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月光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谁先动心,清冷大小姐与偏执二爷

谁先动心,清冷大小姐与偏执二爷

南宫雨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没有安全感。”沈爵听到颜以沫这句话,倏地站起来。他是洲城令人闻风丧胆的霸主,肩宽腰健,随意往哪里一站都是满满的威慑力。他没有安全感?这女人看着不傻眼光却有问题。直到有一天,撞见她相亲的对象,瞧着那文质彬彬细胳膊细腿的男人,他眼露鄙夷,心里暗哂:这女人不是眼光有问题,原来是脑子有问题。颜以沫知道沈爵只把她当替身那一刻,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一个不停试探,一个假意迎合。在这场你退我进的游戏中,且看谁的心先动摇沦陷。

主角:沈爵,颜以沫   更新:2023-01-03 14:2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爵,颜以沫的其他类型小说《谁先动心,清冷大小姐与偏执二爷》,由网络作家“南宫雨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没有安全感。”沈爵听到颜以沫这句话,倏地站起来。他是洲城令人闻风丧胆的霸主,肩宽腰健,随意往哪里一站都是满满的威慑力。他没有安全感?这女人看着不傻眼光却有问题。直到有一天,撞见她相亲的对象,瞧着那文质彬彬细胳膊细腿的男人,他眼露鄙夷,心里暗哂:这女人不是眼光有问题,原来是脑子有问题。颜以沫知道沈爵只把她当替身那一刻,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一个不停试探,一个假意迎合。在这场你退我进的游戏中,且看谁的心先动摇沦陷。

《谁先动心,清冷大小姐与偏执二爷》精彩片段

下午三点,洲城黑夜咖啡店的一楼大厅。

颜以沫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发呆。

“颜小姐,换杯奶茶怎么样?听说这里的奶茶很不错。”坐她对面的叶浩以为她不喜欢咖啡,毕竟坐了那么久也不见她喝一口。

颜以沫回头,拿勺子搅了一下,发觉咖啡早凉透,于是停下搅拌,低头看了眼腕表。

“不用,我们应该可以散了吧?”

“再聊聊,他们应该还没有走远。”叶浩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外面。

颜以沫看了眼门外,门外人来人往,如果父亲和继母还没走的话,出去碰上了还得解释,她不想面对继母那副假惺惺的嘴脸,只好继续默数着窗外的车辆。

叶浩看着她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心里想发火,但是目光一落她身上又被迷住了。

她穿着薄荷绿西装,内搭清新白衬衫,职场精英的打扮。

五官精致漂亮,干净利落的齐肩黑发,整理得一丝不乱,整个人就像冬夜的月,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清冷,却偏偏让他有种想征服她的念头。

颜以沫注意到叶浩打量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往后靠,侧身面向窗外。

叶浩见她如此淡漠的态度,失笑地摇了摇头,直接问道:“你真的不想和我聊聊?”

听到他这话,颜以沫转过头看他:“我们不是早说好了,一个小时后各走各的吗?”

“嗯,当时说好的前提是,假如对彼此都没有好感的话……”

“我对你没有好感,”颜以沫打断他的话,“不好意思,有事,先走了。”

“颜小姐--”叶浩站起得太急,不小心碰到了桌子,桌上的咖啡在晃动之下突然倒了,不少咖啡洒到他的西装上,他急忙把咖啡杯拿起。

“不用送。”颜以沫淡淡丢下一句就走。

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叶浩还是第一次碰到,看着她头也不回决然离开的背影,想到自己无论是家世还是样貌都不错,而她竟视若无睹,心里的怒气藏不住全显于脸上,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又紧。

颜以沫走到门口站定往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熟人,才踏出大门往街道走去。

街道两边行人络绎不绝。

颜以沫招手拦车,无意间看了眼对面,眼里震惊得无以复加,连车也不顾了,加快脚步朝对面跑去。

她赶到对面街道的时候,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不死心地在四周开始找,目光焦急地从每个人脸上匆匆掠过,不自觉地往人少的地方追去。

“也许是幻觉吧,七年前明明已经……”颜以沫说不出那个字,那是她最撕心的痛,“现在怎么可能?可是真的长得很像……是见她孤单才来人间看看她的吗……”

颜以沫气喘吁吁,不得不靠在墙边休息一会,跑了那么长时间,一丝不乱的头发已经披散开,额前的头发也被汗水打湿。

她边擦汗边环顾四周,这里是深巷,前后都是看不到头的路,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来到这里呢?没有路人经过,静悄悄的,莫名让人感觉有些害怕。

她没多想,直起身体原路返回,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有轻微的脚步声跟着,她没回头,知道是心里产生恐惧所导致的幻听,她停了一下,后面的脚步也消失了。

果然,脚步声是自己发出的。

颜以沫暗松一口气,疾步往前走,后面的脚步声也同时响起。

不对!

颜以沫走了几步猛然发觉,自己的脚步声和后面的不一样,后面的脚步声沉重,听着像是男人才有的步伐。

来不及做出反应,脖后一阵剧痛传来,失去意识前,一张男人的脸映入眼帘。

他的脸上有一道醒目的刀疤,从左眼低斜着到下颚,看着像是有一条蚯蚓趴在他的脸上。

当她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昏暗,像是黑夜一般。

刚一动,发现手被捆在身后,双手摸索着,感觉摸到墙了,如果自己靠着的是墙,那墙的后面是什么,这里又是哪里?

想站起,可是双脚也被绑住了,她看不到自己身在何处,不敢大副度挣扎,静下心来想,到底是谁干的?

回想起那张带着刀疤的脸,她根本没见过他。

难道是别人雇他来害她,可这个人到底是谁?

顔以沫把生平得罪的人都想了遍,唯有一人对她深恶痛绝,但以那人隐忍的性格,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和她短兵相见。

处在黑暗中,听觉更为灵敏,她隐约听到了引擎声,不久后是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

有车停下了。

车窗降下,一个板寸头的男人探出头来。

坐在树墩上的刀疤男,把嘴里咬着的半截草茎往旁边吐掉后,抬脚向着车辆跑去,他一手撑在车窗上低声问道:“严东,二爷怎么说?”

“二爷说,放了她。”

“为什么?”

“刚才二爷见到颜以琛……”

“颜以琛?谁呀?”

“颜家的儿子……”

“这样啊,二爷有了别的计划?”

严东点头说是。

“你要不要见见她?”

“她?”严东茫然地问,“谁呀?”

“就她。”

严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几间低矮的房屋,房子很旧,无数道裂痕爬上了门窗,严东知道颜以沫就在其中的一间房里。

“我又不认识她,见什么见。”严东没好气地回答。

“二爷见过她吗?”

“胡明,”严东直呼其名,“怎么这么啰嗦?”

“回答我。”胡明盯着严东。

“我都没见过,二爷怎么会见过?”

“她长得很像程小姐。”

“像有什么用,又不是本人。”

严东这话点醒了胡明,他不再执着这个问题。

“你问那么多是什么意思啊?”严东说着,下巴朝副驾驶的位置点了一下,“上车说。”

严东见胡明坐上车后,半晌没有回答,想了想他刚才说过的话,突然明白了什么,转身惊讶地看着他。

“你不会是想帮二爷找老婆吧?”

“我哪敢,”胡明摇了摇头,“你别乱猜……对了,那段路的视频处理了吗?”

