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涛张兰芬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吃绝户后,我绝地反击!沈涛张兰芬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乐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明显感觉到沈涛的身子僵了一下。我强忍怒意,继续与之虚与委蛇:“说心里话,我很爱你,也愿意爱屋及乌地抚养你弟弟,尤其是在经济宽裕的前提下。但是老公,我一直在努力备孕,如果某天我有了宝宝,却不能给予宝宝百分百的爱,这对宝宝是不是不公平?”我说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隔着泪蒙蒙的泪帘,抬起头看着沈涛。沈涛神色晦暗地看着我,似乎因为我透露出同意离婚的意思,而陷入震惊之中。以他对我的了解,我同意离婚的概率几乎为零,就像以前被他妈百般针对,最终为了他还是妥协退让一样。在我的注视下,沈涛最终点头:“确实不公平。”见鱼儿咬钩,我盛胜追击:“所以像你说的那样,你净身出户,我们离婚。”沈涛的瞳孔剧烈颤动了几下,又很快稳住:“老婆……”我心头冷笑。他担心...
《被吃绝户后,我绝地反击!沈涛张兰芬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我明显感觉到沈涛的身子僵了一下。
我强忍怒意,继续与之虚与委蛇:“说心里话,我很爱你,也愿意爱屋及乌地抚养你弟弟,尤其是在经济宽裕的前提下。但是老公,我一直在努力备孕,如果某天我有了宝宝,却不能给予宝宝百分百的爱,这对宝宝是不是不公平?”
我说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隔着泪蒙蒙的泪帘,抬起头看着沈涛。
沈涛神色晦暗地看着我,似乎因为我透露出同意离婚的意思,而陷入震惊之中。
以他对我的了解,我同意离婚的概率几乎为零,就像以前被他妈百般针对,最终为了他还是妥协退让一样。
在我的注视下,沈涛最终点头:“确实不公平。”
见鱼儿咬钩,我盛胜追击:“所以像你说的那样,你净身出户,我们离婚。”
沈涛的瞳孔剧烈颤动了几下,又很快稳住:“老婆……”
我心头冷笑。
他担心自己玩脱了,开始慌了。
面上则酸涩一笑:“老公,你又不想离了吗?”
沈涛似乎在心里权衡一番,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当然是不想离,但为了保护你,我只能忍痛放手。”
我咬着下唇,就像在强忍伤痛:“那就离吧,假离婚。”
沈涛灰败的眼眸,又瞬间亮了亮:“假离婚?”
“对,如你所说那样,财产全给我,你净身出户。这样一来,妈知道不能依仗你,就会去找你弟弟的亲生爸爸,而不是一股脑地把抚养的责任丢给我们。”
我说着帮沈涛整理衣领上的褶皱:“我们离婚不离家,以后怀上宝宝就复婚。”
我的反应和沈涛的预期完全相反,沈涛一副不想离的模样,但可能担心现在反悔,被我觉出猫腻,只能点头同意,并想把我揽入怀中亲吻。
曾经他的亲密,像蜜糖那么甜,令我如上瘾般眷恋。
如今他的靠近,像砒霜一般毒,令我如避洪水猛兽。
我微微侧头,不着痕迹地躲开:“先去把妈接上楼吧,一老一小的,在外面待久了,很容易着凉感冒。我今天草拟离婚协议,明天一早就去办理离婚登记,你再带着他们暂时搬出去。在此之前得三缄其口,免得节外生枝。”
我说着要与沈涛一起去,但沈涛说外面冷,对我温声安抚一番,独自下楼把张兰芬和孩子接上来。
我不确定沈涛有没有同张兰芬说我要假离婚的事,但张兰芬一进门就给我道歉。
“音音,妈产后激素变化太快,加上更年期,情绪不稳定,你别把我口不择言的话往心里去,妈给你道歉。”
我犹如冰冻三尺的心,在听到张兰英这番话时,不由有些想笑。
