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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官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薛峰本是一个善良的青年,因为一次意外变故,他来到了隋朝。在异朝,他仍然想做一个善良之人,然而,在黑暗和罪恶的社会大染缸中,他无法独善其身。在生与死的搏杀中,他的唯一选择就是比坏人更坏,比恶人更恶。他屡遭伤害,在一次伤害之后,他体内的来自遥远后世的程序被激活……他御突厥、参平叛,亲眼目睹朝廷的尔虞我诈。大业元年,他参加了史无前例的大规模的运河开发,作为监工...

主角:   更新:2023-08-08 05: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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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监官》,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薛峰本是一个善良的青年,因为一次意外变故,他来到了隋朝。在异朝,他仍然想做一个善良之人,然而,在黑暗和罪恶的社会大染缸中,他无法独善其身。在生与死的搏杀中,他的唯一选择就是比坏人更坏,比恶人更恶。他屡遭伤害,在一次伤害之后,他体内的来自遥远后世的程序被激活……他御突厥、参平叛,亲眼目睹朝廷的尔虞我诈。大业元年,他参加了史无前例的大规模的运河开发,作为监工...

《监官》精彩片段


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流波将月去,潮水共星来。(杨广)
隋炀帝杨广的《春江花月夜》共两首,以上是其一。它向我们展示了温情脉脉的春天,香气满溢的春花,荡漾江面的星月,宁静迷人的夜晚。
优美奇妙的春江花月夜景,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造物主为人类创造的佳作。
张若虚著名的《春江花月夜》誉满天下,杨广的这首诗同样耐人寻味。
然而,人类的步调并不是和大自然和谐为一,它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昼夜不停流淌的春江一侧,有一条人工开挖的小河,这条小河在江的西边,它向西延伸约三百米,小河的端头有一个直径约五十米的圆。
在小河的南岸,一个大人正拧着一个小孩的双腿,小孩头向下,江水从小孩的嘴里流出。
那个大人一边替孩子爽水一边连声叫唤,旁边还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
哇——
那个被爽水的孩子哇的一声,紧接着连声哇哇——那个大人把孩子的身体放平在岸上,蹲下身子问道:“大伢子,你怎么样了?”
大伢子?这个离我很近的有浓郁侉音的人他在叫谁?
“大伢子,乖,你告诉爹,你是不是好一点儿了?”这大人急切的问道。
那“孩子”突然想起:今天下午,自己路过一条大河,发现河边站着许多人,“救命”声一阵紧似一阵,他拨开人群,发现有人落水。他鞋也没脱,毫不犹豫的跳下河去……孩子得救了。一浪打来,自己却呛了水……
“大伢子,你怎么样了,快告诉爹!”
那“孩子”慢慢的睁开眼睛,轻轻的问:“你是谁呀?”
“大伢子,我是你爹呀!除了你爹,还能有谁?”
我爹?我哪来的爹呀?我只有爸爸。虽说爹爹和爸爸都是对自己父亲的称谓,然而,时代不同了,称谓不一样。
那孩子睁开眼睛,在月光下,他看得清楚,眼前的这个人,无论用什么称谓,都不应该称他为爹爹或爸爸:“大哥……你?”他看这人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认为称哥比较合适。
“大哥?大伢子,你被水呛昏了吧!我是你的爹呀!”
不争论了!那孩子心想。自己浑身难受着呢,眼下不是争论称谓的时候。
这是什么地方?那“孩子”可以不问对这人的称谓,但不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不过,也不必问眼前这人,因为眼前的人和自己沟通有障碍。
那“孩子”感觉身上好凉,伸手一摸,衣服是湿的,后脑勺是疼的,他往疼的地方一摸——有个疙瘩。他不愿躺着,慢慢的坐起身来。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小了,脚小了,个子矮了,身上瘦了!
难道我喝了瘦身茶?吃了瘦身药?
不对!根据自己的经验,效果最好的瘦身产品,也没听说过有瘦骨头的!自己一米七三的个子现在变得一米五不到,这绝不会和什么瘦身产品有关!再说,自己从没有服过那些。
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大伢子,走!爹抱你回家!”
他想:这人认准我是他家的大伢子了!从自己身体的长短来看,错的,肯定是自己,而不是眼前的这个人!