“放心吧,胡哥,她想查也查不到。”

“就这样把她放这里?”胡明有些不放心,要是有恶徒经过,后果……

“我把地址给她的助理了,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

严东说完,一脚踩下油门,车辆绝尘而去。

胡明最后看了眼周围,心里暗想:这里偏僻,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来。


颜以沫听到引擎声远去,周围恢复了平静,刚才隐约听到有人说话,但离得太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过了很久也没听到有什么动静,颜以沫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了些,知道自己暂时没有危险,继续扭动手脚挣脱绳子。

绳子绑得太紧,手脚早被勒得发疼,但她顾不了,依然咬牙使劲出力。

手腕上下活动没办法使绳子松一丁点,她缓了一会后举着手用力摩擦着后面的墙壁。

手掌被墙壁上凸起的石子刺痛,绳子却没有任何的松动,外面突然又响起引擎声。

颜以沫浑身一惊,意识到危险逼近,可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这让她焦急得直跺脚。

吱--

门被打开的声音刺激着她的神经。

颜以沫侧耳倾听,双手更用力地摩擦着墙壁。

嗒嗒嗒……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神经猛然绷紧,竭力镇定下来,向着声源处问道:“你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听见人说话,此时,脚步声戛然而止。

颜以沫感觉有人在面前蹲下,且离她很近,陌生的气息喷在脸上,空气中还有一丝咖啡的味道。

来不及多想,黑暗中感官被数倍放大,她强烈地感觉到了外人入侵,快速侧身弯腰避开。

下一秒,脸被冰凉的手指捏住强硬转了方向,接着脸庞被另一只手寸寸抚摸着。

“你是谁?放开手……”颜以沫不停地挣扎着,感觉脸上像是有虫在爬,恶心至极。

不久后,虫子往脖下爬去,她后背发凉,拼命地挪动身体,左肩突然被一手按住。

“畜生!你再敢乱来,我要杀了你!”

颜以沫知道此人的目的,羞愤地嘶吼着,特别是听到了兴奋的喘息,她害怕极了,胡乱地蹬腿乱踢,但总是踢空。

肩膀上的手松开,颜以沫趁机用头使劲朝前撞去,可是什么也撞不到,双脚反而被一个人坐了上来。

“滚开,不要碰我……”

身前的扣子被解开了一个,接着第二个……

颜以沫即使再镇定冷静,面对这种无能为力的困境也崩溃了。

“滚……”她的声音带着微弱的哭腔,肌肤骤然裸露在空气中,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似有无数的虫子在上身爬行、撕咬……她恶心得直呕。

啪--

脸上挨了一巴掌,这一掌打得极重,颜以沫只觉得耳内嗡嗡作响,脸被打得侧向一边。

“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有钱,我……我给你钱……不要……”

衣服被扯下肩头,颜以沫无助地往墙边缩,漫无边际的冷意侵着身体,双脚被压得动弹不得,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耻辱,只愿赶快死去,也不要承受这种欺凌。

“以沫姐……”

恍忽间听到熟悉的声音,颜以沫抬起头,身上的人也突然跳开,不知往哪里跑了,她再次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以沫姐,你……”

“青意,青意,是你吗?”

“是我。”

听此,颜以沫有一种获新生的感觉,急切地说道:“快,快过来帮我松绑。”

杨青意看到颜以沫细白的肌肤上有几道狰狞的掐痕,从没见她这么狼狈过,在一起工作那么多年,更没见她哭过,可此时她的脸上全是泪痕,可见她有多绝望。

“对不起,我来迟了。”杨青意眼眶发红,急忙蹲下解开她蒙眼的布条。

重见光明,双手得到解脱,颜以沫快速拉拢衣服。

“以沫姐,你没事吧。”杨青意见颜以沫系扣子的手发颤,很担心她。

“你来得及时……”颜以沫闭了闭眼,不愿回想刚才的经历,睁开眼时,眼里充满愤怒,“你有没有看清逃出去的人?”

“我……”杨青意目光扫向四周,看到打开的窗户,立即跑过去查看,外面有一条泥路,两旁长满过人高的杂草,泥路上有一串杂乱的脚印。

颜以沫来到窗边,也发现了脚印,低头看到窗户离地大约半米高的样子,二话不说,踩着窗台跳下去。

杨青意也跟着跳下去,两人顺着脚印一路走去。

“脚印到杂草这边就消失了,杂草有踩过的痕迹,看来人是从这里逃了。”杨青意边看着脚下,边说着见解。

突然,不远处的草丛中发出了“沙沙沙”的声音。

“小心,以沫姐,你听到什么声音吗?”

杨青意说着,蹲下仔细听,越听心里越发毛,她从小在农村长大,对这种声音很熟悉,起身拦着颜以沫。

“以沫姐,这里有蛇。”

“蛇?”颜以沫最怕这种滑溜阴冷的生物,仅是听到“蛇”字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眼睛随意一看,马上捂着口鼻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只见前方草丛里慢慢游动着一条黑黄相间的蛇,它整个身体呈S型伸缩着往左边移动。

“走,”杨青意用嘴形说,“它离我们还远,我们慢慢地往后退开,一定不要发出大的响声。”

颜以沫点点头,两人慢慢往后挪动,发觉没有惊动那条蛇后加快速度爬上窗。

窗已经关不上,杨青意带着颜以沫往门外走去,随手关上门后,两人总算松了口气。

颜以沫看到路边停了两辆车,一辆白色的低配车,蓝色那辆是牌子车,价格不便宜。

“以沫姐,我立即去查这辆车是谁的。”杨青意上前一脚踩向蓝色的车。

“颜小姐,你没事吧?”

这时,从她们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你怎么在这里?”颜以沫回头看到叶浩跑着走过来,手上拎着一件半湿的西装。

“我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远远看到一个男人把你抱上车,而你一点也没有反抗,我有些好奇,打电话想问你那人是谁,可是你不接我电话,我就怀疑你被迷晕了,于是开车跟着,我来的时候怕惊到他,所以绕到房子的后面,谁知看到他从窗户逃出来,我追了很久也没有追到他,怕你有事,急忙跑回来,幸好你没事,要不然……”

叶浩没有往下说,脸带关心地看着颜以沫。

“你西装怎么湿了?”颜以沫看向他,纳闷地问。


“这个……”叶浩一脸不好意思地解释,“追人的时候,被他丢了泥巴,我觉得脏就洗了一下。”

“你看清那人的长相吗?”颜以沫面不改色地问,心下暗想:还有心情洗衣服,看来也不是真的担心她,恐怕他说的话也没几分是真的。

“一个男人,大约三四十岁,个子很高,脸上有一道刀疤,这个人我没有见过,不知你……”

“我也不认识,当时我被敲晕了。”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你认识他才没有反抗。”叶浩说着,看向站在她身旁的杨青意。

“这是我的助理,杨青意,青意,这是叶浩。”

“你好。”杨青意听颜以沫介绍完,不甚上心地对着叶浩说了两字,她不喜欢他看向颜以沫的眼神,总是飘忽不定的扫向人家的胸前,不敢与颜以沫对视。

“你好。”叶浩一眼看得出杨青意不过是普通的打工人,身份样貌一般还故作姿态,这种自以为清高的女人,他见多了。

说完,看向颜以沫问道:“颜小姐,我送你回去,总算有惊无险,你不用想太多,回去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颜以沫不以为然,被如此欺负,不把人揪出来,绝咽不下这口气,只是头脑到现在还有些混沌,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想了一会才抬眸看向叶浩。

“你说你跟着他的车来,应该记得他的车牌吧。”

“哦,记得,”叶浩打开自己的车,从一本黄色的便利贴中撕下一张,“我写在这里。”

“谢谢。”颜以沫接过一看,是本地的车牌,只要她打一个电话就能查到车主。

“走吧,一起回去。”

“不用,叶少,今天谢谢你了,你先回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颜以沫的拒绝,在叶浩的意料之中,他知道她想查那个车牌,于是不再坚持,笑了笑说道:“也行,那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不送了。”颜以沫说话间侧开身让路。

叶浩开车走后,颜以沫纳闷地看着杨青意。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也觉得奇怪,”杨青意说着,手往口袋里摸去,摸出一张红纸条,“我上车的时候,看到车窗上贴着这张纸。”

又是一张便利贴,听杨青意这么一说,她应该也不知道是谁贴上去的。

颜以沫顿时更纳闷了,拿过一看,上面写着:颜小姐有危险,速去南郊危房。

字体较周正,很像方块,力透纸背,看着应该是男人写的。

颜以沫收起纸条,最后看向后面的房子,猜不透到底是谁绑她。

“以沫姐,以沫姐……”

“我们回去吧。”

听到她说话,见她神色不再恍惚,杨青意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急忙去打开车门。

“你回到停车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查出是谁贴的。”颜以沫一坐上车就开始吩咐。

“明白,那里刚好是商场的外面,四周都有监控,查这个人应该不难。”

“嗯,麻烦了,先送我回家吧。”

“好……”杨青意看到颜以沫说完就闭眼休息,也不再说什么。

颜以沫回到家,瞧见继母坐在沙发上打着电话。

她听到脚步声回头,然后对着电话那头小声嘀咕着。

颜以沫听不到她说了什么,见她一副防着自己的样子,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经过。

“以沫,相亲对象还满意吗?我和你爸千挑万选才选中叶家这位,叶家在洲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单是叶浩的人品,我觉得就很不错,那孩子礼貌懂事,更难得的是没有杂七杂八的花边新闻……”

“说完了吗?”