一天学没上过的张兰英,是不可能知道产后激素、更年期之类的专有名词的。
显然是沈涛教的。
难怪沈涛刚才不要我同去。
我去了,岂不是耽误他们母子的密谋。
张兰芬见我笑了,以为我原谅了她,立马把熟睡的孩子往沙发上一放,钻进厨房张罗着给我熬中药。
沈涛上前抱了抱我,又在我的额角留下一吻,恋恋不舍地赶往公司。
沈涛一走,我嘴角的笑容迅速凝结,目光落向熟睡的婴儿。
我原本很讨厌小孩,觉得他们聒噪吵闹,任性霸道。
但父母的离世及沈涛的宠爱,令我开始期待当妈妈。
除了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也希望能生个像我、又像沈涛的血脉亲人。
这几年我还做过几次梦,梦到我生了个胖嘟嘟的大眼萌娃。
每次醒后我都会和沈涛分享梦里的内容,沈涛总安慰我快了,孩子很快会有的。
没想到孩子确实有了,却不是我的。
而我对孩子的那股讨厌劲儿,又回来了。
但我还是朝孩子走了过去。
趁张兰芬不注意,从孩子的头上扯下几根头发。
下一秒,孩子整张脸变红,闭着眼睛大哭出声。
我刚把头发装进口袋,张兰芬就端着中药跑出来:“怎么了?”
我多少有点慌。
孩子能有什么错,错的是他的父母。
但想到这家人的所作所为,我很快面不改色地说:“我只是想摸摸他的脸,摸了一下他就哭了。”
张兰芬把药递给我,心疼地抱起孩子:“这孩子和沈涛小时候一模一样,睡眠浅,随便一点动静就醒了,你赶紧趁热把中药喝了。”
我看着发黑的中药,还没喝,就感到一阵反胃。
这中药是半年前开始服用的。
沈涛通过多方打听,带我去看了位号称“送子观音”的神医。
神医诊断我宫寒,是难孕体质,开了中药给我调理。
这一喝就是半年。
想来这药应该是有效的,所以我终于怀上了孩子。
可副作用也不小,自喝药后就有嗜睡多梦、尿频尿急情况。
这些症状最近越发明显,很可能是怀孕导致的。
不过半年前,沈涛外面的女人已经进入孕中期,他还四处带我求医,这矛盾的行为倒是令我有些猜不透了。
猜不透就暂时不猜,不过药肯定不能再喝。
虽然是喝药后才怀上的孩子,但是药三分毒,为了胎儿健康,绝对不能再碰。
为了不让张兰芬察觉异常,我端起碗假装尝了一口,随即说药还很烫,我拿去卧室,过会儿再喝。
张兰芬忙着哄孩子,随便应了我一声,就低头继续哄孩子。
我端着药去了卧室,把从小孩头发上拔下的头发装进密封袋,又把中药倒进马桶冲走。
随即把碗送去厨房,却不见张兰芬和孩子的身影,寻思他们可能去了客卧,刚准备回卧室,就看到大门是敞着的。
以为是沈涛走时忘了关门,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婆婆在打电话:“你前脚刚走,林音就把小宝弄哭,小宝的脑袋还红了一块,我怀疑是林音打的!”
这电话,很明显是打给沈涛的。
沈涛说了什么后,张兰芬又说:“她在卧室,喝了那药不是跑厕所,就是嗜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不过妈可提醒你,眼下是最关键的时候,千万得盯紧她喝药,别再出乱子!”
如果说得知沈涛出轨并要吃我的绝户,已经令我震惊愤怒,那张兰芬的此番话,则是令我心惊肉跳。
这中药显然有问题!
而且很可能是关乎我性命安全的问题!
刚才还想不通沈涛为何还要带我求医,现在却得到了答案。
他们要弄死我。
就像在新闻里看过的那样。
如果我没有警觉,大概我很快也会成为新闻里的主角。
在被张兰芬发现前,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到卧室。
既然他们早就动了杀心,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找到能把他们一网打尽的证据。
我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才发现天上飘起了大雪。
是今年的初雪。
老天是在为我悲鸣,还是在昭示我是现代窦娥,到死那天都不能翻身?
