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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全文免费

阿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向阳付婕是都市小说《少年游》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阿刀”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那一刻,我深切体会到:穷人之所以穷,并不是因为我们不够努力;而是我们所处的环境、拥有的资源、思想的愚昧,以及少得可怜而又脆弱的机会,致使我这个贫瘠的家庭,只能在生存线上挣扎!而我拼劲全力,换来的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一场暴雨就足以毁掉!...

主角:向阳付婕   更新:2025-06-29 03: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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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向阳付婕的现代都市小说《少年游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阿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向阳付婕是都市小说《少年游》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阿刀”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那一刻,我深切体会到:穷人之所以穷,并不是因为我们不够努力;而是我们所处的环境、拥有的资源、思想的愚昧,以及少得可怜而又脆弱的机会,致使我这个贫瘠的家庭,只能在生存线上挣扎!而我拼劲全力,换来的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一场暴雨就足以毁掉!...

《少年游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报仇这件事,我用不着跟何冰遮遮掩掩,因为我有足够的理由,可以说服她。

“停车吧,我的事情你不用管,而且你压根儿也不想管,不是吗?”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刚好7点过半,这时候回去,我还有足够的时间,策划复仇的路线。

可何冰却跟发神经似的,突然给我来了一句:“不行!良叔把你交给我,我…我就得负责任!”

“不是…你脑子抽抽了吧?!何冰,你可要想好了,现在放我走,今后我绝不纠缠你;如果你不让我离开,等你爸出差回来,多半是要操持咱俩的婚事,难道你希望嫁给我吗?”

这是何冰的死穴,今晚我敢上她的车,就料定她一定会放过我;所以她的车速更慢了,而且正一点一点朝路边靠去。

“还是不行!你要真出了事,我爸回来能骂死我,向阳,要不你还是等……”

“我等个锤子!何冰,你给我听好了,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们何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之前我一直忍着、让着,那是因为你爸对我有恩;但今天,我的债还上了,咱们家两清了,懂吗?少废话,赶紧停车!”我不客气地砸了砸车门。

可她却固执地不说话,长长的眼睫毛眨来眨去,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我当即又说:“你真想嫁给我啊?何冰,你好好看看我,看看我这个土老帽,有哪点能配得上你?还有,我从小就喜欢你,这事儿是真的!如果你真想牺牲自己成全我,那我也没二话,顶多我不报仇了!天天搂着你睡觉多舒服?!”

“你…你混蛋,越说越下流!”那一刻,她的耳根都红了,嗓门明显提高了半分。

“知道我下流就好!秃三和老蹲儿那种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货色!试想一下,将来你跟我这种人过一辈子,有你受的。”我没有对她客气,再多的儿女情长,也劝不回我为父报仇的决心;更何况眼前的女人,根本就不喜欢我。

她似乎是被我吓住了,脚猛地踩住了刹车,胸前的饱满都跟着颤了几下;我则趁势打开车门,直接跳了下去。

如今所有的阻碍都扫清了,下一步,就是我报仇雪恨的时刻!

“向阳!”刚走出没两步,何冰竟然又在背后叫我:“其实你不用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你蛮好的,只是咱们俩…确实不太合适。”

“知道了妹子,你就不用再往我心口上扎刀了。”我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如果是放在以前,放在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何冰若当面跟我说这些话,我想我肯定会伤心欲绝;可现在无所谓了,一个满心想着“求死之道”的人,又怎会在乎那些儿女私情呢?

“哎!今天厂里的事情,谢谢你了!”她突然又朝我说道:“其实…你真挺不错的,蛮有安全感、靠得住的一个人,我小时候就这么觉得!阳阳哥,收手吧,好好活着!”

她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我从怀里掏出刀,猛地转身指向她,何冰当即就被我吓住了!“不要拦我,除非你想嫁给我!如果不想,现在就进车里,马上回县城!”

