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容枝枝沈砚书的女频言情小说《容枝枝沈砚书结局免费阅读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番外》,由网络作家“无间之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覃氏想着自己今日一早受得那些冻就来气,恨不得生吞了容枝枝,见儿子已经被自己说动。覃氏便是再接再厉,又说道:“所以不止是嫁妆的事情,你不能护着她,你还要想法子,给她立规矩。”“叫她知道,你从来都不是非她不可,你心里最爱的人也并不是她。曼华公主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要放在第一位。”“如此容枝枝才会感到慌张,才会小心翼翼,用尽全力,来博取你的怜爱。”齐子赋冷笑了一声:“这一点儿子明白的!先前叫她做妾,她便要和离,说明骨头还是太硬了,从前儿子对她太好了一些。”“她若是真的爱我,做妾也会欢喜,哪里会圆房都不肯?母亲放心,儿子会好好调教她的,如此只是个开始而已!”容枝枝太美好了,他当初还在床榻上养病的时候,所有的人来看望他,都会提及容枝枝,百般说...
《容枝枝沈砚书结局免费阅读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番外》精彩片段
覃氏想着自己今日一早受得那些冻就来气,恨不得生吞了容枝枝,见儿子已经被自己说动。
覃氏便是再接再厉,又说道:“所以不止是嫁妆的事情,你不能护着她,你还要想法子,给她立规矩。”
“叫她知道,你从来都不是非她不可,你心里最爱的人也并不是她。曼华公主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要放在第一位。”
“如此容枝枝才会感到慌张,才会小心翼翼,用尽全力,来博取你的怜爱。”
齐子赋冷笑了一声:“这一点儿子明白的!先前叫她做妾,她便要和离,说明骨头还是太硬了,从前儿子对她太好了一些。”
“她若是真的爱我,做妾也会欢喜,哪里会圆房都不肯?母亲放心,儿子会好好调教她的,如此只是个开始而已!”
容枝枝太美好了,他当初还在床榻上养病的时候,所有的人来看望他,都会提及容枝枝,百般说自己有福气。
好似自己一个大男人,是容枝枝的附属品,因为她才有片刻荣耀一般。
当初他就很是不快,所以母亲安排第一次见容枝枝,他心里便想着要退婚,可他没想到对方竟是那样的国色,容貌举止样样出彩,叫他心跳得飞快,嘴里哪里还说得出退婚的话?做梦都想着把人娶回来。
后来娶是娶到了,她对自己也是事事尽心,可齐子赋总是觉得差点儿什么......
差点什么呢,他总是弄不明白。
她好似在意他,但又像隔着点什么,所以这一次他其实也就是想借做妾的事,让容枝枝对自己证明心意,证明她看重的是自己,而不是世子夫人的位置。
可现在容枝枝的表现,实在是让他太失望了!
覃氏微笑道:“你与母亲一条心,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以后母亲罚她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站在她那边,她才会知道,你对她的怜惜,不是生来就有,要她好好求你,才会获得。”
齐子赋:“儿子明白,当日您不让她上马车,儿子不是没帮着她?”
覃氏听完更是满意。
齐语嫣笑着道:“什么京城第一美人,京城第一才女,京城第一贤妇,以后还不是要仰仗着我哥哥才能过活?”
这话令齐子赋听完,很是舒心,眉眼里的笑都多了。
覃氏又道:“曼华公主你还是要想办法接到府上来,到底她腹中怀着孩子,是我们侯府的嫡长孙!”
齐子赋有些烦闷地道:“儿子哪里不想?一来是为着孩子,二来曼华公主到了府上,便是更能让枝枝吃醋,更在乎我。可陛下没决定怎么处理他们之前,曼华便还是俘虏,哪里好弄到家里来?”
覃氏:“那你便先叫容枝枝送些东西过去,这么冷的天,冻坏了可怎么是好?她可有不少保暖的好东西,都是容家那老太太给的。好了,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安排就是了!”
齐子赋:“是。”
......
