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糖傅横江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孕被婆家赶,嫁暴发户一夜三崽姜糖傅横江》,由网络作家“金满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天后,胡家带着当时的媒人上门了。姜大伯一家十分高兴。胡家来接人了,他们终于能把姜糖这个瘟神送走了!姜糖在家躺了两天,屁事不干,每天不是吃就是睡,零嘴被她一个人吃完,吃饭嘴还刁,不好吃还嫌弃,差点儿没把姜大妈气死。一家人巴不得站着就把姜糖送走。姜家院子里,胡大花和曹根生坐在凳子上,胡定安绷着脸站在一边,一眼都不想多看姜糖。胡家村小卖铺大爷去他家要账,说姜糖从他那儿赊了两根二踢脚,让胡家给钱。胡定安才知道炸了他家粪坑的人是姜糖!一想到那天恶心的场景,他现在还能吐出来!姜糖太缺德了!姜大伯搓搓手,“大妹子,大妹夫,事儿都是姜糖说的,我们不会相信一面之词的。事情肯定有误会,所以......”胡大花笑眯眯地看着姜大伯,“他大伯,这事儿没误会...
《不孕被婆家赶,嫁暴发户一夜三崽姜糖傅横江》精彩片段
两天后,胡家带着当时的媒人上门了。
姜大伯一家十分高兴。
胡家来接人了,他们终于能把姜糖这个瘟神送走了!
姜糖在家躺了两天,屁事不干,每天不是吃就是睡,零嘴被她一个人吃完,吃饭嘴还刁,不好吃还嫌弃,差点儿没把姜大妈气死。
一家人巴不得站着就把姜糖送走。
姜家院子里,胡大花和曹根生坐在凳子上,胡定安绷着脸站在一边,一眼都不想多看姜糖。
胡家村小卖铺大爷去他家要账,说姜糖从他那儿赊了两根二踢脚,让胡家给钱。
胡定安才知道炸了他家粪坑的人是姜糖!
一想到那天恶心的场景,他现在还能吐出来!
姜糖太缺德了!
姜大伯搓搓手,“大妹子,大妹夫,事儿都是姜糖说的,我们不会相信一面之词的。事情肯定有误会,所以......”
胡大花笑眯眯地看着姜大伯,“他大伯,这事儿没误会,是我家安子做错了。”
姜大伯傻眼了,胡家这就承认了?
胡大花继续说:“我家安子外头的桃花挡也挡不住。这次跟着他回家的姑娘也是留学生,死心塌地跟着他,他真没办法。”
姜大伯没吭声,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人家就是告诉他们,胡定安带回家的女人也是留过洋的,这才叫门当户对,这是嫌弃姜糖高中毕业呢。
胡大花看了姜糖一眼,“姜糖,婶说话你别不爱听,安子跟他那同学好上了,你跟他的婚事儿就算了吧。”
胡大花说起儿子外头的女人时,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甚至还有几分骄傲。
她儿子外头有女人,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儿子优秀,有本事,才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还是个跟她儿子一样的留学生!
她能不骄傲吗?
姜糖像是没听到,继续挑着肚皮鼓胖的瓜子嗑,都不是她未来婆婆了,谁还让着她啊?
姜糖吐着瓜子,“呸!”
胡大花的脸色难看起来,姜糖这是什么意思啊?
故意“呸”她呢?
姜大妈赶紧圆场:“姜糖这孩子平时没别的爱好,就爱嗑瓜子。”
胡大花不高兴了,开门见山地说:“我们家想过了,这事儿是我家不对,所以当初给你的定钱和礼品,就不用退了。”
媒人知道这趟目的是退婚,说的顺溜,“这不算了还能怎么着?难道还让人折算成钱退给你家啊?真退了你们也不能要啊。”
胡大花:“那肯定的。”
媒人说完胡大花,又摆出她是向着姜糖的语气说:“姜糖,男人的心要是不在自己身上,赖着也没用,你说是吧?大娘以后给你挑更好的!”
姜大妈偷瞧了姜糖一眼,没吭声。
媒人:“早知道安子在外头能遇到真心人,当初我也不做这个媒。大家都各退一步,这事儿就算了吧。”
媒人还在说圆场话,姜糖手里的那把瓜子终于吃完了,“退婚可以,但是耽误我的三年怎么算?”
姜糖看向一直不吭声的胡定安,“我那天的话说的很清楚,你是没传达到,还是我曹叔胡婶装糊涂呢?”
胡大花看了儿子一眼,随即一拍大腿:“哎哟,瞧我这记性,差点儿忘了,姜糖在我们家辛苦了,心里委屈着呢。”
胡大花说着,伸手推了下曹根生,“老曹,还愣着干什么?掏钱啊?”
曹根生看了胡大花一眼,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叠钱。
胡大花一把抢了过去,数出十张一百块的钱,“姜糖,这一千块你拿着买点儿好吃好喝的,够你花好一阵了。”
只是她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姜糖却没有接。
胡大花一愣,“这是嫌少啊?”
她笑了一下,又抽出五张,“拿着呀。”
姜糖还是没接。
气氛瞬间就尴尬。
媒人赶紧接过来,往姜糖手里塞:“姜糖,这是你曹叔胡婶给你花的,不用不好意思......”
姜糖依旧没接钱,突然开口了,“曹叔胡婶的命可真贱啊!“
院子里的人全都愣了一下,胡定安见她骂自己父母,一下就怒了,“姜糖,我爸妈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骂我就算了,你凭什么骂他们?”
姜糖嗤笑一声:“凭什么?凭我救过他们的命。”
这话一出,除了曹根生和胡大花,其他人都愣住。
胡定安问:“这话什么意思?”
姜糖:“你出国第一个月,你爸开三轮带你妈去拉木材,车翻水沟里两个小时没人发现,是我找到了他们,救了他们的命。”
胡定安震惊:“爸、妈,她说的是真的?”
曹根生表情沉重地点头:“是真的。你妈三个月不能走路,我腿被压断了,动了两次大手术。”
曹根生是上门女婿,文化水平不高,但他脑子活套,凭借木匠手艺攒钱开了个小家具厂。
曹根生经常开着三轮车把买到的木材送到厂里,就是送货路上出了事。
胡定安愤怒地问:“姜糖,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姜糖差点儿笑出了声:“亲爸亲妈在你跟前,你问外人为什么不跟你说?你多大的脸啊?”
胡定安:“你......”
姜糖,“你家人瞒着你是因为你没本事。你是能一个筋斗云翻回来?还是你有钱拿出来救他们的命?蠢货到底逞什么能吹什么牛呢?”
胡定安气急,一步冲到姜糖面前,想打她,又忍住了:“你、你......”
“你什么你?!”
姜糖一字一句:
“救人的车我找的!医院我找的!医生我挑的!动手术的字我签的!”
“家里的活我干的!家具厂的事儿我做的!业务的单我接的!”
“你爸昏迷不醒,你妈躺在地上鬼哭狼嚎,你弟、你妹只会哭、哭、哭。”
“而你,了不起的海归大学生,你在国外吃香喝辣养女人的钱,是老娘我——赚、的!”
姜糖一夜睡到大天亮!
“咚咚咚!”
“妈妈!妈妈!开门啊!”
姜糖猛地睁开眼,咦?咦——
她怎么听到有人喊妈妈?
做梦!
一定是做梦!
