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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中兴

吃不腥的鸭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且看光武帝刘秀,如何在乱世中脱颖而出。从一介草民到光武大帝,打败了无数对手与强敌,大杀四方,何其幸哉!!!

主角:刘秀,刘縯   更新:2022-12-21 10: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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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秀,刘縯的其他类型小说《光武中兴》,由网络作家“吃不腥的鸭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且看光武帝刘秀,如何在乱世中脱颖而出。从一介草民到光武大帝,打败了无数对手与强敌,大杀四方,何其幸哉!!!

《光武中兴》精彩片段

西汉末年,王莽篡汉立新,实行革新伟志。然民不聊生,各地盗贼猖獗,豪强四起。各刘氏封王也都蠢蠢欲动,为光复祖宗基业也罢,为那无上荣光一己私利也罢,都纷纷揭竿而起。就在这小小的南阳舂陵之地,新的风暴之眼正在凝聚。

西汉平成帝元始三年,南阳郡蔡阳县舂陵乡。一户普通人家而又不普通的葬礼正在有序地进行着。

各位看官老爷该抱怨了,普通又不普通,介是揍嘛呀!您且听我细细道来。

这户人家实为汉高祖八世孙,长沙定王的后人。然而时过境迁,到了这一代,却只沦落为一个小小县令。被剥夺了祖宗基业与荣耀的刘氏后人比普通人多了一份屈辱,再加上家道中落,其中滋味不言而喻。

黑暗笼罩着万物,淅淅沥沥的小雨似乎没有停的意思。送葬的队伍徐徐前行,众人皆默不作声,蝉鸣鸟语亦不再,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已经麻木了。瘟疫,饥荒,战乱,病灾,干旱等等就好似上天的惩罚一般,死亡的戏份每天都在上演着。

路终究会走到尽头,队伍也行进到了终点,抬棺,下棺,填土,一气呵成,只因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一个弱小的身影出现在队伍较为靠前的位置,孩童模样,高挺的鼻子,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不知所措地张望着,这便是我们的主角人物,刘秀,字文叔。

年仅九岁便丧父的刘秀,或是对于死亡的未知,或是对于父亲记忆的模糊,一言不发地站立在父亲的坟前。一只小手紧紧抓着身旁汉子的衣角,只见这汉子孔武有力,一双手布满了与其年纪不符的老茧。他站在刘秀身旁,犹如那一道铜墙铁壁般的可靠。一道闪电击碎了雨夜的长空,露出了那人的面庞。

只见他相貌堂堂,一身英气似要直冲云霄!此人便是那刘秀的兄长,刘縯,字伯升。刘縯此刻再无平日里的豪放不羁,只是沉默着将弟弟护在身后。就在父亲的坟前,刘縯前一刻还能与三五好友纵马疾驰,游历于山水之间,这一刻便要成为家庭的支柱,直面家族的复兴,现实逼得他不得不成长起来。在三兄弟中,刘秀最小,他自然要保护好他,将一切风雨阻挡在他的身前。

在父亲丧礼过后,这一大家子的生计便成了问题。由于父亲生前为官清廉,并没有留下太多积蓄,家中又兄妹众多。母亲只能带着六兄妹投奔到了远房的叔叔家。叔叔家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张嘴,也显得吃紧些。因此刘秀的俩位姐姐,便早早许了人家。母亲也在不久后病逝了。

刘秀,刘縯兄弟生逢乱世,又遭双亲变故。如此悲惨的开始,让人无法想象之后会是怎样的场景。就让我带着各位看官老爷,跟随历史的车轮,倒转这时间长河,一起走这一遭。

这六兄妹在父亲过世之后,便陷入了不安与动荡的一生之中。


书接上回说道,刘秀出身各种磨难,就宛如那超级英雄一般的剧本,咱不能说相似吧,那简直就是照抄了,这刘秀啊相传也是各种光辉加持。

黑夜仿佛望不到边际一般,忽的,远方天边出现了一个红点,慢慢地越来越来大,向着陈留郡济阳宫飞来,越飞越近,一声凤鸣惊醒了世人,是凤凰!那时陈留郡济阳宫还有凤凰庐,它是朝着凤凰庐来的。这倒是没什么稀奇的,凤凰栖于凤凰庐再正常不过了吧。谁知那济阳宫后殿的第二间屋里,也充斥着红光,就如那旭日般的鲜红如火,仿佛在昭告着世人,新日当升。一声婴儿的啼哭,刘秀降生了。但这竟也还不算完。

当时战乱连年,饿殍遍野,百姓有的吃都不错了,田间的收成自然不好。此时田间却有嘉禾生长而出,一个茎上生出九朵穗,这岂不是丰收之兆。所以刘秀的父亲,为他取名刘秀,“秀”字便是由此而来。这不是不凡这是嘛呀,妥妥的天之子啊。但此时尚言之过早,前路漫漫,又岂是光靠天命便能为的。

父亲去世后,家中贫寒,刘秀从小便接触了农耕。或许因为传说的缘故,刘秀非常喜爱农事,将家里的田地打理地井井有条,在十里八乡颇负盛名。就连他哥哥刘縯也经常取笑他,“常非笑光武事田业,比之高祖兄仲”,刘縯把自己比作汉高祖,可见其雄心壮志,把弟弟比作高祖之兄,取笑他只会种地。刘秀小小年纪便熟谙农事,知晓民间疾苦,心中便种下了推翻新朝统治的种子。这是要血海深仇的节奏啊!

