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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商道大亨

沉歌 著

美文同人连载

重生于大时代,一九九零年。带有前世的诸多记忆,却不幸成为一名入狱的囚徒。无尽漫长的牢狱之灾,杀机四伏的明枪暗箭,都被他巧妙化解。离开监狱的日子,是一代商道大亨的开始。他见证了一个时代的波澜壮阔,一个时代感叹了他的所向披靡!他,就是陈东辉。他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你的能力就像一辆车,如果你觉得车的一切都在你的控制之中,那就说明你开得还不够快!

主角:   更新:2023-08-08 00: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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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重生之商道大亨》,由网络作家“沉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于大时代,一九九零年。带有前世的诸多记忆,却不幸成为一名入狱的囚徒。无尽漫长的牢狱之灾,杀机四伏的明枪暗箭,都被他巧妙化解。离开监狱的日子,是一代商道大亨的开始。他见证了一个时代的波澜壮阔,一个时代感叹了他的所向披靡!他,就是陈东辉。他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你的能力就像一辆车,如果你觉得车的一切都在你的控制之中,那就说明你开得还不够快!

《重生之商道大亨》精彩片段

陈东辉从无尽的黑暗中突然醒来,眼前一片苍白的光线、摇晃的人影、噪杂的声音,让他头疼欲裂!
我,这是在哪儿?
意识终于慢慢清醒,首先抬头看见的是端坐在大厅正前方,一张暗红色长木桌后面三个穿着天蓝色警服的人,他们的表情都非常严肃,眼睛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他们身前的桌子上还各摆着一个台卡,从左到右分别写着审判员、审判长和助理审判员。
什么?这里正在开庭?
陈东辉又下意识的往自己身上一看,浅蓝色的囚服外面套了一个黄色的马甲,上面有一个编号,9066,他的双手还带着锃亮的手铐!
旁边站着两个大盖帽,面无表情,分别抓住了他一只胳膊。
“东辉,我不服,我给你上诉!”
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大叫起来,陈东辉回头看了一眼,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握着拳头,满脸愤怒的冲着自己大喊。
陈东辉感觉到脑袋里阵阵发疼,被两个大盖帽捉着胳膊带了出去。
一直来到东江市第一看守所二队,走进了阴暗潮湿的监号走廊之后,陈东辉的脑子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因为一件故意持枪伤人罪被判了有期徒刑十六年,刚刚结束的庭审,就是对他的二审,其实也就是终审了。
但其实,他是无辜的。
真正持枪伤人的是本地一位叫做“宇哥”的社会大哥,而陈东辉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小弟而已。
宇哥用一把花口撸子一枪打穿了对方的肺叶,幸好对方没有死,要不然,今天的二审,陈东辉就不会只被判有期徒刑十六年那么简单了,妥妥的死刑。
不过,可笑的是,陈东辉是无辜的,却不是被冤枉的。
因为这个罪名,是陈东辉主动替他的大哥宇哥扛下来的!
原因无他,其一是对大哥的忠心和义气,其二是宇哥答应了,出来以后,就让他上位,管理宇哥名下的一家酒店,从此就可以过上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生活。
只是,他信任的宇哥欺骗了他。
顶罪之前,宇哥告诉他,已经打点好关系,最多也就是蹲个三五年,二十出头进去蹲几年,就当是镀金了,出来正当年!
就在两个星期前,宇哥还专门托人捎口信给他,让他放心等着二审。
只是没有想到,二审的结果,却是晴天霹雳般的十六年!
十六年之后再出去,就算是在监狱里表现的好,能减刑几年,十二三年以后出去,别说上位,恐怕是已经不能再适应正常的社会生活了。
想到这里,陈东辉嘴角浮起一丝苦笑。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陈东辉已经不是原来的陈东辉了。他的身体虽然没有改变,但是他的灵魂,已经是一位来自2015年的未来人类了。
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会突然重生到1990年中国大陆一个普通城市,这个叫做陈东辉的年轻混子身上。
关于前世的记忆,在他脑海中有些支离破碎。
他存留了前世的一部分记忆,学过什么,做过什么,还有比较深刻的印象,但是他自己的身份,他的家人朋友是什么人,他重生之前经历了什么,却好像是选择性的遗忘了。
不过,这个小混混陈东辉的记忆,他却全部继承了下来。
1990年,这是一个什么年代啊?
