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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完整作品

朝云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云初谢世安是古代言情《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朝云紫”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到时向谢家提亲的人定会踏破了门槛。有了银子,谢娉办事更加顺畅,她将所有精力都投入了寿宴之中。云初养了三日之后,身体渐渐恢复过来,只是情绪还有些萎靡,她整日坐在窗边看书,令听霜几个丫头担忧不已。“夫人。”秋桐大着胆子走进去,垂头道,“休息了三日,夫人病也好了,学武的事不能再搁置了。”云初合上书:“瞧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走,练......

主角:云初谢世安   更新:2024-01-26 05: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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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初谢世安的现代都市小说《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完整作品》,由网络作家“朝云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初谢世安是古代言情《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朝云紫”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到时向谢家提亲的人定会踏破了门槛。有了银子,谢娉办事更加顺畅,她将所有精力都投入了寿宴之中。云初养了三日之后,身体渐渐恢复过来,只是情绪还有些萎靡,她整日坐在窗边看书,令听霜几个丫头担忧不已。“夫人。”秋桐大着胆子走进去,垂头道,“休息了三日,夫人病也好了,学武的事不能再搁置了。”云初合上书:“瞧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走,练......

《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完整作品》精彩片段


老太太摇头:“因为昨日之事,谢家成了京城的笑话,谁会愿意登门祝寿?”

谢娉不敢再说什么,只得进行第二个议题:“老太太的寿宴我想办的丰盛一些,但十几桌席面下来至少二千两银子,公账上没这么多钱了……”

老太太想也没想就点头,她一年才过一次生辰,自然是要办的好一些。

以往三年的寿宴都格外盛大,想来是云初贴了些嫁妆钱。

这一年云初称病不管这些事,寿宴要是办砸了,第一个看谢家笑话的肯定就是云家人。

她转头看向是身侧的周妈妈:“取三千两银子给娉姐儿。”

谢娉脸上露出笑容:“谢谢老太太,我一定为老太太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寿宴。”

这次的寿宴要是办好了,她擅长管家的贤名定会传出去,到时向谢家提亲的人定会踏破了门槛。

有了银子,谢娉办事更加顺畅,她将所有精力都投入了寿宴之中。

云初养了三日之后,身体渐渐恢复过来,只是情绪还有些萎靡,她整日坐在窗边看书,令听霜几个丫头担忧不已。

“夫人。”秋桐大着胆子走进去,垂头道,“休息了三日,夫人病也好了,学武的事不能再搁置了。”

云初合上书:“瞧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走,练武去。”

她换了身爽利的衣衫,跟着秋桐去院子里蹲马步。

虽然是春天,空气有着凉意,但在院子里一蹲就是大半个时辰,身上很快就累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秋桐开口:“夫人,时间到了。”

云初岿然不动:“我还能再坚持。”

她荒废了三四日,该把荒废的时间都补回来。

最开始,她还能稳住身形,渐渐地,体力开始不支,身体时不时摇晃一下。

听霜去劝了几次,她都拒绝了,坚持要蹲满两个时辰。

过了午时,云初才终于歇了下来,听霜给她沐浴,换了身衣裳,整个人这才终于有了些许神采。

“夫人,老太太的寿宴再过几天就到了。”听霜边给她擦头发边道,“今年的寿宴全由大小姐操持,奴婢略微打听一二,就感觉到了诸多问题,夫人您还是得提点一下大小姐,不然到了寿宴那天,怕是要出岔子。”

云初看着镜中的自己:“放风出去,就说谢夫人病了,病得下不来床了。”

听霜忙道:“夫人,不可这样诅咒自己。”

“若随便说一下就能成真,那岂不是乱套了?”云初脸上浮现淡笑,“我若病了,这次寿宴不管出什么岔子,都与我无关,懂了吗?”

听霜眸子一亮:“奴婢明白了。”

她给云初擦干了头发之后,这才匆匆走出后院,把陈德福叫过来吩咐了几句。

将军府嫡长女,户部郎中谢夫人,生病的事瞬间就传遍了京城。

“前些日子那谢夫人将早夭的孩子重新安葬,拖着两具棺材从城南走到城西,你们都听说了吧?”

“这谢家人是真的混账,虽然孩子夭折了,但也是嫡亲的血脉呀,怎么能随便找个山头就埋了,也不怕遭报应。”

“好好的将军府嫡长女,竟然嫁给当初才七品的谢景玉,真不知云家怎会选择这样一门姻亲!”