刘秀结束学业的时候,已经成人了。一次与自己的姐夫邓晨,一起拜访穰县蔡少公,蔡少公此人颇负盛名,在当地也是一代名士,他对谶纬学说颇有研究,蔡少公见到刘秀,观其人

“身长七尺三寸,美须眉,大口,隆准,日角。”————摘自《后汉书》

“猿背蜂腰,双肩抱拢,面如冠玉,龙眉凤目,印堂上一块朱砂痣。”————摘自《东汉演义》

便当众高言道“根据我对图谶的研究,刘秀当为天子!”。满堂宾客听了哄堂大笑“莫不是国师公刘秀”。刘秀笑了笑,曾言“既得蔡少公所言,又焉知非吾?”。邓晨这个做姐夫的,本来就非常欣赏刘秀的为人与才能,一听他这么说,心里却是更加肯定自己的选择了。于是邓晨紧随其后,为刘秀直言,“我等能为天子之朋,何其幸甚至哉”,邓晨抱拳躬身道,刘秀赶忙回礼,心里确实十分高兴,不仅为邓晨能在这般场合力挺自己,也为邓晨对自己的认可。

大家心中可能有疑问了,这谶纬学说又是何物,为何满堂宾客都有所耳闻呢?

谶纬学说,是秦朝时兴起的一种神学预言,也是方士,巫师占卜时用来解释的语言。到西汉末年时特别流行,王莽篡汉也有利用谶书来欺骗百姓和自己的支持者。

可惜啊,人常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谶语一事又真能这么简单收场么。。。

诸君且听下回分解!


书接上回说到,谶语一事,众人一笑了之,然而这件事就如同蝴蝶效应,只是不知余波又将荡向何处。

各位看官老爷有所不知啊。那日众人所说的“国师公刘秀”,便是当朝重臣刘歆。

刘歆,字子骏。初时继承父业,进行编书造册的。青年时期,便与王莽相识,俩人结下深厚的革命友谊。在这之后王莽举荐其为车光禄大夫,并在王莽上位之后,荣登国师公之位。刘歆也为王莽的宣传和更新立说做了很大的贡献。这刘歆也是一代大家,文人代表之一,巧的是刘歆也对谶纬学说颇有研究,甚至比蔡少公更为精通。

国师公,刘歆府

夜色朦胧,只有些许月光透过云层散落在地上,刘歆站在自家院子里,听着黑暗中一人的汇报

“禀报国师公,近日得报谶语,稷县蔡少公,曰刘秀当为天子。”

“蔡少公,果然还是让他参透了!”刘歆并未惊讶,叹息道,“他所说的刘秀,可有所指?”

“是一位,来自南阳的年轻人,长沙定王之后,事农耕,家中还有兄妹五人……”夜色中那人,单膝跪地,抱拳躬身,将刘秀的家谱详述了一番。

“南阳,东方”,刘歆念念有词,似在思考些什么,“我已知晓,你退下吧,后面的话就不用说给上位听了,我自会禀报”,那人应声而退,只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待那人走后,院外出现了一女子,身着一袭白衣,脸带面纱。看不清全貌,但身材窈窕,一双眉眼淡妆,竟叫人神往。

“愔儿,来了啊”,刘歆负手而立,并未回头。

“父亲大人”,此人竟是刘歆之女,刘愔微微欠身,对父亲行揖,“绣衣卫前来可曾说些什么”。

刘歆神色一紧,“你不要参与这件事,管好你的白衣会就好,夜深了,好生歇息吧”。刘歆并不想让子女身处朝堂漩涡之中。

刘愔行礼便转身离去,“父亲,我们已经在洪流里了”,只留下一道余音传来。

刘歆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想,只是想摆脱这朝堂,就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只见他从袖口中摸索出一本书,借着月色,依稀可见三个大字,赤符图!这本书刘歆得来已久,刘秀当为天子便是他从此书中参透的预兆。于是将自己更名为‘刘秀’,并不是意图谋反,是想着因此缘由,皇座上的那位,能放他离开这是非之地,多年的经营与谋划,他已经厌倦了,只想着告老还乡,儿孙满堂,自己做一个普通的文人书生就好。

长安,未央宫。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一间朴实无华的茅草屋竟显得有些突兀。屋内,竹桌上是简简单单的素菜,一点荤腥也没有,一旁的书架上堆满了书。一袭素衣的中年男子端坐于地,神情自若,似在祷告,又似在思考着什么。良久,起身,掸去身上的灰尘,向门外走去。

男子一出屋门,左右侍女便上前服侍更衣,一件件极少见的华服,虽无金玉加身,但最后一顶冠冕便显示出了其地位不凡。此人身高在八尺开外,长得体态偏瘦,浓眉阔目,鼻直口方,便是新朝天子,王莽,字巨君!

待左右退散,王莽目光变得凌厉,一股来自帝王的威压,强横而又霸道。冰冷的说道“说吧”,黑暗中一人单膝跪地,不敢抬头“禀报陛下,近日得报谶语,刘秀当为天子”,王莽的脸上毫无波澜,“宣前将军王盛!”

王盛伏于阶前,战战兢兢,丝毫不敢直视面前之人。虎毒尚且不食子,这王莽对自己的亲子,养子都不曾放过。也难怪王盛如此害怕了。

只见王莽负手而立,背对着王盛,片刻后,“国师公刘歆,你去看看”,王盛即刻叩首,“臣一定赴汤蹈火,谨遵上谕”,随即便告退,小跑着干活去了。这王盛本是一卖饼之人,全靠王莽崇信符命,照着占卜结果提拔的他,自然卖力,唯命是从。

朝堂之事瞬息万变,一股阴影笼罩着整个长安。


书接上回说道,王盛奉王莽之命来看国师公刘歆。

这王盛真是傻的可爱,竟真的来探望刘歆,而且从宫内一回来便马不停蹄地,吩咐下人,买来市东街上好的笔墨纸砚。自己则回家又是沐浴更衣,又是焚香的。对了,还让自家夫人,起灶烧水,自己亲自下厨,使出他那从祖父的祖父手里传下来的烧饼手艺,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闻起来是香的,吃起来是酥的。馋的街坊四邻,议论纷纷,“这王大郎今日出奇的很,怎得又做起他那烧饼行当了”,看来我们的王大郎当官是屈才了。

是夜,王盛身着便服来到了国师公府门口,等管家通禀后,便遣退了仆人,自己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进入了府门。

这是王盛第一次来到刘歆府中,值得一提的是,王盛一生中只来过刘歆府中三次,每次都有大事发生,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从大门进来,映入眼帘的石像拱门,拱门之上刻画着一头白鹿,其后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长廊,长廊两侧是通天红柱,红柱上纹满了几何图。

王盛踏上长廊,便感觉一阵刺骨的寒冷,冥冥之中有人盯着自己,加快脚步通过长廊,穿过宛若蓬莱仙境的水榭,来到了正厅,奇怪的是这一路上一个下人都没有,安静的有些蹊跷,王盛来不急细想,便谢过管家的引路,进入了大厅。

大厅主位的国师椅上坐着刘歆,身旁则站着一位少年郎,少年郎正上下打量着自己。王盛讪笑着,“臣下,拜见国师公”,躬身行礼,仍站在堂下,并未有丝毫造次,“这是臣下的一点心意,还望国师公笑纳”,王盛将礼品奉上,然而无人敢接。少年郎见状一脸得意。

“王将军辛苦了,赐座!”