他闭上眼睛,苦苦思索起来前世的记忆。
前一年,柏林墙倒塌,苏东剧变,两极阵营对峙结束,全球统一市场形成,新一轮经济全球化开始。这一时期,中国设立海南经济特区,开发上海浦东,基本形成了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的对外开放格局。
几年以后,非公有制经济迅速发展,曾经一度辉煌的集体企业每况愈下,原来的“集体企业”或是退出市场舞台,或是改成股份制企业或股份合作制企业。无数的国企工人下岗,社会在焕发了勃勃生机的同时,也进入了一个剧烈的动荡期。
对于中国来说,这是一个经济转型的关键时期,也是经济飞速发展的前期,即将要进入一个百花齐放的新时代!
呵呵,怎么想到了这些?难道上一世,我是学历史的,或者是学经济的?
陈东辉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心里突然想到,我带着这么多前世的记忆,又有许多历史和经济知识,如果派上用场,哪怕能用上十分之一,不说成为大富豪,小富一方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实在没有想到,老天竟然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
想到这里,陈东辉兴奋的挥动了一下拳头。不过,他的手腕一紧,立刻被勒的生疼,原来,手铐还没有被摘下来。
旁边那个胖胖的管教一巴掌拍在了陈东辉的后脑勺上,并且大骂了一句:“老实点,小杂碎!”
陈东辉敢怒不敢言,只好讪笑了一下。
“操!被判了十六年,还能笑得出来,真是个傻逼!”胖管教冷笑着骂道。
陈东辉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都会引来谩骂或者殴打,这个叫做“李管”的胖管教是二队出名的恶棍,专门以欺负犯人为乐,心理非常变态。
这时,他们也已经走到了陈东辉所在的重刑班,七班。
监号的门打开了,看着阴暗潮湿的监号,陈东辉突然想到了狄更斯在《双城记》里的第一句: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对于陈东辉来说,这是最好的重生,也是最坏的重生。
拥有前世记忆的巨大优势,但是如果真的在监狱里服刑十几年,出狱以后,那也至少是千禧年以后了,拥有前世记忆的优势,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恐怕也快要消耗殆尽了!
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出去!
但是,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上诉为自己洗清罪行?现在二审都下来了,再想要发回重审是不太可能了。
越狱?呵呵,省省吧!监狱高墙上哨兵的八一杠可是长眼的!
唉,以后再说吧!
心里叹了一口气,陈东辉由李管打开了手铐,埋头走进了监号中。
“李管,气色不错啊,昨晚又去马杀鸡了吧?”
七班的班长周建国,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瘦高个子,一脸坏笑的对准备关门的李管叫道。
李管斜了他一眼,骂道:“小瘪犊子,敢跟我开玩笑,肉皮子又紧了吧?”
“嘿嘿……”周建国挨了骂,只是干笑,不说话。
“建国,老实看着他们,如果有谁敢给我找不肃静,我扒了他的皮!听见了没,一群杂碎!”
李管骂完,还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使劲的用脚碾来碾去!
“报告!我们听见了!”七班的犯人们一起叫道。
“一群杂碎!”李管又低声骂了一句,“哐当”一声关上门走了。
班长周建国马上凑到陈东辉身边问道:“东辉,怎么样?二审什么结果?”
