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月光小说网 > 美文同人 > 鬼莲灯

鬼莲灯

浮禾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天下八灯,各不相同,各有所长。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是不详之物。祖传的奇灯,在沉寂了近百年之久再次现世。也因此,我的命运之轮偏离了轨道。突现的妖魔鬼怪,传承的印记,新旧两派的差异,每一个人的爱恨情仇,都将一一呈现。————————————分割线————————————————————以上都不是我的风格,就跟这书前段一样。好吧,我接下来要说这书的真正简介了。那什么……大概就是我某天跟老爹去挖爷爷的坟,捡了个灯,从此以后,就开始遇到各种奇奇怪怪的人与事,期间发生的一系列的都市奇幻妖魔中二少年的故事。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像我这样捡到灯的中二少年……还有七个。嗯,就是这样。

主角:   更新:2023-08-07 20:1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鬼莲灯》,由网络作家“浮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下八灯,各不相同,各有所长。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是不详之物。祖传的奇灯,在沉寂了近百年之久再次现世。也因此,我的命运之轮偏离了轨道。突现的妖魔鬼怪,传承的印记,新旧两派的差异,每一个人的爱恨情仇,都将一一呈现。————————————分割线————————————————————以上都不是我的风格,就跟这书前段一样。好吧,我接下来要说这书的真正简介了。那什么……大概就是我某天跟老爹去挖爷爷的坟,捡了个灯,从此以后,就开始遇到各种奇奇怪怪的人与事,期间发生的一系列的都市奇幻妖魔中二少年的故事。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像我这样捡到灯的中二少年……还有七个。嗯,就是这样。

《鬼莲灯》精彩片段

下车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背着自己的包跟着父亲和二叔往漆黑的山里走。

山上的草长的很高,人走在里面半个身子都看不见,呼啦呼啦的拨草前行的声音并不好听,加上天黑,走在前面的父亲和二叔都变成了漆黑的影子。

漆黑的影子,看不见脚,他们像在漂浮。我想,我应该也是这样。

这样一想,我有些害怕了,我没有来过这里,偏偏还要这样自己吓自己。

我不是这里的人,对这个地方非常陌生。但我的父亲是,这里是他的老家,他最熟悉的地方。

我快跑了几步,跑到二叔的旁边,跟他并排着走,这样可以驱散我的惧意。

二叔看了我一眼,嘿嘿一笑,白色的牙齿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天空中漏了半个弯月,跟牙齿一样洁白。或者,月亮本就是某个巨人的牙齿,它躲在乌云背后,等待着你我,露出了惨白的笑。

脑子里冒出这样的想法,我又更加害怕了,抓紧了二叔的衣服。二叔没有说话,父亲也没有,他们机械的往前走,我也是。

路开始变的更加难走了。因为月亮不知何时消失了,天变的更黑了,黑的几乎看不见前路有什么东西,而父亲却并没有打开手电筒。所以我只能靠自己的听觉,从脚步声知道父亲在前面走着。而近在咫尺的二叔也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这让我总觉得他们似乎随时都能随风飘走。

心里的这些怪异想法使我恐惧极了,我从出生起就活在一个满布灯光昼夜不息的城市里,从未见过如此的漆黑。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有人要活在灯光里了,因为一进入黑暗,再熟悉的一切都变的未可知了。

我伸出一只手,它却不见了,漆黑不见五指,我只能靠自己感觉这是我的手。

我感觉我握紧了拳头。

我感觉我张开了手掌。

但它真的是我的手吗?我怀疑起来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万一它有七个指头,万一它只有手掌,万一……,我不敢想了。

我鼓起勇气,向二叔的影子小声说:“二叔,为什么我们不用手电筒?这么黑,可能走错了。”

“还不到时候,你跟着就是,不会错。”

还好,二叔回应的声音是我熟悉的声音,因为这声音我的恐惧稍微消散了一点。我还想叫一下父亲,我想试试他的声音。但是,我找不到理由开口。

“嘎……嘎……嘎……嘎……”

