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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当天,她认祖归宗做回长公主全文+番茄

瑾瑾有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如果死了,便宜谁呢?“白家!”刘嬷嬷和她异口同声。“去查查白家的动作,尤其是白翩翩。”宋谨央刚一吩咐,素馨立刻领命而去。刘嬷嬷皱着眉,王妃为何让人细查白翩翩,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还能翻出浪不成?宋谨央补充道。“白翩翩和崔珏是双胞胎姐弟,他们的娘就是白淑宜。”她昨日只说了崔珏不是亲生,却并没有说明他的身世。石破天惊的消息,惊得刘嬷嬷张大嘴巴,半天回不过神。天杀的,畜生不如的东西,竟给王妃埋了这么大一个坑。“王妃,您可不能心软,找到真正的七少爷后,绝不能放过那些人面兽心的东西。”但凡那个白什么骗骗的,有个风吹草动,她一定抓个现行,让她当场破防,看她还能不能入八皇子府!宋谨央怎么可能放过他们,白淑宜虽然死了,但债还在。什么人死债偿,不...

主角:宋谨央崔承   更新:2025-04-19 13: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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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谨央崔承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当天,她认祖归宗做回长公主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瑾瑾有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如果死了,便宜谁呢?“白家!”刘嬷嬷和她异口同声。“去查查白家的动作,尤其是白翩翩。”宋谨央刚一吩咐,素馨立刻领命而去。刘嬷嬷皱着眉,王妃为何让人细查白翩翩,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还能翻出浪不成?宋谨央补充道。“白翩翩和崔珏是双胞胎姐弟,他们的娘就是白淑宜。”她昨日只说了崔珏不是亲生,却并没有说明他的身世。石破天惊的消息,惊得刘嬷嬷张大嘴巴,半天回不过神。天杀的,畜生不如的东西,竟给王妃埋了这么大一个坑。“王妃,您可不能心软,找到真正的七少爷后,绝不能放过那些人面兽心的东西。”但凡那个白什么骗骗的,有个风吹草动,她一定抓个现行,让她当场破防,看她还能不能入八皇子府!宋谨央怎么可能放过他们,白淑宜虽然死了,但债还在。什么人死债偿,不...

《和离当天,她认祖归宗做回长公主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她如果死了,便宜谁呢?

“白家!”

刘嬷嬷和她异口同声。

“去查查白家的动作,尤其是白翩翩。”

宋谨央刚一吩咐,素馨立刻领命而去。

刘嬷嬷皱着眉,王妃为何让人细查白翩翩,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还能翻出浪不成?

宋谨央补充道。

“白翩翩和崔珏是双胞胎姐弟,他们的娘就是白淑宜。”

她昨日只说了崔珏不是亲生,却并没有说明他的身世。

石破天惊的消息,惊得刘嬷嬷张大嘴巴,半天回不过神。

天杀的,畜生不如的东西,竟给王妃埋了这么大一个坑。

“王妃,您可不能心软,找到真正的七少爷后,绝不能放过那些人面兽心的东西。”

但凡那个白什么骗骗的,有个风吹草动,她一定抓个现行,让她当场破防,看她还能不能入八皇子府!

宋谨央怎么可能放过他们,白淑宜虽然死了,但债还在。

什么人死债偿,不存在的!

白骗骗、崔珏,还有崔承,统统不得好死!

刘嬷嬷更是气得摩拳擦掌,恨不得刨坟鞭SHI。

“阿留,账册整理好了吗?”

正月十五宫宴过后,就该她提出和离了。

那可是一场大仗。

她得早早将产业全部整理出来,与王府做切割,该带走的绝不留下。

“都整理好了,王府只有两个小铺子,地段在犄角旮旯的地方,当年您接手时,破败不堪,是您苦心经营了几年,后面才赚钱。”

“命人将铺子恢复原样。”

“啊?噢!”

