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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篇章阅读军婚甜宠:我被兵哥哥宠爆了

胭回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军婚甜宠:我被兵哥哥宠爆了》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胭回”,主要人物有时听雨时沐寒,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穿越、重生、还是做梦?目光顺着胸口的位置下移,时听雨发现身上穿的衣服也很陌生,她从来没有穿过这种样式的裙子,蕾丝边的纯棉小碎花睡裙。怎么说呢,就是……相当有年代感。还是七八十年代那种富家千金才会穿的款。这时房间外的说话声再次传来,她缓缓起身,想要出去探个究竟,却在经过衣柜前镜子时怔愣住了。镜子中的女人虽然跟她有七八分的......

主角:时听雨时沐寒   更新:2024-06-29 22: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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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听雨时沐寒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篇章阅读军婚甜宠:我被兵哥哥宠爆了》,由网络作家“胭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军婚甜宠:我被兵哥哥宠爆了》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胭回”,主要人物有时听雨时沐寒,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穿越、重生、还是做梦?目光顺着胸口的位置下移,时听雨发现身上穿的衣服也很陌生,她从来没有穿过这种样式的裙子,蕾丝边的纯棉小碎花睡裙。怎么说呢,就是……相当有年代感。还是七八十年代那种富家千金才会穿的款。这时房间外的说话声再次传来,她缓缓起身,想要出去探个究竟,却在经过衣柜前镜子时怔愣住了。镜子中的女人虽然跟她有七八分的......

《精选篇章阅读军婚甜宠:我被兵哥哥宠爆了》精彩片段


时听雨醒来时只感觉头昏脑涨,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时听不真切。

她缓缓坐起身,手不自觉地揉了揉脑袋,才有了片刻的清明。

她记得她是开完个人画展后被一伙儿戴着面罩的劫匪杀害的。

脑海中回忆着当时的画面,时听雨的面色就是一白。

那中刀的感觉似乎仍停留在胸口处。

只是,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带着疑惑,她看向四周,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是个不大的房间,布置得虽然简单却也温馨。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

东西虽少,却处处透着房间主人的用心。

衣柜是很有年代感的双开门设计,中间有一面大镜子,镜子擦得很干净。

书桌上铺着白色小碎花桌布,桌面上除了几张纸,还有一个大卫造型的石膏头像雕塑。

书桌是靠窗放着的,窗户不是现代一块玻璃的那种推拉窗,看着竟是过去农村的那种木格子窗户。

窗户是双开的,两边窗台处各有一个挂钩,此时挂钩撑住了窗扇,外面温暖的风吹了进来,让她紧绷的心稍微放松了片刻。

她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完好无损。

所以她现在是什么情况?穿越、重生、还是做梦?

目光顺着胸口的位置下移,时听雨发现身上穿的衣服也很陌生,她从来没有穿过这种样式的裙子,蕾丝边的纯棉小碎花睡裙。

怎么说呢,就是……相当有年代感。

还是七八十年代那种富家千金才会穿的款。

这时房间外的说话声再次传来,她缓缓起身,想要出去探个究竟,却在经过衣柜前镜子时怔愣住了。

镜子中的女人虽然跟她有七八分的相似,但是看着却太过年轻了,只差不多二十左右的年纪。

她之前的头发是染过烫过的,这镜子中的女人却是一头天然乌黑浓密的秀发。

这、这根本不是她!

就在她还要探究的时候,房间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她皱了皱眉,上前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原本还不大真切的声音,此时变得清晰起来。

“老时,这些东西怎么办?”

说话的是个看起来三十几岁的妇人,她身材纤浓合度,一双桃花眼温柔多情,只是这好看的眉眼此时却带着愁绪。

被叫老时的男人,人到中年,理着寸头,身量颇高,看着至少也有一米八的样子,五官轮廓分明,高鼻深目,不是外国人的那种深邃五官,是华国人独有的那种不夸张的线条。

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儒雅,眼角淡淡的纹路丝毫未损他的容貌。

想来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个颇受瞩目的美男子。

他开口叹了声,“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好不容易带回来的资料,我看看能不能让研究所留下来。”

美妇人摇摇头,看着客厅桌子上放着全英文资料,顿感一阵无力,“如果能留下来他们早就留下了。”

许是两人的面容给了时听雨刺激,她的脑海中开始多出了一些画面。

她有些晕眩的扶住了墙,脑海中的画面越来越多,她的脸色也愈加苍白了起来。

客厅中的两人还在为了那些资料发着愁,谁也没有说出将这些参考资料处理掉的话。

因为他们舍不得。

良久后,时听雨从那一长串的记忆中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她、她是穿越了!而且还是魂穿!穿越到了一九七五年春夏交接的五月。

她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时听雨,现今二十二岁,父母是金陵军区武器研究所的研究员,也就是刚刚在说话的那对中年男女。

那美妇人看着三十几岁的样子,实则已经四十四岁了,只能说岁月格外怜惜美人。

要说这老时家也是有些曲折经历的。

原主父母本是在米国留学的技术人才,四年前在华国军人的秘密保护下回国为祖国效力。

回来后,原主一家的待遇都很好。

原主父亲时谦是武器研究院的中坚力量,领的技术系列一级工资,322元一个月

原主母亲刘美含是副教授级,领的三级工资,240元每月

这夫妻俩一个月的工资就是562元。

在这个普遍工人工资三十几块钱的年代,真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数字。

尤其原主的哥哥参军了,现在是个连长,也有80块钱一个月的工资。

这么算下来,他们家的物质水平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

至于原主自己,却是闲赋在家。

这样的日子,在现在这个年代算很好了。

可好景不长,上面那四人组闹腾得厉害,在做最后的挣扎,原本没有波及到营区的活动,也因为有些人的举报而蔓延到了在武器研究院工作的时家夫妻身上。

若不是营区的领导有心想要保下时家夫妻俩,此时他们早被下放了。

只是现在形势越来越紧张,眼看着营区的领导也有些力不从心,时家夫妻才早作打算。

夫妻俩想好了,他们两个被下放没关系,但要保住一双儿女。

时家大哥名叫时沐寒,今年二十四岁,跟他们不在一个营区。

因着时家夫妻俩确实出了不少成果,提高了国内的军械性能,时沐寒在营区也是颇受照顾的,尤其他参军后还参与了援助越国的战役立过功,加之从战场撤出还没过两年,一时半会儿这些事情还波及不到他的身上。

