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知州唐安然的其他类型小说《落魄后,我被装穷的前夫娇宠了贺知州唐安然》,由网络作家“贺知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垂着头,无话可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并不是一个多高傲的人,丹丹总说我性格软,说我都不像是一个千金小姐。我待人也很随和,很少与人起争执,也从来都不端架子。可在他贺知州的面前,我却又真的是时时刻刻高傲地仰着头。似乎唯独对他,我把我所有恶的一面都展现得淋漓尽致。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如今想起来,我是很后悔的,后悔当初不该那么对他。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身侧的手捏得很紧,掌心破皮的地方疼得钻心。我缓缓抬起头看他,低声说:“对不起。”每当他折磨我,羞辱我的时候,我再想想我以前对他的那些态度,心里会不会就能好受一些。不,不好受。我的这颗心对他生了感情,便对他不仅仅只有愧疚,还有爱意。在面对他的羞辱和折磨时,心里的愧疚会慢慢散尽,余...
《落魄后,我被装穷的前夫娇宠了贺知州唐安然》精彩片段
我垂着头,无话可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并不是一个多高傲的人,丹丹总说我性格软,说我都不像是一个千金小姐。
我待人也很随和,很少与人起争执,也从来都不端架子。
可在他贺知州的面前,我却又真的是时时刻刻高傲地仰着头。
似乎唯独对他,我把我所有恶的一面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如今想起来,我是很后悔的,后悔当初不该那么对他。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
身侧的手捏得很紧,掌心破皮的地方疼得钻心。
我缓缓抬起头看他,低声说:“对不起。”
每当他折磨我,羞辱我的时候,我再想想我以前对他的那些态度,心里会不会就能好受一些。
不,不好受。
我的这颗心对他生了感情,便对他不仅仅只有愧疚,还有爱意。
在面对他的羞辱和折磨时,心里的愧疚会慢慢散尽,余下的便是赤果果的疼。
我看着他,又跟他说了一声‘对不起’。
即便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的声音里却仍裹了一丝哽咽。
贺知州沉沉地看着我,那双冰冷的黑眸里有恨意,也有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了一道慈祥的声音,带着惊喜。
“是我的大孙子回来了吗?小州,是你吗,小州……”
贺知州眉间的阴戾瞬间退了些。
他没有再看我,只是转身去推门。
刚好佣人把门拉开,看见他,惊喜道:“老太太,是大少爷,大少爷回来了。”
随着佣人话音落下,一个老奶奶杵着拐杖,激动地迎了上来。
“小州,我的大孙子,你终于回来了。”
贺知州急忙去扶住她。
“对不起奶奶,我回来晚了。”
贺知州说着,扶着贺奶奶到沙发上坐下。
我忍着膝盖处的疼,也跟着走了进去。
今天是贺奶奶八十大寿。
贺奶奶头发花白,但人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我以前以为贺知州是豪门弃子,被家族里所有人不待见。
可此刻,看着贺奶奶看他时的慈祥眼神,我才发现,贺奶奶是真的疼他这个孙子。
毫不夸张地说,贺奶奶是他最重要的亲人。
可我当初竟然还那样嘲讽他最亲最爱的人。
也难怪我当初那样说他奶奶,向来温顺贤良的他,会用那种阴冷仇视的眼神看我。
“你呀,该打,今天是我八十大寿,你竟然还来得这么晚!”
贺奶奶佯装生气地敲打着贺知州的手背。
佣人在一旁接话:“是啊大少爷,老太太的事,您向来都是放在首位的,更何况还是八十大寿这样的大事,您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您不知道,老太太一直在下面等你,还说了,您不回来,这宴会就不许开始。”
还不待贺知州开口,我便道:“是我的错,是我耽误了他的时间。”
贺奶奶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我。
她指着我,冲贺知州问:“她是谁啊?你带回来的?”
贺知州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她是唐安然。”
“唐安然?”贺奶奶瞬间像是陷入了回忆中,思索着我的名字。
我看着她,认真道:“贺奶奶,对不起。”
贺奶奶慈祥的眼眸上下打量着我,半晌,她忽然冲贺知州欣喜道:“她就是那个跟你结婚的唐安然?我的孙媳妇?”
“对不起。”我又恭敬地对她说了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我耽误了贺知州的时间,害她一直等贺知州。
对不起我之前对她的态度。
她明明是这样慈祥的一位老奶奶,我竟然还那样嘲讽她。
唐安然,你真的真的很过分!
我在心里暗暗责备着自己,内心的愧疚越来越浓郁。
就在我万分自责的时候,贺奶奶忽然把我拉到她身旁坐下。
她冲我慈祥地笑着:“哎呀,我的傻孙媳妇,跟奶奶说什么对不起啊,男人就该等自己的老婆。”
我怔怔地看着她。
怎么回事?
难道贺奶奶还不知道我跟贺知州离婚了?
而且看她的样子,她好像并不讨厌我。
这是怎么回事?
贺奶奶轻拍着我的手背,又看向贺知州:“行了,念着你是因为等老婆而来晚了,奶奶就原谅你了。”
贺知州笑了笑:“谢谢奶奶。”
顿了顿,他又道,“您不是一直都想见见她么,我把她带来了。”
“好,好……”
贺奶奶一直拉着我的手,看我的眼神满是慈祥和喜悦。
看得出来,她是很喜欢我,很满意我这个孙媳妇的。
可我明明对贺知州那么差劲,而且也已经跟贺知州离婚了,贺奶奶为何还……
我不解地看向贺知州。
贺知州却忽然起身,冲我淡淡道:“我去拿点水果,你陪奶奶说说话。”
“哦,好,好的。”
我怔愣地点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满是疑惑。
贺奶奶冲我打趣:“瞧你哟,小州就只是下去拿个水果,你就舍不得了?”
“没,没有。”我脸红地垂下头。
贺奶奶又笑道:“你们年轻夫妻是该黏在一起,只是我第一次见你,还有许多话想对你说,所以就只能委屈你多陪陪我这老婆子了。”
“不,奶奶,一点也不委屈,我也喜欢陪着您。”我由衷地说。
如今在这贺家,恐怕就只有贺奶奶和贺亦辰对我好了。
想起我那次对贺奶奶的嘲讽,我心里又是一阵愧疚,忍不住又跟她说了声‘对不起’。
贺奶奶拍着我的肩膀笑道:“傻孩子,你怎么老跟奶奶说对不起啊?其实说起来,奶奶还要感谢你呢。”
感谢我?
我满心不解地看着贺奶奶。
贺奶奶叹气道:“小州这孩子,从小在这个家里受尽了委屈,他父母离婚得早,后妈待他很差劲,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只是我没有太多的能力护着他。
很多人都说他废了,不学无术,品行也不好。
但我知道,他只是在掩藏自己的锋芒,这样他才能安稳地待在这个家里。”
的确,贺奶奶说得没错。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坏孩子,坏学生,也不是什么平庸之人。
那些不好的评价、陋习,都不过是他安稳生存在这个家族里的屏障罢了。
他从来都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不然也不会在短短几年内,做到在商场上呼风唤雨。
我低声道:“奶奶,你不用担心,他现在很好,很优秀。”
“我知道。”贺奶奶篡紧我的手,感激地看着我,“小丫头,我是真的很感谢你,在他落魄、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愿意嫁给他。”
我缩了缩手,心中的愧疚让我有些难堪。
我摇头道:“奶奶,其实当初我……”
“小州说了,说你待他很好,你的家人也待他很好。
他虽然是入赘,但是你们从来都没有瞧不起他,也没有欺压他。”
我的心狠狠一颤,不可置信道:“他……他是这样跟您说的?”