翌日一大早,整个信阳侯府便是欢天喜地,仆人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只因今日来谈聘礼的,是乾王府的世子妃,齐语嫣未来的婆母谢氏,听说谢氏要亲自来,齐家人自然认为十分重视他们家。
先前因为身体不好,早就将中馈交给了容枝枝的覃氏,今日也要亲自张罗此事,表示自己对谢氏的重视。
容枝枝刚好落得清闲,但她也没真的闲着,遣人在前院打探着消息,也在整理自己的嫁妆单子。
只是覃氏虽然为人糊涂,做事却是十分谨慎,让自己的婆子将院子守得严严实实,容枝枝的丫鬟也没能打听具体到聊了什么。
最后只听得朝夕禀报:“姑娘,王府的世子妃走了之后,夫人发了大脾气,将屋子里好些东西都掀了!”
容枝枝扬眉:“哦?”
难不成不需自己同乾王府说什么,婚事便已经有了变数?
还不及细思。
覃氏身边的陈婆子,便黑着一张脸进来了,盯着容枝枝道:“世子夫人,夫人叫老奴喊您过去一趟!”
容枝枝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便也不耽搁,立刻起了身。
朝夕连忙拿来狐裘斗篷,将自家姑娘裹住,免得受了寒,外头下了小雪,朝夕也帮持了伞,缓步往覃氏的长寿苑去。
即便天寒,风吹得人脸上生疼,容枝枝还是端方地走路,气度逼人。
陈婆子因着覃氏的心思,再不喜欢对方,也不得不说世子夫人这气度,当真是一等一的好,委实是配得上自家世子的,那些公主娘娘,都未必有这等风华。
齐子赋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只见雪地里,容枝枝着着青衣,狐裘披风衬得她冰肌玉肤,头上没有繁复的发钗,只有一根素色的簪子,可那盛极的容貌,却似八百里牡丹齐绽,美得惊心动魄。
国色天香的佳人缓步而来,风仪无双,淡粉色的伞在头顶,更似一副徐徐展开的绝美画卷。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都开始嫉妒朝夕帮她举着伞的手。
若不是对上容枝枝那双清冷沉稳的眸子,让齐子赋清醒了过来,他怕是都顾不得自己这些时日的盘算,忍不住上去将佳人揽入怀中,问问她冷不冷,帮她的手哈气。
最终,所有的情绪都被他压下。
容枝枝这样不懂事,他必须冷淡她,她才会知道自己做错了。
容枝枝哪里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齐子赋已经在心里唱了一出拉扯的大戏,她进屋之后,福身一礼:“问婆母安。”
覃氏没好气地道:“还知道找我问安?你已经有两日早上没来与我请安了,昨晚也没来问好!”
晨昏定省,自然是早晚都要来。
容枝枝淡淡道:“婆母先前不是说,儿媳来问安,反而扰得您要早起?晚间还要平白耽误时间与儿媳说话。儿媳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便不来了。”
覃氏一噎,这是她先前为了找茬,故意说来挤兑容氏的,容氏听了常常不往心里去,还是规规矩矩的来,这便让覃氏十分满意。
哪里知道,她今日还拿出这些话来顶撞自己了。
容枝枝顾不得覃氏在想什么,她更关心婚事到底是不是有了变数,便是问道:“不知婆母叫儿媳前来,所为何事?”
说起这个,覃氏便怒道:“你还有脸问,给我跪下!”
见容枝枝不说话。
齐语嫣娇声道:“嫂嫂,你可是我的亲嫂嫂,我出嫁的事儿,你若是不添妆,也不像话嘛!”
“再说了,我的婚事还是嫂嫂您帮我说成的,你不添,乾王府那边,也不好说不是?”
按理说,乾王府结亲,先前是不会轻易看上信阳侯这样已经成了空壳的人家的。
实则是容枝枝贤名在外,老乾王妃总是对她赞不绝口,说她是个有情有义又孝顺的姑娘,只恨不是自己的孙媳妇。
所以见容枝枝亲自来谈她小姑子的婚事,乾王妃才为自己的孙子答应下来。
虽并非是嫡长孙,可齐语嫣配得王府嫡次孙的婚事,也是叫许多人艳羡了。
容枝枝看着齐语嫣,斟酌着问道:“语嫣,你兄长为了那曼华公主,要我做妾的事,你知情吗?”
