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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后,我成了渣男他娘完整文本》精彩片段
虽然孟瑾瑶没有特意去关注,但也能猜到那些人是如何编排她的,遂笑道:“说孟家养了个不要脸的女儿,嫁不成儿子就要嫁老子?那也挺好的,受人编排的又不止我一个,还有我那好父亲和好继母,就连顾家也不能幸免,毕竟顾家也养了个没教养的逆子。”
见她还能笑得出来,宋馨宁更加担心了,伸手探了探孟瑾瑶的额头,又忐忑地问:“阿瑶,你是不是受刺激过度了?”
孟瑾瑶轻轻摇头,不甚在意道:“阿宁,我真的没事,那些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连当场换新郎这种惊世骇俗的事都能做得出来,还会怕几句流言蜚语不成?”
闻言,宋馨宁怔怔地望着她,费解地问:“可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可以选二公子或四公子,为何要赌气嫁给顾侯爷那糟老头子?你这样是糟践你自己。”
糟老头子?
孟瑾瑶听到这四个字,脸色一滞,脑海中闪过顾景熙那张俊美如玉的脸庞,眼角也没有细纹,瞧着也才二十三四岁,这样风光霁月的美男子,着实无法与‘糟老头子’这种形容词沾边。
看到好友脸上那嫌弃得不行的神情,她忍不住替顾景熙说句好话:“其实顾景熙也不算老啊,才二十九岁,还不到而立之年,而且他头发乌黑茂密,连根白发都没有,瞧着还挺年轻的。”
宋馨宁对她的话不敢苟同,感觉她是眼瞎了,瞪着她道:“怎么就不算?他可是顾修明的父亲,我们见了都得叫一声顾叔叔的人。要说没白头发,你父亲三十几岁,比他更年长,头上也没有白发啊。”
孟瑾瑶微愣,能理解好友会嫌弃顾景熙,但她觉得还好,能接受顾景熙这样的叔叔做夫君,抿嘴笑说:“那不挺好的?他是顾修明的父亲,那我就是顾修明的母亲,顾修明见了我得乖乖行礼叫母亲。”
闻言,宋馨宁有些傻眼,又觉得痛心不已,哽咽道:“阿瑶,你还说你没有受刺激?嫁给一个比你大那么多,且还身有隐疾的男人,就为了报复未婚夫,让未婚夫叫你母亲?阿瑶,你怎么那么傻?”
她说罢,泪水已溢满眼眶,一脸颓丧,满眼的绝望,瞧着那近乎崩溃的表情,似乎好姐妹嫁了个糟老头子,比她自个儿嫁了个糟老头子还要让她难受。
孟瑾瑶看好友为她难过,那憔悴的模样显然是因担心她,几天都没睡好觉,她心里感动不已,这世上除了她身边的两个大丫鬟,也就只有阿宁会为她的遭遇而担忧、难过。
她拿出帕子轻轻拭擦着宋馨宁眼角渗出的泪水,正色道:“阿宁,就是因为我不傻,所以才没选择二公子或四公子。”
宋馨宁不解:“什么意思?”
孟瑾瑶不疾不徐道:“他们是庶出大房和二房的孩子,而顾修明是侯府世子,在他们之间选择,虽然成了顾修明的嫂子或弟妹,但终究还是低他一等,二公子或四公子哪能护得住我?唯有顾景熙可以,他是顾修明的父亲,能压制顾修明。”
宋馨宁闻言一愣,仔细琢磨着她的话,良久后轻轻点了点头,转而又问:“那……你家老头子对你好不好?”
孟瑾瑶回想一番这几天,老实巴交道:“除了好色,其他都还好?”
“他好色?!”
宋馨宁的声音突然拔高,又惊又愕地看着孟瑾瑶,看她不像是在说笑,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道:“顾侯爷不是身有隐疾吗?他都不行,怎么还好色了?”
张氏听了,微微皱眉,为孟瑾瑶鸣不平:“三弟也真是的,他那样……”她欲言又止,看着孟瑾瑶那张貌若天仙的脸,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转而道,“这桩婚事本来就委屈了三弟妹,却还是一心扑在公务上,都不知道多陪陪三弟妹以作补偿。”
孟瑾瑶善解人意道:“夫君身为朝中重臣,公务繁忙,哪能时常陪着我一个小女子呆在后宅?”
