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月红陆沉的其他类型小说《觉醒末世记忆后,乖巧丫头变叛逆女完结版小说柳月红陆沉》,由网络作家“诸神不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本这想法挺好的。可听暗香说她娘做了太多绣活,眼神儿会不好,月红又有些打退堂鼓。手轻轻触摸自己的左肩,那里有朵红玫瑰印记,是她前世的空间。真的要靠你了吗?......太阳升起时,月红他们三人照常出发。只是暗香这几日都安安静静的坐在车厢里。不像平时那样,偶尔歇脚时还要晃荡一圈,活动手脚。问过之后,月红才知道,暗香这是月事期间不敢多动。古代自己做的棉垫子可不像自己空间里的那些。暗香不怎么碰针线,她的棉垫子是她娘帮做的。吸水性不行,防侧漏不行。很容易就弄脏衣裙。月红就在想,自己回到家,是不是可以在县城里开个“妇女之友”的小铺子,专门卖女子来奎水时用的卫生巾。卫生巾她空间里有很多,就卖五文钱一包?不行,卖卫生巾还得顺带卖女生内裤,不然这时期...
《觉醒末世记忆后,乖巧丫头变叛逆女完结版小说柳月红陆沉》精彩片段
原本这想法挺好的。
可听暗香说她娘做了太多绣活,眼神儿会不好,月红又有些打退堂鼓。
手轻轻触摸自己的左肩,那里有朵红玫瑰印记,是她前世的空间。
真的要靠你了吗?
......
太阳升起时,月红他们三人照常出发。
只是暗香这几日都安安静静的坐在车厢里。
不像平时那样,偶尔歇脚时还要晃荡一圈,活动手脚。
问过之后,月红才知道,暗香这是月事期间不敢多动。
古代自己做的棉垫子可不像自己空间里的那些。
暗香不怎么碰针线,她的棉垫子是她娘帮做的。
吸水性不行,防侧漏不行。
很容易就弄脏衣裙。
月红就在想,自己回到家,是不是可以在县城里开个“妇女之友”的小铺子,专门卖女子来奎水时用的卫生巾。
卫生巾她空间里有很多,就卖五文钱一包?
不行,卖卫生巾还得顺带卖女生内裤,不然这时期的亵裤只怕不适合。
想法很多,但也得结合实际,不管怎样还是得等到回家再说。
马车走了半日就到了一处城池,这会时辰还早,本来还可以再走一段路,到下一个沿途的客栈落脚。
王伯却赶着马车打算进城。
“我见暗香姑娘这脸色不怎么好,不如今日就在这县城歇歇脚,顺便看看这县城的风土人情怎样?”
月红....
能怎样?
您老马车都赶到城门口了,没瞧见守城官兵都迎上了吗?
哪有给我们反对的机会?
官兵围过来,先是检查了马车上共有几人。
得知他们的外地过路的,就要查看他们的路引。
王伯一一奉上,官兵看过后,见其中有两个都是京城镇国公府的奴仆。
为首的官兵态度良好的伸手要钱。
“三人、两马、一马车,各三文,进城费总共十八文。”
倒也不贵,只是这人这马这马车竟是同一个价位,就有点乱来。
王伯笑呵呵的递了十八枚铜板过去。
官兵接过数了数,让人拿开挡道的木栅栏,马车缓缓进了城。
一进城,便能感受到这县城的热闹。
街边的摊贩吆喝着,卖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和特色小吃。
月红抓着窗帘子左顾右盼。
“暗香,一会咱们要不要来逛逛,我见到好多没吃过的吃食。”
暗香神情恹恹,动一动身下就感受到一股暖流涌动。
“姑娘,一会让王伯带着你来逛,我想去客栈换洗一下。”
王伯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
问掌柜的要了两间上房。
月红和暗香两个先去客房,王伯则是去安置好马车和那两匹马。
暗香回到客房,检查了自己的衣裤后,蹙起了眉头。
“衣服果然脏了,论出门在外,还是男子更为方便。”
月红噗嗤一笑。
“这也能扯到一起说?一会我去街上,看能不能给你买些适用的回来。”
暗香换着衣服。
“这种只怕没得卖,姑娘就别为我费心了,倒是可以给我带些甜食回来。”
暗香每次来奎水不仅会腹痛,还喜欢吃甜食。
这次喝了姑娘泡的草药后,腹痛感倒是没有了。
可惜只有一包,她也没好意思去问给草药的掌柜的..
月红看着暗香换下来的衣服,想帮她拿去洗,刚碰到就被暗香按住了手。
“姑娘别动,这衣服脏了,我一会拿去客栈里井水边洗洗就好。”
月红以为她衣服里藏着暗器什么的,倒是有些为难。
国公夫人特意加重了“姨娘”这两个字。
目光凌厉地盯着月红。
月红被这眼神吓的一个激灵,国公夫人这话里的意思似乎另有所指。
其实月红完全明白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她努力让自己激动的心镇定下来。
满脑子都是五十两加一百两,她有一百五十两了。
可以让阿爹去治腿。
可以让阿娘放下手中的农具。
可以让小弟去学堂、让妹妹去学门手艺。
不用跟别人学,自己教她刺绣就好......
“夫人,奴婢愿意陪三少爷两日。”
国公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算你识趣。这两日你可得尽心尽力,若让三少爷有半分不快,你知道后果。”
月红唯唯诺诺地应道。
“夫人放心,奴婢定当尽心尽力。”
“好了,针线房那边你也不用去干活了,随时听候三少爷的差遣吧!”
国公夫人这时也有了笑脸,多年的养尊处优让她不着金钗环佩时依旧贵气逼人。
“本夫人也不是小气之人,三少爷打赏给你的东西便是你的,也不枉他花费了一番心思。”
月红行礼告退,回去的路上她还云里雾里。
国公夫人是怎样一位贵门主母?