刘嬷嬷激动地找人去砸自家的场子。

素香捂着嘴偷笑,若是素馨在,听到王妃的话,只怕兴奋到起飞。

宋谨央见互素香的小模样,也不由地露出一抹浅笑。

净了手,坐到书桌前,开始抄习经书。

老二崔琦怕丢脸,受了伤后,连着请了两日假。

升迁的紧要关头,委实不方便多请假。

第三日,他不得不顶着个伤脸点了卯。

好在伤处的青紫色退了不少,他又在伤处扑了些李氏日常用的粉,颜色就更淡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刚刚下轿入了翰林院,长廊上迎面走来一人,看到他便笑着打招呼。

“崔兄,你来啦?身子可大好啦?”

来人正是娉婷县主的哥哥,薛至。

崔琦心里有鬼,对方虽然笑得自然真诚,但看在他眼里,总带着几分讥讽。

这个薛至,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处处想避开人,他偏偏上来就问他身子,这不是存心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吗?

他匆忙回了一礼,说自己身子已无碍,便疾步离开了。

留下一脸懵的薛至。

崔琦刚刚坐下,打开之前誊抄的书籍,准备继续抄写时,同僚小林神秘兮兮地靠了过来。

“崔二爷,您来啦!”

崔琦“嗯”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小林出身寒门,当年考上庶吉士,入了翰林院,已到他这辈子的巅峰,想要升迁,怕是不能了。

小林神秘兮兮地告诉他。

“爷,您不在的这两日,宫里来人了,是皇上身边的掌事太监的小徒弟,原本是找你的,发现你请假了,大学士便推荐了薛至。”

崔琦提笔的手一顿。

小林继续说:“您不知道,薛至竟然和您一样,不管来人要什么书,他都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并拿出来 ,连大学士都盯着他看了好几眼,还笑吟吟的。”

他不无担忧地问:“爷,这次升迁的机会,会不会让他给抢了?”

崔琦脸上如常,但手上突起的青筋还是出卖了他。


云氏直到出了宫,登上宫里的马车,人还是懵的,回不过神来。

宋谨央轻笑着拍了拍她:“云氏啊,云氏,枉你还是云老先生亲自教养出来的,怎么遇上丁点大的事,便受不住了呢?”

云氏的眼睛泛起了红潮,带着哭腔说:“母妃,这能是小事吗?大哥是被流放的罪人,岚城城主怎么敢启用他?”

她实在不敢相信,天下竟会有这等好事。

下一秒,她猛然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宋谨央,红唇微翕,欲言又止。

母妃,是母妃!

只有她有这个能力,说动北疆的城主,眷顾云氏一族。

母妃的根,在北疆!

云氏泪水涟涟,紧紧握着宋谨央的手不放。

一切感激的话,全堵在喉间,泣不成声。

宋谨央亦红了眼眶,揽她入怀,轻拍着她的背脊,眼神悠悠地飘向远处。

丽妃沉着脸回到沁翠宫。

香玉小心翼翼地呈上热茶,却被她“啪”的一声扫落在地。

“汝南王妃,果真不是好相与的!”

香玉赶紧叫来宫人打扫碎片,又急忙检查丽妃周身上下,见她没有被烫到,也没有被碎片划到,这才松了口气。

“娘娘,王妃已近花甲之年,吃过的盐比咱们走过的路都多,您想利用她,只怕没那么容易。”

娘娘决心这么做的时候,她也劝过,但娘娘主意已定,哪里拦得住?

丽妃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她低头抚上小腹,眉眼染上柔色,那里已有龙裔,她也要当娘了。

为母则刚。

她入宫不久便封妃,宫中不知多少双眼睛暗中盯着她,巴不得她出事。

众目睽睽之下,她想保住龙裔,不得不另辟蹊径。

她以身入局,刻意制造一场冲突,适当惹恼皇上,最好被禁足沁翠宫。

这样,她就能放放心心地安胎了。

只不过,这个度挺难把握的,轻不得重不得。

万一过了头,一个不妙,惹得皇上大怒,反倒不美。

起初,她将目光投在皇后身上。

一是因为皇后做事尚算公平公正,便是偶有得罪,应该也没太大问题。

二是自己的目标不可能止步于嫔妃,未来有一日,必然会与皇后正面对上,正好借此事,试一试皇后的深浅,尤其是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但近期皇后染了风寒,整日养病不出。