此言一出,张氏就想到自家不中用的夫君,靠着家族庇荫才挂了个闲职,混了那么多年也没混出名堂来,三弟深得圣心,却也不为兄长谋个好前程,以至于夫君多年来只得一个没有实权的低阶闲职。
这些年来都清闲的很,每日也只是去官署点个卯,其余时间不是去所谓的应酬,就是在家里,早些年还会陪她,如今她人老珠黄,都是在那些狐媚子妾室房中消遣时光,幸好她一直看得紧,从未弄出什么庶子庶女出来膈应人。
片刻,张氏挤出一丝笑容:“三弟妹真是善解人意,三弟娶了你这样的媳妇,真是有福了。”
孟瑾瑶含笑回应:“大哥能娶到大嫂这样贤惠的媳妇也是福气,这京城里谁不知道大嫂持家有道?”
张氏闻言,心中警铃大作,不由自主的转眼看她,见她浅笑嫣然,春风拂过,鬓角的一缕发丝落下,她伸手将那缕发丝别再耳后,抬手时袖子倒垂,露出莹白细腻的手腕,手腕处那一汪碧绿缠绕,那盈盈绿意衬得纤纤玉手越发白皙。
见状,张氏心里的危机感更盛,那只镯子价值连城,顾家代代相传的,是当家主母的象征,孟瑾瑶这番话,以及这别有深意的动作,是不是在意有所指地提醒她要交出中馈之权?
那不行,老二好歹是五品礼部郎中,老二媳妇就算没有协助她掌管中馈,也没多大损失,可她夫君不行,三兄弟里最没本事的,大房若是没了管家权,在府中说话做事哪还有底气?
在这片刻间,张氏心思急转,最后决定以退为进:“说起掌家,先前是因为三弟没有娶妻,这中馈才落到我手里,我代为管着,如今三弟已成亲,中馈也理应交到三弟妹手中。”
孟瑾瑶微愣,常言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却让人品出这个意思。
她方才那句话其实也只是字面意思而已,没想到张氏会多想,遂笑道:“我年纪尚小,怕是应付不来,大嫂掌家经验丰富,理应由大嫂继续掌管中馈。”
张氏瞧她笑容明媚透着真诚,不露一丝异样,暗道她真沉得住气,心里明明很想要,嘴上却在假意推辞,为的不就是让自己出言劝一劝,然后再心安理得地将中馈之权揽过去?
但自己不会惯着她,也不跟她客气,勉为其难道:“既然如此,那我继续替三弟妹先管着,等三弟妹年长些再交还给三弟妹。”
孟瑾瑶颔首道:“那就继续辛苦大嫂了。”
见孟瑾瑶此刻还笑意不减,张氏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孟瑾瑶比她想象中还要难对付,像只狡猾的狐狸,滴水不漏,让人抓不到错处。
她温声回应:“应该的,跟大嫂客气什么?”
妯娌逛了许久,孟瑾瑶才与与张氏分别。
等张氏走远之后,清秋禁不住低声说了句:“夫人,大夫人别有用心,您得当心点。”
真的太可怕了!
三叔对唯一的儿子都那么严厉,万一她们哪天犯了错,被打一鞭都觉得可怕,更别说二十五鞭了,二十五鞭下去,她们这些身体娇弱的姑娘家怕是要直接升天去见老祖宗。
众人离开后,祠堂内就剩下顾景熙和孟瑾瑶。
这时,顾景熙才想起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妻子,见她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张染了血迹的长木板凳,想到需要搀扶着离开的两位侄女,这小姑娘也就比她们大一岁而已,定然是被吓着了。
顾景熙伸手挡住她的视线,见她缓缓侧过头看自己,才问她:“害怕?”
孟瑾瑶诚实地点了点头,她以为的二十五鞭,跟顾家的二十五鞭有着天壤之别,她以为的鞭打也就是用小鞭子抽打二十五下而已,顾家的二十五鞭可真吓人。
然而,儿子都被打得半死了,顾景熙却还是神色淡淡的模样,甚是冷漠,她心里有些发怵,惊魂未定地问:“有点怕,夫君以后会不会这样对我?”