我打开窗户,伸出手接住一朵雪。
雪花在我手心融化成水的瞬间,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林大美女找我,我再忙也得抽出时间!加我微信,微信和手机号码同号。”
我复制萧景云的微信号点击搜索添加,很快收到添加成功的提示,萧景云率先给我发送了一个打招呼的笑脸。
我也发了一个类似的笑脸过去,萧景云很快回复:“林大美女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在这种时候,寒暄客套只会显得更虚假,我直奔主题:“萧总,我公司最近需要一笔资金进行周转,想从银行贷笔款,但临近年底之前合作的银行都没有太大的额度,不知道报你的名字,能不能有所通融?”
聊天框显示萧景云在输入中,但过了好几分钟,才收到萧景云的回复:“电话里说不清楚,有空的话见一面吧,当面沟通,但凡是我能帮上忙的,我义不容辞。”
看到萧景云这番话,我看到了希望,激动又感激:“谢谢萧总,你明晚有空吗?”
萧景云:“大美女客气了,咱俩是校友,更是朋友,一口一个‘萧总’可太见外了。明晚八点,我订好餐厅把地址发给你。”
“师兄,麻烦你了。”
萧景云发送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师兄帮师妹是应该的,放在古代,我们这儿也叫师出同门了。”
贷款的事儿多少算有底,我心头也算有所安慰,中午的时候叫了份肉菜粥,吃了小半碗,虽然胃里一阵反胃,但好在没吐出来。
第二天凌晨三点多,硫酸镁总算输完了,护士拔针后,让我多按压一会儿伤口,免得流血。
我按压了五六分钟,寻思差不多了,办完手续准备回家,启动车子时感觉方向盘上黏糊糊的,低头一看才发现血不仅流到了方向盘上,连衣服、裤子都不能幸免。
我连忙抽纸巾按住针眼,按了五六分钟,血才彻底止住。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我洗澡时揭开手背上的胶布,发现针眼及周围的地方,都是一片淤青。
洗好澡,我用冰袋做了会儿冷敷,在医院吃不好睡不好,我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手机上有好几条信息。
我一一点开,有萧景云发来的餐厅地址,说晚上八点见。
有沈涛问我今天去不去公司的信息,两小时后问我说不是不舒服,说他下班就来家里看我。
沈涛现在真是连敷衍都没那么用心了,以前我有个头痛脑热,他再忙也会第一时间赶回,而非像现在这样玩假惺惺的文字游戏。
可我已经不难受了,亦没有一丝一毫失落的情绪,我先去了趟卫生间,看到裤子上没了血迹,不安的心稍稍放松。
洗漱后化妆前给沈涛回复了信息,说我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只是特别困,一觉睡到了下午。
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到沈涛把我的此等反应,当做中药副作用的兴奋劲儿,他说他现在在开会,晚点带我去医院检查,我表示身体没问题只是忧虑银行贷款的事儿,导致白夜颠倒。
沈涛又发来一大串一切有他、让我安心的文字,我随意扫了一眼,关闭手机开始化妆。
这几年为了备孕,我几乎只做日常的基础护肤,化妆的技术稍显生疏,镜子里的人却美得令我有些陌生。
原来我不仅可以温柔似水,也可以明艳妩媚。
大概是我这两年打扮得太过素雅,性子也随和包容,令沈涛一家以为我当真好欺负到没脾气,才令他们一而再的得寸进尺。
看来妆容的改变是很有必要的,至少外在的气场,能令一些小人望而生畏,驱散部分小人吧。
一天没有进食,虽然不饿,但出门前还是吃了颗苹果。
苹果是我最讨厌的水果,但自怀孕以来,变成了我最喜欢也容易接受的食物,吃下去后至少不会有反胃的症状。
都说孕期口味的改变,是宝宝在给妈妈发送信号,获取自己想要的食物,那我的宝宝应该最喜欢吃苹果吧。
于是我在心里给他取了一个小苹果的乳名,不管是女孩还是男孩,都挺适用。
到达萧景云指定的酒店,我的手下意识地摸着小腹,在心里默默道:小苹果,你一定要保佑妈妈度过这次难关,这样妈妈才能有钱把你养大哦!