姜糖闭上眼睛。
“妈妈——”
敲门声格外清晰,甚至能听出是小孩子的拳头软软砸在门上的声音。
姜糖一激灵,坐了起来。
她差点儿忘了,她现在是在傅家的新房里!
赶紧起床!
门一开,门外跌跌撞撞冲进三个高矮不一的小萝卜头。
最小的那个奶声奶气:“麻麻......”
姜糖:“!!!”
天降大雷于头顶,一觉醒来喜当妈!
三个小萝卜头冲进来后,两个稍大点二萝卜头看到姜糖后呆住了,显然认出她不是妈妈。
但是最小的那个抱姜糖大腿嗷嗷哭着,“麻麻......”
王玉珍急急忙忙从后面追过来,“唉......姜糖,把你吵醒啦?”
姜糖看着满地小崽,震惊:“妈,横江哥是二婚啊?”
傅横江要是二婚,那自己在傅家可就要横着走啦!
王玉珍赶快说:“这不是横江的孩子,这是横江战友家的崽,你爸昨天今天早上刚接过来!”
姜糖很快知道仨小崽的来历了,傅横江牺牲战友哥哥的小孩儿。
哥哥的小孩儿?!
姜糖震惊,绕一圈把八竿子打不着的崽带回家养?
图什么呀?
姜糖只能暗戳戳想到一点儿,傅横江可能受伤的不是位置,十有八九生不了!
这么一想,姜糖突然有点儿高兴,太好啦!
听村里婶子说生娃特别疼,而她嫁过来睁眼就当妈,直接三个崽,好事儿啊!
姜糖当机立断,“爸,你放心,不管横江哥变成什么样,我都一心一意!”
傅德民是王玉珍的老公,也是姜糖一秒钟前认下的“公公”。
他正观察着越看越不眼熟的“儿媳妇”,冷不丁被姜糖一声“爸”喊的一激灵。
傅德民毛骨悚然,这、这就喊上爸啦?
姜糖疯狂表忠心:“爸,我是你儿媳妇姜小娟,你放心,我会把这仨娃当亲生的崽养,坚决不当恶毒后妈!”
傅德民:“小、小娟啊......”
姜糖:“爸,你喊我姜糖就行,叫小娟太见外了。”
傅德民:“......”
啊?怎么还把名儿也换了?!
傅德民年轻时也当过兵,不但身体素质好,眼神和记性也不错。
虽然就见过一次姜小娟,但傅德民确认姜小娟不长这样。
眼前的这个“姜小娟”,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啊!
早饭过后,傅德民赶紧拽着王玉珍到小锅屋说话:“玉珍啊,你不觉得姜糖跟咱们年前相亲见到的姑娘不是一个人?”
王玉珍见怪不怪:“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人姜糖那是晒黑了!”
傅德民:“!!!”
这是晒黑的事儿嘛?这就不是一个人啊!
傅德民无语:“年前那姑娘眼睛比她大一圈。”
王玉珍:“姜糖头回相亲,特地化妆了。那妆还有名儿,叫什么烟灰缸。”
傅德民:“???”
什么玩意儿?烟灰缸?!!!
王玉珍:“你什么眼神?我告诉你啊,咱家横江出事儿,人姜糖一点儿都没嫌弃,特地赶过来要照顾,这样重情重义的好姑娘,你别给我挑刺!”
傅德民:“我是怕你被骗!”
王玉珍:“人姑娘就是晒黑了,你眼神不好不认得,怎么就被骗了?”
傅德民觉得脑壳疼,“那明明......”
王玉珍:“嘘嘘嘘!你小声点儿,姑娘都爱美,回头姜糖听到你说她黑,得伤心!”
说完,王玉珍抬手隔空点了他好几下,让他注意点儿,气哼哼地走了:“哼!”
傅德民:“......”
年前相亲的和现在上门的完全是两个人,他媳妇是一点儿没看出来啊!
家里突然来了个年轻姑娘,还多了仨小崽,村里人都看到了。
刚吃完早饭,傅德民就骑摩托车上班去了。
姜糖努力在“婆婆”面前表现,正跟仨小孩套近乎呢,大门口来了几个村里的大妈大婶。
一个老太太:“玉珍啊,今儿你家真热闹,有什么喜事啊?”
王玉珍的脸都黑了,她在家本来就担心儿子,这些邻居还老来凑热闹!
心里不满,面上还得过得去。
王玉珍:“大婶子,今儿不忙啊?“
老太太朝屋里看看:“儿子媳妇干活去了,用不着我。德民上班了?你家不少客人啊。”
王玉珍不想说话,但还得搭理:“嗯。”
姜糖在小崽那儿碰了壁,听到邻居说话站了起来。
姜糖大大方方走过去:“妈,这几位是咱村的大娘、婶子啊?”
老太太疑惑:“你是......”
姜糖笑眯眯:“我是横江哥的媳妇,叫姜糖,我昨儿刚来,还没来得及跟你们打招呼呢。”
老太太扫了姜糖一眼,撇了下嘴一脸不屑:“哎哟哟,玉珍啊,不是说横江媳妇是个护士,怎么长的像个黑铁塔啊?”
王玉珍赶紧站起来,什么黑铁塔?不就是个儿高一点儿吗?姜糖听了得多少伤心啊?
下一秒,姜糖开口了:“妈,你不是说咱村人都满脸富态有福气吗,怎么还有人一脸晦气相?”
门口几个妇女一怔,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另一边,她们可是有福气的富态相!
姜糖的手指一下一下戳在胡定安的胸前:
“告诉你有什么用?”
“难道要让你爸你妈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指望你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知道出事只会张嘴怪女人不说好大儿吗?”
胡定安被她戳的步步后退,直到脚跟贴墙,退无可退。
他只觉得后槽牙越咬越紧,紧的腮帮子都疼。
胡定安极力控制自己:“我爸我妈出事儿,我真不知道......”
姜糖盯着他:“你屁事儿不懂,你有什么脸带着姘头回家,臭嘴一张,站着就想撵人?”
胡定安哆嗦了着嘴唇,却一个字没说出来。
姜糖冷笑:“三年前,你妈还哭着拉我的手,说你家欠我两条命,这辈子都还不完呢。你一回国就还完了?露个面救命之恩都抵消了?你不会真住紫禁城吧?”
胡大花愣住,三年前噩梦的记忆瞬间涌了出来。
三轮车拉了不少木头,雨后路滑,车翻进了水沟,压断了老曹的两条腿,而她断了三根肋骨。
那条路是去家具厂的路,行人不多,就算有车也是呼啸而过。
当时胡大花和曹根生都绝望了,是姜糖找了过来,说工厂没等到木头,电话打到家里了。
姜糖直觉不对劲,步行一个多小时沿路找,终于在沟里找到快死的老两口。
如今三年过去了,胡大花已经痊愈,曹根生也能正常走路了。
或许是日子过的太舒心了,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事儿也出现在他们身上了。
要来退婚之前,胡大花心里充满了优越感,她家条件好,有钱,十里八村没几户人家比得上的,退婚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家也不要姜糖退定钱还是退东西的,和平分手,没什么对不起姜糖的地方。
但是现在,胡大花很心虚。
胡定安身体发凉,家里确实没人告诉他。
姜糖却不打算放过他,“胡定安,我说你爸你妈命贱,说错了吗?多便宜的两条人命啊,加一块儿就一千五,你说贱不贱?”