“……”

“我听善德堂药房的掌柜说,那谢府后宅不宁,姨娘互相下毒落胎,谢夫人当初夭折的孩子保不准也是被害了。”

“听谢府的人说谢夫人病得很重,连谢老太太的寿宴都无法操持了,似乎连床都下不来了,该不会也是被后院姨娘毒害了吧。”


云初两眼一黑。

鸡鸣时分差不多是丑时,也就是刚过子夜。

她感觉自己刚刚才入睡,就被听霜喊醒了:“夫人,该起来了,秋桐姐姐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云初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这条路是她自己主动选择的,那就必须一往无前的走下去。

祖父说过,学会了的本事,那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院子里亮了灯,秋桐肃然而立,她示范了标准的马步,让云初先蹲马步一刻钟,然后再慢慢增加时间。

云初小时候也蹲过马步,每回等祖父不注意的时候,她就开始偷懒。

小时候偷过的懒,就是长大后必须吃的苦。

“你们几个也过来陪夫人吧。”秋桐看向站在边上的丫环,“若真遇到了什么危险,你们也能帮帮夫人。”

这么一说,听霜听雪听风立即走过来,站成一排开始蹲马步。

一刻钟结束,三个从未接触过武学的丫头累的大汗淋漓,秋桐让她们暂且歇息。

云初有些底子,马步蹲了半个多时辰才有些站不住。

练了接近一个时辰后,回去躺床上立即入眠,睡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天就亮了。

请安的人一个个都到了。

“母亲,老太太的生辰马上就到了。”谢娉拿着几张单子道,“我想将老太太的生辰宴会办的盛大一些,将京中有身份的贵妇都请来热闹热闹,母亲觉得呢?”

云初看向她递来的单子:“拟邀户部尚书夫人,太师夫人……这些可都是一品贵妇,以谢家的门第,可邀请不来。”

谢娉开口道:“外祖母和这几位夫人都交好,也是看着母亲长大的,若母亲去邀请,我想那些夫人定会给母亲一个面子……”

陶姨娘噗嗤一声笑了:“大小姐还是年纪太小了,不懂这些人情世故。”

被一个姨娘耻笑,让谢娉很有些下不来台。

听雨开口道:“若是夫人过寿,倒可以试试请这些夫人前来,但老太太的话,还是有些不妥。”

“娉姐儿,重新写一份拟邀宾客。”云初看着她道,“还有,你拟定的席面和去年一模一样,还是得改一改,总该有点新花样是不是?”

谢娉有点受打击。

之前无论她做什么,母亲都会夸赞一二。

可自从她私下给贺氏送东西之后,母亲对她的态度似乎也变了。

她低头:“是母亲,我回去再斟酌一下。”

云初没再管寿宴的事,全部交给了谢娉,她只每日请安那会提些微不足道的小意见。

她全身心跟着秋桐学武。

令她没想到的是,连着三四日,贺氏所生那三个孩子,谢娉,谢世安,谢世惟,竟然都未曾送药去小庙。

云初笑了笑。

这三只白眼狼,不止对她这个养母无情,对贺氏这个亲生母亲很明显也没多深厚的感情。

贺氏的日子很不好过。

她吐了几口血,身子天天难受的厉害,再加上没有一顿正常的饭菜,她迅速的消瘦下去。

她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她必须想法子自救,不然哪天饿死在了小庙都无人知道。

等庙里唯一的小尼姑入睡之后,趁着夜色,她从庙里溜了出去,一路避开丫环小厮,到了谢景玉的书房外。

谢景玉每日都回来的很晚。

她刚到书房门口,就见一个颀长的身影从远处走近。

贺氏有些伤神。

她和谢景玉一样大,同样的年纪,他还是从前那个翩翩公子,而她已垂垂老矣。


谢娉的胸口砰砰直跳。

她十分恼怒的瞪了贺氏一眼。

说了不要再来找她,这个贺氏却偏偏在禁足期间找来。

要是被人怀疑她和贺氏的关系,她这辈子就全完了……

她冷声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小庙去!”