顾景熙眉梢一挑,问她:“夫人想要做什么坏事?若是触犯我朝律法的,直接送进大牢,若是缺德的话,那……”我自己教育。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孟瑾瑶就连连摇头:“那不可能,我是遵守法令的良民。”
顾景熙瞧她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解释说:“顾家的家法,仅限顾家子女,不限嫁入顾家的妇人,若妇人犯了大错,不会鞭打,只会休妻。”
孟瑾瑶微愣,而后点了点头,又问:“夫君,你可要去看看我们家的好大儿?我看他伤势挺严重的。”
“我又不是大夫,去了能有什么用?他需要的是大夫。”顾景熙的话堪称冷漠无情。
闻言,孟瑾瑶觑他一眼,这大概也与不是亲生的有关,不是亲生父子,没有那种父子之间的血缘牵扯,所以不怎么在意对方的死活。
顾景熙仿佛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道:“人都没醒过来,如今也不是看他的时候,便是看了也无济于事,我们先回去吧。”
孟瑾瑶想到顾修明的惨状,但她没觉得惨,顾修明只是被打了,能恢复好,可她的人生呢?因为顾修明的任性妄为而发生偏移,要说惨,她才是最惨的。
不过,她还是好奇地问了句:“难道夫君就不怕他醒不过来?”
“那倒不至于,到底是我养了多年的儿子,哪会直接往死里打?”顾景熙语气笃定道,转而又似笑非笑道,“夫人倒是比我这做父亲的还要关心他。”
孟瑾瑶挤出一抹笑意:“哪有做母亲的不关心儿子的?”
顾景熙点头表示赞同,看她笑容离透着一丝狡黠,跟小狐狸似的,便意有所指道:“那倒也是,有夫人这样的母亲,是他的福气,不过夫人还是悠着点关心,时不时关心一下就好了,我怕他贱骨头,受不得别人对他太好。”
孟瑾瑶一时语塞:“……”
腹诽道:想警告我别弄死你儿子就直说,拐弯抹角阴阳怪气谁呢?
寿安堂。
玉制的香炉上升起袅袅檀香,在香炉上方形成一圈圈白烟,宛若盘旋半空的白龙,屋内萦绕着檀香的味道,闻之心旷神怡。
顾老夫人靠坐在软榻上,眉心微微蹙起,手里拨动着紫檀木念珠,闭目诵经文。
这时,顾老夫人身边的冯嬷嬷进来,快步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老夫人,侯爷来了。”
孙氏见状,心里暗骂一句:小贱蹄子!
顾景熙仍是没给他们夫妻台阶下,甚是震惊道:“阿瑶竟然是孟伯爷最疼爱的孩子?”
他瞥了眼他们夫妻身后的三个孩子,又道:“那他们三个不怎么受宠的,待遇岂不是更差?到底是亲骨肉,孟伯爷这般对孩子们,竟也不怕孩子们以后不孝顺。”
孟瑾瑶听了,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她没想到那么正经的顾景熙,也是懂如何阴阳怪气的。她看了眼三个弟弟妹妹,看他们脸色怪异,视线最后落在二弟孟承章身上,见二弟也在看自己,她勾唇笑了笑,微微颔首。
孟冬远尴尬不已,讪讪地笑着说:“贤婿,对待孩子得严厉,不然他们不成器。”他说着,便转身看向三个孩子,马上转移话题,依次介绍三个孩子,“贤婿,这是阿瑶的二妹妹阿玉、二弟承章、三弟承兴,你们过来见过大姐夫。”
姐弟三人应声,马上上前给见礼。
尴尬时刻总算过去了,孟冬远和孙氏今日丢了脸面,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却不敢发作,涎着笑脸,招呼女儿女婿进门。
到了荣福堂,顾景熙与孟瑾瑶向孟老夫人请安。
孟老夫人注意到顾景熙只称呼她为“孟老夫人”,而不是跟着大孙女喊“祖母”,她心里咯噔一下,寻思着到底是因为大婚当天的事,还是因为今日的事,但终究掂量着,不敢攀亲近喊顾景熙名字,道:“侯爷,阿瑶生性顽劣、不懂规矩,若是做错了什么,侯爷只管责罚便是,到底是我儿教女无方。”