胡定安闭了闭眼,“我没不承认你的付出......”
姜糖:“你的承认值几个钱?都这个时候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面对姜糖的冷嘲热讽,胡定安的声音终于软和下来:“你想怎么解决?”
姜糖:“你打听打听保姆的价格,上顾老下顾小,看看保姆费多少钱一个月。”
这下,不但胡定安的眉头皱起来,媒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哪有这么算钱的?
这还有一点儿人情味吗?
媒人赶紧开口了:“姜糖,未婚妻在未来婆家多表现,这是应该点,要什么钱啊?你在胡家吃喝住三年,人家也没往你要过钱啊?你说是不?”
姜糖一拍大腿,“大娘,你提醒的真及时,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原来还是个住家保姆,那更贵!”
媒人:“......”
胡定安动了动嘴唇,“姜糖,你真要这样?那以后咱们就没什么交情可言了。”
姜糖:“都退婚了,谁要跟你有交情?”
胡定安:“......”
姜糖:“你不知道行情我来说,住家保姆费一个月八十,两年十一个月,一共两千八。你爸你妈手术当天,我垫交了两千的押金,票据我有。当时觉得一家人不计较,现在得还吧?”
胡定安:“你......”
姜糖压根不听他说话,掉头看向曹根生:“曹叔,既然咱们没当一家人的缘分,就当我给你打了两年零十一个月的工,可以吗?”
曹根生站起来:“姜糖,这三年你辛苦了,说个数吧。”
姜糖:“你跟婶养病期间,我在厂里什么活都干,小到工人闹矛盾,大到缴税补税,算我一月一百五,总共五千两百五。曹叔,这钱我多要没?”
曹根生点头:“没多要。”
姜糖:“两千八住家保姆费加两千还款,再加上五千两百五的工厂工资,一共一万零五十,给我个整就行,我跟胡定安两清。”
一万的金额一出,院子里的人都惊呆了。
姜大伯跟姜大妈更是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姜糖竟然狮子大开口。
除去两千的欠款,她竟然跟胡家要八千多的补偿?
这、这胡家要是给了,才是疯了吧?
媒人也惊了。
一万?
姜糖竟然跟胡家要一万的补偿?这、这是想钱想疯了吧?
胡大花也没想到姜糖竟然敢开口要一万,但凡要两千,她咬咬牙就给了,她竟然要一万?!
她还真敢开口啊!
胡定安第一时间跳出来:“姜糖,你怎么敢开这个口?一万?你怎么不去抢?”
姜糖:“胡定安,你哪儿来的脸嫌多?”
“你妈去工厂只会挑师傅手艺的刺,气的师傅们集体罢工,还得我不断调停。”
“你爸躺了半年,康复花了两年才能走路,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
“你在国外三年花了四十多万,你家存款多少你心里没数啊?你以为钱哪来的?”
“我一人干两人的活儿,家里家外那么操持才要八千块,你是怎么好意思嫌多的?小、白、脸!”
这话瞬间刺激到了胡定安,气血瞬间涌到脑门。
他脑子一轰,握着拳头朝姜糖冲过去:“你——”
老太太发现自己被排挤了,“哎哎哎,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长得黑还不让人说了?”
姜糖:“黑可以养白,不像大娘,丑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老太太:“不是,你这姑娘怎么......”
姜糖晲了她一眼:“大娘别生气,我这人就爱说实话。”
老太太指着姜糖:“你、你......玉珍,你这什么儿媳妇?”
王玉珍清了下嗓子:“我家姜糖心直口快,没坏心。”
老太太都气哆嗦了,“你家这儿媳妇不得了,横江都成了残疾,她还有心思在这儿吵吵呢。”
王玉珍一下站起来,彭大娘这话什么意思?
姜糖这是知道横江出事儿了,要是不知道,还不得被老太太几句话吓跑啊?
姜糖:“大娘好威风,自己家儿媳妇没欺负够,还上门教训别人家的儿媳妇呢?”
老太太终于受不了,“你......你......我什么时候欺负儿我媳妇了?你说话要有证据!”
姜糖:“自家儿媳妇骂不够,还上门骂别人家的孝顺儿媳妇,哪儿说错了?”
老太太张口结舌,“你、你......王玉珍,你家这门我登不起!”
姜糖追到门口:“大娘你别生气,我跟你开玩笑呢。”
“送”走老太太,姜糖一掉头,看着几个看二闲的妇女。
妇女们顿时后背一凉,靠门靠墙的姿势纷纷站直:“呵呵呵。”
姜糖:“婶子们怎么门口站着啊?进屋坐会儿。”
妇女摆手:“不了不了,家里还有活儿,先回了。呵呵呵!”
姜糖送出门:“婶子们有时间来说话呀。”
不到一个上午,村里人都知道傅横江年前相的那个小媳妇上门了。
听说小媳妇特别凶,把彭家老太太骂的屁都不敢放。
但傅横江的婚事八成得黄。
因为彭家老太太跟小媳妇说傅横江残疾的事了。
正常人家的姑娘,年纪轻轻的,谁愿意嫁给残疾人?
王玉珍从亲戚那儿听说后,气的胸口疼,“这些长舌妇,就是见不得人好!”
姜糖:“妈,别生气,他们就是妒忌咱家。横江哥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嫌弃!”
没错,姜糖在傅家的地位,已经稳到让她理直气壮地说不嫌弃傅横江了。
王玉珍感动:“姜糖真是我的好儿媳妇!”
家里多了个仨小萝卜头,彼此都不熟悉,小孩儿挤在一块儿怯怯地看着大人,都不敢吭声。
姜糖企图攻克后妈和小崽的壁垒失败后,就不搭理小萝卜头们了。
都不认她当后妈,谁还搭理他们啊?
她发现家里最大的问题是“公公”不好骗。
姜糖跟傅德民就上午见了一面,姜糖发现她“公公”拿怀疑的目光看了她好几眼。
姜糖可是个敏感多疑怀疑一切的可怜虫,她可太知道人家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她“公公”绝对怀疑她是冒牌货!
姜糖已经坚定地认为自己就是另一个“姜小娟”,是傅横江的媳妇,她不许还有人怀疑她的身份!
姜糖:“妈,我爸在哪儿上班啊?”
王玉珍:“哦,横江前年回家探亲,说他一个战友家里有点小门道,就让你爸做了土石方生意,有人帮衬着做,平时挺忙的。”
姜糖:“!!!”
能把土石方生意做起来的,要么有钱,要么有人。
“婆婆”说做土石方生意,就冲着傅家满屋的红木家具,就知道这生意太赚钱了。
姜糖抬头,傅家小楼外表看着不咋地,内里却让人瞠目结舌,看来都不是高调的人。
姜糖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妈,这附近哪有电话可以借?我到了这,还没跟家里报过平安。”
王玉珍:“借什么电话,咱家就有!”
电话在一楼,还串了一个分机在公婆屋里。
一楼电话装在上锁的盒子里,王玉珍掏钥匙开锁,“村里人经常来借电话,有人打多了直接就来用,没法子才上了锁。”
姜糖:“这就是得寸进尺,必须上锁!”
王玉珍出去哄仨小崽,姜糖在屋里打电话。
姜大伯家没电话,姜糖打到别人家,请人喊姜大伯。
姜糖:“是我。”
姜大伯:“姜糖?!他家人怎么说?”