她便是有千般手段,也施展不出啊。

无奈,她只得将视线落在同期入宫的嫔妃身上,可偏偏她们都很识时务,都懂得避其锋芒,害她无法借力打力。

眼看正月十五就在眼前,她不免心急起来。

正巧这个时候,汝南王妃入宫了。

她眸子一亮,汝南王妃可不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汝南王不得皇上器重,宋谨央就是王妃又如何,得罪也就得罪了,无伤大雅。

可她偏偏又是皇上的救命恩人,颇得皇上看重。

这么一来,王妃就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只要自己把握好尺度,应该会受点小惩罚,却能全身而退。

而且,王妃是嫡姐的婆母,打脸了婆母,嫡姐也没脸。

只要一想到嫡姐懊恼的模样,她就开心!

最后,当然是因为汝南王府最近发生的事,让她轻轻松松就能有把柄加以利用。

一举三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可她万万没有料到,汝南王妃根本不上当,连招都不接,直接开步就走,弄得她骑虎难下,后面的手段都使不出来。

怎不叫她恼怒?

尤其是先机已失,同样的手段无法再用第二次,不然就会叫人瞧出破绽了。


不一会儿,嬷嬷怒不可遏地回来了。

“王妃,是汝南王府的车驾到了,冯掌事亲自指挥清空场地,给他们让路。”

诚王妃这回当真气狠了。

汝南王府!宋谨央!

她有什么资格,让堂堂的亲王妃给她让路?

她早就听说了汝南王府的脏污事,原本只是关起门来,暗地里笑话,不想搬到明面上,没想到宋谨央如此不识相,胆敢下她面子。

既然你不做人,就别怪我不客气!

宋谨央带着一大家子的人赶到宫门口。

马车还没停稳,冯远便笑着迎了上来。

“大……王妃,您来啦,皇上吩咐奴婢候着您,奴婢这便领您入宫。”

顷刻间,出动无数侍卫,将拦在前面的马车统统清了个干净。

宋谨央本想说无须如此麻烦,可看着一脸激动的冯远,她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入了宫门,众目睽睽之下,冯远亲自扶着她上了软轿,不一会儿便到了太极殿。

宋谨央到的时候,太极殿的座次几乎全满了。

冯远亲自领着她来到第一席。

宋谨央神色如常,坦然地坐下了。

就在她落座的一刹那,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座位往常是属于诚王妃的。

今日被宋谨央抢了先,按着诚王妃的脾性,只怕不肯善罢甘休。

坐的近的几家暗暗焦急,怕一会儿闹起来,牵连自家。

大多数人幸灾乐祸,就等着看笑话。

冯远目光凌厉地扫视四周。

众人见了,立刻纷纷低下头去,把小心思都掩藏起来。

见安排妥当,冯远便告辞退下,复命去了。

不一会儿,诚王妃黑着脸进了殿。

她今儿倒霉倒到家了,生生吃了一肚子气,足足等了两刻钟,才入得宫来。

马车里的炭火熄了,气温骤降,冻得她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好脸色?

好不容易入了殿,想着终于能喘口气,喝上一口热茶。

下一秒,竟然发现害她受罪的原凶,气定神闲地坐在她的座位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这下子,气得她血气逆流,双目充血,恨得咬牙切齿。

“汝南王妃,你自己不中用,位置给别人抢了,你就来抢我的位置?”

诚王妃这话一出,吓得她大儿媳一身冷汗。

她赶紧上前,笑着打圆场。

“汝南王妃,母妃只不过开个玩笑,您别往心里去……”

诚王妃大怒,一把甩开她的手。

“什么玩笑?难道汝南王爷娶死人做平妻的事,也是玩笑?”

大儿媳顿时被吓破了胆。

汝南王府的事,可以关起门来笑话,怎么能放到大庭广众之下议论?

