向她的两个侍女道“好好照顾少主。”随即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揽月殿。

霜青,云淡凑到床边,轻声道:“少主,我去给你熬些进补的膳食。”

“熬些软烂的米粥就好了。我有些困了,你们下去吧。”

白千倬今日罕见的做梦,梦里是她以前的事情,梦里有她护着的仙界众仙,有她与魔界交手的场景,有她战神殿里的一草一木可这一切都不会在属于她了。自己想过以后会身处魔界成为魔界的一份子,可没想到是以众叛亲离的下场。

白千倬,自此只属魔界。

傍晚,白千倬幽幽转醒,刚开口叫霜青,云淡时发现嗓子一阵疼痛,起身下床披着一件红色斗篷,刚到揽月殿门口,就迎上了霜青和云淡。

“少主怎么下床了,我们刚熬了些软烂的小米粥少主趁热喝了吧。”

云淡扶着白千倬到餐桌坐下,作势要给她喂。

白千倬无奈道:“你家少主不是废人,不就是经历了碎骨吗,这些年什么苦没吃过。给我我自己吃。”

云淡闻言眸子中有心疼之色,“少主要是在我魔宫长大,凭着你的嫡系血脉自然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不用到处征战。”

白千倬笑了笑没有说话,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几天后,白千倬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开始修炼魔界的一些功法,而她也发现自己修魔的天赋比修仙的天赋更强。

白千倬身处院落坐在蒲扇上,身边魔气旺盛黑乌乌的一片,显然是在静心修炼。苍悟澜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静静坐在一旁没有开口打扰。

等到魔气消失尽数收回白千倬体内,她慢慢睁开眼睛起身到石椅坐下,看着眼前的男子微微挑眉,声音清冷“何事?”

苍悟澜看着她,她一身红衣放荡不羁,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眉间魔纹妖冶夺目。

苍悟澜抬手手中出现了一卷功法,“这是大族老要我交给你的功法,这是只有嫡系血脉能修炼的。数月后各方汇集我们为东道主要着手准备了,说的好听为聚会难听点是刺探虚实。更何况现如今我族更换统领,他们更要来试探我族。”

白千倬以手撑脸,另一只手在石桌上轻扣,“试探我族虚实也要看他们有木有这个本事。准备?魔界众魔各司其职,依次准备便是。”

落日的余晖照在白千倬的侧脸上,风声轻轻响起,一抹树叶落在她的头发上。

苍悟澜不自觉的从她头上拿下了那片树叶,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曾经可是白衣不染纤尘,如今……。”

“过往前程皆为序幕,如今孤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孤会让自己处于巅峰。有些身外的东西孤何必在乎。”顿了顿开始赶魔了,“没事就走。”

白千倬一直静静坐着一身红衣绝美又凄惨,如冬日里的松柏历经风霜却依旧不肯折腰。或许四季与松柏而言只是一个名字罢了。

潮澜殿,苍悟澜坐在书案前描摹绘画 ,毛笔在纸上浅浅勾勒。不一会儿,纸上出现了一个人的形状,沾上红色的颜料涂抹,黑色颜料画上魔纹,画中出现的是他的心上人。心上人在眼前,可……

提起来都是心酸。

等颜料风干,苍悟澜拿起画来在书房的墙壁上轻轻一按,墙壁开始慢慢收回,出现了台阶。顺着台阶下去是间密室。里面的东西与他而言乃是无价之宝。

他认真且小心的将画像挂到墙上去,四面墙中的女子都是一个人,有她一袭白衣端庄大方的模样,也有她白衣染血脸上尽是颓败的模样,更有她一身红衣眉间魔纹妖治夺目的样子。这些画中唯有一副与男子同框。

画中白云飘飘,四周种满了枫树,落叶铺在地上似红毯般。男女二人在高山上品茶谈笑,男子满脸温柔的看着对面的女子。


仙界,境渊正与众仙商量着数月派何人去魔界。境渊坐在高位,四方仙者站在一旁,但都无人打算去。

“境主,不妨派君悠公主去魔界。君悠公主为您最宠爱的公主,一来代表了我仙界的态度,二来公主也到了婚嫁之年,若能与魔界和亲成为魔界澜王王妃也算一桩美事。”玄隐说道,其意思明显。以君悠公主为牺牲品,迷惑苍悟澜,从而借此攻打魔界。

可他们或许低估了苍悟澜的本领,也从不知君悠公主的想法。

境渊思索了一番,看着清澈的眸子但又仿佛有无尽的深渊,让人不能与他直视。

“既如此那就由玄隐你和君悠公主同去。”

“是。”玄隐开口的那一刻就打算去魔界。仙界他也待够了。

……

悠扬殿,君悠公主倚在软他上看着书,侍女路遥匆匆跑进来告诉她这个消息。

“公主,天君要你和玄隐大人一起去魔界参加数月后的各方汇集的那个聚会。如今的魔界统领为白千倬,她与我界可是有深仇大恨呀。”路遥一脸担忧的说道。

还未等君悠回答,守门侍卫的一句“参见天君”的声音传来。

君悠慢悠悠的起身,不慌不忙的拜见。

“见过父亲。”顺便使了个眼色让路遥下去泡茶。

“嗯”境渊点头,父女之间好像没什么感情,外面的最宠爱也是假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道:“数月后魔族的那个聚会你和玄隐去,你是父亲最美的女儿,我族多少儿郎向为父求娶你,为父都不曾将你许配。现在是你发挥你最大的作用的时刻,你是我仙界公主,既然受了这众仙朝拜,万民敬仰就要承此大任。”

大任?

