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瞥见身前血迹未干的绝命书:“母妃、阿姐”短短四字。
我终于发觉自己是顶着梁思六岁的身体。
依旧是懵懂无知的年龄,再度前往去神山的路……4 噩梦再临“公主……公主!”
我从梦中惊醒,冷汗浸透衣衫,呼吸急促得几乎窒息。
燕浔一把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掌心温热,却驱不散我心底的寒意。
目光触及枕边那件熟悉的霜色外袍。
是师父的。
我下意识攥紧它。
仿佛这样就能汲取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公主又做噩梦了。”
燕浔低声道。
我避开燕浔明显关切的眼神,不欲多说。
沉默片刻,燕浔喉结微动。
他有些迟疑地开口:“陛下这次召您回京……是要您替梁玉和亲。”
我扭头看他,让他看清我的表情。
“你知道?”
燕浔有些惊诧。
“不仅知道,甚至是我一手促成。”
“不这么做,我的父皇如何舍得让我从神山回来。”
燕浔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松了口气:“原来……您早已谋划周全。”
“皇后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梁思能像当年的梁梦一样,活着走出神山。”
我轻抚师父的外袍,稍稍定神:“她打得一手好算盘。”
“见神山杀不死我,便要我为她的女儿挡灾。”
“替嫁?”
我嗤笑一声,眸中寒光乍现:“她的美梦注定落空。”
5 宫闱密谋福宁公主归京,声势浩荡,震动朝野。
当朝宰相李寒与云骑将军赵广联名上书,盛赞福宁公主在神山的功绩。
“赈灾济民,活人无数。”
“飞书传讯,力挽危城。”
就连向来受皇帝倚重的贤王也同样上言,彻底堵死了皇后“替嫁”之口。
“贤王说,福宁公主于社稷有功,理当厚赏。”
“皇后寝殿内,陛下摔了茶盏,”燕浔稍作停顿,似在斟酌措辞:“他说……若非情势所迫,他又怎舍得让玉儿远嫁和亲?”
我垂眸轻抚师父的旧袍,缓缓将脸贴上去,仿佛那是世间唯一值得珍视之物:“他既要贤名,便绝不会让我出嫁。
父皇终究……最爱的还是自己。”
“公主?”
燕浔担忧地看着我。
“看我作甚?
我又不在乎。”
我漫不经心地抬首,示意燕浔把话说完。
“皇后进言,既然公主自神山安然归来,不如重请若虚道长入宫。
毕竟当年梁梦公主可是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