姜糖大声说:“我公公婆婆对我可好了!”
姜大伯都不敢问傅家那小子残疾成什么样,只能含糊说:“那就好。”
他把胡家找她的事儿说了一遍,还好奇的问:“姜糖,胡家为什么来找你啊?”
姜糖:“不该问的事儿别问。”
姜大伯:“......”
姜糖朝门看了一眼:“我今天回去一趟,让胡家人等着我,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姜大伯:“那行,我待会儿就通知胡家,你差不多几点钟到......”
姜糖的眼睛盯着电话上的时间, “快一分钟了,挂了!”
“咔嚓”一声,姜糖挂了电话。
姜大伯:“......”
死丫头,他话还没说完呢!!!
......
姜糖挂了电话,又重新上了锁,“妈,我坚决不浪费一秒电话费,我聪明吧?”
王玉珍可太喜欢自己这个儿媳妇了:“给我儿媳妇花钱,浪费多少我也乐意。”
姜糖:“妈,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感动!对了妈,我要回娘家一趟,家里有点儿事。”
王玉珍:“啊?用得着妈的地方,尽管开口啊。”
姜糖:“我跟自己亲妈能客气嘛?有困难我一定开口。”
姜糖当时就出发,王玉珍追着给她车票钱。
姜糖:“妈,我以后是要赚钱给你跟爸花的,哪能要你的钱?我有钱用!”
说完,姜糖就走了。
笑话,她刚得到婆婆认可,哪能现在就伸手要钱?
王玉珍那个欣慰啊,她儿媳妇真是太懂事啦!
污蔑不污蔑的,旁人可不知道。
再说了,村里人别的爱好没有,就乐意听这种事儿,每回在村里最快传播开的,都是这种破事儿。
这边姜糖话撂出去,那边就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
胡定安气炸了,但是不管他怎么跟周围人解释,人家都是敷衍地“嗯嗯”两声,掉头就跟身边说八成是真的。
要不然他为什么拼命解释?还不是心虚啊?
但是这事儿别人怎么知道啊?
胡定安到底有没有病,只有他心里清楚。
曹根生就觉得没必要闹成这样,姜糖这三年在胡家说话做事,那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当然,曹根生和胡大花也没想过让姜糖去家具厂,一是防备她,二是觉得她去了能干啥?
结果,一场意外,让姜糖把胡家撑了起来。
曹根生刚开始还让胡大花去厂里监工,但胡大花性格要强又管不住嘴,只要发现工人干活偷懒就受不了,惹的工人抱团撂挑子。
曹根生心有余但力不足,家具厂后来完全靠姜糖管着,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对于曹根生来说,他愿意给姜糖这一万块钱。
没想到闹成这样。
曹根生叹口气,回头:“都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吧!”
这是姜家村,再怎么说,这些人看的就是个热闹,两家真要打起来,那人家帮的也是姜糖大伯家。
胡大花已经被气哆嗦了,她咬牙切齿:“走?你儿子被那女人造谣,就这么走了,以后他们背地里怎么说安子?”
曹根生拧着眉头,刚咂了下嘴,胡大花已经骂了出来,“我怎么就招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曹根生不吭声了,掉头就走。
胡大花肯定不能这么算了。
姜糖不是造谣她儿子吗?她干脆在出村的时候,逢人就说姜糖不能生。
这个退婚理由瞬间合理多了。
当初可是胡家带着媒人亲自上门提亲的,怎么胡家突然要退婚?
原来是姜糖不能生啊!
胡家人走了后,姜糖又吃了一下午的零嘴,然后钻屋里睡觉去了。
姜大妈忧心忡忡从外面进屋,“这下好了,姜糖嫁不出去了!”
姜大伯听到老婆的话后,也愁死了。
现在村里都在传胡家来退婚,是因为姜糖不能生。
要是姜糖一直嫁不出去,就意味着她要赖在他家不走啊!
姜糖不走,就等于他在家里摆了个不定时炸弹啊!
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 “嘭”一声,炸的他们满地鸡鸭鹅啊?
姜大伯抬头:“要不......这两天先把圈里的鸡都卖了吧。”
姜大妈气的捶了姜大伯一眼,“这是卖鸡的事儿吗?万一她再发疯,不是拧断鸡鸭鹅的脖子,而是......”
姜大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背发凉。
现在怎么办啊?
姜糖在姜大伯家又待了一周,期间出门三趟,早出晚归,还厚着脸皮跟姜大伯要了两百块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姜大妈犯愁,跟姜大伯抱怨,“我找了好几个媒人,人家一听说是姜糖,直接给拒了。”
本来都知道姜糖是疯子,如今又多了不能生,漂漂亮亮的姑娘成老大难了啊!
倒是有不嫌弃不害怕的,但那人的年纪比姜大伯还大,这要叫姜糖知道,还不得拿刀砍人啊?
愁!真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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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因为姜糖犯愁的不单单是姜大伯家,还有胡定安家。
曹根生今天从家具厂回去,眉头就一直没散开,明显有心事。
胡大花就看不惯他这德行,有什么话说出来不就行了?也不怕被憋死。
胡大花:“厂里出事了?怎么这样子?做给谁看呢?”
当年她就嫌弃曹根生太老实,结果她爸相中了曹根生的木匠手艺,就招了曹根生当上门女婿。
别的都好,就是曹根生这三棍子打不出屁的性格,让胡大花受不了。
曹根生坐在门槛的位置,嘴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不吭声。
胡大花受不了的提高声音:“跟你说话呢,是不是厂里那些工人又作妖了?以前怎么没那么多事儿?都是姜糖害的!”
胡大花“叭叭叭”说了一堆,曹根生才开口:“姜糖早先谈的那些订单,都没了。”
胡大花一愣:“没了?怎么没了?”
曹根生:“当初我俩在城里住院的时候,姜糖城里乡下两地跑,她当时在城里接了不少业务。一直合作的家具店,今天突然打电话说,上个月订的二十套家具,不做了。”
胡大花惊了:“这......这是签了合同的,凭什么他们说不做就不做了?他们是违反合同了......订金,订金他们也不要了?”
曹根生:“上周去找姜糖那天,本该是付订金日子,但是姜糖通知人家延后了。”
胡大花一下跳了起来:“姜糖这个坏胚子,她是故意的!幸亏那天没给她钱!”
曹根生看了她一眼,叹气:“你......,唉,跟十几万的订单比,八千算什么啊?”
胡大花顿时又气又急,嗓门一下就大了起来,“十几万?就因为姜糖,咱家厂子损失了十几万?!”
曹根生发愣,“当初就不该带你去!”
隔壁偏屋,胡定安和小赵在屋里有说有笑,也不知聊了什么。
曹根生烦躁地站起来:“安子迟早后悔!”
胡大花人都傻了,订单取消了,厂子损失了十几万?这还给人留活路吗?
半晌,胡大花咬牙切齿:“姜糖这个害人精,她害了我家的厂子,我绝对饶不了她!”
胡大花当天就去查账。
她就不信,三年的账目里,她就找不到姜糖贪污的把柄?!
冒牌儿媳妇又回来了!
傅德民看了姜糖一眼,这丫头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他老婆哄的团团转。
饭桌上。
姜糖:“妈,吃个鸡翅膀,鸡全身上下最嫩的肉就是鸡翅膀,吃!”
王玉珍笑呵呵,怎么看怎么满意:“姜糖,你也吃。”
姜糖:“吃着呢。爸,你吃个大鸡腿!”
