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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入谭家名动天下

丁言俯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是窝囊废?不,从今天起,开始雄起!玄微医术加持,翡翠玉石铺路,人脉、钱脉、命脉尽打通,从窝囊到巅峰!解开一个个谜团,成就一段段传奇……总之,一句话,让你快乐到底,就是本书存在的意义!

主角:庄小维   更新:2023-01-07 15: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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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庄小维的其他类型小说《赘入谭家名动天下》,由网络作家“丁言俯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是窝囊废?不,从今天起,开始雄起!玄微医术加持,翡翠玉石铺路,人脉、钱脉、命脉尽打通,从窝囊到巅峰!解开一个个谜团,成就一段段传奇……总之,一句话,让你快乐到底,就是本书存在的意义!

《赘入谭家名动天下》精彩片段

电闪雷鸣,倾盆大雨。

庄小维呆呆地站在大礼堂广场的中央,被浇成了落汤鸡,犹若无觉,嘴里喃喃自语:“我堂堂一代帝国最伟大御医,竟莫名其妙穿越在了这个叫庄小维的窝囊废身上?好吧,好吧,既来之,则安之!窝囊废庄小维,你就安心地走吧!那些欺负过你的人,哼哼——”

庄小维的哼哼几声,让老天爷听了,仿佛也害怕发抖,哆嗦了几下,把瓢泼大雨立刻停了!

雨停了!

庄小维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水!

甩出了一种古装电视剧上江湖侠客睥睨不拘的风姿!

下一刻,庄小维迈开步子,向大礼堂广场一侧的古玩城走去。

一家翡翠玉石店,位于古玩城的临街底楼。

这家翡翠玉石店,名叫——至雅阁!

这就是庄小维的店!

这是一家自开张以来,生意从来没有好过的店!

这是一家犹如无形牢笼将庄小维牢牢束缚住的店!

或许,根本没有人束缚庄小维,是窝囊的庄小维自己画地为牢!

******

在至雅阁的旁边,有一家名叫“文画轩”的文房美术用品店。

文画轩的老板娘名叫闻乐乐,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美妇,有沉鱼落雁之貌,胸前一对饱耸,壮观如木瓜。

庄小维从闻乐乐的文画轩前走过。

闻乐乐和庄小维打招呼:“小维,你怎么搞得落汤鸡似的?”

庄小维没有回答。

闻乐乐又问了一句:“看,怎么全身都湿透了?”

庄小维吐出三个字:“没带伞!”

闻乐乐嗔了庄小维一句:“你呀!”

庄小维走到至雅阁,在指纹密码锁上摁下指纹,开了玻璃门。

至雅阁翡翠玉石店,位置好,面积也不小,装修也高档,但是生意就是不好——这也真是奇了怪了!

庄小维扯过一条毛巾,擦着根本擦不干的头发和衣服。

闻乐乐身姿娉婷地跟着过来。

闻乐乐问庄小维:“小维,听说你想把铺面转租出去?”

庄小维愕然道:“啥?谁说的?”

“你老婆啊。”

“没有的事!”

妻子谭盈竟自作主张,想把铺面转租出去?!庄小维因毫不知情而有些愠怒!

闻乐乐微微一笑,她当然知道庄小维家谁说了算,于是又说:“小维,如果你们有意把店铺转租,而我正想把铺面扩大一点——咱们可以谈一谈!”

庄小维立即斩钉截铁地答复闻乐乐:“乐乐姐,没有的事!”

妻子谭盈想把翡翠玉石店的铺面转租?对不起,没门!凡你谭盈支持的,我就反对!从今天起,开始雄起!事情就这么简单!

闻乐乐听到庄小维斩钉截铁的语气,倒有些惊讶了。

“好吧。”闻乐乐也不和庄小维犟嘴。

闻乐乐看庄小维浑身湿漉漉的,好心提醒了一句,“小维,你淋了雨,最好马上喝点姜汤水,免得感冒。”

庄小维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淋点雨而已,没事!”

稍晚些时候,庄小维仔细查看起店内的翡翠玉石,发现几乎都是低档货色,甚至不少还是赝品假货——靠,这眼力劲玩翡翠玉石,怪不得生意会越做越没起色,一塌糊涂!

******

晚上八点半左右,庄小维乘坐公交车回到家。

进了家门,庄小维看到妻子谭盈正坐在红木餐桌旁吃着车厘子。

庄小维打量了一下谭盈——哪怕和她关系不洽,但也不得不暗叹她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超级大美女!

谭盈的那种魅力,那种美,有时会让人忘了一切,甚至会不顾一切!

庄小维进厨房洗了一下手,然后径直来到餐桌前,抓起水果瓷盘里的车厘子,放到嘴里吃起来,嘴里说:“嗯,不错,这个智利进口的车厘子,新鲜!”

谭盈有些愣了!

以前,没有招呼他,庄小维是绝不会,或说绝不敢,上前来吃的——哪怕桌子上摆的是人参果!

现在,庄小维不仅吃了,嘴巴里还响起“吧咂吧咂”的响亮咀嚼声!

谭盈是家教良好,并且重视餐桌礼仪的人。她最讨厌听到别人吃东西时,嘴巴里吧咂出声!

谭盈微微皱了皱眉。

谭盈皱眉的样子,也美得让人惊心动魄——是标准的西施之颦,而非东施之颦!

皱了皱眉的谭盈,看了庄小维一眼,温声说:“吃吧。吃完,我和你说几件事。”

“什么事?”

“具体来说,是两件事。”

“两件事?”

“第一件事,我给你买了司法考试的资料。”

“啥?”

“希望你今年把司法考试考了,拿到法律从业资格证。大姐夫和小弟都在政法口,你转行去当律师,也有不少便利。我相信你,你读书考试还是厉害的。”

庄小维嗯哼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我不参加司法考试!也不当律师!”

“什么?”谭盈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在谭盈的想象中,庄小维一定会默默地拿起书本,按她安排的去复习备考,哪怕他一千个一万个不喜欢法律。

谭盈没有立即发作,只是表情一凝,说:“给我一个理由。”

你安排的,就是我反对的!——当然,庄小维觉得没必要把这句话直白地宣示出来,所以他嘴上说:“我要自考中医,拿一个行医资格证!”

“中医?”