容枝枝嫁过来这三年,对齐语嫣委实是不薄,舍得给这个小姑子花钱,认真教她管家,还亲自去为她谈了乾王妃嫡次子的婚事。
齐语嫣若是不知情,只是受了她母亲和兄长的教唆前来,容枝枝还能理解。
齐语嫣一脸满不在乎:“知道啊!嫂嫂,这事儿府上不是都知道了吗?唉,男人嘛,可不都是这样的!三妻四妾都是常有的事儿,嫂嫂你要想开一些!”
听到这里,容枝枝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只是这会儿,她已经不止是为自己心寒,她还觉得万分煎熬,当初她以为这小姑子是个天真烂漫的,所以在覃氏的要求下,亲自去乾王府给对方说亲。
可今日才知道,对方也是白眼狼,自己把她说给了乾王府,这是结亲吗?这是结仇!她怎么对得起乾王妃对她的信任,又如何得罪得起乾王府?
想到这里,她竟是觉得五内俱焚。
捂着自己的胸口,难受得很!
见着容枝枝面色发白,齐语嫣只以为是自己的话,叫对方难以接受了,她在心里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
嘴上还是哄着容枝枝:“嫂嫂,母亲都说咱们女人,这一辈子活着便是艰难,总是免不得退让的。”
“不过这几年嫂嫂你对我的好,妹妹都是记得的,只要你这一回为我添妆,你放心,将来就算你做了哥哥的妾,我也还是叫你一声嫂嫂。”
朝夕气得脸都变了,这臭不要脸的贱蹄子,当她的一声“嫂嫂”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吗?
要他们家姑娘为了她这个称呼,把嫁妆里头压箱底的好东西,都拿出来给她添妆?
可惜今日被王氏教训了一回,朝夕这会儿也不敢出声,生生气得心梗,只觉得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
容枝枝看着齐语嫣,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认可你哥哥叫我做妾的事了?”
齐语嫣脸色一僵,心想你做不做妾关我什么事?
可眼下有求于容枝枝,她当然也不敢这样说,便是蹙眉道:“我自然也是不认同的,可我一个做妹妹的,也没法子改变哥哥的决定啊!”
“我也知道嫂嫂你心里不痛快,我若是你,也是会生气。”
“只是事情已经这样了,生气也是没半分意义。我也知道哥哥当年说了不会负你,还说给你请诰命,可他也没给你签个契约,如今你就是不满,也没法去告他啊!”
想到这里,齐语嫣眼底都浮现出笑意来,只觉得哥哥真是聪明得很,口头上答应了容枝枝这么多,也不必付出什么代价。
叫容枝枝生气,也只能平白生气。
看着齐语嫣眼底没藏好的笑意,容枝枝只觉得,自己这些年对她的好,真正都是喂了狗,不,就是喂了狗,狗还冲着她摇摇尾巴。
哪里似面前这个白眼狼?没半点感激就算了,瞧这模样,还幸灾乐祸上了!
也恼恨自己自诩聪明,先前怎么就没看出她的真面目?还对她那般好!
齐语嫣还拉着容枝枝的胳膊,继续撒娇道:“嫂嫂,你就答应我吧!我一辈子就这么一回好日子,我嫁妆丰厚,你也跟着有面子不是?”
容枝枝:“......”
呵呵,是拿我的嫁妆,给你一家做面子吧?
见容枝枝没有开口的意思,齐语嫣话锋一转,竟是威胁道:“嫂嫂你要是不给,影响了我亲事,母亲和哥哥怕是对嫂嫂你更加不喜呢。”
“若是那样,曼华公主过门了,嫂嫂在府上的日子可就更加难过了。”
“嫂嫂今日回了娘家,容太傅也没有将你留在府上,想来太傅也是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
“嫂嫂,这女人出嫁了,靠娘家是靠不住的,还是得靠婆家呢!”
容枝枝听懂了,想来自己今日回娘家的事情,齐家人一直盯着呢,看见自己回来了,便以为父亲是不管了,于是齐家人便放心了,觉得自己没有退路,可以轻松拿捏自己了。
若不是这样,齐语嫣恐怕都不敢一开口就是鎏金冠、夜明珠和珊瑚。
好!既然这样,那就叫他们自食恶果。
思绪到这里,容枝枝看了一眼齐语嫣,温声道:“你要的那三样东西,我不能给你,那都是祖母为我准备的,若是给了你,祖母知道了恐怕不快。”
齐语嫣脸一变,正要生气。
容枝枝接着道:“不过你也不要失望,我能给你添二十抬别的,其中有三十匹蜀锦,十匹流光锦,还有一些首饰,你看如何?”