我说过,只要抓住,她根本就阻止不了我;听了我的话,她虽然没上车,但眼神里明显有了很大的纠结和犹豫。

趁着她愣神之际,我一个箭步冲进了旁边的农田;如今我天时、地利都占了,而且我根本就不担心,何冰会出卖我,偷偷给金家报信!毕竟我不杀人犯罪,她就得嫁给我,这点利弊她肯定能拎的清。

进村的时候,已经夜里八点多了,路过村头小卖部,我又看到了金二胖和他几个堂兄弟,正在那里打麻将!他的胆子还真是大,以为我向阳就这么认怂了?或许吧,我爹怂了一辈子,在普通人的惯性思维里,我肯定和我爹一样怂。

猫身藏进旁边胡同,我就开始等待时机;当然,二胖他们一边打麻将,但嘴也不闲着;开始全是些污言秽语,聊女人、聊床上的那些事;二胖就一个劲儿抓自己的裤子,后来两条肥腿夹在一起,坐在椅子上来回磨蹭。

“哥,之前你给我介绍的那姑娘,到底怎么样了?”二胖面色潮红,用力搓着麻将问。

“应该问题不大,只要彩礼给到数,这事八成有门儿。过两天我再给你俩约一下,到县城逛个街什么的,你花钱大方点儿,把她哄开心了,估计这事儿也就成了。”他堂哥叼着烟道。

真的没天理了,二胖这种十恶不赦的混蛋,都要有媳妇了;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是恶人当道,好人不得好报?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今晚我就要了他的命!

随后他们继续又聊,还扯到了我家那档子事,二胖就骂我是个“傻逼怂蛋”,还拍着桌子扬言,说我要敢再回村里,他就要把我怎样怎样。

但他的心思,似乎完全不在这些事上;大约九点左右的时候,二胖就嚷嚷着散场回家,但手却插在自己的裤子里,一个劲儿地乱摸。

那一刻我屏住呼吸,因为惊心动魄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了;只要他在回家的路上,进了第二条胡同,我就有绝对的机会,从背后干掉他!

尤其二胖这混蛋,还故意让他的几个堂兄弟先走,自己要到小卖部里买烟。

真的是天助我也,等二胖买完烟出来的时候,街上基本没什么人了,他的那些堂兄弟,也彻底走干净了!

二胖叼起烟卷,扭着肥硕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我就悄悄跟在后面,跟他拉开了几十米的距离。

可让我诧异的是,他走的竟然不是回家的路,倒是在马寡妇家门前停下来,随即又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之后,便直接推门,进了马寡妇家里!

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因为我爹的死,马寡妇也逃不了干系!如今二胖深夜进她家门,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年后不久我就回了学校,因为那会儿我大四,还有半年才能毕业。

返校后,我非但没有松懈,而且还第一时间投入到了学习当中;毕竟工科的毕业论文要求很严,而且我还打算参加,我们省五月份的地方公务员招考。

这是我改变命运最好的契机,尤其在我们北方农村,“官本位”思想严重,只有当了官,别人才会高看你一眼,才不敢招惹你!所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考公务员,并不是想服务百姓、造福一方,我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我只想让自己的家庭,能被别人瞧得起,将来不再遭人欺辱、嘲讽。

可仅仅努力了一个多月,我就泄了气;这并不是我学习能力出了问题,而是因为付婕那丫头,她没事就给我打电话、发短信;因为有了电脑,晚上还要陪她语音、视频。

如果我哪条短信或电话没有立刻回,她就开始跟我闹,说我在外面有了人,说我变了心、不爱她,还说我身处大学那种花花绿绿的地方,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尽管我一再解释,说自己学业很重,还要报考公务员,可她就是不理解,说我不重视她;再后来她又劝我不要考公务员,说她讨厌当官的,以前她家在南方摆地摊,时常被城管欺负,如果我真当了官,她心理上无法接受我的身份。

那时我真把问题想简单了,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一个局;尤其深陷恋爱中的男女,智商基本为零,为了我未来的老婆,我竟然果断放弃了,那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再后来我觉得自己堕落了,整日抱着手机,跟付婕撩搔情话;宿舍没人的时候,我还会跟她开视频,抱着电脑屏幕亲个没完,尤其看着她胸前白皙的波涛,我更恨不得直接穿过屏幕,狠狠地揉捏两把。

日子就这样云雾缭绕地过着,直到学校要收毕业论文的时候,我才猛然发现自己快要毕业了,至于论文,我一个字都还没动。

不考公务员可以,但论文要是交不上去,毕不了业,这事儿可就大了!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再加上我专业基础扎实,所以第一时间,我就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毕业论文的创作中。

