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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之战

苏长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看梅长苏如何歼灭大渝二十万皇属军?短暂的三个月生命,他是怎样创造这个奇迹的?北境这一战,梅长苏为大梁保了三十年太平!

主角:梅长苏,宫羽   更新:2022-12-15 13: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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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梅长苏,宫羽的其他类型小说《北境之战》,由网络作家“苏长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梅长苏如何歼灭大渝二十万皇属军?短暂的三个月生命,他是怎样创造这个奇迹的?北境这一战,梅长苏为大梁保了三十年太平!

《北境之战》精彩片段

子夜,大梁中军大营。

“蒙大统领,边军林老将军应召求见。”中军亲兵说道。

“快快有请老将军。”蒙挚整理了下头盔。

“参见蒙帅。”一满头白发,身着红褐色盔甲的老将军双手抱拳,单腿跪地。

“老将军快快请起。”蒙挚连忙扶起林老将军。

“这位将军是?”林老将军狐疑的看着梅长苏。

“哦!我给老将军介绍,这位是林副帅。”蒙挚指着梅长苏介绍道。

梅长苏没有说话,他仔细打量着林老将军。

“见过副帅。”林老将军抱拳道。

“敢问老将军,尊名是否叫林无涯?”梅长苏眼含泪光。

“你是?”林老将军惊讶万分,他现在叫林佑,林无涯这个名字已经十几年没有人叫过了。

“林叔,我是小殊啊!”梅长苏上前说道。

“你是?你是少帅?少公子?”林老将军瞬间老泪纵横。

蒙挚一头雾水,却也没有打扰。

梅长苏点点头。

“可是?你怎么是这个样子?”林老将军上下打量梅长苏。

“林叔,以后我慢慢讲给你听,快快坐下,给我和蒙帅讲讲这里的军情。”梅长苏说道。

“对!对对!”蒙挚应声道。

“对面是大渝的皇属大军,领军主帅是大渝五皇子宇文啸天,二十万精锐啊,已经攻击我阵地两天了。”林老将军说道。

“二十万?”蒙挚突然站起来,张嘴看着梅长苏。

“林叔,确定是二十万吗?”梅长苏心里一惊。

“自然确定。”林老将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二人。

“军报有误啊!不是十万吗?”蒙挚用拳头狠狠砸了下桌案。

“蒙大哥,先别着急。”梅长苏安慰道。

“蒙帅,此次率多少援军前来拒敌?”林老将军问道。

“五万耳。”蒙挚摇摇头。

林老将军面露失望神色,毕竟面对的是大渝最强的军队。

“南面的孤山、北面的雪岭还在我军控制之下吗?”梅长苏问道。

“回少帅,目前还在,两日血战,我边军已不足两万人,分别死守孤山和雪岭,大渝皇属大军攻势凶狠,如无援军怕是再也守不住了。”林老将军回道。

“还好,不算最糟糕。”梅长苏长吁一口气。

梅长苏搓了搓手,哈了口气,军帐内虽然有火盆,他还是觉得寒冷。

“小殊,不如先回营帐卸了铠甲换身衣服再来。”蒙挚怜惜地看着梅长苏。

“不必了,蒙大哥,我没事。”梅长苏微微一笑。

“少帅?”林老将军喊道。

“林叔,要加强布防,还要防止大渝军队趁夜偷营,如若孤山雪岭有失,那真是回天无力了。”梅长苏脸上有些担忧。

“该如何做?”蒙挚问道。

“让甄平统军一万协防孤山,让黎纲统军一万协防雪岭;林叔,辛苦您坐镇孤山”梅长苏抱拳道。

“好,我这就发布帅令。”蒙挚点点头。

“得令,老朽这就前往孤山,少帅保重。”林老将军转身离去。

梅长苏看着林老将军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涩。

“小殊?”蒙挚一脸疑色。

“蒙大哥,林老将军原名林无涯,江湖巨盗,我父帅在外游历时收服了他,自此他一直跟在父帅身边;十三年前梅岭那场劫难,因父帅派他去大渝打探军情幸运避开了,未曾想他换了名字依旧守卫在北境。”梅长苏叹口气。

“原来如此。”蒙挚摇摇头。

“不说这些了,蒙大哥,您坐镇中军大营,正面拒敌,我去雪岭,我们呈三角防御态势。”梅长苏说道。

“小殊,还是我去雪岭吧,你坐镇中军。”蒙挚说道。

“蒙大哥,你是陛下钦定的统帅,自然要坐镇中军,让列战英,列将军协助于你。”梅长苏说道。

“也罢!天寒地冻的,小殊,你要照顾好自己。”蒙挚说道。

“知道了。”梅长苏站起来。

“飞流!”梅长苏喊道。

一个身影从军帐窗口飞跃进来。

“给,球!”飞流捧着一个雪球递到梅长苏面前。

“都冻红了。”梅长苏拍了拍飞流头发上的雪花。

“宗主,快穿上这披风。”宫羽拿着披风直接进入中军帐内。

“宫羽,不得无礼,中军大帐乃军机要地,不可随意进出。”梅长苏不悦道。


宫羽未曾言语,细心帮梅长苏系上披风,脸上有些许红晕。

“蒙大统领,适才小女子鲁莽,请莫要见怪。”宫羽抱拳深鞠一躬。

“无妨,幸得宫羽姑娘如此细心,有劳了。”蒙挚还礼道。

“飞流,苏哥哥带你去雪更厚的地方玩,好不好?”梅长苏轻声道。

“好!”飞流笑着点点头。

“蒙大哥,我们这就前去,中军帐前遇事多和列将军商量”梅长苏抱拳道。

“小殊,我这里,你莫要记挂,千万保重好身体,孤山苦寒呐。”蒙挚一再嘱托。

刚准备出帐,飞流突然停下来。

“给你!”飞流把手上的雪球砸向蒙挚。

“飞流!”梅长苏呵斥道。

蒙挚挥臂一挡,雪球顷刻破碎,雪花四溅。

“哼!不好玩!”飞流气鼓鼓的看着蒙挚。

“不碍事的。”蒙挚拍了拍身上的雪沫。

“好啊!小飞流又在干什么坏事?”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飞流闻言,赶快躲到梅长苏身后。