一阵怪异的叫声飞过,我抬头望去,是一只乌鸦。本来,我应该是看不见它的。

但,它是白色的。

白色的乌鸦,惨白的白色。它在粘稠漆黑的空中扑扇着翅膀,成为了这块漆黑世界里唯一能看清楚的东西。

好不容易有一个能看清的东西,我盯着它,看它要往哪里飞。但它却没有,而是停下了,停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白鸦停在一团不高的黑影上。

我也看着它。

我脚步跟着二叔他们在走,眼睛却离不开它。不,不是离不开,是害怕离开。

它那藏在漆黑之中的瞳孔,似乎也在看着我。

我和它对视着。

突然,它冲着我摇起了头。

一只乌鸦像一个人一般在摇头。

我吓的大叫起来:“爸,二叔!那只乌鸦在摇头啊!像人一样摇头啊!”

父亲和二叔的黑影停了下来,我感觉他们在环顾四周,我以为他们会很轻松的找到那只白色的乌鸦。

但是。

“你说的乌鸦在哪儿?”

父亲这样说。

我连忙再看过去。

乌鸦不见了。

我抓紧二叔的衣服:“刚才就在……”

父亲这时候打开了手电,我终于看见了他的脸和我的手。

都跟以前一样。

父亲转身继续向前走:“别瞎想,快走。电池不多,山上买不到这些,你小子尽帮倒忙。”

二叔摸摸我的头,我拉紧他的衣服继续向前走。

在手电的开路下,三人继续向前走着,只是一个白色的影子在空中一闪而过,留下了一串鸦声。

目的地是一座破落的房子。

纠正一下,这是一座从它漆黑的影子形状就可以判定的破落房子。

父亲开了门先进了屋子,一会儿屋里便有了灯光。在外面等候的我松了口气,好在这里还通着电。我觉得现在的自己过于疑神疑鬼了,我想之所以造成这样的原因是……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进了屋,我借着灯光才看见这屋子破落的有些不像话。窗户上的木框掉落在地,被空气和虫子摧残的只存了些木屑。木门,千疮百孔,其他更不多提,几乎都是被灰尘掩盖。

这屋子一共两间房,一间就是我们现在站的地方,一间大约是卧室。

收拾开一块地方,父亲铺好早准备的大张墙纸,我们把包堆在一起,坐在墙纸上,头上悬着只有一根电线吊着但发着光的灯下面。

父亲看着我说:“咱们到这里来,其实是因为一件东西。”

父亲说到这里瞅了眼二叔,二叔冲着父亲点了点头。

“儿子,为了这东西,咱们得去挖开你爷的坟,这也是迫不得已。”

我不知道父亲说的迫不得已是什么意思,刚准备开口,父亲就看穿我的疑惑接着说到。

“我跟你二叔的生意,今年亏了不少钱,也是没有办法,想跟你爷借点渡过这个难关。”

虽然我的记忆里几乎没有爷爷的模样,但是去扒开坟墓这件事情我总觉得不好,是要不得的事情,于是面露难色:“那要我来干什么?爸你们做不就好了。”

父亲跟二叔对视一眼,又看向我:“你爷说,如果某天非要拿出那个灯,必须得你来。那个时候你才几个月大,他去世前一天抱着你这样交代过。”

“为什么非要我呢?”

“你爷说你爸和你叔没有慧根,继承不得秦家的衣钵。”

我觉得更加怪异了。长这么大我从未听说过我们秦家有什么衣钵可以传承的?我沉默不语,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些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以前在父亲他们口中,爷爷给我的印象仅仅只是是一个古怪的人。

父亲见我不说话,接着跟我解释:“你爷去世的时候,陪葬的有一盏灯。那灯听你爷说,那可是秦朝的东西。我和你二叔也只见过一个样子,你爷也没让我们碰过。不过,每次我们想碰的时候,都会被你爷狠狠的骂上一顿。既然你爷临终时说了那样的话,让你去拿出来多少是听了他的话。”

说到这里,父亲和二叔站了起来:“秦朝的东西可值不少钱,拿出来之后,你小子也要变成富二代了。”父亲和二叔都笑了起来。

我见他们起身,也连忙起身。但是我笑不出来,我总觉得那灯是碰不得的。我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我从未见过那个所谓的秦朝的灯,但是心里却总觉得不舒服。

父亲拍拍我的肩膀:“儿子,你能不能成为富二代就看今天的了。”

我看看外面漆黑的天:“现在就去?”