王盛并未动身,“臣下站着便是,怎敢脏了国师公府上的椅子”,刘歆并不诧异,再次出声,“王将军,莫不是想让陛下知晓我是如何怠慢他的使者!”,王盛脸上赔笑,心中却是一惊,“那臣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便来到最末尾,挨着门口的位子坐下。那位少年郎脸上的轻视愈发明显。

“劳烦王将军了,亲自跑一趟,老臣对陛下的忠心是天地可鉴啊”

“国师公的忠心自然毋庸置疑,臣下也只是替陛下来探望探望您的”

“那王莽分明是对父亲起了疑心,才派你这等卑躬屈膝之徒来试探的”,一旁的少年郎终是按耐不住俩人的假模假式了。刘歆嘴角一抽,这孩子太心急了。

由于王盛坐在最末端,夜色撒在外侧,烛光照在内侧,一明一暗,此时的他宛如一尊地狱罗刹,气势与刚才截然不同。

“刘公子慎言,侮辱我可以,不可直呼上位名讳!”王盛沉声道。

少年郎虽惊讶他如何知晓自己的身份,也顾不得那许多,毫不示弱,“鼠辈,也敢在我面前叫嚣”,言语间,一个箭步,来到王盛身前,一拳直取王盛面门,刘歆急忙出声阻拦,“泳儿,快退下!”,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闷哼一声,少年郎倒飞而出,砸落桌椅在地,少年郎强忍住气血翻腾,仍有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再看那王盛,周边赫然出现八名黑衣人,八只手按在王盛身上八个位置,将王盛围在中间,已成对阵之势!

刘歆从国师椅上起身,眼睛始终盯着王盛,沉静道:“早就听闻县官命王兴,王盛两位将军总领江湖事宜,这王兴将军,善露锋,而你?王盛将军!善藏拙!王将军真是装的好生辛苦啊!”

王盛并未接他话茬,只是扫视了身旁的黑衣人,“这,便是绣衣卫么”

刘歆挥手示意,绣衣卫一齐收手,撤至刘歆身侧,将刘歆护卫的密不透风,王盛见状,双脚轻点,跃至大厅之外的空地上,脱离了绣衣卫的攻势范围,紧接着一个腾空而起,远遁而去了。

刘歆让管家将儿子扶下去医治,刘泳看着王盛遁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刘歆待所有人退下后,只身来到自己的书房,摸索出书架第五层的暗格,从里面拿出那本赤符图,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书接上回说道,王盛藏拙于怀,刘歆拿出赤符图,又做出了怎样的决定呢?

第二日,凌晨

刘歆坐着自己的牛车,向宫门而去。臣下入宫门当步行,刘歆下车与诸位同僚唏嘘过后,一同进入宫门上朝,其中自然也有王盛,王盛还如往常那般憨笑样,与刘歆行礼后,便与王兴一同走了。刘歆虽还之以礼,心中却想,此人是真能藏,现在想来王莽当初照着符命找到此二人,也不全是无意之举啊。

待王莽临朝,朝会正常进行。朝堂之上俨然分为两派,一派自然是以刘歆为首的更天命派,另一派则是以更始将军甄丰为首的辅汉派。凡是官员提出来的灾荒,干旱,反叛等等上疏,他们都能找到自己的理由来争吵,王莽哪边都不好说,毕竟都是曾经拥戴他的人。只能坐在那里头疼,又吩咐各方不惜一切代价地推行他的新政。只是今日刘歆倒显得格外沉默,群臣也只顾着争吵,并未多加注意。

散朝后,刘歆去后殿求见王莽

“是什么风把我的国师吹来了”,王莽一边让左右给他褪下朝服,一边调侃着刘歆让他就坐。

“陛下,臣是来给您送一样物件的”,刘歆躬身道。

“哦?是何物件,快快呈上来”,刘歆将手中的赤符图,呈于御案之上,“还请陛下过目”,王莽瞥了眼那三个大字,并未翻看,“这不是谶书,我记得这类事情一直是由子骏接手的啊,我也不曾研究”,刘歆苦笑道,“陛下没有研究,倒是无妨,只是此书有云,刘秀当为天子”。

“刘秀?”王莽沉思道。

片刻之后,哈哈哈大笑,“我记得子骏便是刘秀啊!”

刘歆立即叩首,“臣惶恐,臣对陛下绝无不臣之心,今日,特将此物献于陛下,以示忠心”。

王莽笑着将刘歆扶起来,“子骏何至于此,你我交情深厚,我又怎会信不过你呢”

刘歆配合道,“子骏一定不负陛下的信任,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立马话锋一转,就坡下驴,“只是,老臣年事已高,做起事来难免力不从心,还望陛下准许臣告老还乡”,王莽顿了顿,暗想,这老家伙,反应够快的啊!主动提出离开权力中心,以退为进,下的一手好棋啊!又转念一想,这一个想活着的人,又怎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做那出格的事呢!