我爸急了,还想说什么,我赶紧拽着他,拼命的将他往外面拖。
来到公司外面,我爸气急败坏的冲我吼:“你干什么?刚才只要我开口,那贺知州肯定会给我钱。”
“给你钱?他凭什么给你钱?你难道还没看清楚,他跟我们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喜欢的也不是我,他凭什么给你这个外人钱!”
我气得大吼,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还有,谁让你来他公司闹的,谁让你打他心上人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竟变得跟个无赖似的。”
“行了,有你这样跟老子说话的吗?我来闹,还不是因为你宁愿看着你爸我被他们砍去手脚也不肯开口找贺知州要钱!”
“我说了我会想办法,我是你的女儿,难道我真的会放任你不管吗?”
我无力地开口,真的发觉我爸的变化好大好大。
我爸冲我嗤笑:“你会想办法?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已经凑了多少钱?”
凑了多少钱?
除了哥哥拿命凑的那320万,我当真一分钱也没有凑到。
见我不说话,我爸哼道:“一分钱也没凑到是吧,呵,我叫你找贺知州要,你还傲上了,这年头,面子值几个钱。”
我爸说着,又朝大厦里头看了看,说,“就算他现在把我们都当外人,可是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只要我这个前岳父开口,他不可能不帮我这个忙,不行,我得再去跟他说说。”
我爸说着,又往贺知州的公司里冲。
我气疯了,连忙拽住他。
我爸还委屈上了,冲我气愤低吼:“你怎么回事啊你,还是不是我女儿了,你难道想看到爸被那些人砍去手脚吗?”
“谁都不想你有事,可你为什么非要去赌,非要把我们家推到这般水深火热的境地。”
“够了!”我爸用力地甩开我。
而我今天本来就不舒服,头晕目眩。
他这么一甩,我整个人顿时朝着地上扑去,额头直接撞到了一旁的花坛上。
我爸见状,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扶起我:”安安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爸爸不是故意。”
额头上很疼很疼,这么一摔,我的头更晕了。
晕眩中,我看见贺知州和他的白月光正从大厦里走出来。
白月光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正准备朝我这边走来,却又被贺知州叫住了。
贺知州几乎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上了车,
我爸还想去追他。
我死死的拽着我爸的袖子,近乎哀求的看着他。
我爸那样去找贺知州要钱,比我自己朝贺知州开口还要难受。
我的额头好像流血了。
我爸朝我的额头看了一眼,终是没动。
那白月光一脸担心地看着我,还是贺知州朝她喊了一声,她才跟着上了车。
车子疾驰而去。
我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车尾,眼眶一片涩然。
我爸冲我生气地道:“现在该怎么办?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你搞砸了!”
说着,他又抱着头焦急道,“明天一过,那些人就要上门要债了,你说该怎么办!”
我一字一句的冲他保证:“只要你不去找贺知州,我答应你,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我一定帮你把钱凑齐。"
我爸不相信地看向我:“真的?”
我自嘲地道:“我是你亲女儿,我难道真的没有心,任你被那些要债的砍去手脚?”
我爸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心里忽然感觉一阵悲凉。
以前我们家多好啊,我爸对我们多宠啊。
可是一朝破产,一切都不一样了。
回到别墅时,王妈吃惊地看着我。
”哎哟,小姐,您的额头怎么了?”
我额头上的血已经止住了,但是起了好大一个包。
王妈赶紧去拿了冰块给我敷。
看着王妈心疼的模样,我的心里一阵酸涩。
以往的仆人尚且还知道心疼我,可是我爸完全没有。
在得到我的保证之后,我爸就回去了,对我没有半点关心。
今天在医院的时候,我哥就跟我说我爸现在彻底变了,变得心里只有钱,没有我们一家人。
我当时还不信,现在算是彻底信了。
我难过的趴在桌子上,头疼,心更疼。
王妈着急道:“小姐,要不我把先生喊回来。”
“别!”我连忙拦住王妈。
贺知州很明显不喜欢我。
他现在肯定正跟他的白月光在一起,我又何必去打扰。
只是想起我刚才对我爸的承诺,我的心里就跟压了块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来。
回到房间,凌乱的床褥已经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想起昨晚跟贺知州的情事,我始终不太明白,贺知州喜欢的既然是她的白月光,那为什么还要碰我?
当真是为了报复我?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真是恨我啊。
宁可冒着让白月光伤心的风险,也要羞辱我。
我浑身虚脱地躺到床上,拿起手机,翻开与贺知州的对话框。
不敢打电话去打扰他们,我只能先给他发个短信,问他今晚回不回。
时间真的不多了。
他今晚若是回来,我就朝他开口借钱试试。
如果他不肯借,那我也好再想其他的法子。
短信发过去了半天,他始终没有回复我。
我将手机扔到一旁,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身上是真的很难受很难受。
浑身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样,又沉又冷。
我难受的哀叫着,睁开眼睛。
迷糊中,床边竟站着一抹高大的身影。
我仔细一看,俨然是贺知州。
我费力的爬起来,看着他:“贺知州,你…你回来了?”
贺知州朝我冷哼了一声,也没说话。
想着他可能还在因为我爸打了他白月光而生气,我连忙冲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爸今天也不是故意去你公司闹的,你别生气,我代我爸向你道歉。”
贺知州冷冷地盯着我,还是没说话。
我看着他,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吞了吞口水,我小心翼翼的说:“那个,贺总,您…您能不能借我九百万?”
“呵!”一声嗤笑。
我耳根子都热了起来,连忙道:“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
“是吗?”他揪着我的衣领将我提起来,笑得嘲讽,“你拿什么还我?我倒是觉得,你直接脱光了求我,比你空口无凭地说会还我要来得实在得多。”
他说着就拉开了我的衣领。
我惊叫着‘不要’,猛地从床上坐起。
我刚开口,电话那端忽然有人喊他。
我哥急匆匆地冲我说:“安安,等下再说哈,哥哥要先去忙了……嘟……”
电话挂断,我那句‘你能不能来接我’终是卡在了喉咙里,没能说出来。
我缓缓地抱紧双臂,看着漆黑的夜色,第一次感觉到了那种‘无家可归’的苍凉。
我迷茫地坐在台阶上,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
去找丹丹么?
可是她今天不在江城。
她上午时,给我发信息,说要去乡下看望她母亲,大概几天后才能回来。
夜风很凉,我的心更凉。
这个点了,哥哥还在忙,肯定是为了凑我爸的那七百万赌债。
而我忙活了一天,却什么也没干成。
想到那唾手可得的三百万就这么没了,我就难过得想哭。
我抱着膝盖,酸楚和悲凉溢满心间。
忽然,身后猛地传来一阵怪异的笑声。
我头皮一麻,连忙扭头看去,便见一个男人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那男人脸上带了点红晕,像是喝了酒。
他也没过来,就靠在电梯口冲着我笑。
那眼神直勾勾的,表情也透着一丝怪异,像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很是可怕。
我不知道他在那盯着我看了多久。
看着他那眼神,我心里直发毛,连忙起身走开。
快步走到小区外面,我本想叫个车去附近的酒店。
然而刚掏出手机,我就发现地上多了一道影子。
我连忙回头,便见那个变态男竟然跟上来了。
头皮瞬间炸了。
我连忙往主路方向跑。
那变态男竟然也跟着追了上来,嘴里还一声一声地喊着‘小妹妹’。
那怪异的笑声,听得我浑身发毛。
这一片是高端小区,环境幽静,一眼望去,四周也是黑黢黢。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一辆车都没有。
我只能跑到主路上去,或许还能安全点。
因为主路上一直都有车经过。
慌乱奔跑的空隙,我连忙掏出手机,准备向我爸妈求救。
然而才翻出通讯录,手机就没电关机了。
我心里猛地一沉。
现在该怎么办?
距离主路还有好远一段距离。
而那个变态男跑得飞快,都快追上来了。
找个地方躲起来么?