“嗯。”

回答完我,父亲和二叔抬脚迈向那漆黑的黑夜里。我无法,只能赶紧跟了上去。

这片地方似乎到处都是这半人多高的怪草。大约这样拨草前行了半个小时,父亲停下了脚步。手电的光应声而起,父亲用它照了照四周。

我借着父亲手里电筒的光看清了四周。

坟地。

密密麻麻的全是坟包和墓碑。

有的坟墓堆积着众多花圈、摆着已经腐烂的猪头露着白骨、架着各种式样和颜色的纸人。有的墓碑旁种着一棵树的。有的只是一个几乎被半人高的怪草给淹没的坟包,连墓碑都没有。

从它们的外形就可以判断出这里哪些是新的,哪些是旧的。

从坟墓的新旧就可以看出哪些是骨头,哪些是……正在腐烂的尸体。

父亲和二叔对这里颇有了解,轻车熟路的在往前走,毕竟以前也会经常过来祭拜。

但是我一次都没有来过。

又穿过了些墓碑,走上了一条小路,在往山上走。小路两边都是坟墓,大部分墓碑上面都有照片,在微弱的手电的余光里它们显得格外的渗人。

而且这些坟墓的墓碑都是面朝着我们,墓碑上面的黑白照片都看着我,让我不由自主的产生出被什么东西盯着的感觉。

我跑到父亲和二叔的中间,这种感觉才稍微消散了一些。

我没注意到的是,在我们的背后,那些躲藏在黑暗中的照片里的人,脸上的表情全是……诡异的笑容。

又走了好一会儿,小路终于走到了尽头,我们到了一个半山腰的位置。父亲往右边一拐,又钻进了半人高的怪草之中。我和二叔紧跟其后,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小路上奇怪排列着的坟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看了一眼那些坟墓之后,回过头来怪草突然一下全部消失了。

眼前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墓,上面也没有照片。在坟墓的四周,完全没有任何的杂草生长,像是刻意被腾出来的一块空地。

而且,墓碑上面没有任何字。

仅仅就一个土包和一块墓碑。看着这光秃秃的坟我却有一种奇怪的亲切感,但似乎又有一股畏惧感。

父亲和二叔走上前去,扑通一下就跪下了。我见状连忙也跪下了,父亲他们磕几个头我就磕几个头。

父亲一边磕头,一边念念有词:“爸,不肖子也是被逼的没法了。”二叔沉默不语,只是磕头。

父亲磕完头,跪着从他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各种贡品和香烛。二叔则从包里拿出一大叠纸钱和两个小纸人,还有两把短柄洛阳铲。

他们把该烧的烧了,该摆的摆好,然后就开始了正事。

因为工具只有两把短柄洛阳铲,所以挖掘起来有些缓慢。我在旁边无所事事,父亲也不许我下去帮他们挖,我就只能在一旁给他们打着手电,就这样挖了好一会儿。

终于见到了棺材。

埋葬了十几年的棺材还很完好。父亲和二叔把铲子一丢,连忙把我叫了过去,让我和他们一起又向棺材磕了几个头。

“儿子,等下我和你二叔打开这棺材,取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我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点了点头。

父亲和二叔下到墓里,一人抬着一边,眼看着他们喊了一声“起”,棺材的盖子就被打开了。

“儿子快!”

我连忙下到墓里,探头往棺材里一看,里面只有白骨了。看着这深深白骨,我还是吓了一跳,但是父亲和二叔都在旁边,我一咬牙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这是一具人的骨架,他就是我的爷爷吧。这骨头上面还有些破烂衣服的碎片,白骨的手里有一盏模样奇怪的古灯。

看来父亲他们说的灯就是这个了。

父亲喊:“别磨蹭,快拿出来!”