傅德民:“......”
他把鸡腿拨到一边,只顾往嘴里塞米饭。
他怕被人下毒,不吃!
冒牌儿媳妇,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也就他老婆好骗,他可不好骗!
姜糖可不管“公公”吃不吃,反正她把鸡腿夹到公公“碗里”,这个孝顺儿媳妇她当定啦!
姜糖动了动屁股,看着红木桌子说:“妈,我但凡早点儿嫁过来,咱家这屋上下的家具都能便宜一半。”
王玉珍拍大腿,一脸懊悔:“哎呀,咱家亏大发了呀!”
傅德民:“......”
她现在也没嫁过来,她就是赖在他家不肯走,这算哪门子的嫁过来啊?
至于那三个小崽,虽然年纪不大,但吃饭都不闹人。
最大的小崽是个男娃,叫朱和风,看着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整天绷着个苦大深仇的小脸,好像看谁都不是好人的样子。
朱和风每天最常做的事儿,就是像只老母鸡似的护着下面两个啥都不懂的小崽,生怕两个妹妹被人卖了。
自打姜糖逼他们仨喊她妈后,他就对姜糖格外警惕。
但凡姜糖靠近最好骗的小崽崽,他就会冲过来勒着小崽崽的胳肢窝,把鬼哭狼嚎的妹妹拖走。
这会儿,朱和风这个哥哥一直喂小妹妹吃饭,小崽崽可能吃饱了,哼哼唧唧不肯张嘴,一个劲的揉眼睛。
姜糖立马放下碗,逮着机会对小崽崽拍手:“崽,到妈妈怀里来!”
小崽崽哼唧着就往姜糖跟前走,朱和风一见,赶紧放下筷子,抿着小嘴截住小崽崽,“哥哥带你睡觉!”
王玉珍赶紧说:“小风啊,你妹妹刚刚撒尿了,得给她换尿布,还是奶奶帮你吧。”
姜糖:“妈,我帮你!”
王玉珍拍拍她:“你吃饭,妈来就行。”
王玉珍抱起昏昏欲睡的小崽崽出去,朱和风立刻跟出去。
王玉珍看着他说:“小风,带你妹妹去吃饭,奶奶帮你把小妹妹洗干净就哄她睡觉。”
朱和风跟着,“你们会把我妹妹卖掉的!”
王玉珍:“能卖昨晚上就卖了,还用等到今天啊?”
朱和风抿着嘴:“万一是你们没找到买家呢?”
王玉珍:“......”
下一秒,姜糖说话了,“他看着那个,那咱就趁机卖这个,看他能看住哪个。”
正努力拿大筷子夹肉吃的小妞妞被吓得一哆嗦,头顶上小辫儿都凝固了。
朱和风都快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姜糖:“妈,叫他跟着去,刚好我把所有肉都吃光!”
朱和风回头,小脸上满是震惊,这个人是魔鬼吗?!
他就是看着妹妹不被送走,她竟然要把小孩的饭也吃掉!
王玉珍赶紧说:“小风,快点儿去吃饭,回头没好吃的了。”
到底是小孩儿子,朱和风果真丢下妹妹,跑回来吃饭了。
姜糖一脸惋惜:“真可惜啊,没办法独吞了。”
朱和风刚刚一直喂小崽崽,自己都没吃几口,现在饿了,又担心被姜糖抢走,吃的很快。
傅德民一直没吭声,就在旁边看着,见小孩回来吃饭才放下碗。
姜糖热情:“爸,我给你装饭。”
傅德民伸手止住:“饱了。”
站起来要走。
姜糖:“爸,今天隔壁的彭老太太欺负我妈的事儿跟你说了?你放心,有我这个全世界最好的儿媳妇在,肯定不会让人欺负我妈的!”
傅德民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后什么话都没说。
姜糖:“对了爸,明天我要跑几家家具厂,院子里那辆自行车能借我骑一天不?我以后专门卖家具,你有朋友家要做家具,介绍给我啊!”
傅德民都走到门外了,又转身看了她一眼,还是没说话。
姜糖收回视线,在小妞妞的脸蛋上捏了一把,“你脸怎么这么黑?是不是没洗脸啊?”
朱和风赶紧把姜糖的手拍下去。
姜糖顺势伸手捏着朱和风的脸蛋:“不让捏你妹的脸,那我捏你的脸可以吧?”
朱和风的脸蛋被姜糖捏的左晃右晃,他只能半站着缓解脸蛋的疼痛,“哎呀哎呀哎呀......”
姜糖撒手,朱和风眼泪汪汪捂着脸,愤怒地瞪着姜糖,脸蛋肯定肿了。
姜糖:“小兔崽子,在我家还不乖一点,小心我当恶毒后妈。你知道什么是恶毒后妈?就是灰姑娘的后妈,白雪公主的后妈,专门把小孩屁股打肿的那种坏后妈!”
朱和风:“......”
小妞妞撇着嘴,要哭不哭,显然被吓着了。
姜糖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吃完饭记得把空盘子放到院子里的水池里,摔坏一个碗,一个小孩儿肿屁股,摔坏两个碗,两个小孩肿屁股,要是摔坏三个碗......”
朱和风紧张:“你、你想干什么?”
姜糖咧嘴一笑,“恶毒后妈就要给小孩儿吃毒苹果啦。”
那个小妞妞终于被吓哭了,抱着朱和风不敢撒手。
姜糖高高兴兴去了院子。
朱和风赶紧哄小妞妞:“大不了,咱们以后都不吃苹果,看她怎么毒咱们!”
王玉珍给小崽崽在院子里洗澡:“姜糖,屋里那小的怎么哭了?”
姜糖:“吃饭不乖,被她哥哥揍了。”
屋里正哄妹妹的朱和风:“!!!”
恶毒后妈是魔鬼吗?
他什么时候打妹妹了?!
姜大伯姜大妈一听,当时就去凑钱了。
晚一秒,都是对瘟神的存在不够敬畏!
第二天一大早,姜糖在姜大伯一家人“殷切”的注视下上路了。
姜大妈喜极而泣:“太好了,我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姜小娟无语:“以前也没见你多喜欢她,怎么她走了,你还哭成这样呢?”
姜大妈:“你懂什么?我这是高兴!她回来十几天,啥活不干,零嘴不离手,吃饭还挑,桌上一天没肉,她就要杀鸡补身子......”
姜大妈可真是受够了!
-
曹根生家具厂。
胡大花就坐在财务旁边,盯着刘会计查账。
刘会计快哭了,他做了这么久的账,每笔账都是自己亲自核对过,三年的账目让他自查,他哪有这本事啊?
胡大花:“刘会计,我不信这三年的账就一点儿问题没有?”
刘会计无语了:“老板娘,这个账要是这么容易就查出问题,我早去坐牢了。”
胡大花:“姜糖在厂子里这么长时间,就没你支过钱?就没偷偷让你干点儿啥?”
刘会计:“......账目都是曹厂长亲自管的。”
胡大花瞪眼,“胡说!老曹先前手术,哪有时间管账?”
刘会计咂了下嘴,“曹厂长每次都说找我打牌,实际上是去我家看账本。”
姜糖没过门啊,曹厂长那么有脑子的人,肯定得防着啊!
胡大花:“不对啊,姜糖之前还说什么......缴税啥的?我记得有个大名人就因为这事儿坐牢了?”