这个周建国是个退伍兵,本来退伍后安排到了铁路上工作,身手好,人又仗义,成了那群铁路子弟们的头头,在东江市小有名气,尤其是在东郊,算是一霸。
他们这群铁路子弟和同在东郊的钢铁厂子弟们不和,经常打架。
这次就是因为给一个兄弟报仇,重伤了一个钢铁厂的小混子,他才进来的。算起来,刚好比陈东辉进来早了两个月。
由于周建国名声在外,人能打又豪爽,很快就成了七班的班长,睡了头铺。李管虽然变态,但是对周建国还是不错的。毕竟,他需要靠周建国帮助他管理号子。
陈东辉以前也是在外面混的,和周建国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交情,但是见过几面,喝过一回酒。进来之后,很得周建国照顾,还让他睡了二铺,算是没遭什么罪。
周建国当然不知道,只不过短短的出庭时间而已,陈东辉已经换了灵魂。
“建国哥,他们判了我十六下。”
十六下,就是十六年。陈东辉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情绪低落,他在想,该怎么才能早点出去。
“操!”
周建国狠狠的锤了一下墙壁,又骂道:“这群狗杂种,你都没打死人,还判你十六下,这是故意整你的吧!”
这时候,监号里一个已经三进三出,由于比较懂法,号称“教授”的干瘦老头子凑过来,献媚的说道:“东辉,你放宽心!其实,你持枪杀人,虽然未遂,而且也算是激情犯罪,但偏偏碰上了严打,判你个无期都没话说,十六下算可以了。”
“操!你会说话吗!”周建国一巴掌扇在了教授的头上。
教授干笑了两声,没敢说话。
教授是花案子进来的,本来这就是最被人不齿的了。更让人不齿的是,教授以前是个民办小学的老师,竟然对三个小学女生下了手!
所以,刚进来那几天,教授每天都挨打。其中,周建国打他打的最厉害!
后来,教授由于懂刑法,经常帮助号子里的犯人分析案情,还主动帮助他们写上诉书,算是勉强得到了一些优待,不怎么挨打了。
不过,周建国却还是看他不顺眼,隔三差五的就收拾他一顿。
“什么时候去劳改队,确定了吗?”
打完了教授,周建国又问起了陈东辉。
“就这几天吧。”陈东辉说道,“东辉哥,在这里这些天,多亏了你照顾。”
“操!咱们兄弟,还用说这鸡巴话?”周建国瞪着眼骂了一句,又闷闷不乐的说道:“按规定,应该不会超过五天了。唉,你这一走,十六年,该怎么过啊!”
陈东辉听了心里一暖。在九十年代的中国,大多数人还没有染上铜臭味,人们大多数都还很热心肠,真心的愿意为别人着想。尤其是他们这些出来混的,更是义气当头。
谁能想到,再过几年,到了九十年代中期,人们的人生观就会被金钱彻底颠覆,社会变成了一个“一心向钱看”,大多数人都已经冷漠自私,恨不得看别人天天倒霉的时代了!
像周建国这样,为了兄弟义气,就勇猛向前的人,就更是少了!几乎就在这瞬间,陈东辉就决定了,一定要结交周建国这个兄弟。
“建国哥,别为我担心了,我会想办法早日出来的。”陈东辉拍了拍周建国的肩膀,肯定的说道。
“开饭了!”