“是的。”

谭盈想说什么,但忍了一下,没说出来,用淡然的语气说,“中医也行,随你自己。”

略停了一两秒,谭盈又对庄小维说:“下面,我说第二件事。”

“说吧。”

“第二件事是——既然决定转行,翡翠玉石店就不开了,我打算把古玩城的铺面租出去,如果价格合适,把铺面卖了也行。”

庄小维立即反对:“不行,绝对不行!”

谭盈又是眉头微颦,和庄小维摆事实,讲道理,说这些年来,他搞翡翠玉石,连缴水电气费的钱都没挣到,如果不是自持铺面,算上店租,早就破产了!

确实没挣到钱,庄小维无言以对。

谭盈做出决断:“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所以,我决定把铺面租售出去!”

“不行!”

“为什么?”

“我说不行就不行!”

谭盈惊讶今晚庄小维的态度,他一连说了好几个不字了。

但是,庄小维这种近乎无理取闹的赌气情绪,落在谭盈眼中,却让她心底里格外的不喜。

于是,谭盈渐渐地拉下脸来,冷声说:“我是告知你,而不是征求你!要知道,这铺面是我名下的婚前财产!这几年,我一分钱店租都没收,以此支持你——算是够意思,够仁至义尽了吧?”

“这个……”庄小维一时语塞。

这时,庄小维的脑中突然想起一段视频——一段以前的庄小维存在手机里的一分钟视频。

视频上,有谭盈,有谭盈最好的闺蜜冉柔,还有一个不露面的男子,三人画面不堪入目……

从视频上冉柔所说的露骨之言,庄小维知道,一切都是冉柔蛊惑的!

冉柔,冉柔!

麻拉个批,说到报复,第一个就不能放过冉柔!

哼哼……

庄小维略微走神地想着报复冉柔之事,脸上露出一个冷笑的表情!

谭盈哪里知道庄小维走神了,但见她和他说话时,他流露出这种表情!

真是反了!

庄小维脸上的冷笑表情点燃了谭盈的无名之火,她俏脸一绷,喝了一声:“庄小维!”

一股愠怒似乎就要在空气中爆炸!

庄小维被谭盈一声斥喝,回过神来,再一看眼前谭盈生气的样子,不由呆了!

庄小维之所以呆住,不是害怕谭盈情绪爆发的威力,而是因为看到谭盈生气时的样子特别的美!

那是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那是一种可以让天崩、让地裂的美!

进家门前,庄小维决定要雄起,但亲眼见了谭盈喜怒哀嗔皆相宜、具有征服性的美貌后,又觉得为了眼前美人的美,屈服一下,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一瞬之间,庄小维决定改变策略,不正面对撞,而是以退为进!

“这个……”庄小维看着谭盈,做出服软的姿态,主动放低调门,说:“请你再给我一年时间……”

谭盈看着庄小维服软的样子,问:“此话怎讲?”

庄小维说:“再给我一年时间!如果翡翠玉石店还是没有起色,那么,该关就关了——到时,铺面要租要售,悉听尊便。”

“嗯哼,”谭盈清咳了一声,“司法考试的辅导书,我已经买了……”

庄小维屈服说:“行,如果一年之后翡翠玉石店还是不行,我就按你说的,去考司法考试!”

听到庄小维这样的表态,谭盈脸色稍霁。

谭盈觉得自己还是压住了庄小维——虽然庄小维表现出对抗的意识和苗头,但最终他大体还是走上了她为他划定的轨道。

下一刻,屋外风摇雨打,老天爷又肆虐地下起暴雨来。

为防止雨水飘进来,庄小维赶忙去关卧室书房的窗户。

谭盈一双美目看着庄小维的身影,内心里深深叹息了一声。

目前,家里的经济状况,日渐窘迫,捉襟见肘,要不,以她谭盈恬淡而高傲的性子,哪会动了把古玩城铺面出售的心思?


第二天早起,谭盈拿起梳妆台上的娇韵诗护肤品,无论怎么挤捏,都挤捏不出东西了。她轻轻叹息了一声,拆开昨天刚在超市买的婴儿用郁美净,将就着用一下。

谭盈拿起香奈尔唇膏,旋转出来后,发现唇膏也完全用完了。她看了看镜子中美丽的自己,干脆就不涂唇膏了。

走出主卧之前,谭盈从衣橱里拿出一个红色暗花款LV女包,把它装进原配的防尘袋里,外面又用一个别的袋子套着。

庄小维把早饭做好了,见貌比西施的谭盈从卧室出来了,殷勤地说:“来,吃碗小米粥吧,已经给你盛好了。白水鸡蛋也煮好了,要给你剥壳吗?”

谭盈说:“不用,谢谢。我自己来。”

这时,谭盈的手机铃声响起。

谭盈接听,说:“好,我吃过早饭就马上出发!”

庄小维问谭盈:“谁的电话?”他带着一丝干涉的语气。

谭盈微觉奇怪,以往的庄小维是绝不会这样问她的,但她也没多想,如实地说:“冉柔。”

庄小维皱了一下眉头,说:“冉柔?她找你干吗?”

“她的车今天限号,让我顺路去接她一下。”

“哦。”

看着谭盈身姿优雅地出门后,庄小维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庄小维想起那段短短一分钟、不堪入目的视频,他的神经又被深深刺激到了,于是,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冉柔?麻拉个批,一定要你好看!”

******

中午时,谭盈在市教委食堂吃过午饭,然后来到附近一家奢侈品回收店。

回收店的老板娘是一个穿着时尚的丰满女人。

回收店老板娘把红色暗花款的LV包从原装防尘袋中拿出。

谭盈问:“老板娘,我这包值多少?”

奢侈品回收店老板娘回答:“你这包,还是有比较明显的使用痕迹的,算是七成五或八成新吧。一万一。”

谭盈一惊,问:“才一万一?原价是三万多,快四万的。”

“这是行情价。”

“加一点吧。”

奢侈品回收店老板娘看着眼前的大美人,其优雅漂亮、楚楚动人、让女人看了也心生羡慕,说:“我最多再加两百!”

谭盈迟疑了一阵,咬了咬嘴唇,说:“好吧,成交!”

******

下午五点半,在谭盈下班前,庄小维给谭盈打了一个电话。

庄小维对谭盈说:“晚上,有朋友请我吃烧烤,我回家可能会晚一些。”

谭盈淡淡地说:“好的。我晚上也有聚会。”

庄小维忙问:“聚会?和谁?”

“朋友。”

“冉柔也去?”

“是啊。怎么啦?”