刘会计觉得脑仁更疼了:“缴税是好事,是做贡献啊!”
胡大花拉着脸:“意思就没办法让姜糖坐牢?”
刘会计吃惊地看着她:“人家没犯错,坐什么牢啊?”
胡大花气死了:“你怎么不早说?耽误我三天的时间!”
刘会计:“......”
很快,厂里流言四起。
有说姜糖不能生,被胡家退婚闹翻了。
有说胡定安留学回家带了女人,两个女人为了胡定安撕扯,姜糖气走了。
还有的说姜糖贪污,被胡家撵走了。
众说纷纭,谁都没个准数的,但核心就是:姜糖不干了!
工人们人一时人心惶惶,做事都不踏实。
姜糖在期间,订单多了,工资高了, 胡家躺家里把钱赚了。
如今姜糖被撵走,厂子还能跟之前一样吗?
曹根生紧急开了会,安抚工人的情绪,保证工资还是跟之前一样之类的。
但是不管曹根生怎么说,工厂的人还是明显察觉到订单少了。
最显著的是每个月二十套家具的订单,木材都备好了,突然取消了。
这个订单是工厂所有人的定心丸,也是他们收入提高的开始,压根瞒不住。
胡大花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了,“老曹,姜糖这是故意搞我们啊!”
曹根生不想搭理她,她背着自己去查账这事儿,他是听刘会计说了才知道。
真是气都懒的生气,姜糖在厂子三年,早收拢了人心,她查账这事儿除了落人口舌,有好处吗?
胡大花瞪眼:“你倒是说句话呀!难道就这么被姜糖牵着鼻子走?”
曹根生:“我待会儿去取两万块钱,下午我们去找姜糖。”
胡大花跳起来:“什么两万?你疯了?”
曹根生慢吞吞说:“早先的老客户撑不起现在的厂子,订单就是厂子的生路,你自己看着办!”
......
“姜糖不在家,你们找姜糖有事儿啊?”
面对突然登门的曹根生和胡大花,姜大妈和姜大伯很吃惊,他们怎么来了?
胡大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是这样的,上回跟姜糖之间有点儿误会,我们这趟过来,是想跟她说清楚。”
曹根生看了胡大花一眼,皱眉,什么说清楚?是赔礼道歉!
胡大花接收到曹根生的视线,抿了下嘴:“是来跟姜糖赔礼道歉的。”
姜大妈:“!!!”
姜大伯:“???”
姜糖那天还真说对了?
他们真回来求她了?
姜大妈意识到,这个时间点,不能跟他们说姜糖嫁人去了。
刚跟胡家退婚,姜糖就嫁人,回头叫胡大花倒打一耙,说姜糖外头有人怎么办?
姜大妈:“呵呵,姜糖不在家,她出去找活干了。”
曹根生赶紧问:“姜糖去哪儿找活干了?”
姜大妈:“呃......去城里!”
曹根生:“有联系方式吗?她去城里人生地不熟的,回头被人骗,她要找活儿,到我厂里干啊,工资好商量!”
姜大妈一喜:“姜糖一个丫头,一嫁人就得伺候公婆照顾男人,哪有时间上班啊?我这边刚好有个熟人,之前开过面粉加工厂,后来......”
曹根生和胡大花压根不感兴趣,他们现在着急找姜糖!
胡大花:“我们找姜糖有事儿,你把电话给我们,我们自己去找她。”
姜大妈有点儿不悦,“还没找着活儿,哪来的电话啊?”
曹根生赶紧说:“你说的人下午叫他去厂里,我先见见再说。”
姜大妈脸上重新挂上笑,“那敢情好。我们虽然没姜糖的电话,不过,姜糖要是打电话过来,我们跟她转达你这边的意思。”
等的就是这句话,曹根生点头:“那就多谢了!”
两口子放下礼物先回去了。
姜大妈跟姜大伯送人到门口,等人走了才忍不住说:“他俩这态度跟那天来的不一样啊,上回胡大花什么反应?这回什么反应?”
姜大伯:“姜糖到底干什么了?”
两人都不知道。
-
“你是......姜小娟?”王玉珍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姑娘。
两条麻花辫,小脸五官倒是端正,黑湫湫的看着挺健康,正咧着一口白牙看着她笑。
姜糖坚定地说:“我就是姜小娟!”
王玉珍:“我记得你挺白的呀。”
姜糖抱着包裹:“晒黑了。”
王玉珍:“头发是不是也变了。”
姜糖:“散开还那样,编起来干活不碍事儿。”
冬天相亲,穿的多还裹的严实,王玉珍确实不记得姜小娟长什么样,印象中是个小白皮,打扮挺时髦的。
今天人一看,像变了个人。。
王玉珍把姜糖迎进屋,“小娟快进来坐吧,你怎么今天过来了?”
姜糖:“我听说横江哥受伤了,身为未婚妻,我就应该来照顾他!”
王玉珍:“啊?你不是在县医院当护士吗?工作怎么办啊?”
姜糖脸不红心不跳,“为了照顾横江哥,我辞职了!”
王玉珍感动不已:“小娟,你可真是......”
姜糖听了别扭,“婶,我改叫姜糖了。”
王玉珍:“啊?名儿都改了?”
姜糖发现了,“婆婆”貌似是朵善良的大白花,说啥她都信啊?!
姜糖:“我小时候爱吃糖,我爸我妈给我起叫姜糖,我爷爷奶奶喜欢小娟,我更喜欢人家喊我姜糖。”
姜糖说谎的时候眼皮都不眨一下。
多年寄人篱下的日子里,撒谎是必要的生存手段,否则会挨打。
无力自保的年纪,甭管什么法子,管用就行。
“婆婆”的善良没有让姜糖有一丝愧疚,还让她心中窃喜。
挺好挺好,婆婆善良不搞事儿,男人还残疾了,到时候想过安生日子,相互还不得让着点儿?
王玉珍:“小娟......不是,姜糖,横江的事儿你都知道了?”
姜糖:“全都知道了。婶......不对,妈,你放心,我就愿意跟横江哥过一辈子!”
王玉珍:“......”
人还没过门,妈就叫上啦?
这个也太爽利了。
不过这样也好,看着结实不娇气,明知儿子残疾了还愿意嫁过来,这姑娘难得啊。
其实傅家也不知道傅横江到底伤成什么样了,他单位电话来的时候,她跟孩子他爸都吓瘫了。
后来得知傅横江的一个同事没了,另一个同事一只胳膊没了,傅横江伤了腿,要做大手术,人压根没回来。
姜糖朝屋里看了眼,“妈,我横江哥呢?”
她还不知道她未来男人长的是圆是扁呢。
姜糖麻利地挽袖子:“从今儿起,我来照顾横江哥!”
王玉珍赶紧拉住她:“......家里现在就我一人,横江还在单位的医院,暂时回不来!”
傅横江不在家?
那真是太好啦!
先把婆婆拿下再说!
姜糖手指擦眼角:“自打年前见过横江哥,我满心都惦记着他,我鼓足勇气来见他,没想到还是没见着......”
王玉珍赶紧给她拿纸:“小......姜糖,你也别太担心,人肯定是没事儿的,就是那腿......”
姜糖摁了下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就算是横江哥成瘫子,我也不离不弃!”