劳动号大叫了一声,号子里一个精瘦的小伙子连忙跑了过去,放下了两个桶和一个筐子。
不一会,两个桶里分别盛了清水煮白菜和一桶像是清水一样的苞米汤,另外还有一筐子黑馍馍。
大家都咽着口水,眼巴巴的看着周建国。没有周建国的吩咐,这些人可没有人敢说吃饭。
“行了,你们该吃吃吧。”过了两分钟,周建国终于发了话,“猴子,不用给我们打饭了,我给东辉兄弟叫了小灶,你盛完饭也过来一起吃。”
“好嘞,建国哥!”猴子特兴奋。
果然,一会又有一个劳动号给送来了两盆子热菜,一盆子豆腐白菜,一盆子青椒肥肉片,另外还有十几个白面馒头。
这些东西虽然放在外面不算什么,但是在号子里,可算是顶级的好菜了。
周建国、陈东辉、猴子,还有一个叫做老三的大个子,一块围在了一铺。
其他那些犯人看着他们一铺上的好菜,只能干咽口水,混的最差的那几个犯人,就连清水煮白菜都吃不上,只能喝点菜汤,泡两个硬邦邦的黑馍馍。
“兄弟,咱们这里没酒,哥哥只能以水代酒了。你今天被判了十六下,心情不好,哥哥也没啥劝你的,只给你说一句,人得往前看,天无绝人之路,到了石铺子,宇哥说不定还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周建国知道陈东辉是跟宇哥混的,但是并不知道陈东辉是替宇哥顶罪进来的。
“宇哥,我明白。”陈东辉说道。
“我这个案子还没判,等二审下来以后,我琢磨着我也得最少三五下,到时候估计我也得去石铺子服刑,到时候咱们俩还是做兄弟。”周建国夹了一块大肥肉放在陈东辉的搪瓷缸子里。
老三抖了抖肩膀上的衣服,一边夹菜一边说道:“东辉,石铺子可是有名的暴力监狱啊,每年那里都会横着出来七八个,重伤的更是不计其数,你到了那里,可要小心啊。”
“我知道了,三哥。”陈东辉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猴子的二审还没到,以后说不准也会去石铺子监狱服刑,听了便问道:“那么厉害?难道没人管吗?”
“管?谁管?指望那些戴帽子的?猴子啊,每个监狱其实都这样,戴帽子的当然也管,但是不可能也没精力全管,所以,大多采用犯人管理犯人的方式进行管理,这种管理方式,特点就是简单粗暴,以暴制暴。对那些狱霸牢头之类的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相信不,如果没有这些人,说不定监狱会更乱。”
老三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小道消息,把猴子吓唬的一愣一愣的。
“行了,老三,别吓唬他们了,你也没进过石铺子。”周建国有点不满。
“嘿嘿,我都是听人家说的,这不是怕他们进去吃亏么。”老三干笑了两声。
“建国哥,你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能让我早点出来?比如说特赦什么的?”陈东辉问道。
周建国愣了愣:“特赦?”
陈东辉点了点头。
“我没听说过,你们有谁听说过没?”周建国又问道。
“没有没有,没听说过。”老三和猴子都说道。
周建国骂道:“该听说过的没听说过,不该听说的就听说过!要你们真是没有一点用。”
老三和猴子都没周建国骂惯了,也不说话,只是干笑。
虽然都是一些“好菜”,但是陈东辉实在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一点就算了。周建国也知道陈东辉心事重重,便也没有劝他多吃。
吃完饭以后,周建国陈东辉几个人坐在铺上抽烟,号子里两个混的最差的人去擦地、擦厕所。
这时,门外响起李管那变态的声音:“七班新收!出来两个人检查一下这个混蛋!”
周建国跟猴子使了个颜色,两个人跑出号子,周建国说道:“行,您放心吧,李管,在我们班,保准改造的好好的。”
李管骂道:“你们这群杂碎,干什么事我不知道?要是你们敢闹事,给我找不肃静,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
“嘿嘿……”周建国又干笑了两声,然后对新收问道:“身上有东西吗?”
“没有没有……”新收是个看起来很机灵,而且长得挺结实的小伙子,听了周建国的问话,赶紧回答。
“被子里有什么东西吗?”周建国又问道。
新收连忙答道:“什么东西都没有,都是门口新买的。”
李管不耐烦了,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进去吧,一群杂碎!”
“李管慢走啊!”周建国看着李管胖乎乎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到出去以后,再找机会收拾这个变态的胖子。
进来号子以后,周建国坐在了铺上,用火柴点上一根红梅,又对新收来了第二次审问。
“蹲!”周建国不抬头说道。
新收赶紧蹲在了墙角里,不过,在他蹲下去之前,陈东辉明显感觉到他的眼神往自己身上扫了一下,而且眼睛里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凶光。
陈东辉心里一禀,难道这个新收有问题?