颜以沫这话,让她一下子住了嘴,抬眼定定地看着颜以沫,突然又惊叫起来。

“你的衣服怎么这么脏?是不是摔跤了?”

颜以沫没应声,直接越过她就上楼,回到卧室直奔浴室,泡在浴缸里,只要一闭上眼就想起被欺辱的那幕,不由得拼命地洗刷着身体。

三个小时后,颜以沫才从浴室出来,穿衣服时听到了敲门声。

她快速穿上衣服,然后去开门。

门外是她吩咐办事的保镖。

“小姐,我去了你出事的地方查看,这是你的包。”

颜以沫打开包翻看,包里的东西什么也没有丢,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有杨青意和叶浩打来的电话。

“小姐,我查了那里的监控,没有发现你出事那段时间的视频。”

“这怎么可能?”颜以沫不敢相信。

“并且你说的那个车牌号,好像是假的。”

保镖这话,颜以沫更觉得难以置信,谁敢挂个假牌上路?难道不怕查到吗?除非……

“小姐,你没事吧。”保镖见她脸色不太好,担心地问。

“没事,你先下去吧。”

颜以沫回到房里,坐在床上继续想着刚才的问题,不久后,她手上的手机响起。

“青意,查得怎么样?”

“以沫姐,我……”

“没事,你说吧。”颜以沫见杨青意吞吞吐吐,知道又失望了。

“我那辆车停的位置……”

“查不到是什么人,对吗?”

“对不起,我停车的位置刚好是监控的死角,以沫姐,对不起,我……”

“没关系,”颜以沫揉着额,眼露无奈,“你不用自责,我这边慢慢查吧。”

颜以沫挂电话,想了想又拨一个电话出去。

“之恒,帮我查一个车牌,还有查一查这辆车今天都去了哪里?”

“好,你发过来。”

颜以沫最后的希望都压在了沈之恒身上,如果他都没办法查得到,那真的没有办法了。

大约1个小时后,沈之恒打电话过来。

“沫沫,你这个车牌是假的。”

“假的?谁这么大胆,用假牌上路?”

“不过,确实有车挂着这个牌上路。”

“那就是说这个车牌也不是假的?查得到车主是谁吗?”颜以沫似乎看到了希望。

“查不到,我在几段路况视频中看到这辆车,想细看的时候被限制了。”

“ 啊,竟有如此张狂之人?”

颜以沫终于明白,怪不得敢挂个假牌上路,连沈之恒的身份都不能去查,那她更不用说了。

看来,此人来头不小。


洲城这座城市,一到三月盛开的桃花随处可见,一阵风吹来,吹得桃树“哗哗”响,纷纷落下花瓣,宛如下起粉红色的雨。

路旁桃树下,站着身穿墨蓝色西装的女子,她抬手拂去头上的桃花,突然想到了什么,走下台阶在一辆车前停下,弯腰看向车的后视镜。

后视镜中映照出女人极美的容貌,标准的鹅蛋脸,线条流畅匀称,肤色嫩白,只是眉眼间的冷清让人不敢接近,精致而蓬松的一款深棕色齐肩烫发,利用中分打造出别致迷人的气质。

这种发型怎么看也是甜美可爱型,偏在她的身上显示不出一点可爱,她拨弄着头发,脸上有些不自然。

真不该听姚惜月的话去做这个发型。

瞥见头发上还有桃花,她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并写上一句话:如你所言,做了新发型,桃花落满头。

写完随手发给姚惜月。

手机“叮”的响一声,姚惜月回信息:这么多桃花,定是好兆头,你会遇到桃花运,嫁个好老公,等你发喜糖哦。

她看完嘴角扯出淡笑,什么时候开始,她成了恨嫁女?继而想到自己的年纪,大概是因为这个才让姚惜月多想……

“你好。”后车窗降下,一个男人伸头出来。

男人圆寸短发,脸部线条刚毅,看着像军人出身。

她的思绪被打断,转眼看向男人,他脸上有压痕,睡眼惺忪,一看就知是刚睡醒,不由淡漠出声:“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事,我叫吴风……”

吴风仰起头,看着桃花下的女人,只觉得美得有些虚幻,似在梦里一样。

她见吴风睁着眼没再说话,收起手机对他说了句:“我先走了。”

吴风听到声音,眼看她踏上台阶慢慢走远,一下子反应过来,原来刚才不是做梦,急忙喊道:“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台阶上的人脚步一顿,最后什么也没说,朝着皇廷的方向走去。

白天更能看得清皇廷内的奢华与高调,大厅前台服务员看到有人进来,马上打起精神,扬起笑脸。

“颜总,欢迎光临。”

她正欲说话时,听到自己助理杨青意焦急的声音传来。

“以沫姐,这边。”杨青意小跑过来,在颜以沫三步外站定,喘着气说,“我已经找到了可疑的位置。”

“带路。”

杨青意点头后走在前面带路,她匆匆疾走,显得非常着急,走了一段路发现颜以沫脚步不紧不慢神色淡定,这才稍稍镇定下来。

“以沫姐,肖运他不知怎么想的,实名举报沈处长受贿后失联几天,昨晚我无意间看到有一个人很像他,他被人押着走,我叫了好几声,他也没应。”

“沈处长?”颜以沫停下脚步,眼里闪过疑惑,据她了解,他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是的,以沫姐,我知道你和沈处长有交情,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官的没多少个是干净……”

杨青意说话间发现颜以沫脸色冷下来,急切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背后议论他,但是,我了解肖运,如果没有证据,他是不会乱说话。”

“是谁抓走他?”

“我查了,查不到是谁,”杨青意想了想,左右瞄了一眼,看到没有人经过,试探地问道,“会不会是沈处长……”

听此,颜以沫眸光略带不满的扫向杨青意,未查明事实之前,她不愿听别人诋毁他,见她闭嘴不说,才淡漠说道:“走吧,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她们坐电梯来到二十八楼,一走出电梯就看到长廊过道外有不少保镖来回走动,有一间包厢门外左右站着保镖,保镖人高马大神情严厉。

颜以沫看到戒备如此森严,站在原地没动,心里觉得奇怪,到底是什么人在里面?

杨青意有些害怕地躲在颜以沫身后,小声地提醒:“以沫姐,肖运应该在有保镖守着的那间包厢里,我们进不去怎么办?”

听到这话,颜以沫目光越过保镖再次看向那间包厢。

“你们鬼鬼祟祟在做什么?”一个保镖上前,眼带冷淡地看着她们,“赶紧离开。”

颜以沫看此觉得事情比想象中还严重,出入有保镖跟随,抓肖运的人应该不是他,若是他还好办,现在……

“你眼瞎了呀,我们哪里鬼鬼祟祟了?”杨青意壮着胆子从颜以沫身后探出头,不满地瞪着保镖叫嚷,叫完又缩回去。

她的话刚落就有几个保镖面露不善地走过来。

“抱歉,我们走错楼层了。”颜以沫用眼神示意杨青意离开,她想起这里是表哥的地方,现在只能先去前台打听一下包厢里是谁。

她转身之际看到包厢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不由停下脚步侧头看一眼,看到走出来的人,心里有些惊喜:“以琛,你怎么在这里?”