她不可能窥一斑而知全豹。
但她也感受到了国公夫人对三少爷一颗拳拳爱子之心。
月红带着激动的心来到了苏姨娘的留香居。
苏姨娘一见到她全须全尾的进来,就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月红,你可算来了,昨晚我担心了你一晚,就怕你有什么不测。”
月红心中暖暖的。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有的人让你想避而远之。
有的人一靠近,就能给你带来温暖的感觉。
苏姨娘就是后者。
她带着月红一路来到京城,这几年对月红的关爱始终如一。
月红在苏姨娘面前犹为自在,俏皮的福身行了个礼,眨巴着眼睛说。
“多谢姨娘挂心,月红这不是好好的嘛。”
苏姨娘拉过月红的手,让她在身旁坐下。
“快与我讲讲,国公夫人找你所为何事?”
丫鬟小桃及时的端来茶水点心,让她俩边吃边聊。
月红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
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姨娘。
反正国公夫人也没说不许她告诉苏姨娘。
在这国公府,苏姨娘就是月红最亲近的人。
若是连最亲近的人都不能说,那她只能找针线将自己的嘴巴缝上了。
苏姨娘听后,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说道:
“这看似是好事,可其中的门道也不少。你这两日在三少爷身边,定要谨言慎行,切不可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月红连忙点头应道。
“姨娘放心,月红明白的。”
顿了顿,月红不好意思的问。
“姨娘,月红为了银钱出卖了自个儿的贞洁,您不觉着月红很可耻吗?”
苏姨娘轻轻叹了口气。
“月红你想多了,你目前还是国公府里的三等丫鬟。
就算你是我带来的丫鬟、你的卖身契也在我手上。
但实际上,姨娘就是小妾,妾通买卖,小妾是没有私产的。
所以你其实是国公府里的丫鬟,国公夫人要你做的事,你完全没有回绝的道理。
别说国公夫人还答应了你的条件,就算她让你无条件的服从,你也必须唯命是从。”
苏姨娘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国公夫人身为当家主母又岂会不知。
但她仍然选用了怀柔手段,这让月红打心底里对这位国公夫人多了一些感激。
看看苏姨娘的留香居,里面布置的精致奢华。
夏日炎炎之下也不见热燥,应该也是添置了冰块。
由此可见国公夫人对几个姨娘们也不曾亏待。
“姨娘,等拿到银子,月红就要赎身回家,您在这国公府可要照顾好自己。
月红见国公夫人如此宽厚,想必也不会为难您的。”
月红真诚地说道。
苏姨娘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月红,你能回家是好事。只盼你日后能过上安稳日子。我在这府中....你不必过于忧心。”
喝了一口茶,苏姨娘目光幽幽的看向窗外。
“月红,知道我为何不劝你留在三少爷身边吗?
不是因为三少爷即将离府出征,而是这男人的宠爱就像那昙花一现。
这会他能将你疼进骨子里,你若是用情至深,留在这府中等他。
没准几年后,他就会从外面再带一个照样疼进骨子里的女子回来。
到时就会将你弃如敝屣,最近我看了不少画本子,这世间对男子总是诸多包容。
男子三妻四妾,只要不宠妾灭妻就算是好的了。
他们婚前沾染通房丫鬟,为了不让庶子庶女先出生,让通房丫鬟每次侍寝后都要喝那避子汤。
是药三分毒,那避子汤也会危害到女子生育,久而久之便丧失了生育能力。
男子要在娶了正室后方可纳妾。
而通房丫鬟需得怀上子嗣才能抬成姨娘。
往往这时,通房丫鬟们因为喝了太多的避子汤,没有了生育功能。
等正室夫人进了门,要是一个容不得人的,说不得就将伺候过主子的通房丫鬟发卖了去。
月红,你拿了国公夫人许诺的银子,马上就赎身回家。
莫要贪恋一时的荣华富贵,误了自己的终身,也辜负了家人的期盼。”
苏姨娘的声音带着一丝凄楚,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人,她不禁黯然神伤。
月红听得心惊,她从未想过做通房丫鬟,自然也不会考虑成为通房丫鬟的后果。
她心惊的是,今日一早,并没有人给她送来避子汤。
她忽地站起身。
“姨娘,我.....昨天和三少爷....那个了好几次,府中怎么没人让我喝那避子汤?”
苏姨娘也是一惊,神色凝重起来。
“怎会如此?就算国公夫人一时疏漏,她身边的人也会及时提醒,莫非是她故意为之?”
月红慌了神。
“姨娘,那我该怎么办?万一我有了身孕......”
苏姨娘安抚道。
“月红你先莫要惊慌,也许只是一时疏忽。
但这两日你务必小心,莫要再与三少爷亲近。”
不与三少爷亲近?
可国公夫人说让她尽心尽力的伺候.....
这不是与国公夫人的命令背道而驰?
再说,那兴致正浓的三少爷会放过自己吗?
月红一筹莫展,将自己的顾忌悉数告诉了苏姨娘。
话音未落,钱袋子已被打开。
两个黄澄澄的金元宝,一个白花花的银元宝。
直接让两个姑娘笑出了鹅叫声。
“哇哇哇,这是金元宝嗳,我还是头次见。”
月红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
穷人乍富怎么了?
没准乍着乍着就富了呢?
暗香也跟着傻笑,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元宝,喃喃道:
“这得能买多少好吃的、好玩的呀。”
王伯轻轻敲了一下桌子,笑着道:
“两个小财迷,这飞来横财就别上公账了,咱们三人分了吧?”
所谓公账就是暗香记的账册,记着这一路上所有的开销。
等办完差事,她就拿回国公府找府里的账房清算。
她和王伯出门前,去账房支了三百两银子,到时账房会核对开支,多退少补。
月红凑过来,好奇地问道:
“王伯,您说咋分?”
王伯捋了捋为数不多的胡须,神色认真地问。
“平均分配可好?”
“好啊!”
暗香率先答应,她清点着桌上的财物。
两个十两的金元宝,金子是银子的十倍,就是两百两银子。
一个十两的银子。
一张百两的银票。
碎银子约莫近十两。
加起来总共三百二十两,一人能分一百两零六钱银子。
反正最后也不知道他俩怎么算的。
月红拿到了一个金元宝一个银元宝。
王伯得了一个金元宝,其它的都到了暗香的荷包里。
月红愧疚的说。
“这事我一点没帮上忙,怎么能分那么多呢?要不这金元宝我不拿了。”
王伯打着哈哈道。
“凡事有果就有因,要不是护送姑娘,我们也不会出来。
再说这次的事也是因着昨日那汉子见着了姑娘不怀好意才会有此结局,姑娘功不可没。”
暗香也跟着点头。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得了钱咱们照样平分。”
月红.....