我惊慌地环视四周。
周围都是小区,小区和小区之间有很多巷道。
眼看着那个变态男要追上来了。
我咬了咬牙,连忙拐进左边的巷道。
巷道的尽头,还有两条岔道。
我拼命地跑,跑到尽头的时候,我又连忙拐进右边的岔道。
连着拐了好几个岔道,最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
也不知道那个变态男被我甩掉了没有。
我也没有力气跑了。
我靠在一堵墙壁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缓了好一会,我才直起身子,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不远处有一栋高楼,高楼周围亮着灯,我隐约看到了‘国际酒店’几个大字。
太好了,只要去到那个酒店,我就安全了。
我正准备从眼前这个巷道走出去,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忽然,巷道口猛地投下一抹人影。
我心中一悚,恐惧地捂住嘴。
这里已经是死胡同,如果那个变态男走进来了,我根本就无路可逃。
我紧紧地贴着墙壁,整个身子拼命地往墙壁上缩,祈祷着那个变态男没有发现我。
四周一片寂静,我浑身紧绷,心里恐惧到了极点。
而清冷的月光下,那抹人影如一抹幽灵,慢慢靠近。
他走进来了!
我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我死死地捂住嘴巴,吓得浑身发抖。
可那抹人影还是发现我了,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
那脚步声,犹如催命符,一下一下地折磨着我的神经。
随着他不断靠近,我终是受不了地尖叫了一声,不管不顾地朝着巷道出口跑。
略过他的时候,他长臂一伸,瞬间将我拽住。
我头皮一瞬间炸开,疯了一般地挣扎尖叫:“放开我,你放开我……”
然而下一秒,我的身子就被他狠狠地抵在了墙壁上。
他的力气很大,我的后背撞到墙壁上,疼得我浑身发颤。
可我顾不上疼。
我发了疯地挣扎,嘶叫。
头顶却忽然传来一阵冰冷的轻笑:“怕成这样,还敢到处乱跑?”
熟悉的声音犹如天籁,钻进我的耳膜。
我整个人都怔住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男人狠狠地吻住我的唇,带着惩罚和怒气。
他的大手在我的身上游离,手指轻勾着我的上衣带子,近乎咬牙切齿:“大晚上,穿成这样在外面晃,是生怕别人对你起不了歹心是么?”
真的是他!
是贺知州!
也只有他,总是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狠话。
刚刚害怕到极致,此刻恐惧散去,我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整个人软软地往地上跌去。
他掐住我的腰,冲我冷哼:“不是挺能跑的么?腿软什么?”
我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来。
他长臂穿过我的腿弯,将我打横抱起。
走出巷道,皎洁的月光洒下来,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他紧蹙着眉,冰冷的脸上满是戾气。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莫名地,我就哭了起来。
他垂眸瞥了我一眼,从嗓子里溢出一抹轻哼,像是有很大的气一样。
可是该生气的不是我么?
若不是他故意将票投给27号,我又怎么会错失那三百万,又怎么会伤心跑到我爸妈这里来,更加不会遇到那个变态男。
想起那错失的三百万,我的心里就一阵难受。
贺知州粗鲁地将我塞进车里。
他很快就发动了车子。
我呆呆地看着前方,眼泪莫名地掉个不停。
他车速开得很快,没一会就到了家。
我被他粗暴地扔在床上,还不待我起身,他就压上来。
他眸光黑沉,眼眸里尽是戾气和愤怒。
而想到那错失的三百万,我对他俨然也没了恐惧,有的只是怨恨。
我推着他坚硬的胸膛:“你走开!”
他冷冷嘲讽:“刚刚在巷道里怕得要死的时候,怎么不叫我走开?”
我没说话。
他眯着眼眸看我,眼里的情浴很浓。
那赤果果的眼神,将我从上打量到下。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不自觉地拽了拽那超短裙。
他骤然嗤笑了一声,鄙夷道:“穿成这样不就是故意给男人看的么?还装什么清纯?”
我的心狠狠一抽。
以前他温顺贤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也会对我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我将脸撇向一边,咬着唇,压抑着想哭的冲动。
他却偏偏掰着我的下巴,要我面对着他。
我防备不及,整个人急促的往前撞去。
这得亏是系了安全带,不然我铁定得撞到玻璃窗上去。
“下车!”
我还没回过神来,贺知州就急促地赶我下车。
我看了看外面拥挤的车流,还有那紧迫的时间,小声地跟他商量:“可不可以先把我……”
“我叫你下车!”
贺知州忽然冲我低吼了一声。
我被他吼得一怔,心也跟着抽了抽。
他脸色很沉,眉眼间尽是焦急。
他当真是爱顾青青爱到了极致啊,顾青青一个电话,他就急成这样。
我抿唇,什么也没说,沉默地下了车。
我一下车,他的车子就疾驰而去。
我怔愣地站在马路上,眼眶发热,直到身后响起了车喇叭声,我才回过神来,慌忙往路边穿行。
这个点这个路段根本就打不到车,公交车也不会停。
我只能按着导航往那家公司的方向跑。
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怨贺知州的。
他要么一开始就别送我,我在家门口打车多方便啊。
既然送了,又把我扔在半路又是什么意思?
想起来,我心里就一阵难受。
以后,我绝对绝对不会再指望他。
怕迟到,我跑得有些快,脚上穿的又是高跟。
毫不意外的,我的脚崴了。
我忍着疼,又跑了一公里路,这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车子行驶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EC传媒公司门口。
下车的时候,我脚踝疼得哟,我整个人差点没跌地上去。
不过所幸的是,我在报道时间的前五分钟赶到了公司。
我急忙付了钱,然后一瘸一拐地往大厦里面跑。
看来这家公司的规模不小,大厦很高,里面看起来很高档。
我至今都有点想不通,像这样规模的公司,怎么连面试环节都省去了,直接录用了我?
正想着,我忽然撞上了一个人。
正要狼狈地往地上扑,那人急忙揽住我的腰,将我扶稳。
我连忙道谢,一抬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眼前是一个长得很帅很帅的男人。
甚至比贺知州还好看。
“没事吧?”那人冲我笑问。
他这一笑,更是令周围一切都失色。
我摇摇头:“没,没事。”
他这才放开揽在我腰间的手,说:“走路小心点。”
说完他就往专用电梯通道走。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回想他的容貌,又隐隐感觉他的眉眼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来不及多想,我一瘸一拐地往电梯口冲。
人事部在16楼,我上去的时候,硕大的办公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大家都在认真工作。
我拘谨地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找了个人问:“你好,我是新来报道的。”
“哦,是叫唐安然吧?”
我连忙点了点头。
她说:“你跟我过来吧。”
我连忙谦恭地跟在她身后,脚踝上的疼也顾不上了。
经过茶水间的时候,有人喊她:“哎,她就是新招的秘书?”
给我带路的女职员说:“是啊,就是她,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么多人来面试都没通过,她居然就凭一份几乎空白的简历就通过了,也不知道主管咋想的。”
我低眉顺眼,仔细听着她们的对话。
毕竟这也是我的疑惑之处。
茶水间的女职员笑道:“估计是看中了她的形象,还别说,她还挺有文秘气质的,瞧瞧她那张脸,多标志。”
咦?真是这个原因么?