让时家夫妻发愁的是小女儿。

他们想着若是到了非下放不可的时候,他们就登报和女儿断绝关系,绝对不能让她跟着一起下放。

这个女儿被他们千娇万宠着长大,才情更是出众,在米国的时候已经是个颇有名气的青年画家了,开办过画展,上过米国的报纸的。

四年前女儿为了他们放弃了形势大好的事业,跟着一起回了国。

如今的大环境下,她甚至都不能拿起画笔赚钱。

她是个心思敏感的孩子,这大抵是搞艺术人的通病,她又长得极为出挑,难保下放后不会被一些地痞流氓盯上,那时候他们夫妻俩如何能保得住她?

他们决计是不能让小女儿跟着一起下放的。

原主是不小心偷听到了父母的谈话,知道要被下放才会因为惊惧过度一命呜呼。

等到再次醒来,芯子就换成了二十一世纪的天才画家时听雨。

理清了那些过往的回忆,想着现在的处境,时听雨缓了缓神,向着这具身体的父母走去。

都说尽人事听天命,现在下放的命令还没有下来,正是尽人事的时候。


时听雨为了行动方便,没有穿裙子,而是穿了白衬衫黑裤子,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玛丽珍小皮鞋。

唯一出挑一点的就是背了一个白色的小皮包,是当时她从国外带回来的。

明明除了包,其他包括双麻花辫的发型都跟其他女人没什么两样,可看在陆卫国眼中,却觉得她就是比别人的好看。

时听雨一米六八的个头,在这里不算矮,但是跟将近一九零的陆卫国比起来,还是不够看。

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出现在家属院门口时,迎来了一波隐晦的打量。

进出家属院的军嫂和休假的军人纷纷对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军嫂们没见过陆卫国的被他的容貌吓得花容失色,见过他的人下意识地离远了些。

陆卫国之前住的是营里的宿舍,不在家属院这边,故而许多军嫂都没见过他。

站岗的士兵是见过陆卫国的,只是没见过他跟哪个女人走得如此近。

此时的他身子巍然不动,眼珠子却跟着那两道身影移动。

内心激动的小人差点按捺不住。

他想要说些什么,奈何纪律不允许,生生把脸憋的通红。

【靠,这不是一营那活阎王吗?】

【旁边的是他女朋友还是妹妹?】

【感觉都不是,就一营长的长相,妹妹的容貌绝对不会高,女朋友的话更不可能,一营长的凶相和匪气在营区是出了名的,听说每次相亲都黄了。】

【啊啊啊,好好奇,好想动!】

然而,两人绕过他,做好了登记就进去了。

好在,现在这个时间段,正是别人上工的时间,留在家属院的人,并不是特别多,走过了门口那块,人就没见几个了。

最开始家属院全是这种带小院子的房子,位置靠近家属区门口,后面又盖了第二批小院在中段,最新的楼房在家属院的最里面。

陆卫国申请下来的小院子,在家属区的中部靠近最东边,只有西边一户邻居,两个小院中间还有点距离,是第二批建成的房子,有七八成新。

时听雨和陆卫国到了门口,两扇木门正被铁将军把着。

陆卫国掏出一把黄铜钥匙,开了锁。

两扇门被一左一右地推开,整个小院映入眼帘。

小院的形状接近正方形,中间一条石板路,直通堂屋。

院子的右边是厨房,左边跟厨房成对角线的是厕所,在靠近大门内墙的角落,保证厕所的味道跑不进家里。

其他地方都是没做过硬化的泥地。

这院子的堂屋和房间前面有个差不多两米宽的走廊,走廊的长度就是整个院子的宽度,整条走廊竖着四根柱子。

下雨的时候,可以把院子里的东西往走廊里拾掇,不用担心被淋。

堂屋的门是红色,进门里面空空如也。

在堂屋的两边,分别是两间房,里面也是空空的,就等着东西进去。

时听雨又看了看地面,发现堂屋和卧室是打的水泥地,比她想象中的好多了。

院子大致看过了,时听雨挺满意的,尤其院子似乎被清理过,都挺干净,连杂草都没有。

“等下我们先去买家具?”陆卫国见她对院子满意,问了一句。

时听雨嗯了一声,却没有立即走,而是从包里掏出纸笔,岔开双脚,纸张贴在走廊上的水泥柱子上,一点点地记录下来要买的东西。

除了家具,房间的灯泡也得重新换了,刚刚陆卫国看了下,灯泡是不亮的。

锅碗瓢盆这些也得买。

厨房是土灶,到时候还得买个炉子,这边要弄到稻草和柴火不容易,而且她也不太会烧土灶。

一个人做饭的时候,又要顾着灶膛里的火,又要顾着锅里的菜,她还没那技术。

她还想在院子里种些菜,一些简单的农具也得买。

再有就是得买个梯子,走廊顶是一块平板地,可以放上面晒点东西。

其他一些诸如卫生纸、扫把、簸箕、火钳子、水缸、水舀子之类同样不能少。

林林总总写下来,时听雨发现,一张纸写满了。

她抬头看了眼陆卫国。

男人此刻站在她旁边,她还保持着叉开腿的姿势,原本在对方面前不高的身量显得更矮了。

她立马收回腿。

“嘶~哦哦哦!”