“叫什么名字?”猴子接替周建国,进行了例行盘问。
其他的犯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号子里最好的戏。如果再给新收来点开胃菜的话,这出戏就更是锦上添花了。
“沈文学。”新收低着头说道。
“哟,名字还挺不赖。什么案子进来的?”周建国问道。
“我邻居是个二流子,竟敢勾引我老婆,被我撞见了,我找他讲理,他还打了我一顿。我气不过,晚上拿了一把杀猪刀,埋伏在他门前,趁他喝醉回来不注意,朝着肚子捅了他一刀。”新收低眉顺眼的说道。
“哦。”周建国对沈文学多了一些好感。
在号子里就这样,那些犯了花案子,或者小偷小摸进来的,别人都看不起,进来先修理一顿再说。但是对于沈文学这样,面对强恶的敌人,奋起反抗的人,却一般都比较受敬重。
“把人捅死了吗?”周建国又问道。
“不……不太清楚。”沈文学说道,“捅了他一刀之后,我被喷了一脸一身血,把我吓坏了,扔了刀就跑。没过多久,就被派出所的人给抓起来了。”
“哦,朝着肚子捅一刀,没那么容易捅死人的。行了,你放心等着吧,应该事不大。”周建国安慰了他一句。
“多谢大哥。”沈文学感激的说道。
周建国扔给沈文学一只红梅,说道:“记住,这里没有大哥,叫我建国哥就行。我看你也是条汉子,你也别去上铺了,就睡在下铺角上吧。”
“建国哥,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第一次进号子,就碰上了你这样的哥哥,真是我的命好啊。虽然我没进来过,但是我也知道点号子里的规矩,我申请,今天晚上就让我值班吧。另外,我家里人明天会来给我送东西,到时候,我再孝敬建国哥。”沈文学满怀感激之情。
周建国笑了笑,说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挺上道。那行吧,今晚第一班,本来是猴子和教授值班,那你就替了猴子吧。晚上好好背监规,对了,把声音关小,别吵到了别人睡觉。”
“好嘞,建国哥。”沈文学很高兴。
猴子也很高兴,看样子今晚是不用值班了,也说道:“好好表现,建国哥不会亏待你的。”
“是!是!是!”沈文学连忙答应。
不过,缩在床上抽烟的陈东辉感觉到这个沈文学又有意无意的瞄了他一眼。
这个沈文学绝对有点不正常,他回答问题也回答的太溜了,一点也不像是个老实巴交第一次杀人的生瓜蛋子。
“你什么时候犯得事?”陈东辉不动声色的问道。
沈文学对陈东辉的突然问话一愣,但还是说道:“前……前天啊。”
“那你怎么没去新生班,直接来我们这个重刑班了就?”陈东辉问道。
“这个……”沈文学有点答不上来,只好敷衍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新生班人太多了吧。”
“你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陈东辉又问道。
沈文学眼珠子轻微转了转,说道:“我以前是红旗饭店的厨师。”
“哦,我以前也经常去红旗饭店吃饭,你们那里做的西湖醋鱼非常好吃。”陈东辉坐了起来,弹了弹烟灰。
“是啊!是啊!那是我们饭店的看家菜!”沈文学皮笑肉不笑。
陈东辉抽了口烟,没再说什么。但是他的心里却在冷笑,这个新收,绝对有问题!
他进来前几天,刚刚跟宇哥去红旗饭店吃了一顿饭。宇哥刚换的那个姘头,是个江浙地方的女孩子,点菜的时候,就点了一道西湖醋鱼,但是红旗饭店的人却告诉她没有这道菜,让宇哥大发了一顿脾气。
所以,陈东辉对这道菜印象特别深刻。
这个叫做沈文学的新收,说是红旗饭店的厨师,又说西湖醋鱼是他们那的拿手菜,呵呵,没有问题就怪了。
只是,这个沈文学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行了,先去里面洗澡吧,洗干净点。”周建国发了话。
沈文学乖乖的钻到了号子的最里面水龙头下洗澡。这也是新收必做的一件事,防止有传染病。
“东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周建国也是个心思机敏的人,小声的向陈东辉问道。
陈东辉摇摇头:“建国哥,我觉得这个人有古怪。至少,他刚才没说真话。建国哥,别打草惊声,我看看他到底想干啥。”
“他妈的,如果敢在这里炸号,老子砸死他!”周建国恨恨的骂了一句,但是声音不大。
陈东辉往里面看了一眼,沈文学已经脱光了衣服,把一盆凉水倒在身上。
在他身后,有一条红色伤疤,从肩膀处斜着向下有十几厘米长,像一条蜿蜒的蜈蚣,分外狰狞!