闻言,顾景熙眉宇微蹙,没想到作为娘家人,孟老夫人竟然如此轻贱亲孙女,他语气淡漠道:“老夫人哪儿的话?阿瑶温柔贤淑、端庄大方,处事进退有度,家母也夸赞阿瑶有岳母当年的风范。”
此言一出,孙氏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挂不住了,她心里清楚顾景熙所说的“岳母”并不是她,而是自家夫君那个短命鬼原配。
孟瑾玉和孟承兴心疼母亲受委屈,对长姐的怨念加深,而孟承章却在心里高兴,大姐姐终于有人护着了,有了依靠,以后不必那么累了。
孟老夫人也没想到顾景熙会这样说话,轻飘飘一句话就将她推到尴尬的境地,想着或许是这丧门星在顾景熙面前添油加醋说了什么,纵然心里不悦,却也只能讪讪回道:“如此便好,我还担心阿瑶会给顾家添麻烦。”
顾景熙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低眉垂眼的小妻子,除了向长辈行礼,全程不吭声,觉得怪异,明明在顾家时不是这样的,也不知是不是在孟家被欺负怕了,本能的不敢说话。
他不由有点心疼这个倒霉孩子,刚出生母亲便去世,有了后娘,亲爹也变成后爹,大概因为是女孩儿的缘故,祖母都不重视,他淡声回道:“孟老夫人多虑了,阿瑶知书达理,有阿瑶这样的媳妇,是我们顾家的福气。”
此言一出,顾老夫人面色不虞地睨她一眼,不满意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孟瑾瑶也知晓她在挑拨是非,还意有所指地说永昌不行,温温柔柔地回话:“多谢大嫂关心,我昨晚一切都好。”
她说着顿了顿,转而摆出一副温柔慈母的神情,继续道:“修明那孩子的确不懂事,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他自小就没有母亲教养,夫君又公务繁忙,对他缺少管教,而母亲又上了年纪,没精力管教,如今我嫁了过来,他就有母亲了,以后定会对他严加管教。”
话音落下,永昌挑了挑眉,明明是如此温柔的语调,他怎么就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而张氏心中一噎,瞧孟瑾瑶神色温和,笑容温柔,把长辈的架子拿捏得很好,便知孟瑾瑶肯定是个狠角色,能屈能伸,随遇而安,这样的人不好对付。
侯府世子的新母亲,与世子有仇,这可就有好戏看了,若孟瑾瑶再厉害点,这世子之位也能换人来坐。
宗族旁支过继来的,终究是没有本家的孩子好,经此一事,婆母和三弟也该明白才对,或许她的儿子可以争取一下,修远怎么说也是侯府长孙。
想到这里,她便顺着孟瑾瑶的话道:“三弟妹说的是,修明日后有了母亲教导,性子肯定能改过来。”说罢,她心里轻笑一声,孟瑾瑶比顾修明还小两个月呢,顾修明能服才怪,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们母子斗起来的场景。
孟瑾瑶抿唇笑了笑,低头喝茶,没有接这话。
顾老夫人曾对顾修明这个孙子寄予厚望,如今却对这个孙子极度失望,原本她瞧着顾修明聪慧懂事,长得还与儿子有两三分相似,有点父子相,这才放弃那些更小的孩子,让只比儿子小十三岁的顾修明过继过来的。如今看来,是她失策了,但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了,只能再好生教育,若是教育后还不悔改,那就换一个长兴侯世子。
须臾,二夫人陈氏岔开话题:“三弟妹,听闻你点茶功夫了得。”
孟瑾瑶柔声回道:“我只是略懂一二,二嫂的点茶功夫才是公认的好,改日定向二嫂讨教。”
陈氏道:“讨教不敢当,三弟妹谦虚了。”
一家人坐着闲谈说笑,半个多时辰后,顾老夫人脸上有了几分疲惫之色,众人才回去。
顾老夫人却把永昌单独留下说话,说有事要交代,孟瑾瑶便领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回葳蕤轩。
永昌问:“不知母亲有何事交代儿子?”