王玉珍一下就撑不住了,“姜糖,这事儿我们都没敢跟外人传,就跟族里的近亲说了,结果还是传出去了,还以为你们家要退婚......”
真要成了残疾,横江以后的婚事都成大问题。
她一直撑着给外人看,就想让人家觉得她家横江没啥事儿,不让人嘲笑。
光荣之家的门牌还在堂屋挂着呢,就有人过来说东说西了!
王玉珍心里生气也没法子。
姜糖:“妈,全世界的人都没良心,就我姜糖最有良心,能嫁给横江哥是我福气,打死不退婚!”
王玉珍嘴唇颤抖,“姜糖......”
姜糖大声说:“妈,从今天起,我就是横江哥媳妇,你就是我亲妈!”
王玉珍担惊受怕又憋屈的心瞬间得到安慰,她抱着姜糖大哭,“姜糖,能娶到你这样的好媳妇,是我家横江的福气啊!”
姜糖抱着王玉珍拍她后背,犹豫着问:“妈,你说横江哥看到我变黑了,会不会嫌弃我啊?”
王玉珍眼泪汪汪抬头:“他敢?!你在他最危难的时候不嫌弃他,他还有什么脸嫌弃你?我打断他的腿!”
姜糖赶紧说:“千万别,本来就残疾,再打得截肢!”
王玉珍:“......”
得到婆婆的支持后,姜糖信心满满,“妈,只要我在家,家里有活只管使唤我。”
王玉珍:“使唤啥?你千里迢迢过来照顾横江,哪有让你干活的道理?妈身体好,啥事都能做!”
姜糖:“那也行。我辞了县医院的工作,亲戚给了我一份卖家具的活儿,妈,你有生意介绍给我啊!”
王玉珍:“哎哟,你这孩子咋这么爱操劳呢?辞了就好好做家歇着啊!”
姜糖拍拍王玉珍的手:“妈,横江哥出事儿,以后家里用钱的地方多,我身为横江哥的媳妇,辛苦点是应该的!”
王玉珍那个感动啊:“姜糖,你真是太懂事儿了!”
姜糖用最快的速度拿下了“婆婆”王玉珍,为她在傅家住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姜大伯家倒是能一直住,但是姜小娟敢说她嫁不出去,看她在傅家站稳脚跟后,怼不死姜小娟。
傅家跟姜家住一个县城,只是一个住最东边,一个住最西边,来回一趟坐三轮也得四十分钟。
姜糖趁机打量了下傅家的两层楼房,刚刚来的时候太紧张,担心被拆穿,这会儿定下心一看,好家伙,傅家条件可以啊!
院里被收拾的很妥当,停着拖拉机和大半新的摩托车,一根电话线斜着被拉进了屋,傅家还装了电话!
姜糖往屋里一扫,屋里的色调很暗,隐约能闻到若有似无的香味。
是红木香啊!
王玉珍领着姜糖去二楼,“这屋是去年刚起好,这间就是给你跟横江准备的新房,你只管安心住下。”
床上被褥枕套都是成套崭新的,大团牡丹印在床单上,十分的喜庆。
姜糖:“妈,这是新房啊?”
王玉珍:“是啊,你跟横江迟早要住这儿,你早点儿住怎么了?安心住下!”
姜糖:“真是我亲妈!”
“婆媳”两人一块儿吃了中饭,一块儿吃了晚饭,别提多好了,姜糖还跟王玉珍抢活干。
王玉珍那个满意啊,“我这儿媳妇挑的太好了!”
姜糖那个高兴啊,她这大白花婆婆真是太好骗了!
瘟神回来了!
姜大伯一家看到姜糖回来,一个个像是看到了鬼。
姜大伯紧张地问:“姜糖,你怎么回来了?”
姜糖伸出手指挠了挠额头,“想我大伯大妈了呗,回来住几天。大伯大妈不想我啊?”
姜大伯:“......”
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她最好把他们都忘了才好。
跟现在的姜糖比,姜大伯还是更喜欢小时候的姜糖,小小年纪乖巧懂事,天天抢着干活。
再看现在的姜糖......
姜大伯干笑一声,“当然是想的。”
姜糖知道大伯一家是怎么想的,他们从头发丝到脚后跟在排斥她。
但那又怎样呢?
从他们打死幸福,吃了它的肉那天起,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幸福是姜糖养的小狗。
姜糖父母离婚,母亲一走了之,父亲再婚后,就把她送到了乡下爷爷奶奶身边。
爷爷奶奶跟着姜大伯过,他们自然偏爱堂姐姜小娟和大孙子姜重,姜糖在乡下的日子过的很不好。
为了讨好大伯一家,她放学回家都会抢着干活,生怕被找到错处赶走,哪怕姜小娟和姜重想着法子欺负她,她也只是忍让着。
爸爸不要她,妈妈也不要她,她要是被赶走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姜糖念五年级的一天,放学路上捡到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崽,偷偷养在自己的的床底下。
被爷爷奶奶发现后要扔掉,姜糖跪在地上求了他们,才让他们同意养。
姜糖给小狗起了个名,叫幸福。
幸福很通人性,它会送姜糖上学,接她放学,有人敢欺负姜糖,它就冲上去保护。
后来姜糖上了高中,幸福只能在星期五接到姜糖。
那天她从三轮车上下来,没看到熟悉的身影,她以为幸福交到了好朋友,贪玩忘了接她。
她叫了一路幸福的名字,最后在姜大伯家的墙上看到幸福的皮毛。
姜重故意跟她说:“不认识啦?这是你养的那条土狗啊,我爸说你养挺肥,两顿才吃完呢。”
那天,姜糖差点儿把姜重的舌头拔下来。
她疯了一样把姜重按在地上,似乎想从他嘴里把幸福挖出来。
姜大伯跟大妈把姜糖打了,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是两个成年男女的对手?
那天下午,她抱着幸福的皮毛哭到绝望。
姜爷爷和姜奶奶骂她忘恩负义,说姜大伯一家养了她,她却因为一条土狗发疯,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姜糖当时没说话。
一周后农忙开始,姜糖请了半天假,趁姜大伯家里没人,翻墙进院子,用手拧断了家里所有鸡鸭鹅的脖子,把猪圈的猪砍的惨叫不止。
她还去姜重的小学,把姜重的脑袋打成了猪头。
等姜大伯一家知道的时候,鸡鸭鹅和那头失血过多的猪都没气了。
再然后,姜重顶着猪头脸回家哭诉,被姜糖打了。
姜大伯和爷爷奶奶找到姜糖的学校,当着老师的面儿要打姜糖。
姜糖只说了一句话:“你们今天要么把我打死,要么就等着给姜重收尸。”
姜大伯被姜糖的眼神和气势吓住了,破天荒的没敢动姜糖一根手指头。
从那之后,村里人都知道了姜糖的恶名,说她有病,发起疯来什么都砍,就连村里的二流子看到她,都得绕道走。
姜大伯跟姜大妈对视一眼,姜大伯小心开口:“姜糖,你是不是把胡家人给砍了?”
姜糖抬头:“大伯,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呢?胡定安回来了,但我不想跟他结婚过日子了。”
“啊?!”
很快,姜大伯一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胡定安留学期间,在外头养了小蜜!
姜大妈说:“那你也不该走啊!”
姜糖盘腿坐着:“我看那对狗男女眼神拉丝,我嫌膈应的慌,不想要了。”
姜大妈急了,“什么叫不想要了?男人不都这样,胡定安只是一时没经受得住诱惑而已,你哪能就这么走了?这不是给那女人腾地方吗?”