贺氏低着头走了。

陶姨娘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半夜下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不断,云初伴着雨声睡了个好觉。

早上起来,雨还没停,空气里夹着雨丝,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属于初冬的寒意。

听霜脸上带着担忧,据她所知,陈伯差不多已经囤了接近四万两银子的冰块,夫人的私人账上可以说是一两银子都没了,若是一直这么冷下去,夏季绝不会太热,这些冰极有可能砸在手上……

她心事重重的给云初梳了妆,走到外头,请安的人都已经到了。

随便聊了几句家常后,照规矩姨娘们就该告辞了。

这时,陶姨娘站起身:“夫人,妾身有一事询问,大小姐往小庙送东西,是得到夫人的许可了吗?”

谢娉的脸色蓦然一僵。

她就差人偷偷送了那么一次东西,办的很隐秘,怎么就被陶姨娘给知道了?

云初喝了口茶。

这事儿,是她故意安排人在陶姨娘那里透了风,要把贺氏逼入绝境,那就必须找一把好刀。

毫无疑问,陶姨娘这把刀就很不错。

她心如明镜,面上却露出惊讶:“娉姐儿,陶姨娘这话可是真的?”

谢娉根本就无法否认,结结巴巴道:“母亲,我、我……贺妈妈算是看着我长大,我是见那小庙实在寒酸,这才……”

“你父亲发落她,是因她谋害子嗣,让她住在小庙,这是对她的惩罚,而你暗中送各种东西,置你父亲的威严于何地?”云初的声音渐冷,“她差点害死尚未出世的孩子,这孩子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这是叫陶姨娘寒心,也叫这孩子寒心,娉姐儿,你知道错了吗?”

陶姨娘跟着道:“大小姐真是分不出亲疏远近,竟处处维护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人,真是好生奇怪。”

这些天,云初对谢娉一直和颜悦色,这是第一次如此疾言厉色。

谢娉垂下头,低声道:“母亲,对不起,我不该私下给贺妈妈送东西,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云初淡声开口:“贺氏犯了大错,没送她见官是谢家仁慈,不可能再让她像从前那般享受一等下人的待遇,陶姨娘,你若是有空,去一趟小庙,该收走的东西都收走,不必上交公库了,你自个留着,就当是给你肚子里的哥儿压惊了。”

陶姨娘大喜:“多谢夫人!”

得了云初的许可,陶姨娘便带着两个粗壮的婆子直接去了谢府小庙。

因为老太太信佛,开府之时就建了个庙,但因为养不起太多人,这庙里只住了个小尼姑,如今多住了个贺氏。

贺氏住在西边厢房,她正坐在屋子里想事情。

突然,房门被人一脚给踢开了。

陶姨娘扶着肚子走了进来,左右打量:“啧啧,一个谋害主子的下人竟能住这么好的屋子,我可没有大人和夫人那般慈善,来人,给我搬!”

她一声令下,外头两个婆子走进来,将面上能看到的物件全都搬了出去,不仅如此,还将柜子里的衣裳鞋子等什物也都拿走了,紧接着,卷起床上的铺盖,直接往院子里扔……

“你们干什么……”贺氏瞪圆眼睛,“不许动我的东西!”


暮色降临。

院子里的灯一盏一盏亮起来。

陶姨娘这儿出事后,谢家人除了谢景玉都过来了,江姨娘和雨姨娘,谢世安和谢娉,小院子里站满了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云初脸上。

云初淡然而立:“这么说,老太太怀疑是我想落了陶姨娘的胎?”

“不是我怀疑你,而是证据指向你。”老太太开口,“初儿,我有多信任你,你也知道,不然不会将所有管家之权交在你手上,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信任的吗?”

“这……”江姨娘小心翼翼开口,“妾身是想说一句公道话,夫人根本就没有动机做这件事。”

若夫人有自己的骨肉,忌惮庶子出生能理解。

可夫人无所出,以后也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且大人说过,无论哪个姨娘所生的孩子,都必须记在夫人名下,夫人养一个也是养,养一群也是养,故意打掉陶姨娘腹中胎儿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

元氏点头:“初儿向来宽容大度,不可能做这种残害子嗣之事。”

老太太冷笑。

云初从前确实是宽容,但最近些日子,越来越苛刻难缠,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这时,陶姨娘在屋子里喊道:“老太太,我知道夫人为什么要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老太太让人将门推开,陶姨娘的声音更清晰了一些,“这几日大人总往我这里送东西,送了一盆花,几匹布,还有首饰头面,夫人这是见大人对我一个姨娘太上心,怕大人宠妾灭妻,所以这才对我肚子里的孩子动手……”

元氏叹了口气。

四五年前初儿怀有身孕之时,景玉确实没有这般上心,也不怪初儿妒忌做这种事。

听雨抿了抿唇。

她当初怀孕时,一直瞒着夫人,就是害怕夫人想不开对腹中孩子动手,事实证明,她并没有想多……

“善妒,乃女子七出之一。”老太太满脸失望开口,“初儿,你是云家嫡出大小姐,是我谢府当家主母,你怎的如此糊涂!”