随着腿的移动,一股针刺般的麻痛从脚底向上蔓延,她腿不自觉地抬起不敢落下。

因着手上拿着笔和纸,此时的她处于四下无靠的状态,身子忍不住晃了晃。

就在这时,一双铁钳子似的手稳稳地提溜住了她。

在确定她站稳了后,陆卫国默默的缩回了手。

他将刚刚扶人的手别在身后,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她看着挺瘦的,没想到胳膊却柔软,扶她那一下,虽然隔着衬衫袖子,却仍然像是捏住了面团。

那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柔软触感。

“腿麻了?”陆卫国压下心中那点异样,表情淡定地问。

时听雨点点头,表情管理有些控制不住。

陆卫国蹲下身,给她捏了捏小腿,“你腿抬起来,放松一下。”

当初他还是个新兵蛋子时,每次站岗腿都麻,按按会好些,或者慢慢挪动缓缓走走。

他的手按住她腿的瞬间,时听雨差点把手中的笔给扔出去。

她有些慌的一手扶着柱子,拿着纸的手下意识地扶住了陆卫国的肩膀。

陆卫国很高,蹲下的时候也足够高,像头熊一样,她的手在他的肩膀上高度正正好。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双白皙的捏紧纸张的手,陆卫国的身子忍不住僵了下,手上按腿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被她碰触的肩膀像被点了火,热度顺着皮肤蔓延至脖颈,呈现一片暗红色。

被按捏小腿的时听雨也不好受。

每按一下她都想叫一声,可总觉得叫出来不太好,所以她咬着唇忍住了。

但没有叫出声不代表她就没有叫。

细碎的嘶嗯声像羽毛一样,一下下挠着陆卫国的心尖尖。

痒得他想在自己的胸口处拍两下揉揉才好。

脸上也慢慢地沁出了汗水。

按揉还是有效果的,时听雨被按揉的这条腿已经好了很多。

“我、我好多了。”

时听雨想着要镇定地说这话,可出口就有点结巴。

她深吸口气,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陆卫国低哑的声音响起,“你扶住了,我给你换另一条腿。”

时听雨听话的照做。

另一条腿按揉的速度快了不少,毕竟也缓了一会儿了。

腿按完了,陆卫国缓缓站起身,时听雨发现男人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时听雨心道,到底是大个子,蹲着确实累。


许是时听雨看过来的目光太过复杂,陆卫国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在他带回来的消息是个好消息。

时听雨先把书中原女主的事情放一边,催着时父时母去休息,“爸妈,现在你们该放心了,如今时间还早,赶紧回去休息。”

时母看了陆卫国一眼,“这会儿太晚了,卫国就先别回去了。”

陆卫国答应了一声,时父时母才回了房间。

客厅只剩下陆卫国和时听雨两人,陆卫国把目光放在了时听雨身上。

时听雨原本想着把哥哥的房间收拾下给陆卫国住。

又想到现在他们是合法夫妻了,要是不睡一屋,大早上父母起来看到,估计得多想。

他们一直以为她愿意嫁给陆卫国这样一个容貌匪气的男人,是对时局对命运妥协。

其实只有她知道,她对陆卫国不讨厌,虽然容貌有瑕,可身子招人,浑身上下那劲儿,挺馋人的。

尤其是他那与外表并不相符的性子。

可比那些空有长相一身臭毛病的男人强多了。

况且,他那匪气又凌厉的容色,还挺符合她的胃口,要不,她也不会光看人细心、性格不错就相看成了。

看到男人站在那里,一副一切都看听安排的样子,时听雨笑了笑,“你先去卫生间洗漱一下,我去给你拿一下衣服。”

说着,时听雨就去了时沐寒的房间。

她记得她有给时沐寒买过一些睡衣,有洗过没穿的,正好拿来应急。

时沐寒身高一米八三,比陆卫国矮一些,不过睡衣一般都比较宽大舒适,倒也可以穿。

接过衣服,陆卫国听话地去洗漱了。

时听雨回到床上,从衣柜里找出她换洗的备用枕头,放在了旁边。

她躺在床上,双手规矩地交叠在肚子上,一整个直挺挺。

男人还没过来,她却有点紧张了。

知道是一回事,可真正一个被窝躺着又是另外一回事。

其实她可以抱另外一床被子给他单独盖的。

可她怕陆卫国觉得自己嫌弃他。

平时那张冷脸上看不出来,可时听雨从他一些小动作上就知道,他不是个孟浪的人,或者说他对待她小心翼翼。

生怕她会不舒服。

陆卫国之前洗澡的速度是很快的,这次洗的时间却是平时的两倍有余。

之前都是一个人住宿舍,着急的时候一个战斗澡,跟洗澡水亲个嘴就差不多了,可想到要跟时听雨睡一张床,他恨不得把自己洗脱一层皮才安心。

他自知自己的容貌在女人中并不讨喜,现在即便跟时听雨领证了,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怕她会吓到。

他这张带伤的脸,并不是谁都能够接受的。

即便他这个新娶的媳妇儿似乎不怕,可也得给对方一点适应的时间才行。

陆卫国洗完澡进来,房间只余床头柜上的小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听到动静,时听雨转头,看到男人正在关门。

时听雨愣神的刹那,咔哒一声,她的房间门被反锁了。

时听雨心中一跳。

她平时在家可是不锁门的,家里爸妈也不会闯她房间。

这门一锁,有点要做坏事的感觉。

时听雨心中咯噔一下,他们家明天就要被搜查了,陆卫国不像是那么丧心病狂的急色之人啊。

事实证明时听雨想多了。

陆卫国上床后规矩得很。

身子笔直,双手跟她一样,交叠着放在肚子上,并且身子尽量靠近床边,中间和她隔了一段距离。

由于他身量高,他的脚差点露到床外去。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男人平时真就这个姿势睡觉还是装的,但她知道她自己是装的。