于是,王莽安抚刘歆道,“子骏只管替我做事,哪个敢嚼舌头的,我定不轻饶。子骏又怎舍得让我这个老朋友一个人呢?”,刘歆见状,也只能先应允暂时不卸任,“那陛下,这绣衣卫……”,王莽也不好再质疑什么,“仍旧归你掌管”。

刘歆再与王莽聊了会政事,便告辞退下了。这原来便是刘歆的选择,用一本书换来王莽的放下戒心,只是那告老还乡的目的,又暂缓了。

待刘歆走后,王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随之而来的是冷酷无情,“这刘歆,可有所反常啊!”,侧殿的门徐徐打开,只见一人跪在地上,“并无反常!”,那人竟是王盛,只见他汗如雨下。王莽这一问既是在问刘歆也是在问王盛,怪不得王盛汗如雨下,王莽也在进一步试探他啊!

朝堂风云变幻,这天下又何尝是一成不变的呢,若知天下事,且听下回分解!


咱们上回说道,这王莽,刘歆初次交锋,实则相互试探,朝堂风云变幻,然而这舂陵也不太平啊。

刘縯自从父母双双离世之后,那是夙夜忧心啊,满腔的雄心壮志,诛杀王莽恢复汉室天下,常常自比汉高祖刘邦,杀白蛇,逐鹿中原。

于是,刘縯散尽家财,结交天下英雄豪杰,虽然家里没多少财可散,但解决温饱不是问题,许多能人异士也都纷纷前往。再加上刘縯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光明磊落,门下宾客如云,其中也有一些之前做过盗贼的人,刘縯也都不计前嫌地接纳了。便有了,“前有战国四公子门客万千,今有南阳刘伯升宾客如云。”的美事。南阳一带刘縯颇负盛名。

自刘家门外走来一人,只见此人

“细条身材,面如紫玉,三绺短髯”————摘自《东汉演义》

一进门便呼唤道,“伯升兄,可在家?”

刘縯从里屋探出头来,定睛一看,笑哈哈道,“仲先,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原来此人就是与刘縯兄弟从小交好,又一起去长安求过学的,朱祐,字仲先,南阳宛城人。这朱祐可了不得,日后追随刘氏兄弟南征北战,可算是亲信了。

朱祐着急忙慌地拉着刘縯就往门外走去,“伯升,今日我向你引荐一位高人!”

刘縯也不迟疑,叫着刘秀便一起去了。

三人来到村口,一位头戴斗笠的人已经站在那了,只见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

“敢问哪位是刘秀,刘公子”,神秘人高声询问道。

刘秀十分诧异,他能这么问,肯定是不认识我了,又怎么会上门来找我。看了看身旁的两位哥哥,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就是,你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说时迟那时快,刘秀话音还未落下,神秘人双脚蹬地,疾驰而来,只一瞬,便已经近身,朱祐见状,来不及招架,只能硬着头皮用身子去挡,神秘人化爪为掌,将朱祐推了出去,朱祐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不过给了刘縯反应的机会,一掌对上神秘人,刘縯护着刘秀一个踉跄,倒退了好几步,此时神秘人已经站在他们刚才的位置了。

“你们在作甚?怎得如此着急!我只是来找刘秀一人的”,神秘人,甩了甩通红的手掌,愤愤道。

“我们三兄弟共进退,阁下这是要做什么,一上来便出手”,刘縯喘着粗气,朱祐也从地上起来站在刘縯身旁了。

“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神秘人再次冲来,这次更是双拳齐出,一股凌厉之风直取刘縯,朱祐二人胸口,二人躲闪不及直接倒飞而出,神秘人抓住衣领一把将刘秀提起,刘秀想挣扎,皆被制住。神秘人面具之下一双深幽的眼睛将刘秀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确如他所说,此子不凡啊”,神秘人喃喃道。

神秘人松手,刘秀一个屁股坐在地上,眼中尽是惊慌失措,他从来没经历过这般局面,简直就是一边倒,还不知道此人的目的是什么,杀自己么?不,不对,那他怎么又放了我,正当刘秀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神秘人开口了,

“你们三个跟我习武吧,我也略懂一些军阵之事,你们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刘秀三兄弟傻眼了,这,这是什么情况。刘秀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敌对就好,“敢问先生名讳!”

“名字本就是一个称谓,你们尊我一声师傅就好。至于我的目的,日后你们便会知晓”神秘人将行完拜师礼的三人一一扶起。三人虽心有疑虑,但此人武功高强,不失为一大助力,先暂且都依了他。

“刘縯,刘秀,你们兄弟二人且随我来”神秘人说罢,便朝着密林走去。刘縯拍了拍朱祐的肩膀,朱祐只好苦笑着先行回家了。真就像个大冤种,不过还好也跟着拜师了。

三人来到密林深处,只见一匹瘦弱的小黄马栓在原地,神秘人从马背上取下一个木头匣子,打开一看,竟是两把宝剑,神秘人将其中一把递到刘縯手中,“此剑名曰,湛卢,相传为春秋时,天下第一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剑之成也,精光贯天,日月争耀,星斗避彩,鬼神悲号。为师希望你成仁君,扶正道”,又将另一把递到刘秀手中,“此剑名曰,秀霸,剑身上便有二字,与你颇有渊源,为师便赠予你,希望你和它日后都能成为名动天下之人”,说罢翻身上马,“为师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们一定要多加练习”,一骑绝尘。

刘縯,刘秀,拜别师傅,拿着剑回到家。先是把朱祐叫来,揍了一顿。说着下次让他认清来人,今日真是过的胆战心惊的。兄弟二人每日勤加苦练,为风雨的到来时刻准备着。

刘氏族人里,有一个名叫刘嘉的人,刘嘉父亲去世的早,刘縯的父亲就收养了刘嘉,所以从小刘縯,刘嘉关系非常要好。刘嘉为人善辩,刘縯的许多宾客都是刘嘉劝说过来的,刘绣的两位得力臂助,日后也是拜刘嘉所赐。

然而刘縯的这些宾客大多只认刘縯一人,对于其弟刘秀并不遵从,只是表面尊敬,再加上当时南阳当地,匪盗过多,官兵四处抓捕,刘秀为了避嫌,来到了自己的二姐家暂住,也就是在这里,刘秀认识到了影响自己一生的人!

且听下回分解!