这种事还能经常有?
这次不过是刚巧碰到了一个冤大头。
此地繁华,不乏那些身家颇丰的员外郎,也有富可敌国的超级商人。
继续南下,那边距离京城更远,只会越来越贫瘠。
穷山恶水出刁民,只怕危险系数也会增多。
就听暗香感叹着说。
“好险,咱们只以为捡了一匹马,随随便便让马儿跟在一旁。
没想到还是一匹带着银钱的马儿,它这算不算自带干粮入伙?”
王伯站起身赶人。
“好了,你俩回客房休息,我去让店小二给两匹马准备上好的草料和豆子,还得给它们洗涮干净....”
.....
几日后,暗香胳膊上的伤已经完全养好。
她撩起窗帘子往外看,无精打采的说。
“咋就没有人来找麻烦了呢?我这几天不练、手都生了。”
月红捂嘴轻笑。
都说人是英雄钱是胆。
分了私钱后,暗香的心思也活泛起来,开始有了为自己存银子的想法。
“你是想给自己存嫁妆了吗?”
月红轻声问。
相处多了,暗香这人也没坏心思,她俩倒是聊的更深入了些。
暗香回过头来,轻轻摇头。
“像我这样只会打架的女武婢,在府里没小厮喜欢,他们都喜欢娇娇弱弱的。
就像三少爷,他一身好武功,却喜欢姑娘你这样的。”
月红....
咋又扯到我身上了?
这些天总算减少了些的思念又被暗香挑起。
话又说回来,自己哪里就娇娇弱弱了?
她瞥了暗香一眼。
“谁说三少爷他喜欢我了,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没准这会已经将我忘了。”
暗香凑近一些,嗅了嗅月红淡淡的体香。
月红和春兰拿上餐盘,依次走到摆放饭菜的地方。
有一大盆的青菜豆腐汤,还有几大盆冒着热气的肉菜和蔬菜,以及一筐筐的白面馒头。
粗壮的婆子手里挥舞着大勺子,给排着队的下人们餐盘里打菜。
每人都是两荤两素一汤,外加两个大馒头。
有吃不饱的再去打一次餐食,婆子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月红和春兰打好餐食找了个空位坐下,开始用餐。
月红第一次对着餐食发愁,一会吃不完岂不是很浪费?
她目光在大厅里扫视,刚巧看到干杂活的大牛从过道上经过。
这大牛人如其名,力气大,能干重活,但吃的也多。
每次去打了两次餐食还没吃饱,又不好意思觍着脸再去一次。
国公夫人宽厚,不代表下面的人个个都是善茬。
那负责厨房采买的李管事,就是个精打细算的。
要是看到谁浪费粮食,少不了一顿数落。
月红心下一动,朝着大牛招了招手。
“大牛哥,这边!”
大牛听到声音,看到是月红,便走了过来。
“月红妹子,啥事儿?”
月红指了指自己餐盘里几乎没动的饭菜。
“大牛哥,我这下午吃多了,实在吃不下,你要是不嫌弃,就帮我吃了吧。”
大牛眼睛一亮,却又有些犹豫。
“这,这不太好吧。”
春兰在一旁说道。
“大牛哥,你就别客气了,月红这也是不想浪费,被人看到没准就会挨骂。”
大牛放下自己餐盘,憨厚地笑了笑。
“那行,谢谢月红妹子。”
说完,便将月红的餐食端去过道对面坐下,大口吃了起来。
这时,看到刚刚那一幕的李管事沉着脸走了进来,张口就喷。
“你俩倒是郎情妾意,是不是有一腿?”
周围的下人们听到这话,都被雷的个外焦内嫩。
天天在一个食堂吃饭,这针线房的月红他们还是知道的。
主要是她长的好看,是这食堂里最漂亮的丫鬟。
众奴仆背后都称她“堂花”。
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个小厮偷偷惦记着她呢!
没想到她会喜欢憨憨的大牛。
小厮们心碎了一地。
丫鬟们却很高兴,堂花有主了,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看上的小厮被她那一身好皮囊勾了魂儿。
大牛涨红了脸,连忙起身解释。
“李管事,您千万莫要误会,可不敢这样说,月红妹子是吃不完才让小的帮忙吃。”
李管事矛头马上指向月红。
“小月红,你吃不完打那么多做甚?”
月红.....
婆子给打的,又不是自己给装的。
她也站起身,据理力争的说道。
“哪里就打多了?这本就是我的份量,我吃不完,大牛哥帮吃了,也没有浪费,李管事您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李管事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
对这个小丫鬟,他垂涎已久,可惜总抓不到她的错处。
“哼,月红,你这小蹄子还敢与我顶嘴!在这国公府,浪费粮食就是不行!”
李管事提高了音量,故意在言辞之间占小丫鬟的便宜。
月红被他猥琐的目光打量着,心中一阵厌恶,但面上仍强装镇定。
“李管事,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但这次确实是特殊情况,还望您高抬贵手。”
春兰也在一旁帮腔。
“李管事,月红平常做事都规规矩矩的,这次就饶了她吧。”
李管事却不依不饶。
“不行,这次必须得罚,就罚月红帮我打扫几天房间。”
大牛着急地说道。
“李管事,要罚就罚我吧,是我吃了月红妹子的饭菜。”
“你?你个臭打杂的,有你什么事儿!”
李管事斜了大牛一眼,心下暗骂。
傻大个,敢坏我好事?
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李管事,好大的威风啊!”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三少爷陆沉一身月白色长袍,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
众丫鬟都冒出了星星眼。
呀!这人好帅啊!
哎哟,这位爷从未来过,今日被什么风给吹来了?
李管事心中暗叫不妙,连忙躬身行礼。
“三少爷,您怎么来了?”
陆沉看了一眼月红,又看向李管事。
“本少爷若不来,还不知道你在这仗势欺人。
这位小丫鬟的饭菜是婆子打的,她吃不完给别人也没浪费,你凭什么罚她?”