母妃怎的如此沉不住气,不过一个座位,让了又何妨?

汝南王妃毕竟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多一个朋友不比多一个敌人强?

这时,有机灵的小太监跑过来,笑着作揖。

“诚王妃,今儿个位次是皇后娘娘排的,您的位置在这儿,容小的领您就座。”

大儿媳借着小太监解释的空当,立刻冲小姑子使了个眼色,暗示她劝一劝母妃,别弄得太难看,大家下不来台。

小姑子宋箐文是婆母的老来子,向来被公婆视为眼珠子。

她虽然也有气,但还算理智,立刻上前拉了拉诚王妃。

“母妃,二哥正值升迁的紧要关头,您就算了吧,坐哪里不是坐呢?”

宋箐文的话立刻浇灭了诚王妃的心火。

借坡下驴!

她冷哼一声,扶着小太监的手,便往边上走去,忍着气坐在第二席上。


世子崔瑜沉着脸回到院子。

屋里,秦氏低着头,坐在罗汉榻上缝衣衫。

见他进来,立刻放下活计,起身相迎。

眼见世子情绪低落,她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生怕惹他不高兴。

秦氏是母妃做主娶的。

成亲后,两人也算融洽,一共生育了一子三女,长子崔永华颇得他心,能文能武,是个有用的。

往日里看秦氏,顺从听话,事事以他为先,自己还算满意。

可毕竟家世过低,一旦有事,帮不上自己任何忙。

不像二弟和三弟的媳妇,只消回娘家说一声,就有大把的资源捧到他们跟前。

秦氏见崔瑜始终一言不发,心里直打鼓,神色间越发凄惶。

崔瑜暗暗叹了口气,拉着她重新落座。

“夫君,明日我陪母妃入宫,您且放心!”

秦氏以为他担忧王妃入宫的事,所以主动开口。

崔瑜一怔,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直看得她心里发毛。

这才目光灼灼地开口:“娘子,母妃年纪大了!她入宫,我不放心啊!”

秦氏刚想回答,入宫是皇上的口谕,岂可不遵?

一抬头撞入黑沉沉的眸子,表面平静,底下却蕴藏着狂风暴雨。

她脑中瞬间涌现一个想法,惊得她险些叫出声来。

王妃是爷的亲娘啊!

他怎么可能想向王妃下手,就为了阻挠她入宫?

她被这个想法吓得瞪大眼睛,脸色发白,呼吸急促,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彻底震惊!

不,不,不,不会的,世子绝不可能是这个意思。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几度想开口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可有法子?”

崔瑜眸中透出厉光,追着她逼问。

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慢慢滑下,双唇止不住地抖动,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她想说不!王妃心慈,向来待他们不薄。

可终究还是败在夫君的淫威之下。

她脸色灰败,神情颓丧,目露悲凉,抖着嘴唇,结结巴巴地吐出两个字:“巴……巴……巴……豆?”

话刚出口,崔瑜立刻收敛眸中的厉光,恢复老成持重的模样。

呵呵!

别看秦氏平日里小心谨慎的模样,真到下手时,还挺狠的!

“如此甚好!那就辛苦娘子好生照顾母妃!母妃身子不好,你也该时不时地尽尽孝心,亲自做些吃食送去正院。”

秦氏嘴里应声,心中发苦,手脚发软,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颂莲,扶世子妃去小厨房。”

眼见秦氏吓成一滩泥,他掩起眼底的不屑,叫来屋外的丫鬟。

门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颂莲,而是他的长子崔永华。

“父亲,且慢!”

崔瑜眉头一皱,他并不想让儿子参与此事。

下一秒,崔永华淡然开口:“母亲,我想吃枣泥糕,您能为儿子做些吗?”