“禀报蒙帅,少阁主求见。”帐前亲兵喊道。

“有请。”蒙挚说道。

蔺晨带着豫津和景睿进入军帐。

“这是要去哪啊?”蔺晨斜着眼看了看梅长苏。

蒙挚连忙把梅长苏的安排告知了蔺晨。

“我就觉得蒙大统领的安排有道理,雪岭什么地方,你这身子如何顶得住。”蔺晨摇摇头。

“蔺晨,别闹了,军中之事不比江湖打斗,我如此安排甚好。”梅长苏说道。

“你这倔脾气,想必我劝了也无用,你就作死吧。”蔺晨叹息道。

梅长苏没有理睬蔺晨,缓步走到景睿面前。

“景睿,你和豫津就在这里协助蒙大哥,他性子急你们要多帮衬些。”梅长苏拍了拍景睿披风上的雪花。

“可是…”景睿有些语顿。

“且放宽心,我会好生照料自己,中军大营非比寻常,有劳你和豫津了。”梅长苏抱拳道。

景睿和豫津点点头。

“我不懂军事,也帮不上蒙大统领什么忙,再则我现在是你的亲兵,所以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蔺晨翻了个白眼。

“好!有劳少阁主了。”梅长苏眼里满是感激。

宫羽已经在帐外等候。

“宗主,上车吧,小心风雪。”不知何时宫羽准备了一辆马车。

梅长苏看了宫羽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马车里面还备了一盆炭火。

“这宫羽姑娘真是有心。”蔺晨看了看梅长苏。

梅长苏看了蔺晨一眼,不做声。

“飞流,还不上车。”梅长苏掀开帘子喊道。

飞流轻哼一声,飞身上了驾车的位置,坐了下来。

“小飞流,你本事大了,学会驾马车了吗?”蔺晨探出头来嘲笑道。

飞流鼓着腮帮子不理睬蔺晨。

“宗主,少阁主,请坐好,我们这就出发。”宫羽示意飞流挪开点位置出来。

“真不会心疼人,让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暗夜驾车,承受那风雪霜寒之苦。”蔺晨边说边瞄梅长苏。

“你最近话是越来越多了,要不少阁主去驾车?”梅长苏说道。

“当我没说你这个没良心的。”蔺晨叹息一声闭上眼睛。

马车前有一列骑兵举着火把带路,梅长苏拨了下炭火,裹紧了披风,神色有些忧虑。

“有心思?”蔺晨眯着眼睛。

“蔺晨,此次北境十分凶险,假若局面无法控制,你一定不要顾虑我,凭你的本事,全身而退不成问题。”梅长苏说道。

“既然如此,何必逞强来这如此苦寒之地受罪?大梁没有你林殊就会天下大乱吗?”蔺晨又闭上眼。

“蔺晨,我做了十三年的梅长苏了,这次有机会做回少帅林殊,我又怎会放过?既然是林殊,原赤焰军的少帅,那么我的战场就应该在北境。”梅长苏有些许激动。

“小殊,你本有机会多活些时日,说不定我父亲游历回琅琊,就已经找到了根治你身上火寒之毒的方法,可是你却如此固执,如此不爱惜自己!”蔺晨气呼呼道。

梅长苏轻叹一口气。

“我知道,蔺晨,我求让我最后这几个月活得自在些,有精力可以做更多的事,好吗?”梅长苏满眼期待。

“这冰续丹虽然能激发你的潜力,强化你的体力,可那是用你余下的生命在抵耗,三个月后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蔺晨吼道。


梅长苏不再言语,瞬间马车内沉寂下来。

北风呼啸,雪越下越大。

山腰处几个黑影匍匐在雪堆上,全神贯注着火光中的车队。

黎纲等人早已伫立在雪中迎候。

“宗主,您慢点。”黎纲来到马车前,掀开帘子,扶住梅长苏。

“哎!还有我呢?”蔺晨伸出手,却没人迎他。

飞流飞身下了马车,抬头看着火光中的漫天大雪,满眼兴奋。

“宗主,快些入帐才是,如此风雪莫要着了寒气。”宫羽撑开伞给梅长苏遮住大雪。

“还是宫姑娘细心,黎纲惭愧。”黎纲说道。

“走吧!进帐再说。”梅长苏咳嗽了几声。

“宫羽姑娘,怎可如此偏心,你眼里莫不是只有你们宗主,我当如何?”蔺晨喊道。

宫羽莞尔一笑,不吱声。

“少帅,辛苦了。”林老将军从迎候的人群中走出来。

“林叔,你也在这里?”梅长苏微微一笑。

“回少帅话,孤山那边我已安排妥当,连夜过来还是想见见少帅。”林老将军俯身拱手致意。

“有劳了,林叔,我们进去说。”梅长苏点点头。

梅长苏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他发现飞流并不在身边。

“飞流?”梅长苏四处张望,除了茫茫飞雪,哪里有飞流的身影。

“宗主,还是先进去吧,飞流定是玩耍去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大雪,玩累了,自然回来。”黎纲说道。