李管事额头上冒出冷汗。
“三少爷,小的……小的也是为了府里着想,怕大家养成私相授受的习惯。”
陆沉冷哼一声。
“荒唐!不过是帮忙解决剩余的饭菜,何来私相授受之说?你这心思未免太过狭隘阴暗。”
李管事身子一抖,赶忙认错。
“三少爷教训的是,是小的糊涂,小的以后定不会再这般胡乱揣测。”
陆沉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
“在这国公府,做事都得讲个公道,莫要凭着自己的臆想随意责罚下人。”
“是是是,小的谨记三少爷教诲。”
李管事连连点头。
陆沉看向月红,语气稍缓。
“你这小丫鬟,既然吃撑了,就随本少爷去散步消食吧!”
众奴仆起身恭送。
“三少爷慢走!”
吃撑了的月红....
谁吃撑了?
跟着三少爷一路来到青竹苑。
月红不想自己再这般被动,率先开口。
“三少爷,奴婢可否问您个事?”
陆沉停下脚步,回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何事?”
“听说三少爷昨日是中了药,才叫了奴婢过来,想必那药效早过了吧?”
陆沉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
“所以,你不想伺候本少爷了?”
月红连忙摆手。
“不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担心会误了少爷的大事。”
陆沉轻哼一声。
“本少爷这会的大事就是陪你消食。”
说完,他继续往前走。
月红只得默默跟上,在他身后给他飞眼刀子。
自己真没吃撑啊!
哪用消食?
来到一处亭子里,陆沉坐下,示意月红也坐。
月红安静地坐在一旁,看向夜幕来临前的那些花花草草。
这国公府的景致也是极美,花草树木都有专门的下人打理。
亭台楼阁、绿树百花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正看的认真,陆沉突然说道。
“你这丫头倒是有些胆量,敢这么跟本少爷说话。”
月红想着不要惹他不高兴,忙恭敬的说道。
“少爷恕罪,奴婢只是心直口快,并无恶意。”
穷人乍富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月红不知道。
此时的她也不了解这个空间妙处。
桌上的美食那么多,她腾出一个盘子,将每种菜都分了一多半装了满满一盘。
再将这一大盘菜收进空间里,想着回到家让爹娘弟妹也尝尝。
至于到时候她怎么解释?
目前还没想好。
她现在过得每一天都是走一步算一步,眼下当务之急的事就是赎身、拿那一百五十两。
怎么回去和回去以后的生活,那不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吗?
何需多想?
拿着筷子开始吃所剩不多的饭菜。
刚吃没两口,就听到院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三少爷推门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少了一大半,笑着说。
“月红,胃口不错嘛!有没有吃撑,本少爷带你去消食?”
还没吃饱的月红.....
谁又吃撑了?
在三少爷眼里,她就是一个动不动就吃撑的小丫鬟吗?
腹诽归腹诽,该有的礼仪不能落下。
她离开饭桌,福了福身。
“少爷您回来啦!奴婢还没吃饱。”
陆沉上前拉着她的手,走到桌边坐下。
“来人。”
小厮走了进来。
“少爷,何事?”
“去让厨房再送一份饭食过来。”
陆沉吩咐道。
小厮出去后,月红瞪着眼睛瞅他。
“少爷,再来一份,您真的想让奴婢吃撑?浪费了可不好!”
“怎会浪费,咱们吃不完还可以赏给下人们吃。
何况少爷我刚刚尽顾着喝酒,也没吃几口菜,这时陪你一起吃倒是刚好。”
月红挽起袖子,少爷既然这样说,那自己可就不客气了。
国公府主子的饭食可是吃一次少一次......
不一会儿,新的饭菜就送了过来。
月红望着满桌的美味,眼睛发亮,拿起筷子就准备大快朵颐。
陆沉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月红嘴里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
“少爷,您也吃呀。”
两人吃得正香时,陆沉突然开口。
“月红,本少爷明日就要走了,你可是不舍?”
月红一愣。
不舍?她有吗?并没有。
但九十九个头都磕了,不差这最后一鞠躬。
月红放下筷子,环抱住陆沉的劲腰。
“少爷,您是干大事的人,奴婢再不舍也不能给您扯后腿。
何况奴婢身份卑微,能伺候您这几日已是奴婢最大的福气。”
陆沉被她抱的欢喜,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宠溺的说道。
“傻丫头,说这些作甚,本少爷何曾嫌弃过你的身份?”
用过饭后,陆沉带着月红在府中的花园里散步。
月光洒在小径上,别有一番静谧之美。
陆沉缓缓说道:“月红,你可知我为何对你如此上心?”
月红低着头,小声说道。
“月红不知啊,少爷不妨说来听听。”
陆沉.....
还真是有问有答。
不过又有哪里不对劲,这不是自问自答吗?
刚巧这时他俩走到了池塘边,陆沉指着池水说道。
“本少爷第一次见到你是在这里,当时你在水里扑腾。
本少爷还以为是哪个丫鬟用这种方式*引主子,本不想理会。
但你冒出水面,那白皙精致的小脸吸引了我的注意。”
月红在心里帮他把话接完。
所以您就见色起意的跳下水,将本来就能自己游上岸的自己救起。
还趁机将自己紧紧抱在怀里,就问大夏天的哪需要您帮着自己取暖了?
吓得自己落荒而逃,还以为碰上了登徒子。
自己可没想过什么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的事。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好吧!
陆沉哪知道她心里的腹诽,仍自顾自的说道。
“当时抱你入怀,本少爷心下欣喜不已,后来打听到你是府里针线房做绣活的丫鬟。
便时常让你给本少爷绣些香囊之类的东西,这几年本少爷用的荷包香囊都是出自你手。”
听到这里,月红不得不由心的夸赞一句。
“少爷画的那些花样子都很新颖美观。”
陆沉轻笑一声。
“傻丫头,于男子来说会画花样子可不是什么赞美之词。
那些花样子本少爷也是从九皇子那里看到过,他最爱美了,所用之物都是京城乃至皇宫里最新潮的款式。”
月红点点头。
看来自己回去绣那些花样大有可为啊!
没听三少爷说这些花样子都是京城最新潮的吗?