杨青意听到颜以沫难得柔和的声音,好奇地回头看去,顿时移不开视线,双脚慢慢地向颜以沫挪近,声音是止不住的激动:“以沫姐,这人也太帅了。”

“以琛?”杨青意想到了什么一样,高兴地抓着颜以沫的手臂,目光在他们之间看来看去,眼里激动之情更明显,连话都不知怎么问出口。

颜以沫没有理会她的花痴,拨开她的手往前走。

保镖看到他们认识,并没有阻拦,退到一边看着。

“姐,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能带我进去吗?”颜以沫没有回答他的话,微抬下巴指向他身后的包厢,看到他面有难色,上前拉他到一旁避开保镖,小声问道,“里面是什么人?”

弟弟从小对她有求必应,如今却显得有些为难,许久没说话,看来里面的人来头不小,正踌躇不知如何是好时,又听到他的话。

“姐,你为什么要进去?”

“我们酒店经理失踪,我想进去看看,里面的人是不是他。”

闻言,颜以琛皱起了眉,想到里面那位,眉皱得更深,家里的生意他从来没过问过,所以并不了解里面被打的人是谁,他不想姐姐因此惹上麻烦,压低声音说道:“里面的人是沈二爷。”

“沈二爷?”颜以沫困惑的看着弟弟,“谁呀?”

颜以琛扭头看了眼走廊里的保镖,发现他们没有注意到这边,用更小的声音补充一句:“洲城人人口中最神秘的男人……”

听到这里,颜以沫恍然间想起,原来是他,只听说过,却没有见过。

洲城霸主,沈家二少,沈爵。

如果肖运真的在里面,颜以沫知道他为什么被抓。

想在霸主手上救人,这很棘手。


此时,包厢的门再次打开。

一个板寸头的男人走出来,他和外面的保镖不一样,衣着比较随意。

他来到颜以琛面前,目光落在颜以沫身上,刹那间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那人,特别是发型,简直一模一样,只是气质上……

“严哥,要不要把她们拖走。”

听到保镖的声音,他抬手制止,再定睛看向颜以沫,终究不是那人,长得像有什么用?视线随即转到颜以琛脸上。

“二爷让你看看,人死了没有。”

听着他这句话,颜以沫心里很震惊,终于知道弟弟为什么在这里了,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说话的表情像是在说一条狗一样。

冷血、无情、凉薄……

这是颜以沫在别人口中听到的沈二爷,她以为那都是传言,如今从他保镖的言行直观感觉到,那不是传言。

颜以沫看到弟弟和沈二爷搅和在一起,油然生起一股愤怒,但现在无暇顾及,余光瞥一眼包厢,揪着他的衣袖小声说道:“我只看一眼。”

颜以琛微微摇了摇头,里面的人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刚想说话就被姐姐抢先。

“以琛,肖运是青意的男朋友,这些年青意对我……”颜以沫见弟弟神色有所松动,接着又低声说道,“不管是不是他,我都不会冲动行事。”

“姐--”颜以琛看了眼过道里的保镖,努力劝说,“算了吧,里面的人是不是他,我们都插不上手。”

颜以沫看到弟弟神情凝重,无奈地叹一口气放开了手,回头瞧见杨青意焦急担心的模样,不死心再次抓住他的手,眼露哀求:“以琛,我只看一眼。”

看到姐姐如此,颜以琛拒绝不了,轻声提醒:“进去后,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失态。”

颜以沫点头答应,才走一步就被刚才出来的人出声阻止。

“她不能进去。”

“她是我姐,”颜以琛见他不为所动,马上做出保证,“严东,你放心,她不会乱说。”

严东再次看向颜以沫,眼里闪过惊艳,她和那人长得像,但好像又不像,最终大着胆子让他们进去。

他们刚踏进房门,低沉磁性的嗓音随之响起:“颜医生,什么时候忘了规矩?”

包厢里光线很足,即使开着窗户,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是很浓。

颜以沫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子,黑色衬衫,黑色西裤,双腿自然交叠。

她能感觉得到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场,不敢往上偷看他的脸,垂眸往下瞥见趴睡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那人背后衣服破烂,皮肉裂开,一道道红痕触目惊心,站一旁的保镖手上握着长鞭,鞭条红得让人作呕,鞭尾还往地上滴着血。

一滴,两滴……

颜以沫盯着往下滴的血,感到非常不适,脚步一动就被弟弟拉着手腕。

颜以琛侧头示意她不要乱来,随即笑着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人,说话的态度带着恭敬。

“二爷,对不起,我不应该带生人进来,这是我姐,她想确认一下,您抓的人是不是颜家酒店的经理。”

“嗯。”

单单一个音,听着像是应允,却有着不容商量的威压。

颜以沫知道即使确认了是肖运,她也带不走他。

保镖上前将地上的人翻过来,他应该是痛晕过去,被翻过身也没醒,但下意识卷曲着身体,就像干虾一样。

“颜小姐,是你要找的人吗?”

沈爵开口的瞬间,颜以沫无端打了个寒颤,她深吸一口气平定情绪,看了眼地上的人,思忖一会才开口。

“是的,不过,他无故旷工超三天,按酒店制度,已经不是酒店员工了。”颜以沫想起沈爵心狠手辣的传闻,不敢得罪他,只好撇开关系。

“嗯,颜医生,看看他还有没有气。”

沈爵说完,接过保镖递来的瓷杯,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偶尔掀起眼帘看向颜以沫,眼眸幽深难测。

颜以沫觉察到他的打量,平静地抬起头,目光无畏无惧地与他对视,突然又垂下视线,惊觉自己的心,一下子跳动得有些快。

那张脸好看得过分,五官俊朗立体,眉眼深邃悠远,清晰的轮廓冷峻逼人,浑身充斥着慑人的气势。

惊为天人,仅一眼,颜以沫只有这种感觉。

颜以琛不知道姐姐心绪的变化,见她安静站着,而二爷又没有不快,于是放心戴上手套,蹲下仔细检查肖运的伤势,片刻后起身看着沈爵。

“二爷,不能再打了,等会我让人带药过来。”

“嗯,养两天再打。”

这是人说的话吗?颜以沫心里一气突地抬头,猛然间撞上沈爵深沉如海的眸光,一时惊慌又移开视线。

她知道他一直在看她,犹如实质般的视线很难让人忽略,只是他为何这般打量?

颜以沫想了许久,也想不出自己哪一点值得他多次注视。

她又低着头,沈爵薄唇抿了抿,眸光中划过暗芒,刚才她眼里跳动的火苗,使她清冷的眉眼变得生动些许,和那人很像,但又不同。

这时,没有人再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压抑,特别是屋里的血腥味及沈爵莫名的眼神,更让颜以沫感觉呼吸不畅,暗中碰了碰弟弟的手臂。

颜以琛了解,看向沈爵问道:“二爷,现在没什么事了,我们能不能先行离开?”

颜以沫侧脸瞧着弟弟恭维的态度,眉心不由轻蹙,收到他投来警告的目光,只好压下不满垂头盯着脚下。

“嗯。”

得到同意,颜以琛扭头看向姐姐,低声说:“走吧。”

他们从里面出来,就看到杨青意急急忙忙跑过来问:“肖运是不是在里面?”

颜以沫点了点头,见她抬脚往包厢大门冲,马上拉住她,刚想说什么就被她打断。

“以沫姐,你问清楚情况了没有?到底是什么人抓他?为什么抓他……”

保镖听到杨青意突然拔高声音,阴沉着脸靠近她。

颜以沫看了眼弟弟,他会意伸手拉住杨青意的胳膊。

两人齐力拽着杨青意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哎--”杨青意回头冲着包厢大门叫喊,“里面的人到底是谁!你出来!乱抓人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我要……”

颜以沫听到杨青意的话觉得头疼,伸手捂着她的嘴,咬牙说道:“再乱喊,等一下怎么死都不知道。”


杨青意侧身看到颜以沫一脸凝重,更担心地摇头唔唔乱叫,嘴被捂着,话说得含糊不清。

“以……以沫姐,什……什么……”

“青意,别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

杨青意停止了唔唔声,她知道以沫不会不帮她的。

颜以沫放开手,继续小声说道:“走吧,我会想办法的。”

闻言,颜以琛不赞同地看向姐姐,颜以沫回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以琛,你先订间包厢。”

颜以琛放开杨青意的手臂,他知道姐姐做事一向有方寸,没多说什么就拿出手机,打电话到前台要包厢。

他们进入包厢后,杨青意迫不及待地问:“以沫姐,那人到底是谁,怎么连你也变得小心翼翼?”