“也罢。”梅长苏苦笑道。

军帐内放了两个火盆,外面纵然大雪纷飞,帐内却也温暖。

“少帅,这位是镇守雪岭的欧阳将军,这几日多亏了他带着兄弟们浴血奋战。”林老将军介绍道。

“欧阳靖见过副帅。”欧阳将军拱手见礼。

“欧阳将军辛苦了。”梅长苏还礼道。

众人坐下,宫羽上前把火盆往梅长苏身前挪近了些。

欧阳靖把雪岭的布防逐一说于梅长苏听,梅长苏闻罢,点头赞许。

“林叔,欧阳将军着实治军大才,如此布防十分牢靠,我大梁甚幸!”梅长苏微笑着看了看林老将军。

“多谢副帅。”欧阳靖拱手致谢。

“雪岭和孤山分别扼住了侵犯我大梁的要道,两相呼应,易守难攻;若是丢失,大渝的皇属大军可就长驱直入了。”梅长苏说道。

“副帅所言极是,我等大梁热血男儿必将拼死守护。”欧阳靖说道。

突然,飞流穿窗而入,身上还沾着雪花。

“不好玩,有鬼。”飞流满脸不开心。

“有鬼?飞流,你是看到什么了?”梅长苏问道。

“黑衣服,跑了。”飞流撅着嘴。

梅长苏皱了下眉头。

“飞流看到的多半是大渝军的斥候。”梅长苏说道。

“如此茫茫大雪,难道大渝军要夜袭我雪岭大营?”林老将军惊问道。

“听闻大渝五皇子宇文啸天文武全才,如此雪夜正是夜袭的好机会,五皇子断不会放过。”梅长苏说道。

“无妨,卑职早有准备,还请副帅移步帐外,随卑职前往查看。”欧阳靖抱拳道。

“宗主?”黎纲喊道。

“不碍事的,我们这就随欧阳将军出去看看。”梅长苏摆摆手。

漫天大雪在火光中肆意飞舞。

欧阳靖双手举着火把在空中交叉挥舞了几下。

突然山峦两边齐刷刷地冒出一群身着白色披风的弓箭手。

梅长苏见状点头赞许。

“寅时是人最疲惫的时候,也是防守最薄弱的时候,我若猜得不错,再过一个时辰,大渝军必来偷营。”梅长苏看了看天空。

“如若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欧阳靖说道。

“我等先回到军帐再详尽计划一下,须得万无一失。”梅长苏说道。

蔺晨看着梅长苏,脸上忧色更甚了。

“既是夜袭,必然雷霆之势,迅雷不及掩耳,前来皆是擅长夜战精锐,若能全歼,算是大胜。”梅长苏越发兴奋。

“该当如何?请副帅赐教!”欧阳靖抱拳道。

“山峦伏兵,不可妄动,先放敌军入内,待敌军着了我军埋伏欲后撤时,则可万箭齐发,封死敌军退路。”梅长苏说道。

“如此这般,可重兵设伏于军帐外,以此军帐为饵。”欧阳靖说道。


梅长苏看了看欧阳靖点头赞许。

“欧阳将军,军营里是否备有火油?”梅长苏问道。

“备有不少,存于山洞内。”欧阳靖回道。

“有劳欧阳将军安排士兵全数取出来,放置中军帐外。”梅长苏道。

“得令,卑职这就去办。”欧阳靖转身离去。

“林叔,有件军务须得你去办,通知雪岭各营将士披甲执剑集合中军帐外听令,不得有误,违者军法处置,记住,只有半个时辰。”梅长苏将桌案上的令牌交给林老将军。

“得令!”林老将军接过令牌出了军帐。

宫羽已经煮好热菜。

“宗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宫羽把热茶端到梅长苏面前。

“我也要,宫羽姑娘,可有我的份?”蔺晨酸溜溜地说道。

“少阁主说笑了,热茶已熬好,少阁主要饮便饮。”宫羽轻声道。

飞流呆坐在角落里,离蔺晨有些距离。

“飞流,给!”梅长苏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甜橘抛过去。

“谢谢苏哥哥。”飞流喜出望外。

“说好了,今夜只能吃一个。”梅长苏说道。

飞流点点头,不时用眼角余光瞟向蔺晨。

“宗主,欧阳将军已经在帐外候命了。”黎纲进帐来报。

帐外堆着满满二十桶火油。

各营士兵正在向中军帐外集结。

雪花似鹅毛般漫天飞舞。

“宗主。”宫羽举着伞站立梅长苏身侧。

“欧阳将军,命士兵将火油淋在军帐上,要涂抹均匀。”梅长苏说道。

“得令!”欧阳靖抱拳接令。

“林叔,命众将士埋伏在阵营两侧高地,弓在手、箭上弦,箭头抹上火油,待敌军冲入营帐,听我响箭号令,万箭齐发、火烧军营。”梅长苏说道。

“得令!”林老将军率众将士快速离去。

“黎纲,你亲率两千将士支援路口伏兵,切记一旦敌军溃退,你务必扎紧口袋,决不能放跑一个。”梅长苏说道。

“放心吧,宗主,黎纲绝不辱使命!”黎纲说完转身离开。

梅长苏望着火光中的漫天大雪,伸出手,雪花落在掌心,一阵阵刺骨的寒意袭来。

“你们随我上雪崖,今夜便在雪崖上看着这一切。”梅长苏轻叹一口气。

军帐背靠坚韧的石壁,只有一条陡峭的山路通向雪崖。