那我还真得感谢我爹妈赐给了我一副好皮囊。
“得了吧。”带路的女职员哼笑道,“咱们公司最不缺的就是花瓶,她要是做不好事,到时候还不是得卷铺盖走人。”
我抿唇,心里还真的有点发虚。
毕竟我学的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也没这方面的经验。
不过,到时候我一定会努力去学。
那两人聊了几句就结束了,带路女职员直接带我去办了入职手续,录了信息后,就让我自己去总裁办报道。
总裁办在20楼,我过去的时候,大家都在忙。
我想找个人问问我的工位在哪,我该干什么,但是没人理我。
而且我站在过道里好像也挡了他们的路,他们经过我时,我听见了很明显的嫌弃声。
所以我只能尽量往边边站。
忽然,有人扔了一沓资料给我,叫我去打印。
我瞬间觉得有活干了,连忙点头,然后抱着资料兴奋地往打印机那边走。
幸好我在网上查过那种大型打印机该怎么用。
然而资料打到一半,打印机就没墨了。
换墨我不会啊。
刚好旁边有个人经过,我连忙喊住她,让她帮我换换墨。
她嫌弃地瞅了我一眼,说:“你咋回事啊,墨水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换,你还干什么干?”
她虽这么说,但还是过来帮我换了。
我笑着冲她说:“谢谢。”
然后又趁机问,“我是新来的,今天刚来报道,请问我的工位在哪?还有我的工作该谁分配啊?”
“笑死了,你一个新来的哪有什么工作分配,先做这些打杂的再说,至于工位,自己去仓库搬。”
我:“……”
这跟我想象中的文秘工作有点不一样啊。
正想着,办公大厅里忽然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
几乎所有人都盯着门口的方向,惊叹声此起彼伏。
我也好奇地看过去,这才发现有一个帅哥进来了。
而那个帅哥就是刚才在一楼大厅,我撞到的那个。
也不怪他们如此惊叹。
这个男人是真的长得很好看,让人一眼惊艳的那种。
只是看着他的眉眼,我还是感觉有点熟悉。
就是想不起来这眉眼究竟是在哪看过。
那男人径直地往总裁室的方向走。
我好奇地问帮我换墨的同事:“嗳,他谁啊?是我们公司的总裁吗?”
同事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那个男人,头也不回地冲我说:“不该问的别问!”
我满心无语。
这问题不该问吗?这问题不是很正常?
资料打印完后,我就去二楼的仓库搬工位。
因为脚踝扭了,那工位我搬得特别艰难。
搬上去后,我累得坐在椅子上起不来。
歇了好一会,我才又把工位慢慢地拖到角落里,免得挡了同事们的路。
一上午都不清闲,不是帮他们打印文件,就是给他们端茶倒水。
中午的时候,我累得饭都不想吃,直接趴桌子上睡着了。
下午是同事把我喊醒的,让我去给她冲咖啡。
我忘了我的脚踝肿了,猛地站起来的那一瞬,我疼得差点没晕过去。
同事瞅着我,嫌弃道:“让你冲个咖啡跟要了你命似的,算了算了,我自己去,省得你瘸了还得赖我。”
我诧笑地说了句:“抱歉。”
同事走后,我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有两个未接电话。
我点开一看,直接惊讶到了,竟然都是贺知州打来的。
他脸色阴翳,语气嗤嘲:“我出差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嗯?”
我始终没有说话。
而他是真的生气了,手指用了很大的力,我的下巴被他捏得很痛。
他冷冷道:“我警告过你,不要做让我生气的事,你满口答应,可结果呢?
唐安然,你是真的真的很喜欢撒谎!”
身上那套羞人的女仆装,在他的大掌下变得不堪一击。
我难堪地护住胸口,红着眼眶看他:“你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
他语气里都是骇人的戾气。
“你穿成这样,在台上跳得那么卖力,不就是想勾引大款么?
我不这样对你,那些男人一样会这样对你。
怎么?换成他们,你就不抗拒了?”
“够了,贺知州!”
我悲愤地瞪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贺知州气笑了:“我在说什么?呵,我在说实话。
唐安然,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连那种衣服都肯穿。
我只知道你爱玩,竟不知道你还这般不自爱!”
“我怎么就不自爱了?”我冲他哭吼。
想起他故意将票投给27号,我心里的怨气更是直接冲了上来。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好不容易得到了那么多票数,好不容易就要成为第一名了,就要获得那笔奖金了。
可你为什么偏偏要横插一脚,你放弃投票,让我跟27号并列得个第一不行吗?
你为什么非要那样针对我,为什么!”
“让你得第一?”贺知州轻笑,“得第一后,然后让你被他们明码竞价,最后陪他们睡觉么?”
我浑身一震:“你……什么意思?”
“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不是什么单纯的舞蹈比赛。
我也早就警告过你,他们玩得花,不要去了解他们的活动。
可是,你偏不听。”
我摇头,不敢置信地道:“不可能,那陆长泽为什么事先不跟我说清楚?”
“呵,那场游戏的规则,除了你,谁不清楚?
唐安然,真的,你从来都不肯听我的话。
你就是欠收拾!”
最后一句,他说得很狠。
我抓着他的手臂,恨恨地瞪着他:“你……根本就不是人!”
我忽然后悔了。
后悔做他的情人。
他之前的温顺老实都是假的。
他的本性其实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狠戾,还要恶劣。
这一次,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我只是想凭我自己的本事去赚钱而已,我又没做背叛他的事情。
心中满是委屈。
我哭着捶打他的胸口,推拒着他。
我嗓子都哭哑了。
他这才俯身搂住我,在我耳边哑声问:“还敢骗我么?”
我瑟缩在他的怀里摇头。
他亲吻着我的眼泪,动作这才温柔了些。
而经过这一次,我是真的怕他了。
再也无法将他跟曾经那个温顺听话的上门女婿联系在一起。
直到后半夜,贺知州才消停。
我迷迷糊糊地哭着,感觉他从后面抱住了我。
我抵触地往旁边挪,他却又很强硬地将我捞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搂着。
我恨恨地骂了他一句,却再也没有半点力气折腾。
他要抱就抱吧,随他。
反正我算是认清了,看人不能光看表面。
这男人平日里看着多正经,多禁浴,可在床上,却宛如一个疯子。
翌日,我被渴醒了。
醒来的时候,贺知州已经不在。
看着满床的凌乱,又想起那男人昨晚的狠劲,我心里又气愤又难过。
我起身下床,想去倒水喝。
脚刚落地,我的双腿却是一软,整个人都朝着地上跌去。
我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缓了我好一会都没能起来。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贺知州走了进来。
他正在打电话,对面可能是他的白月光。
因为他的眉目间,噙着一抹罕见的温柔。
他淡淡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我,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难堪地扯下床上的被子盖在身上。
他轻嘲了一声,拿过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就往外面走。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多看我一眼。
我死死地抠着地毯,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贺知州离开后,我拖着酸软的身子去浴室洗了个澡。
可浑身还是没什么劲。
而且我喝了很多水,嗓子还是灼痛得厉害。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发烧了,感觉身上很热。
想起我爸的赌债,我连忙将关了机的手机充上电,打算问问我哥那边的情况。
手机开机,无数个未接电话印入眼帘。
有昨晚半夜打来的,也有今天清晨打来的。
昨晚半夜打来的是贺知州,连着打了好几个,正是我被变态男追赶的时候。
我蹙了蹙眉,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是了,昨晚贺知州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个巷子里?
昨晚我又是恐惧又是愤怒,而且又被贺知州折磨了大半夜,我俨然忽略了这个问题。
他,该不会是担心我,专门去找我的吧?
不不不!
我连忙打消自己的这个念头。
贺知州找我一定不是因为担心,他找我,不过是为了狠狠地惩罚我罢了。
因为我没有听他的话,而且骗了他!
极力奉劝自己不要自作多情,打消那个念头后,我便去翻看我哥的来电显示。
我哥一清早给我打了好几个,上午也给我打了几个。
许是因为我一直没接,他很担心,又给我发了几个短信,问我在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连忙给我哥拨了过去。
我哥很快就接了,声音很急促:“安安,你没事吧,怎么一直没有接哥哥的电话。”
我笑了笑:“没事呢,我睡着了,手机没电关机了。”
我哥这才松了口气,却又听出了我声音里的沙哑,忙问:“你声音怎么了?哭过了?”