齐语嫣听完眼前都亮了:“真的吗?”
蜀锦本就是稀罕物,流光锦的织法在大齐刚出现不久,更是百金难求,他们侯府如今都只有十匹,母亲当宝贝似的,只愿意陪嫁给自己三匹,如今有了容枝枝这十匹,她哪里还稀罕母亲给的?
虽比不上自己先前要的那几样东西,可想想自己有十匹流光锦,日日里换着穿,不得迷死夫君?她高兴坏了。
容枝枝:“自然了,你可是我的小姑子,我不为你考虑,为谁考虑呢?”
齐语嫣喜不自胜,只觉得母亲说的是对的,果然容太傅不管容枝枝了,这个女人就任由他们家拿捏,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她得了好处,即便心里已经瞧不起容枝枝了,但还是给了容枝枝一个好脸:“那就多谢嫂嫂了,我先去与母亲说这个好消息!”
容枝枝如往常一般笑着,只是笑意丝毫不达眼底:“去吧!”
齐语嫣快乐得像一只坏了脑子的喜鹊,欢欢喜喜地走了。
朝夕当即急了:“姑娘,老太太给您的嫁妆,怎么能给她呢?”
从前与齐家和和美美也就罢了,如今闹成这样,这是凭什么?
容枝枝:“自然是不会给她了。”
父亲入朝为官的时候穷困得很,容家最重风骨,也不会用她母亲王氏的嫁妆。
是祖母用父亲的俸禄辛辛苦苦着人经营铺子,给容家挣来一份家业,给自己挣来这份体面的嫁妆。
她已经明知道齐语嫣是个什么东西,哪里还会给她?
朝夕愣了:“那您这是......?”
容枝枝淡淡笑道:“她不是说,她哥哥许诺了我许多东西,但是也没写个契书,无凭无据的,我也不能告他吗?”
“方才我答应她的事情,也没写契书,到时候叫她去告我吧!你们今日,可听到我答应她什么了没?”
她素来不愿意用上不得台面的法子去对付人,因为不想将自己变成与旁人一样的龌龊人。
可有时候,面对的人太无耻,便也容不得那些穷讲究,你若是端着架子,不下那高台,便只会让人用肮脏的手段反复恶心,既然这样,她不要这份讲究也罢。
毕竟真正的端方之人,不止要品行高贵,还要能在小人环伺的环境下,保护好自己。
这屋子里头,全是容枝枝自己的丫头,是出嫁之前祖母给她安排的,卖身契个个都在她手里,因为她驭下有道,从来对她也是死心塌地。
这会儿对视了一眼,哪里还不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
自然是齐声道:“姑娘,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朝夕一听,当即心里一喜,痛快地道:“可算是也叫他们遭了一回报应!”
但她很快又意识到什么了,忙是问道:“姑娘,可若是这般,到时候嫁妆拿不出来,乾王府那边怪罪怎么办?”
容枝枝淡声道:“不管她嫁的是乾王府,还是换嫁其他人家,那时候你家主子我,已经和离离开了,即便还没走,小姑子的嫁妆数目不足,也怪不到嫂子身上。”
“嫂子愿意给,是嫂子贤德,嫂子不愿意给,就是官府也逼迫不得。如今这贤德的名声,我也不稀罕了,自也无所谓。”
“我朝谈嫁妆的时候,不会特意说明哪些是父母给的,哪些是嫂子添的,而且那我婆母好面子,只恨不能都说是她自己拿钱,哪里会提我?所以数目与说好的不符,亲家只会觉得是覃氏作怪。”
“到时候覃氏便只能开侯府的库门,自己将东西补上,浮光锦不够,就想办法去采买,除非她想她女儿一辈子叫人笑话。”
她初来的时候,侯府本来也没多少家业了,是她在幕后帮着盘活了几个铺子,多了不少进项,才让库房多了些银子。
既是如此,叫她们多花出一些,也算是公平。
覃氏虽然小气,但在女儿的婚姻大事上,实在没法子了,也不会吝啬的,到底还有信阳侯看着呢,男人都要面子得很。
朝夕听完,只觉得她们家姑娘这主意实在是妙,哼,齐家竟然还想算计他们家姑娘,那是不能够。
只是朝夕很快又开始担忧起来:“今日才知道,齐家三姑娘的真面目是如此,若是您能索性上门叫乾王府,叫王妃退婚就好了。”
“也不知她嫁去了乾王府,会不会惹出事来,到时候若是记在您身上,可怎么是好?”