想着想着就歪了楼,她都已经想到要开一家刺绣铺子上去了。
好在陆沉的话语未停。
“这几年我时常去看过你,想着你年岁还小,就没让你知道。”
月红脑子飞速转动,自己今年十六了,在当下也到了嫁人生子的年岁。
所以,三少爷觉得到了可以采摘的时候了?
她抬起头,轻声问。
“少爷,您哪天真的中药了吗?”
陆沉俊脸微红,点了点头。
“真的,不然本少爷与你的第一次也不会那般急切,当时你是不是很疼?”
当时.....
月红确实挺受惊吓,眼泪都流出来了。
又被三少爷舔舐干净。
不敢再想,月红转移了话题。
“少爷,您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可要奴婢帮您准备行囊?”
陆沉拉着她的手往住所走去,边走边说道。
“不用,母亲都已安排周全,你陪着本少爷就寝吧!”
月红就知道今晚在劫难逃。
不过想到他明日就要走了,竟无来由的生出几分不舍。
这一别,只怕是再无相见之日,她默默地跟着陆沉。
进了房间,陆沉宽衣解带,很快便躺上了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月红过来。
月红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躺在了陆沉身边。
陆沉侧身将月红搂在怀中,月红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陆沉柔声说道:
“别怕,月红,本少爷会好好待你的。”
月红将脑袋埋进他的怀抱里,轻轻“嗯”了一声。
这次月红很是配合,让陆沉近乎倾尽所有。
夜渐深,屋内的呼吸声逐渐平稳。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
陆沉睁开眼睛,看到月红还在睡梦中,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微笑。
他轻轻地起身,尽量不吵醒月红。
当陆沉收拾妥准备出发时,月红才惊醒过来,匆匆忙忙地起身要帮陆沉。
陆沉按住她的手说道。
“你好好休息,在府里等我回来。”
“不在?苏姨娘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就是故意包庇那小贱人。”
苏姨娘后退两步,强自镇定道。
“姐姐,我怎敢糊弄您。月红确实不在,我若骗您,天打雷劈。”
林姨娘冷哼一声。
“你一个小小姨娘发的誓言有谁会信?吉祥、如意,你们两个给我搜。”
跟着她过来的两个丫鬟马上就要往苏姨娘的内室里走。
找不到人顺手牵羊拿点东西也是不亏。
却被小桃张开双臂拦住。
“同样是姨娘,你们凭什么搜我家姨娘的房间?”
苏姨娘冷着脸对林姨娘道。
“姐姐真要胡搅蛮缠,妹妹我不得不拼着受罚去找夫人说理去。”
别看林姨娘这会趾高气扬,一听她说要找夫人,马上就泄了气。
儿子今日刚刚受罚,要是因为自己再惹得夫人不快。
那往后在这府里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林姨娘狠狠瞪了苏姨娘一眼。
“哼,这次就先放过你,不过你最好尽快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咱们没完!”
说完,带着两个丫鬟气呼呼地走了。
林姨娘走后,小桃松了一口气。
“姨娘,可吓死奴婢了,这林姨娘也太蛮横了。”
苏姨娘无奈的苦笑。
“月红那丫头还是早些走了的好。
在这国公府,我总是忌惮着夫人,很多时候又不得不仰仗夫人的鼻息。
这高门大户里的通房小妾哪是这么好当的,我要是早知道,也不会.....”
可惜这世间没有后悔药。
月红能念着家人,不贪慕这水深火热的虚荣,倒是个有福的。
只期望她以后能平平安安,顺风顺水的过着舒心的日子。
......
朝升暮落,时间很快过去了半个月。
这一日,马车在一家客栈外停下。
暗香先下了马车,再回身去接住月红的手。
“姑娘慢点,今晚咱们就在这里打尖休息。”
一身粗布麻衣的月红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看客栈的招牌。
“悦来客栈”。
她轻轻点了点头,冲赶马车的中年汉子笑笑。
“王伯,您先去将马车停放好,再让客栈里的小厮给马儿准备好草料,咱们这一路全靠它拉着走,可别委屈了它。”
王伯是个憨厚的马车夫,他勒紧手中的马缰绳,微笑着点头应下。
跟着客栈小厮的指引将马车赶进客栈专门供人停放马车的地方。
月红拍拍衣服上的褶皱,看向一旁的暗香。
“暗香,咱们进去吧,开两间房就好。”
“好的,月红姑娘。”
两人走进客栈,暗香要了两间上房,便带着月红往楼上走去。
银子是暗香付的,月红大致了解了一下,一间上房要五钱银子。
两间房加起来就要一两了,这还不包括一会的饭食热水和马儿的嚼头。
进了房间,月红坐在桌边,神色间有些疲惫。
毕竟连日赶路,她这个缺乏运动的小姑娘真有点遭受不住。
反观暗香和王伯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神采奕奕。
王伯是个沉默寡言的,一般能不说话就不会开口。
听暗香说她也是国公府里的丫鬟,月红以前从未见过她。
但相处了十几天,两人每天同坐一辆马车,再陌生也混熟了。
无聊时,两人也会聊上一会,只是月红想着她是国公夫人的人,言语间多少会有所保留。
每次住客栈,为了不浪费银子,她俩也是同吃同住。
月红如今赎了身,也不再是奴婢的身份。
她总觉得暗香对自己的态度,就像对主子那般。
当着她的面收下,也是成全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
想了想,月红从空间里将自己先前收好的东西都取出来。
把府里丫鬟的衣裙都整齐的放在床上,换上了一身粗布麻衣。
十两的银锭子都放进空间。
留在外面的行囊就只有苏姨娘为她准备的衣服和那些碎银子。
当然,三少爷送给自己的衣裙和首饰她得留着。
就当给自己留个念想吧!
那么漂亮的衣裙和首饰她也舍不得丢下。
何况这些还是得了国公夫人许可的。
时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中午,春兰下工回来了。
看到月红一身粗布麻衣,顿时惊为天人。
“啧啧啧,这人生的好看,哪怕身披麻袋也不减姿色,月红,你这是搞什么啊?”