“没什么。玩好。注意安全。”

“知道了。”

结束通话后,庄小维的脸色又有些铁青了,心里狠狠地暗骂:“冉柔,又是冉柔!麻拉个批,改天老子一定要你好看!”

夜晚,在江边鎏嘉码头的音乐烧烤大排档上。

庄小维和姜勇喝着啤酒,吃着烤海鲜。

中途,庄小维给谭盈打了电话。

谭盈嗯嗯了两句,就把手机挂了。

姜勇见庄小维打完手机,表情有些不对,问:“小维,咋啦?刚才是和老婆打电话吧?吵架啦?”

“没有。”

姜勇端起一大玻璃杯的扎啤,和庄小维碰了一下杯,说:“来,感情深,一口闷!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请你吃烧烤吗?”

庄小维说:“你这个号称江北区二手车之王的,又搞了一个大单子?”

“不对!”

“那我猜不到,你说吧。”

“因为我又成了单身王老五!为了庆祝我又恢复了自由之身!”

“你离婚了?”

“是啊,今天上午领的离婚证!羡慕吧?我又成了单身贵族了,祝贺我吧!”

庄小维不解,对姜勇说:“你老婆卞芳菲,为人大方,长得漂亮,又在银行上班……”

“很不错吧,以前我也这样认为!”姜勇冷哼几声,咬牙切齿,似乎忍无可忍,“可是——她却上了别的男人的床!”

“……”庄小维拿不出话来安慰姜勇了。

“你说,我究竟错在了哪里?”姜勇眼里有泪光闪动,声音里也带着一丝努力压抑的哭腔,“我辛辛苦苦,没日没夜地看车、收车、做直播、卖车,一门心思地赚钱,再赚钱,就是为了兑现给她一个好日子的承诺。我知道,她嫌我学历比她低,也嫌我赚钱少,人家一天赚的钱够我赚上十年……”

“你恨她吗?”

“不知道。”

“不知道?”

“如果我恨她,我就不会平静地和她分手,并祝她幸福。我恨的是我自己!我恨自己没能力!她爱过我,但我却没有办法让她一直爱我——所以,我恨的是我自己!”

“看来——”

“不说了,兄弟,喝酒!”

“来,感情深,一口闷!”

庄小维和姜勇干了满满一大杯扎啤。

姜勇对庄小维说:“小维,你说是不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说,我要不要报复?”

“你觉得呢?”

“有时,我想提把尖刀上去,把那个男的捅了!有时又想,不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点破事,值得吗?反正我已经和她离了,没得关系了——看破,放下!”

“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而且,这世界上,女人多得是,推开一棵树木,见到一片森林!”

庄小维这样说着,不知是说给姜勇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庄小维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庄小维看到岳母卓修平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卓修平今年五十出头,但容貌依旧漂亮,身材也保养得很好,在不认识的人看来,她顶多就像四十来岁的样子。想一想也是,能生出谭盈那样千娇百媚大美女的,本身能差得了吗?

卓修平出身于书香门第的高级知识分子家庭,所以,除了容貌以外,言行举止与内在修养也是顶呱呱的。她说话温柔可亲,和她交谈,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十年来,谭家上下唯一能带着一点平等、鼓励、怜悯的眼神看待庄小维的,或许只有这位岳母大人了吧?

出于这个原因,原先的庄小维对岳母卓修平有着深深的尊敬。

两天前,卓修平带着两个外孙去黎香湖旅游,傍晚时刚回来。

庄小维换了拖鞋进屋,提着他的黑色真皮手拿包,向卓修平问候说:“妈,你回来啦?”

“嗯。”

“黎香湖好不好玩?”

“还行。”

“小哲和小曼呢?”

卓修平带着疼爱的语气说:“九点半就睡下啦。两个小家伙,这两天可能玩累了,一挨到床,就呼呼大睡!”庄哲和庄曼是一对龙凤胎,今年十岁,上小学四年级。

庄小维在客厅里扫视了一圈,又用随意的语气问了一句:“妈,谭盈还没回来?”

卓修平回答:“还没有。”

庄小维的一颗心有点往下沉。

卓修平看了看时间,说:“都快十一点了,我给小盈打个电话?”

“不用。她们朋友聚会。”

“太迟了,不像话!”

卓修平还是拿起手机给谭盈打了电话。

好一阵子,谭盈才接,匆匆说了一两句,又把电话挂了。

“这孩子!”卓修平微嗔着责备了一句,又对庄小维说,“小盈说她要一个小时之后才有回来。”

“哦。”庄小维脸上没有露出什么不快的表情,“妈,我先去冲个澡。”

“去吧。”

在浴室里,任那水流哗哗地冲击着肌肤,庄小维的拳头却捏得紧紧的。他真想一拳砸在墙壁上,把墙壁砸出一个洞来。

庄小维知道这是以前那个窝囊的庄小维残存的、已经深深压入潜意识里的情绪反应。

庄小维叹息了一声,说:“好吧,庄小维,我会替你讨回一切的公道的!”

庄小维冲完澡出来。

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岳母大人卓修平忽然面露痛苦之色,叫唤了一声。

庄小维忙问:“妈,你怎么了?”

“哎哟,我的腰……疼……直不起身来了……”

“我看一下……妈,你最近扭着了吗?”

“傍晚回来,提东西进电梯时,是闪了一下腰。当时觉得没事……”

“你的腰肌有些扭伤,我给你推拿几下吧。”

庄小维让卓修平卧趴在沙发的妃位上,给她按摩推拿起腰部来。

如果运用玄微之术,庄小维可以瞬间给卓修平祛除疼痛,完全缓解。

但庄小维心念一动,前面二十几分钟只使出一般的按摩推拿手法,直到最后才运起玄微之术。

庄小维的指掌在卓修平的腰背处来回推拿游走,心里暗道:“庄小维,庄小维,今天我可是替你完成了你深深隐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夙愿,嗯,也不算完成,但总算是接近于一亲肌肤了,是不是?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报复了!”

推拿过后,卓修平发现不仅腰不痛了,而且全身特别舒坦,惊讶地说:“小维,你还有这一手啊?”

庄小维不好意思地一笑,说:“业余学的。”


快十二点时,谭盈回到了家。

谭盈看到庄小维和卓修平都还在客厅,稍稍一愣。

谭盈说:“妈,你们都还没睡啊?”

卓修平说:“就等你回来。朋友聚会没喝酒吧?”