容枝枝其实也忧心这事,她冷静地道:“此事我不能上门去说,只能等乾王妃自己来问我。”
“否则落到了乾王府的眼里,便是我与齐家好的时候,叫他们结亲,与齐家不好的时候,便要搅黄了两家的婚事,王府反而不会信我的话。”
朝夕着急的道:“可乾王妃如何会来问您呢?”
容枝枝:“放心吧,明日他们谈完了嫁妆的事,乾王妃便会叫我过去叙话的。”
此事到底是她对不住乾王府,她心里现下也内疚得很,只希望王妃能相信她的话,知道齐语嫣实在不是好人,即便王府怪她先前乱说媒,她也认了,只要别害了王府就行。
朝夕一愣,心里有些奇怪,姑娘为何如此笃定。
但想想姑娘素来颇有成算,想来也是不会料错,便暂时将心放进了肚子里。
......
覃氏的长寿苑。
齐语嫣欢欢喜喜地回来了,说出了容枝枝答应自己的事由。
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喜滋滋地一边喝一边道:“真如母亲所料,容太傅不管她,她便慌了,以后啊,那容氏所有的东西,便都是我们家的囊中之物了!”
“一开口就答应了这么多好东西,母亲,你打算陪嫁给我的那三匹浮光锦,便自己留着吧,我如今有容氏给的,便也不缺那点儿了。”
齐子赋听到这里,也放下心来。
与母亲和妹妹不同,她们二人满心是想算计容枝枝的嫁妆,所以提出此等要求。
但齐子赋只是想借此看看容枝枝的态度,若是容枝枝强硬拒绝,像是昨夜拒绝自己圆房那样,那想来是容太傅给了底气。
可她今日软了态度答应下来,想来岳丈是不给她撑腰了,此后,她便只能依靠他们家了。
思绪到这里,他反而看着母亲和妹妹说了一句:“莫要太欺负她了,如今这样就可以了,她其他的嫁妆,你们不要再惦记了。”
齐语嫣翻了个白眼:“哥哥你这话说的,家里最欺负她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齐子赋一噎,没好气地道:“你怎么这样顶撞兄长?母亲真是将你惯坏了!”
齐语嫣不服气,却只能闭嘴,没法子,谁叫人家是哥哥,压着自己一头呢?以后出嫁了,还得指着娘家撑腰,若是跟容枝枝今日一样惨,那可怎么是好?
覃氏却是再了解自己的儿子不过,她看着齐子赋道:“我儿,为娘知道你心里有她,但你要想明白,她娘家越是不管她,她越是没银子使,她便越是只能依赖你、爱重你不是?”
齐子赋想了想,蹙眉道:“可是......如此会不会太过分了?我顺势要了玉曼华,想着法子逼枝枝做妾,只是想叫她更在乎我一点罢了。”
“当个高门大妇做什么,整日里还要忙着中馈,世人都说她爱我,可去昭国前我就觉得,她在意的东西太多了,我有时候怀疑侯府的许多杂事、她的名声,都比我要紧些。”
“还不如做个妾,温柔小意地整天陪着我,叫曼华去操心那些琐事!母亲,我是真心喜欢枝枝的,从来不是想算计她的钱财。”
覃氏:“为娘明白你的心思,可是你这一番苦心,那个没眼力见的小蹄子,哪里会明白呢?她脑子里只有当正妻,岂会懂得你这一片真心的珍贵?”
“你不许我们再算计她的嫁妆,难不成是想她以后因着有钱,一点不顺心又说要与你和离不成?”
齐子赋断然道:“母亲说得也是!容家不管她,她也没钱,世子夫人的尊荣也没有,以后她便一心一意只有我了!”