顾老夫人认真打量着二十有九的儿子,再次湿润了眼眶,声音哽咽道:“我以为这辈子是等不到你成家了,没想到老天爷眷顾我,让我在有生之年等到了。”
永昌歉然道:“儿子不孝,让母亲为儿子操心了。”
顾老夫人瞪他一眼,语重心长道:“既然知道自己不孝,以后可得对我儿媳妇好点,你媳妇不容易,她在那种情况下嫁给你,你若是不护着她,唾沫星子都能把她给淹没。”
闻言,永昌想到孟瑾瑶遇事沉着镇定的模样,摇头笑了笑,“我想母亲是多虑了,她那样子,哪里还需要我护着?”
林阑梦和楚彬蔚没有留下来吃午饭,孟冬远也只是象征性挽留了两句便作罢,送他们出了大门口,才松了一口气。
楚彬蔚虽然是女婿,可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已经没落的孟家不能与圣眷正浓的顾家相比,委屈也得受着。
为此,孟冬远不由责怪长女惹麻烦,原本该是亲家的楚彬蔚,成了女婿后,给了他无形的压力,他们孟家还遭人笑话。
即使顾修明逃婚,可顾家也将婚礼如期举行,如果长女不闹着换新郎,这样就是顾家对不起孟家,亏欠了孟家,这笔亏欠还能谋点利益。
荣福堂。
孟老夫人气得不轻,怒骂道:“真是孽障,攀了高枝儿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孙氏何尝不气愤?
今日的事,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还被这便宜女婿内涵了一把,楚彬蔚说孟瑾玉温柔贤淑、端庄大方,处事进退有度像生母,那岂不是在拐着弯说她不温柔贤淑、不端庄大方,处事小家子气?
见婆母气得脸色铁青,她眸光闪了闪,柔声安抚:“母亲息怒,阿瑶许是在记恨我们大婚当日明知顾修明没有亲自迎亲,却还逼着她上花轿。哎,我们哪里知道顾修明是逃婚了?”
她不安抚还好,这一安抚,孟老夫人怒气上涨:“我们逼着她上花轿也是为了她好,顾家这样好的亲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这白眼狼得了势,就回娘家耍威风,早知如此,还不如大婚当日就帮她把婚给退了!”
孙氏又是一通安抚,总算把孟老夫人安抚住,离开荣福堂,回到自己的院子,进屋后,她脸色瞬间垮下来。
孟瑾玉见状,更加心疼母亲,气恼道:“母亲,大姐姐实在太过分了!您好歹是她母亲,她的小时候您也抱过她的,竟然如此对您。”
孙氏心有不甘地叹了声:“这人啊,攀了高枝儿,就是不一样,长兴侯位高权重,她做了长兴侯夫人,就连我这做母亲的,在她面前都矮她一头。”
她说罢,看向如花似玉的女儿,女儿也就比林阑梦小两岁,若非公爹留了一手,这门亲事只限定孟家嫡长女,若不是孟家嫡长女,婚事便作废,她完全有办法让自己的女儿取而代之,成为世子夫人。
说到底,公爹当年是想防着她,这才留了一手,临死前都要给林阑梦谋一门好亲事,有了这门亲事,林阑梦就有利用价值,他们就算再不喜欢林阑梦,也得掂量着。
孟瑾玉愤恨不已:“肯定是她在长兴侯面前捏造是非,长兴侯才如此态度,祖母都被气得不轻。”
孙氏勾起一抹冷笑,语气笃定:“姑且让她小人得志一阵子,她得意不了多久的。”
孟瑾玉疑问:“母亲,何以见得?”