这是一条刀疤!
看守所里的睡觉时间很早,九点刚到,号声就响了起来。
不管想睡不想睡,除了值班的人,都只能上床去躺着了。
陈东辉睡在二铺,空间还能大一些,但是刚刚换了灵魂的陈东辉却怎么也无法适应这样艰苦的条件,脏兮兮的褥子被子都散发着一种潮湿混杂着腥臭的味道。
那些睡在上铺,尤其是睡在上铺里面的人,可就更惨了,一米半宽的一张床板,要睡四个人,这几个人根本就没办法躺着,只能侧着身子睡觉,连翻个身子,都要四个人一起行动才行,真的是人贴人,肉贴肉了。
如果沈文学要有所行动,应该不会拖太晚。今天他主动要求值班,很可能就是今天晚上动手了!
陈东辉闭上了眼睛,假装睡觉,精神却一直集中着。但是沈文学却只是老实的值班,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到了晚上十二点多,正是人最疲倦的时候。
陈东辉感觉到困意阵阵袭来,眼皮开始越来越沉重,忍不住就想要眯一会。
这时,他突然感觉到眼前一暗,一股冷气向他袭来!
陈东辉一个机灵,想都没想,眼睛也没睁开,朝着上面就踹了一脚!接着一下翻到了旁边老三的身上!
“啥东西!”老三惊叫一声坐了起来。
陈东辉这时已经跟沈文学扭在了一起!沈文学的右手握着一根极细的七八厘米长细针,陈东辉紧紧的扣住了沈文学的右手手腕,两人的另一只手互相抱着对方的脖子,滚在地上!
跟沈文学一起值班的教授,此时已经昏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草NM!敢在我这里炸锅,看我不砸死你!”
被惊醒的周建国一下跳到地上,猛地一脚踹在沈文学的脸上,正中面门!
这一脚下脚极狠,直接踹断了沈文学的鼻梁骨!沈文学惨叫一声,殷红的鲜血流了满脸,陈东辉立刻感觉到腥气扑鼻!
“老三!猴子!按着他的胳膊!”周建国一声令下!
老三和猴子应声跳到地上,猴子搬住沈文学的身子,老三死命往地上按住沈文学的右手!
沈文学知道大势已去,但还是硬气的叫道:“草NM!有种今天就弄死我!”
“草NM!我今天就弄死你!!!”
周建国大骂了一句,狠狠的一脚跺在了沈文学已经贴在地面的右手上!
沈文学一声惨叫,右手响起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周建国却还不解恨,又在那只右手上连跺三脚!
沈文学满头大汗,右手差点被跺成一个肉饼!十指连心,沈文学浑身颤抖个不停!
如果不尽快送医院手术,这只右手算是废了!
陈东辉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一脚踢在沈文学的后脑上!沈文学闷哼一声,缩在一边,身体乱颤,起不来了!
“草NM的!”陈东辉也恨恨的骂了一句。
想起刚才的事情,陈东辉还后怕不已!
这个小贼竟然想要把那根极细的针插入他的心脏!这种杀人的方法,陈东辉曾有耳闻。心脏被刺中以后,胸部会剧烈痛苦,憋气症状加剧,直至死亡。
而由于这根针极细,加上心脏气压的作用,几乎不会有鲜血渗出,被杀死的人会被误认为是心肌梗塞而死。除非进行尸检,才能发现真正死因!而看守所里死个犯人,又有谁会多事去做尸检?