书接上回说道,刘縯兄弟蓄势待发,刘秀暂避新野,在新野,刘秀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新野,当地有两家名门望族,分别是邓家和阴家。

刘秀的二姐,刘元。便是嫁到了,邓家,二姐夫,邓晨,在之前提到过,与刘秀共同拜访蔡少公的那位。许是父母早亡的缘故,刘秀兄妹几个相亲相爱,情谊深厚。

父亲刚过世,刘秀九岁,六妹刘伯姬四岁,刘元便帮着母亲处理家务事,照顾弟弟妹妹,因为家里人多,年仅14岁的刘元还要去街坊四邻家做工以补贴家用。来到叔叔家,叔叔家里人也多,刘元也要帮着婶婶干活。可以说,刘秀是姐姐拉扯大的,二人关系自然是亲切。

刘秀的到来,也让姐姐开心了些,毕竟是骨肉血亲,刘元匆匆忙忙的梳洗打扮,可不能让弟弟见了自己那不堪的模样,刘元特意让仆人,取了自己那件,只有过节穿的红袍大氅。刘秀见了姐姐,眉欢眼笑道:“二姐,你这要是让六妹伯姬看到了,该喊你妹妹了”,刘元温声温气,“我看倒是你,许久不见,连二姐都要打趣了”,刘秀哈哈大笑,对着邓晨,“姐夫,我可是好生羡慕你啊”,邓晨幸灾乐祸,“我也羡慕我自己”,刘元看向邓晨,嗔笑道,“你在说什么疯话!”,这下轮到刘秀不自在了,自觉得找侄子侄女们玩去了。

刘秀来到新野,自然是要拜访拜访一些名门望族,好为自己以后发展势力铺路。于是这邓晨便领着他,挨家挨户地登门拜访,其实邓晨心里也知道,您这哪是要拜访大家名人啊,不就是想见见那阴家的姑娘么,邓晨识趣地来到了,阴家拜访,还特意打听好了,阴姑娘今日在家。

要说这阴家姑娘,那长得可真是美若天仙,闭月羞花啊,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出落得轻盈婀娜,进止闲雅,姿容艳丽。每一回眸,光彩映带左右。刘秀在长安求学时就曾说:“仕宦当作金执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可见刘秀对其的爱慕之心已久啊,不错,这阴家姑娘便是那,阴丽华。

只见这刘秀跟着邓晨,来到阴府,见到了刘秀的同窗阴识,阴识拉着刘秀,邓晨便要把酒言欢,阴识看着刘秀四处张望,就知道他心猿意马,意不在此了,打趣道:“我妹妹可不在府里啊!”,这刘秀一听,心里那叫一个失落,谁知,不远处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哥哥,你又欺负文叔了”。正是阴丽华。刘秀见了自己喜爱之人,那叫一个喜笑颜开,合不拢嘴,就差把口水淌地上,眼睛都直了,要不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呢!阴识识趣地拉着邓晨饮酒去了,给这对璧人留点私人空间。

刘秀自知身份差距悬殊,自己一介平民,何德何能配的上阴丽华啊。但心里就是想来见见她,哪怕说说话,陪着也是极好的。刘秀就与阴丽华在阴府里走动起来,不一会就来到了庭院之中,看着水中的鱼儿嬉戏,再投喂点鱼食,好不快活。

刘秀按耐不住内心的焦躁,就向阴丽华坦白心事,“丽华,我如今一无功名,二无富贵,你可愿等我博取功名那天,娶你为妻!”,阴丽华愣住了,她自然是听说过刘秀的那句,“娶妻当得阴丽华”,只是不知道就在此时,此情,此景,她该如何回答,只得娇羞得应了句,“好”,刘秀听了阴丽华的回答,欣喜若狂,更加坚定了兴复汉室,博取功名的决心,二人互诉心事,聊了许久,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刘秀只能依依不舍地告辞了。

刘秀回到姐夫家,与姐姐刘元分享了这件开心的事,就匆忙收拾行囊,想着回到舂陵,寻找机会,好建功立业,抱得美人归。

刘秀在舂陵的田地,今年收成还不错。刘秀就拉着粮食,来到宛城贩卖,大城市机会多,兴许就能碰见自己的机缘呢,天下就是有这么凑巧的事。

恰逢此时,宛城首富李家,李通辞去了官职,闲赋在家,李通听说南阳刘秀为人宽厚,能容人,深得舂陵百姓的夸赞,于是就派人找刘秀过来一聚。

李通和刘秀的会面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呢?这李通又是何方大能?刘秀能否寻得良机,取得功名利禄。

且听下回分解!


刘秀为了娶到心心念念的阴丽华,坚定了建功立业的决心,来到宛城贩卖粮食,顺便碰碰机遇。

上回说到,宛城首富,李通,闲赋在家。为何说闲赋呢?

李通,字次元,家住南阳宛城,这李家以世代经商为生,那家里老有钱了,使奴唤婢,骡马成群,典型的富二代,本来就对做官没什么兴趣,在加上这家底,辞职回家了。看到这您会觉得,这不妥妥的纨绔子弟么,并不全是,这李通辞职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说起这个原因,就得再来说说李通的父亲。

李通的父亲,李守,是刘歆的徒弟,没错,就是当朝国师公,这李守后来官拜王莽的宗卿师,五威将军从事,巫县县丞。您别看这么长,其实就是一文职干部。但是呢!这李守师从刘歆,谶纬学说,那是学到了精髓。有一日,李守在研究图谶时,得出了一句话,“刘氏复兴,李氏为辅”,李通听见以后就听进心里了,回去左思右想,夜不能寐。这李守父子本就对王莽没啥好印象,再加上这句话,倘若真能辅佐刘氏,灭王莽复兴汉室,那李家岂不是光耀门楣了,可这王莽是灭刘八百户,溅血三千里,去哪找刘氏后人呢,想着想着,李通就辞职回了家。

李通回到南阳后,也听说了刘縯兄弟的事情,但是他对俩人都不够了解,恰好这日,李家下人看见刘秀在城门口卖粮,就通报给了李通,李通就派自己的表弟李轶去迎接刘秀,自己则在酒楼里订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不大一会,李轶就领着刘秀进来了,李通定睛一看这刘秀,面如冠玉,龙眉凤目,印堂上一点宫砂痣,不由得感叹到,此人相貌极佳啊,

