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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子书安

发表时间: 2023-01-02

越国,太平十六年,帝堂国君越君山病重,太子越嘉鑫监国。

帝君重病,太子嘉鑫监国尚年幼,国母白侯晏垂帘听政,以君上之名,恩施母族白侯氏执掌朝政,打击在朝皇子族系,宠幸奸佞,疏远重臣。

短短五年时间,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奸臣佞臣作威作福,不兴谄媚的正直官员地位日趋下降。

太平二十一年,主战派威武大将军司眴与主和派国母白侯晏之兄白侯百恩因平定外邦一事朝堂大打出手。国母震怒,一纸罪诏司眴剥爵削官,打入天牢。

幸得百官百般上书求情,司眴保住一命,流放江南。同年,越君山帝崩,太子越嘉鑫继位,年号昌宁。

至此之后,母族白侯一族更为肆无忌惮,无数官员相继出走,朝纲不振,国力再不复太平帝一半辉煌……

“子书小子,有本事来与你爷爷一战!”

日落西山,越国与燕国交界区域的小小吕村。

村民吃过晚饭,早早地坐在歪脖子树下,婆娘们在唠嗑,家长里短。汉子们三三两两地围坐,聊天打趣,小酌清酒,目光则时不时地瞄向村头的小破屋,颇为期待。

“哈哈,来了!”

夜幕即将拉开,当村尾齐刷刷地亮起火光,村民们瞬间打起了精神。

十三个少年郎,人手火把农具,照亮半边天,浩浩荡荡地冲着村头而来。

号称拜师学艺归来的黑胖吕破浪正拖着父亲的砍柴刀嚣张地叫嚷。他的背后还有不少的孩童跟着,怯生生地看向小破屋,生怕冲出什么怪物一般。

“咚!”

破屋的木门被重重一摔,力道之重,差点将破屋震塌。

子书安,那是个看上去不过十五的少年,身材高挑瘦削,一头黑色碎发有些散乱地披在肩上,他的皮肤白皙,半边的剑形胎印隐没入鬓发之中,眼睛虽大却并没有太多的神采,他和吕村的小孩子们站在一起,颇有鹤立鸡群之范。

“吕破浪?”子书安见来人分明有些错愕,一眼就认出来人是半年未见的吕破浪。

“好久不见,实力进步了。”子书安对着吕破浪夸赞。吕破浪嘿嘿一笑,砍柴刀舞几个花,乐道,“那是自然,随师傅苦修半年,就是为了这一天!”

“你们说……小浪这孩子,能撑得过几回合……”

“不太清楚,听说跟了一个了不得的师傅,我估计应该能走过三个回合吧。”

“只有三个回合?不会吧,我听说他师傅是柘荣城有名的千溪派弟子,我觉得七八个回合应该没问题吧?毕竟苦了大半年,你看都壮实了这么多。”村头的汉子们有一句没一句地唠着嗑。

吕破浪的父亲闻言脸色不是很自然,旁人看出他的不平,打趣地问道,“老吕,你觉得呢?”吕破浪的父亲鼻子气得都快朝天了,拳头在虚空随意击打,愤愤地说道,“你们从小看着浪儿长大,就不能对他有点信心么?”

“可对方是小子书啊……”

村民一句话就让老吕语塞,他老脸一红,倔强地说道,“我觉得……至少十招!”

“哈哈哈,对对对。至少十招……”

村民们皆捧腹大笑。

子书安摆好架势,“快点,我赶时间……”

“看招!”

吕破浪大吼一声,砍柴刀大开大合,横劈竖斩,板式花样毫不虚乎,招招冲子书安的要害而去。子书安后退三步,七躲八闪轻松躲过。

“别跑。”吕破浪咆哮着,砍柴刀从上往下砍,横鞭封住子书安退路,大发拼命,试图使子书安方寸大乱。吕破浪的父亲见状拍手称赞,“好小子!”

村民们纷纷翻白眼,“气势的确强了许多,只是招式还是这三板斧,你看小子书出手了么……”

话音刚落。子书安矮身后撤,躲过砍柴刀,贴地蹬腿,急突吕破浪下路破绽,对准吕破浪的腹部轻轻一踹。

吕破浪急了,强行变化动作,砍柴刀迅速回转。结果发现子书安倏地收回所有攻势,不再动作。

“糟了!”吕破浪脸色巨变,将近百十来斤的身体在空中乱了分寸,子书安趁机发难,顺势卸下砍柴刀,左腿挺膝成弓步,腰跨带动左肩冲失去平衡的吕破浪轻轻一贴。

咚!

吕破浪砍倒飞数米,沿途还掀翻好几个挡着他的小伙伴,一干人呜呼哀哉倒在地上乱嚎。

“好!好一记虚空卸力铁山靠!”