她一个人睡大床习惯了,在床上总是有些不规矩。

现在她只能靠着笔挺的睡姿约束自己,希望睡着后,自己可以不那么豪放。

时听雨的房间是香香的,被子也是香香的。

陆卫国终于明白温柔乡的含义了,虽然此乡非彼香。

躺在这么香软的被窝里,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尤其是身边还是自己的合法妻子。

此时的他觉得浑身燥得很。

他把盖着的被子往下拉了拉。

他一动,时听雨的身子很明显的僵住了,即便两人没有贴着,可一个被窝里,他还是感觉到了。

陆卫国转过头看她,柔和的灯光下,她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可那颤动的眼睫出卖了她。

陆卫国轻声道:“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他在变相地告诉她,今晚他不会碰她。

时听雨睁开眼睛,转头看了他一眼,“那我关灯了。”

“嗯。”

听到对方低沉的声音,时听雨伸手摸到了台灯,线子一拉,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许是到了凌晨,人最困的时候,时听雨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双眼习惯了黑暗后,陆卫国能够看到时听雨模糊的轮廓。

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以及被子下那豪放了不少的姿势,陆卫国知道她这是真睡着了。

直到这时,他才敢往她的方向靠过去。

在跟她只有一线之隔的地方停了下来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了有什么压在了他的身上。

常年的警惕让他瞬时睁开了眼睛。

脑子清醒的一瞬间,他想起来自己是在媳妇儿的闺房里,身边是他美丽香甜的小媳妇儿。

时听雨穿的是睡裙。

她本来就是凌晨被敲门声弄醒的,陆卫国也看过她穿的什么睡衣,临时换睡裤多少有点尴尬。

此时的她裙子已经窜到了腰上,一条纤浓合度的腿,压在男人大腿上,往上一寸就是男人的命根子。

陆卫国意识到了此时两人的姿势,一股热意往下面汇集。

他深吸口气,一手抓着床单,尽量把那腿想象成负重的包。

可成效还没有出现,时听雨的腿居然又往上挪了下。

哄的一下,陆卫国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压不下去了。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呼吸均匀,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她自己现在的处境。

陆卫国自持意志力惊人,可此时他觉得他的意志力有随时溃不成军的可能。

他闭上眼睛,额角的汗珠慢慢滑落,嘴里喃喃着什么。

若是时听雨此时醒来,就能知道,这男人正在背语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陆卫国被磨得浑身硬邦邦。

好在天将破晓的时候,时听雨换姿势了。

虽然换姿势的代价是把被子卷走,可陆卫国还是在心里舒了口气。


现在是五月底了,到年底还有大半年呢,时听雨突然间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送走了父母,时听雨和陆卫国 又回到了研究所家属院,却正好看到了红委会的人来搬东西。

东西上交后,房子就要被收回了。

房子里面他们该拿的东西都已经拿走了,剩下的这些大件家具之类,他们想带也带不走。

时听雨就那么站在旁边看着,心中难受不已,虽然只在这里住了短短的一段时间,可这里给她的感觉却是不一样的。

曾经见面也能打声招呼的邻居,此时看到她,像是看到了什么瘟神一样。

这时,楼上下来了一位带着眼镜五十左右的男人,他看到时听雨停住了步子,喊了一声:“小雨?”

时听雨和陆卫国均是回头看去。

来人正是李教授,当初时父去打听陆卫国就是找的他。

“李叔叔。”时听雨喊人。

李教授笑着点点头,而后看到了时家紧闭的大门,颇为感慨。

“小雨,陆营长是个靠得住的,你跟他好好过日子,你爸妈也能安心些。”

陆卫国颇为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这人认识自己?

时听雨郑重地道谢,“我会的。”

能够在这个时候过来跟她打招的人,她都铭感五内。

最后,李教授拍了拍时听雨的肩膀,神色有些落寞的离开了。

时谦夫妻俩的事情,在研究所家属院都传开了。

一些不知道情况的小年轻估计会骂上两句,可长期跟时家夫妻共事的同事都知道,时家这是被人穿小鞋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根本搜不到什么证据的事情,却是把好好的研究员弄到乡下下放了。

他们感叹世事无常,也有些物伤其类。

这次是时家,下次会不会就是他们了?

见时听雨有些伤心,陆卫国道:“我们回家吧。”在这里看着只能越看越伤心。

时听雨回头看他,他的眼神满是坚毅,她的脑海中似乎又响起了刚刚李教授的话。

陆营长是个靠得住的,跟他好好过日子。

突然,她朝他伸出手。

陆卫国垂下眸子,看着那双白皙嫩滑的小手,抬手握了上去,力道紧紧的。

回了军区家属院,时听雨看着昨天重新栽好的花,总算有些熟悉的东西了。

她回了房间,给时沐寒写了封信,把父母被下放的事情给说了一下。

信是陆卫国帮着寄出去的。

晚上时听雨要做饭,陆卫国没让,他从食堂给她打了饭菜回来,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不少,今天还是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时听雨也没有多说什么,对方的好意她感受到了。