下车前,我从包里拿出头孢,抠出几颗扔进垃圾桶,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找到包间号。
敲开包间门,萧景云已经先到了,他快速打量我一圈,起身朝我走过来:“几年没见,音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我礼尚往来:“师哥也是一如既往的帅气。”
萧景云哈哈大笑几声:“师妹真会逗人开心,可我知道现实并非如此,如果我真长在你的审美上,你当年应该会选择我吧。”
这是绕不过的话题,我来的路上已经想过这一可能,也算对答如流:“其实师兄你真的挺好的,只是感情这种东西很玄乎,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吧。”
萧景云搬开椅子,坐在我的身侧:“那我现在还有没有机会?”
我低声浅笑:“师哥,你别逗我了,我已经结婚五年多了,听说你也有了未婚妻。”
“未婚妻是家里安排的,纯属商业捆绑的联姻。其实我想说,你结不结婚我都不在乎的,甚至我可以等你离婚。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马上取消婚姻等你。”
“我和我老公感情很好。”
“感情好能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你抛头露面四处奔波。再说了,所谓七年之痒,再好的感情估计也难敌这一道坎,反正我已经等了你这么些年,不介意再等个一年半载。”
萧景云拿出一根烟衔在指尖,透过浓浓烟雾看着我,我倒了杯酒递给他:“师兄,你的幽默真是十年如一日,我敬你一杯酒,不过我生病在服用头孢,暂时不能饮酒,只能以茶代酒了。”
萧景云老神在在的哟了一声:“这一招很多女孩子再用,且都已经过时了,没想到你也来这套。”
“师兄,我犯不着拿这事儿骗你。”我把输液后淤青的手背放在他眼前晃了晃,却被他一把捉住,握进手心。
门锁落锁的声响,令我放松下来,我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儿。
短短一夜,却仿佛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我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被抽干的空虚。
而何允安与医生的对话,又在我脑海里回响,我的手轻轻放在小腹上,连一点力气都不敢用,生怕伤到孩子。
可我苦苦期盼的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孕前我喝着不知名的中药,孕初期又被萧景云算计喝了带有催情成分的药剂,种种行迹都表示这个孩子留不得,就此放弃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我舍不得。
这是我的第一个小孩,这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我恨伤害过我的一切人与事,我恨自己不够聪明,没有保护好我的小孩。
可我眼下手无寸铁,需蓄积能力,才能手刃仇人,眼下只能把所有的情绪都往深了咽,唯有顺着眼角滚落到枕头上的眼泪,在说着我的不甘。
心湖久久难以平静,我打算保持清醒,等何允安睡着就离开。
可这药实在太耗损精气神,我竟然很快又睡着了,再次醒来拉开窗帘,天色已是大亮。
我在卧室寻找自己的衣服,但都不见踪迹,最终换上放置于床头的新衣服匆匆下楼,就看到何允安坐在餐桌前,正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我犹豫少许,朝餐厅走近一些:“何总,谢谢您昨晚的搭救和准备的衣服,叨扰您一个晚上,我真的很感激,眼下我有事得先告辞了,请问您有没有见过我的手机和衣服?”
我说着就要走,何允安抬起头,淡淡地瞥我一眼:“过来吃早餐。”
“谢谢,但我不饿,请问我的东西在哪里?”