雪岭山脚,密密麻麻的黑影正在快速向军营压进。

“来了,果然还是来了。”蔺晨轻声说道,语气里透着些许怜悯。

“飞流,放炮仗了。”梅长苏把响箭递给飞流。

“啾!”响箭升空,凄厉的声音响彻山谷。

顿时万箭齐发,火光漫天,惊叫哀嚎声不绝于耳。

“造孽啊!”蔺晨看到如同炼狱般的战场,叹息道。

“这便是战场,残酷又真实!”梅长苏神色冷峻。

“小殊,这一切真的是你想要的么?”蔺晨看了看梅长苏。

梅长苏沉默不语。

“坏人。”飞流狠狠地瞪了蔺晨一眼。

“宗主,崖上风雪甚大,可以下去了吗?”宫羽小心翼翼地问道。

梅长苏点点头。

战场犹如炼狱般,人肉烧焦的味道弥漫着山谷。

“禀报副帅,来犯之敌已然全歼灭,我军大胜,真是痛快!”欧阳靖兴奋不已。

“是吗?欧阳将军辛苦了。”梅长苏淡淡地说道。

“众将士快速打扫战场。”林老将军正在指挥。

“欧阳将军,军帐还有存货吗?”梅长苏问道。

“不多了,明日可从中军大营调些过来便是。”欧阳靖回道。

“不必了,带我去看看储藏火油的山洞。”梅长苏说道。

山洞内干燥且舒适。

“这样的山洞有几个?”梅长苏问道。

“回副帅,雪岭山形奇特,山洞犬牙交错,倒是有几个。”欧阳靖说道。

“辛苦欧阳将军安排将士们今夜先在山洞内避避风寒,明日里再做打算。”梅长苏说道。

宫羽掏出火折子开始生火。

梅长苏缓缓坐下,靠在石壁上,闭上眼睛。

蔺晨解下披风盖在梅长苏身上。

“宫羽姑娘,把火堆移到这边来。”蔺晨握住梅长苏的手。

“宗主怎么了?”宫羽急切的问道。

蔺晨把住梅长苏的脉神色凝重。


梅长苏感觉掉进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冰窟,他拼命挣扎,突然冰窟里燃起熊熊烈火;一张满脸鲜血,却两眼满是关怀的脸慢慢清晰起来…

“小殊,好好活下去…”

“父帅!父帅…”梅长苏绝望地呼喊着。

“小殊,做噩梦了。”蔺晨关切地问道。

梅长苏缓缓睁开眼睛,他痴呆的眼神里没有了平素的深邃和睿智。

宫羽看着梅长苏,眼泪如断线的珠子。

“我没事,扶我起来。”过了一会,梅长苏轻声道。

蔺晨把梅长苏扶起。

宫羽端了杯热茶递给梅长苏。

“宫羽姑娘,你这茶具随身带着的么?”蔺晨问道。

“宗主平素里就喜欢喝点热茶,宫羽没什么本事,护不了宗主周全,这点热茶还奉不上,那要宫羽又有何用?”宫羽边说边清理梅长苏披风上草屑。

这时黎纲进入洞内。

“黎纲,将士们都安排妥当了吗?”梅长苏问道。

“禀宗主,欧阳将军已经把将士们安排在其他山洞了,林老将军也回孤山了,他让我带话,要你保重身体。”黎纲抱拳道。

“这就好,咳…”梅长苏咳嗽了几声,脸色苍白。

“宗主定是操劳过度,又着了风寒,今夜尘埃落定,您就安心歇息,余下事情交给我们就好。”黎纲看着梅长苏心里十分着急。

“不碍事的。”梅长苏摆摆手。

“怎地不碍事,您都这样了…”宫羽脱口而出。

梅长苏看着宫羽,心里轻叹一声。

“宗主,今夜怕是要在这洞里休息,我把皮毡子带来了。”黎纲解开背上的包袱。

宫羽接过去,靠着火堆铺好。

“宫羽,先别忙了,我有事情要交代你。”梅长苏说道。

宫羽停下来,走到梅长苏身边。

“此次北境军报有误,大渝皇属军实则陈兵二十万,如此大事须尽快告知陛下,早做准备;所以,明日天亮,你就出发回金陵送战报。”梅长苏说道。

“宫羽不去,请宗主另择他人。”宫羽跪在地上满脸是泪。

“你…”梅长苏有些生气。

“宗主切莫气坏身子,这次就是打死宫羽,宫羽也不会离开宗主半步。”宫羽流泪的脸上甚是决绝。

“你这小姑娘,怎么如此不识好歹啊?你们宗主让你回金陵是为了保护你,北境之势何等危险。”蔺晨说道。

宫羽跪伏在地大声抽泣起来。

“起来吧!地下凉。”梅长苏无奈地摇摇头。

“宗主,我突然想起来,军营还有未了之事,黎纲先告退了。”黎纲说完快速往洞口走去。

“站住,回来。”梅长苏看透了黎纲的那点心思。

黎纲停下脚步,仰头轻叹一声。

“黎纲,你去吧,天亮后出发,还有,找到十三叔,把江左盟的精锐都带来。”梅长苏吩咐道。

“可是…”黎纲说道。

“没有可是,难道你也要违逆我么?”梅长苏眼神锐利如箭。

“黎纲不敢,宗主一定要保重自己,黎纲一定快去快回。”黎纲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起身离开。

蔺晨看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也许林殊身份比梅长苏更适合面前这个病恹恹的号令者。