月红笑着回答。
“春兰,你就别打趣我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春兰走上前,围着月红转了一圈。
“月红,你可别谦虚,咱们这些下人里谁不知道你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坯子。
快跟我说说,是不是有啥事,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月红坐在床板上,看着春兰,一脸认真的说道。
“春兰,我要跟你告别了,明儿一早就出府了。”
“啊,这么快,今天我还在食堂帮你收了不少小礼物呢!
你走了,只怕好些人会伤心难过。”
春兰说着取下腰间的荷包,倒出不少小饰品,其中竟还有一对银耳环。
“这些都是府里的小厮送给你的....”
月红轻轻一笑。
“替我还给他们吧,要是还不回去了,你就自己留着。”
春兰突然颓废的坐到月红身边,眼圈儿泛着红,叹着气说道。
“他们的伤心哪有我的多,你走了,我身边再没有说得来的好姐妹。”
月红握住春兰的手,轻声安抚。
“春兰,莫要这般悲观,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会在我心里。
你性格开朗,与人为善,往后你定能再遇知心姐妹。”
春兰红着眼眶看向月红。
“可这国公府,人人相互设防,再无人如你这般懂我心思,知我冷暖。”
月红轻轻拍了拍春兰的肩膀。
“不会的,你这般善良真诚,定会吸引同样美好的人与你相伴。”
春兰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她们这些为奴为婢的,能赎身回家。
将来找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做个正头娘子自然是再好不过。
哪像自己,一辈子都得任人摆布,春兰再不舍也要含着泪笑着说。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莫要忘了我啊。”
“放心吧,我断不会忘的。”
月红轻拍着她的肩膀。
两人相视而笑,抛下离愁。
像以前的每一次那般,有说有笑的去了食堂。
食堂里的众人看到月红没穿府里丫鬟的衣裙,而是换上了粗布麻衣。
都投了诧异的目光,相互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堂花这是.....”
“她怎么没穿丫鬟们统一的衣裙,莫不是要被发配到庄子上去了?”
“谁知道呢?要不你过去问问.....”
给月红送过小礼物的小厮们顿时心往下沉。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心爱的丫鬟即将离开。
呆愣间,春兰已经拿着荷包过来,将他们送给月红的小礼物一一奉还。
没有再多的话,春兰只是轻声说:
“月红姑娘赎身打算回家了。”
就连那个李管事也依在食堂的角落,静静的看着月红。
他的心情又不美丽啦!
据可靠消息,这个小丫鬟赎身了,马上就要出府。
以后可就少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不过这些代步工具也是零件出了故障,不能用了,队友们才让她收进空间。
这空间收藏功能极好,什么东西收进去时怎样,取出来还是那样。
且不会相互碰撞导致混乱不堪。
月红轻轻抚摸着左肩上的红玫瑰印记。
也许梦里的世界已经不存在了,即便还存在,她也是回不去。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既然自己转世重活一次,定当照顾好自己的家人。
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这空间里的物资总能帮助家里改善生活。
泡的久了些,浴桶里的水都不够热了。
门外守着的暗香担心她有什么不测,轻叩着房门问。
“姑娘,你洗好了吗?你都洗了快半个时辰了。”
“就好了,稍等。”
月红从浴桶里起身,用自己从国公府带出来的棉帕子给自己擦干身子,绞干头发。
空间里洗头水沐浴露和毛巾那些,她目前不敢拿出来用,就怕暗香发现端倪。
换上苏姨娘为自己准备的细棉衣裙,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
在路上穿着粗布麻衣那是为了不招人眼,到了客栈,总得让自己舒缓一些。
她穿好绣花鞋,去打开房门,暗香一脸焦急的候在门外。
月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对不住啊!刚刚想事情洗久了些,我这就去叫人来给你换水,你也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暗香听了,脸上的焦急这才消散了些,嬉笑着跟着月红进了房间。
“姑娘,你没事就好,我还怕你在里头出了什么岔子。”
暗香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梳子帮月红梳理着有些潮湿的发丝。
“我自己来,暗香你不用事事替我帮忙的。”
月红接过梳子往外走。
帮暗香叫洗澡水的同时,也在外面吹吹晚风,让头发干得更快一些。
不一会儿,热水换好了,暗香在房里沐浴。
月红就坐在廊檐下,替她看着门。
回顾往昔展望未来。
月红觉得只要回了家,以后她家的日子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也会吃喝不愁了吧。
她的底气来源于这个物资空间。
这是自己最大的秘密和依仗,定是要保守好的。
晚餐是在客栈大餐堂用的,他们一共也就三个人。
且王伯年岁都能做月红和暗香的老爹了。
出门在外,他们对外说是父女关系。
哪有女儿不能与父亲同桌吃饭的道理?
于是,王伯无端端就有了两个女儿。
这两个女儿长的不一样,只因年岁相仿,硬是被王伯说成了双胞胎姐妹。
月红是姐姐,暗香是妹妹。
餐桌上的菜肴不多,一盘花生猪蹄、一盘红烧鱼、一盘炒青菜,还有一大盆鲜菇汤。
虽说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对于赶了一天路的他们来说,也算得上是美味佳肴。
暗香和月红边吃边聊。
王伯则微笑着倾听,偶尔插上几句提醒她们在外要小心谨慎。
三人其乐融融,倒真像是一家人。
餐堂里还有另外几桌客人也在这里用餐。
有一桌上坐着的全是五大三粗的壮年汉子,正闹哄哄的划拳喝酒。
其中有个汉子没参与划拳,坐在那里喝着酒。
一双眼睛扫视着厅内全场,目光在月红和暗香两个姑娘身上打转。
最后定格在月红身上。
他直勾勾的盯着月红看,就像一个盯着猎物的猎豹。
暗香的感知力强,比月红先发现了那汉子的窥视,当即就拉下脸来,想要起身。
对面坐着的那个不男不女显然也很惊讶。
“陆沉,你身边何时有女子了,她与你是何关系?”
“你猜。”
陆沉淡定的吐出两个字。
不急不忙的给月红倒了一杯茶,又将桌上的精致点心往月红面前推了推。
对面的不男不女看着他的举动,顿时猜出来了。
“她是你心仪的女子?”