谭盈说:“没,我还开车呢。”

卓修平打了一个哈欠,说:“好啦,很晚了。我去睡觉了。你们也早点睡吧。”

卓修平说着,进了卧室。

客厅里就剩下庄小维和谭盈。

庄小维看着谭盈。

眼前的谭盈,真是美得让人炫目,就像夜里盛开的昙花!

不,她远远胜过昙花,昙花只是一现,而她的美则是持续诱人的!

谭盈被庄小维看得有些不自然,说:“我进去冲个澡。”

以前的庄小维是决不会(也不敢)去干涉谭盈的私人事务的,哪怕她在外面有野男人!

但现在的庄小维是下定决心要管的!

凭啥?

就凭她长得如此漂亮!

就凭他是她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女人不管,岂不是要上天了?!

谭盈从庄小维身旁经过时,庄小维不动声色地呼吸了一下她身上的味道。

没有干那种事后的气息!

庄小维的心稍稍放下来一点。

谭盈洗完澡,裹着浴袍出来,用吹风机吹干弄湿的秀发。

庄小维借口上厕所,快速地检查了一下洗衣篮里她换下来的衣物,并放到鼻头闻了闻。

确实没有干过那种事情后的痕迹!

庄小维的心才算实实在在地放了下来。

这时,谭盈推了推卫生间的门,发现反锁了,于是问:“怎么把门反锁了?”

“哦,我在上卫生间。”

“你快点。我的贴身衣物还在洗衣篮里,我要顺手把它们洗了。”谭盈有严格而良好的卫生习惯,换下的贴身衣物一定是不过夜的。

“稍等,很快就好。”

庄小维装模作样在坐便器的按钮上按了一下,让卫生间里响起冲水的声音。

庄小维打开卫生间的门,出来。

谭盈进去,在专用小塑料盆里用手搓洗贴身衣物。

庄小维来到主卧,坐在大床枕头旁边——突然,毫无预兆的,他体内的玄微之术失控了,变成一个旋转着的黑洞漩涡!

庄小维的意识像抽丝一般被一点点地拉出体外!

一时之间,庄小维陷入了一种亦真亦幻的状态!

庄小维可以看着,但却无法干涉和控制,就像站在自己的躯体之外,看着一部有关自己的电影一般。

这部电影正上演着这一幕:

在一个家徒四壁的客厅,美如西施的谭盈宣布她的决定,要把古玩城铺面租售出去,并指责庄小维这些年连缴水电气费的钱都没挣到。

“就是!”

“就是!”

儿子庄哲和女儿庄曼站在妈妈谭盈一边,给妈妈帮腔。

庄小维看着这一对上四年级的龙凤胎兄妹,厉喝道:“大人说话,小屁孩掺和什么?你们两个,给我滚进书房去!”

儿子庄哲和女儿庄曼惊呆了,在他们印象中,这是爸爸第一次如此厉喝他们!

谭盈也惊呆了,然后“腾”地起身,斥道:“庄小维,你冲孩子吼什么吼?”

“两个……”庄小维想说什么,却被谭盈凌厉冷冽的目光盯住了,没说出来。

“庄—小—维!”谭盈一字一顿地念着庄小维的名字,说:“你这么凶地吼孩子,把小哲和小曼都吓到了!你该不该给他们道个歉?”

庄小维回答:“吼孩子是我不对!但我不会为此道歉!——他们才四年级,处于可塑期,还管得住。子不教,父之过。我要树立起父亲的威严!”

庄小维特别强调了一下,“我是谁?我是他们的父亲!”

在“父亲”两字上,庄小维说得意味深长。

谭盈俏脸一绷,一股愠怒似乎要发作。

庄小维忽然看到,一个看不清面目的黑影,静静地立在女儿庄曼和儿子庄哲身后,冲他无声地笑。

这无声的笑,狰狞无比,吞噬着庄小维残存的最后一丝灵魂。

庄小维感到自己即将神形俱灭,但又无能为力,只得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谭盈洗完衣物出来,看到庄小维坐在床头发愣,姿势古怪,叫了一声:“喂,庄小维——”

千钧一发之际,谭盈的这一声呼唤,让庄小维灵魂一震,失控的玄微之术突然归位。

一切幻象消失了!

庄小维浑身大汗淋漓。

谭盈问:“你怎么啦?”

庄小维慌忙之中找了一个理由,回答说:“哦,没什么,也许是今晚啤酒和海鲜吃多了!”

庄小维知道,谭盈事实上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如果不是谭盈这一声呼唤,他就永远消失在漩涡黑洞中了!

为什么谭盈这一声呼唤对他的灵魂有那么大的震动?

他百思不得其解。

无论如何,谭盈救了他一命——这份大恩,他认了!

作为一代最伟大的帝国御医,他向来恩怨分明!

由于出了一身酸臭味的油质汗,庄小维又进浴室用香皂搓澡。

搓澡之时,庄小维惊喜地发现,经过刚才本来必死无疑的劫难,他的玄微之术彻底地在庄小维这具身体里扎根了!

这可真是天大的意外之喜!

正所谓,因祸得福,否极泰来!

庄小维洗完澡出来,对谭盈说了一声谢谢。

谭盈对他这一声谢谢,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有多想,只是说:“很晚了,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又过了一天。

夜里,庄小维和谭盈睡在同一张大床上,但各人盖各人的被子,在两人之间似乎有一条无形又严格的三八线。

庄小维蠢蠢欲动,想越过那条线。

谭盈平静地说:“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

庄小维闻言,一下子泄气了。

该死的约定!

庄小维和谭盈结婚十年了,同床共枕十年了,但没有行过一次周公之礼!

十年前,28岁的庄小维认识了22岁的谭盈。那时,她已经有孕在身6个月了。两人迅速结婚,并且是以庄小维入赘谭家的方式。

对庄小维而言,入赘还是不入赘,他不是很在乎,因为他双亲早逝,那些远亲近戚,也几乎没有了联系。

结婚之前,谭盈和庄小维约法三章:

一、不许问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

二、要承担起做孩子父亲的一切责任。

三、不许碰她身子。

庄小维知道两人结婚只是掩人耳目,但他还是一咬牙,全部接受。

因为庄小维完全被谭盈的惊人美貌迷住了,第一眼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而且,庄小维也有一个难言之隐。

读大学时,庄小维为赚点外快,决定去生殖辅助机构捐精,体检时发现自己竟是死精症患者。

这个消息,对庄小维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因为这意味着他不可能有自己的后代!