“蔺晨…”梅长苏说道。

“闭嘴,你给我闭嘴,从此刻起,你不准再说半个字,你真想把自己熬死在这里吗?”蔺晨吼道。

梅长苏看了看蔺晨,不再言语。

“把这个吞下去,真是一点也不爱惜自己。”蔺晨从药瓶里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递给梅长苏。

“睡觉!”飞流气鼓鼓的看着梅长苏。

“好,听飞流的话。”梅长苏微笑着躺在皮毡上。

宫羽帮梅长苏盖上披风。

蔺晨打了个哈欠,背靠石壁,闭上眼睛很快入睡。

“飞流,你也休息吧,宗主这里我看着就好。”宫羽说道。

“不想睡。”飞流走过来坐在梅长苏身旁。

宫羽苦笑着摇摇头,脸上的泪痕未消,映衬着火光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洞外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黎纲一刻都不敢耽搁,一人一马极速飞驰在这茫茫雪夜。

中军大营内,蒙挚毫无睡意,刚才雪岭的这场大火映红了夜空。


天边鱼肚白,一缕晨光撕裂了暗夜,朦胧中的雪岭充斥着血腥。

洞内火堆一夜未熄,宫羽采了满满一囊露水,正在煮茶。

“宫羽,可是一夜未眠?”梅长苏醒了。

“宗主,您醒了,用茶漱漱口。”宫羽端了一杯茶给梅长苏。

飞流把梅长苏扶起来。

“宗主,山洞不比营帐,事前也未曾准备,早饭将就些,用点干粮可好?”宫羽问道。

“辛苦了!”梅长苏点点头。

蔺晨嫌弃地看了看手上的饼子,闭上眼睛咬了一口。

“军营不比都城,没那么多讲究,委屈少阁主了。”梅长苏笑道。

“唉!甚是命苦,做个逍遥仙人多好,偏偏要来这苦寒之地。”蔺晨一脸苦相。

“宫羽,等下我们要去趟中军大营,昨夜发生那么多事情,还要和蒙大哥商量一下。”梅长苏说道。

“宗主,宫羽这就去准备马车。”宫羽说完转身离开。

“啧啧啧,我可听说,宫羽姑娘在妙音坊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多少勋贵想见面听上一曲都难,如今却成了你的马夫,真是暴殄天物!”蔺晨嘴里叼着一根干草正在剔牙。

上了马车,飞流依旧坐在宫羽身旁,就是不愿进入车内。

军营中,长林军旗已经插满中军各营,迎风飘扬、猎猎作响。

梅长苏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赤焰军少帅。

“宗主,外面风雪甚大,还是进入营帐吧。”宫羽在梅长苏身侧撑着伞。

帐内,蒙挚、列战英、景睿还有豫津等人早已聚集在一起,昨夜雪岭夜战牵动了所有人。

“小殊,你可来了,昨夜急死我了,要不是你早有交代,我连夜就冲上去了。”蒙挚嘴里不停念叨。

“蒙大哥,中军大营何其重要,你又是三军主帅,若非三营联战,你怎可轻易离帐。”梅长苏咳嗽了几下。

蔺晨憋不住了,他绘声绘色的把昨夜雪岭夜战情况详细的给众人描述了一番,其中还不忘添油加醋。

“可惜了!哎!”蒙挚猛拍大腿。

“着实可惜,如此情形,我等竟然错过了!”豫津两眼放光。

“尸横遍野,哀嚎不断,人间炼狱般,又有何可惜的。”梅长苏淡淡说道。

“纵然如此,雪岭乃我们长林军首战,挫了大渝军的锐气,依然可喜可贺。”蒙挚说道。

“蒙大哥,夜里我派黎纲回金陵送信去了,现在告知你一下。”梅长苏说道。

蒙挚点点头。

大渝皇属军中军大帐内。

“殿下,此次夜袭,我大渝儿郎死伤惨重,三千饱战之士,皆葬于熊熊烈火,何其悲惨!”桌案前跪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将军。