何允安低头切着牛排,完全没有搭理我的意思,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尽快离开这里,便没有纠结手机和衣服的事情,提步走向大门。
试了几次都无法打开门,我瞥了眼智能电子门锁,认出是浩宇门锁的顶级款产品。
有点好奇他那么恨我,又选用浩宇产品的原因。
不过该款产品如果设定了反锁锁定,需要用遥控或者指纹才能解锁。
我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儿,调整好面上的情绪,又折回餐厅:“何总,门锁打不开,得麻烦您取消反锁设定。”
何允安用下巴点了点他对面的餐盘:“把早餐吃了,我送你回去。”
“谢谢您,但……”
“把舌头捋直了说话,”何允安略微提告音量,“再说一个‘您’字,我不介意把你一辈子囚禁在这里。”
我不确定何允安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但我不想在他的地盘与之僵持,那样吃亏的只会是我。
我轻吐一口气儿,到底挪开椅子坐到他对面,拿起刀叉切牛排。
不知是我双手无力,还是牛排绵密,我切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把牛排切开,刀叉反复撞击碗碟发出的清脆声,则令我有种尴尬到脚趾抠地的感觉。
在我打算卯足了劲儿切牛排的时候,一个虚晃的身影,突然端走了我的盘子。
我的目光追随着盘子,看到何允安把装牛排的盘子放置于桌前,又伸出胳膊拿走我手里的刀叉,手起刀落,很快就把牛排分成均匀的入口大小的条状,随后把刀叉置于盘中,推至我跟前。
这不是他第一次帮我切牛排,恋爱那两年,他处处事无巨细地照顾着我,而我的心情,没有哪一次比此时更复杂。
沈涛闻言,连忙赔笑:“林总,您说笑了,一点小东西,我一个人很快就能搬完。”
沈涛说着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等办公室里的人只剩我和沈涛时,我立马上前从身后去抱沈涛。
沈涛躲了一下,我也没有再勉强,绕到他面前,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老公,你是在怪我反驳你把公司让给别人的决定吗?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样?不管是你,还是我任总经理,那公司就是我们的,换了人,可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沈涛无奈叹息:“公司有你的身体重要吗?”
我不确定沈涛想听什么样的答案,故说:“都重要。”
沈涛多少有些咄咄逼人:“你不做试管了?”
“做,但得缓缓,至少等我、等浩宇稳定再说。”
“行!”沈涛点头,“那就不离婚了。”
我听懂了。
一种被戏耍的愤怒,占据整个大脑。
理智令我克制住了所有直接的愤怒的情绪,我从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老公,我们说好了的,你怎么能变卦呢?”
沈涛也笑了,不过笑中有很明显的讥讽:“那又如何?你说的离婚就试管,怀上就复婚。现在你变了,难道我不能变?还是说天地万物都得与你为中心,你说一不二,我只能言听计从?”
沈涛分明是因计划失礼而羞恼成怒,我无辜又冤枉地张大眼睛:“老公,我是说过,但事发突然,肯定得以公司为重。我们离婚是因为你妈要强行把沈耀放到我们名下抚养,这和我回浩宇担任总经理的职位毫无冲突。”
沈涛激动得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挥动着:“我净身出户,你又拿回总经理的位置,如果你变卦不和我复婚,那我岂不是一无所有!”
我看着沈涛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所以,你一直对我有所防备,担心我踢你出局,宁可把浩宇拱手让给别人,也不想落到我手里?”
沈涛可能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了真心话,有些急切地拉我的手:“老婆……”
我甩开他的触碰:“别碰我,更别这样叫我。”
我说着,几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离婚是你提的,我再不舍,为了守护这段感情,也说服自己同意了。我对你毫无防备,考虑事情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我俩好,而你却在提防我、防备我。”
“老婆……”
沈涛靠过来想帮我擦泪,我侧头躲开了:“既然如此,你重新找人拟离婚协议吧,婚前财产没什么争议,婚后财产平分。还有你妈暴力伤害我我的事,我也会追究法律责任。”
为了让沈涛知道我是认真的,我又补充:“对了,你妈暴力伤害我的事儿,除了验伤报告和住院记录,也被我的手机录下了全过程。在她伤害我之前,我打算叫保安把她带走,她误以为我要报警,抢过我的手机摔到了地上,却无意间触发了录音按钮。”
沈涛刚才在表演崩溃难受,听了我的话,痛苦变得越发具象化:“老婆,我刚才只是一时心急,话赶话导致的口不择言,我不是在防备你,我只是在意在我们的幸福和公司之间,你更在意公司。”
“公司是我爸留给我的基业,更是我的立身根本。没有了钱,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你带着我捡垃圾和我谈情说爱,还是带着我面朝西北方向喝西北风?冬天还好能勉强喝上,夏天呢?连风都没得喝,纯纯饿死吗?”