“没,有点小感冒。”
“那你昨天半夜忽然打电话给哥哥是有什么急事吗?”
我抿了抿唇,低声问:“爸爸的赌债……”
“你别担心,哥哥已经凑了三百多万,还剩一半,哥哥一定能凑齐的。”
我心中一惊,忙问:“才一天,你怎么凑了那么多?”
从我家破产开始,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借钱给我们。
这三百万绝对不会是别人借给我哥的。
那除了借,我哥又是怎么能在一天内凑这么多?
“唐逸,换药了……这段时间不要下地走。”
我爸这才松了口气地说:“那我等着哈。”
我一句话也不想听他说,直接挂了电话。
我靠坐在门板上,发呆了许多。
墙上的钟表,一分一秒地走过。
黑暗和绝望慢慢将我吞噬。
真的要让他们砍去我的手脚么?
想到失去手脚的模样,我恐惧地抱紧双腿,浑身发凉。
再试一次吧,再问问贺知州。
哪怕是丢掉所有的自尊,也好过被砍去手脚,不是么?
我拿出手机,翻出与贺知州的对话框。
[你今晚回来好不好…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等了好一会,他都没有回复。
我躺到地上,看着手机发呆。
可手机却再也没有亮过。
也是,前几个信息他都没有回,不就表示着,他根本就不想搭理我么?
刚刚那个信息发出去,终究是我自取其辱了。
我呆呆地看着时钟走过了11点。
这一刻,我彻底认命了,什么都不想去思考,脑袋里空荡荡。
忽然,一抹车灯从窗外猛地打了进来。
我房间里没有开灯,以至于那抹车灯尤其亮。
我心头狠狠一颤,急忙爬起来跑到窗边看。
只见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正驶进院子。
贺知州回来了!
他是看到我那条信息才回来的么?
不行,只剩下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这次我一定要抓住机会,哪怕是丢掉所有的脸面和尊严。
我急忙跑到柜子前,翻出我以前买的,却没怎么穿的性感睡衣。
黑色的吊带,半透的布料,若隐若现。
为了方便贺知州将我羞辱个够,我还特意里面什么都没穿。
换完衣服后,我就忐忑不安的等着贺知州进来。
可我等了十来分钟,贺知州却始终没进来。
奇怪,难道他突然回来,不是因为我那条信息?
我披了件外套,将信将疑地拉开门往外走。
此刻十一点了,整个别墅静悄悄。
书房的门半开着,里面有光线透出来。
我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过去。
推开门,贺知州正站在窗前打电话,衬衣袖子半挽着。
那背影看着高大又健硕。
他好像正谈着工作上的事。
看他这般正经,再看我穿成这样,我的心里真的感觉很羞耻。
可紧迫的时间容不得我后退。
我关上书房的门,然后局促地看着他。
他打了约莫三分钟就挂了电话。
转过身时,我的心跳得很快。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办公桌前拿文件,语气漫不经心:“怎么?有话要跟我说?”
我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我发给他的那条信息没有。
我也不想兜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只要你肯借我九百万,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贺知州没反应。
他拿了文件就朝我走来。
经过我身旁时,他语气轻嘲:“你找我,好像从来都是为了钱。
如果我没有钱,你是不是连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还不待我说话,他就要往外走。
眼看他去拉门,我慌了。
“贺知州!”我急促地喊他。
他顿了顿,转身看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当着他的面,将身上的外套脱去。
这件半透明的薄纱睡衣是我跟丹丹一起逛街时,在她的怂恿下买的。
她也买了一件,大红色的,我的是黑色。
我记得我第一次穿的时候,是趁着贺知州有事外出,没在家的时候。
可不知怎么的,他那天晚上竟然突然回来了。
他当时看我的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得。
黑沉得可怕,像是要吃掉我。
从那次后,我就再也没穿过这件睡衣。
以前我虽然对他又打又骂,各种作贱,但那晚他的眼神,我是真的很害怕。
一如现在,他眸子黑沉地盯着我,依旧像是要将我吃掉的模样。
那时候我不懂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而今,我与他欢好过多次,倒是懂了这个眼神,就叫做情.欲!
他对我还有裕望就好,就怕没有,那样的话,我借钱的事几乎是没可能。
我走到他面前,勾着他的脖颈。
“只要你肯借我九百万,这副身子,随便你怎么折腾。”
男人眼里的晴欲退了些,眼尾带着嗤嘲:“没想到向来高高在上的唐大小姐,有一天也会为了区区九百万,下贱成这个样子。”
心脏瞬间收紧,泛着沉沉的钝痛。
我知道我现在毫无尊严可言。
可是,在没钱寸步难行的时候,尊严又算什么。
我踮起脚尖,亲吻着他的唇角。
他敛着眉眼看我,眸色却越来越暗。
他忽然搂住我的腰,将我压下他,嗓音黯哑地问:“如果肯借你九百万的是其他男人,你是不是也愿意这样取悦他?”
我没有说话。
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我根本就没有想过。
关于钱的问题,我想到的永远也就只有他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如果连他都不愿意帮我,那也就没有人愿意帮我了。
而我的沉默明显令他不满。
他抬起我的下巴,看进我的眼里,狠狠道:“说话!如果我不是那么有钱,你今晚穿成这样,找的就是别的男人了,对吗?”
“不对!”
本着取悦他的原则,我挑着他爱听的话说,“不管你有没有钱,我先想到的都是你,别的男人,我没有想过。”
“你没找过贺亦辰?”贺知州沉沉地盯着我。
而我却是一怔,我压根想都没有想到过贺亦辰。
就那么回答晚了两秒,男人的脸色又阴沉了。
我连忙说:“没有,没找他。”
说完,我就去吻他的唇,极尽讨好他。
他眸色一深,瞬间搂着我,加深这个吻。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心跳得很快。
他的眉眼渐渐舒展开来,很明显,因为我的主动,他的心情变好了。
所以我爸的赌债……
我紧张地在心里盘算着,这会要不要跟他说说那九百万的事。
忽然,他手中的文件掉落在地上,紧接着,我的身子被他打横抱起。
我瞧着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一点半了。
我心里急得不行。
十二点一过,那帮人就要上门要债,要砍掉我爸的手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他拂去办公桌上的书本文件,将我放在桌上,然后凑过来亲我。
我慌张地低着他的胸膛:“那你…你是不是愿意借给我九百万了?”
“嗯。”贺知州的声音哑得厉害,“你想要多少都给你。”
我下意识抬起头,便看见了贺亦辰。
贺亦辰静静地看着我,眉目间染了几抹难过和受伤。
在他开口之前,我急忙起身想走。
越是在这贺家,我就越是要跟他避嫌。
现在,我就只想安安静静地等到宴会结束,然后离开。
我真的真的不想再生出什么事端了。
然而我刚起身,贺亦辰就拽住了我的手臂。
他的俊脸上满是受伤的神情:“安安,你现在真的就这么讨厌看到我么?”
“没有。”我用力地拨开他的手,冲他认真道,“我不是讨厌看到你,只是你也知道,我跟你大哥有那层关系在,于是在这贺家,你我就要避嫌,不然他们会乱嚼舌根。”
“可你都已经跟我大哥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们都知道的。”贺亦辰急促地道。
我摇头:“其实不管我跟你大哥离没离婚,你我都不再适合见面,上次我也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安安……”
“真的,你别再这样,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关心我,可是在众目睽睽下,你这样也会给我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贺亦辰顿时不说话了,一双眸子静静地看着我,眼里满是受伤。
我垂眸,心里亦是不好受。
就算我跟贺亦辰没可能,可曾经的情谊到底还在,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出言伤他。
但是有些话不说清楚,就只会造成更大的误会。
“贺二少,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我现在挺好。”
“贺二少?”贺亦辰的表情更是受伤。
我撇开视线,没有看他。
他看着我,忽然难过地笑了起来:“你说你现在挺好,可是你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难道不是他打的?”