尽管当时,付婕依旧不停地给我发短信、打电话,但我就是再愚蠢,也知道哪件事更重要;所以我能不回尽量不回,全力为毕业论文而冲刺。

时间快到论文答辩的时候,我爸给我打了电话;当时他不太开心,张嘴就问我,为什么这段时间冷落付婕。我只得苦口婆心地解释,说自己马上要毕业,得赶紧弄论文方面的事。

父亲这才叹了口气说:“丫头还以为你变了心,人家金长生差点闹到咱们家里!不说了,等你毕了业,就赶紧回家,先跟付婕把婚结了吧。”

“结婚?爸,这太快了吧?!”听到这个消息,我当时都懵了;虽然我和付婕认识了半年多,可总共也没相处几天,毕业就结婚,这对我来说太突然了。

“少废话,彩礼我都给完了,难道还能反悔不成?”父亲没好气道。

“什么?彩礼都给了?给了多少?”我皱着眉问,试想付婕家不缺钱,想来也不会要多少彩礼。

可父亲却吭哧吭哧半天,才扭扭捏捏说:“给了16万。”

“多少?咱家一共不才存了10万块钱?”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都震惊了!

“你长生叔给咱借了6万,而且亲家那头说了,这16万只是走个形式,将来留着给你们在城里买房,人家可是一分不要。孩子,摊上这样明事理的媳妇,你就偷着乐吧。”最后还不等我继续问,父亲就把电话挂了。

16万啊,这不仅掏空了我们的家底,而且还欠了6万外债!如果我在场的话,这钱说破大天也是不能拿的。当时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心里有种患得患失的危机感;但具体哪里出了问题,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再加上毕业在即,我的论文还没有赶出来,所以我不得不将这事儿搁置,全力去应付毕业。

好在5月中旬的时候,我顺利通过了论文答辩;收拾好行囊,坐上火车,我第一时间就踏上了返乡之路。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金长生给我们家编织的噩梦,已经开始了……

5月的家乡桃红柳绿,阵阵花香伴着温暖的气候,将可爱的村庄,裹在了静谧的氛围里。我提着行李,走在回村的小路上,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我的家乡,是如此地美丽!

因为我顺利毕业了,我还要和一个美丽的姑娘结婚,将来有了金家的照应,我们家也会被人高看一眼!这些年我所有的抗争和努力,都没有白费,我的命运,已然改变了。

只是当我穿过村头,路过金长生家的胡同时,却看到里面围满了人,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本来我是不爱凑热闹的,可人群之中,竟分明传来了父亲的声音:“长生大哥,你们不能这样,都是说好了的事情,你们怎么就不认账了呢?”

这时金长生开了口:“老向,是你家阳阳先变的心,是他先冷落的付婕,弄不好你儿子,早就跟外面的姑娘搞上了!这样也好,一拍两散,咱谁也别碍着谁。”

“长生大哥,话不能这么说啊,孩子之间闹点别扭,咱们当老人的从中间说和说和,能有多大的事儿啊?可这付婕一家子,突然就断了联系,事儿不是这么办的吧?!”挤开人群,我看到身材矮小的父亲,正仰头看着金长生,眼泪都快出来了。

“散都散了,还有什么好联系的?!识相的赶紧给我滚,我可没工夫跟你闲扯淡!”金长生抬着秃顶,努着腮帮子,一双狠厉的眼睛冷冷盯着父亲说。

“可彩礼钱你们得退吧?这门亲事要是不成,那16万……”父亲脸上挂着泪,提到钱的时候,更是没了什么气势。

“什么彩礼钱?我怎么不知道?老向,咱可不能这么讹人啊!”金长生再次瞪了父亲一眼,旁边的二胖抖着腿,满脸的幸灾乐祸。

那时父亲再也气不过了,张口就怒吼道:“金长生!聘礼是在你家下的,你是媒人!当时那么多钱交到了付婕手里,你不能睁着眼装看不见!”

金长生却狠狠啐了口唾沫说:“老子就是没看见!什么彩礼?你压根儿就没给过彩礼!想讹钱,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门户!”