看来,自己是传说中的穿越了。
自己学的是建筑专业,也可以说是建筑之家。爷爷是干建筑出身,爸爸在建筑设计院工作,自己在建筑大学毕业之后,在建筑单位干过实习工长,在监理单位干过监理,自己也曾自主创业,当过装潢设计老板,最近,在建筑设计院干设计。
……
这条从江水引来的小河,它的头部活像一把铜勺,这河身就像铜勺柄,这圆河就像铜勺头。这一户人家就住在铜勺柄与铜勺头交接的地方,他家住在河的南岸。通过一杆小艞向北,河的北岸还有一户人家。在铜勺头的西部住着二十六户人家。
这条河的“铜勺头”,是按八卦的圆形挖成的,所以,这个村子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八卦村。
……
现在是隋朝,在隋文帝杨坚的励精图治下,把一个几百年混乱不堪分裂的南北朝,建成了一个统一、文明、富强的大隋王朝。
由于国家实行耕者有其田的政策,八卦村也像其他村一样,生活也比以前好了许多。
他趴在“爹爹”身上,随爹爹一步步的向“家”中走去。
他的家中,有一个不错的小四合院。北三间,东两间,西面院墙边有一口古井、一个菜园、一头驴、一辆驴车、一个茅房。
他和弟弟住在西房。他躺下之后,大伢子的记忆像是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的挤出:前年爷爷去世,去年母亲去世……
这一世的家中姓薛,自己的名字叫薛峰,弟弟叫薛原,小妹的名字叫薛花红。不知道爹爹叫什么名字,别人都称他薛老三。
河的北岸住着薛老三的大哥薛老大,去年,他家也死了一个男孩。
薛家这两年不顺,死人的事时有发生。薛老大请来风水先生,风水先生一看:兄弟之间住房伯仲颠倒,阴阳错位,能不死人?
何谓伯仲颠倒?何谓阴阳错位?薛老大不懂,便问风水先生。
弟弟薛老三住河的南岸,哥哥薛老大住河的北岸,弟弟住乾位,哥哥住坤位,这不就是伯仲颠倒,这不就是阴阳错位么?风水先生如此说。
薛老大诧异道:弟弟住南岸,哥哥住北岸,也不是一年两年,这乾也好、坤也罢,为什么以前平安无事,现在就倒霉了呢?
风水先生天生一付阴阳眼,对风水五行是轻车熟路:以前你家中平安,那因为是有你老父在。老父在南、长子在北,阴阳自然平衡,乾坤自然不倒。你老父去世,阴阳立马错位,家里灾难也随之而来。
薛老大一想:自家家庭倒霉还真的是发生在老父去世之后,薛老大信了。
于是,薛老大找薛老三商量,风水先生看得透彻,我看,我们两家换过来住吧!你家住我家,我家住你家,我们换家,这样,阴阳什么的就平衡了!
薛老三心里有件事,自家的大伢子今年十二岁,大哥的三个大孩子都是女孩,现在已经有两个出嫁,再等三春出嫁走了,再等老弟兄都过世,如果把房子换过来,自己大伢子住河北岸,比大伢子小两岁的四春住河南岸,岂不阴阳又不平衡了?
……
这时,薛老三一边吹着姜汤一边走进房来,站在床前说道:“大伢子,你现在好点了么?”
“……嗯,好点了!”他对多出一个爹好生别扭,但见他的目光慈祥,和前世的爸爸的目光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因而,他对这个爹爹有了几分好感。
薛老三放下姜汤,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右手食指伸进小瓶里,在里面转了一下,然后,抹到大伢子脑后的疙瘩上:“这是先生配的蛇胆膏,对治跌打损伤可灵了!”
薛峰感觉脑后一阵清凉,好像清凉油一般。
“大伢子,这姜汤不冷不热,煮好之后,我吹了好多遍了,你坐起来喝了,度度暖。”停顿了一会儿,薛老三又道:“喝完后你好好想一想,你是怎么落水的?你从小就喜水,在水里和在岸上没什么两样。这一次,你在河边怎么会淹着呢?”
“……”
薛峰想了一会儿,头脑一片空白。
突然,薛老三猛的一跺脚,表情痛苦的说道:“肯定是那小子干的!”
“他是谁?他干什么了?”薛峰听了,知道爹爹说的他,应该是自家的仇人。
“……你暂时不要问。”薛老三说完,怏怏的离开房间。
薛峰的二弟翘着头一直在听爹爹说话,爹爹走了,他也轻轻的低下头去。
薛峰刚才头脑中冒出的记忆中,有弟弟的名字,他便问道:“薛原,爹爹说的那个他,是谁呀?你知道么?”
他的二弟睁着惊异的目光望着他,道:“大哥,你平时总叫我小二,今天怎么叫我薛原啦?”