颜以沫坐了好一会,才从见到沈爵的震惊中缓过来,长吐一口气说出三个字。

“沈二爷。”

“什么?这……”杨青意自小在洲城长大,没多久就明白了什么,颓丧的跌坐在沙发上抱头呜咽。

人人谈虎色变的沈二爷,除了让人敬畏的权势外,更令人惧怕的是他狠绝嗜血的手段。

听说招惹到他的人,最终只剩白骨一堆,杨青意想到这里,抬头无助地看着颜以沫,双唇哆嗦得说不出话。

颜以沫瞧着她这个样子,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青意,别灰心,至少我们知道了肖运的消息。”

“以沫姐……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怎么会惹上那头恶魔?”

“别哭了,”颜以沫继续劝导,“我不会不管他,再说我弟在沈二爷那里,他会帮看着。”

杨青意泪眼汪汪地瞅着坐在对面的颜以琛,她曾听以沫姐说起他,但没见过他,因为他没出席过颜氏的任何年会。

“别难过了,你回去仔细查一查,他用了什么证据举报沈处长。”

听到颜以沫这句话,杨青意似乎明白了什么,想起肖运失踪前的话语。

那时肖运对她说,要请几天假去办点事。

杨青意当时急着出门,没问他办什么事。

第二天一早,杨青意睡得朦胧间,看到肖运回来马不停蹄收拾行李,不由出声问道:“你的事办好了没有?你要去哪里?出差吗?”

肖运回头看着杨青意,快速地回答:“不是,刚才已经办完了,我现在要出去避几天风头。”

“避风头?”杨青意吓得一激灵从床上坐起,“你不是值夜班吗?什么事需要避风头?”

“在希颜酒店发现沈处长受贿,我举报了。”

肖运说完,胡乱的拿几套衣服丢进行李箱随后拉上拉链,拔下电脑上的U盘,走到床边看一眼杨青意:“我走了。”

杨青意迷糊应了一声,对贪官没什么好感,也不知道沈处长是谁,继续躺下睡觉。

她今天休假睡到自然醒,醒来打电话给肖运,但电话打不通。

到了晚上电话还是打不通,杨青意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即刻上网查沈处长。

沈处长,沈氏集团沈卿的独子沈之恒,才27岁就身居高位,风评一直很好。

“肖运为什么举报他?而且他家那么有钱,怎么会……”杨青意喃喃自语,从杂乱的思绪中回神,“沈之恒,沈……”

杨青意突然跳起来,紧紧地看着颜以沫,不敢置信地问:“沈之恒,沈二爷,他们……”

“沈二爷是之恒的小叔,这层关系很少有人知道,”颜以沫叹了口气,“你回去好好找一找,看肖运还有没有留下什么……”

“以沫姐,”杨青意突然惊叫一声,打断了颜以沫的话,“肖运说是在希颜酒店发现沈处长受贿。”

闻言,颜以沫和颜以琛不约而同对看,心中皆一凛,如果沈二爷连希颜酒店也追究,那后果不敢想象。

颜以琛沉吟片刻,冷静说道:“姐,不用杞人忧天,那么多天过去了,酒店没事,我想他应该不会这么不讲理。”

颜以沫认同的点点头,回看杨青意,嘱咐说道:“你先回去,别想太多,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杨青意擦了擦眼泪,见颜以沫眉心微拧,不再说什么,目前唯一的办法是,能不能找到肖运举报的资料,只有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才能解决问题。

颜以琛看到杨青意出去后,皱眉说道:“姐,这件事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我知道,”颜以沫苦笑,“我以为抓肖运的是其他人,不管是要钱还是什么,我都能帮上忙,但,沈二爷,颜家他恐怕都不放在眼里。”

颜以琛想到姐姐当时安静的模样,扬眉问道:“怎么样?见到沈二爷有什么感觉?”

听到这话,颜以沫心尖一颤,不敢和弟弟对视,垂下眼帘:“看起来很年轻。”

“你和沈之恒大学曾同班,就没打听过他?”

“没,你又不是不了解我,”颜以沫笑着看向弟弟,“听他提起沈爵是他叔,我以为年纪和他爸差不多。”

“姐,上学时你就一心在书里,毕业后又全心投入工作,你这样……”

“怎么,连你也嫌弃姐呀。”

“不是,你不能在一个男人身上栽过跟头,就觉得天下没有好男人……”

“打住,”颜以沫不愿继续这个话题,突然严肃地问,“你怎么帮他做事?你这是助纣为虐。”

“我知道是他的时候已经太迟了,”颜以琛放下水杯,悠悠解释道,“我的恩师是他的私人医生,恩师最近身体不太好,才让我去看伤员,我以为,唉……”

颜以沫看到弟弟苦恼地摇头叹气,也不再过多指责,起身往包厢的阳台走去。

她所在的包厢是11楼,往下刚好可以看到来时站着的地方。

那里的桃花,就像粉色的地毯铺展在道路两边。

杨青意满腹心事地走下台阶。

吴风打开车门,快步来到杨青意面前笑着打招呼。

“美女,你好,我叫吴风。”

杨青意对这种搭讪十分反感,一声不吭往前走。

“这几天,我注意到你查肖运的事。”

杨青意转身盯着吴风:“你什么意思?”

吴风上前几步,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杨青意。

杨青意接过一看,名片很简约,白色为底,上面写着:私家侦探,吴风。

“我费了好久才打听到沈二爷的行踪,你不觉得他太张狂了吗?在洲城一手遮天,我不信找不到治他的法子。”

听着吴风这话,杨青意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吴风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也不多解释,小声问道:“沈二爷,你知道他的本名叫什么吗?”

杨青意摇头,她曾无数次听别人说起沈二爷的事,但他们都说沈二爷怎样怎样,从来不会提起他的名字,仿佛沈二爷就是他的名字一样。

“我暗中查了他几年,知道他叫什么。”吴风说话间,警觉地扫了四周一眼,从牙缝中冷冷挤出两个字。

“沈爵。”

杨青意闻言凝神一会,而后拿手机打开网面的搜索功能,输入关键词:沈爵

下一秒,空白网页出现的内容让她感到愕然。

抱歉,没有找到相关的结果。

请检查输入文字是否有误。

请尝试其他查询词。

……

杨青意想了想,又继续输入“沈二爷”三个字,依然搜索不到有关的内容。

“果然很神秘。”

听着她这句话,吴风不以为意一笑:“故弄玄虚罢了。”

“你好,我叫杨青意,”杨青意瞧见吴风眼中愤愤不平的眸色,对他有几分好感,说话也客气起来,“你为什么查他?他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不是,大家背后传沈二爷如何残暴,都知他手段狠绝,但没一个人敢站出来指控他,”吴风看到杨青意点头,说得更起劲,“网上更没有一张他的个人照,他到底残暴到哪种程度?我一定要找出证据放到网上给大家瞧瞧。”

“可是,这……”杨青意想起长廊里的保镖,个个人高马大,猛然打了个寒颤。

“就是因为大家像你这样怕前怕后,没人发图警告,才让他无法无天。”

吴风言毕,认真看向杨青意,神情坚毅,带着奋不顾身的决心。

“ 肖运在他手中,你更要和肖运配合,把他施虐的罪行拍下来,只要有人勇敢站出来,恶人就无处遁形,到时迫于舆论压力,我们有机会救下肖运。”

“我……”杨青意想说,她连沈二爷长什么样也没瞧见,更别说拍图片了,却被吴风打断。

“不用担心,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我,我会帮你。”

“你让我想一想。”

一阵风吹过,桃花像翩翩起舞的粉蝶,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傍晚时分,颜以沫来到城南的玉华楼。

她订了临窗的位置,一坐下就有服务员笑着来到身边,把菜单轻柔放桌上。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现在要点餐了吗?”