边说边伸手扶起了秦氏。

看见儿子,秦氏像是溺水的人找到浮木般,死死攀着他的胳膊不放手。

崔永华用眼神安慰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细心地替她披上斗篷,笑着把她扶到门口交给颂莲,自己则重新返身,在母亲的位置上坐下。

崔瑜脸色阴沉,他疼爱儿子,却并不表示愿意被儿子干涉决定。

崔永华像是一无所觉般,笑着说道:“父亲!有些事,何必脏了您的手?祖母入宫一事,不该是二叔、三叔比您更着急?”

崔瑜闻言眸光微闪,心中大震。

“父亲,您是王府世子,进可攻、退可守。即便明日祖母入宫告了状,皇上就算雷霆震怒,还能夺了爵不成?

只要不夺爵,那这事与您,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定定地看着儿子,片刻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出生时软软小小的一个,不知不觉间,已长成一棵参天大树,能挑起大梁了。

“哈哈哈!不愧是我崔瑜的儿子!好!咱们父子俩好久不曾对弈,今日不如连战三局,如何?”

“遵命!”

秦氏一出门,立刻打发颂莲先去小厨房准备,自己则站在屋外,将屋里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在耳中。

刚刚恢复些的血色,一刹那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软软地靠在廊下,任凭泪水哗哗地打湿前襟,转眼凝结成霜。

老二崔琦心里喜滋滋的。

他原本还担心升迁一事,被父王跳崖搅黄。

今日冯掌事亲自来宣旨,说明皇上对母妃很是看重,他担着的心不由放下一大半。

心事没了,就不急着回院子,而是去园子里逛了逛,赏了赏景。

回去的岔道上,意外遇到了老六崔琅。

崔琅脸色不佳,步履匆匆地而来,显然六弟妹又给他脸色看了。

“六弟,冯掌事来宣旨,你没让他们父女俩说说贴己话?”

崔琦停住脚步,同他寒暄起来。

崔琅见是他,脸色缓和下来。

正施着礼,突然听到二哥的问话,顿时心生一计。

既然冯氏不愿陪母妃入宫,那就让母妃也入不了宫吧!

“二哥,冯掌事有公务在身,怎好处理私事?”

崔琦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明日不如让六弟妹陪母妃入宫,正好一举两得。”

崔琅没有接话,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这才凑到他耳边说。

“二哥,你真的放心让母妃入宫?”

崔琦一怔!

他巴不得母妃入宫!

只要母妃入了宫,在皇上跟前求一求,自己升迁一事绝计黄不了!

他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他放心得很!

“母妃毕竟是女人,是女人心量就小,怎么可能容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突然多出来一个平妻?哪怕是死人,也不行!”

崔琦一惊!

心猛得一沉。

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光想着,母妃向来替他们谋算,这次也一定如此,却偏偏忘记了平妻之事。

崔琅见他神色有异,打蛇随棍上,继续忽悠。

“二哥,你想想,明日母妃入宫,万一说漏了嘴,把平妻一事往皇上跟前一送……”

崔琦一激灵。

皇上最不能容忍平妻。

到时候,别说升迁了,便是王府的爵位是否能保住,还要看皇上的心情呢!

他焦急万分地脱口而出:“入宫是皇上的金口玉言,岂可不去?”

“明面上的方法的确不行,可万一母妃身子不适呢?”

说完,不等他回答,崔琅淡施一礼,转身离开。

崔琦瞬间石化!

他失魂落魄地走回院子。

刚刚走到围墙边,便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吆喝声。

“下盘太虚,马步必须扎稳,出拳才有力。”

“来,换你,嗯,不错,继续。”

李氏又在指点小丫头们练功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自己是个文臣,偏偏母妃为他定了一个舞刀弄枪的妻子。

两人别说琴瑟和鸣,就是共同语言也少得可怜。

他心乱如麻,连院子也不想回了,顶着风雪,继续漫无目的地踱步。

却忽略了背后一道由热切变黯淡的眸光。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三弟的院落。

原本想敲门,可犹豫了良久,还是颓丧地放下手,有气无力地离开了。

走着走着,他的眸子刷地亮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转身,脚下生风地向大哥崔瑜的院子走去。


六房的院落很安静。

位置虽然偏了点,但景致极佳。

尤其冬日下了雪后,白皑皑的一片,既有南方园林的精致,兼具北方的大气。

冯氏坐在廊下喝酒。

将园里的雪景尽收眼底。

玲珑坐在她边上,不断往炭炉里加炭,生怕冷着自家主子。

主子生性不拘小节。

这么冷的天,非要坐在屋外廊下喝酒,连件斗篷也不肯披。

“主子,王妃闹和离,该不会是真的吧?”