薛峰的头脑中刚才还没有“小二”这个记忆,于是,他磨个弯子说道:“……你说你几岁啦?”
“大哥,你的头脑是不是被打坏了?你连我几岁都不知道了么……我八岁,你十二岁呀!”小二一边说话,一边把右手指塞进嘴里。
“大伢子呀,你休息吧,叫小二把灯吹了,睡吧……哦!你睡觉后脑勺不要朝下哟!”薛老三听见儿子说话,在东房间喊道。
小二起身,一边用陌生的目光望着哥哥一边把小油灯吹灭。
薛峰虽然头痛,但突然换了一种身份,来到这个世界,还是很想了解眼前的一切。为了打消小二的疑虑,便轻轻的说道:“薛原,你八岁也不小了,眼下,有人害我,我把你当作大人了,怎么还能喊你小二呢?”
小二听了,非常激动,他把小声说话给忘了:“对!我是大人!我们就是不和大爷换家,看他家能把我家怎样?”
“小二呀,叫你不说不说,你怎么喊起来啦?你让你大哥好好休息呀!”薛老三在东房里说道。
薛峰哪还能睡得着?他要了解是谁在害自己,爹爹说的“他”是谁?这个“他”都干了些什么?自己又是怎样落的水?
他睡床的东头,小二睡床的西头。这时,他爬到床西头睡下,轻声问道:“薛原,哥的头脑现在昏沉沉的,我糊涂了。你告诉我,我是怎么落的水?”
……
(注:闷鱼子,一种捕鱼虾的工具,用竹篾编成,几个圆筒边连在一起,高约一米五,放在河边,鱼虾进去就出不来了。)



小二自爹爹喊了以后,学得乖了,也低声道:“你到河里下闷鱼子,每天都是我和你一起去的,今天晚上,爹爹叫我烧水。我烧完水之后,见你还没有回来,我便去找你,我发现你倒在河里,我慌了,一边喊你一边把你往岸上拖,谁知我根本拖不动你……”
“薛原,再小声点!爹爹听见又会吵的!”
“我怕你的肚里再被灌水,把你的头放在岸边,回脸朝上,接着,我就去喊爹了!”
薛峰想:自己倒在水里,头上有个疙瘩,这分明是被人打的,不过,这记忆中怎么没留下这一段呢?也许,自己顿时是被打晕了。
“薛原,爹爹说的那个他,是谁呀?”
小二摇了摇头,虽然没有灯光,薛峰能感觉到。
“你想一想,那人很厉害么?”
小二又摇了摇头。小二睡着了,可薛峰哪能睡着?昨天自己还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今天却成了十二岁大伢子的替身。
在大伢子的记忆中:当前是大隋,这隋朝还在唐朝之前,与前世相隔已一千四百多年……
薛峰浑身痒痒,有时身上还会疼上一下。他想,一天之间两世之人,有些不适应是正常的……他正在想事情,突然见门前有个人,他惊了一下。
“咕噜……大伢子,你的头疼得怎么样啊?咕噜……”
薛峰一见是薛老三,这才放下心来。薛老三喉结之中发出的咕噜声,他便知道他此时是心事重重。
为了让薛老三放心,他便装着睡着了。
薛老三轻轻的走到薛峰床边,用手放在他的鼻孔前,看有没有气?薛峰便向他的手上吹气吸气,薛老三看儿子呼吸正常,便慢慢的退出房间。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薛峰不禁感叹起来。孩子的一切都连着父亲的心啊!那,自己现在的爸爸妈妈会怎样了呢?
……
不过,这古代也应该有这古代的好处吧,这吃的东西应该是“绿色食品”,鱼啊虾啊粮啊菜啊什么的,没有受过污染,也不会在饭店里吃到地沟油……
他继续想到:不想这些了!所谓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前世的光阴自己争不了,要争就得争这眼前的光阴了……是谁想害死大伢子?薛老三说的那个他又是谁?
“大哥,你醒一醒,把眼睛睁开!”薛峰一听,原来是小二的声音,他叫得是那样的急切。
原来,薛峰夜里想得多了,快到天亮时睡着了。当小二喊他的时候,他还在迷糊中,他还以为自己是睡在前世的席梦思床上呢,他伸手就往床头柜上摸手机,看几点了。他一伸手,没有摸到手机,手却疼了一下……
“大哥,你抓斧头口上了,这是斧头柄,你拿着!”
薛峰再一次听见有人叫他大哥,他眼睛猛的一睁,见小二正焦急的把斧头柄往自己的手里塞。再一看,小二手里拿着一把镰刀,他正把一把菜刀往小花红的手里塞。
小花红流着鼻涕,一下子又嗅了上去,道:“二哥,你叫我拿菜刀干什么呀?”