云初环顾院子里每个人,将所有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她拂了一下乌发,开口道:“谢府也是书香世家,难道书上给人定罪就这么简单吗?”

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老太太觉得有些刺眼。

她更喜欢当初那个失去了孩子之后的云初,那个柔顺沉默的当家夫人,那个任人捏扁搓圆的孙媳。

她必须要拿住云初这次的错处,才能让这个孙媳变回乖乖听话的样子。

思及此,她开口:“来人,去玉笙居搜。”

周妈妈朝云初福了福身:“夫人,老奴得罪了。”

话落,带上院子里七八个婆子和丫环,朝玉笙居走去。

离得也不算远,不多时,周妈妈就回来了,摇头道:“老太太,什么都没找到。”

老太太皱眉:“怎么会呢,库房找了吗?”

周妈妈低头道:“那是夫人嫁妆库房,没有夫人允许,老奴也不敢……”

老太太脸色很沉。

说不定,云初早就将证据处理干净了……

“就算进了我的嫁妆库房,也搜不到老太太想要的东西,因为——”云初顿了一下,“搜错了地方。”

老太太的眸子眯起来:“什么意思?”

云初抬眸,看向院子外:“贺妈妈既然来了,站在外头干什么?”

贺氏吓了一跳。

她站在阴影处,一般人不可能一眼就看到她。

夫人正在被盘问,竟然能发现她的存在。

她低头走进来道:“奴婢是怕大人回府后问起,奴婢一问三不知,所以才……”

不等她说完,云初就拍了拍手。

守在院子门口的听霜带着两个人走进来。

一个打扮掌柜模样的人,一个七八岁的小乞儿。

二人走进来之后,就环顾在场每个人,然后,目光停在了贺氏身上。

这一瞬间,贺氏的呼吸都停住了。

“就是她给了我二十个铜板,让我去善德堂买药。”小乞儿指着贺氏道,“我认人很厉害,绝不会错。”

掌柜模样的人开口道:“半个时辰前,这小乞儿来我这里抓药,没有药方,只说了几味药材的名字,我各抓了一点给他,其中就有藏红花。”

这两人的话一出,院子里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不可置信。

“不是奴婢,他认错人了!”贺氏努力保持镇定,“奴婢出府,是为大人购置砚台去了,还请老太太明察。”

老太太握紧了拐杖:“贺氏一个下人,不可能谋害主子,这不可能。”

云初声音很淡:“我当然不会效仿老太太没有证据就给人定罪,如今人证有了,就差物证了,听霜,你带几个人去贺妈妈屋子里好好搜一搜。”

“母亲!”谢娉忍不住开口,“贺妈妈对父亲忠心耿耿,不可能残害父亲的子嗣,搜也不会搜到什么。”

谢世安上前一步道:“贺妈妈是父亲的人,母亲贸然搜贺妈妈的屋子,我怕引得父亲动怒。”

云初的唇瓣勾起了一抹笑:“我是你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搜我的院子就不会让你父亲动怒呢,还是说,在你父亲的心目中,一个管院子的下人,都比我这个正妻重要?”

谢世安哑然。

云初摇头:“安哥儿,你宁愿相信一个下人,也不愿信我这个母亲,你太让我伤心了。”

她做了个手势。

听霜立即带人朝贺氏所住的屋子走去。

院子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老太太死死捏着拐杖,虽然证据还没有找来,但她已经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她那双浑浊的眸子,如利刃一般从贺氏身上刮过。

她是真没想到,贺氏竟然敢谋害子嗣,栽赃给主母!

