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国青和刘淑怡掀开帘子走进亭子,她看着坐在藤椅上的人问:“郧拾?”
温郧拾转过头看他们两人,“爷爷奶奶?”
“欸。”刘淑怡脚步很缓慢地走过去,“你长得真像你外婆。”
她上前打量着温郧拾的眉眼,真好看。
盛国青则不以为然,“我倒是觉得他更像他外公多一点。”
“以前他们说我像妈妈。”温郧拾说,“你们是爷爷和奶奶。”
“是,我们就是。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知道吗?”刘淑怡伸手给他拨了一下头发,“大热天的,头发留这么长捂着额头热不热呢?”
“不热,这里有空调很凉快。”温郧拾低头把玻璃珠子收拾好,低头说:“我知道,柏朗说我和他要结婚。”
刘淑怡看着他的模样,“你不喜欢小朗啊?怎么看起来不开心。”
“我喜欢王姨,柏朗说今天帮我找王姨,但是王姨没有过来。”温郧拾把玻璃瓶盖好,他抱起来,“我要把玻璃珠子抱回去放起来。”
他抱着玻璃瓶往客厅里面去,剩下两个老人家在亭子里面面相觑。
两人都想知道王姨是谁。
盛国青拄着拐杖穿过花园回到一楼的客厅,“刘管家。”
“欸,”刘管家的声音后从花园里传来,“我在。”
他急匆匆回到客厅,“盛老爷,有什么吩咐?”
“王姨是谁?”盛国青拄着拐站坐在沙发上,地毯上遗漏了一颗玻璃珠,“这里还有一颗玻璃珠子,佣人们在做什么,等会有人没看见踩着摔一跤怎么办?”
“对不起爷爷,”温郧拾走过去蹲在地上捡起来,“对不起爷爷,我不小心漏掉的一颗。”
他拿着放回去瓶子里。
刘管家尴尬地站在原地,“以后温少爷玩完之后我会安排人再次检查。”
“嗯,一定要检查,玻璃珠子这种东西踩到容易滑倒。”
刘淑怡坐在盛国青旁边的位置,“郧拾这孩子说什么王姨,是谁?”
“哦噢,这是以前照顾他的王姨,照顾了十几年,今天刚联系说是生病了,过两天再过来。”
盛国青说:“既然照顾这么多年昨天怎么不一起接过来?”
“王姨是温家那边雇佣的人,但是我们并不知晓温家的安排。今天早上已经打电话去询问了温总那边,我们才重新再次联系她。”刘管家细细地解释着。
温郧拾走到一旁说:“我想要王姨。”
这是他这两天不厌其烦地挂在嘴边的话。
“那就给他找来,花多少钱没关系。郧拾他还是要熟悉的人在身边才行。”刘淑怡对温郧拾招手,“过来让奶奶瞧瞧。”
温郧拾没有犹豫地走过去,就像小时候走到外公外婆身边一样。
他蹲在刘淑怡的面前,微微低头让她可以抚摸自己的头发。
这是他小时候接受过与长辈之间最亲密的动作关系。
刘淑怡看着温郧拾这般乖,看起来并不像是心理有问题的人。
盛国青看墙面的时钟,“小朗一般是什么时候回来?”
“少爷一般是在六点半左右回来,今天可能会提前回来。”刘管家看着时间已经将近五点。
温郧拾说:“你们想柏朗了吗?刘管家说手表可以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你帮奶奶打电话问问?”刘淑怡看着他,满眼的温柔。
刘淑怡并不知道温家那边的事情,她现在看见的是温郧拾被养的挺好。
“好的。”温郧拾低下头在自己的手表上拨弄。
因为中午的时候刘管家教过他一次,所以他现在按照刘管家教的给盛柏朗打电话。
盛柏朗手机屏幕弹出了一个陌生的来电,他看了一眼觉得这个电话号码好似有些熟悉。
“喂?”
“喂,我是温郧拾。”
“怎么了?”盛柏朗心底下意识涌出不好的预感。
这并不能怪他,因为这两天只要有关温郧拾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
“爷爷问你几点回家。”他手表的通话声音外放出来。
在场的几人都能听见。
“告诉爷爷还有半小时到家。还有事吗?”
“没有,再见。”
温郧拾没有挂断电话,只是放下手臂对盛国青说:“爷爷,柏朗说还有半小时回到。”
他反握住刘淑怡的手,坐在沙发上,“我外婆的手比奶奶的手好看。”
小时候外婆也总是喜欢牵着他的手,温郧拾盯着刘淑怡有些起皱的手,温柔地抚摸。
刘淑怡笑着说:“十几年前奶奶的手也比现在的好看。”
温郧拾想了一下,“可惜了,我小时候没有见过你。”
“见过的,在你还很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小小的一个。”刘淑怡想到这儿有些煽情,“你外公外婆还有你妈妈是一个很好的人。”
可惜走的早。
可怜了留下温郧拾这么一个孩子。
温郧拾点点头。
盛柏朗听了一会儿几人之间的谈话才主动挂断电话。
盛国青说:“小朗说下周开始要带着你去公司上班,你准备学点什么?有没有自己的想法?”
“没有,是要上班吗?”温郧拾看着盛国青说:“我今天有跟着柏朗去公司,他那边的奶茶很好喝。”
盛国青看着他,“那你以后去上班可以经常喝,但是你一定要学管理的东西,到时候你妈妈的公司你自己要去拿回来管理,知道吗?”
“好的。”温郧拾点点头。
这些年凯蒂公司的财务现状一直在下滑,温志腾目前把控着整个凯蒂公司的管理。
当年胡姗蓝将公司股份全部几乎尽数留给了温郧拾。
只不过温郧拾年幼,温志腾代为管理。
如今看来要将凯蒂公司拿回到温郧拾手上,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了。
只能先见步行步。
温郧拾看起来也并不完全是不能教导的样子。
盛柏朗回到后进屋看见刘淑怡在剥葡萄皮,温郧拾坐在旁边拿着两个小碗,一个小碗吃葡萄,另一个小碗吐籽。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他在门口换鞋打招呼后走过去,“温郧拾,你为什么不自己剥皮。”
“奶奶说她不喜欢吃但是喜欢给我剥皮,这个葡萄好甜。”他伸手把刘淑怡剥干净皮的葡萄递给盛柏朗,“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