“金长生,我…我跟你拼了!”说完,父亲竟然直接抬拳打了过去。





厂里开早会的时候,何叔很隆重地把宋冬请上台,进行了一番赞扬和吹捧;而厂里的工人们,那更是对宋冬这位年轻有为的专家,报以热烈的掌声和崇拜。

尤其何冰,都犯花痴了,那清澈的眼眸里,对宋冬几乎充满了爱慕;有人问她和宋专家是什么关系时,她还故作羞涩地低头:“就是普通的大学同学,你们可不要误会。”

她嘴上这么说,可身体却很诚实;宋冬去窑里视察的时候,何冰就那么挽着他胳膊,偶尔还会转头,十分厌恶地瞅我一眼。

“宋专家,您看这机器安装的,没什么问题吧?”良叔满脸殷勤地陪同道。

“行,挺像那么回事的,开机试过了吗?”宋冬仰着下巴,一副居高临下的领导做派。

“试过了,机器都能正常运转,现在就差上料生产了。”良叔赶忙回道。

“好,我看这些机器,跟我家的都差不多,既然没什么问题,那就上料开工吧。”

宋冬带人在前面视察,我就跟在最后,挨个检查机器情况;毕竟这对厂里来说是大事,尤其银行那边,再有几天就要到厂里核查,这万一生产上出了事情,那何叔可就被动了。

只是当我走到厂里的工人——磊磊身边时,却闻到了一股辛辣的酒气。

磊磊跟我是同村的,年龄相仿,但他却是二胖的狗腿子;平时跟金家兄弟混在一起,也没少干欺负人的事。

“磊磊,你喝酒了?”我冷冷地皱眉问。

“喝了,而且是二胖的喜酒;向阳,二胖刚相了个姑娘,长得可漂亮了,你说你气不气啊?你跟金家对着干,能得到什么好处?最后还不是跟条丧家犬一样,寄人篱下,跑到这里躲着?!”其实磊磊不喝酒,嘴也是这么贱,上小学的时候,他没少欺负我。

长长舒了口气,我再次冷声道:“工作期间禁止饮酒,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还有,你之前干了什么活儿?我要再检查一遍!”

磊磊当时就急了,一拳拍在旁边的机器上说:“你特么算个屁!头两天听说,你要当何家女婿,我还让着你点儿;可现在,你看看人家何冰,早跟她大学同学勾搭到一起去了!倒是你向阳,真特么窝囊,绿帽子是一顶又一顶的戴啊!”

咬着牙,我刚要继续开口,这时候就听良叔大声喊道:“所有工人听令,立刻上料,准备开机!”

这太仓促了,尤其磊磊还喝了酒,万一哪里没弄明白,事情可就严重大发了!两步冲到最前头,我抬头看向何叔道:“先别开机,我需要再检查一遍,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你?你还要再检查一遍?你算哪根葱啊?这些机器你认识吗?见过吗?”不等何叔开口,宋冬就先发话了,昨晚被我吓成那样,他今天算是找到机会,口头报复了。

“向阳,你真的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昨晚你那么威胁宋冬,我们大度,不跟你计较;可厂里的事情,你也要插手吗?你懂吗?显着你能是吗?”何冰也冷冷地看着我,那眼眸里的恨,几乎把泪水都带出来了。

“阳阳,刚才宋冬都仔细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咱们要相信专家,相信专业!”何叔瞥了我一眼,又看向良叔道:“招呼工人,开工吧!”

我强忍着一口气,赶紧又说:“等等!就是开工,那也得先试烧一批,等没问题了,再大面积开机生产!”

何叔却再次皱着眉说:“阳阳,烧一批瓷砖,至少要一天!银行再有几天,就要过来核查,厂里要是没有入账,人家怎么能批贷款?还有我的那些客户,这几天催货电话都打爆了,我不能再食言!”

顿了一下,他又冷声道:“既然宋冬都说没问题,你也不要再坚持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不能帮倒忙。”

人性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你明明好心,可别人却觉得你很多余!而我,似乎就是那个多余人。再次深吸了口气,我把头转向宋冬道:“你确定仔细检查了?万一出了事,你这个专家,可要负全责!”