日子还得过,她在心中暗暗想,明天她就要回归正轨了。

翌日一早,陆卫国还有假,就带着时听雨熟悉了一遍生活流程。

尤其是每三天来往军区和镇上的补给车,军嫂们要是去镇上买个东西,就喜欢搭顺风车。

要不然就得自己走过去,或者骑自行车过去。

可这年代的自行车金贵得很,拥有的人家也不多,倒是不如搭车方便。

今天算是家属院内的众人第一次正式见这个传说中的陆营长媳妇。

虽然对陆营长媳妇的美貌早有耳闻,可今日一见,仍然让他们呆愣当场。

这、这是不是长得太好看了些。

尤其是跟凶神恶煞的陆营长站一块儿,对比就更明显了。

陆卫国把时听雨扶上补给车,众人下意识地给她让开了位置。


手中一空,时听雨看向陆卫国,发现他已经利落地剪好了虾头,那双满是茧子的大手捏着小龙虾跟捏团棉花似的,没用什么力气就把龙虾给处理了。

这个处理食材的场面并不好看,但时听雨却觉得无论是画面还是构图,都像包裹在一团光里面一样,耀眼得很。

张嫂子把两人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脸上带着笑。

自从陆卫国和时听雨结婚以来,家属院里的众人都在暗自可惜,都说时听雨这样一个标致的姑娘嫁过来亏了。

以对方的容貌,想找个什么样的没有。

现在都说当兵的好,但也只有他们这些军嫂知道嫁给军人的苦。

平时训练忙不说,一出任务别说联系上,能不受伤就已经阿弥陀佛了,还得担心对方是否有生命危险。

嫁个男人跟嫁个假的一样,一旦出任务不在营里,生病了、遇到难事了,甚至生孩子,孩子生病这些,都得自己扛。

这还是他们随军的情况。

那些级别不够的军人家属更惨,遇到个好婆家还好,遇到个难相处的婆家,天天在家里操持不说,一年到头根本见不到丈夫的面,就更遑论说什么照顾家里了。

所以当军嫂,光鲜的是表面,内里的不容易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可这会子,她冷眼看着,发现陆卫国这新媳妇儿可不像是不在意自家男人的样子。

她是过来人,就两人间的那种气氛,怎么看也不像是传闻中的那样。

食材这些都处理好后,时间也快到五点了。

张嫂子去家里拿了些柴火过来,为了速度快,时听雨准备煤炉子和土灶一起用。

之前是没柴火,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这会有张嫂子在,可以帮忙烧个火,还有陆卫国能打下手,一点都不担心手忙脚乱。

等到客人六点钟下训,还未走到陆家的小院子就闻到了浓郁的香味。

一营下面的李连长整个眸子都亮了起来,“我们今天算是来着了,嫂子做的饭,香死个人,你们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二营长张进也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他和李连长是唯二两个知道陆卫国新媳妇厨艺好的人。

长得人高马大来自东北的王连长,忍不住问李连长,“啥玩意儿?你咋知道嫂子做饭好吃?你吃过啊?”

李连长一脸向往地耸了耸鼻子,后面不知想到了什么,脑袋又蔫了下来。

“我可不就知道嘛!”李连长想起几次回父母家的经历,心中不免唏嘘。

“我爸妈和嫂子的爸妈在一个研究所工作,嫂子娘家就在我们家楼下,有时候回去看我爸妈,就闻到楼下窜上来的饭菜香。”

说到这里,李连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我光配着那香味,都能多吃一碗饭。”

众人这才知道,他们一营长媳妇居然是这样的背景。

不过,他们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了李连长说的吃的上,对于今晚的晚饭更加期待了。

因着要请客的关系,陆卫国提前把大门打开了。

几人直接就进了院子。

李连长他们几个刚跨进门就喊:“营长、嫂子,我们来了!”

陆卫国从厨房端了一盆小龙虾出来,朝着来人看了一眼,“来了还不赶紧进堂屋。”

众人哦了一声,李连长更是狗腿地跑过去帮忙接过了陆卫国手里的盆,被麻辣小龙虾那霸道的香气给俘获了,“嫂子做的菜就是香。”

小说《军婚甜宠:我被兵哥哥宠爆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现在根本没有卫生巾这种东西。

她如今无比期待改革开放。

等跟着补给车回了家属院,时听雨就想到了车上遇到的那个清秀的麻花辫女人。

“卫国,你认识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小嘴巴,白皮肤,眼尾有点上挑,容貌清秀的女人吗?”

陆卫国原本还因为时听雨叫他的名字,心中开心,却突然听到了媳妇儿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女人。

他眉头紧锁,努力回想,可脑海空空,没有能符合标准的脸,“不认识。”

时听雨发现他一脸茫然,是真的不认识。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形容的太过抽象了。

想到这,她去房间拿了铅笔和本子,刷刷地画了起来。

一张简单的人脸素描画完,她把这张纸撕下来递给陆卫国。

“就是她。”

陆卫国接过来,目光中满是惊讶,她居然把人画得这么传神。

“这么看,有点眼熟。”

时听雨见此,便知道即便陆卫国见过那个女人,估计也可能只是匆匆几面,她自信自己画得挺像的。

若是熟人定然认识。

“这人怎么了吗?”陆卫国问。

“没什么,就是在补给车上遇到了,她看我的目光有些奇怪。”时听雨把那张纸收了回去,扔厨房的煤炉上烧掉。

陆卫国看她一气呵成的动作,勾了勾唇:“下次若是看到我帮你打听。”

而此时正被时听雨提及的女人江云,正心不在焉地整理着从镇上采购回来的东西。

晚饭时分,江云的丈夫齐连长回来,吃着老婆做的有失水准的饭菜,诧异不已。

“媳妇儿,今天的菜是不是糊了,我怎么吃这一嘴碳糊味?”

江云赶紧尝了一口,是有些糊味,她摆摆手道:“可能炒菜的时候没注意有点焦了。”

齐连长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了,糊点就糊点吧,菜还是要吃的,不能浪费了。

见齐连长神色如常,江云轻声地问:“大山,你说陆营长那样的人,会不会家暴啊?”