“拓跋将军,起来吧!昨夜之殇,其罪在我。”五皇子柔声道。

“如此血仇,我大渝儿郎必数倍讨还回来,聊以慰藉英灵。”拓跋浚狠狠地说道。

“此次大梁主帅是禁军统领、大梁第一高手蒙挚,此人不过一武夫,怎地有如此谋略,还是我过于轻敌犯了兵家大忌。”五皇子叹息道。

“殿下不必自责,此事本就有内情。”一黑影如疾风般闯入营帐来到五皇子桌案前。

“大胆,你是何人?敢闯我中军大帐。”拓跋浚拔出佩剑指着黑影。

“放肆。”黑影掌心冒出一股黑烟瞬间把拓跋浚的佩剑裹住。

“住手,手下留情。”五皇子连忙起身制止。

黑影收回掌心黑烟,拓跋浚手上的佩剑剑锋已经被焚为黑粉,洒落在地上。

“拓跋将军,你且退下,回自己营帐休息。”五皇子说道。

黑影蒙着面,带着黑色斗篷,双目如刀锋般。

“殿下,适才失礼了。”黑影抱拳深鞠一躬。

“先生不必自责,今日突然到来,是有何要事?”五皇子摆摆手。

“此次大梁援军已经被大梁皇帝赐名为长林军,主帅蒙挚,殿下已经知晓,但是副帅是谁?殿下怕是还不清楚。”黑影说道。

“副帅?何人?”五皇子问道。

“江左梅郎,梅长苏。”黑影说道。

“就是得之可得天下,辅佐大梁靖王登基大宝的梅长苏?”五皇子惊问道。

“正是此人,不过他还有一层身份,他就是当年的赤焰军少帅林殊。”黑影说道。

“是他?他不是已经葬身梅岭了吗?”五皇子更加吃惊。


江左盟金陵分舵建立在靠近码头幽静的地方。

黎纲把北境的事情细述了一遍。

“宗主可好?”十三叔问道。

“如此苦寒之地,如此对峙局面,宗主如何能好?幸得宫羽姑娘悉心照料在先,又有少阁主医术保全在后,方能稍稍安稳些。”黎纲说道。

“黎堂主,北境形势如此危险,你我分头行事,尽可能早日到北境,也可为宗主助一臂之力。”十三叔说道。

“但凭十三叔安排。”黎纲抱拳道。

“盟内之事,交付与我,你去找言阙言大人,让言大人进宫把此事报于陛下定夺。”十三叔说道。

“好,我这就过去,十三叔多保重,告辞了。”黎纲转身匆匆离去。

十三叔缓缓起身,如此生死大事,十几年了,江左盟从未遇到过。

“沧海!”十三叔喊道。

“见过十三叔。”一劲装中年男子匆匆走了进来。

“老夫要去趟江左总盟,金陵分舵事情就拜托给你了。”十三叔说道。

“谨遵吩咐,十三叔请放心。”中年男子抱拳鞠躬。

十三叔系上披风,拿起佩剑。

“沧海这就给十三叔去准备马车。”中年男子说道。

“不,给老夫准备一匹上好的快马。”十三叔道。

江左总盟隐匿于湖泊之中,三面环水,背靠悬崖峭壁,易守难攻。

“见过十三叔,何事如此匆匆?”飞鹰堂堂主季飞鸿问道。

“马上发出江左紫金令牌,召各堂堂主及各地分舵舵主前来议事。”十三叔倒了一杯凉水一饮而尽。

“遵命!”季飞鸿领命离去。

飞鹰堂是江左盟负责收集情报传递消息的一个组织。

“十三叔,近来可好。”一个身着紫色披风,头戴火焰面具的人悄然来到十三叔身侧。

“陆统领,承蒙挂念,十三一切安好。”十三叔见到此人连忙起身见礼。

“宗主可好?”陆统领继续问道。

十三叔把黎纲带来的消息重叙了一遍。

“宗主可是说,江左盟精锐全出?”陆统领突然有些激动。

“是,正是如此。”十三叔回道。

“正好,我江左十三骑早就该护卫宗主身边了,这几年金陵如此大事,宗主都未曾召唤我等。”陆统领说道。

“金陵权谋,全凭宗主机智,怎可擅动刀兵,有老夫和甄平等即可,自然不用劳陆统领大驾;今日之事则不同,战场杀戮瞬息多变,你们大有用武之地。”十三叔说道。

陆统领点点头,蒙面的眼睛里透出炙热和渴望。

“宗主既有吩咐,我等十三骑可否先行?余下十三叔统领安排便是。”陆统领问道。

“好,你们早些到宗主身边,也好照应,我们也安心些。”十三叔点点头。

“告辞!”陆统领拱手道别。

不到一盏茶功夫 ,十三骑已经集结完毕,统一紫色披风,火焰面具,背上一柄弯弓,腰携双月弯刀,手提紫金玲珑枪,胯下枣红神驹,甚是威武。

“宗主召唤,北境杀敌,陆某不再多言,你等自知。”陆统领说道。

“誓死捍卫宗主。”众人喊道。

“出发!”随着陆统领一声令下,十三骑瞬间没了踪影。

“一年一骑,十三年了,宗主心血没有白费。”十三叔感叹道。

季飞鸿匆匆走了过来。

“十三叔,令牌已经安排下去,五日内可以聚齐。”季飞鸿说道。

“五日,太慢了。”十三叔摇头道。

“江左各分舵遍布各州,五日能聚齐实属不易了。”季飞鸿道。

十三叔默然,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心里格外着急罢了。

“也不知道黎纲那里怎么样了?”十三叔喃喃自语。


黎纲快马来到言侯府。

“江左盟黎纲求见侯爷。”黎纲递上门贴。

“着实不巧,侯爷去了道观,不知何时归府。”门禁卫士说道。

“哪个道观?烦请相告,黎某有急事求见侯爷。”黎纲问道。

“这…”卫士上下打量着黎纲。

“是豫津小侯爷托我拜见言侯。”黎纲着急了。

“原来是小侯爷,您请稍等,小的把管家找来便是。”卫士拱手道。

黎纲把马拴好。

“见过黎堂主。”管家出门说道。

“见过言管家。”黎纲拱手致意。

“看时辰,侯爷快回来了,黎堂主请进府用茶等候便是。”管家说道。

黎纲根本没有心思坐着喝茶,不时走到门口眺望。

“侯爷,黎堂主等您有些时辰了。”管家迎来言阙。

“黎堂主,找言某何事?”言阙问道。