“切!!!”他竟然完全无视我的话,下巴一扬,眼睛一瞥,带着何冰就走开了。

呆立在原地,我紧紧握着拳头,希望吧,希望不会出问题;别人漠视也好,嘲讽也罢,等何叔的厂子走上正轨,我也就和这里,再没关系了。

然后我就回了监控室,呆呆地望着屏幕里,我爹的那座坟;千好万好,不如自己的爹娘好,等真正失去父亲的时候,我才明白这世间,已再无一位,对我全心全意爱护,而不图任何回报的人了。

所以父亲的仇,我一定要报,我会杀干净那些,逼死我爹的人;不要跟我谈什么法律、道德,因为我早已没了生存的意义。

从监控室一直呆坐到傍晚,当夕阳的光辉,斜照进窗棂时,我突然听到整个厂区“嗡”地一声,紧跟着监控屏幕也灭了。

从北窗望去,好多人都聚集在了窑洞前,似乎是机器出问题了。

揉了揉脸上的泪斑,当我快步下楼,冲到人群中的时候,何叔都快要崩溃了!

“怎么回事?这机器怎么突然就停了?!”何叔揪着良叔的领子,红着眼问道。

“我也不清楚啊,刚才我在操控室,用电脑给窑炉散热的时候,突然就断了电!”良叔也是一脸委屈道。

“电工呢?还不赶紧送电?!这烧瓷讲究的就是火候,要是温度散不出来,客户专运的这批原料,可就废了!最头疼的是,我怎么跟人家交代啊?!”何叔痛苦地抱着头,一下子蹲在了地上。

良叔也是硬挠着头皮说:“电工已经送上电了,宋专家正在操控室检查,估计一会儿就能修好。”

听到这话,何叔拔腿就朝操控室跑,我也赶紧跟了上去;进到操作台前,何冰还在那里絮叨着:“宋冬,你赶紧想办法啊!这批原料,是人家客户专门运过来,做定制的;万一烧砸了,我们窑厂的名声可就毁了!”

可宋冬那个家伙,竟然一脸茫然地点着鼠标道:“咦?我们家的机器,就是这么操作的啊?怎么到你家厂里,就不好使了呢?何冰,你爸不会是图便宜,买了人家的残次品吧?!”





垂眼看着地上的请柬,那真的是我跟何冰,结婚的喜帖;而且还是何叔亲手写的,我认识他的笔迹。

“你这个野种,你再犟啊?再给我犟嘴啊?!”何妈红眼咬着牙,指向我的手指,用力地颤抖着。

可是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件事,我怎么就要跟何冰结婚了?这么大的事情,又有谁通知了我?长舒一口气,我缓缓转过身,语气苍凉地说:“良叔,咱们继续,就剩最后这点活儿了,赶紧干完!”

那时候,我一刻也不想在何家呆了;只期盼着组装完机器,头也不回地立马走人。

良叔和磊磊他们围上来,我再次攀上机器,把头伸进机器里,干起了活儿。

“怎么不犟了?承认了是吧?想娶我们家何冰,你做梦去吧!”何妈依旧在后面骂着,见我不搭理她,她更是气得要命!“马上给我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我依旧充耳不闻,因为此刻,无论我再怎么解释,对方也不会听;还好活儿不多了,接完这些线路,剩下的外部组装,良叔跟磊磊就能完成。

“你没听见吗?我让你滚,立马给我滚蛋!”何妈哪儿受得了我的无视,她张牙舞爪地又喊:“她二舅,给我接着打,打到这个野种走为止!”

话音一落,我后背又挨了一钢管,那种钝器击打的疼痛,使得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够了!阳阳可是在帮你家组装机器,还有完吗?!”良叔猛地抬头,咬牙切齿道。

“谁需要他帮忙?他们向家的人情,我们可欠不起!”何妈寸步不让,依旧恶狠狠地说:“这个小杂碎,天天打我们家算盘;我家冰儿明明不喜欢他,可他就仗着老何,硬逼冰儿嫁给他!”

顿了一下,她缓口气又说:“嫁给你也行,可你有本事吗?你连爹妈都没有,家里又是个破落户,就连婚房,都得让我家掏钱!向阳,人有脸、树有皮,占便宜没够的,那叫‘杂碎’!”