齐连长名叫齐山,江云总是大山大山的叫他。

齐山被她这话唬了一跳。

“你瞎咧咧啥呢,我虽然是二营的,不在他手底下,可也接触过几次,人家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江云暗暗撇嘴,谁知道私底下是什么样的呢。

不过她也没反驳齐山的话。

倒是第二天一早,江云起了个大早,蒸了些包子当早餐。

见时间还早,她悄摸摸的拿着一个包子出去了。

她动作小心翼翼地避着人,最后停在了陆卫国家门口。

她把包子用布袋子装起来,挂在了陆家的门把手上,而后大力敲了敲门后就跑了。

陆卫国听到敲门声,起身穿了衣服就往门外去。

打开大门却没看到任何人,回头的瞬间,他看到了挂在门上的布袋子,里面孤零零的躺着一个包子。

他看了看隔壁,那里安静得很,这个点他们还没起来呢,很明显不是他们送的。

一时找不到人,陆卫国把包子拿进了屋里。

他没有吃,随手把包子放在了堂屋的桌子上。

时听雨迷迷糊糊地起来,看到了桌子上的布袋子。

“这是什么?”时听雨嗅了嗅鼻子,她怎么闻到了一股包子味。

“不知道是谁放了个包子在门口。”陆卫国也是摸不着头脑。

时听雨一听瞬间清醒了。

“谁这么好心会给我们送包子。”她边说着,边打开布袋子,看到里面躺着的一个包子,十分诧异,“这还送了一个,这包子是给你的还是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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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陆家往上数三代,都是根正苗红的农民,不怕查,当初老爷子还在村里当过民兵打过鬼子,现在家里还有当初领导发的表扬信。

红委会的人就算想找茬也找不出他的错处。

尤其他不觉得这些人有那个胆子正面硬杠。

果然,洪波几人看到钱被时沐寒收了起来,眼神恨恨,却也没有再挑事儿。

有时沐寒在这边镇着,接下来的搜查温和了许多。

至少不会发生故意打砸的事情。

最后,红委会的人什么也没有搜到,带着几本没什么争议的书就走了。

时听雨看到他们的背影,心知父母是非下放不可了。

若是对方什么都没有搜到空着手回去,那证明没有搜到证据。

可他们还是带走了几本书,即便大家都知道那书没问题,可这都不是重点,红委会的人并不是非拿书不可,只是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好下放他们的借口。

时父时母轻舒了口气,他们早知道这次的下放逃不过去,对于这个结果没什么不满的。

最后时沐寒甚至把他们留给搜查人的高抬贵手费都给弄回来了,摔坏点东西就算了。

时听雨也明白事情到这里已经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

现在只等着下放的命令下来了。

时沐寒见时听雨垂首不语,以为她还在伤心生气。

毕竟生活了几年用心打理的家被弄成这样,实在很难让人心平气和。

“我来收拾一下。”他道。

说着,时沐寒开始把坏掉的东西,挑拣出来,集中在一起好扔掉,好的重新归置。

时家三人见此,也动手收拾了起来。

时听雨把阳台摔坏的花盆清理了,花草用旧报纸把摔到地上的花草用散掉的泥巴包好根部,用报纸裹紧。

她打算把这些都弄到军区家属院去,植物很顽强,都有救。

看着一个个还算精神的植物,时听雨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今天时听雨是打算再留宿在家的,被时父时母赶去了军区家属院。

“这个节骨眼上,你们回军区住吧,看看家里能用的东西都带走。”

时听雨拒绝了,“我只带走我的衣服,剩下的东西不能动。”

时沐寒点头,“确实,那帮红委会的人已经大致知道有些什么了,要是被我们带走,下面他们就能告我们私拿国家财产。”

给人找罪名,历来是他们最拿手的。

时父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上交给国家不用被那些人糟践,我心里也舒坦些。”

晚饭后,时听雨和时沐寒回了军区家属院。

第二天下午,时父时母下放的通知就下来了。

下放的地点正是时沐寒的老家前西大队。

众人放下心来,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时听雨和时沐寒只来得及送他们上车。

临走时,时沐寒对时父时母道:“爸妈,我已经跟家里打过电话了,你们放心过去,小雨这里一切有我,我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时父时母欣慰地点点头,这是时沐寒第一次叫他们爸妈,也是他们头一次听时沐寒叫女儿小雨,这几个第一次放在一起,让他们莫名的相信这个男人能够做到他承诺的。

看着车子越驶越远,时听雨心中说不出的一阵惆怅。

时沐寒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今年过年,我们回老家一趟,到时就能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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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卫国原本已经做好了女方受惊吓随时尖叫的准备。

看到时父时母的表情,他心道,果然如此。

他的眼睛没有放在相亲的女主角身上,怕对方害怕。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听到对方惊恐的尖叫。

冯伟知道自己兄弟那张脸的杀伤力,一时也不敢开口,生怕吓到这家人。

空气有些凝滞。

国营饭店内,吃饭的人也纷纷向他们投以好奇的目光。

有那心思活络的,看到两边人这架势,盲猜一波相看的。

只是看着女方那仙女儿似的容貌,又看了看男方那张脸,心中都暗叹可惜了。

时听雨感觉到了周围的注视,她拉了拉父母的手,开口道:“冯同志和陆同志是吧,这是我爸妈。”

她的话像是一个讯号,冯伟恢复了能说会道,陆卫国紧绷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些。

他头一次把目光放在相亲对象身上。

时听雨那张过分美丽的脸就出现在了他的眼中,他狭长的眸子忍不住缩了缩。

周围的声音慢慢远去,只有那张微微带着甜笑的脸不断地发着光。

冯伟看陆卫国傻愣愣的,赶紧扯了他一下。

陆卫国这才反应过来,他僵着脸,对时父时母问好。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陆卫国。”