连忙抱拳躬身,“在下李通李次元,早就听闻刘兄的事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刘秀本就是来感谢李通的盛情邀请的,一见李通这么客气,更是打心底里喜欢李通了,“李兄客气了”,俩人落座,推杯换盏,推心置腹,俩人是越聊越投机,越聊越觉得相见恨晚。

李通也不藏着掖着了,就将自己从父亲那听来的,谶语之事,一五一十地说给刘秀。刘秀刚开始觉得大吃一惊,说自己不敢当,自己什么也没做呢,上天就有所指示了?刘秀也将自己之前从蔡少公那里听来的谶语告诉了李通,李通听完更加认定了,眼前的刘秀,就是自己要辅佐的明主。当即跪倒在地,“臣,李通,愿为明公驱使!”,刘秀见李通情真意切,就答应了李通并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这一君一臣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酒足饭饱,俩人相约待到时机成熟便一起举事,刘秀就告辞了,他那粮食还在城门口呢。刘秀回到家中,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兄长刘縯,刘縯很是高兴,就督促起刘秀和朱祐好好练武,学习兵阵。三人刻苦训练,不敢有丝毫懈怠,只为等待时机的到来。

在三人勤学苦练的时候,远处的长安城,一场阴谋正在悄悄酝酿……


书接上回说道,李通宛城认主刘秀,李通初识志趣相投的好友,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远在长安的父亲,李守,殊不知自己的父亲,正身处朝堂风波之中。

长安

偌大的长安城,今夜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缕缕行行的人群仿佛望不到头,街边的小商小贩数不胜数,叫卖声,吵闹声,闲聊声,此起彼伏,时不时传来孩童的嬉笑声,楼阁林立,家家灯火通明,‘长安天街若白昼,璀璨星汉不夜城’,说的便是此番景象。

打不远处走来了两位年轻的武生公子,头戴束发素冠,身着华服,身后披着英雄氅,好不威风,身旁跟着各家的四名奴仆。一行人走进了长安城最有名的酒楼,杜记酒楼。

“刘公子,甄公子,草民在此恭候多时了,楼上雅间已经给二位爷备好了”,两人还没进门,就听见店家招呼了。原来这俩人分别是,甄寻和刘泳。二人身份尊贵,自然不搭那茬,“嗯”,便上了二楼雅间。酒过三巡,甄寻借着酒劲,高声谈论,“刘兄,觉得这长安城之中,哪家姑娘最是漂亮呢?”,刘泳笑眯眯地说,“甄兄这是又想念哪家的娘子了”,甄寻哈哈哈大笑,“那自然是当今的黄皇室主!”,刘泳以为甄寻喝多了,“甄兄说笑了”,

“哎!刘兄有所不知,当今圣上宠爱黄皇室主,自汉平帝走后,一直想为黄皇室主另配佳婿,我甄家助圣上荣登大统,焉知没有此等福气啊!”,甄寻摇着脑袋满屋子晃荡着说,刘泳拍了拍桌子,应声道:“不错,就连那王盛,一个卖饼的人,都能得到圣上的恩宠,我等为何不能!”,这俩人都喝上头了,自说自话,驴唇不对马嘴,又过几杯后,倒头便睡了。

有道是,草上说话路上有人听,须防隔墙有耳。

隔壁厢房的门突然开了,从厢房中走出一个头上戴着金冠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的人却有些眼熟,卑躬屈膝之徒,咱那位长安第一能装的,王盛!

王盛此时一脸笑盈盈的样子,笑得人心里发毛,身前的男子甩了甩绣有紫蟒的衣袖,抬脚下楼,楼下的掌柜正要迎上来,王盛扔过来一袋银子,“赏你了!”,掌柜只顾低头哈腰地喊着,“爷您慢走!”,王盛将那人送上马车,躬身到马车远去,才直起身,能让王盛一个大新朝的前将军如此谨慎对待的人物,可想而知,权势熏天!

甄寻自从那日醉酒后,本就对黄皇室主垂涎欲渴的他,更是欲罢不能。甄寻需要找一个让王莽不能拒绝他的理由——符命!

不日后大朝会

王莽临朝,“众卿家可有本要奏啊!”

甄寻出班,“臣甄寻,有本启奏”

“爱卿请说”,王莽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自登基后,他十分看不惯甄丰父子

“臣近日偶得符命,上面写着汉氏平帝之妻,当为甄寻之妻”,甄寻满心欢喜,以为王莽会像之前那样应允他所奏请的符命之说,等着做皇上的乘龙快婿。

这一次,王莽并没有回应他的乞求,王莽的脸色铁青,两侧的内官,有眼力见地喊了退朝,甄寻知道,这一次他凉了。

王莽回到后殿,将头上的冲天冠和满御案的奏本都扔到地上,怒拍御案,“我的女儿是天下之母,怎么能下嫁这种小人,贼子!!!”,只听得‘噌’的一声,王莽拔出了自己的剑,吓得左右的宫人跪倒在地,嘴里喊着陛下饶命。

这时,一个内官跑进来说,“陛下,寿王,王丰,前将军,王盛。求见”,王莽提着宝剑,走到御案后坐下,“准!”,王莽暂时将自己的怒火压一压。

只见一男子迈着大步流星的步子就走了进来,头戴金冠,身着紫蟒朝服,平顶身高在丈二开外,长得虎体熊腰,看面貌面似乌金,浓眉环眼,狮鼻阔口,男子看到殿内一片狼藉,沉声道:“臣弟,丰,有事告知陛下!”,身后的王盛行跪礼跪倒在地,双手伏在地上,低着头。

“臣弟日前在杜记酒楼吃酒,恰好听到甄丰之子甄寻与刘歆之子刘泳,大放厥词,高声谈论当今黄皇室主,言词露骨,不堪入耳,还望陛下明察!”,王丰躬身道。

“哦?”