当初她就不该看在安哥儿三姐弟的份上,让贺氏留在谢府。

听霜的动作很快,不到一刻钟就带着人回来了,几味药材被呈上来:“这是从贺妈妈床底下找出来的。”

药房的掌柜上前看了一眼道:“对,小乞丐就是抓了这几味药材和藏红花,我不会记错。”

“辛苦二位走这一趟。”云初拿了两个钱袋子给二人,“今日这事,二位就当没发生过,多谢了。”

这钱就等于是封口费,那掌柜和小乞儿都懂。

只是走出谢府之后,二人打开钱袋子一看,竟然只有几十个铜板,那掌柜脸色都变了,本来也没想过议论人家后宅的私事,但拿这点钱打发人,实在是太侮辱了……


女人窈窕温柔。


男孩神采奕奕。

女孩粉雕玉琢。

四个人在画纸上栩栩如生,就好像是完整的一家人。

一大二小三个人正在欣赏画作之时,门外响起听霜的声音:“夫人,方才小厮出去打听到消息,说平西王去而复返,已经回平西王府了。”

她的话音刚落,听风就从外院跑来道:“夫人,阿毛说平西王发现小世子小郡主不见了,正带人全城搜寻。”

云初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

要是被平西王发现两个孩子在她这里,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忙道:“瑜哥儿,长笙,你们两个赶紧穿好衣服,我让秋桐送你们出去,听风,你让阿毛在谢府南侧门接应。”

楚泓瑜吓得脸都白了,父王一发怒,他就完蛋了,身边伺候的人也会跟着完蛋。

这一次他还连累了长笙。

他动作迅速的从榻上跳下来,整理好衣服,和楚长笙一起跟在秋桐身后。

云初和听霜走在前面,正要走出院子,院门口就传来了婆子请安的声音:“见过雨姨娘,见过三少爷。”

紧接着,听雨和谢世允走进了笙居。

秋桐和听霜二人站拢,不动声色将孩子挡在了后头。

“方才听说夫人头疼,妾身特来给夫人送点汤。”听雨手中端着一个托盘,“夫人既然不舒服,怎么不好好休息,若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妾身去做。”

“倒也确实有件事问问你。”云初开口,“你随我进来。”

听雨心中一喜,夫人冷落了她这么长时间,终于愿意给她机会了,她立即牵着谢世允,高兴的跟着云初走了进去。

秋桐和听霜慢慢侧过身,等听雨和谢世允进去之后,她二人立即抱起身侧的孩子走出了笙居。

云初带着听雨走进花厅。

她看着桌子上的点心道:“我记得你做的绿豆糕比寻常的更松软些,你要是得空,做些送到我这里来。”

听雨眉开眼笑:“是夫人,妾身现在就去做。”

只要夫人愿意用她,她迟早能回到夫人身边,像从前一样有脸,府里哪个还敢再给她脸色看。

云初点头,听雨正要退下,只见一个婆子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夫人,平西王带了好多人前来,说要搜查谢府。”

云初握着茶杯的手指猛地僵住。

平西王府的人竟这么快就到了,还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幸好秋桐和听霜已经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

听雨错愕道:“平西王虽然位高权重,但也没有资格搜查私人府邸吧,是不是有贼人出逃了,所以平西王才……”

“是平西王府的小世子和小郡主不见了。”婆子忙道,“大人已经去府门口恭迎平西王了,特让老奴禀报夫人一声,让府中姨娘和姐儿们回避一下。”

云初颔首,立即让人去通知女眷。

刚吩咐下去,她就听到了许多声音,原来平西王府的人已经搜到后院来了。

整个京城,也就只有平西王敢这般做吧。

大皇子是太子,需要民心,绝不会随意搜查私人府邸,引得百官弹劾。

其余的皇子没有能力傍身,哪有胆子敢做这样的事。

看到谢景玉陪着平西王越走越近,云初作为当家主母,自然不能像姨娘那般回避躲起来。

她站起身,迎上去:“见过王爷。”

楚翊的目光落在云初身上。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那天夜里,她抱着长笙的画面。

月色下,她的皮肤如白瓷一样,那天夜晚恍恍惚惚就觉得,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和长笙很像。



他在前面领路,云初和两个丫环跟在后面,再后面还有四个壮汉两两抬着楠木小棺,一行人徐徐朝山上走去。

这连着许多天下雨,山路泥泞不堪,云初走了没几步,鞋子就湿透了,素白色的裙摆全染上了黑泥。

但她丝毫不在乎,她也不用丫环们扶着,自己一步一步往上走。

走了接近半个时辰,才终于到了一处稍微平坦的地势,谢景玉停下来,开口道:“就是这里了。”

云初环顾四周,这里连一个凸起来的小山包都没有,只有春日里繁盛的草木,以及正在盛放的春花,有一处的野花提前开了,姹紫嫣红,格外好看。

她的心突然颤抖起来。

谢景玉开口:“夫人,你避一避。”