冯氏瞥了玲珑一眼,自己是个大胆的,养的下人也像自己,这样的话都敢大咧咧地问出来。

但她完全不介意!

“怎么可能是真的,不过是吓唬人罢了!”

不是她小看王妃!

这么多年,王爷像耍猴一样,耍得王妃团团转,不仅出钱出力,为王府耗尽心力,还一无所觉地帮着养外室。

这么糊涂的王妃,哪里值得她关心?

乐得躲在一边,看看笑话呗!

玲珑大大地舒了口气,还好是假的,要不然王府不就成了京城的大笑话?

可转瞬又不无担忧地说:“唉!不管和离是真是假,只怕风言风语是止不了的了。”

冯氏冷笑,王府表面和谐无忧、繁华似锦,内里早就脏污不堪,就像一棵大树,外表看着郁郁葱葱,实则芯子早就烂了空了,早晚有一日被连根拔起。

这时,院门推开,老六崔琅大步走了进来。

玲珑神色一凛,立刻起身行礼。

冯氏一仰头喝干杯中酒,就像没看到来人般,坐着纹丝不动。

崔琅眉头一蹙:“娘子怎么坐在这里?外头风雪大,赶紧回屋吧。”

说完,便伸出手打算扶她起来。

凑近了,待闻到她身上的酒味,脸色倏然一沉。

“娘子,你怎么还在喝酒,万一有孕,可不得影响孩儿?”

他们夫妻二人成亲多年,始终没有孩儿。

早年冯氏曾有过身子,却因为意外流掉了,这么多年再未曾有孕。

冯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六爷来此就为了说这?”

他原本想进屋坐下好生说话,眼见冯氏根本无意接待他,不得不站在门外,就着寒霜说明来意。

“娘子,今日岳父来宣旨,皇上要母妃明日进宫。娘子明日不若陪母妃一起入宫?初二那日,岳父在宫中值守,你未能回娘家,明日你们父女二人正好借机宫中一叙。”

冯氏嗤笑,原来是要她探听消息啊!想得美!

“不去!”

崔琅僵住!

他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说动冯氏,岂料对方简单粗暴地直接拒绝,弄得他很没有面子,一口气堵在胸间不上不下,憋屈极了。

“娘子,母妃待你不薄,……”

“她待你们几个更厚,你们不还是白姨长、白姨短?”

冯氏毫不客气地戳穿他的假面具。

他的脸色倏然发黑,咒骂的话险些冲口而出,想到她背后的冯掌事,生生咽了下去。

冯氏眼见雪景被挡,顿时兴趣索然,哪里还有半分喝酒的兴致?

她扔下酒杯,腾地站起身,说了句“扫兴”,摇摇晃晃地进了屋,“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门。

崔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地站也不是走也不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片刻后,懊恼地甩袖而出。

玲珑隔着窗户,见六爷离开,忐忑不安地劝说。

“主子,您和六爷是夫妻,这样针尖对麦芒,只怕不妥。万一爷生气,抬了侍妾,可怎么办?”

冯氏听了非但不紧张,反而哈哈地笑了起来。

他若真敢抬侍妾,自己兴许还会高看他一眼。

玲珑见自家主子如此冥顽不灵,连连摇头,绝了劝说的心思。

主子爱干么干么呗,她们做下人的,能怎么办呢?

谁叫六爷蠢,不得主子的心?!

主院里,宋谨央冷着脸沉思。

其实,对付白家很简单,一道皇令就能了结一切。

但她不愿!