沈涛很忙,在办公室待了一会儿就去开会,然后就是见各种客户。
我中午的时候,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其他时间都在对沈涛进行暗中观察。
观察下来,我发现沈涛的行事作风比两年前更果断,换言之,也更霸道了。
而公司里的老员工在看到我时,只有部分人叫我林总,更多的人叫我为沈太太。
这足以说明,我在公司里的身份已经被淡化,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想要拿回公司,恐怕要比想象中还困难得多。
而和沈涛有暧昧的女人,也没有发现。
不过沈耀才一个月大,即便沈耀的亲妈真是浩宇的员工,那也在休产假,不会出现在公司的。
我问人事部,要了公司员工名单,发现公司确实有几位休产假的员工,但员工都有稳定的婚姻关系,是沈涛姘头的概率不大。
晚上六点,我陪着沈涛一起下班,在公司附近吃过晚餐后,沈涛说送我回去。
“你今晚还是陪妈住酒店吗?”
“今晚约了几个中介看房,等忙完估计已是凌晨。在妈消气前我还是去住酒店吧,暂时不回家,免得她又把火烧到你身上。”
我体贴道:“行,那你快去忙吧,不用送我,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
沈涛张开胳膊,虚虚地抱了我一瞬:“开慢一点,到家后给我发个短信,还有别忘了吃药,你今天白天都没吃。”
“今天忘了,不过我昨天晚上把中药材拿到外面加工成了药汁,每次喝一袋十分方便。明天我拿几袋装在包里,这样一来就不会搞忘了。”
“你明天……”沈涛试探性的询问,且故意不把话说完。
“我明天还来公司陪你呀!”我说完,看着沈涛的眼睛,“对了,你会不会嫌我烦呀!”
沈涛目光柔和地落在我脸上:“傻瓜,我怎么会嫌你烦,无非是怕你累到,又怕你无聊。”
我摇头如拨浪鼓:“我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家,才是真无聊,也是真难受。”
沈涛又抱了抱我:“行,我明早去接你。”
“算了,你睡得晚,来接我需要绕远路,你还是把时间省下来多睡会儿吧,我自己开车就行。”
沈涛帮我打开车门:“走吧,我跟在你后面。”
我启动车子开出停车场,沈涛也启动车子紧随其后,到达路口我们一个右转,一个左转,驶向了不同的方向。
就像我们的婚姻,我是奔着白头偕老去的,而他是奔着谋财害命去的。
目标不同,终难同行。
确定沈涛的车子走远,我把车紧急停靠在路边,找了个卫生间又是一阵狂吐。
回到家,已是筋疲力尽,洗漱后吹干头发,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才早上六点多,睡了十多个小时的我已是元气满满。
我直接起床,洗漱后吃了一个苹果,便开车去浩宇。
我是第一个到公司的人,公司安静如斯,我在公司转了一圈,顺便去了趟次顶楼的副总经理办公室。
试着开门,门被锁住没办法打开,手上倒是沾了一层灰。
看来自从沈涛把我哄回家备孕后,他就长居顶楼的总经理办公室,再没下来过。
我又去顶楼,总经理办公室的门也是锁着的,我从包里掏出钥匙,转了两下就打开了。
我在办公桌前坐了一会儿,发现我之前的小摆件,不知何时被沈涛替换成了他的风格。
看来,他早已忘记自己只是代理总经理的身份了。
是时候提醒他了。
我在办公桌前坐着,随着天色逐渐大量,城市和公司都热闹了起来。
唐丽和王梓晴来得很早,看到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都来敲门,看到是我后,两人的眼中都有些意外。
王梓晴:“林总,抱歉,我们来晚了。”
“你们没来晚,是我来早了。”
王梓晴:“林总,我给你磨一杯咖啡。”
“不用,给杯茶就好。”
茶水由热变温的时候,沈涛来了。
老远的,我就听到他问秘书:“我办公室的门怎么是开着的,是你们打扫卫生,还是忘了关?”