我没说话。
他又喃喃道:“其实,你不用这般逃避我,我来,只是想给你送点擦伤药而已。”
他说着,将一个药瓶子递给我,“这药也可以治跌打损伤,你腿上的伤应该也能抹。”
药是新的,药盒子都没拆,应该是他刚刚出去买的。
我没有伸手去接,我尽量用客气的语气道:“不用了,一点皮外伤……”
然而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却抬起我的手,强硬地将那盒药塞进我的手里。
他苦笑道:“我知道你不愿见我,怕给你惹麻烦,这段时间我也总是克制着想去见你的冲动。
今天难得见到你,我心里就有点激动,很多地方没有考虑周道,给你带来麻烦了,抱歉。”
他用这样受伤的表情,说这样的话,我的心里不愧疚都难。
我抿了抿唇,抬眸看他:“其实你也不用跟我道歉,说到底,你也是为了我好,是我的问题,是我辜负了你的情义,该道歉的人是我。”
“安安……”贺亦辰的眼眶忽然泛红了。
他哽咽道:“当年那场同学聚会,要不是我有事中途离开了,也不会让他贺知州有机可乘,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我叹了口气,正想安慰他。
忽然,我看见贺知州正站在他身后,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冷冷地看着这边。
心头狠狠一颤。
我慌忙移开视线,冲贺亦辰道:“都已经过去了,而且那件事本身就与你无关,你不用自责。”
“安安……”
贺亦辰还想说什么,我急忙打断他:“你不要再说了,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
贺亦辰深深地看着我,俊逸的脸上满是受伤。
我垂下眸,不忍去看他这个表情。
很快,贺知州走了过来。
他一把将我揽入怀中,笑看着贺亦辰:“怎么?对我的女人这么感兴趣?”
“你的女人?”贺亦辰蹙眉。
贺知州轻笑:“难道不是吗?”
顿了顿,他垂眸瞥了我一眼,冲贺亦辰冷嗤道:“我说过,我的东西,就算不要了,也不会给别人。”
“贺知州!”贺亦辰愤怒地瞪着他,低吼。
就在两人箭弩拔张的时候,好在有一个佣人过来了。
那个佣人冲贺知州道:“大少爷,老太太让您和大少奶奶今晚就在这里歇息,我们已经把后院的小阁楼清理出来了,您和大少奶奶今晚就住在那。”
还不待贺知州应话,贺亦辰便气愤地冲那佣人道:“大少奶奶?这里哪有什么大少奶奶?你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了吗?”
佣人连忙道:“对不起二少爷,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我也只是给老太太传话。”
贺亦辰瞪向贺知州:“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既然已经跟安安离婚了,为什么不跟奶奶说清楚,为什么不肯放她自由,为什么要强迫她待在你的身边。”
贺知州垂眸,冰冷的眼神看着我,似笑非笑:“他说,是我不肯放你自由,是我强迫你待在我身边?是么?”
男人的眼里满是嗤嘲。
我的心抽了抽,闪过一抹刺痛。
的确,最开始是我找上他,是我求他帮我们家还债,后来也是我不知廉耻地找他借钱。
从来都不是他强迫我待在他身边,反而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钱去找他。
我握紧身侧的手,冲贺亦辰道:“没有,他没有强迫我什么,我是自愿待在他身边的。”
“安安!”贺亦辰难过地看着我。
我正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清楚,好在贵妇找过来了,也就是贺知州的后妈。
“哎呀,亦辰,你怎么在这啊,宴会快结束了,赶紧随我去送送宾客。”
后妈看见我在,顿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拽着贺亦辰就往宾客满载的前院走。
边走她还边数落贺亦辰。
大抵是说我是个狐狸精,叫贺亦辰不要再理我,不要再跟我有任何纠缠。
贺亦辰一直没有搭话,只是偶尔回头看我,那失落黯然的眼神,叫人看了,心里一阵难受。
贺亦辰一走,贺知州就推开了我,像是很嫌弃我一般。
他垂首点燃一支烟,冲我轻嘲:“有些人就爱演戏,演着,演着,他自己都当真了。”
我蹙眉看他:“什么意思?”
贺知州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向贺亦辰离开的方向。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还是不理解他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理解他那句话说的究竟是谁。
奶奶早早地回房间休息了。
宴会结束后,贺父和后妈拉着贺亦辰去送宾客。
他们之所以让贺亦辰去送宾客,也是为了让贺亦辰在那些宾客面前表现表现。
我看见贺亦辰在跟宾客们寒暄,忍不住冲贺知州问:“你怎么不去送宾客?”
贺知州不屑地朝大门口看了一眼,淡淡道:“那从来都不是我的事。”
说完,他顿了顿,又道:“以往,像这样的宴会,我甚至连出席的资格都没有。”
我回过头,透过车窗,看到了脸色阴沉的贺知州。
奇怪了,他不是跟他白月光回去了么?
看那阴阴沉沉的脸色,莫不是跟白月光吵架了?
正想着,陆长泽忽然冲我笑:“小安然,知州喊你呢,要不,你就坐他的车?”
我看了一眼醉得不省人事的丹丹,果断道:“没事,我就坐你的车。”
“噢……”陆长泽笑得意味深长,“那你快上来吧。”
我再次往车上走,身后又响起了喇叭声,比刚刚还要急促。
我蹙了蹙眉,冲陆长泽问:“他想干嘛呀?”
陆长泽闷笑:“谁知道呢,发疯了吧。”
顿了顿,陆长泽又说:“你快上来,你跟我走了,他就不会发疯了。”
我没有再理会贺知州的喇叭声,直接上了陆长泽的车。
刚坐上去,贺知州的车子就擦肩而过。
他极冷极冷地望了我一眼,看得我心头莫名一慌。
我很是不解,他究竟又在生什么气。
就算是跟白月光吵了架,他心情不好,那瞪我做什么。
我又没得罪他。
一路上,我的心里都堵得慌,眼前都是那男人冰冷的眼神。
似乎他每一次跟白月光吵架,都舍不得给白月光脸色看,然后到我这来发泄。
想到这一点,我的心里又开始冒酸气。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窗外,心里却仍是烦闷不堪。
陆长泽忽然朝我看了一眼:“怎么?有心事?”
我抿了抿唇 ,冲他问:“你也认识顾小姐?”
陆长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青青啊?”
我没说话。
陆长泽笑道:“当然认识了,好几年前,知州就介绍她给我认识了。”
所以,贺知州跟顾青青也认识了很多年,是么?
心里越发堵得难受。
我没再做声。
陆长泽朝后看了我一眼,又道:“其实你没必要跟她比,你跟她不一样,更准确地说,在知州的心里,你跟她完全不同。”
我心中自嘲。
当然不样了,一个是他宠爱的白月光,一个是他憎恶的地下情人。
这两者,又怎么会一样?
陆长泽又说:“不过,虽然青青跟你在他心中的意义不同,但,青青对他真的很重要。
他曾经为了救青青,甚至连命都可以不顾。”
连命都可以不顾么?
呵!
那是有多爱啊?
我怔怔的看着窗外的夜景,眼眶不知不觉地浮起一抹水雾。
将丹丹送回家以后,陆长泽又让他的司机把我也送了回去。
这男人虽然爱玩,爱作弄人,但人并不坏。
我回到别墅的时候,王妈他们都已经休息了,但给我留了门。
回到房间,我疲惫的抵在门板上,心里还在想贺知州有多爱他白月光的事。
忽然,空气中隐隐飘来一阵烟味。
我蹙了蹙眉,抬起头就看见窗边闪烁着一抹火星子。
心头瞬间一颤。
贺知州?