“见过侯爷。”黎纲见礼道。

言阙摆摆手,示意黎纲坐下。

黎纲把北境诸事叙说了一遍。

“此乃大事,言某这就沐浴更衣进宫面圣,烦劳黎堂主在本府久待些。”言阙说道。

“多谢侯爷。”黎纲起身鞠躬。

言阙进了内堂,不一会换了一身朝服走了出来。

“管家,好生招待黎堂主。”言阙说完便急匆匆往外走。

快出客厅门口时,言阙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黎纲。

“不知豫津小儿,在北境给诸位添了多少麻烦?”言阙说道。

“小侯爷一切安好。”黎纲知道言阙担心豫津。

“哦…”言阙轻吟一声,快步离去。

虽以散朝,梁帝景琰还在武英殿审阅奏章,这些日子,天天如此。

“陛下,言侯求见!”高公公说道。

“哦!”梁帝停顿了一下。

“有请侯爷殿前说话。”梁帝放下手中奏章。

“陛下有旨,有请言侯进殿。”高公公拉长声音喊道。

“参见陛下。”言阙跪地请安。

“言侯请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梁帝问道。

言阙把黎纲所叙之事细细说了一遍。

“什么?大渝皇属军二十万之众?”梁帝大惊道。

“正是。”言阙脸上凝重。

“蒙挚、林殊所带长林军不过五万人,加上北境残部,最多七万,而且都是溃散纪城军临时组合而成,战力甚弱,如何面对二十万大渝虎狼之师?”梁帝着急万分。

“陛下,当务之急,应速速增兵北境才是。”言阙说道。

“朕除了两万禁军,已无兵可派了,大渝、南楚、东海、夜郎同时犯我边境,大梁军队不过十八万。”梁帝叹息一声。

言阙默然,他很清楚,梁帝说的都是事实。

“太后驾到!”殿外传来呼喊声。

梁帝连忙前去迎接。

“拜见母后!”梁帝跪地行礼。

“母后给你熬了点药粥,清热去火的,这些日子,陛下可是忙坏了。”皇太后说道。

“老臣拜见太后。”言阙见礼。

“言侯爷不必多礼,快快请起。”皇太后说道。

“多谢太后。”言阙起身致谢。

“言侯此时进宫,想必是与陛下有要事相商,哀家就不打扰了。”皇太后说道。

“母后…”梁帝欲言又止。

皇太后看了看梁帝,最后目光停留在言阙脸上。

“言卿,将北境实情告知于母后吧。”梁帝说道。

言阙又把北境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萧景琰,哀家多次向你打探小殊情况,你每每敷衍于我,原来你把小殊派到如此险恶之地去了,倘若我家小殊有事,哀家定与你没完。”皇太后指着梁帝说道。

“母后休要恼怒,皇儿一定尽快想出万全之策,母后请回宫休息。”梁帝说道。

目送皇太后离开,梁帝坐在台阶上,脸上愁容满脸。

“陛下,四国入侵我大梁,南楚、夜郎、东海都不可惧,真正心腹之患是大渝;如若南楚、东海、夜郎之战能快速了结,然后出兵支援北境,尚还有机会。”言阙说道。

“若要终结此三地战事,快则三月,慢则半年,若想回援北境,还需北境能熬得住才行。”梁帝说道。

“请陛下一定要相信他,只要有他在,北境绝不可能溃败。”言阙说道。

梁帝自然知道他是林殊。


梁帝萧景琰虎目含泪,心中痛楚万分。

“朕如何不信他!如今没有人比朕更了解他,朕只恨自己居然同意他去北境,朕明明知道那里危机万分。”梁帝萧景琰喃喃说道。

“陛下,事已至此,补救方为上策。”言阙说道。

“如何补救?”梁帝萧景琰问道。

“梁国募兵、举国为战,陛下若是信得过老臣,此事就交由老臣去办,老臣定竭尽全力!”言阙说道。

“好!那就有劳言卿。”梁帝萧景琰说道。

“多谢陛下信任,老臣领旨告退。”言阙起身离开。

“慢!言卿稍候。”梁帝萧景琰说道。

“陛下还有何吩咐?”言阙停住脚步。

“高湛,把朕的紫金宝剑取来。”梁帝萧景琰说道。

“是。”高公公进入内殿。

“言卿,朕将此剑交付与你,持剑如朕亲临;明日上朝,朕命兵部、户部、吏部全力协助与你。”梁帝萧景琰把剑放在言阙手上。

言侯府,黎纲焦灼不安,面前的饭食丝毫未动。

“黎堂主,侯爷回来了。”言管家来报。

“侯爷?”黎纲起身抱拳问道。

“黎堂主请坐,既然尚未用餐,那就陪言某一起,还真是有些饿了。”言阙看到黎纲桌案饭菜未动。

“侯爷…在下…”黎纲一脸期待。

“坐!吃饭。”言阙把紫金宝剑重重放在桌案上。

黎纲似乎明白了什么。

两人用完餐,言阙满意地擦了擦嘴。

“黎堂主,陛下旨意,梁国募兵,举国为战,朝堂有我,江湖则交付与你,江湖兵源多寡则看堂主了。”言阙把朝廷的实际情况告知了黎纲。

黎纲离开侯府后,快马加鞭直奔江左总盟。

言阙用茶水漱了漱口。

“备车,我要去趟纪王府。”言阙说道。

纪王爷翘起二郎腿,眯着眼睛听着小曲,打着节拍,甚是惬意。

“此曲虽然不错,比起十三先生的大作还是差了些,更别说宫羽姑娘手弹了,那滋味…”纪王叹息道。

“王爷,言侯求见。”管家前来禀报。

“扫兴,老家伙这个时候找本王做甚?”纪王嘟囔道。

“王爷好雅兴!”言阙说道。

“言侯,这么晚来找本王,所为何事?”纪王阴沉着脸。

“你这个老家伙,整日里只知道享乐,摆个臭脸给谁看呢?”言阙自顾自坐下来,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如此牛饮,糟践了好茶。”纪王轻哼一声。