颜以沫看着菜单,点了几样菜。

“好的,我记下了,请您稍等。”服务员说完转身,看到有客人正往这边走来,马上笑得十分恭维迎上去,“沈先生,欢迎光临,您还是坐老地方吗?”

“不,我和她一起。”

“好的,我马上叫厨房先准备。”服务员说完,加快脚步往后厨走去。

颜以沫回头看,心里不由将他的长相和沈爵做了一番对比。

他样貌英俊出众,个性温文尔雅,看起来亲切随和,但和沈爵一比,又显得寡淡。

沈爵那张脸……

颜以沫想到这,感到脸上微热,继而想到那天,沈爵随意一坐就带着极强的气场,令人感到畏惧,一下子清醒过来。

“看着我发呆,”沈之恒在颜以沫对面坐下,挑眉一笑,“是不是发现,我比你的初恋好看?”

“你本来就好看。”颜以沫回以微笑,想到过往又无奈叹息,给沈之恒倒了一杯水后没有说话。

沈之恒喝了一口水,见她低头不语,没有打扰她,扭头看向窗外。

不一会,沈之恒放下水杯看着她,低声安慰:“以沫,过去就过去了,重要的是未来……”

“我没有想不开,”颜以沫抬头,她刚才在想如何开口让他帮忙,突然想到服务员讨好的态度,好奇问道,“服务员好像认识你,你经常来这里消费?”

“是,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嗯?”

“这里是小叔的地方,我来既能吃得好,又能打折,等一下不要跟我抢结账。”

“怪不得,”颜以沫恍然大悟,继而闷闷说道,“早知道就好了,为了订这个位置,我花了不少时间。”

“这里是比较难订,”沈之恒拿出一张黑色烫金卡,从桌面推过去给颜以沫,“用这张卡,随时来都有位置。”

“好,我就不客气了。”

颜以沫刚说完,就有服务员上第一道菜。

清炒春笋。

颜以沫看着色泽诱人的竹笋,开心说道:“vip就是不一样,上菜速度还真快。”

沈之恒得意地点头:“尝尝吧,味道比其他餐厅好。”

颜以沫拿起筷子夹了一筷放嘴里,竹笋脆嫩鲜香,心里相当满意,看向沈之恒说道:“味道真不错,快点吃吧。”

这时,服务员陆续上菜。

两人安静地吃饭,没再说话。

颜以沫吃饱后放下碗筷,见沈之恒也跟着放下碗筷,心里有些感动,这种暖心的举动就像他一样。

沈之恒看到颜以沫突然间神色黯然,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不想见她这副模样,于是试探地问:“这里有茶楼,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好。”颜以沫没多想就答应。

茶楼在玉华楼的后面,沈之恒带着颜以沫边说话边往那里走去。

入院处有几棵桃树,桃花在夕阳下红似火,经过红梅林,抬眼看到高挺苍翠的松柏。

院中清溪环绕,他们走上拱桥,进入月亮门,老远就闻到淡淡的茶香。

青石小路尽头就是茶楼,复古的装修,显得很有底蕴。

颜以沫看着古色古香的茶楼,就像置身于几百年前的光景中,尘世的喧嚣渐渐远去。

茶室内幽静淡雅,茶具和茶桌十分精致,布置整齐,落日的余晖从窗向室内投下橙红色的光束。

光束照在木桌木椅上,使人感到浓厚的艺术感。

“坐吧。”沈之恒拉开木椅,等颜以沫坐下后,走到窗边将竹帘放下。

颜以沫看到竹帘遮挡夕阳,缝隙中有光穿过,形成斑驳的光影在屋里跳动,甚是好看。

“你想喝什么茶?”

听到沈之恒的话,颜以沫回神,见他坐下开始烫杯泡茶,忙说道:“你选吧,我对茶不太了解。”

闻言,沈之恒动作一顿,扫了桌上的茶叶一眼,放下茶杯:“你先等一下。”

颜以沫看到茶室里有茶,而他却起身往外,心里纳闷,他为什么要出去?


没多久,门外响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颜以沫放下手中的紫砂壶,转眼看向门口。

这时,沈之恒恰好进来。

她注意到他手上拿着,一个酒红色的罐头。

沈之恒也觉察到了颜以沫的目光,扬了扬手中的茶叶罐:“这是茉莉花茶,应该适合你。”

闻言,颜以沫笑了笑:“知道我喜欢茉莉花,就觉得我也喜欢茉莉花茶?”

沈之恒在颜以沫对面坐下,一脸正色地看着她:“大概吧,不喜欢,我们再换。”

他说完,随手打开茶叶罐。

清浅的茉莉花香,瞬时笼罩在两人之间。

颜以沫探身拿过罐头,倒出些茉莉花在瓷杯中,指尖捻了捻花瓣,顿觉花香更浓:“极品啊。”

“当然,上等的茉莉花,”沈之恒边说边开始烧水,“喝这个比饮料好。”

“之恒,今天,我找你,其实……”

“是不是朵儿快回来了,”沈之恒打断她的话,一副知道她要说什么,“到时大家聚聚?”

“不是,不过说到这个,大家确实要聚聚。”

“你不是有个,放了两三年没送出去的礼物吗?”沈之恒一边将花茶倒入水中,一边接着说,“这次有机会送了。”

“嗯,“颜以沫看着茉莉花在水中舒展,不由多看几眼,“本打算在她生日那天送,谁知她不声不响跑到国外。”

“是啊,”沈之恒叹息一声,眼里有惋惜划过,“快到她生日了,你那个礼物给我瞧一眼。”

颜以沫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过是想看看款式,到时挑礼物心里有数。

沈之恒接过手机垂眸一看。

手机屏上是纯银海洋之星的项链,精致优雅,海洋之星四周布满了水晶,设计十分时尚。

“这个一看就知不是凡品,在哪里买的?”

“表嫂送的。”

“惜月?”

“不是,”颜以沫接回手机,正欲解释时,沈之恒已经想到是谁了。

“M国那位?”

见颜以沫点头,沈之恒苦笑:“唉,我是买不到了。”

颜以沫突然想到这款项链,表嫂手上还有一条,但是送两条一模一样的给朵儿,好像不太好,只好提议道:“你送包吧。”

“也行。”沈之恒言毕,示意她喝茶。

颜以沫拿起一杯茶置于鼻下嗅了嗅,只觉得香气四溢。

“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的?”沈之恒放下茶杯后问道。

“我……”颜以沫本想直接说出来,话到嘴边又换了别的,“你和你小叔关系怎么样?”

“一般,每年除了爷爷生日那天见面,其它时间我们很少见面。”

沈之恒瞧见她因这话,脸色显得有些凝重,为了让她心情好一点,于是又说道:“不如我们去后院散步,边走边谈如何?”

他们起身走出门口,看到一个穿浅绿色旗袍的女人匆匆走来。

她来到沈之恒面前,长松一口气:“沈先生,有一个人吵着要见您,他现在在玉华楼等您。”

“谁?”

旗袍女人看了颜以沫一眼,刚张口马上又紧紧的闭着嘴唇不说话,双眼焦急地看着沈之恒。

“以沫,”沈之恒侧身看着她,“你跟玉竹到茶楼后院等我。”

“没问题。”

沈之恒看向玉竹,玉竹略显为难,说话支支吾吾:“这……严东说过,说过后院,不……不对外开放。”

“我需要向他申报才能去?”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玉竹听到沈之恒的声音带着丝恼怒,立即转身微弯腰对着颜以沫,“这位小姐,请您跟我来。”

她们走出茶楼,迎面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走过来,她手里拿着一个粉色信封,她先是对颜以沫微笑点头,然后才把手上的信封递给玉竹。

“你看,严东又给你写情书了。”

“哪有,”玉竹接过,不好意思地回答,“他不过是抄一些诗词给我看看而已。”

“我才不相信呢,要不--你打开给我瞧一眼?”