所以,庄小维的任务就是配合谭盈,日复一日在别人面前上演恩爱和耙耳朵的戏码。

多少年,就这样过来了。

但是上周,庄小维鬼使神差、心血来潮地去了医大附二院重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JY情况。

得到的结论是一切正常,而且JZ的活性尤其好!

庄小维一时傻眼了。

十年前在生殖辅助机构的检验报告是人为搞错了,还是这十年间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多想也无益。但是,自从知道自己是一个正常男人,也可以正常地生育自己的后代后,庄小维的心思就活泛开来……

可惜,窝囊又倒霉的庄小维,还没想好该怎么具体行动,就在大礼堂的广场上一句话没留地嗝屁了……

如今,寓居在庄小维身体里的是曾经的一代帝国伟大御医!

此时此刻,庄小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大脑却高速地运转着。

如果真想得到谭盈的身子,庄小维有的是方法把她制伏,一逞兽欲。

以前的庄小维不敢这样干,现在的庄小维却是敢的——话说作为曾经的一代帝国伟大御医,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但是,庄小维要考虑这样蛮干的后果。

第一,谭盈有言在先,如果他敢碰她的身子,他们就立刻离婚。庄小维想:得到一次不算什么,要次次都能得到,那才叫厉害,不是吗?

第二,昨天晚上,谭盈事实上救过他一命。庄小维是恩怨分明的人,对恩人没有报恩,反而图逞兽欲,是不是有点太那个啥了点?

第三,庄小维知道谭盈的心里没有他。这一点,让庄小维尤为恼火。

谭盈风华绝代,但心里却住着别人,这让庄小维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

“谭盈心里有的是谁?是那个让她珠胎暗结的人吗?那个家伙究竟是谁?难道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念念不忘?”

无论是为以前的庄小维,还是为现在的自己,曾经的一代伟大御医觉得必须争这一口气!

庄小维想:“一定要让她爱上自己,让她心甘情愿地对自己敞开心扉与身体!这是一个有挑战的目标,但贵为曾经的一代御医,自己就喜欢挑战,不是吗?如果目标实在无法实现呢?嗯,到时再考虑用强……”

好嘛,曾经的一代御医露出了征服者的狐狸尾巴,绝不承诺放弃霸王硬上弓的手段!

庄小维分析了一下前因后果:“那个该死的家伙究竟是谁?就是因为他,自己无法走进谭盈的内心,只是维持虚有其表的婚姻形式!从这个角度看,自己应该恨他!但是,如果不是他,自己压根儿没有机会和谭盈结合!从这个角度看,自己应该感谢他……”

不得不说,庄小维分析问题还是比较客观的。

客观归客观,但庄小维还是决定不放过那家伙!

严格来说,谭盈和以前的庄小维,只是各取所需,谈不上绿不绿的问题。

要说绿,还是那家伙被以前的庄小维绿了才对,不是吗?

当然,以前的庄小维一次周公之礼都没做,应该算是没绿成!

嘿嘿,现在换上曾经的一代最伟大御医,情况就将大大不同了!


坐在至雅阁翡翠玉石店里,庄小维琢磨着要把招牌换了——叫“庄氏珠宝”怎么样?如此一来,更彰显所有权,嗯,听起来也更响亮!

庄小维正这样想着的时候,闻乐乐从隔壁的文画轩过来和他聊天。

闻乐乐也是万里挑一、难得一见的大美女。今天,她穿着宽松款的衣服,但还是遮不住胸前像装了两个大木瓜的规模。

闻乐乐一心想着盘下庄小维的铺面,此时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庄小维闲聊着。

和闻乐乐这样的大美女聊天,自然是让人心情愉快的。翡翠玉石店里没有任何的生意,庄小维想,和闻乐乐聊天,或许是打发日子的唯一福利吧?

闻乐乐聊起一事,说:“我弟弟说他最近睡眠特别不好,整夜整夜睡不着。”

“你弟弟?在巴蜀中学当美术老师的那一个?”

“是啊。”

庄小维心念一动,说:“我有办法!不吃药,不打针,保管有效!”

“什么办法?”

“在我这边买一块玉。”

“玉有助睡眠的功效?”

“我这边的玉就有!”

“小维,你不是开玩笑吧?”

“咱们隔壁店铺,低头不见抬头见,我有必要诓你吗?”

“那我给我弟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看看?他烦恼死了,正想着去大医院检查呢。”

“行!乐乐姐,你告诉他,包管有效!”

闻乐乐将信将疑,但还是给她弟弟闻墉打了电话。

约半个小时后,闻墉来了。他是一个三十五六岁、高大帅气的男子,还留着富有艺术家气质的小辫子。

见了面,庄小维奉承了闻墉一句,“你就是乐乐姐的弟弟?挺帅气的呀!来,你坐着,我看看。伸出舌头。嗯,好的,再伸出手,我搭个脉。”

闻墉倒是随和的脾气,依言做着,然后笑说:“庄老板,你还是医生,会望闻问切?”

庄小维摸过闻墉的脉后,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你这个是小问题。一块玉就能解决!”

“一块玉就能解决?”闻墉有些吃惊,然后大倒苦水说:“我快烦恼死了!你知道整夜睡不着觉的那种感受吗?人都要抓狂了!”

“相信我,玉戴上去后,晚上就能见效。如果不见效,全额退款!”

见庄小维说得这么斩钉截铁,闻墉倒是信了几分,说:“庄老板,玉我有,我有一块和田玉吊坠的……”

“嗯,玉有不同的材质、来源和雕琢加工——别的地方的玉不好说,我只能保证我这边的玉有这种功效!既然你有了吊坠,那可以考虑来一串手链。”

“行吧。”死马当成活马医,闻墉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庄小维从玻璃柜台里拿出一串黄龙玉手链,说:“这个适合你。”

“多少钱?”

“标价是3000,你是乐乐姐的弟弟,我就收你一个成本价,1800。”

闻墉用微信支付了1800,然后把黄龙玉手链戴在了手腕上。

闻乐乐在一旁看着,问:“小维,这真有用?”

庄小维笑说:“乐乐姐,我又跑不掉。如果没用,明天就拿来退!”

闻墉翻转手腕,看着上面的黄龙玉手链,问:“庄老板,我要一直戴着吗?”

“除洗澡取下外,一直戴着!”

第二天上午,闻墉一脸激动地跑来,说:“庄老板,太神了!我昨晚果然睡了一个好觉!”