想想到时候,容枝枝受了半点委屈,都无法解决,只能红着眼睛扑在他怀里哭,叫他帮着出头,齐子赋兴奋得眼睛都亮了,有一种要给爱人当英雄的感觉!
覃氏等啊等,等啊等。
都没见着容枝枝的人,在她越发不耐的时候,终于等到婆子又回来禀报:“夫人,世子夫人出门了!”
受了快半个时辰冻的覃氏脸都绿了,拍案而起:“什么?!”
所以自己准备了一个早上的磨搓,竟然没有半点用处吗?这真是叫覃氏好一阵恼火。
最恼火的是,这顿准备没磨搓到容氏,却是把自己磨搓了一番,怎叫人不生气?
跑腿的婆子道:“听兰苑的人说,世子夫人是回娘家去了!”
陈婆子听到这里,立刻紧张起来:“夫人,世子夫人该不会是回娘家,找容太傅告状吧?”
覃氏听完,起先还有些紧张。
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不屑地道:“无妨,容太傅一向古板,她回去了之后只会挨骂!”
“再说了,子赋如今立了功,正有势头,容太傅若是聪明,便该与我家更亲密才是,岂会站在容枝枝那边?”
“是迎个和离的女儿回容家住着丢人,还是与出息了的姑爷和和美美,容太傅能选不出来?”
陈婆子:“夫人说得也是!”
覃氏:“也罢,就该叫她回家醒醒神!不然还以为自己,依旧是那个金尊玉贵的容家大小姐呢!”
“进了我信阳侯府的门,就要守我侯府的规矩。好了,不说了,快将炭火点起来,冻死老身了!”
陈婆子:“......是!”
......
容枝枝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回到了容家,门房连忙来迎。
只是对方看容枝枝的眼神,已然带了一些怜悯,容枝枝了然,昨夜宫里的事,家里定然是知道了。
也是了,那么大的事,不可能没人告诉父亲。
仆人将容枝枝迎进去,并开口道:“主君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叫大小姐您旁事都放着,先在正厅等等他,他有事与您谈。”
容枝枝微微蹙眉,有些奇怪。
父亲这个时辰怎在祖母院中?而且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祖母的面谈?父亲孝顺,许多事情也会问一问祖母的意见,她老人家在家里一直很说得上话。
可父亲这样的吩咐了,容枝枝即便觉得奇怪,也依旧还是在正厅等着。
没多久,一名与容枝枝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女子,大步走了进来:“哎呀,这不是姐姐吗?姐姐今日怎么有空回来了?是在齐家待不下去了吗?”
容枝枝静静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容姣姣最烦的就是容枝枝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从小到大,姐姐处处压着自己一头,众人说自己娇美,可偏偏姐姐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
众人说自己有才华,可偏偏姐姐又是京城第一才女。
最可气的是,姐姐嫁给齐家那个病秧子,本以为对方要守寡了,没想到容枝枝还把那齐子赋救活了,又得了个京城第一贤妇的称谓。
容枝枝在世人眼里,简直称得上完美。
这一切,怎叫容姣姣不上火?
听说齐家要容枝枝做妾,容姣姣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兴奋得很,一听说她回来,就赶忙来看热闹了。
她一屁股坐下,接着讽刺道:“姐姐,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京城第一贤德大妇吗?姐夫也不过是叫你做妾罢了,有什么做不得的,你说是不是?”
“还是今日你回来,实则是找母亲请教如何照顾孩子的?也是了,怀孕的人可是公主,亡国的公主也是公主嘛,你将来还得伺候她做月子的。”
“哎,你如今啊,丢的不止是你自己一个的人,还有我们容家的脸面!以后真的做了妾,或是做了和离妇,众人还不得笑死你!可怜我也得跟着丢人。”
朝夕听着十分的来气。
当初若不是为了容家其他姑娘的婚事,大小姐何至于在太医说齐子赋没几天可活了,还得嫁过去?
如今大小姐受了这样的气,三小姐非但不心疼她,竟然还说出这些风凉话来!