我连忙伸手进去,抓住了那灯,闭着眼睛用力一扯,把灯扯出来了,但我跌了一跤。

我爬起来看那白骨有没有给我弄坏,不看还好,一看又吓了个半死。

那白骨的手居然像张开的一样!

就像是在给我这灯一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怪异的笑声突然在我的耳边乍响!

“嘻嘻嘻……”

笑声一直不绝于耳,而且就像是什么人在我耳边发出的这种声音一样!

我大叫起来:“爸,二叔,你们听见笑声了没有?!”

父亲和二叔正准备盖棺,突然听见我一大喊,两人都愣住了。

“儿子你说什么,这里哪里有什么笑声?”

我捂着耳朵:“真的有啊,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了!就在我的耳边,在我的耳边有什么东西!”

父亲和二叔也顾不得盖棺,向我冲了过来,抱着我仔细看我的耳朵四周也没有找到东西。

我却觉得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几乎不能忍受了。这时二叔说:“会不会是灯的问题?”父亲一听,连忙从我手里夺灯。

但,抢不下来。

“松手啊儿子!”

“我没有啊,我没有用力,是我的手自己在抓着这灯啊!”

父亲和二叔心急如焚,死命的想掰开我抓着灯的手,但那手就是毫不动摇,死死的抓紧了那个灯。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我的耳朵和眼睛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一股腥味扑鼻而来。

是血。

父亲见状,一个大男人也是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儿子是我害了你啊!”

二叔还拼命想掰开我的手,浑然不知他的手现在已经是鲜血直流了。

就在这时。

一个身影突然从黑暗中跳了过来。

那个身影跃到我的身旁,一只手点住我的额头,一只手沾了我的血画到灯上,一个螺旋的字符被画上之后。我耳边的声音终于渐渐消失了,血也止住了。

而这时,我们才看清了跳过来的这个身影。

是一副白骨。

我的爷爷。

我们全都愣住了。

白骨也停住了,再没有任何动作。

我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苍老而又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

“小家伙,爷爷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声音像是在风中消散一般,渐行渐隐。
父亲和二叔在看清了这身影居然是一具白骨之后也吓得不清,但是看见白骨的动作,他们也心里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也就没有强行把我拉开。

在这番动作做完之后,白骨便再也一动不动了。那手骨依然点在我的额头,画完了图案的另外的一只手垂在地上,全身保持着最后的半伏在地的姿势。

谁都没有注意到用我血液画出的螺旋图案已经完全消失,不是被夜风给风干了,而是没入了灯中,就像是被吸收了一般。

我看着这近在咫尺的白骨,愣在了原地。被白骨手指点住的地方还稍微有些疼痛。

这时夜风一吹,这具白骨化为靡粉随风而去。白色粉末在空中飞舞,如同一阵轻烟扶摇直上,终于隐匿于黑暗中。

眼看见那股粉末消失,不知为何,这时的我鼻子酸得不行,悲从中来,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这是我上高中以来第一次哭。上一次哭的这么凶,还是我养了五年的猫因为吃了别人下药毒死的老鼠死掉的时候。

自我懂事以来,明明从未见过我爷爷一面。在襁褓里时的记忆早已忘的一干二净,但我现在就是如此的难过。

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来世……也再也见不到他了一样。

父亲和二叔看见我大哭起来,但似乎被我从刚才开始的一惊一乍的表现弄的见怪不怪,二人并没有显得十分惊讶。但他们的眼睛里也有些晶莹的东西,他们可能也跟我有一样的感觉。

父亲轻轻把我揽入怀里,让我埋在他的胸膛里哭。

过了好久我才止住了眼泪。

父亲和二叔见我终于变得正常了,也没有问我刚才到底怎么了,也没问爷爷的白骨为何突然动了起来。只是父亲静静的把我抱着,二叔则偷偷在泥地上抹掉了刚才为了掰开我手而摩擦出的血迹。