小二望了她一眼没有吱声,他转过脸说道:“大哥,我爹上我大爷家去了!”
薛峰见他一面说着一面挥舞着镰刀,真的担心他没把别人砍着,却把小花红给砍了。于是,他急忙穿起衣服,说道:“你把镰刀放下,跟我走!”
小二把镰刀向后一藏,差一点砍了薛花红,他惊了一下,然后道:“我们手里没有家伙,是打不过他家人的。”
薛峰知道,像他们这么大点孩子,在别人有防备的情况下,这镰刀菜刀都是多余。再说,薛老三昨天说的那个他,不像是指薛老大家里的人。
薛峰见小二不愿放下镰刀,便放下斧头,一面向外走一面说道:“薛原啊,大爷和我爹就像我和你一样,难道我们长大了,我们的孩子也拿着家伙去拼杀么?”
“这……”
“放下!”
薛峰此时正鼓着一泡尿,便问道:“薛原,卫生间在哪里?”
“大哥,什么叫卫生间?”
这一下,薛峰才感知到:这一世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就好像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电灯一样。他一急,叫道:“就是尿尿的地方!”
“尿尿拉屎就在小园里啊!”
薛峰跑到小园里,见西北角上,确实有树枝围着的一个地方,地上很脏,他又走了回来。
这个急是来不得人多考虑的,于是,他再进茅房,眼睛一闭,没朝地上望,把小便给解决了。
“大哥,你快走啊!”小二看大哥磨磨蹭蹭,他甚是着急,在他的想像中,大爷的一家人正在抱着爹爹打呢。
薛峰随小二走到门前,他望着村庄的房屋有的青砖青瓦,有的泥墙草顶,才确定自己是到了古代……
他跟着小二,顺着小路拐向房屋东山头。在屋后有几棵大树。大树上的小鸟见了人,呼啦一声飞走了。
他来到河边,他见小二掺着小花红从小艞上走了过去。
小艞宽不足二十厘米,薛峰从来没走过这样的小艞,开始有些胆怯,但见小二走了过去,也跟着走去。他望着流动的河水,感觉有些眼花,要不是反应快,差一点儿从小艞上掉下去。
走过小艞之后,薛峰听到一个男人的吼声:“我家大伢子昨晚被人打晕了,淹在河里,我迟去一会儿,大伢子就没命了,你知道吗?”
薛峰听了:知道这激动的声音是薛老三发出的。
薛老大家的大门敞开,薛峰随着小二冲了进去。
薛峰还没有站稳,薛老三已经冲到他的面前,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急匆匆的向蹲在堂屋门口的薛老大走去:“大哥,你看大伢子这头上的疙瘩。”
薛老大顿时浑身颤抖起来,他在家天里转了两圈,然后朝老婆李氏望去。
“你,你望我干什么?”李氏肥胖的身体向后挪了一步,惊道。
薛老大依旧向李氏瞪着眼睛。
李氏见他眼露凶光,哆嗦着问道:“死老头子,你疯了么?你跟我来什么横啊?”
薛老大不问青红皂白,抬起手便向李氏的右肩劈去。



“大哥,你打大嫂干什么?”薛老三眼尖手快,箭步上前,两手托住薛老大的胳膊。
李氏解下打满补丁的围裙,朝地上一铺一坐,两手拍着大腿嚎叫:“薛老三,你真是一个尿尿烂石头毒家伙呀!你一大清早的跑我家来闹事……薛老三,叫你不得好死……”
“老三,你让开,让我打死这个臭婆娘……”薛老大见到老婆大清早的哭嚎,显得更加慌张,他怕惊动了左邻右居,便道:“你再嚎一声,我非打死你不可……我为什么要打你?你心里应该有数。”
李氏从地上爬将起来:“薛老大,你打给我看看?难道说是我害你的侄儿?”
“如果你再敢哭嚎,我今天就休了你!”
李氏一听说要休掉自己,果真有些害怕,慢慢的蹲了下来。
李氏之所以害怕,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一趟小孩的人了,如果再重组家庭,别人笑话不算,自己也是难上加难啊!