庄小维微笑地听着,心想:我用玄微之术,在给你的手链上刻入了我一代伟大御医的独门医用阵法,能没有效果吗?

“睡个好觉,对我来说,真是太重要了!”闻墉感叹着,又说:“庄老板,我有一个好哥们,也是长期失眠。他看了多少医生,接受了多少治疗,效果都不大。早上我跟他说了,他说他下午也来你店里看看。”

“好啊。你朋友是做什么的?”

“律师。年轻有为的律师,30来岁就是一家大律所的合伙人了。”

“你没跟他说你黄龙玉手链的价格吧?”

“没有。”

“你这1800,是给你的最最优惠价格,因为你是乐乐姐的弟弟。”

“知道。”

“嗯,你介绍了你朋友来,如果成交之后,我会给你10个点,也就是10%的介绍费。”

“不用,庄老板,我是友情介绍。”

“友情归友情,10个点还是10个点。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对他说,包管有效,无效退货!当然,至于价格嘛,玉石这东西,属于随行就市的,懂了吗?”

闻墉秒懂。

下午五点多,闻墉陪着他的朋友赵昆来到庄小维的“至雅阁”翡翠玉石店。

赵昆西装革履,仪表堂堂,一看就是精明能干的精英人士,只是脸上略显疲惫。

庄小维看了看赵昆的脸色,给他检查舌苔把过脉之后,也说了一句:“小问题!”

失眠问题,从高中时期起就困扰着赵昆,让他实在是苦不堪言。

庄小维从玻璃柜台里拿出了一串黄龙玉手链,外观形状和闻墉手腕上的差不多,说:“三万六!”

“能优惠吗,庄老板?”

“不好意思,我这边都是一口价。”

赵昆觉得这一串黄龙玉手链似乎不值这个价钱,但失眠的痛苦让他饱受其害。他是富有决断力的人,立刻干脆利落地说:“行!”

庄小维重申了一遍:“如果无效,全额退货!”

出了古玩城,赵昆问闻墉:“闻墉,你的也是三万六吗?”

“呃,差不多。”闻墉说着。

在至雅阁翡翠玉石店里时,闻墉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是3600元到账的信息。

傍晚,闻乐乐走到至雅阁翡翠玉石店,胸前饱耸轻轻颤动,说:“小维,不错啊,连续两天都开张了!”

“托乐乐姐的福!”

“玉还能治失眠,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

“嗯,你这铺面还转租吗?”

“不转租!我说过不转租的!”末了,庄小维强调了一句,“家里我说了算!”

闻乐乐笑了起来,然后说:“小维,你真的和以前有一点不一样了!”


庄小维决定把“至雅阁”改成“庄氏珠宝”,还亲笔挥毫,写了这四个字,让广告公司去制作。

广告公司动作迅速,不到半天就把一切搞定——把至雅阁翡翠玉石店原先的招牌拆了,换上了新的招牌。

闻乐乐过来,看着金光闪闪的崭新招牌,笑问:“小维,怎么想起要把招牌换了?”

“这几年生意一直做不开,或许就是招牌没弄好。新招牌,新气息!乐乐姐,你觉得我这“庄氏珠宝”比起以前的“至雅阁”更顺耳不?”

闻乐乐心里觉得“至雅阁”可比什么“庄氏珠宝”文雅、有学问多了,但见庄小维一副沾沾自喜、颇为自得的模样,不好打击他,一笑,带动胸前一阵微颤,说:“更直白有力!祝庄老板,财源广进!”

“谢谢!借乐乐姐吉言!”

庄小维给谭盈打了一个电话,告知她翡翠玉石店更换招牌的事情。这是典型的先斩后奏。

谭盈或许正忙,没有多想,嗯嗯了两声,说知道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谭盈打过来电话。

“小维,你把招牌换了?”

“是啊。”

“换成了什么?”

“庄氏珠宝。”

“原先的“至雅阁”呢?”

“拆了。”

“扔了没有?”

“还没,在店里搁着。”

“你知道这“至雅阁”三个字是谁题的吗?”

“不知道啊。当时,不是你拿来挂的吗?”

谭盈在手机那头忽然笑了,说:“这三个字,是我妈题的。你自己向她解释吧。”

“啊?”

卓修平来到大礼堂古玩城的翡翠玉石店,是带着几分生气的。当年,她拿出了不少钱,通过女儿之手,以女儿的名义,支持庄小维开翡翠玉石店。

这些年来,一分钱回报没有不说,现在竟然在她毫不知情、没有征求她任何意见的情况下,就把她用心书写的题词拿下了。

卓修平站在店门口,看着那毫无间架结构与艺术美感的“庄氏珠宝”四个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卓修平毕竟是修养甚好的人,没有做出勃然大怒、张牙舞爪的泼妇样子。

庄小维看到岳母大人驾临,赶紧从店里迎出来。

“妈,你来啦?喝口水吧。”

“不渴。小维,店铺换了一个新的招牌?”

“呃,刚换的。我想把原来的“至雅阁”做成一个高端品牌。”

“哦?”卓修平微愕,“此话怎讲?”

“至雅阁这个名,取得很棒,而且从书法角度,至雅阁三个字也写得很好,简直秒杀一众所谓的当红书法家、书协主席等等。现在,珠宝玉石行业不好做。为了杀出一条血路,我决定搞差异化经营。”

“哦?”从这么多年来的业绩看,卓修平对庄小维的经营水平不抱任何信心。

“经过多年的研究,我发现了如何利用玉石特性提升机体健康的方法,嗯,具体做法,暂时保密。妈,你看,这是我近期的销售记录……”

庄小维压低声音,拿出一本黑色小笔记本,翻开,给卓修平看。

为了看清小笔记本上记的东西,卓修平和庄小维挨得很近。

庄小维能感觉到自己大半个身子都触碰到了卓修平丰腴的躯体,鼻头也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好闻的馨香。

“这串黄龙玉手链,实际成本300,我卖出了1800。这串黄龙玉手链,和刚才那一串是一模一样的,实际成本也是300,但却卖出了3万6……”

卓修平闻言,有些咋舌,抬起头看着庄小维。

庄小维近距离面对卓修平有几分肖似谭盈的漂亮脸庞和一张丰润的嘴,真想不顾一切吻上去,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庄小维以一种临场应变的方式说:“如果我们店里有高端玉石,比如实际值3万的,我可以卖出30万,实际值30万的,我可以卖出300万甚至3000万。这一块高端玉石,我打算把它归在“至雅阁”牌子下。可是,实话实说,我们店里目前几乎没有高端货——这一块,未来肯定是要加强的!当然,低端货也有低端货的市场,几十块、几百块、几千块的东西,受众甚广。所以,我打算两手抓,一手抓高端,目标客户定为高端人士,一手抓低端,目标客户为普通老百姓,算是为人民服务,价格也定在普通老百姓能承受的范围。对高端产品,就取名为至雅阁,到时每一件高端产品,都要打上至雅阁的logo。”

“听你这么说,至少思路是清晰的。”听了庄小维的解释后,卓修平的无名之火冰消了,但出于礼貌和修养,她还有半句话,压着没说,那就是“你真能做到吗?我表示怀疑。”

“妈,现在也到饭点了,我请你去吃午饭吧。”

“去吃什么?乡村基,还是石磨豆花饭?”