当时的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却万没想到,那只是今夜的开始。

我不知道这样保持了多久,终于才在父亲和二叔的安慰下重新站了起来。

父亲瞅着我的眼睛:“还有没有哪儿疼?”一边问还一边检视我的全身。

我尽力的表现出自己没事的样子:“没有啊。”

二叔这个时候走过来用他的衣服擦去我脸上的血迹:“把身上的灰尘拍一拍,像个小乞丐一样。”

二叔一边说一边露出他招牌的漏牙笑容,洁白的牙齿就像刚才消失的月亮一样。这样一想,我突然又想起了刚才脑子里把月亮比作巨人牙齿的想法。

我在拍自己身上灰尘时,父亲仔细看了看我,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我现在还在我手里的古怪的灯上。

我看见父亲看它才想起这个东西还在我的手上,连忙说:“爸,这个我们不要了好不好?爷爷现在留下的东西就这个了。”

我把灯在两只手之间把玩了一下,展示给父亲看,一边把玩一边说:“现在它也不像刚才那样紧粘在我手上了。”

父亲看了看,又转头看向二叔,二叔冲着父亲点了点头。父亲什么也没说,也点了点头。

这时候夜风开始从闷热变的微凉了。夜很深了。

在父亲和二叔的注视下,我一步一步的走近棺材,把灯放回到爷爷的棺材里面。父亲和二叔则是退到了墓坑外面,拿起短柄洛阳铲准备填坟了。

但就在我把灯摆好位置,刚一脱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

不是什么好声音,是不详的声音。

“噶……噶……噶……噶……”

是那个诡异的白色乌鸦的叫声!

听见这声音,我连忙抬头去寻找乌鸦的位置。这次父亲他们似乎也听见了声音,也用手电四处张望寻找着声源。

但是,这漆黑的世界里似乎除了我们以外什么也没有。

但声音没有停下来。

“噶……噶……噶……噶……”

我们仍然没有看见任何东西,但是此时乌鸦的声音却确确实实的越来越大,而且很奇怪。

我说的奇怪并不是这乌鸦叫声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而是这次的乌鸦声音是重叠的。每一声鸦鸣的后面都尾随着很多尾音。

这种声音给人的感觉就像有很多只乌鸦在一起跟着什么节拍一起叫唤一样。

听见这声音越来越大,父亲和二叔也慌了起来。

“儿子你快上来,我们把土掩上赶紧走了。”

我一边说着嗯,一边准备跑出爷爷坟墓的这个坑。

就在我刚抬脚跑出两步跳出墓坑之时,我突然像是被一面柔软的墙给挡住了。并且这道躲藏在黑暗中的墙还把又我撞回了原地。

因为这墙的反弹的力道很轻柔,所以我仅仅只是被撞了一个趔趄。被逼回原地的我紧紧盯着那片化身为墙的黑暗,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这样的变化。

难道这次是鬼打墙?脑子里飞速的闪过这句话。但这里的鬼似乎只有爷爷一个,而且……他还已经消失了。

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刚才越来越大的乌鸦的声音已经不知在何时停止了。

父亲和二叔看见我莫名其妙地被弹回去,也吃了一惊。一边脑子里想的跟我一样“又是什么鬼东西?”,一边用手电筒照了过去。

当那片黑暗被手电筒的光被照耀的时候,当我的眼睛看清了那个地方的时候,我的大脑在拼命告诉我……

不要相信你的眼睛!

因为那片被照亮的地方,是一扇真真正正的由密密麻麻的无数只乌鸦所组成的“鸦墙”。

一只叠着一只十分有规律,如同事先排演好的一样。而且,所有乌鸦的眼睛都在盯着我。

当光找到它们的时候,乌鸦们猛的又再次发出了声音。

“嘎……嘎……嘎……嘎……”再一次回来撕破了黑夜的宁静。

还是那么有规律,还是重叠的如同一只乌鸦在叫!