周遭的村民就连老吕也在举手叫好,吕破浪不可思议地看向老吕。老吕尴尬地笑笑,说道,“哈哈,……那个,小子书,的确要比你厉害一点,你看你还使刀了……”

吕破浪长叹一声,自知技不如人,丢了砍柴刀,冲子书安抱手道,“你厉害,我服。”

子书安轻笑着将吕破浪扶起,“不用客气……我只是练得比你久一些而已。”

吕破浪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说道,“我爹和我师傅都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我吕破浪说的出做得到,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大哥。”

“大哥……”十三个孩郎齐声大喊。

“你说是,就是把。”说完子书安头也不回地离开,一头钻进小破屋。对于大哥的称呼,他也不拒绝,吕破浪是一根筋,认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不然不会在两年之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自己。

村中的大人们则笑笑,“小浪啊小浪,你可终于是凑齐了百战百败称号了。”

吕破浪脸一红,随即抬头挺胸地大人们哼道,“我大哥那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打不过有什么丢人的。”

老吕也爽朗一笑,“就是就是!打不过有什么丢人。”他用手一拉吕破浪就向着家里走去,“走,儿子。庆祝你今天找了个大哥。爹带你去拿酒,割点腊肉送过来。”

“好!”吕破浪兴奋地跟着老吕回家。

留下一干人面面相觑。

“这两父子……”村民们看着两人,笑过之后也不再调侃,开始家长里短地闲聊……

小破屋,是子书安在吕村住了三年的寄居地。面积很小,隔成里外两间,好在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里侧屋子里到处挂着药草,光线也受了障碍;药草在风干的时候,随着散发出一种不大好闻的气味。

子书安回到屋中,面无表情地盘坐在床边,默念不知名口诀修炼。

“修炼?”此时,里屋悠悠传来嘶哑的声音。

“嗯……”子书安应和。

“不杀我了?”嘶哑的声音带些玩味。

子书安本无神的双目陡然寒光闪烁,语气却依旧冷漠,“杀!”

“那就来杀吧,免得打扰我睡觉……”

嘶哑的声音打了个哈欠,丝毫不在意子书安的杀气。

“好!”子书安闻言蹭的起身,抓起床下的长剑。

咻!

长剑嗡鸣,直取里屋。里屋那人略微偏瘦,容颜的苍白掩不住俊朗的脸庞,居于破烂不堪的小屋,浅笑淡然地熬着不知名的中药。子书安除了他姓即墨,其余一概不知。

子书安袭来,剑如急风,直奔他的后心窝,即墨微微侧身,剑尖竟似有无形的阻力,顺势偏向一边。子书安知似乎知晓第一招必无效果,继而剑斜向下斩,翻腕上挑,身法左右,实中带虚,虚里掺实,一式猛虎下山三招斩、挑、刺虚晃剑。

“华而不实……”即墨以手中药勺为器,冲前方轻轻一戳。

锵!

子书安的肘部麻筋被击,疼得长剑都握不住,任由其落地。

下一秒,药勺抵住子书安的下巴,即墨淡淡地摇头问道,“输了?”

子书安失神地捡起长剑,苦涩说道,“输了……”

“很好。”男子始终保持微笑的姿势,浅尝一口药汤,连锅递给子书安,“凉一些就喝了吧。”

子书安早已习惯二人的相处方式,也不多说废话,端着药锅坐在床沿边吹边喝……

“想好了么?”即墨的嘶哑声从后传来。

子书安咕噜喝下一大口汤,冷哼道,“你最好杀了我。”

“你以为你杀得了我?”即墨呵呵一笑。

“你自己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杀不了你,自有能杀你之人。我就拜能杀你者为师,直至杀了你。”

即墨不以为然地笑笑,说道,“倘若,这天下无人能杀我呢?”

“不可能……”子书安将药锅放回原处,他冲即墨紧绷着脸,竖起的眉毛下,一双被怒火灼红的眼射出两道寒光,“只要我不死,我就会成为杀你之人。”

即墨看着子书安的眼睛,没有讲话,只是悠悠地倒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屋顶,自言自语道,“外面的世界……尔虞我诈。一旦出了山门,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不怕!”子书安紧紧地握拳,望着即墨咬牙切齿说道,“我说了,只要能杀你……我什么都不怕!”

“既然如此,再过七日,再教你最后一些东西……”

“好!你会后悔的!”子书安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就让我后悔吧。就算是对绑架你的惩罚……”即墨看着子书安坚定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颤,一时间恍惚了一下。

“想什么呢……”他自嘲地摇了摇头,坐起身子半靠在墙边,长发遮住他的半边脸,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