姜糖抬头:“要不然呢?三人躺一被窝?是不是太刺激了点儿?”
姜大妈面皮抖了下,这话没法接了。
姜奶奶拉着脸:“有本事的男人才养小蜜,说明你男人有本事,他养多少你也是大房,你怕什么?你赶紧回去,抓紧给他生个儿子,把人先拢住再说!”
姜糖:“生不了,完全生不了!不会。奶,要不你教教我吧?咋生啊?我特别想知道女人的孩子是怎么生的。”
姜奶奶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姜大伯忍不住说:“你先回去跟你公婆说,想办法把结婚证扯了再说!”
姜糖:“胡定安不检点,我嫌脏。”
姜大妈一看这样不行,得把这瘟神送走啊,要不赖在她家不走怎么办啊?
姜大妈:“姜糖,你在胡家三年,现在跟二婚头有什么区别?胡定安留过洋,离了他,你以后能找什么样的?”
“你得跟那女人斗,把她赶走保住你的位置,跟胡定安抓紧扯证才是正经!”
姜糖跷着二郎腿,抓了把瓜子在磕:“胡定安要是家住紫禁城,我指定为他跟其他女人斗的你死我活。问题他......就是个男的而已啊!”
姜大妈:“普通男人有本事留学?他就不是普通人啊!”
姜糖眼皮都没抬:“他自费留学,花的是他家的钱,那是他爸有本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姜大伯、姜大妈:“......”
姜奶奶:“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
姜糖没吭声,从兜里摸出折叠水果刀掰开,开始削苹果。
半晌,她慢悠悠的说:“我心情一不好,就想发发疯。”
所有人都不吭声了。
姜糖:“大伯,借我一百,我保准还!”
那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就跟村里那些不学好的小子往爸妈要钱时一样一样的。
借钱的时候真诚保证还,让还钱的时候说下回。
下回还没还又来借钱了。
姜大伯张了张嘴,想说点儿什么,最后还是闷不吭声掏了一百块钱。
姜大妈气得想哭,背地里把姜大伯骂的狗血淋头,“咱家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过不过了?这就是个无底洞啊!”
姜大伯也犯愁:“那能咋办?要是开口撵了,她放火烧了咱家屋怎么办?”
姜大妈:“那、那让她先找个活儿,这样待下去是个什么头?”
姜大伯不敢直接找姜糖,就去找姜奶奶,让老太太去说。
虽然姜糖不一定给他们面子,但是姜糖好歹不敢对两个老的动手。
姜奶奶对姜糖这个孙女并不喜欢,小时候还算乖巧,大了之后就谁都不理,太有主意了。
当年二儿子再婚后有了儿子,就把姜糖送乡下了,当时说的是过几年就接回去,结果呢?
别说接了,都没回来看过几回孩子。
姜奶奶也不怪二儿子,只怪姜糖是个丫头,一个出嫁就是别家的人丫头片子,还用得着谁操心?
就因为一只土狗,姜糖把她自己弄成了疯子,不说,如今还被胡家退婚。
说到底就是姜糖没福气。
姜奶奶去找姜糖。
姜糖拿了书在看,姜奶奶不识字,不知道姜糖在看什么书,只看到书页上有小板凳小柜子之类的。
姜奶奶:“姜糖,你一个姑娘家天天这么懒不个事儿,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
姜糖翻着书:“我有活儿干。”
姜奶奶问:“你有啥活?院子里的衣服去洗了,看你懒的,脸都胖了一圈。”
姜糖头也没抬:“胖点儿好,要不像你那样干巴还一脸刻薄相,不好嫁。”
姜奶奶气的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但是姜糖像块滚刀肉,不管姜奶奶说什么,她都应付着。
姜奶奶拿她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焦头烂额的事儿还不是一件,晚上的时候,在县医院上班的姜小娟突然哭哭啼啼回家了。
姜小娟一开口,把姜大伯一家给吓傻了,“爸、妈,我要退婚!”
姜大伯和姜大妈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为什么呀?!”
姜小娟哭着说:“我一个同事跟傅家住前后村的,她家人说傅家那儿子执行任务的出事儿了,成了残废!”
姜大妈:“啊?真的假的?什么时候到事儿啊?”
姜小娟哭死:“就前两天!我怎么能嫁给一个残废?我不嫁,死都不嫁!”
要是知道她跟一个残废结婚,她以后还不得被医院的人笑话死?
姜小娟卫校毕业后就去了县医院当护士,肤白貌美眼光高,寻常男人根本瞧不上。
医院的人听说她相亲成功,一个个都想知道她对象长什么样。
如今出了这事儿,这不是送给人看笑话吗?
姜小娟:“我要退婚,我必须退婚!”
她不但要退婚,还要让人知道是她瞧不上对方,要求退婚的。
姜大伯和姜大妈都傻眼了,这事儿他们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这边姜小娟回来闹过,晚上就有人上门透露消息,说姜小娟的那个对象出事儿了。
两口子这才相信姜小娟说的是真的!
姜小娟当时就哭出声:“要是让我嫁给残废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姜大妈看了眼闺女,对姜大伯说:“傅家小子要是真残废了,小娟肯定不能嫁。当时傅家给的礼单都还在,我明天看看照着礼单准备,退了吧!”
结果,姜大伯不吭声。
姜小娟看着姜大伯:“爸,你怎么不说话?”
姜大妈:“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让小娟嫁过去啊?”
好一会儿过后,姜大伯才抬头:“当初傅家给了六千的彩礼,没钱退。”
姜大妈、姜小娟:“!!!”
退亲除了退礼,最重要的是退彩礼。
姜小娟相亲成功后,傅家为了表示对姜小娟的满意,非常豪气的给了六千的彩礼。
如今姜小娟要退婚,但是姜大伯拿不出彩礼来退,钱被姜大伯花的差不多了。
姜大妈顿时觉得天都塌了,“那么一大笔钱,你是怎么花的呀?你疯了吗?那是小娟的彩礼,存银行攒着不好吗?”
姜小娟顿时绝望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
这边的动静让从地里回来的姜爷爷姜奶奶听到了,“怎么刚进门就听到你们在吵吵,传出去好听啊?”
姜大妈嚎着把事情说了一遍,母女俩抱头痛哭,小娟的一辈子都要被她爸害了呀!
姜爷爷和姜奶奶都愣住了,那么好的对象,咋就出了这事儿呢?
老两口手里倒是有几千块钱,但是凑不齐六千的彩礼啊。
更何况,那是他们的保命钱,也不敢随便说出口。
屋子里一时哭声四起,这可怎么办啊?
姜大伯虽然犯了错,但是他是男人,还是梗着脖子说:“这就是命,我有什么法子?”
结果姜小娟一抹眼泪,“呼”一下站起来:“我就不认命。凭什么就我要嫁给残废人?彩礼我一分钱没花,凭什么牺牲我一辈子的幸福?”
姜小娟站起来就要走。
这大晚上的,她一个漂亮姑娘赶晚上回单位怎么行啊?
姜奶奶一把拉住姜小娟:“小娟儿,坐下说话。”
姜小娟跺脚,急的又哭:“奶!”
姜奶奶:“不就是小娟不想嫁,老大又拿不出彩礼退婚吗?让姜糖嫁过去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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