只见王莽从御椅站起身,手中的宝剑在地上拖着,剑尖在地上摩擦着,一声声揪着着在场众人的心,王丰身形一紧,王盛趴的更低了,王莽走到王盛面前站住,慢慢地俯下身子,双眼盯着王盛,寒光乍现,盯得王盛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凑近王盛,“恰好?”,王盛顿时浑身立抖,体似筛糠,喘着粗气,“臣…臣…臣罪该万死!”,王莽将宝剑举起,“唰!”,王丰正要出声阻拦,剑身停在了王盛的肩上,“做好你该做的事,没有下次了!卖饼贩子!”,说罢王莽将剑柄脱手,任其掉落在地,“叮当”,清脆的声音冲击着众人的精神,王莽转身走到御案旁,双手搭在桌案上,“宣甄丰,刘歆觐见!”,王盛瘫软在地,王盛自觉习武多年,身体倍棒,这一刻也如妇人一般。

不一会,刘歆,甄丰,就来到了这大殿之上。此时内官已经将殿上收拾的干净,退去了。二人看着,瘫坐在地的王盛和站在那的王丰,二人似乎明白了一些。便跪倒在地,“陛下,小儿糊涂,酒后胡言,冲撞了黄皇室主,请陛下降罪!”

“降罪?爱卿何罪之有啊!倒是我那女儿长得美貌的错了!”王莽阴阳怪气道。

刘歆连忙出声,“微臣已将小儿禁足府中,闭门思过,要打要罚全听陛下处置!”这刘歆倒是谨慎,心里想着,要打要罚,就是别杀我儿啊。

这甄丰倒是有些倔强了,“小儿虽不应该在坊间酒肆谈论黄皇室主,但我儿对室主的情真意切,我是看在眼里的,绝无亵渎之意啊,还望陛下成全犬子一片赤诚之心!”

刘歆,王丰,王盛,心里一阵暗骂,这糊涂玩意儿。

王莽本就对甄丰处处与他唱反调,积怨已久,此时听他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出来,“犬子?甄寻是什么东西,也敢提及黄皇室主,你也不看他那损样,寒碜不寒碜!”,这是一时的气话,另三人都听出来了,甄丰不乐意了,甄丰从跪着站了起来,另三人心中一惊,不好!

甄丰情绪激动起来,声音也高了起来,“我儿是什么东西,皇上何不说我甄家是什么东西!”,王莽正要出声阻拦,“我甄丰自平帝时,位居大司马之职,我将甄家满门性命皆堵在陛下一人身上,助陛下登上这无上宝座,可陛下呢,登基后是如何对待我甄丰的,更始将军!我与他刘歆、王舜有何区别,为何偏偏我屈居人下,我弟弟甄邯亦位居我之上,敢问陛下究竟至我甄丰于何地!”

王莽脸色阴沉,旁边的三人不敢插话,怕牵连自己,刘歆想替自己的儿子出声的,这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莽踱步走到,王盛身前,王盛心想,这怎么又跟我有事啊,我招谁惹谁了!王莽也只是拿起宝剑,王盛松了一口气,又心想,他拿剑要干嘛!

甄丰双眼死死盯着王莽,王莽取了一块金丝镶边的帕子,擦拭着宝剑,“你问我,将你甄丰至于何地?你这是想念你在前朝的尊贵地位了么!还是说你能帮我反汉,也能助别人颠覆我大新!”,说着转身一个转腕,剑尖直指甄丰。

甄丰踉跄着倒退了几步,他万万没想到,王莽的内心是这般想他,自己当初冒着灭九族的风险帮他,换来今日的猜忌!甄丰摇了摇头,哈哈大笑,“王莽啊王莽!你这等忘恩负义之徒!我甄丰本是汉臣,本想着你能辅佐汉室天下,不曾想助你狗贼篡位弑君,我甄丰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先帝对我的信任与栽培,我……”,只见寒光一闪,鲜血溅在另外三人身上,还是热的,甄丰怒目圆睁,嘴还半张着,生机已然消逝了,那三人皆是心中一凛。

王莽拿帕子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迹,闲庭自若,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王盛听宣,更始将军甄丰意欲谋反,抄满门,诛九族!”,王盛总领江湖事宜,杀人无数,也无法抗拒王莽的威压与寒气逼人,“臣领命!”,王盛赶紧退下去,离开这片压抑的地方。

刘歆还沉浸在甄丰身死的事实里,听得这么一句,立马缓过神来,“我儿只是一时糊涂啊!陛下,求陛下放小儿一条生路吧!请陛下削去臣的官职爵位,贬为庶民,臣对陛下绝无不二之心啊!”,王莽冲着殿外喊道:“取火盆来”,王莽将当初刘歆献上的那本赤符图取了来,扔在了火盆里,边翻火边说:“子骏之心,我自是明白的”,刘歆看着盆中化为灰烬的赤符图,心如死灰,双手紧紧攥拳,指甲将手掌扣出了血,眼中的泪光闪烁,“臣…领旨”,刘歆失了神智一般退了下去。

王盛带着一队执金吾,浩浩荡荡地来到甄府,将甄府阖府上下八十余口,都带到有司衙门圈起来,待到秋后问斩,甄寻知道自己要凉了,提前卷钱跑路了,后来被朝廷通缉抓到了,直接处死了,此事还牵连了朝中的一些人,李通的父亲李守也在其中,李守父子的命运又将如何?

且听下回分解!