陆沉但笑不语,只是看向月红的眼神愈发温柔。
月红被这两人的对话弄得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
对面那人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陆沉啊陆沉,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陆沉轻哼一声。
“莫要打趣我,小心我翻脸。”
那人连忙摆手。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过这位姑娘如此美丽动人,也难怪表弟你会心动。”
月红愈发窘迫,站起身小声说道。
“少爷,我......奴婢还是先回去吧。”
陆沉握住她的手,牵引她坐回到椅子上。
“别在意,他就这副德行。我还是给你介绍一下吧!他叫轩辕啄,乃是当今圣上的第九子,封号燕王。”
月红震惊。
眼前这位女装大佬竟然还是位王爷,刚刚还真是狗眼看人低了。
她忙起身行礼。
“奴婢见过燕王殿下。”
轩辕啄不知从哪弄来一把团扇,轻轻给自己扇着风。
见月红给自己行礼,抬了抬手里的团扇。
“小姑娘不必多礼,陆沉与本王是表兄弟,你既然是他心仪之人,那日后咱们也少不了打交道。”
日后?哪有什么日后?
等我赎了身才不会再伺候你们这些少爷王爷的。
月红内心吐槽,嘴里轻声应道。
“是,多谢燕王殿下。”
陆沉看了看月红,又看向轩辕啄。
“你莫要吓到她了。”
轩辕啄挑眉,在衣裙环佩的配衬下,更像女子多一些。
说出来的话也似女儿家的语调。
“哟,这就护上了?”
陆沉无奈地摇摇头,转头对月红。
“别理他,咱们喝茶。”
月红轻轻点头,拿起茶杯轻抿一口。
心里后悔今日不该出府,买避子药那事好像也不用自己在场。
这时,轩辕啄和陆沉说起了正事。
“陆沉,你这次随军去西北边境,可一定要小心。
听说那边不仅战事吃紧,为兵士们运送的粮草也时常拖延,朝中局势复杂得很。”
轩辕啄收起了方才的嬉笑神色,一脸严肃地说道。
陆沉微微点头。
“表哥放心,我自会小心应对。
如今圣上年事已高,诸位皇子之间的争斗从未消停。
我镇国大将军府早已与你绑在一起,定会全力支持你。
此次出征,我也定会为你争取更多的筹码。”
轩辕啄感动地拍了拍陆沉的肩膀。
“表弟,你的这份情谊,表哥铭记在心。
只是这京城局势瞬息万变,我在宫中也需处处小心。
你在边境,务必要保全自身,莫要让我担忧。”
陆沉握紧拳头。
“表哥,你在宫中周旋也多加保重。
待我凯旋归来,定助你在这夺嫡之争中占据有利地位。”
月红在一旁听的心尖儿打颤。
他俩还真不当自己是外人啊。
这种搞不好就要掉脑袋的事,被他俩说成了兄友弟恭?
月红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我不听我不听,你们爱咋咋地,但能不能避开我一些?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雅房里又进来他俩的几位好友。
他们对燕王的女子装扮司空见惯,倒是对多出来的月红很是好奇。
陆沉毫无避讳的给月红介绍着他的兄弟们。
兄弟们看在陆沉的面子上倒是没轻视月红一身小丫鬟的装扮。
月红......
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谁要认识你这些兄弟了?咱俩没有以后。
更何况,如今自己小丫鬟的身份坐在这里,天然的就很被动好吧!
月红破罐子破摔,自顾自的吃着糕点,对他们的谈话自动屏蔽。
陆沉倒是在交谈之中,还留意着她的喜好,见她爱吃油炸虾饺,又让小二送来一碟。
这场茶局,就在这微妙的氛围中结束。
......
坐着三少爷的马车回到国公府,月红提前下了马车,非要从角门进府。
说是出去的时候在那登记,回去也要从那儿走流程。
免得落人口舌,说她没了规矩。
陆沉也就由着她去。
今日拘了她一下午,这会也该给她一些自主的时间。
月红迈进角门,跟看门的婆子说了一声,就溜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会可是夏天。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穿了两天了,再不换,她自己都要嫌弃自己。
去大厨房打来热水,兑了些冷水,月红简单的洗了个澡。
换好衣服后,就坐在小马扎上清洗自己的衣服。
这时同住的春兰下工回来了,看到月红,就凑了过来。
“月红,你今日下午怎么没去针线房干活啊?”
月红搓洗衣服的动作不停,笑着说道。
“夫人给我安排了别的差事,这几天都不会回针线房做事了。”
春兰好奇地睁大眼睛。
“什么差事呀?快跟我讲讲。”
月红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认真的看着春兰。
“可是夫人不让说嗳,说了我就会受责罚,你忍心看我受夫人责罚么?”
春兰一听,连连摇头。
“好好好,我不问了,一会咱俩一起去大食堂吃饭。”
“嗯。”
月红轻轻点头,没话找话的与春兰闲聊。
“你今天针线房的活多吗?”
春兰揉了揉肩膀,抱怨道。
“多着呢,累得我腰酸背痛的。”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月红感觉自己有了秘密,和春兰聊天也不似从前那般自在。
就怕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很快,月红洗完了衣服,将其晾晒好,和春兰一起准备去吃晚饭。
下午在茶楼吃了不少东西,这会月红一点都不饿。
她和春兰一起来到大食堂。
国公府下人们的大食堂位于侧院的一处宽敞平房内。
一进门,便能看到几十张长长的木桌和条凳依次摆放,中间留有一条过道。。
丫鬟小厮们分男左女右入座。
此时已有不少下人在里面,嘈杂的交谈声和餐具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靠墙的一侧是几个巨大的蒸笼和锅灶,冒着腾腾热气,散发出阵阵食物的香气。
宴席厅里。
三个房的夫人们陪着老夫人说着话。
老夫人如今已过花甲之年,但精神矍铄,眼中透着温和与慈爱。
她身着华服,发间插着一支精致的金簪,戴着抹额,手腕上戴着翡翠十八子。
微笑着倾听儿媳们的话语,偶尔插上几句,引得众人欢笑连连。
老夫人对国公夫人这个大儿媳哪哪都满意。
治家有道,从不拈酸吃醋,妯娌之间相处的融洽。
对大房的那五房小妾也是手拿把掐。
唯一让她不满的就是大房的三少爷陆沉都十八了。
这眼看着一去西北又要几年,大儿媳还没给他说一门亲事。
每次问起,大儿媳都说是沉儿他没看中的。
老夫人不知抱怨了多少回。
说这儿女亲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大儿子常年不在府上,大儿媳也太由着三少爷了。
这会她又老生常谈的对国公夫人说道。
“大儿媳,沉儿明日就要随军出征,依老身看,他的亲事也该有个着落了。
你不是说咱们国公府如今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不宜与朝中权贵议亲。
老身看府里几房住着的几位表姑娘都还不错,且都是清流家中的小姐。
一会让沉儿见见,可有何心意的?”