孙氏微微敛目,不疾不徐道:“长兴侯有隐疾,林阑梦就得守一辈子活寡,到死都是处子之身,也不可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一个女人没有孩子,只要丈夫去世,或者失了宠爱,就处境凄凉。”
闻言,孟瑾玉露出久违的笑容,笑得幸灾乐祸,道:“她的前未婚夫就是长兴侯世子,她嫁给前未婚夫的父亲,让前未婚夫也失了颜面,世子肯定憎恨她,估计不会让她好过。”
孙氏颔了颔首,不屑地笑了笑:“为了一时之气,就嫁给楚彬蔚,我看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就算从顾修明的兄弟里选择,也比嫁给楚彬蔚好。”
她说罢,再次看向女儿,语气马上变得温和,如意算盘打的响:“不过,她嫁给长兴侯对我们阿玉也有好处,你的长姐是长兴侯夫人,有这层关系在,届时你说亲也容易很多。我们阿玉是孟家的掌上明珠,值得最好的郎君,也不会嫁得比她差的。”
孟瑾玉脸颊泛红,羞赧地低下头,娇嗔道:“母亲,我还小呢,才不想嫁人。”
孙氏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笑容温柔慈爱:“阿玉是不着急嫁人,可也得物色好郎君,先把婚事定下来。”
小姑娘伶牙俐齿,句句在理,苏祁安无从反驳,过了片刻,他看着小姑娘,薄唇轻启,幽幽地问了句:“夫人想圆房?”
此言一出,安玥姝就感觉铺天盖地的罪恶感向她袭来,看苏祁安问得如此认真,她心中愧疚不已,明知道人家有隐疾,却还逗人家,这不是变相羞辱么?
圆房,苏祁安这样怎么圆房?
她连连摇头,情真意切道:“不,我不想。夫君,你别胡思乱想,我也不在意那种事,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好。”
苏祁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轻轻“嗯”了声,温声道:“夫人,睡吧。”
安玥姝点了点头,眸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张俊逸的脸上,她甚是遗憾,都说女儿容貌似父亲,那么好看的男人,不能生个女儿着实可惜,老天爷怎么能让那么俊的男人落下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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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安玥姝醒来时,身边的床伴早已起来,她睡眼惺忪,慢吞吞坐起身来,掀开被子下床榻,移步到窗前,推开窗吹一吹晨风清醒清醒。
早上想来是下过一阵小雨,外头的地面湿润,外头的绿植被雨水冲刷得青翠嫩绿,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清新湿润的清香,那是夹裹着雨后的清新,以及花的清香的味道。
春日的早上微凉,带着丝丝凉意的春风迎面吹来,她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彻底清醒过来,随后唤丫鬟进来侍候。
安玥姝洗漱完,穿戴整齐,出了外间,发现苏祁安已在餐桌前坐着等候多时了,许是听到她脚步声,男人嘴噙淡笑朝她看过来。
四目相接的那一瞬,安玥姝就想起昨晚的事,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
苏祁安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淡声吩咐丫鬟:“开始摆膳吧。”
安玥姝微怔,疑问道:“夫君还没吃早膳?”
苏祁安颔了颔首,以示回应。
一旁的春柳朝她笑道:“夫人,侯爷说要等您,让奴婢们晚点再摆膳。”
等她?
安玥姝想起前两天,他们也是一起用早膳的,不过前两天她起来的比较早,今日起来的晚了些,便道:“夫君下回不必等我,当心饿坏了身子。”
“无碍,我没怎么饿。”苏祁安说着,莞尔笑问,“倒是夫人,你昨晚没睡好,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闻言,安玥姝怨念颇深地瞪了苏祁安一眼,她昨晚的确是没睡好,眼前这男人就是罪魁祸首。
昨晚她盯着苏祁安那张脸看,在为苏祁安身有隐疾,不能有个漂亮的女儿而感到惋惜,看了许久 ,觉得对方皮肤极好,白皙光滑,连细纹都没有,趁着对方睡着,忍不住偷偷伸手摸一把,想比较一番,看看是不是比自己的皮肤还好。
这不摸还好,一抹就像触发什么机关似的,被反将一军,男人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夫人,我们是夫妻,你想摸什么,何必偷偷摸摸的?”
她被吓了一跳,还被抓了个现行,尴尬不已,又无从反驳,因此辗转反侧,一宿没睡好,恨不得把自己的爪子剁了。
苏祁安尤为贴心道:“看来夫人还没休息好,用过早膳再睡会儿吧。”
苏祁安尤为贴心道:“看来夫人还没休息好,用过早膳再睡会儿吧。”
安玥姝听了,总感觉对方在笑话自己,她心里有点愤愤不平。
这男人昨晚看了她之后,自己睡得倒是挺香,而她不过是摸了他一把被抓了个现行,然后心虚得辗转难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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