书接上回说道,甄丰父子伏诛,王莽虽然知道刘歆之子刘泳并未参与,却也不打算放过他,帝王最是无情啊,可怜刘歆年过半百,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王盛处理完甄府的事,拢丝缰,认镫搬鞍上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刘府方向走着。瞅今日这架势,街上连狗都没有,家家户户门窗禁闭,生怕惹了那官爷不高兴,一块抓了去,路上路过那杜记酒楼,想想也是物是人非,昔日风光无限的二位公子哥,一位身死,一位马上要成阶下囚了。

王盛来到刘府门口,一样的大门,这次自己身穿朝服,王盛心里想到自己上次来那场景,笑自己那叫一个窝囊,被人打的夹着尾巴远遁而去,想着这次总会不一样了吧,从马上跃下,一百执金吾卫士左右而立,王盛小手一挥,执金吾卫士就像离弦的箭,“嗖”的一声涌入刘府。

王盛跟着队伍,进了那白鹿的石拱门,踏上了长廊,这次却没有了那番冰冷气息,王盛正得意着,没看着前方的队伍何时停下来的,装了个满怀,“哎呦喂!”,眯着的眼睛看到了队伍停下来了,王盛心想执金吾卫士办事,这还有人敢拦的么,吃了熊心豹子了,我倒要看看是谁!

边想边扒开前方的人,一步步挪到了队伍最前方,定睛一看,一名头戴斗笠的黑衣人,怀中抱着一把剑,身形匀称,身高八尺,与王盛不相上下,王盛本着不多事的原则,客气地问:“阁下可否让上一让,执金吾今日奉旨拿嫌犯刘泳”,王盛一个抱拳,只见对方没应声,便示意执金吾前进,王盛也随着队伍行进,王盛前脚刚踏至黑衣人身侧,多年生死的经验让他往后撤了一步,黑衣人一剑向前挥来,拔剑的速度快到王盛都没看到,黑衣人手腕一翻,剑身往上一挑,向王盛面门划去,王盛也不敢托大,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宝锏,吟风宝锏,转动锏柄上的暗门,原本能穿在腰间的锏身,顿时笔直,王盛双手持锏往下一横,黑衣人见状把身形往下一沉,改挑为刺,一招仙人指路,王盛甩动锏柄,只见吟风宝锏在对方剑身上绕了个圈,从上变下,王盛双手持锏往上一合,脚下跟着往后退,头往上仰,双方来回过罢,王盛觉得下巴火辣辣的,果然还是被划到了下巴,黑衣人的剑尖上一滴鲜血滴落。

王盛见此地,左右狭窄,脚上功夫一踩,冲破瓦片,立于廊顶之上,黑衣人左手扒着廊檐借力,手臂的力劲传到身上,一个巧字,翻上廊顶,双方站定,王盛却是将吟风宝锏背到身后,拍了拍身上尘土,黑衣人却也没有动作,王盛向着黑衣人身后的方向看去,尴尬的笑着说:“来晚了啊你,有些棘手这次!”,黑衣人身后传来了一声爽朗的大笑,“哈哈哈,无妨无妨,你我兄弟二人鲜有敌手!”,黑衣人没有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会是这般场景。

黑衣人背后那人,来的急,穿的便服,身高比王盛矮了一寸,身形比王盛滋润些,头戴一顶银冠,虽是便服也是上好的缎子制的,身后披着一件英雄氅,手中持着一把听雷宝锏,两人成掎角之势,将黑衣人夹在中间,廊中的执金吾卫士并未有所动作,毕竟刘歆还是国师公,圣旨只说抓刘泳,谁也不敢动,只能看着领头的。

天色逐渐变得阴沉,微风骤起。王盛兄弟二人,饶有兴致,各自手持宝锏,竟有风雷之气。二人踏廊而起,跃至黑衣人头顶,双锏齐下,二人所踏之处成坑状,黑衣人自知吃亏,脚下功夫一点,朝水榭射去,二人将廊顶砸出个大窟窿,稳定身形,随着黑衣人奔向水榭,底下的人也都跟着跑过去,跟看热闹似的。

来到水榭,黑衣人有了假山作为傍身,与俩人缠斗在一起,三人打的有来有回,兵器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顿时飞沙走石,尘土飞扬,待到硝烟散去,只见整个假山头都被打没了,三人成三足鼎立之式,黑衣人的斗笠已然破碎,露出了一副面具,王盛兄弟二人的衣角也有所破损,若分生死,还未可知啊!

那面具之上,是一副笑脸,月牙的眼睛,红扑扑的脸膛儿,这番场景下,笑得心生畏惧。

王盛见天色越来越晚,还要回去跟复命,便高声呼喊:“国师公,你这是要抗旨不成!”,正厅的门应声而开,只见刘歆端坐堂上,身旁竟还站着一名黑衣人,只是不戴斗笠,王盛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若这名黑衣人刚才出手偷袭,他的小命可要交代在这了,自己总领江湖事宜多年,哪里冒出来这么些个高手,这刘歆真是不可小觑啊!

水榭上的黑衣人一跃而下,站在了大厅门口,王盛兄弟紧随其后,那些个看戏的执金吾卫士也没落跑,乌泱乌泱地跟上来。

“我儿,自知罪过,已然自裁!”刘歆沉着嗓子说道,那位王盛的兄弟抢先出声,“那就将尸身交出来!”,王盛急忙示意他噤声,刘歆怒目圆睁,“你亲自进来拿!”,王盛那兄弟还想说什么,王盛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既然如此,还望国师公给个信物,我哥俩也好回去交差,劳烦您了”,厅内的黑衣人掷出一块玉佩,王盛接到手中,上面单字一个“泳”,王盛随即抱拳躬身,“得嘞!撤”,小手一挥,领着执金吾卫士众人退出府去。

来到府外,王盛兄弟二人翻身上马,那位仁兄可算忍不住了,“刚才你怎得也不容我言语?”,王盛摇摇头,“兴兄,有所不知道啊,那屋中还有着八位绣衣卫的存在,这还是我上次试出来的,若仍有不知道的存在,我兄弟二人岂不交代在此了。”

“绣衣卫!陛下竟赐给了刘歆!”,王盛口中的那位兴兄,便是卫将军王兴!王盛点了点头,催马前行,与王兴一同回宫复命了。

王盛行跪拜之礼,趴在地上,向王莽汇报着刘府发生的事,王莽只是皱了皱眉头,转念一想,刘歆已经让儿子刘泳自杀伏罪了,也罢了,便让王盛退下了。

刘歆府中三人大战,这黑衣人又是何方人物?刘歆中年丧子,故事又将如何发展?这些点点滴滴又与刘秀有些什么联系呢?

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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