面对陆卫国伸出来的手,时母没有勇气握上去,最后还是时父承担了所有。

时母担忧地看了眼女儿。

却看到女儿笑意盈盈,一点也没受对方容貌影响。

冯伟让时听雨坐在了陆卫国的对面。

陆卫国腰杆笔直地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小幅度地磨蹭着。

他黑眸锐利又专注地望着对面的女人。

他的视线别人忽略不了,时听雨更是感觉强烈。

她抬头直视着陆卫国的眼睛。

下一瞬,她居然看到对方的眸子偏了下,避开了。

要不是她对人的情绪比较敏感,一时还真发现不了对方的局促。

这时服务员喊,他们桌的菜好了。

陆卫国倏然起身,大步流星地去窗口端菜了。

看了看碗筷,时听雨下意识地用水把筷子和碗烫洗了一下。

陆卫国端菜回来,就看到了时听雨的动作。

看到她端着碗里的水一时不知如何处理,他长臂一伸道:“给我吧。”

时听雨抬眸看了他一眼,居然发现这家伙的耳朵红了。

她哦了一声,把碗递了过去。

陆卫国接碗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靠近她,与她的手保持着两指的距离。

时听雨的目光在陆卫国的手上打了个璇儿,就收了回去。

他的手很大,也很粗糙,手上的茧子匆匆一瞥都能看得清楚,可想而知它的厚重程度。

手指上也带着细碎的伤口。

时听雨曾经画过农民的手,工人的手,老师的手,美人的手,却从未画过军人的手。

没想到,军人的手比她曾经看到过的其他手都来得震撼。

情绪只在一瞬间,等到她回神的时候,碗已经被陆卫国拿走了。

他接了碗转身往门口去,把碗中洗筷子的水倒了。

回来后陆卫国又去跟服务员要了一杯水。

在服务员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把桌子上其他人的碗筷都过了一遍水。

冯伟吃惊地看着陆卫国这一系列动作,眼珠子差点掉地上,他什么时候这么殷勤了?

碗筷烫过后,众人开始吃饭。

陆卫国和冯伟两人吃饭速度快得像是把饭直接从嘴倒进胃里一样,没几分钟就吃完了。

时父时母见此,便也放下碗筷,这次来的目的是相亲,吃没吃饱倒是次要的。

时听雨见此也放下了碗筷。

冯伟和陆卫国这才发现他们好像做了件蠢事。

冯伟轻咳一声,出来圆场,“我们当兵的,平时吃饭速度快都习惯了,你们继续慢慢吃,千万别客气。”

陆卫国看了时听雨一眼,说道:“慢慢吃。”

他声音不大,声带上好似覆盖了一层砂纸,低沉带着些粗糙感。

时听雨见此,又多吃了一会儿。

直到肚子没什么饥饿感了,才放下碗筷。

见时家人不打算再吃了。

陆卫国把自己的情况跟对方说了一遍。

“我叫陆卫国,在金陵军区任一营营长,今年二十八岁,家中父母都在东省老家工作。”

时听雨听得很认真。

冯伟看得分明,对方并没有什么害羞的意思,想来一见钟情之类的并没有发生。

他又看了看身边的兄弟,这家伙倒是意外的主动。

嗯,比之前任何一次的相亲都主动。

想想也对,时同志长得这么的漂亮,男同志主动点也是应该。

时听雨问道:“你家中可还有什么兄弟姐妹?”

“家中还有一个大哥,大哥已经结婚,小侄子今年八岁,上一年级了。”

时听雨点点头。

通过陆卫国的话,她能听出来一些信息。

陆卫国应该跟他大哥一家感情不错,要不然,一个当兵几年不回家的叔叔,又是如此通讯不发达的年代,能够知道侄子上一年级,说明他对家里比较关注。

不要说什么八岁正好是上一年级的年纪。

现在是七五年,义务教育还没有实行,现在孩子上学有早一点的也有晚一点的。

陆卫国继续道:“我现在是正营级,一个月工资101块,出任务的话会有津贴。”

“如果我们能够继续发展出更深的革命情谊,你婚后可以随军住家属院。”

“婚后无论是工作还是在家,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对于时家,他听说了一些事情。

在冯伟说要让他跟时听雨相看的时候,他就打听过了。

知道时听雨并没有出去工作,想着或许婚后她也不想工作。

对于这一点,不知全貌,他不予置评。

时听雨的眸子亮了亮。

她也担心匆忙定下婚事,男方要让她出去工作。

她不是不能出去工作,但是工作与否要出于她自己的意愿。

陆卫国说的这一系列条件都让她很心动。

婚后随军不用照顾公婆,工作与否都随自愿,工资高,人实诚,关键性格看上去并不像脸上表现出来的那般生人勿近。

这些她都很满意。

至于脸,她看着顺眼就成,她也不是个会因为他人言论而改变自己审美的人,更何况陆卫国的身材没话说,宽肩窄腰大长腿,这身材放到后世,绝对能够引起广大女性斯哈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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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一个人的话,可能就要有点心里打鼓了。

陆卫国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找蜡烛了。

他先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煤油打火机,打着火后,又快速地找到了蜡烛。

白色的蜡烛细细长长的,他把蜡烛点燃,黑暗的房间瞬间变的暖黄了起来。

来到时听雨洗澡的房间,陆卫国垂着眸子没有往里看,而是蹲下身,滴了点烛泪到地上,趁着烛泪还未凝固,把蜡烛按在了上面。

蜡烛立住了,陆卫国声音有些低哑地开口,“蜡烛点上了,你洗好了出来。”

“哦。”时听雨把身子缩在了浴桶里,只露出个脑袋。

等到时听雨穿好衣服出来,电还未来。

他们这儿的变压器是公用的,在这一排家属小院的最西边路头。

若是平时。陆卫国肯定就要去看看变压器了。

只是看到时听雨,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虽然说不害怕,但她叫的那一声也不是假的。