云初摇了摇头:“开始吧。”

四个大汉拿着工具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将野花铲除,慢慢开始挖。

一挖开,就有许多地下水流出来。

云初想到了那个梦,梦里孩子们说很冷,是因为常年泡在水中吗……

只要一想到孩子们死了都不得安宁,她的眸子就开始酸涩,眼泪不受控制的唰唰往下流。

她的模样,落入谢景玉眼中,让他心口一揪。

他走过去,揽住了云初的肩膀,被云初躲开。

他收回手,开口道:“夫人,我父亲有一处庄子乃风水宝地,我们将孩子的尸骨葬在鸟语花香之处……”

“不必了。”

一个冷沉的声音传来。

谢景玉回头,看到云泽带着一行人走上山。

一看到云泽,云初没有着落的心就安定下来,她嗓子有些堵得慌:“大哥。”

云泽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看向谢景玉:“我一个外姓人,本不该过问你们谢家之事,但谢景玉,你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四年前,你若无心安葬孩子,你可以告诉我,而不是随随便便找个山头埋了,这四年来,孩子们葬在这里,还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也不知道灵魂有没有安息,若他们不得投胎往生,都是拜你这个亲生父亲所赐!”

一向温和的云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呵斥,令谢景玉着实有些抬不起头来。

他今年二十八岁了,比云泽还年长几岁,可他却被骂的没办法反驳一句。

“当然,我也能理解你。”云泽的语气缓和了几句,“那时,正值你升迁,你怎能允许这样的小事耽误你的时间,再一个,你本来就有了三个子女,不在意死去的孩子也在情理之中。”

缓和的语气,却说出直戳人肺管子的话,谢景玉艰难张唇:“大哥,我……”

“好了,不必多言了。”云泽释放出全身的气场,“你谢家不珍视的孩子,自有云家心疼,这两个孩子将葬入我云家祖地,就不劳谢大人费心了。”

他带来的十几个随从上前,将谢家四个大汉挤开了。

谢景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但在场没有人在乎他的情绪。

云家十几个护卫动作很小心的将泥土挖开,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两具婴儿的尸骸,小小的,巴掌大。

云初的眼泪像决堤一样,怎么都控制不住。

她膝盖一软,身体往下滑。

“初儿,你是孩子的母亲,给他们下跪,会让他们转世也折寿。”云泽将她拉起来,“听霜,扶好你们小姐。”

在他心目中,初儿永远是他们云家的娇小姐。

本该幸福和美一生的妹妹,为什么要遭受生离死别之苦……

云泽心如刀绞。

云初哭的都快断气了。


云初让马车在街上转了两圈才回到了谢府。

除了眼圈有些微红,完全看不出她方才痛哭了一场。

刚回到院子里,听风走进来汇报道:“夫人,您回将军府之后,大小姐悄悄去了一趟破庙,给贺妈妈送了许多东西……”

夫人对大小姐视如己出,她不明白,大小姐为什么要对一个栽赃夫人的下人这么好……

云初坐在榻上,吩咐道:“让娉姐儿来一趟。”

谢娉自从接手部分庶务之后,就变得忙起来,不是在看账本,就是在喊外院的婆子来回话。

正忙碌着,就见听雪前来请她过去。

平常都是她主动去找母亲,母亲从未让丫环来请过她。

谢娉放下账本,心中有些惴惴。

莫非,是母亲知晓她给贺氏送了东西,所以找她问话?

早知道,她就不该一时心软去见贺氏了,这下该怎么跟母亲解释?

这一路上,谢娉满脑子各种念头。

进了笙居,却见云初一脸笑容的看着她:“娉姐儿,坐。”

谢娉坐下喝了口茶。

“明儿长公主赏花宴,你可有空陪我一道去?”云初含笑道,“若是不想去也没关系。”

谢娉简直不敢相信,压下激动道:“长公主邀请了母亲?”