如果被休,暂时只好回娘家。可李氏的娘家哪有人啊,一个三舅二十七八岁了,死不动活不动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寻吃。
那个时候二十七八岁的人,和当今社会不同。现在青年人这么大没结婚都很普遍。而在那个年代,男孩十三四岁就结婚了,二十七八岁有的就是爷爷辈了。隋文帝杨坚的儿子,当今的皇太子杨广,就是十三岁娶的萧氏。
……
薛老大吓唬李氏,李氏害怕,霎时间,她安静了下来。
薛老三自大哥要和自己换房,多少天来他都躲着大哥。要不是大伢子遭人暗算,他也不会来找大哥商量。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明白:暗算大伢子的,在这庄上只有一人,那就是大嫂的三弟李三。
李三平时游手好闲,把官家分给他的地,给大姐家种了。到农忙的时候,他生怕大姐叫他干活,农忙之前,他早就逃之夭夭,直到农忙后才回来。政府来收租收税,他就把人领到大姐家。
自从大姐夫要求和薛老三家换房,李三就三天两天往大姐家跑,意思很清楚:只要姐夫一句话,他就立即把这事摆平。
薛老大确实想换房,是因为自己家遭了殃、死了人。
薛老大阴阳乾坤搞不清楚,他便找风水先生想变通一下,既然薛老三不愿换房,就看有没有别的法子?
风水先生言道:说深了你不懂,说浅了你该懂吧:现在你弟弟住上首,你住下首,这是厄运的根源。要说变通,不是没有办法,只恐怕你要离开八卦村,到别的地方去安家。
古话说:搬家三年穷。连搬家都会变穷,自己哪有本事到别的地方盖房?再说自己的田地都在这八卦村,人搬走了,这地又怎么办?老三不同意换家,这件事就耽搁至今。更令他担心的是:小六春去年刚死,现在,小七春也发起憨来
大伢子遇暗算,薛老三一夜没合眼,火气难免大些。早上,他猛敲薛大家门,他见到大哥的第一句话就是:有人要害我家大伢子,你知不知道?
当时,薛老大惊得不知所措。
眼下,薛老三见事情僵住,便把话题引向李三:“大哥,你不要怪大嫂,李三做这种事情,肯定是他独出心裁,他不会对大嫂说的……”
“三爷,你说什么?你说大伢子是李三害的?”李氏惊恐的问道。
“我在这个村子这么些年,连三岁小孩都没得罪过,不是他还能有谁?”薛老三避开大嫂那惊恐的眼睛。
“有人看见?”李氏追问一句,两只手紧张的握在一起。
“没……没有!”薛老三虽然断定,但确实不是亲眼所见。
薛老大颤抖着说道:“什么事都要看见?不看见就猜不到了?那些大老爷朝堂上一坐,他开始知道什么?那些罪犯朝他面前一站,他就能说出个子丑寅卯。这些,他都没有看见,但他就能推断出来……”
“我找他去!”薛老大话没说完,李氏从地上爬起,边说边向外走去。
“你回来!”薛老大拿根捆草用的手指粗麻绳,说道:“老三,我们走!”他边说边向外走去。
薛老三和薛峰跟在薛老大的身后。
薛老大走的很快,薛峰急走几步再跑几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从薛老大家的西山头向北走,沿着圆形河边,再向西走。走到村北一间矮小的草房前停了下来。
薛老大推开门,他知道李三的门没有门闩。
李三的门刚一打开,一股霉臭味便扑面而来,薛峰猛的一下捂住鼻子。他本以为这古代的一切都是绿色环保,没想到这古代也有污染,这是和前世的污染物不同罢了。
李三没有床,地上铺一层草,他连衣躺在草上。一床破被千疮百孔,发黑的棉絮从破了的被面探出头来。
李三的衣服丝丝缕缕,到处都是补丁,那补丁的线脚足有半寸,衣服脏的根本看不见布眼。
这种破烂的衣被,薛峰前世从没见过,连想像出这样的残破衣被都难。
李三的呼噜非常均匀,呼噜声非常之响,在这响声中,时而也会夹杂着几个响屁。
李三回脸朝里,薛峰不知他脸儿的模样。
薛峰望着这包含李三在内的一堆破烂,早就厌恶不已。但他对李三的心态却非常佩服:这心态之好,如果世上的人有他的一半,也不会得那些莫名其妙的忧郁症了!
突然,薛峰感到离奇:按理说,做贼心虚,杀人的人心更虚,他怎么会安然的睡觉呢?他又不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克格勃,怎么会有这样好的心态?
薛峰继续观察这一个非同寻常之人,只见他的头发花白……不对啊,李三只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人,头发怎么会花白呢?也许,这少年白头古而有之。
想到这里,他朝薛老大和薛老三头上一望,他们的头发也花白。他想:难道古代人都是花白头发?这倒是前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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