真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个沈文学真毒啊!刚才如果不是陈东辉反应及时,一脚正好揣在了沈文学的小腹上,一旦被沈文学得手,恐怕现在就是他陈东辉横尸看守所了!
“怎么回事?!”李管那变态的声音又叫了起来!
今天也真是奇怪,以前号子里有人打架,就算打翻天,如果没有人按响警铃的话,李管都不会过来,有时候就算是按响了警铃,他也磨蹭半天才过来看一眼。
这一次,沈文学惨叫了几声,他就这么快跑了过来,看来不正常啊!
陈东辉和周建国对望了一眼,心照不宣。
“报告!这个新收炸号,把值班的教授给打晕了,我们只好控制住他!”周建国大声说道。
李管已经气急败坏的打开了号子的门,冲了进来。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教授,又看了看同样昏迷不醒,快要变成血人的沈文学,肥胖的身体气的哆嗦起来。
“你们这些杂碎!”李管用颤抖的手指,指了指周建国,又指了指陈东辉等人,骂道:“我告诉过你们了,别给我找麻烦!他妈的,信不信我扒了你们的皮!”
周建国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李管不说话,拳头却握了起来,看样子,周建国已经有些忍不住了。如果李管再敢说什么,周建国宁愿加刑,也要出手教训他一顿!
陈东辉却还是很冷静,说道:“报告,确实是新收闹事,我们才把他拿下的。”
李管虽然浑身打哆嗦,但不知道是心里有鬼,不敢把这件事情闹大,还是真的怕周建国今天打他一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叫来几个劳动号的犯人把沈文学和教授抬到医务室去。
“你们都睡你们的!谁也不准说话,打呼噜也把声音给我关小!”李管等人离开后,周建国吼了一句,又对陈东辉说道,“东辉,咱们去里面谈谈。”
两人来到最里面的厕所,陈东辉用火柴点上了两根红梅,给了周建国一根。
“东辉,你看是什么人要害你?”周建国皱着眉头问道。
“我也不清楚,刚才应该问问他的。”陈东辉没有透露他替宇哥顶罪的事情,也没有把这件事直指宇哥。
“看来你得罪的是个硬茬子啊!竟然买凶进号子杀人的手段都使出来了,肯定来头不小,是不是你枪击那小子的兄弟来复仇啊?东辉,你可得小心了。”
“嗯,我知道了,建国哥。”
周建国狠吸了两口烟,把烟蒂扔在脚下,用脚尖使劲碾了碾,说道:“东辉,你还有四五天就要去石铺子了。去了那里,哥哥我罩不住你,但是在这里的几天,我一定保证你的安全。如果再进来新收,我不管他怎么进来的,先给他上几道大菜!”
看着周建国那凶狠的目光,陈东辉知道,周建国是真的把他当兄弟。
“建国哥,放心吧,想杀我,也没有那么容易。”
陈东辉拍了拍周建国的肩膀,眼神依然坚定。
“行,那咱们回去再躺一会。如果明天,那小子还敢来咱们号子里,看我怎么修理他!”
周建国的眼神有点泛红,像是一个好斗的狮子。
“谢谢你了,建国哥。不过,我猜他绝对不会再回来了。”
陈东辉像是一潭深藏不漏的湖水。
第二天一早,教授被送回了监号,沈文学却没有再回来。
教授进了号子就开始骂骂咧咧的絮叨沈文学那小子不是个东西,昨天晚上竟然竟然趁他不注意,给他脖子上来了一记手刀,直到现在脖子还疼得厉害。
陈东辉和周建国听了这话,又面面相窥!
用一记手刀就能把人打晕,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说明,沈文学这小子不显山不漏水的,手上却有功夫!
也幸亏陈东辉从小也跟着一位住在隔壁的一个江湖郎中学了一些擒拿术,身体也很强壮,平常打架的时候,能一个人打三四个,昨天晚上才能和沈文学纠缠在一起。
如果陈东辉身手太差,恐怕昨天晚上就算是发现了沈文学的阴谋,也得遭他毒手!
