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无名的枷锁我叫林默。
从七岁那年开始,我的身上就多了一副无形的枷锁,沉重而诡秘。
一个名叫苏晴的女孩,只要她受伤,无论我们相隔多远,我都会在同一时间、同一部位,感受到完全相同的疼痛。
针扎似的,火烧火燎的,或是钝器猛击的闷痛,我一一品尝。
如果她情绪崩溃,那种灭顶的悲伤或恐惧,会像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让我的脑袋像要炸开一样,剧痛难忍,视线模糊。
医生们束手无策,各项检查结果都显示我“一切正常”。
为了自保,或者说,为了让自己少受点罪,我不得不成为她的影子,她的守护神。
这名头听起来光鲜,内里的苦楚,只有我自己清楚。
记得有一次,阳光毒辣的午后,苏晴在院子里追逐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脚下一滑,整个身子都扑了出去,稚嫩的膝盖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擦出一道血痕。
“啊——”我正在安静的午睡,右膝猛地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像是被砂纸狠狠磨过。
我痛得从床上弹起,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母亲冲进房间,看着我痛苦的表情和迅速泛红的膝盖,吓得脸色发白。
几天后,我看到苏晴的右膝上贴着一块大大的纱布,走路一瘸一拐。
她扁着嘴告诉我,为了抓蝴蝶,她摔了个“狗啃泥”。
那时我便彻底明白了,我的安宁,我的喜乐,甚至我身体的完整,都完全系于她的一举一动。
我开始寸步不离地“保护”她。
这听起来像个笑话,一个七岁的男孩,如何周全地保护另一个同样七岁的女孩?
但我必须这么做。
她走路,我便死死盯着她脚下的每一寸土地,生怕她被一颗不起眼的石子绊倒。
她喝水,我便紧张地盯着水杯的边缘,祈祷那水温千万别太烫。
她爬上滑梯,我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紧随她的身影,生怕她一不小心失足。
周围的人,包括苏晴自己,都以为我是个天生的骑士,沉默寡言,却又无处不在。
“林默,你为什么老跟着我?”
苏晴眨巴着那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问我,小小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我能说什么?
告诉她你是个行走的“痛感发射器”?
我只能学着大人的样子,面无表情地说:“我乐意。”
她便会露出一个甜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