听到这话,我手里的电线猛地一抖;但回想起曾经,何叔对我家的恩情,想到何冰,也曾在我爹坟前,虔诚地磕过几个响头,我硬是又把愤怒压回去,将两处线头接了起来。

“他二舅,还愣着干什么?接着打,不要让他帮忙!这只是他的小伎俩,仗着自己会点儿东西,就总在老何面前显摆,让人觉得他多能似的!杂碎,想娶咱家冰儿,门儿都没有!”

说完,又是一钢管,狠狠抡在了我脊椎上;以至于我憋着的那口气,都被硬生生砸了出来。

手里抓着线头,我抖着双手,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对照着英文说明,继续安装。

可接下来,又是一钢管抡来,直接砸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艹你大爷,谁特么再敢动一下?!”

这时候磊磊憋不住了,他竟然从怀里,掏出了当初,从我手里夺走的那把刀,张牙舞爪地对着身后甩了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小混蛋,不想干了是不是?!”何妈脸色大变,吓得赶紧退了半步。

“磊磊!”我怒喝一声,强忍着后背的疼痛说:“把刀收起来,端好手机录像,别弄那些没用的!”

“阳阳!你…你根本就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从小到大,你从来都不占人便宜,他们凭什么这么污蔑你?你为什么不解释?!”磊磊憋不住,当场都气哭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咬着酸胀的牙根儿道:“解释有用吗?如果解释有用,我爹就不会死,这些年下来,我也不会遭遇那么多,不公正的待遇。最后两条线,你把手机端稳了。”

说完我继续干活,何冰的二舅,却有些怯生生地问:“姐,还打吗?”

“怎么不打?他都要把我闺女拐走了,说不准将来,这厂子都得被他霸占;这个祸害不能留,狼子野心,他毒着呢!”何妈依旧咬着牙,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我是后来才知道,她如此地不待见我,并不仅仅是不愿把何冰嫁给我,瞧不起我;更重要的是当年,我母亲的失踪,跟她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原有的亏欠,并没换来她对我的善良;反倒成了一种恐惧,一种憎恶,她怕我长大后知道这些,回头报复。因为那件事,只有她跟何叔知道,我们若真成了一家人,搞不好哪天,他们会说漏嘴。

背后的钢管虎虎生风,再次朝我砸来;接完最后一根线,我当即夺过磊磊手里的刀,转身指向了何冰的二舅:“没完了是吧?!”

霎时间,整个空气都静了,何妈随即跳脚大骂:“你个野种想干什么?难道你还想杀人不成?!”

“你才是野种,你们全家都是野种!”咬着牙,我刚才之所以不反抗,那是因为我心底,对何家仍有最后一丝亏欠!

但现在不同了,机器我已组装好,何家往后也用不上我了;这一次,我们真的是彻底两清了!

“第一,我真不知道结婚的事;第二,我从没见过你家户口本,更没跟何冰领证!第三,那房子是何冰买的,跟我没关系!”

从机器上跳下来,因为后背的剧痛,我差点没站稳;手扶着机器,我把刀举在身前,又说:“你觉得你们家何冰好,你觉得我想攀高枝?实话告诉你,老子压根儿就不稀罕!从现在起,我跟你们何家,一刀两断;谁要是再敢碰我一下,侮辱我一句,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我直接把刀子扔在地上,忍着腰间的剧痛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窑厂。

夏末的微风吹拂着田野,正午的阳光,照得我后背丝丝发热。

就这样吧,一切都挺好,我本来就没奢望过,何冰能嫁给我;即便是买了房子,写了请柬,那也只不过是何叔,想完成当年的承诺而已。

他确实也说过,等厂子好转后,就安排我跟何冰结婚;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所以即便再委屈,我也不怪他,他是好意。

回家后我没闲着,找出父亲曾经喝剩的半瓶烈酒,我对着镜子,泼洒在后背上消肿;然后又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掏出家里仅剩的2752块钱,便准备离开这个,让我伤透心的地方了。

抓起行李转身时,不经意间,我看到家里的相框上,还挂着那张,小时候我跟何冰的照片。思虑片刻,我还是带在了身上;因为这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美好的回忆,尽管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锁上大门,再回望一眼我破旧的家,眼眶酸涩间,我扭头便离开了。

下一站许诚,我必须要找到骗我彩礼的付婕,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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