“那小子呢?”
周建国打断了教授的絮叨,喝问道。
教授被吓得一个机灵,连忙说道:“听说那小子受伤很重,被送到外面的医院做手术去了。”
“他妈逼的!如果敢再回来,看我不砸死他!”周建国狠狠的说道。
一屋子人都吓得不敢说话,陈东辉递给了周建国一根烟。
“我看这小子不会回来了。”老三说道。
“这小子的手昨天被我废了,回来也是找死。不过,如果这几天进来新收,你们都给我看清楚点,如果有问题,给我朝死里砸!”周建国吩咐道。
“是,建国哥。”其他人一起应道。
陈东辉对周建国很感激,但是他知道,这一次暗杀失败,至少在看守所内不会有人再来暗杀他了。
昨天打完沈文学之后,他又仔细梳理了一遍记忆。
他替宇哥顶罪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对方的大哥马少元派人来寻仇也有可能。不过,如果是马少元派人进来暗杀他,又何必等到现在?
他在潜意识里认为,这个沈文学其实是宇哥派来灭他口的。
因为宇哥明明告诉他,已经为他找了人,最多坐三五年牢,出来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但是,二审刑期下来,却是十六年。紧接着,就有人来杀他,这也太巧合了吧!
但是宇哥为什么要派人来暗杀他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既然肯替宇哥坐牢,那么就一定是宇哥信得过的兄弟。宇哥虽然胆子有点小,但还是讲义气的,平时对兄弟也不错,应该不会派人暗杀他。
不!除非……
陈东辉脑中一闪!除非马少元不知道他是替宇哥顶罪的,现在他进了监狱,马少元又去找宇哥的麻烦,让宇哥给出一个交代,否则,就要跟宇哥开战。
而宇哥惜命如金,欺负欺负弱势的人还可以,是绝对没有胆子跟马少元这个亡命徒全面开战。
那么,宇哥为了给马少元一个交代,所以要把自己交出去。蹲十几年监狱还不能让马少元解恨,一定要他的命!
陈东辉心里寒冷无比,如坠冰窖!
真是漏屋偏逢连阴雨,刚刚被判刑十六年,又遭到了自己曾经大哥的暗杀!
陈东辉不禁苦笑,自己的命运还真是跌宕起伏!
不过,这个推测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地方。但是陈东辉现在只能凭自己的推测,而没有任何真实的证据,想不透的地方,也没办法核实。
事已至此,只有两条路可走了。
第一条路,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安心去监狱服刑,再找机会翻身。
第二条路,把自己替宇哥顶罪的事情上报,彻底跟宇哥决裂!
陈东辉经过仔细考虑之后,还是决定不把替宇哥顶罪这件事上报。
首先,他知道,就算这个时候上报这件事,也极有可能被认为是他狗急跳墙乱咬人,认真考虑他的意见,并且重新发回重审的概率非常低。
其次,他还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宇哥之间出现了巨大裂痕。
因为石铺子监狱的凶名,他也是早有耳闻的。那里面,关押了一两千个凶狠的犯人。但是在这些犯人中,有许多都是东江市本地人。
这些本地犯人大都听过宇哥的名字,其中一些人或许还跟宇哥有点交情。
他进去以后,可以凭借他跟宇哥的关系,跟其中一些人拉近关系,甚至混入某个团伙中。
在那里,他会无意的让其他人知道,他替宇哥顶罪的事情。
那时候,就不会有人认为他陈东辉背叛大哥,而会认为陈东辉是个汉子,讲究!
这些事情传到宇哥耳朵中,相信宇哥也会考虑放过他的。如果宇哥执迷不悟,敢派人进入监狱中杀他灭口,那么宇哥将会犯众怒,想杀他陈东辉,绝对会非常困难。
当然,他跟宇哥之间的仇,早晚有一天,会找他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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