王梓晴小声道:“林总在里面。”
沈涛没说话,我看不到沈涛的表情,但当他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时,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笑意的。
“老婆,你来那么早!”
我冲沈涛暧昧分明地挤了挤眼睛:“太想你,想早点见到你。”
刚说完,企划部的总监陈子枫拿着合同来了。
沈涛走到我身旁,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放,有暗示我起身让位的意思。
而我装出一副完全看不懂状况的样子,和陈子枫打招呼。
陈子枫看看沈涛,又看看我:“林总,你打算回来了?”
陈子枫跟着我爸干了十多年,算是公司的老员工了,在我接任公司之初,也表现出了绝对的忠心,这样的人,被策反的概率不大。
我笑着说:“确实有这个想法。”
说完,我抬头笑看沈涛,发现沈涛虽然在笑,但下巴绷得很紧,一看就是在强颜欢笑。
“那挺好的,我现在做的策划案,是老林总生前最想推进的智能机器人项目。前几年公司重点发展医疗器械和家装项目,目前其他项目已经成熟,我觉得推进机器人的时机已经成熟。如果你能亲自做这个项目,也算一种传承接力,老林总泉下有知会很欣慰的。”
“我上大学时,确实听我爸在家里谈过这个项目,策划书给我看看吧。”
我接过来看了眼标题:“第三版?”
陈子枫笑笑:“对,这是修改的第三版,前两版沈总觉得有需要修改完善的地方,这是第三稿。”
我快速看了眼策划书,觉得没什么大问题,觉得可以推进试试。
沈涛显然持反对意见,让陈子枫先回去,说我们商量后再议。
陈子枫一走,沈涛直接把办公室的门从里面反锁,然后走到我跟前问我:“你真的打算回公司上班?”
“恩,这样一来能每天见到你,二来能让自己忙起来,免得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来,每天跑来公司当个闲人叨饶你,也不合适。”
“没什么合不合适的,老婆,这是我的……”沈涛顿了顿,及时住口,“这是我们的公司,你随时随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人敢说你什么。而且像你说的,再怀不上就做试管,那样更没时间待在公司,所以还是别折腾自己了。”
我想了想,道:“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觉得把精力放在一件事情上,这样会做得更好,所以有了回家专心备孕的事。但是这两年的经历,令我意识到太过于专注,反而会带来更大的压力。而怀孕本来就是不可控的事,倒不如把精力转移到工作上来,兴许还能有意料之外的效果。”
沈涛:“这只是乐观的想法,事实上一旦你回到公司,就会忙得脚不沾地。到时候别说试管,可能连去医院检查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我不置可否:“可像你说的,公司是我们自己的,迟到早退也没什么。”
“话是这样说,但如果频繁的迟到早退,不仅会令员工怠慢,股东们更会不满,不利于公司氛围。”
沈涛摆明不想让我插手公司事务,这事儿只能智取,不可硬攻。
我顺着他的话点头:“我发现我真是恋爱脑,其实你把公司经营得很好,我想回公司,纯粹是想粘着你。听完你的分洗,我觉得还是恢复自由身比较好。不过机器人的项目,确实是我爸的遗愿,如果能研发出来,我爸在天有灵一定会很欣慰的。”
沈涛点点头:“我心里有数。”
之后几天,我仍然每天都陪沈涛上班。
在办公室追剧听歌,吃零食喝中药,因为孕反,吃得少吐得多,偶尔还嗜睡连连。
沈涛假装担忧我的状况,说要带我看医生,在我表示已经去过医院、诊断为失眠导致的白天犯困和肠胃道不良后,他也没再多问。
但我清楚,他以为这是他所买中药的副作用在作祟。
而我在他身边待了几天后,事情总算有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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