“妈,你老人家难得来店里视察一回,哪能吃那些东西呢?走,阙品牛排!”


庄小维带着卓修平到了阙品牛排大礼堂店。

阙品牛排的一个年轻男服务员,也许缺了一点眼力劲,竟把庄小维和卓修平视为了一对夫妻,殷勤地说:“先生,太太,请往这边走!”

庄小维心想,也许自己显得苍老,而丈母娘显得年轻,所以服务员才会看走眼。

虽然服务员看走眼了,但如果有给小费的习惯,庄小维真想给他一张一百元的小费。

卓修平也给闹了一个大红脸,但又不好解释反驳,而且跟一个态度这么恭敬殷勤的服务员,又有什么好计较的?所以,美妇岳母只好默不作声。

阙品牛排的菜品价格是昂贵的,招牌牛排每人份是350元。但其菜品的质量和就餐环境,对得起这个价钱。

所以,不久之后,当卓修平听着轻松的音乐,享受着优雅静谧的环境,吃着满足味蕾的美味牛排时,她的心情是格外愉悦的。

“爸呢?”庄小维问。

“在谭慧家。”

“他身体还好吧?”

“还行。”

谭盈的父亲谭北战今年七十六岁了,足足大了卓修平二十六岁。谭慧是谭北战的大女儿,今年四十岁,为谭北战的第一任妻子所生。

谭北战在前妻去世后,54岁时又娶了当年才28岁的卓修平。卓修平为谭北战生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女儿就是谭盈,今年32岁,儿子谭彪,今年29岁。

谭北战在某地级市一把手的位置上退休,算是实打实的正厅,退休后享受副部待遇。

谭家其实有显赫的历史,谭盈的曾祖父曾位列国家领导人之列,而且是排名靠前的几个。但是后面几辈,不知什么原因,官越当越小。谭盈的祖父只干到部级,谭盈的父亲只干到厅级,而到谭盈这一辈,也许只能干到处级了。

庄小维是入赘之后,才多多少少了解到一些谭家的背景的。

无论怎样,荣光只属于过去,庄小维不是太清楚谭家的真正实力,但感觉大体上一直在走下坡路。

“妈,你不去大姐家住几天?”

“不是还要帮你们照顾小哲和小曼吗?”

庄小维笑了。

卓修平微嗔了他一眼,说:“你笑什么?”

卓修平知道瞒不过庄小维,微微叹气了一声,说:“毕竟不是自己生的,我对她再好,总还是有隔阂。去了不自在,还不如不去的好。”

“妈,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是大姐自己的问题。”

卓修平又看了庄小维一眼。

以前的庄小维,唯唯诺诺,是绝对不会在她面前评论谭慧的,哪怕他对她有再多再大的不满。

说来也怪,庄小维似乎天生就和谭慧不对眼。

谭慧激烈反对庄小维和谭盈结婚。她也激烈反对庄小维入赘谭家,成为谭家的一员。在小哲和小曼出生后,她更是激烈反对孩子姓庄,说庄小维既然是入赘的,孩子就应该姓谭。

在孩子姓什么上,最终是谭北战一锤定音,决定就姓庄。

庄小维不知道岳父大人是如何考虑的,但对他力排众议,让孩子跟他姓庄上,他还是满怀感激。

说实话,在孩子跟他姓庄后,那一段时间,庄小维感觉腰杆都挺起来了。


在阙品牛排大礼堂店吃完午饭,卓修平回家午休,她向来有午休的习惯。

庄小维则回到庄氏珠宝店。

庄小维想了想上午和岳母大人说的一通话,越想越觉得有可操作性。

既然可行,那就立即去做,让岳母大人知道自己所说的并非敷衍之言!

庄小维先把珠宝店的所有库存清理了一遍,杜绝任何注胶、作色等假劣崴货,保证自己店里所售的全是天然A货。

这时,一个快递小哥进来,说:“庄老板,你的快递!”

“谢谢!”庄小维接过快件,发现竟是姜勇从区县神仙山旅游小镇寄给自己的。

“这个姜勇,搞什么鬼?”庄小维嘀咕了一句。

庄小维拆开快件,里面是一封信,仔细一读,竟是姜勇的一封遗书。

庄小维大惊,匆匆把姜勇的遗书看完。

姜勇说那天在鎏嘉码头吃完烧烤后,他找了两个小妹开疯狂趴替,不料竟染上了艾滋,而他的二手车行,背负着近800万的银行欠款,每个月光利息都无法偿付。他彻底绝望了,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与动力。他决定找一个风光秀丽的地方,安静地离开,不给任何人造成麻烦。

事出突然,庄小维第一时间向警方报了警,然后他立刻打车到高铁站,乘坐高铁,连夜赶到了神仙山旅游小镇。

警方根据庄小维提供的信息,最终在神仙山山顶的一块巨石后面,找到了姜勇的尸体,初步分析是服用大量安眠药自杀身亡。

庄小维赶到时,只看到被裹好的尸体。由于姜勇携带艾滋病毒,警方不允许非专业法医人员靠近并打开裹尸袋。

庄小维配合警方做了相关笔录。姜勇的那份遗书,庄小维在用手机拍了照后,也上交了警方。

第二天,庄小维带着沉痛的心情,乘坐高铁从神仙山旅游小镇返回。

在这个几千万人的大城市,姜勇是庄小维唯一讲得来的朋友。如今,这唯一的朋友也以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决绝而去,庄小维怎能不沉痛?

