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
委屈，难过、愤怒，生活本单调的脑袋受不了这种刺激，发疼发胀。
鼻子和眼眶十分奇怪地酸涩起来，视线模糊，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来，滑落。
这是什么—眼泪。
为什么流—她走了。
这个奇怪的、不讲道理的人，仅停在我荒凉的生命中一天，带我见识过新发的植物的芽，便消失了。
“太不讲道理了……如果、如果、你能多陪我几日，哪怕都像今天一样讨厌，我也愿意唤你一辈子导师……是这样想的，可你怎么那么快就离开了呢？”
哽咽着，说话也断断续续含糊不清，但不在意，只想着发泄。
从初见到被强行锁上床睡觉，从大早上被冷水泼醒到下午的严苛训练，抱怨了个彻底，骂了个彻底，本来应该是很痛快的，自己一直都想说的。
可那人听不到，又有什么意义？
哭、哭……人生头一回哭，原来是这种滋味。
直到话尽了泪枯了，眼前忽然来了一片手帕，那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哭够了？
擦擦，看你这点出息！”
一瞬间有喜，有惊，还携着一些羞愤，不知道她究竟在这站了多久，又看了我多少洋相，听我骂她。
最后却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大概是感觉被背叛后儿童心性发作，抄起一边的手枪对准她，大喊：“你还回来做什么？”
满脸泪痕又带着哭腔，紧紧扣住扳机身体却还在颤抖，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但弹夹里的子弹是实打实的危险。
她只是轻轻夺下手枪，说“都说了，不要拿武器对准同伴。”
“谁是你的同伴了？”
“你，巴，你是我的同伴。”
她难得正经说话，声音沉沉，语气认真。
我并不领情，每说一个字都越加艰涩，质问她：“那同伴在你眼里就是可以随便抛弃的东西吗！”
她轻轻叹气，丢下那把手枪温柔地抱上来。
“这次是我的错，下次出门会告诉你的。”
“……巴，我很重视我的同伴，也从来没有想过抛弃你—除非我死。
我承认我的性格有些恶劣，以后会对你温柔一点，像你之前说的那些讨厌的事……以后不会再做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