即便没有那么害怕,但心里肯定还是有点怵的。

他不去,自然会有人去看变压器。

果然,又过了没多会儿,电来了。

房间又重新亮了起来。

时听雨觉得就真的跟突然到了白天一样。

点着蜡烛的时候,总有种昏暗的鬼魅的感觉,但是来电就不一样,灯一亮驱散了所有的黑暗,安全感都回来了。

见时听雨眉眼放松了下来,陆卫国便出去洗漱了。

他下训回来会在营区公共浴室那里冲个凉,这会儿再简单地洗漱一下就可以了。

等到两人躺在了床上,陆卫国和时听雨开始聊起了天。

现在天越来越热了,时听雨准备买个电风扇。

这在现在算是大件,怎么也要跟陆卫国说一声。

陆卫国道:“好,到时候我跟你去。”

现在的电风扇挺沉的,他好给拎回来。

时听雨看了他一眼,问道:“我要买的东西,你好像从来不反对。”

陆卫国看着她,眸光中带着些许的纵容,“你买的东西都是需要的。而且,我养得起。”

时听雨却道:“再过两天我就工作了,到时候也有工资拿了。”

“我媳妇儿真厉害。”陆卫国夸得真心实意。

再次试探出了男人的态度,时听雨满意地转头睡觉了。

在现在这个年代,她有些没有安全感。

特殊的年代,下放的父母,还有认识几天的丈夫。

她承认对陆卫国是有好感的,因为她从他身上感觉到了真诚。

可心底深处的不安感,还得经过日积月累的信任才能建立起健康的婚姻关系。

另一边,卢家。

卢文斌一回家就看到自己老娘耷拉着个脸不说话。

“咋了这是?”他一脸摸不着头脑地问。

卢大娘转过身去,从鼻子里哼出了声。

卢文斌感觉事情有点大条,他放下军帽,进屋看儿子去了。

他和他媳妇儿结婚五年了,这才得了这么个孩子,可宝贝得很。

此时苏巧月正在床上看着孩子睡觉呢。

“媳妇儿,咱妈这是咋了?”

苏巧月睁开眼,一脸嘲讽,“咋了?被人扫了面子了呗。”

待到他仔细问过事情后才知道,他妈居然跑去让人一营长的新媳妇帮忙做席面。

若是按照行情正常邀请的也就罢了,她居然说给人家包两块钱的红包?

这不是打人家脸吗?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的,每月工资都到三位数了,谁还在乎那两块钱。

到外面请个师傅做席面,红包数字翻倍都不好找。


大毛很听话的把爸爸递过来的龙虾肉放进了水了,拿着筷子摆了几下放进嘴里,辣味至少小了一多半。

他眸子都亮了。

“婶子你真聪明。”

陆卫国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副你小子有眼光的模样。

这一顿饭,可谓宾主尽欢,众人都吃的有点撑。

连大毛都多吃了半碗饭。

别小看这半碗饭,现在的碗都挺大的,要不是张嫂子阻止,大毛还要再吃的。

此时的大毛脑袋里的思绪已经飘远了。

他想,要是能够天天吃到婶子做的饭就好了,陆叔叔真好命。

时听雨看了下大盘子里的菜基本都吃光了,心里松了口气,这次的请客挺成功。

众人都离开了,只有张嫂子一家还在。

张嫂子是留下来帮着收拾残局,大毛和张进则是等张嫂子一起。

时听雨原本说着不用麻烦,她和陆卫国可以收拾,可张嫂子还是坚持。

也没见谁家帮忙帮一半的。

等到收拾完,张嫂子准备带人离开。

时听雨喊住了张嫂子,“嫂子等一下。”

“咋啦,妹子?”张嫂子疑惑地问。

时听雨去厨房端了个大碗出来,里面装了满满一碗的土豆烧肉。

小龙虾和花甲比较受男人们喜欢,这两个空盘得最快。

原本时听雨是留了一些菜没有装盘的,就是怕中途菜不够可以添上。

小龙虾和花甲都被添没了,水煮鱼也没了,就剩一些土豆烧肉和小鸡炖蘑菇。

这两个菜桌子上的光盘了,厨房里没装盘的还剩下一些。

张嫂子帮了一天的忙,她把这些没动的菜给她装上。

“嫂子,这些菜都没上桌,给你们带回去吃 。”

张嫂子哎呦了一声,“这咋好意思,妹子。这么好的菜,你们留着吃。”

时听雨道:“家里还有一些呢,现在天气热,放不住,我和卫国就两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

这么说着,她将那破有分量的碗递到了张嫂子的面前。

“嫂子赶紧拿着吧,待会儿把碗送来就行。”

大毛眼巴巴的看着,眼神中满是渴望,可他也知道这不是他说话的时候,只能在心里默念,妈妈,快收下,一定要收下!

似乎大毛的祷告被听到了,张嫂子最终接过了碗,连在一边看着的张进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也不是说她媳妇做饭就不好吃,只是跟时听雨还是有差距的。

今天这顿饭,吃得张进回味无穷。

而且以后估计也就这一顿了,后面想吃到,一个字难。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动不动到人家蹭饭吧,同一个爹妈的亲兄弟都不带这么吃的。

张嫂子哪里能看不出自家男人那馋样,跟时听雨道过谢后带着孩子男人离开了。

片刻的功夫,张嫂子就把已经洗好的碗送回来了。

送走了张嫂子,时听雨对着陆卫国感慨了一句,“张嫂子真是个热心肠。”

陆卫国把她按坐在椅子上,伸手给她捏了捏有些发酸的手臂,只回了个嗯。

而后说道:“今天辛苦你了。”

时听雨笑笑,“也还好,有你和张嫂子帮我,没那么累。”

请客请完了,时听雨感觉了了一份心头大事。

经过那天来吃饭的几人的宣传,时听雨的好厨艺在大院里算是出名了。

尤其是大毛小朋友,跟班里的同学说起时听雨都是一口一个我婶子怎么怎么样,我婶子又怎么怎么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亲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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