她正要帮小姐说话,容枝枝却抬手握住了朝夕的手,叫她别出声。
安抚住了朝夕,她才看向容姣姣:“妹妹说得是,不过你倒也知道,我如今快和离了,总归名声毁了,以后终究是要做笑柄的。”
“既是如此,你猜猜,我若是在外头泼妇骂街,去茶楼客栈当众说些粗鄙的话,到时候影响得是谁?”
“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妹妹你还嫁不嫁得出去!我若是妹妹你,这时候一定会好好尊敬姐姐,免得姐姐犯糊涂,与我玉石俱焚。”
容姣姣:“你......”
她哪里会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私下里笑话容枝枝的是不少,但是骂信阳侯一家狼心狗肺的更多。
所以即便姐姐和离了回来后,二婚困难些,但那些做正头夫人的,都是会理解姐姐的,所以对自己的婚事影响不了什么。
可万一容枝枝真的破罐子破摔,在外头发疯,叫人以为容家女本性不堪,那自己的婚事就真的完了,众人定会觉得,自己与姐姐同出一脉,品性定然差不多!
正在气恼之间。
外头走进来一名中年妇人。
对方进来后,容枝枝立刻起身,恭敬地道:“问母亲安!”
来人正是容枝枝的生母,太傅府的当家主母王氏。
王氏大步走到容枝枝的跟前,抬起手,不由分说地就是一个耳光,甩在了容枝枝脸上!
朝夕瞪大眼:“夫人......”
容枝枝被打得头都偏了过去,嘴角尝到了一丝血腥味,脸更是阵阵发麻,不必照镜子都知道,面上定是有一个硕大的掌印。
她死死的咬牙,压下了所有的情绪,看向王氏。
王氏怒道:“方才没进门,就见着你大放厥词,威胁你妹妹!你这些年学的规矩,怕都是学到了狗肚子里!”
容姣姣立刻过去,拉住了王氏的胳膊,撒娇道:“母亲,姐姐也真是的,我不过是听说了昨日宫里的事,来安慰一下姐姐,没想到姐姐竟然威胁吓唬我,亏得母亲您来了,不然我都要被吓哭了!”
朝夕生气地道:“三小姐,明明是你先......”
王氏不悦地看向朝夕:“主子们说话,哪里有你一个奴才开口的份?想来就是你到了侯府,常常在你家主子身边耀武扬威,才叫你家主子如此糊涂!来人,将朝夕这个目中无人的东西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朝夕听完脸就黑了,攥了一下手心,心里很为自家姑娘不忿,很想把覃氏这不讲道理的老虔婆骂一顿,可偏生就是骂不得,便只好忍着。
容枝枝却显得淡定许多:“婆母是想责难我吗?那儿媳至少也要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是?不如婆母明示。”
覃氏握着汤婆子,沉着脸看着容枝枝:“你做错了什么?好,老身就让你死个明白!陈婆子,你告诉她。”
陈婆子站出来,替自家主子把事由讲了出来:“方才乾王府的世子妃谢氏过来谈聘礼的事,竟是极其马虎,只给三十台聘礼,这断然不是王府的家底会做出的事。”
“可谢氏说,因着世子要世子夫人你做妾的事情,现在外头沸沸扬扬,世家里都在说我们家不好,她没退了这桩婚事,便是给了侯府面子。”
“既是如此,便是不愿意拿出更多的聘礼了,只三十台,对夫人说要就要,不要退婚也行。”
这事儿叫容枝枝听了,也并不十分意外,因为她一开始就没觉得谢氏亲自来,是因为看重齐语嫣。
她去了乾王府几次,也清楚谢氏本就不看好这桩亲事,谢氏为人势利,信阳侯府这样没多少实权的人家,并不能入她的眼。
婚事本就是老乾王妃的意思,所以如今谢氏找到了这个机会来发难,想借机退婚也在情理之中。
她轻声问道:“那最后,如何处理的?”
覃氏黑着脸道:“还能如何处理?还不是只有答应下来!不然你小姑子难道就不嫁了吗?”
“外头都是些对我家不利的话,若是真的退亲了,未来还有什么好亲事轮到语嫣?”
乾王府本就是如今,齐语嫣能高攀的最高门第了。
听说还是没退婚,容枝枝心里多少有点失望,此番也就淡淡道:“既然母亲已经有了决断,对儿媳这么大的怒气做什么?此事与儿媳有什么干系?”