父亲和二叔看见这种阵仗,知道事情不妙,想冲到我的身边来。

鸦墙立刻分出一部分乌鸦化为一只手臂一样阻拦住父亲和二叔,任他们如何锤打冲撞都不见散开。父亲和二叔见用拳头不行,立马换上了铲子像发疯似的用短柄洛阳铲不断的挥舞,当挥舞时,鸦墙如同水流一般为铲子分开一道口子,而挥舞一过又立马融合起来。

我也试图想往父亲和二叔身边冲去,但不管是从何处去突破鸦墙,却每次都被鸦墙给轻轻的推回。

渐渐的我有些明白了。这乌鸦们,似乎不想伤害我,它们只是把我困在这里。虽然它们把我困在此处的目的不明,但它们不想伤害我这一点却可以肯定。

看清它们的目的之后,我准备大声告诉给父亲他们。

但这时,有另外的一个声音,在黑暗中率先打破了这种焦灼的局面。

“秦承,这个灯,你必须得拿走。”

这个人声伴随着拨草前行之声从父亲他们对面,我的背后传来。

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连忙转过头去。

这一转头,又把我吓的个冷汗直冒。

一只白色乌鸦漂浮在空中,并且慢慢的向我靠近。

难道这只乌鸦就是这群鸦墙的首领吗?刚才它想阻止我上山,现在又阻止我下山,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它还会说人话?我脑海里跟随着恐惧一起冒出了这些想法。

就在这时父亲应时的一道手电的光打了过去,一下让我看清楚了眼前的事物。

说话的并不是一只白色的乌鸦。

而是一个人。

一个相当瘦的人。

有些高。

像一根竹竿一样。

他的脑袋上面,有一只白色的乌鸦。

我往他身后看,发现他有影子,看来确实是一个人。我没有注意到的是,那只白色的乌鸦,没有影子。

来的瘦子见灯光照着他,突然加快了速度,飞快几步就跨到了墓坑的沿边,居高临下的眯着看了我一眼。我以为他要对我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先冲我父亲他们说话了。

“大叔能收了您这手电的光不?我这眼睛都被您晃的快睁不开了。”

父亲连忙把光打到他的脚下,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一开始曾以为他眯着眼睛是为了做出藐视的态度……

瘦子在光没有直射他的眼睛之后,就睁开了眼睛,并且缓缓举起了他的手。我以为他又要发难,瞪着眼睛紧紧盯着他,一动也不敢动。

但他缓缓的举起了手之后……挠了挠头,并且嘴里念叨着:“我要说什么来着?被这光一打断我居然忘了。”

突然他又一拍脑门。呆在他脑袋上的白乌鸦扇了扇翅膀,并没有理会主人这一拍离自己如此之近。

“嘿,我又想起来了。秦承,这灯你必须拿走。”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搞出这么大的阵势的人,原来是个这样的家伙。所以我尽力不露出怯懦的样子,冲着他回到:“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竹竿瘦子居然又态度很大转弯的冲着我一拱手:“小弟祝敢,旧派第三十七代弟子。我不是要你听我的话,而是,如果你不带上这灯的话,你们可能就回不去了。”

我也是年少气盛被他这话一激,心想:你一个人类,看年纪比我还小,居然说出这样威胁的话,那我就偏不!

“我还就偏不要这灯了,你能怎么?”

我这话刚落地,那个被我放在爷爷棺材里奇怪的灯突然就抖动了起来。

在抖动之时,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在我耳朵里。但这次是一闪而过,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持续不断。

女人之声一闪而过之后,灯突然脱棺而出漂浮在空中旋转起来,并且在灯芯处放出了清亮的绿光,照的周围都亮堂了起来。

那个竹竿瘦子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下好了,激怒她了!”