二房和三房的两位夫人就等着老夫人这话呢!
二房夫人赶紧接话:
“是啊!大嫂,我娘家侄女玉茹刚及笄,生得那叫一个标致,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不如让沉儿见见?”
三房夫人也不甘示弱,忙道:
“大嫂,我那外甥女锦儿也是温柔贤淑,知书达理,与沉儿定是般配的。”
这种场面国公夫人早就司空见惯。
其实她也想将沉儿的亲事尽早定下来,奈何儿子大了不由娘。
别的事都好说,唯有在这亲事上,儿子坚持己见。
老夫人说的不错,确实是她对沉儿纵容了些。
她笑着点头。
“母亲,两位弟妹,都是自家亲戚,让她们见见也无妨,你们可有将两位表小姐带来?”
二房和三房两位夫人一听这话,马上笑逐颜开。
二房夫人:“今晚家宴上不是有府里的舞姬表演吗?我那侄女玉茹准备了一段独舞,正好能让大家瞧瞧。”
三房夫人也急忙说道:
“我那外甥女锦儿准备弹奏一曲古筝,给大家助兴。”
国公夫人微微颔首,笑着说道。
“那敢情好,想来这两位表小姐定是才艺出众。”
说完回头对身后的牛嬷嬷说道。
“既然二房三房的表小姐都过来了,可不好就落下秀儿一个,你去将她也请来吧!”
牛嬷嬷领命而去。
这时,今晚的主角三少爷陆沉终于来了。
陆沉给几位长辈一一行礼。
兄弟姐妹们不用行礼,那些个姨娘们更不用。
老夫人满脸慈爱地说道。
“沉儿啊,快过来坐。”
陆沉依言走到老夫人身旁坐下。
二房夫人连忙开口。
“三少爷真是一表人才,这要是成了亲,定能让姑娘家过上好日子。”
陆沉眉头微皱。
“二婶,莫要打趣侄儿了,侄儿此次出征,生死难料,不敢在此时谈婚论嫁。”
三房夫人赶忙接话。
“哎呀,三少爷这说的是哪里话,您必定是凯旋而归。
这亲事早点定下,也能让您无后顾之忧不是?”
陆沉刚要开口反驳。
国公夫人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席吧!”
陆沉趁机开溜,去和二叔三叔大哥他们坐到一起。
国公府重规矩,就算是家宴,也讲究男女不同席。
故而,二爷、三爷、府里的嫡子们坐一桌。
老夫人、三房的夫人们和嫡女们坐一桌。
府里的姨娘们坐一桌。
庶子们坐一桌。
庶女们坐一桌。
宴席厅还留了一个用于舞姬琴师表演的舞台。
随着丫鬟们端着珍馐美味鱼贯而入,宴席厅里的丝竹声也轻柔的响起。
气氛逐渐热闹起来。
老夫人看着满桌的佳肴,先动了一筷子,招呼着同桌的女眷。
“大家都别拘束,今儿个是为三少爷设的送行家宴,大伙儿只管尽兴便是。”
大家纷纷享用美食。
舞台上的舞姬们翩翩起舞,优美的舞姿令人赏心悦目。
“沉儿,你明日就要随军出征,为家族争光,二叔与你共饮一杯,祝你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二叔举起酒杯,眼中满是慈爱。
陆沉起身,双手捧杯,恭敬说道。
“多谢二叔,侄儿定当不辱使命!”
说罢,一饮而尽。
旁边侍候的小厮拿着酒壶又给斟满酒。
接着又到了三叔端杯。
“沉儿,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可要多加小心,三叔也敬你一杯!”
陆沉再次举杯回应。
“侄儿谨记三叔教诲。”
这时,大少爷陆世子拍了拍陆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三弟,家里无需挂念,到了军营只管跟随父亲身后,切记要注意自身安危。”
陆沉轻轻点头,桌上的兄弟几人又连喝了几杯。
女眷们这边,也是欢声笑语不断。
老夫人与儿媳们聊着府中的琐事,姑娘们则在悄悄讨论着舞姬们的服饰妆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夫人说道:
“让几位表姑娘也展示展示才艺,给这宴席再添些乐趣。”
于是,等候多时的表姑娘玉茹率先上台。
一支舞蹈伴随着悠扬的丝竹之声翩然展开。
她身姿婀娜,轻盈的舞步如同春日里随风飘舞的花瓣,手中的绸带随风而动。
众人皆被她的舞姿所吸引,目光紧紧跟随她的身影移动。
玉茹的眼神灵动而含情,有意无意的瞥向三少爷。
二房的堂兄端杯过来与陆沉喝酒,小声问。
“沉弟,台上献舞的这位玉茹表妹你可喜欢?”
陆沉将杯中酒一口喝完,笑着答。
“不喜欢。”
堂兄一愣,喝了酒后,拍拍陆沉的肩膀。
“沉弟你眼光真高,我这表妹生的如此花容月貌都打动不了你的心。”
陆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他喜欢的小丫鬟这会正在他的青竹苑里等着他回去呢!
月红确实还在青竹苑。
她以为三少爷去参加家宴了,自己就可以离开。
哪知这次要出去,却被三少爷的长随拦住。
“少爷说了,月红姑娘今晚就留在青竹苑,哪都不能去。”
月红看看天色,跺了跺脚。
“这位侍卫大哥,奴婢赶着去下人们的食堂吃饭,晚了可就没得吃了。”
那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少爷已经吩咐了厨房,给月红姑娘准备了晚膳。”
额...
胳膊拗不过大腿,月红只得返身回到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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