覃氏听到这话,险些没气死:“若不是你在宫宴上,不肯应下你自请为妾的事,外头能这样笑话我们家?谢氏能找到这个由头说嘴?”
“子赋立了功,我们家本该是门庭若市,多是权贵来往,可就因为你,人人都不敢沾我们家,语嫣的聘礼也被影响,你还问与你有什么关系?”
“容枝枝,你的良心莫非是被狗吃了吗?对这么多你惹出的祸事,都能视而不见?我叫你跪下,你还要忤逆我,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容枝枝听笑了,盯着覃氏道:“婆母是说,这些事情都怪我?”
覃氏:“不管你怪谁?你当真是个丧门星,我儿娶了你,实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可怜我的语嫣,也被你害成这样!”
说这,覃氏还开始抹眼泪了,一边擦,还一边用自己的眼角的余光,去看容枝枝。
若是往常,只要自己这样一哭,不管自己骂了一些什么,容枝枝都会十分紧张,赶紧过来哄自己,任由自己提要求,无有不应。
然而今日,覃氏发现自己哭了好一会儿,容枝枝竟然站在原地,眉梢都没挑一下,看自己的眼神也生疏冷淡,活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这令覃氏心里不快极了。
而齐子赋这会儿也是冷着脸道:“枝枝,母亲都被你气哭了,你还半点反省的意思也没有,你的贤德和孝道呢?”
容枝枝听着他一家颠倒黑白的话,很奇怪,她心里竟然都已经十分平静了。
淡淡看他一眼,提醒道:“夫君说笑了,我一个要被夫君贬妻为妾的人,还要什么贤德?”
“夫君与其问我孝道,不如问问你自己?若不是你与人无媒苟合,在宫宴上说出贬妻为妾的话,小姑的婚事会被你连累吗?”
“婆母口口声声怪我,但明眼人都清楚,事情实则因你而起,所以将婆母气成这样的,不是我,而是你这个始作俑者!”
齐子赋一脸失望地看着她:“枝枝,你看看你现如今的样子,我说一句,你顶几句,你哪里还有半分班昭之德?”
容枝枝依旧不动气,平静地道:“我先前有班昭之德,为世人赞颂的时候,在这府上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连正妻的位置都保不住。既然这样,我还要那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齐子赋被噎住。
覃氏看着容枝枝,厌恶道:“瞧瞧你这牙尖嘴利的样子!我儿不过就是叫你做妾罢了,这是多大的一件事?”
“我儿爱重你,不是比什么都强?要那些正妻的虚名有什么用?”
“都是一家人,就该荣辱与共,你当日在宫宴上,若是能为这个家着想,不要那么自私,又怎么会把局面弄成这般?”
覃氏都想问一句,从前自己的那个温良贤淑的儿媳,到底哪里去了!
容枝枝已经知道谢氏来说了什么,时刻便也懒得再与他们在这儿耽搁功夫,多看齐家的众人一眼,她都觉得犯恶心。
于是听完了这话,她一脸恭顺地对覃氏道:“婆母说得有道理,一家人确实是荣辱与共,待儿媳一会儿回去了之后,便遣人给婆母送一本礼记。”
“婆母不妨好好读一读,免得将您不妥当的想法,叫小姑子学了去,使得小姑子日后在婆家,也觉得做妾是个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是那样,过段时间,小姑子好好的正妻变成了妾,我们信阳侯府不是也跟着丢人?”
覃氏气得脸都青了,指着容枝枝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讽刺我不读书吗?”
没有什么文化,一直是覃氏最尴尬的事,父亲出身草莽,被朝廷招安后立了些功,才当成官,是故她小时候也没机会读书。
若不是因为信阳侯当年心里有个贱人,其实也轮不到她这样的出身,嫁给侯爷当正妻,不认识几个大字,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许多命妇还因此看不起她,侯爷也总是鄙夷她这一点。
好不容易做了这些年侯夫人,名声好听了些,今日竟是又被容枝枝刺中了心中短处。
齐子赋见覃氏受辱,也立刻黑了脸,道:“容枝枝!想来是母亲对你太好了,叫你忘了规矩,你还不快磕头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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