他头上的乌鸦也跟着他的摆手摇了摇头。

我没懂他的意思,一脸疑惑的望着竹竿瘦子。瘦子连忙指了指我和父亲他们来时的小路。

现在时间正是深夜。

而就在此时,一队长长的黑影,正从那条小路上漂浮而来!
我顺着竹竿瘦子的手指看过去,借着这怪灯发出的光,我可以清楚的看见,在山下往我们这里来的那条小路上出现了一队有着人形的黑影。

而且,那队人形黑影正在山下从小路漂浮上来,瞎子都可以看得出来,那些人形黑影的目标是我们。

但,糟糕的情况并不仅仅是这样。

最糟糕的情况是那队人形黑影在经过的那条小路,而它们每走过一段路,那小路两旁的坟墓里就会隔三差五幽然的升起一股森森绿光,不消眨眼的功夫那绿光就化为了人形黑影壮大着它们的队伍。

这一群人形黑影一路偶来队伍变的越发壮大。

到后来几乎是每路过一个坟墓,那个坟墓就生起一股绿光化为黑影跟随而来。

这种情况,谁都看得出来相当的不妙。

这一大群不明生物的人形黑影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而父亲和二叔此时似乎是看见了我惊恐的表情,于是也顺着竹竿瘦子的手指看了过去,他们两人头转过去之后,震惊的再也转不回来了。从他们脸上肌肉的扭曲程度,他们也吓的不清。

我不知觉的呼着大气转回头向着竹竿瘦子大喊:“那又是什么玩意儿?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的怪事?”

竹竿瘦子用手摸了一下头,其实是摸在了那只白色乌鸦上,一边摸着一边回答我:“这大半夜的,你觉得是什么玩意儿?”

那队影子在穿过了越来越多的坟墓之后,队伍越来越大,已经渐渐变成了一个庞大的黑影队伍了。从我们的位置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那个黑影队伍的变化,因为这座荒山几乎没有树木全是那种半人高的怪草,也就没有东西可以遮挡视线。

而正因为这种没用任何视线遮挡的原因,那一步一步增大的恐惧正在逐渐的吞噬着我们。

“好了,你快让大叔他们也进到这个墓坑这里来。”

竹竿瘦子突然这么冲着我说到。

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心里盘算着这家伙虽然不怎么靠谱的,但是终究是一个人类,肯定是不会让我们这些身为同类的出事的。

心里这样想着一边向父亲和二叔大喊:“爸,二叔你们别看了,快到我这里来。”

父亲和二叔听见我大喊,看着眼前阻挡他们鸦墙,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竹竿一挥手,他头上的乌鸦也配合的一声“嘎……”的叫唤,那挡着我父亲和二叔的鸦墙猛的一下散开在黑夜之中,再又汇合到挡在我前面的密密麻麻的鸦墙上面。

父亲和二叔见墙一消失,连忙冲到我的身边。父亲拉住我的手,又看了一眼那个竹竿瘦子,低声冲着我说:“儿子,我们快走。”

我点点头。

但当我们刚要跨出墓坑的时候,又一次被鸦墙给阻挡了回来。

我一脸疑惑的望向竹竿瘦子,他也正好一脸疑惑的望着我。

“你怎么不让我们走?”

“你们要去哪儿?”

我和他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父亲和二叔同时皱起了眉头。

父亲看着瘦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也连忙发问:“你不是要救我们吗?”

瘦子摇了摇头看着我父亲:“你们一个一个来。首先,我先回答大叔的问题,我要做的把你们集合到这个墓坑里来。”

接着又转头看向我:“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要救你们吧。”

接着又像是自言自语:“鬼莲灯的御鬼之术可是天下无敌的,我可救不了你们。”他这样说着的时候,坐在他头上的乌鸦也像是附和似的点了点头。

这时,那队人形黑影离我们越来越近,队伍也比之原先的三三两两的漂浮黑影增加到了几十个人形黑影的程度了。

眼见的形势越来越紧迫,大脑飞速的旋转,从刚才不伤害我们的状况,用白色乌鸦想阻止我们上山的状况分析之后,我恐惧的心明确的告诉我眼前这个能操纵乌鸦的家伙绝对是我们的救命稻草。

我连忙大喊:“那你是要做什么,你不可能没什么理由出现在这里吧?”

竹竿瘦子头上的乌鸦连续“嘎……嘎……嘎……嘎……”叫了几下,竹竿瘦子才开口说:“当然有理由。而且,我确实是要救你们。如果你们刚才看见我的乌鸦摇头之后,转身就回去的话,就没这么多的事了。但现在,我想救你们已经做不到了。”

父亲看着已经走完小路正穿过怪草过来的人形黑影们,冷汗流了下来,我和二叔也是如此,因为这几乎已经是近在咫尺了!