云初摇头:“长公主邀请了云家,你外祖母邀我同去,你要是想去,多一个你也无妨,正好见见世面。”

谢娉用力点头:“我愿意去。”

她父亲是五品官,平日接触的千金闺秀都是五六品官员之女,而长公主赏花宴上,基本都是三品以上官员内眷。

她跟着母亲,定能认识许多高门贵妇。

若是她表现乖巧懂事,那些贵妇说不定能相中她为儿媳……

想到这里,谢娉有些迫不及待起来,她站起身:“母亲,我先回去忙了。”

看着她走出去的身影,云初嘴角浮上冷漠的笑。

上辈子,在云家办的春宴上,谢娉第一次见四皇子,一见倾心。

五品官员之女,和当今四皇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哪怕是做侧妃都不够资格,于是,谢娉想了个昏招,竟然找了个机会,趁四皇子不注意下了药,企图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是她无意之中发现谢娉的谋算,提前阻止了闹剧发生。

在这件事不久后,四皇子就出事了……

她给谢娉许了一个好人家。

对方虽然只是个七品小官,但家风正,未来可期,可,谢娉压根看不上,在婚事即将下定之时,谢娉借着进宫给姑奶奶请安的借口,见到了皇上,然后……成了皇上身边的新人……

所谓的姑奶奶,就是云初的亲姑姑,当年选秀进宫,是四妃之一,为皇上诞下了八皇子。

谢娉,是踩着她的亲姑姑成了皇上的宠妃。

上一世,姑姑就是栽在谢娉手上,受了许多非人能承受的苦……

想到上辈子的事,云初神情凄然。

重来一次,她不会再给谢娉入宫的机会,不会再让姑姑被谢娉威胁……

谢娉不是喜欢四皇子吗,那就让她成为四皇妃,四皇妃这个身份有多荣耀,就有多短暂……

一夜悄无声息。

天色刚亮,云初梳洗好出来,谢世安就已经等着请安了。

“院试在即,这段时间就不用过来请安了。”云初温和开口,“好好读书,争取为谢家争光。”

谢世安拱手道:“请安是孝道之一,礼不可废,母亲放心,院试我很有把握,中秀才不是什么难事。”

云初知道,他并没有说大话。

他不仅中了秀才,还是第一名案首,次年参加乡试,依旧是第一名解元,两年后的会试,他再度拿下第一,成为会元,紧接着殿试,被圣上钦点为状元。

他是本朝唯一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也是最年轻的状元……

一个谢世安跻身内阁,一个谢娉是宫中宠妃,一个谢世惟入了军营,谢家未来的势头根本就挡不住……

谢世安走了之后,后宅的人前来请安。

云初的目光落在谢娉身上,淡声开口:“回去换了这身衣服,听霜,你去给她梳妆。”

谢娉有些不知所措:“母亲,我、我这身衣服怎么了吗?”

“大小姐,您这一身太过艳丽。”听雨轻声道,她在将军府待了那么多年,自然也懂这些,开口道,“长公主办赏花宴,意在赏花,而不是闺秀千金争奇斗艳……”

云初开口:“娉姐儿第一次随我参加宴会,不懂这些正常,回去换一身再来。”

听霜跟着谢娉一道回院子,为谢娉选了一身淡粉色的少女春衫,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只斜插了一支玉步摇,戴了一对米粒大的珍珠耳坠。

谢娉抿唇:“是不是太素了?”

听霜垂手道:“夫人是以云家的名义去长公主府上,自然要低调一些,这样打扮才合适。”

谢娉心中有些不高兴。

穿这么素,在人群中谁都不会注意她,还怎么结识那些高门大户的夫人和千金?

可母亲都这么吩咐了,她若是非要按自己的意愿来,那就极有可能去不了长公主的赏花宴。

云初带着谢娉坐马车先去云府,和云家人汇合之后,再一起往长公主府上而去。

长公主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妹妹,是京城贵妇圈子里首屈一指的人物,她的宴会,几乎是人满为患。

马车停在门口。

云初扶着林氏下去。

后面跟着两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将军府二小姐云苒,和谢府大小姐谢娉。

一行四人往里走,不需要出示邀请帖子,林氏往那儿一站,门口的小厮就喊道:“将军夫人到!”

紧接着,有嬷嬷迎出来,领着云初一行人往里走。

谢娉是第一次来这样的高门大府,左看右看,怎么都看不够。

林氏皱眉,低声提醒道:“娉姐儿怎的这般有些没规矩,回头我让齐嬷嬷去谢家替你教一教。”

云初笑着回道:“这点小事就不劳烦娘了。”

丢人也是丢谢家的人,她没有必要为谢家维护脸面。

只不过,这次谢娉是和云家人一起来这里,多少还得提点一些,免得云家被笑话。

云初给了听霜一个眼神。

听霜后退一步,走到了谢娉身边,低声提醒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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