我慌忙去摁开灯。
随着灯光亮起,我一眼就看见贺知州坐在窗边抽烟,那脸色阴沉得多看一眼,都感觉是阎王在催命。
桌上的烟灰缸里落了好几个烟头。
看来他已经在那抽了半天的烟了。
知道他跟白月光吵了架,心情不好,我也不敢惹他,默默地转身准备出去。
“站住!”
忽然,男人阴沉的嗓音响在身后。
我不受控制地顿住脚步,转身看他:“你……你有什么事吗?”
贺知州也不说话,就那么狠狠地抽着烟,眉间闪着肉眼可见的戾气。
我心头发紧。
看来他这次跟白月光吵得不轻。
可我心里又有些委屈,凭什么他跟白月光吵了架,就跑我这里发火。
我虽然欠他钱,但我也不是他的出气筒好吧。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我不敢说出来。
毕竟他不是以前的贺知州了。
我乖乖地站着,等着他发话,或者说,等着他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他手里的烟终于抽到了尽头。
他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然后缓缓的朝我看来。
如今的贺知州,气场太强大,我都不敢与他对视。
不多时,贺知州就走到了我面前。
他本来就比我高许多,现在气场又上来了,以至于他往我面前一站,我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我不自觉地往后退。
他忽然伸手揽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关上门,然后将我抵在门板上狠狠地吻。
他吻得很用力,很明显带了一股怒气。
我用力地去推他,他却纹丝不动,我的双手反而被他举过头顶。
看吧,每次他在白月光那里闹得不愉快了,就这么对我。
可我也是一个人,我不是出气筒。
我也有心,那颗心也会痛。
唇瓣被他磨得火辣辣地疼,可那抹疼却不及心上疼的十分之一。
想着他待白月光如珍似宝,对我却这样,我就难过得想哭。
不喜欢他还好,偏偏我还对他动了心。
或许,这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贺知州吻了好一会,终于放开了我。
他喘着粗气,沉沉的盯着我:“吻你一下就这么不情愿?”
我撇开脸,不想理他。
他冷笑:“刚刚在酒吧,你好像很迫不及待地想跟陆长泽接吻呢?”
他说着,掐着我的下巴,眸光幽冷,眼尾带着嗤嘲。
“怎么,真跟陆长泽搞上了?”
“贺知州!”
我气愤地瞪着他,从没想过他说话竟这样难听。
贺知州轻笑,语气冷到极致:“你虽然不是陆长泽喜欢的类型,但一个正常男人也架不住你三番五次的投怀送抱。
唐安然!你真的一天不招惹男人就不行吗,还是说,我满足不了你?”
听着他难听的话,我气笑了。
我冲他吼道:“不管我跟陆长泽是什么关系,那又关你什么事?
你放心,欠你的那些钱我会还给你,到死都会还给你,这总行了吧。”
这种气我真的不想再受了,本来我就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
他是帮我家还了钱,也借了钱给我去帮我爸还赌债,可他也不能总是这样羞辱我啊。
真的,我宁愿他打我骂我,我也受不了这样的羞辱。
贺知州沉沉地盯着我,眼里泛着可怕的寒光。
他忽然笑了,冲我问:“真那么喜欢陆长泽?”
我真的烦了他这种阴冷质问的语气。
之前是贺亦辰,现在是陆长泽。
似乎每一个跟我亲近点的男人,他都要怀疑东怀疑西。
他自己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又凭什么管我喜欢谁?
既然只是想要报复我,那只管作贱我不就行了,还管我的心做什么?
除非……
看着他阴鸷的脸色,我的心里突然闪过一抹不太切实际的猜测。
那抹猜测,令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我紧张地舔了舔唇,冲他说:“贺知州,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我心头一紧。
陆长泽那个大嘴巴该不会是要将我参加舞蹈盛会的事情告诉贺知州吧。
虽然这事不算什么秘密,告诉贺知州也没什么。
但贺知州这个人阴晴不定的,而且对我又有诸多怨愤。
要是告诉他了,保不准他不准我参加。
而这又是一次难得的赚钱的好机会,不能有任何意外,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让贺知州知道为好。
眼看着贺知州要接电话,我忙扯了扯他的手臂。
贺知州垂眸瞥着我的手,眉眼轻挑:“怎么?”
“那个……”我看着他手机屏幕上还在不断跳跃的名字,诧笑道,“可以不接他的电话吗?”
贺知州眉间闪过一抹意外,轻笑道:“可以,给我个理由。”
“这……”我思索了两秒,连忙道,“这个陆长泽是出了名的纨绔子,他这会给你打电话肯定是约你出去玩。
我不想你出去玩,我不想你被他带坏。”
贺知州一瞬不瞬地盯着我,那幽深的眼眸仿佛要将我看穿。
就在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的时候,他忽然问:“为什么不想我被他带坏?”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这话一出口,我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我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我这种脑子不灵光的人果然不适合撒谎。
“喜欢我?”贺知州笑看着我。
俨然又是那种令人心里发慌的笑。
我诧诧地点头,也不知道他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此时电话铃声已经停歇了。
贺知州把玩着手机也没说话。
就在我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时,他忽然凑近我耳边轻笑:“你觉得我信么?”
我一愣,下意识偏头,就看见了他眼里的冷笑和嗤嘲。
他直起身子,不急不缓地说:“当初,你可喜欢陆长泽了,说我没他风趣,说我木讷死板……”
“我……我没有啊!”我连忙反驳。
这又是哪里来的莫须有的罪名!
贺知州冷笑:“看来唐大小姐的记性真的不怎么好啊,做过的许多事都忘了。”
看着他一脸阴冷地翻旧账,我心里直发悚。
其实说真的,以前很多事情我都忘了。
可明显他记得很清楚,尤其是我对他不好的事情。
也难怪他如今这般憎恨我。
他把玩着我的发丝,似笑非笑:“你那时候还经常让我跟他玩呢,还让我多学着他点,怎么这会又怕我被他带坏了,嗯?”
我整个人直接懵了。
我以前真的跟他说过这些话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卷着我的发丝,轻笑道:“唐安然,你真的挺喜欢撒谎的。”
他明明是一副温润的模样,眼里的冷光却让我害怕。
我思索着要不要说点好听的讨好他。
他忽然危险地眯起眸光:“你刚刚不让我接陆长泽的电话,该不会……是跟他有什么奸情吧?”
轰!
我只感觉一道雷直接从我头顶劈下来,把我劈得外焦里嫩的。
这男人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我跟陆长泽有奸情?
啧,亏他想得出来!
真是离了个大谱。
男人一双狭长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眼里寒光乍现。
我赶忙否认:“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跟他有奸情,绝对没有!”
贺知州轻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我简直是悔死了,早知他这么能想,我就不阻止他接陆长泽的电话了。
正巧这时,陆长泽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贺知州挑眉看着我。
此刻我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用手示意他赶紧接。
他冷哼了一声,将电话接起,还故意开了外音。
陆长泽:“卧槽,打了两次才接我电话,怎滴?打扰你好事了?”
贺知州瞥了我一眼,对着手机轻哼:“有话快说。”
陆长泽啧了一声:“别这么清冷嘛,我又不是那唐安然,又没得罪你。”
我尴尬地摸摸鼻子。
看来谁都晓得我以前对贺知州很差劲。
贺知州冲我冷笑地扯唇,笑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我别开视线,便听他语气不耐地冲手机说:“找我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挂了。”
“哎哎,等等,明晚咱们有个舞蹈盛会,你过来哈。”
“不去!”
听见贺知州拒绝得干脆,我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这个陆长泽也真是的,嘴里说害怕贺知州怪他让我参加舞蹈盛会,私下又巴不得贺知州去观看。
好像生怕贺知州不知道我参加了那场舞蹈盛会似的。
“来嘛。”陆长泽还在诱惑贺知州,“有惊喜哟,大大的惊喜。”
“没兴趣!”贺知州淡淡地吐了三个字。
陆长泽还在说。
贺知州直接挂了电话。
我瞅着他,小心翼翼地试探:“听说,参加这个舞蹈盛会的都是一等一的美女,你真不去看看?”