那队黑影再走不了几步,我们几乎就可以借着这个还在空中漂浮旋转的怪灯发出的幽暗绿光看清它们的身影了。

父亲听见竹竿瘦子这么说,抢在我的前面问:“为什么现在就做不到了?你的乌鸦们不是那么厉害么?”

竹竿瘦子一听,他的眼珠死命往上翻像是要去看他头顶的白色乌鸦一样。经过一番努力,他发现自己做不到之后,终于妥协的说:“乌鸦再厉害也只能对阴魂起作用,但是这次来的可不是阴魂。”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就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他的话的意思了。

因为在此时,那些黑影已经到了这片空地了。

我们借着这怪灯发出的绿光终于看清了那些人形黑影的面目。

纸人。

全是纸人。

那种身上涂得五彩斑斓如同真正穿着衣服一般,惨白的脸上涂着两点腮红的……纸人。

这些纸人一见我们,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是真的露出了笑容,他们的纸脸上破开一个黑黑的窟窿,做出了类似于笑的表情。

我很难想出一种跟这个笑类似的东西。如果非要找的话,就是那种……父亲深夜才回到家里,而坚持等他的母亲在父亲的衣服上面找到一根女人的头发时,露出的笑容。

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大堆纸人一下涌过来,围在坑边,把我们围在中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而那个竹竿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跳到了我们的身边,跟我们站在一起。

我们背靠着棺材看着在墓坑沿上的他们,而在我们一群人中心的上方那个灯还在漂浮着不停的旋转发着绿光。

那些纸人突然弓起了身子,作势准备像我们扑过来。它们纸做的身体在弯曲的时候,已经有些地方在破裂了。

当先的一个纸人猛的一下朝我扑了过来,如一条黑影穿梭而至,速度之快前所未见。眼看它的脑袋就要撞上我的肚子,猛然只听‘砰’的一声,那黑影被打的倒飞而出。

原来是父亲用洛阳铲打退了扑上来的纸人,但父亲也被震倒在地,而且那短柄洛阳铲精钢打造的铲头居然被那个纸人这一下给打的弯曲了。

那个被打飞的纸人在空中打了几个滚儿,就调整好了状态,看样子随时准备再次扑过来。

万幸的是,不知为何其他的纸人都只是围在原地没有动作,就那么静静的杵着,脸上摆着诡异的笑容。

就在我以为那个当先的纸人要再次扑过来的时候,在纸人群里又是一道黑影跃起,向着我们穿梭而来。

不过这次,它的目标不是我们三人,而是那个头上顶着白色乌鸦的家伙。

“我X,我也成了目标啊?”

他这样大叫着,连忙伸开一只手,随着白色乌鸦一声“嘎”的叫声,一大群黑色乌鸦飞快的汇聚在竹竿瘦子的面前形成一道保护他的盾墙!

我还没来得及为他这一手控鸦之术惊讶,那个黑影就将竹竿瘦子给击的倒退好几步伏在地上,又飞了回去。

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刚才那个纸人在我的眼前,生生的穿过了那群乌鸦做成的盾墙。

不,正确的说,是透过,就像是透过海市蜃楼的幻象一样透过。

捂着肚子跪倒在地的竹竿瘦子又自言自语:“没有生魂的东西,灵鸦怎么可能挡得住……”他这样说着的时候,他头上的白色乌鸦像是很高兴一样的在那里“嘎嘎嘎嘎”的乱叫起来。

我回过头看着这群还带着诡异笑容的东西,心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破灭了。

这时,二叔和父亲都站到我的身前。父亲举着他的弯曲了的洛阳铲,手里已经有血液流出了。二叔看了父亲的手,一脸凝重的样子。

我紧盯着那群纸人,不知又会从何处突然升起一个向我们撞来。

但,我错了。

突然,所有的纸人全部都升了起来,化为一道道的黑影向我们袭来。

密集如雨的纸人,在我们的头顶之上,正急速而来!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