非得钝刀子割肉,才真正叫人痛不欲生!

小丫头递来热茶,她端起来还没喝上一口,刘嬷嬷就急着上前禀报。

“王妃,昨儿个深夜,七爷和白家的白翩翩见了面。”

果然是白家!

刘嬷嬷恨恨地说:“这个白家名义上是白淑宜的本家。因为是旁枝,当年并未受主家的影响。

只不过这是对外说的。

对内,白家如今的当家人,就是白淑宜的嫡亲弟弟。当年,白淑宜攀上了王爷,王爷想方设法替换了他的身份,让他顶着白家旁枝的名头回了京。”

“被顶了身份的那人呢?”

刘嬷嬷摇摇头:“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想来凶多吉少。”

“继续查!务必有确实的消息!”

“王妃,白翩翩明明就快嫁入八皇子府了!为何这么关键的时候,还要深夜来访,与七爷私会?她就不怕被别人发现,戳脊梁骨吗?难道,她想嫁的人是七爷?”

刘嬷嬷一边说着话,一边冷汗直冒,一想到白淑宜的娘家人登堂入室的场景,便恶心得想吐。

私会?

宋谨央冷笑。

他俩可是嫡亲的姐弟!

不过……

她的眸光微微亮起。

刘嬷嬷提醒得对,此事鲜少有人知晓,自己何妨稍加利用,定叫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宋谨央放下茶碗,斜靠在贵妃榻上,眼睛微微眯起,射出的寒芒堪比利箭。

白翩翩,白仲康,崔承,崔珏,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的四十年,小七的十七年,定要叫他们偿还。

她蹙着眉深思。

对付人,就得从那人最在意的东西下手。

白家最在意的是什么?

白翩翩!

一个即将成为皇子侧妃的女儿,对于白家来说殊为贵重。

白家,拼了命送白翩翩入王府,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难道他们还想着翻案不成?

宋谨央冷笑出声。

当年“五王之祸”证据确凿,白立洪的确参与其中。

白家,自作孽不可活!

若他们还想着翻案,那么好不容易留下的一点血脉,估计都要被再次折腾没了!

“阿留,打听一下八皇子妃,我要她三岁以后的所有资料。还有,只要事关八皇子府后院,哪怕是只母蚊子,都给我查个一清二楚。”

“王妃,何必这么麻烦,只要您一句话,白翩翩入不了八王府。”

“不,让她入!”

只不过,一个罪臣之后,还敢肖想侧妃之位?

哼!一个低级侍妾的位份,已经抬举她了。

她倒要看看,侍妾出身的白翩翩,有什么本事在八皇子府安身立命!

“阿留,你去五房通知云氏,让她明日陪我一同入宫。”

宋谨央想了想,让刘嬷嬷带上三套头面,五套冬衣,十匹各色蜀锦。

“开我私库,取出那套东珠头面,另外两套你挑好的送去。”

刘嬷嬷一惊:“王妃,那套东珠头面殊为贵重,还是先帝在时,波斯国的进贡,专给您的添妆。”

头面上的东珠颗颗都有小拇指大小,散着柔润的莹光,极为稀有难得。

当年,三房的娉婷县主嫁入王府时,王妃便戴着那套头面,一出场便艳惊四座。

之后便被娉婷惦记上了,日日磨着王妃,想要这套头面。

王妃始终拖着没答应。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给了云氏,这不是叫娉婷心生怨念吗?

“阿留,去拿吧!云氏,值得!”

以往是她糊涂,认为儿子媳妇得一碗水端平,所以每每准备礼物,都是一式七份。

如今想来,不过是克扣了孝顺的,贴补了不孝的。

从今往后,她才不干这种傻事。

谁真正在乎她、心疼她,她便疼爱谁!

而云氏,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后,流露出同情关怀神色的媳妇。

她愿意给她脸面,抬她身份。

若她真的像表现出来的一样,真心维护她,自己的私产全留给她又有何妨?

刘嬷嬷知道王妃主意已定,不再多说什么,急匆匆下去置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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