君悠心里冷笑,有什么大任,为了你的私心吗?白千倬四方征战打下疆土,可你怕她功高盖主,你容不下她。为魔族血脉不假可在仙界她有过半点谋逆之心吗?

君悠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但又很快消失,她从小便知道帝王家任何人都是王权的牺牲品。

“女儿明白,这次去魔界是要我想办法成为魔族澜王的王妃。”

话虽是反问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不错。还有很长时间你好好准备。”境渊话说完就转身离开。

路瑶泡好茶进来看到的就是君悠站在原地,放下茶壶去看自己主子。

“公主,您……”

“无碍。”君悠捏了捏路瑶的小脸,“宝贝儿,你家公主好的很。”

心里冷笑,“你为执棋者,我为棋,可父亲您确定我这颗棋您会一直掌握吗。”

本是翱翔九天的巨龙,可却甘愿困于牢笼。当一着风云巨变,遇风成龙翱翔九天。

魔界,一晃数月过去了,白千倬近几日修练遇到了颈瓶期。所以闲着没事在看书。

忽然脑子里有一个好方法。

“霜青,云淡,遣人去请众位魔将着戎装到练功场,孤有事找他们。”

云淡没有多问要干什么,默默的问了一句,“澜王殿下要请吗?”

苍悟澜?

“澜王若想来随他。去给孤找见红色的戎装来。”

白千倬入魔后的衣服大多都是红色,很少见她穿其他颜色的。

白千倬在霜青的服侍下换了衣服,和霜青走向了练功场,云淡则是去潮澜殿去请苍悟澜。

潮澜殿,侍卫守在门口,云淡说明了来意,侍卫就将她请进殿内。

“澜王殿下安好。我家少主召及了众位魔将到练功场,问澜王殿下有无时间去。”云淡头半低着说完。

苍悟澜心中明了,这几日她修炼到了紧瓶期应该是想找人练习,顺便看看能不能突破。

“本王忙完会去。”

得到了答案,云淡行礼告辞。

白千倬和霜青一同走向练功场,可路途上发生了一点点小问题。

“你是何人竟然也敢来这?”说话的女子一头金钗宝石,如同行走的金树 。抬头说话间步摇闪动,在阳光的招摇下闪闪发光差点闪了白千倬和霜青的眼睛。

霜青小声的为白千倬介绍:“这是镇北将军月风的女儿,就是那次在你说出要祭拜您的父亲时最先说话的那位。”

白千倬心里了然。

介绍完后霜青刚要开口说话就被白千倬制止,既然有人要上赶着被虐,自己动手不好吗?

“你的眼睛若是摆设孤不介意替你剜下来。”魔界中哪怕从未见过白千倬但凭她额见魔纹也该知晓,这女子明显是被人当枪使。

“孤近日闲来无事爱上了扎风筝,可惜都没找到好的纸张,不若拿你的皮为张,骨为架,如何?”话语轻飘飘的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敢?我父亲可是镇北将军,你……你不能杀我?”双腿忍不住的哆嗦却依旧说着狠话。

“看来你是现在知晓孤的身份了。”

“我……求少主饶命。”

白千倬痴笑一声没说话,挥手施法出一道绳锁让霜青拉着。

白千倬在前面走着,后面的霜青也认真的执行了任务,这跑跑那停停,头上的金钗宝石哗哗的扇自己大嘴巴子,一身金丝绣的衣服布满了灰尘。

练功场在主仆俩悠哉悠哉的步伐下越来越近。

到了练功场,众魔将看着白千倬和霜青拉的想条死狗般的魔。

“少主,她是?”魔将玄洲有点疑惑的问。

“她呀,孤也不知。她冒犯孤,冲撞孤,所以拉过来看看是那位的千金,我好按罪处罚。”

众魔将眼瞅着看了半天,才慢慢魔开口道:“这是镇北将军的千金。”

说曹操曹操就到,镇北将军月风来到白千倬面前参拜。

“见过少主。”

“去看看这女子是不是你家千金。”白千倬嘴角勾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 。

月风来的本就有些迟,一来就急忙拜见哪里有空来看其他事物。

月风起身一看怒气直升,对着白千倬说话也带了几分怒气,“不知小女何处招惹了少主,少主竟如此羞辱她。”看着她出门前珠光宝气的样子,现在小脸灰蛐蛐的衣裙也染上了泥土,怎么看怎么可怜。

白千倬不慌不忙的让霜青去给她找把椅子,然后才对月风说:“你家千金明知孤身份却依旧冒犯孤,孤是敢说她勇气可嘉还是愚蠢至极。还是仗着你战功赫赫,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这话可严重了,吓得月风和其他魔将立即跪了下来,齐声道:“请少主息怒。”

这时苍悟澜来到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魔将齐跪,地上有依稀可以看出是个女子。

“怎么了?”问这疑问,可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澜王来的正好,无视孤,不把皇室放在眼里罪当如何?”

苍悟澜的地位在众魔将心里有一定的地位,由他说出最好不过。

“轻者处死,重则全家斩首。”

话说完月风心里颤了颤,正当他要说求情的话时,有听少主道。

“看在当初孤重伤归来之际,你帮过我,我绕她了她的罪。”摆了摆了手将绳索解开,“将你家千金带回去。”

霜青此时带着椅子回来了,可惜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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