“我还有事要忙呢,不和你闹,”玉竹把信封别在身后,接着对颜以沫说道,“小姐,请。”

后院的景色比前院更好看,一步一景,重峦叠嶂的假山别出心裁。

曲折游廊,水声潺潺。

“小姐,我只能送你到这了。”

“谢谢。”颜以沫看到玉竹张了张嘴,半晌见她没吐出半个字。

她不再等,抬脚走下台阶,沿着幽深小路往里走了几步,回头看时,玉竹已经离开。

她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了好长一段路,正想找个地方休息时,听到一声微弱的辩解。

“我没有查您,我--”

声音很小,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颜以沫侧耳听了几秒,顺着声音走去,绕过柳堤,尽头是一座假山,这时声音比刚才清晰很多。

“二爷,我没有胡说,我真的是来这里吃饭。”

颜以沫感觉声音有些熟悉,越过假山看到前面的景象有些吃惊。

远处亭台下,石桌前背对她坐着的男人赫然入目。

沈爵--

竟然是他。

颜以沫依然感觉得到他强大的气场,屏着呼吸慢慢退回假山,探头看向那边。

“二爷,请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跟踪您。”

熟悉的声音再响起,颜以沫的视线从沈爵身上移开,这才看到他面前跪着一个人。

吴风--

颜以沫仔细一看,果然没错,他们上午见过面,不会记错。

“看来,受点苦头你才会说实话。”

沈爵低沉的嗓音传来,颜以沫心中一紧,竟觉几分害怕。

严东一脚狠狠踩在吴风的背,吴风被那脚踩得直接趴地上,好一会才抬起头。

颜以沫看到吴风脸色惨白,心知不妙,自己似乎撞见了不该见的事,不想因此惹上麻烦,正要原路返回时,听到沈之恒的声音。

“以沫,你在偷看什么?”

颜以沫见他也往那边看,马上推着他往后走:“我们回去吧。”

“你说什么?”沈之恒几乎听不到她说话的声音,瞧她紧张的样子,更好奇地看向那边。

“那不是我小叔吗?小叔——”

颜以沫真想捂着他的大嗓门,瞥见严东已经往这边走来,只好静观其变。

“小少爷,二爷叫你们过去。”

听到严东说出“小少爷”三个字,颜以沫憋笑地看向沈之恒。

沈之恒清咳两声:“严东,以后不要叫我小少爷。”

“明白,”严东应得一脸认真,“小少爷,这边请。”

颜以沫看着沈之恒扶额无语的模样,不客气的笑出声,觉察到沈爵投过来的目光,马上止住笑看向别处,希望刚才的笑,没有冒犯到他,否则……

“以沫,走吧。”

“我--”颜以沫暗暗往那边看。

沈爵正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口,而吴风满脸惊恐的后退,她不愿知道太多,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视线移至沈之恒身上。

“我回茶室等你。”

“颜小姐,二爷说的是你们,过去吧,别让二爷久等了。”

听到严东这话,颜以沫蹙起眉心,进退两难地看着沈之恒。

“以沫--”沈之恒附到她耳边小声低语,“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实在看不懂你复杂的眼神。”


颜以沫愕然地看着沈之恒。

这么简单的眼色都看不懂,他是怎么做到处长这个位置的?

“你没见过我小叔,我介绍你们认识。”沈之恒说话间拉着颜以沫的手腕,“我也很久没见过小叔了。”

颜以沫一言难尽地扯了扯嘴角,暗道:我根本不想认识他,但已被沈之恒拉着往亭台走去。

此时,沈爵接过保镖递来的手帕,不慌不忙擦拭着手,时而掀起眼帘打量着缓步走来的女人。

颜以沫踏上石阶,微低头站在亭台边沿。

刚才未走近时,她装无意地看了眼沈爵的手。

那手白皙干净,并无半点污脏,她不明白他为何仔细地擦着每根手指。

难道……

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视线扫到吴风的脖颈,那里有红色的印痕,那分明是被手掐出来的,所以……

“小叔……”沈之恒的声音唤回了颜以沫的思绪。

她平静地抬头看向沈爵,正好见他掀起眼帘看过来,不由礼貌一笑。

“二爷,您好。”吴风听到这个声音想抬头,却被严东一把摁住。

“嗯,”沈爵的视线从颜以沫身上,移到了沈之恒身上,“女朋友?”

“啊?”沈之恒脸带茫然,发觉小叔的目光往下,不由低头看去,原来自己还握着以沫的手,连忙放开摆手否认。

“不……不是。”

闻言,沈爵目光沉了沉,把手帕放到石桌上,面向严东吩咐。

“把他带下去。”

“二爷……”吴风跪着向前,看到沈爵略有不悦,马上跪着退后,竭力辩白。

“我真的是来这里吃饭,玉华楼一席难求,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我半个月前就开始打电话预约,今天好不容易预约上,我有预约记录,您可以去查……”

“而且我朋友已经在玉华楼等我了,她叫杨青意,您只需派人去问,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说谎……”

“太吵了。”

沈爵话一落,吴风余光里看到,一个保镖拿着胶带上前。

吴风心知不好,快速低下头挣脱严东的控制,转头看到一双藏蓝色高跟鞋时,马上抬头,脸上露出笑:“我们见过。”

沈爵示意保镖不要动,看向颜以沫问:“颜小姐,你认识他?”

“不认识。”颜以沫淡笑回答,和沈爵视线再次相汇,望着他深沉如海的双眸,感觉刚才在假山那边偷看,他一定早就发现了。

沈爵看到颜以沫又不着痕迹地避开,眸底的暗芒稍纵即逝,挥手让严东把人带走。

“颜小姐,我真的是来这里吃饭,我们萍水相逢,你能否为我说两句?”

颜以沫抬眼望去,吴风手脚并用,死死地抱着亭台圆柱,看着他真诚又可怜的样子,暗中碰了碰沈之恒的手臂。

“以沫,怎么啦?”

看着沈之恒不明所以地瞪大无辜的眼,颜以沫心底翻了个白眼,上前几步看着沈爵,斟酌着开口。

“二爷,我认识杨青意,您看,我能不能打电话问问?”

沈爵没说话,气氛有些凝滞,颜以沫迎着他压迫性十足的目光,心知此时不能飘开视线。

快要败下阵来了……

颜以沫手心里都是汗,仿佛过了半个世纪,她认为沈爵不会同意了,朝吴风投去歉意的一眼,可此时沈爵却出声。

“不用,既然你想求情,沈某怎么也得给你几分面子。”

听着这话,颜以沫回望沈爵,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心无端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无比的惊悚。

真是笑话,他们才见过两次面,洲城霸主说给她面子,这面子从哪来?

沈之恒见颜以沫怔然许久,适时地插入话。

“以沫,我小叔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外面传言都是假的,你不要轻易相信。”

颜以沫看白痴般看着沈之恒,突然又想到,他会不会是看在他侄子的面子上呢?

“放他走。”

听到沈爵的话,颜以沫收敛了眼色,瞧见吴风对她抱拳致谢,淡淡一笑并没说什么。

她看到吴风走远,方才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对着沈爵说道:“二爷,感谢您看在之恒的面子上……”

“他没有面子。”沈爵说完,从石凳上起身。

沈之恒表情塌了下来,闷闷地看着颜以沫。

颜以沫没功夫搭理他,紧张地瞅着沈爵的举动。

他比想象中还高,眼见他越走越近,不知该作何反应时,他在一步之外停下了。

“颜小姐,喜欢茉莉花?”

这是什么样的狗鼻子?颜以沫下意识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

捻过花瓣的指尖还有花香?