贺知州挑了挑眉:“怎么?你想去看?”
我连忙摇头如拨浪鼓。
他坐过来,冲我似笑非笑:“你要是想去看,我不介意带你去瞧瞧。”
“不不不,我真不想去,美女跳舞而已,能有什么好看的。
我只是奇怪,你们男人不都喜欢看美女嘛,你居然还不感兴趣。”
贺知州冷呵了一声:“谁跟你说男人都喜欢看美女的,倒是你,看见帅哥都移不开眼。”
“我哪有!”
这男人,总喜欢给我乱扣帽子。
“没有吗?”贺知州扯唇,“你第一次看见陆长泽的时候,可是盯着他看了足足有一分钟。”
“你,你瞎说,没有的事!”
我不知道是我的记性差,还是这个男人当时观察得太仔细。
反正我是不记得有这档子事。
再说了,陆长泽也没他帅啊,我怎么可能盯着人家陆长泽看那么久。
这男人肯定又在冤枉我!
正想着,贺知州忽然捏着我的下巴,冷声警告:“总之,以后少跟陆长泽接触,还有那什么舞蹈盛会,你也少去了解。”
我一愣:“为什么?”
贺知州眸光冷冷一眯,泛着危险。
我连忙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能去了解那舞蹈盛会?我瞧着传单,不就是舞蹈比赛嘛。”
“舞蹈比赛?”贺知州嗤笑了一声,却也没多说,只是冲我冷冷警告,“总之你少去了解他们的活动,少去接触他们就是了。”
“……哦,哦,好的。”
啧,幸好没有告诉他,我参加了那舞蹈盛会。
不然就他这抵触的态度,他铁定不许我去参加。
正暗自庆幸着,我忽然感觉头顶射来一道冷光……
“喂,哪位?”
“安安……”
一听这温柔的称呼,我的心头就发紧。
是贺亦辰。
贺亦辰的声音里满是受伤:“现在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愿意接了么?”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其实之前,我与贺亦辰并没有明确情侣关系。
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承诺,有的,只是那股说不清的懵憧感觉。
可我依旧对他总是抱有一股歉意和内疚。
他欲言又止地问:“昨晚……你没事吧?”
我想,我昨晚叫的那一声,还有那不受控制的媚音,他都听到了,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我抿唇道:“没事,就……成年男女间正常的行为。”
贺亦辰忽然静默了,只听见他微沉的呼吸声。
以前,我与他彼此懵憧地喜欢,而今,这份感情竟成了我们两人的枷锁和负担。
我想挂电话了:“如果没别的事……”
“安安,出来见一面吧。”他忽然说,语气里的伤感更添几分。
我有些不忍,但想起贺知州的警告,我还是拒绝了:“抱歉,我今晚不太舒服,想早点休息。”
“呵……”他苦笑,“你现在就真的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么?可就算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有些话也该说清楚,不是么?”
他说得也没错,有些事情,确实得说清楚。
这样他才能彻底断掉对我的期盼。
可是贺知州的警告……
“安安,出来见一面吧,我知道你不愿意单独见我,所以,我把丹丹也叫上了。
就当是老同学一起聚一聚,可以么?”
男人的语气卑微伤感,我的心里愧疚又难受。
我微微叹了口气:“好,地址。”
地址是一家茶餐厅。
我过去的时候,赵丹丹和贺亦辰都已经在那里了,正在等我。
“安安,站着做什么,快过来。”
贺亦辰看见我,忙过来拉我。
我避开他的手,坐到赵丹丹身旁。
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晌,脸上是令我愧疚的失落。
我一坐下,赵丹丹就搂着我的肩,担忧地问:“你昨晚怎么突然回去了,没事吧?”
还有,大热天的,你咋还穿长袖长裤,领子还这么高,不热么?
她说着,还去拉我衣领。
我赶忙按住她的手,诧笑道:“有点感冒。”
抬起头时,正对上贺亦辰复杂的眼神。
我尴尬地别开视线,心里有些气贺知州,硬是要在我身上弄很多痕迹,尤其是脖子那,简直没眼看。
贺亦辰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温开水。
赵丹丹嘿嘿地笑道:“还是亦辰对咱们安安体贴,从一开始,亦辰就最宠咱们安安了,你俩要是……”
“丹丹!”
我打断她的话,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他们说清楚,免得造成一系列不必要的误会。
我看着他们,认真道:“我喜欢上贺知州了。”
“……啊?”赵丹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而贺亦辰则眸光深沉地盯着我,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收紧。
我吐口气,冲他道:“对不起。”
贺亦辰撇开脸笑了笑:“没必要说对不起,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你喜欢上他,也谈不上是对我的背叛。”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双向来温和的眸子里,似有若无地闪过一抹阴鸷冷光。
然而怎么可能。
他那般温文尔雅,气质温和,从未冷过脸,又怎会有那种眼神。
定是我看错了。
赵丹丹还是无法相信地道:“安安,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贺知州啊,他当初趁人之危,咱们有多厌恶他啊,你咋就……”
“我跟他结婚的那三年,发生了很多事,而且,感情的事哪说得准。”
“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什么又要离婚?”贺亦辰忽然紧紧地盯着我。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紧,没说话。
赵丹丹气道:“还不是那个男人记仇,发达了,翅膀硬了,就把咱们安安给踹了。”
“那你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跟他在一起?”贺亦辰依旧紧盯着我。
而这个问题一时间令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要是说,我现在是以情人的身份跟在贺知州身边,任他羞辱。
以丹丹的脾气,只怕是要提着刀冲进贺知州公司了。
本来过来这一趟,是想跟他们把所有事说清楚。
可现在发现,根本就说不清,有些事也不好说。
贺亦辰忽然又道:“我今天去拜访过叔叔阿姨了。”
“啊?你去拜访了我爸妈?”我有点惊讶。
贺亦辰点头:“他们还不知道我哥跟你离婚了,他们还说,你们家的债务是我哥还清的。
所以安安,他都不要你了,你却还这般无名无分地跟在他身边,是为了还他这个人情么?”
“我……”
其实抛却那‘情人条约’,简单来说,也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赵丹丹气道:“那要真是这样, 那男人还不得趁机狠狠报复你啊。”
我故作轻快地笑道:“没有,他没有那么坏。”
“没有才怪!”赵丹丹愤愤不平地道,“他要真是好人,当年会趁人之危?”
其实我想说,当初那场同学聚会上,贺知州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但是想想,好像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
赵丹丹依旧满脸不忿:“本来同学聚会都没请他,也不知道他来做什么,要不是他,你现在只怕都已经跟亦辰在一起了,指不定有多幸福,都怪他,毁了你,好气!”
我笑着顺她的后背:“好了好了,别气,他真没有你说得那么差劲。”
“反正就是怪他,我的安安这么好,应该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便宜他也就算了,他现在发达了,竟然还不要你,气死我了!”
赵丹丹越说越气,我只能不停地给她顺气。
她啊,就是火爆脾气,每次去我家,我哥都还得跟她吵一架。
“安安,你不要喜欢他了,他那么坏,而且又不喜欢你,你要是失了心,那以后痛苦的就是你自己啊。”
“放心,不会的。”
我是这样跟丹丹保证的,可是想起贺知州的白月光,我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泛酸。
以后的事啊,真的难说。
贺亦辰忽然眸光幽深地盯着我:“安安,你欠他多少钱,我来帮你还。”
还不待我开口,身旁忽然传来一道幽冷的轻笑:“你帮他还?那你是以什么身份帮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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