“啪!”言阙把紫金宝剑重重拍在桌案上。

“你们都退下。”纪王见状连忙说道。

言阙再倒了一杯,放在鼻子前面深深闻了几下。

“果然好茶!”言阙说道。

“侯爷有何吩咐,但说无妨。”纪王笑意盈盈。

言阙把北境情况细述了一遍,又传达了梁王的旨意。

“梁国募兵,举国为战!纪王府绝不懈怠!”纪王问道。

“哈哈!好!这才是我大梁纪王爷!”言阙大笑道。

“嘿嘿,那是…”纪王赔笑。

“目前我大梁朝堂,兵源已竭,唯有皇室宗亲尚有府兵可用,要招募府兵,只有王爷做得到。”言阙说道。

“皇室宗亲又如何?皆是我大梁子民,如今大梁有难,皇室宗亲更应该身先士卒!”纪王一脸肃穆。

“多谢王爷,适才不敬,还请王爷宽宥。”言阙深鞠一躬。

“明日戌时,我纪王开府,宗亲言事,届时烦请侯爷早些到。”纪王说道。

“遵命,言阙告辞。”言阙说道。

“记着,带上那紫金宝剑。”纪王声音从后面传来。

言阙微微一笑,快步离开。

“纪老三,进来!”纪王喊道。

“王爷有何吩咐?”纪管家问道。

“明日戌时,我纪王府开府议事,你安排好人手通知各位宗亲务必参加。”纪王说道。

“王爷,纪王府多年未开府议事了,老奴这就去安排。”纪管家说道。

“莫要总是当我闲散王爷,我何尝不是一腔热血,论报国之心,我何曾输于其他人。”纪王喃喃自语。


巍巍雪岭银装素裹,好似一道不可逾越的白色屏障。

自雪岭夜袭被重创,而后又得知梅长苏真实身份,五皇子勒令各营不得擅自出战。

“殿下,那就是大梁雪岭驻军。”拓跋浚说道。

雪岭军营长林军旗迎风飘扬。

“雪岭、孤山互为犄角,攻守自如,若不能拿下,我大渝军根本突破不了大梁边防,更别说占领甘州这座北境门户大梁重镇了。”五皇子叹息一声。

“殿下所言极是!”拓跋浚很是沮丧。

“拓跋将军,点上白烛,本王就在这里遥祭雪岭逝去的大渝儿郎。”五皇子说道。

大梁官道上,十三骑飞驰而过,溅起阵阵雪沫。

“陆统领,职下看到长林军旗了”一骑士兴奋地说道。

“停!”陆统领摆手示意。

“终于到了,众兄弟辛苦了。”陆统领按捺住心中的激动。

“陆统领,对面有人。”一骑士指着对面山顶说道。

“夜眼,你看得远,对面是什么人?”陆统领问道。

“看着装,是大渝皇属军服。”夜眼说道。

“定是在刺探我军军情,初到北境,正好抓几个探子献给宗主当见面礼。”陆统领说道。

“如此陡峭,上山不易。”夜眼说道。

“黑虎,你留在这里,看好宝驹,余下兄弟跟我上山抓人。”陆统领说道。

“为何是我?”黑虎不解。

“黑虎,你虽有千斤力气,奈何提纵术不精,你如何上得了这悬崖峭壁?”夜眼摇摇头。

一行十二人犹如暗红精灵腾挪在茫茫雪海中。

“什么人?”警戒的侍卫呵斥道。

众人拔出弯刀,犹如切菜般瞬间斩杀数十侍卫。

“有敌军,快快保护殿下。”拓跋浚拔剑喊道。

弯刀噬血,雷霆万钧,尸横遍野,竟然顷刻之间。

“快保护殿下回营!”拓跋浚边战边退,他戎马半生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对手。

陆统领纵身飞起直扑五皇子。

侍卫拼命上前阻拦,奈何弯刀之下,血雾弥漫,顷刻肢解。

五皇子闭目叹息一声。

“好刀法!”喝彩声传来,一个黑衣蒙面人挥剑挡住了陆统领。

强大的剑气把陆统领逼退。

“好厉害的剑气!”陆统领暗忖。

蒙面人身后齐刷刷地站立着数十名黑衣人。

“保护殿下速速回营。”黑衣蒙面人举剑缓缓后退。

“陆统领?”夜眼举起弯刀准备上前。

“退下。”陆统领沉声道,刚才这一剑震得他血气翻涌,久不能平复。

高手对峙,谁也不敢大意。

“撤!”陆统领挥手示意。

山顶上留下上百具尸体,鲜血染红了厚厚积雪。

“陆统领,未曾抓住活口么?”黑虎见众人空手而归。

“遇到高手了。”夜眼说道。

“大渝军营有如此角色,倘若我等不在宗主身侧护卫,何等危险。”陆统领说道。

“陆统领,此人与您相较如何?”黑虎问道。

“在我之上,今日一战对方意在保驾撤离,倘若真心与我等死战,输赢难料。”陆统领说道。

“宗主曾言:天下能胜陆统领者不过寥寥数人!此人武功若在您之上,莫不是琅琊榜第一高手大渝玄布?”夜眼说道。

“玄布?”陆统领轻吟道,似乎在回忆什么。

众人不敢打扰,齐齐肃立静候。

“玄布不善用剑,却以剑气逼退我,如此看来胜我良多矣。”陆统领叹息道。

“玄布乃武学宗师,化外高人,为何效力皇属军旗下?”一骑士说道。

“看来纵然强大如玄布,也摆脱不了富贵权欲。”另一骑叹息道。

“前面就是长林军军营,众兄弟不可再以江湖习气待之,不可污了宗主名声,如若有犯,本统领概不轻饶。”陆统领说道。

“谨遵统领号令。”众骑士说道。

“众兄弟,先整肃仪容,再缓缓而行。”陆统领说道。

适才一战, 长林军暗探看的真切,正前往中军军帐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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