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麻烦的就是整存整取。
因此白榆就必须留个作战格子,放置随时可以取用的武器。
“直娘贼,我居然薅到《天尊》羊毛!”
白榆喜不自胜。
《天尊》开发公司可是业内有名的精打细算,背包功能刚出的时候,没少被玩家诟病,初始只有三个格子,木剑、蓝瓶、血瓶一放瞬间就满了。
想要增加格子,肝的玩法就是游戏里打金银,去铸造商人买钥匙增加格子,氪的玩法就是疯狂充钱直接开。
游戏里自由度有限制,开出来的东西怎样就是怎样,玩家可没本事找箱子装起来这种骚操作,就只能任由游戏开发商摆布。
白榆那时候可真的被坑不轻,需要的格子太多,真是连肝带氪,费尽心血。
他赶忙找林娴要来针线碎布。
“你要这些做什么?”
“缝个大袋子!”
“多大?”
“越大越好,最好能装下整个屋子!”
林娴被逗得哈哈大笑。
“榆儿是要装着屋子搬家吗?”
话是这么说,林娴还是帮白榆缝制起来,都是些散碎破布,最终缝了大概寻常水缸那么大,白榆跳进去堪堪裹住。
白榆心知这是没办法的事,小门小户有些好布都扯来做衣裳,能剩些布匹并不容易。
半夜,院门忽然穿来敲门声,嘟嘟嘟接连不断。
白铁起来,走到院子忽然尖叫起来。
身怀灵力,五觉警醒的白榆立马爬起来。
白家是个小院子,正屋三间住人,左边是厨房,右边是牛棚和厕所,前庭还有个院门,里面有些鸡鸭。
此时前庭的鸡鸭嘎嘎咯咯闹腾成一片,而院门真被什么东西撞得咚咚响。
白铁虽然很有决断,可毕竟是老实庄稼汉,没见过这种场面,有些呆滞。
“不会是连云山的妖怪找上咱家吧?”
溪河发源的连云山脉连绵不断,从来不乏狐妖鬼怪的传说,向来是家长吓唬孩子的利器。
但毕竟谁也没见过妖怪下山,最多来点野猪野狼祸害庄稼或家禽。
白榆已经听出撞门的动物是某种带翅膀的鸟,不由冷笑。
“妖怪有没有不知道,作妖的人倒很多。”
白榆径直走向前庭。
“榆儿小心,鸡窝好像爬出什么东西,黑黢黢的。”
白铁取了镰刀,正要过去,看到白榆直直走过去,连忙喊道。
事实上,白榆早就看到了。
顺手取一把靠在墙边的铁锹,向着地上乱斩,蠕动的几条身影顿时停止。
白铁举着灯笼过来,原来是几条蛇:“是菜花蛇,无毒。”
打开院门,许多蝙蝠迎面而来,俩人看到门上涂抹的血迹。
白铁闻了闻说道:“是黄鳝血。”
“真是无胆匪类。”
白榆冷笑,去厨房取了醋泼在门上,蝙蝠们慢慢消散,白家安静下来。
“爹爹,你去睡吧。”
“你不睡吗?”
“过了今晚,还有明晚,不解决问题,睡也睡不安宁。”
白铁沉默,从屋里取出一物,递给白榆。
白榆定睛一看,原来是把无鞘短刀。
“我在山上捡的,可能是哪家猎户掉的,一直都有在磨,切起肉来比菜刀快。”
白榆看便宜父亲一眼,这个庄稼汉粗鲁的外表下,藏了很多东西。
“爹去睡吧,万事有我。”
“小心行事,不要逞强,大不了咱们搬出溪河。”
白榆点点头,脚下一弹,灵活地跳出院墙,落在地上声音轻巧。
他特意避开张和家,就是怕惊动他家的狗。
行走在小路上,虽然月光熹微,但白榆却走得极稳,丝毫没有磕磕绊绊。
越走,他的决心就越坚定,杀意就越昂扬。
这一整天刷级虽然很快了,但内心却很煎熬。
从繁华的现代社会,吃喝玩乐样样发达的地方,陡然变到没有共同语言,生活习惯,甚至吃条鱼都没有调料的地方,任谁都会崩溃。
这不是变形计,等不到节目结束的时候。
他被迫接受现实,却还要被高茂无缘无故打伤,被钟烈孙吉向欺负上门。
老子凭什么受这委屈?
原本打算刷到两级稳妥些再动手,现在来看等不及了,钟烈迫切想要地契。
给了地契真就能安稳吗?
不尽然。
犹如以地事秦,薪不尽火不灭。
只要刘溪云还在,就随时有可能继续掠夺下去,直到把所有的地都抢完。
靠近连云山的低矮山坡,从山洞中透出点点微光,洞口不远有处庭院。
此地钟烈兄弟操持的赌档。
白榆慢慢潜入院落附近,只听得山洞里喧嚣异常,这里却安静祥和。
白榆不知道赌档迎来送往生人很多,不喜欢养狗惊扰客人,但发现自己翻墙过户无人察觉,也是知道钟烈二人到头了。
前院都是大通铺,屋里三三两两的呼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白榆见状,立刻转身向后院走去。
后院有三间房,分别是东西厢房加个中间大屋子。
伏低身子,竖起耳朵,白榆慢慢推开正房的窗子,跳进来。
黑灯瞎火,屋内一片漆黑,但白榆不慌不忙,借着淡薄月光,轻手轻脚走进来。
阔刀连鞘放在桌上,灯笼旁是火折子,两步外的床上此时正鼾声震天。
短刀架在此人的脖颈,白榆吹燃火折子,照亮他的面容。
不错,正是钟烈。
“谁?”
冰凉的刀刃,微微的火光,死亡的杀机。
钟烈从春梦中惊醒。
“孙吉向在哪?”
“他去城里喝花酒。”
钟烈颤巍巍道:“大侠有话说话,手下留情,小的颇有些家资,愿意双手奉上。”
说着便要翻身起来。
刀刃却强劲有力的贴近脖颈。
这是个练家子。
钟烈周身彻寒。
“放进白家的蛇,涂在门上的血,是你派人干的?”
钟烈闻言警觉。
“是你,白家小子,你胆敢……”
短刀压迫出血线,让钟烈生生吞掉后半句话。
“都是刘溪云逼我做的,赌档是他家开的,我只是替他看场子,冤有头债有主,白小哥饶命啊!”
“很好,我会去找他的。”
白榆说完,把被子一盖罩住钟烈的脸,随手一划。
嘶!
刀刃轻松割过血肉。
的确很快。
良久后,白榆关上窗子点燃灯笼,看着钟烈双眼瞪大,鲜血淋漓的模样,居然没有一丝波动情绪波动。
“和杀条鱼没什么太大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