这时,一只手握上她的手腕,她眼睁睁看着手的主人,将她的手拉高,放在他的鼻端下。

炽热的呼吸洒在手心,颜以沫无端感到抵触,心中颠覆了对他的看法。

这太轻浮油腻了,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沈爵在她想抽回手之前,放开了她的手:“果然是茉莉花的味道。”

颜以沫想起自己还喝了茉莉花茶,抿着唇没有说话,慢慢地退远一些。

“小叔,我们刚才在茶室喝茶。”沈之恒笑着接话,看到颜以沫看过来复杂的眼神,不予理睬,“小叔,她叫颜以沫,我们是同学。”

“以沫……”沈爵低喃几声,继而看向颜以沫,“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以沫是好名字。”

颜以沫眼里闪过一丝痛意,退开几步才歉意说道:“二爷,我有事先走了。”

沈爵点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叔,她不是晚晴。”

沈爵坐回石桌前,拿过帕子又开始擦拭手:“你喜欢她?”

“没有。”

沈之恒也坐下来,盯着小叔擦拭握过以沫的那只手,放在石桌上的手知趣地放到腿上,免得不小心碰到了小叔,他又在拼命地擦擦擦。

“怎么不说话了?”沈爵瞥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

“小叔,你刚才拉以沫的手,虽然只有两三秒,但我看到觉得有些……”沈之恒把到嘴边“想呕”两字换成,“轻浮。”

“有吗?”沈爵看向严东。

“有点……”严东见沈爵眯起眼,立马收住想说的实话,“我刚才觉得有点热,二爷,女人都喜欢这种暧昧。”

“小叔,”沈之恒不赞同,认真说道,“以沫不是那种人。”

“都一样,”沈爵把帕子甩到石桌上,嗤笑一声,“表面上一本正经,暗地里攻于心计,爱慕虚荣的女人,我见多了。”

此话一出,沈之恒扭头看着严东。

严东摇摇头,伸出一根手指,他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沈爵身边,知道的只有一个女人。

二爷说见多了,他怎么没见到?


夜色悄悄降临,天空繁星点点。

街道的彩灯点亮了城市的喧闹。

玉华楼对面希颜酒店的客房,颜以沫坐在弧形椅上,百无聊赖地翻看杂志,偶尔瞥一眼窗外。

杨青意站在一旁,拿着望远镜全神注视着玉华楼的大门。

“沈之恒出来了!”杨青意拿下望远镜,转身看着颜以沫,“以沫姐,要不要帮你叫车?”

“不用,”颜以沫放下杂志,起身拿过杨青意手上的望远镜,“你回去吧。”

“以沫姐……”杨青意没有动。

颜以沫观察对面,随口问道:“不想走?”

“不是……”杨青意想了一会,知道这事急不来,只好忍下,“以沫姐,我先去医院看看吴风怎么样了,肖运的事拜托您了。”

“不用担心,总会有办法的。”颜以沫说完,继续看着玉华楼的大门,沈之恒走后,她看了许久,发现沈爵的人没有跟着出来,才给沈之恒打电话。

淡月朦胧,沈之恒挂断电话,马上启动车辆,掉头往希颜酒店的方向而去。

希颜酒店大门外,早有泊车门童等候,沈之恒下车把钥匙抛给他,直奔颜以沫的办公室。

他一打开门,就看到颜以沫歉意的笑。

“之恒,这么晚了,还叫你过来,不好意思。”

“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跟我客气什么?”沈之恒说着就在沙发上坐下,“在路上,我想起你好像有事还没说。”

颜以沫倒了一杯水给沈之恒,之后在他对面坐下:“之恒,有人举报你受贿,这事,你知……”

“这怎么可能?”沈之恒摆手打断颜以沫的话,他听到这个就笑了,“你听谁说的,我本人怎么不知道?”

闻言,颜以沫想到肖运在沈爵手上,这件事大概早被他压下了。

只是,他怎么知道得如此之快?

肖运实名举报的资料,即使市长也无权把事情压着,而他却能把人带走,这是何等恐怖的权利?

“以沫,你在想什么?”

“我……”颜以沫抬头,再次确认地问,“你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吗?”

沈之恒皱眉想了想,最后肯定地说:“没有,这几天工作如常,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肖运,你认识吧?”

“这间酒店的客房部经理,我知道这个人。”

“是他举报你。”

“什么?”沈之恒眼露茫然。

“就在这间酒店里,具体用什么证据,我查不到,我看了监控,你住店那天,他进过你房间……”

“啊……”沈之恒一拍大腿,想了起来,“那天我从邻市出差回来,时间太晚就没回家,以沫,那晚的事,现在回想起来,感觉有些古怪。”

沈之恒稍微停顿一下,喝了点水后皱眉问道:“我们在茶楼的时候,我不是去见一个人吗?”

颜以沫点点头,示意他往下说。

“酒店的事和他有关,他叫张艺,建筑公司的老板。”

沈之恒说着,回想那晚的事。

当时下飞机太累了,他直接让司机送到酒店,前脚刚踏进客房,后脚有一个人跟着闪进来。

沈之恒吓得一下子清醒,当即打开灯,看到张艺拿着手提箱对他笑得恭维。

“你是谁?”沈之恒没有关上门,拖着疲惫的脚往沙发处走去。

“沈处长,您好,”张艺哈腰伸手,说话的态度十分奉承,“见到您,真是太幸运了。”

“我不认识你,你最好马上离开。”

“沈处长,”张艺把手提箱放到茶几上,“我叫张艺,今天找您,是因为有一件事,希望您能帮忙说几句话。”

“什么事?”

“城北城区改建的承包工程……”张艺话没说完,见他皱眉,马上打开茶几上的手提箱,“这些请您笑纳,事成之后,还有……”

手提箱里,一片红色在灯下闪着异样的光。

沈之恒瞥了一眼,气得站起:“你马上出去!”

“哎呀……”张艺笑着安抚,“沈处长,不要这么见外嘛,我真心想请您帮忙。”

“出去!”

“沈处长,只有您能帮我,求您了,如果钱少,这个我可以再加。”

沈之恒瞧着张艺误解成这个意思,已经不想跟他废话,弯腰抱起手提箱往他怀里放。

“你们在做什么?”门外有声音传来。

屋里的两人同时扭头看向门口。

此人正是肖运,看样子是刚经过。

张艺伸手将手提箱朝沈之恒身前一推。

“不好意思,打扰了。”肖运看了一眼手提箱,然后把门关上。

沈之恒的思绪从回想中跳出,简单地说了一下后面的经过:“肖运走后,我也把张艺撵了出去。”

“也就是说,肖运看到了那一幕,以为你接受别人送来的钱?”颜以沫给沈之恒添水,接着又问道,“在玉华楼,张艺是不是也提着那个箱子找你?”

“对呀,”沈之恒放下水杯,看向颜以沫,“我一看到他,马上让保安把他赶出去,你说这是什么人?分明是想要害我呀。”

“城北那边真的要改建吗?”颜以沫没有听到这个消息,这么大的工程如果真的动工,应该有文件出才对。

“领导只商讨过,要不要做还没拍板。”说到这里,沈之恒突然一惊,“这件事几乎没有人知道,张艺是怎么知道的?”

颜以沫也觉得有些奇怪。

沈之恒陷入沉思中,两人大概想了一分钟,也没想出个甲乙丙来,相视摇头苦笑。

“之恒,根据你刚才说的,我猜测肖运只是口头举报一下,应该没有什么证据,再说,这只是一个误会,你也没受到什么影响,我,我有个不情之请。”

“唉——以沫,有事就说,不用这么客气。”

“肖运在你小叔手中,你能不能出面让他把肖运放了……”

“肖运在小叔那里?”沈之恒纳闷地问,“小叔无缘无故抓他做什么?”

“应该和举报你的事有关。”

“啊……”沈之恒一脸疑惑,“举报我的事,我都不知道,小叔怎么知道?”

听他这话,颜以沫想到肖运被抓的事,突然明白他为什么在官场能平步青云了。

他能做到处长这个位置,沈爵暗中肯定帮了不少忙。

想通了这一点,颜以沫有些羡慕地看着沈之恒,见他还在想问题,不由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之恒,先不想这个了,肖运的事,你帮不帮?”

“帮,当然帮,反正这只是一个误会,大家解释清楚就行了。”沈之恒拍着胸膛保证。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