在遗书中,姜勇拜托庄小维帮忙处理二手车行的事情,他说那是他曾全力付出的理想与心血,当然,他也理解庄小维的难处,又说如果实在无法挽救,破船要沉就让它沉吧。

姜勇在遗书上,没有提卞芳菲。

但庄小维觉得这一切都是卞芳菲害的——如果不是卞芳菲出轨在先,一切都不会发生!

为了给兄弟报仇,庄小维觉得他不能放过卞芳菲及其奸夫,一定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在高铁上,庄小维看到手机新闻上推送的一则消息:信融投资集团董事长刘仪熊被免职,接受审查。

庄小维一扫而过,没有给予特别的留意。这年头,大老虎小苍蝇不知落网了多少,类似的消息,习以为常了。

下了高铁,庄小维直接回到家。

一回到家,庄小维先去冲了一个澡。

庄小维冲完澡出来,谭盈问是怎么回事。

“我的一个朋友,染上艾滋病,又欠了银行800万,觉得人生无望,就自杀身亡了。”

“哦。”谭盈平时不关心也不过问庄小维的私事,所以不知道他说的一个朋友是哪一个朋友,只是听说自杀身亡这样的大事,多问一句而已。

丈母娘卓修平听了,说:“所以,年轻人,一定要洁身自好,不能乱搞!”又对庄小维说,“你那衣服,见了死人,晦气,扔了,不要再穿了!”


晚上八点左右,卞芳菲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

信融投资集团董事长刘仪熊今天上午被免职、立案调查,而她也被监察委叫去谈话、交代案情,然后她上班的银行也通知她,她即刻起被辞退。

一连串打击把卞芳菲整懵了,人生一下子从云端掉到了谷底。

幸好,她和那位刘董事长认识不久,牵扯不深,要不然,今天就没办法回家了。

卞芳菲想到自己现在失去了工作,而刚买的房子每个月要付近8000元的按揭房贷,这可怎么活啊?

正在愁云惨雾、心事重重之际,一个声音叫住了她:“卞芳菲!”

卞芳菲停住脚步,抬头,看到了庄小维。

卞芳菲知道庄小维是前夫姜勇的朋友。

“能借一步说话吗?”庄小维问。

卞芳菲点点头。

两人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姜勇死了!”

“什么?”卞芳菲惊叫了一声。

“他什么都和我说了。是你害死了他!在你们领离婚证的那一天晚上,他请我喝酒吃烧烤,并痛苦地告诉我,他之所以离婚,是因为你出轨了,上了别的男人的床!”

“我……”

“那天晚上和我告别之后,他去找了两个风尘妹子,结果不幸染上了艾滋病。他二手车行的生意也碰到了问题,还欠下银行800万。在无比绝望之下,他选择了自我了断,在神仙山上服下大量安眠药自杀身亡!”

“那是他自己自杀的,和我无关!”

“和你无关?”庄小维盯着卞芳菲,声音冷冽。

“我和他离婚了。是他自己出去乱搞,染上了恶病,能怪在我头上?他经营不善,欠下银行那么多钱,也能怪在我头上?”

“他有错,他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呢,你的背叛出轨,该受什么惩罚?”

“我……”

“告诉我,那个男的是谁?”

“无论是谁,都与你无关吧?”卞芳菲扬起漂亮的脸蛋,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地看着庄小维。在她印象中,庄小维是比姜勇还窝囊的loser,哪有资格以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那个男的是谁?”

“与你无关!”

庄小维觉得眼前的卞芳菲变成了冉柔。他在质问冉柔,而冉柔拒绝回答。一股无法遏制的狂怒从他心底涌起。

“我再问你一遍,那个男的是谁?”

卞芳菲看到了庄小维愤怒得欲喷火的眼睛,感觉到了害怕。

“我不想对女人动手——但如果不说,莫怪我不客气了!”庄小维一挥掌,喀喇一声,旁边行道树上的一截树枝被齐生生地砍断,掉落在地上。

“啊……”卞芳菲被吓得大叫一声。

“说!”

庄小维身上散发的气势让卞芳菲感到恐惧,就像小绵羊见到了择人而噬的狮子,腿弯一阵发软。

被监察委的调查人员盘问了一整天,心理已经几近崩溃的卞芳菲,此时此刻,在庄小维的无形威压下,毫无抵抗力。

“他是……信融投资集团董事长……刘仪熊……”卞芳菲的声音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似的,哆哆嗦嗦地说着。

卞芳菲感到一阵羞愧,但如今刘仪熊也出事了,丢脸就丢脸吧。

“信融投资集团董事长刘仪熊?”庄小维感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边见过,冷酷地说,“好,我记下这个名字了!请再提供一些他的信息!”

“他……他上午已被免职,接受调查……”

“啊?”庄小维惊讶,然后记起在高铁上看到的那一则手机新闻,原来落网的就是卞芳菲的姘头!

庄小维颇感快意地一笑,“哈,看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卞芳菲,我看你平时也是聪明大方的人,以为傍上了大腿,他一天赚的钱比得上姜勇干十年的,于是就把姜勇一脚踢开?殊不知,靠山山要倒!”

卞芳菲羞愧得说不出话,眼睛里簌簌地流下泪水,说:“是我糊涂!可是,世上没有后悔的药……呜呜……我受此牵连……工作也丢了……”

“你被你们银行开除了?”

“是的。”

卞芳菲越想越伤心,然后失声痛哭起来。

庄小维看她哭得梨花带雨,软弱无助,凹凸有致的身段在高档合体的套裙下显得分外诱人。

庄小维问她:“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对不对得起姜勇?”

“我是对不起他。”

“你想不想赎罪?”

“姜勇已经死了,我还能怎么赎罪?”

“姜勇虽然走了,但他留下了一个二手车行。二手车行是他的事业与理想。如果你想赎罪,就去把他的二手车行经营好……”

卞芳菲吃惊地看着庄小维:“你不是说他的车行负债800万吗?我能有什么办法……”

庄小维说:“姜勇在遗书中委托我帮他处理车行的事情。将车行破产倒闭,当然是最简单了事的。但车行毕竟是他生前的心血。你们离婚的事情,除了我之外,姜勇没有对任何人说起。所以,车行的员工,仍旧认为你是老板娘。如果你能把车行经营好,起死回生,也算是对姜勇在天之灵的一个告慰。他为什么辛辛苦苦搞车行?唯一的动力,就是想兑现承诺,给你一个好日子!”

“我……”卞芳菲又泪如雨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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